☆、第十五条
只是一个倒水的功夫，王月月抬头，看到眼前的许初，有点发怔。 说不上来的感觉。王月月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的许初有什么地方和之前不一样。 在这种压力下，王月月甚至不敢说话。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说，“许初，就借这一次，就三千，我肯定很快就还你。” 顾朝瞥了眼面前唯唯诺诺的女生，很轻易的就从这句话里找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个蠢货还真是，每次都这种场合就推他出来？顾朝皱皱眉，没说什么，表情冷淡，“不借。” 就三千？真敢说。想到什么，顾朝抿紧唇角，神色已经有几分不耐。 “不，不借？”王月月没想到许初会这么干脆的拒绝她，一时间也顾不上心头的不安，努力说道，“许初，真的马上就还你，我为人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说着，她露出怯怯的神情，倒是有几分委屈。 许初不是没钱，是不想借。 顾朝早就不耐烦了，没看面前还在小声辩解什么的女生，他的目光落到那边已经把衣服放回去，却仍旧站在那里发呆的何薇。 嘴角挑起一丝轻薄的冷笑，顾朝站起身，越过王月月和站在那发呆的何薇，直接走到柜台前。“有合适我穿的衣服吗？” 原本正在柜台后聊天的导购员一愣，都没想到出声的会是这么一个坐在沙发上穿的土土的，不起眼的女生。 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这才有个导购员走出来，脸上是职业客套的微笑，“小姐需要什么？” 顾朝没在意后面王月月和何薇，抱着双臂，态度随意散漫，“店内所有适合我的衣服都找出来，现在，立刻。” 明明外表仍旧是那个脆弱普通的胖女生，在场的导购员们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压力，一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对顾朝傲慢的行径提出质疑。 【顾，顾朝，你这是做什么…】许初正在意识里看着顾朝这么做，她有些无措，【那个，后面还有同学…】 虽然说许初肯定不会借钱给王月月，她也不打算在这里买衣服呀！ 【出来一趟，把你该完成的任务做完。】 顾朝语气平淡，似乎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你现在的任务是挑选合适的衣服，然后回家，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懂吗？】 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会惹大多数人不喜，只是许初听了，却一下子觉得安心了很多。 是啊，就把这当成一个任务，自己唯一的任务就是买衣服，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家看小说和团子玩。 为什么要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许初渐渐有这种想法，心里甚至有些不高兴。 对自己的，也是对王月月她们的。 顾朝没多说，他也没打算干涉许初的行动，随意说了一声，他就直接离开许初的身体。 重新掌管自己身体的许初沉默片刻。她原本根本就没打算换衣服。 按照许初以往的习惯，衣服根本不穿就直接拎回家，大小合适能应付父母就行，许初自己经常穿的还是学校校服。 只是这次顾朝明确要求，完不成任务就别回家。许初不擅长拒绝别人，更何况这个人是顾朝。 和自己毫无相同之处，却很自信耀眼的顾朝。 轻咳一声，许初硬着头皮，学着顾朝的态度冷着脸，从旁边导购员手上拿过一件衣服。 “就这件，我去试试。”许初轻声说，快步走进试衣间。 在衣服方面，许初没有多少讲究。她向来是能穿就行，这个体型也容不得她多考虑。 “这件要了。”在镜子前看两眼，许初对旁边的导购员说。 她的语气比起顾朝来要温和不少，旁边的导购原本紧绷的神色也稍微松下来，对许初笑道，“这件衣服适合你，小姐，要不要试试这件？” 说着，导购员从旁边另一个衣架上挑了一件衣服下来，对旁边的导购员叫到，“小许，去拿这件衣服，这位小姐的尺码。” 相较于之前的怠慢，现在这群导购员的态度都好的出奇。 许初不明其意，还以为是顾朝的功劳，却不知道这群做导购的人眼光都毒辣。 别看这个小姑娘穿的不起眼，这群老练的导购员们都看得出来，这一身衣服都没有便宜的。 那个小巧的手提包，更是gucci的新款。只是许初之前坐在角落里，才没被注意到。 许初想想，还是按照顾朝说的做，晚上还要见面，顾朝也能看见她的一天， 一件件试衣服换衣服去，这对许初来说也是新奇的体验。 旁边的导购还在不遗余力的推荐着，她其实也选的都是适合许初的，起码比许初自己挑的衣服要好。 说的话多了，导购员也发觉这个小姑娘其实脾气不错，人也乖，一开始的傲慢仿佛是错觉，不由多说一些。 “小姐，年轻人，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不错，而且这个休闲款，可以搭配的衣服多...” “许小姐还是学生？还在读书呢，那这种款式的不错，其实没必要太随意，年轻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打扮...” 许初很少和人有这么多交流，听这个导购员一直夸她。 尽管她也知道有假话成分，还是挺开心的。 在许初和导购员聊的开心，甚至气氛和谐的时候，那边王月月终于被何薇推了一把，走过来。 “许初，你要买衣服啊？”语气比起之前，倒是低八个档次不止。 许初有点诧异的看王月月一眼，然后点头，“嗯，我这次来就是买衣服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许初甚至察觉到王月月的语气小心的过分。 “哦，这样啊...”王月月讪讪的笑笑，一时间没话说。 许初没在意她的反应，拿了一件衣服去试衣间。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完成顾朝说的事情，然后回家。 这么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许初虚胖，身体素质差，没一会儿就觉得累。 等到一个店里的衣服试完，许初累的差点瘫在沙发上。 “就要这么多，刷卡。”许初笑了笑，“然后把所有袋子送到指定的地址。” 这种事许初倒是很熟练，利落的刷卡付款，许初在服务台写下家里的地址，导购员微笑着说一定送到。 做完这一切，许初沉思一会儿。 最后她才不是很情愿的走过去，站在不知为何还没走的王月月和何薇面前。 对着两个人客气的笑笑，许初鼓起勇气，“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逛。” “啊，不跟我们一起逛了吗？”王月月被何薇掐了一下，不得不勉强笑着和许初说话。 “不了，家里还有事。”许初摇摇头，委婉却坚定。 大概是看出王月月的态度没有一开始强硬，许初也不自知的改变了态度。 何薇一直没和许初说话，王月月只能干巴巴的笑着做和事佬，看许初离开。 许初走出商场，整个人彻底松下来。 外面阳光很好，许初眯了眯眼睛，满心都想着回去看小说撸猫的幸福人生。 一个转眼的功夫，再次睁开眼睛，面前的情况就变样。 “顾朝，今天老师说的表情管理你看好了吗？”李天阳和顾朝正在下楼，一边走一边问顾朝。 “一会儿就要检查了，怎么说你也上点心，公司对你那种态度不是很满意...既然要当合格的训练生，你还是收敛一点性子...” 看在两个人现在是一个组合的份上，李天阳难得多说一些，却还是用词委婉，试图让顾朝理解他的一片好意。 顾朝什么方面都不差，唯独在性格方面问题太大。 进入C班后就不只是单一的训练舞蹈了，还有编曲，礼仪，体能，甚至是表情管理。 比起别的，对顾朝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表情管理。 许初眨眨眼，这才发现她正在和李天阳去上课的路上。 “啊？嗯，我知道了，”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就被拉到这里来的懵初随口回答，“公司也是为了安排我们出道，我理解。” 听到顾朝这么说，李天阳有点诧异的侧头看他。 许初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对着李天阳友好的笑笑。 少年外表俊秀，平日桀骜的模样就足够帅气，如今猛然一笑，却有点羞涩的可爱。 李天阳看着这样的顾朝，有点愣神。这是...顾朝？ 太犯规了！ 【...谁让你对他笑的，不要做出超出我性格的事情。】 【哦哦，你在啊，】许初听到顾朝的声音，连忙问他，【让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顾朝沉默片刻，不情不愿的说，【有。】 如果不是烦的头疼，按顾朝的性格也不会找许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