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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 强作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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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华散去, 伪装成七浮的人现出了原形。    长昕咬牙忍痛从腰上解下软鞭,抽起不断长出的藤蔓。听闻兄长的喊声,她愣了一愣, 转头就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两位青莲阶弟子自然也听到了, 还未看见七浮,先将“锁”之符丢出, 灵力构成的银色锁链如同织网一样挡了七浮的道。然而七浮只是将灌注灵力的利刃甩出去一割,锁链当即断裂。刃风断了锁链后还不曾停下, 直直袭向二人, 毫无防备的两名弟子, 竟是被刃风扫倒在地。    这个世上鲜有什么事能激怒七浮,若有,一定是动他妹妹。    七浮当然是先向长昕赶去, 奈何两名弟子硬是要阻拦他。但见他们爬起来后纷纷取下各自的法器施术,一时间半空中悬了近二十张符纸,幻化而出的二十条锦鲤游向七浮,在靠近他的一瞬间骤然变作水。    只觉身体一沉, 下一秒七浮已身陷水狱。其中一名弟子还在吟咒,水狱之中慢慢旋转起一个小漩涡,凝成冰锥的模样, 预备刺向七浮。    被水束缚住手脚,空气也相当不足。七浮半浮在水中,凝眸望着逐渐成型的冰锥,抬起空着的手抓过去。只见冰锥被他以灵力波动轻易捏碎, 还带动了周围的水流。水流一混乱,术便无法维持稳定,用不着七浮动手,只维持了一秒就轰然炸开。    余光瞥见两位弟子呆滞原地,七浮嘴角现出一抹讥笑。    青莲阶,青莲阶……他当有多厉害,不过徒有虚名!    假如他不是体质的缘故,早已超越他们,还用得着做那个低声下气、没人愿意委托任务的白桂阶半吊子除妖师!    终于接近长昕时,他又唤了一声“小妹”,利刃挥出,将束缚她的符术破去,伸手就要拉起她。哪里知道长昕却止不住地“啊啊”喊着,连连退却,似在忌惮,又似愧疚。    “莫怕,兄长这便带你回去。”七浮柔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一身藏青色道袍上血迹斑斑,他感到胸口似乎有什么地方正发出撕裂般的疼痛。    长昕还是死命摇着头,直直看着七浮身后,挣扎起来就要向那里挥出一鞭。七浮不解地转过头,却是不曾看到任何东西。可他转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就在他转头的短暂时间里,长昕身上的血迹便莫名多了。若说原来是斑斑血迹,如今便是一大片鲜红染在她胸口。    七浮猛然抬头看向马车,马车旁正站着苍兰阶的弟子,手中握着一把无箭之弓。七浮有听闻过居中有使用无箭之弓的弟子,却是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会遇上,也不曾想到,无箭之弓竟有这样的威力。    长昕抚着胸口痛苦地向前倒去,七浮慌忙接住她。素色袖子刚环住她,不一会儿就粘粘地沾满了血。    ……    “剑师兄!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啊!”    眼睁睁看着长昕被重创,风见月在车中急得直向剑谙嚷。方才听见七浮的声音时,她就差点冲出去,当时剑谙眼疾手快捉住她,还施了咒术将她束缚在车中,硬是不让她出去。    “去也添乱。”    “可是!可是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妹被伤害——!”风见月还想喊,剑谙已一把捂住她的嘴。    车外渐渐没了动静,剑谙听见押车的三位弟子在车旁会合,还对方才的事骂不绝口。    “押车还能遇上这种事,真的晦气!”    “不是妖物便最好了,区区一对兄妹,驱赶走还是办得到的。”    这时剑谙听一柔弱的少年声响起:“师兄……我……我方才是不是射死人了?”想必是那用无箭之弓伤了长昕的苍兰阶弟子。    “射得好!若没有师弟,指不定我和你五师兄还要头疼怎么防身。”    闻言,风见月又耐不住。剑谙这才稍稍放松,她立刻一把打开他的手,向着外头破口骂道:“你们这群禽——”    剑谙面无表情地又一巴掌堵住她的嘴巴,低声道:“稍安勿躁。”    “唔唔!”风见月恶狠狠地瞪着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束缚。    但话还是被外头听见,那两名青莲阶弟子进来的时候,还看着风见月奇怪道:“方才是不是师妹在说话?”    “是。”剑谙悄然解开束缚,怕风见月沉不住气,干脆把她按在自己肩上,“师妹怕热,叫叫罢了。”    ……    七浮已经没办法考虑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刚才长昕口吐鲜血倒在他怀里,哆嗦着看向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在他的鞭挞下,马儿发狠地奔跑着。雨麦施了妖术,将长昕淌下的血尽数接起来,不让血洒在地上留下痕迹。    “小妹!小妹!你莫吓兄长!”一路上都不曾听长昕言语,七浮急急呼唤她,“怎么了呢?莫不是疼得话也说不出来了?你别怕,兄长这就带你回去!”    怕一路上日光太盛,高温会让马和长昕都承受不住,七浮驾马跑入一片树林中。    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清澈的水流,七浮割下一片衣服做布,在水流中洗干净后,给长昕擦拭起伤口。    “小妹,你说句话,莫睡过去了。”他小心取出舞子零给的药膏,正准备上药,长昕却紧锁眉头指指自己小腹。    知道妹妹最顾及自尊,七浮当即唤雨麦过来为她检查,自己则避在树后静等。    片刻后,雨麦几步跑过来见他,脸色非常不好:“丹田附近有一处割伤,并且……能嗅到毒香的味道。”    七浮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拳,待心情平静下来后,“别的伤有么?”    “背部都是鞭笞伤,有一部分还在渗血。”长昕身上的伤,连淡然如雨麦也不忍心看,“还有一事,不知雨麦可当讲?”    七浮心里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生出,他嘴上还是镇定道:“我听你说。”    “令妹似乎……无法说话了。”雨麦声音里有一丝杀意,“但雨麦还不知,令妹是因药失声,还是被人破坏了喉珠。”    “……”    雨麦看到主人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二人之间一时静得可怕。    为了甩锅,让与他气息相近的长昕借助幻术偷袭马车;为了不让长昕将情况吐露出去,竟做出这种无人道的事来。    “长昕腹部的伤……”等七浮终于开口,关心的仍是妹妹,“这回是什么样的毒?”    “三尺寒。”雨麦答完又补充道,“不需解药自己便会退去,对身体伤害不大,但会让中毒者在毒性持续期间倍感寒冷。”    “持续多久?”    雨麦沉思一阵,像是在回忆什么,“浮君曾经中过此毒,冷了近一个月。令妹体内没有灵力抵御,怕是会持续更久……”    鼻中骤然钻入狼毛的气味,雨麦警觉地住了口。但见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连声唤着“大小姐”,闯入主仆二位的视线之中。    寻找长昕时竟撞见主仆二位,芝谣也是十分吃惊。长昕的气息就在周围,她看了看七浮的神情,晓得他已知道了一切,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么。    “芝谣是吗?”    猝不及防,七浮的声音传入耳中,冷极。    “这就是那日你跟我保证会带长昕去安全的地方的结果?”七浮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以淡然的语气道,“你怕是与七宗榆一道的?真的是亏我还如此信你。不过既然你自己寻了过来,也好,答我一些问题罢。”    芝谣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浮公子想知道什么?”    长昕的事,七浮绝不会问。听着长昕的伤势报告,想想也知道七宗榆是怎样待她,他宁可不要听。    “雨麦告诉我,同长昕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位修为远超过她的人。我想知道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这一问题却让芝谣脸色大变,她下意识退却一步,拼命摇头,连话也似在打颤:“浮公子……浮公子换一个问题可好?我……我不敢说!不能说啊!”    见她脸色刷白,流露出的倒真是畏惧,七浮也不强逼,面无表情地换了个问题:“那好。浮君的手记,可是在锁鹤阁?”    “这个我知道,先主的手记却是不在锁鹤阁,而是在……长公子的书房。”答完,芝谣犹犹豫豫地问道,“浮公子,不问问大小姐的事么?”    大小姐的事?七浮冷冷而笑,长昕何时成了那家伙的大小姐?她在宗家受了多少折磨,还有芝谣一五一十道出来伤心么?要知眼下长昕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于是他言简意赅道:“我现在不想问也不想听。若你没有别的事,请离开,我不会允许你带走我妹妹。”    “不会的,不会的!我回去会告诉长公子不曾找到大小姐!”芝谣忙表态。    七浮微微点头,边走向长昕边观察芝谣,怕她偷袭。雨麦亦跟了过去。    “浮公子这是要回於虚了吗?”踌躇片刻,芝谣仍问道,“我可以用柏舟把浮公子送回去再送回来,这样能争取一点时间,说不定还能与浮公子的友人一起进锁鹤阁……”    长昕惊讶地望向她,七浮牵来马,听了这话也投去狐疑的目光。    柏舟是芝谣之物,其速度,他是见识过的。但,在如今芝谣已明确是七宗榆那一方的情况下,他还能信任芝谣么?怕是不能。再者,芝谣又是如何知道他想进锁鹤阁?左右想来都脱不了蹊跷,但他又没法猜出个大概来。    他下意识看向雨麦,眼神里分明是在征求她的意思。毕竟这两只妖比较熟,假如芝谣是要害他,雨麦定是第一个出手的。    可雨麦只报以他一个平静的眼神,似乎暗示他顺其自然。    “我知道浮公子在怀疑什么。虽然我现在从属长公子七宗榆,但并不意味着我和他就是主从关系。”芝谣微笑着解释,“和雨麦一样,我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假如浮公子仍然怀疑,大可与我重新结下主仆血契。”    七浮心中想的是如此也好,结下主仆血契,就相当于在七宗榆身边安排了一个自己的细作,当下就要同意,可不知怎的,却是这般拒绝了她:“主仆血契就不必了,劳烦你送我一趟。”    话出口,七浮自己也一怔。好像有什么力量约束着他,或是说,潜意识里他拒绝和芝谣结这个主仆血契。    难道浮君和芝谣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芝谣道了声“好”,唤出一个桃核一般的小东西,往上空一抛化作柏舟。她闪身入舟,冲着七浮三位一招手,便有风旋卷着三位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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