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日常二十六撩
拢了拢外套,邹麦仁站在小区大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掌心中的手机还没一点动静。 收到程理中秋节前夜会回的短信后,他就开心得不得了。回短信问她要不要去接机,她也说太晚不用,还调侃他小节约,浪费的士钱肯定肉疼。 “唔,早知道等人这么难熬,就去接了,我可以提前坐公交再走路过去啊,反正也是晚上九点的飞机,一个小时肯定能走到的。” 邹麦仁垂着脑袋小声支吾,站在原地无聊得右脚踢左脚,好想早点看见程理呀。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快十一点了。 “唔……”邹麦仁委屈又着急的直哼哼。 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后腰被一块硬物抵住,肩膀也被人紧紧从身后搂住,他吓了一跳,惊呼,“啊!” “不准动,打劫!” 邹麦仁心跳加快,捏紧手机,慌乱得不知怎么办,“唔啊,打打打,打什么劫,我,我又没钱。” 身后之人又搂紧了手臂,不知是不是邹麦仁的错觉,他好像听到压抑的闷笑声。 熟悉的淡淡清香传来,邹麦仁心中一紧,全身僵硬,脸颊上搔搔痒痒,身后人的手指竟抚上了他的脸!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后。 他咬紧下嘴唇,大眼睛灵活得扫视周围,空荡荡的。 扭捏了一瞬,他一点一点把脖子后仰,头靠在身后人的肩膀上,放松而绵软的唤道。 “阿程……” “……恩。” 程理回应,另一只拿着礼盒的手也绕到邹麦仁身前,揽紧他的腰,用充满疲惫却安心的声音告诉这颗傻豌豆。 “我回来了。” 脸颊挨着程理的头顶,邹麦仁笑了笑。轻闻一口香气,他又道,“欢迎回来。” 程理赶路的疲倦一扫而空,她低低的笑了笑,“你记住了啊?” “唔,这不是阿程你自己要求的嘛。” “哈哈哈,恩,豌豆记性真棒。” 邹麦仁咬了咬嘴唇,有点不好意思,使劲磕了一下她的头顶,示意她看破不要说破,不然他也会生气的。 “哈哈哈哈……” 程理憋不住了,在邹麦仁脖颈间大笑出声,他的小动作太可爱了,只要在他身边,自己全身的细胞都愉悦舒畅。 “阿程!” 感受到邹麦仁恼羞成怒的挣扎,程理圈紧了点,讨好道,“好好好,我不笑了,反正没人,还抱一下就松开。” “唔,”邹麦仁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皎月,笑出小酒窝,妥协道,“好的,就一下下哦。” “恩,哈哈哈……” 几分钟后,邹麦仁问,“松开?” “恩……”程理埋首在他脖颈间,喉咙里发出不情愿的声音,耍赖道,“我都想这样站着睡了。” 邹麦仁怔了怔,攀上程理的手,柔声道,“那我们回去,你早点休息呀。” 程理遗憾的哦了一声,松开手,抓过旁边的行礼箱,道,“回家。” “唔,好的!” 邹麦仁声音里的小雀跃让前边走路的程理侧目,看他溜圆眼睛里的温软笑意,自己也仿佛浸身于一口温泉,暖洋洋的。 回到公寓,程理换下外套,只穿了一件薄款的灰色针织衫,她拉过邹麦仁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 “呐,送给你的中秋礼物。” 程理把先前抵在他后腰的礼盒放在邹麦仁手上。 “又有礼物?”邹麦仁惊道,“我没准备啊?” “你要准备什么?不是帮我打扫了公寓么,”程理拍了拍换了沙发套的沙发,“不然哪里有那么干净,好啦,别纠结这个,快看看喜不喜欢。” 邹麦仁眨了眨眼,对程理的大方他记在心里,以后长大了再还回去好了。 打开盒子,是一块雅致简约的男士机械表!他仔细看了一眼,瞪圆了眼睛,“宝珀?!” “你知道?” 邹麦仁点头,对程理笑了笑后,视线再落回手表上时,神情有点尴尬。 程理挑眉,直觉问题肯定出在邹麦仁小时候。倾身拉住他的手腕坐在自己身边,“怎么了,是不喜欢手表,还是不喜欢这个牌子?” 邹麦仁低着头,双手捏着盒子保持沉默。 “豌豆?”程理扯了下他的耳垂,“告诉我。” “唔,小事啦,”邹麦仁抬头,眼神晃了晃,道,“你不是想睡了吗?赶紧去洗澡啊。” “就算是小事,只要有关于你,我都想知道,说。”程理强硬道,握着邹麦仁的手腕紧了紧。 “其实是俊野啦……” 邹麦仁刚开了个头,程理就垮塌了肩膀,皱眉道,“他?抢你东西啦?” “哎呀,不是,阿程还要不要听了?”邹麦仁撅了撅嘴。 程理勉强的恩了一声,“继续。” “俊野过十岁生日的时候,邹爷爷送他一块自己用过的天王表,俊野不想要,说‘要送就送劳力士和宝珀,带手表就要带瑞士表’什么的,所以我才知道宝珀。” “就这样?” 邹麦仁点头,抿了抿嘴。 程理在心里叹口气,邹俊野这人,她真不想说他。 手表于男人而言就像珠宝于女人,珍惜宝贵。尤其是时间观念十分强烈的军人更甚,一位生死作战时都要掐表的老军人,愿意给孙儿一块年轻时的手表,这就不仅是一份礼物,而是看重了。 奈何邹俊野蠢笨,估计偏听了邹婆子市侩的那套,错过了长辈培养的机会。 等等,十岁生日,豌豆和邹俊野同年啊! “那你呢?你十岁生日,邹爷爷有送你东西吗?”程理问。 “唔?” 邹麦仁呆了呆,然后快速低头,双手慌张的转着手表礼盒。 这个反应肯定是没有了,程理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一个亲孙子,一个私生女生的亲外孙,差别就那么大? 程理没法指责他人的家庭观念,但是她相信,就算邹爷爷给豌豆一块小孩子的玩具表,他也会视若珍宝的。 “来,我给你带上。” 程理拿出手表给他扣在手腕,抬起手时看了看链子的空隙,恩,刚刚好。 “喜欢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邹麦仁连连点头,右手捧着自己的左手,感觉好重。 他瞥了一眼阿程,弱弱道,“很贵?” 程理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点了点头,指着厨房门,懒洋洋道,“恩,值一碗面,好豌豆,去下一碗面条,我肚子超级饿,飞机餐贼TM难吃。”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都快零点了!” 邹麦仁说完就要解表带,程理扣住他的手,道,“戴着,中秋三天后就是你的生日,但我不能陪你,这块宝珀算做双份礼物。喜欢就多戴,这样才体现物品的价值,戴着,好吗?” “唔,可是我要下厨房啊,会有油烟。” 程理叹气,跳下沙发回到卧室拿了睡衣,经过邹麦仁身边时,面无表情道,“戴着,不许摘!” “它防水吗?”邹麦仁对着程理的背影问。 程理没理他,关掉洗手间的门时,无奈的看了一眼邹麦仁。 邹麦仁撅了撅嘴,对着门嘟囔,“我知道防水啊,就想确认一下么,毕竟这么贵呢!” 他走向厨房,中途停在洗手间门前,怪模怪样的怂了怂鼻子,小声吐槽,“坏脾气阿程!哼!” 洗手间一阵流水哗哗声,邹麦仁挠了挠头,“算了,给你下面条去。”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奶奶让带过来的温暖牌剁辣子,这是面条汤的秘密武器。 辣子里有香香的咸豆豉,还放了点芝麻油,密封半个月后就可以用了。在简单加了点油盐生抽的白开水里,放一点剁辣子搅拌,简直画龙点睛,一碗简单的面汤就好了。 水开后,他放了小把面条,晚上还是少吃点面食,容易发胖。 “唔……” 穿着围裙的邹麦仁看着面碗,觉得太单调。 “给阿程的第一碗面呢,会不会太寒酸,好像也没啥心意哦。” 又拿出一颗鸡蛋和小把菠菜。菠菜洗净后另起一口锅,在里面焯了几下就拿出来切碎,和鸡蛋液拌匀,搁一点盐,煎了一块好看的鸡蛋菠菜饼,盖在白白的面条上,好像这碗面才丰富,邹麦仁满意的点点头,端着面碗出去。 程理坐在餐桌前,单手撑着脑袋在钓鱼,头发还滴着水。 “阿程,”邹麦仁戳了戳程理的脸,“还吃面吗?” 程理睁开几乎快黏在一起的眼皮,“吃啊,我豌豆亲手煮的。” 接过筷子就夹了一块鸡蛋尝了,凤眼亮了亮,她含着菜大力点头,便迫不及待的西里呼噜嗦面。 “嘻嘻……” 看程理喜欢的模样,邹麦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端坐在她对面,看她一口一口吃面,竟觉得这样的画面很好,很幸福。 “要吃一口吗?”程理抬头问。 邹麦仁摇头,笑得小酒窝也露出来,“阿程吃,唔……阿程,我给你把头发吹干。” 程理是真饿了,只顾吃面,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他弄就是。 头发差不多干的时候,程理肚子也填饱了,瘫在凳子上揉肚。轻揉的擦拭头皮,催快了睡意。 “豌豆,不弄了,”程理捉住他的手,“睡,太晚了,明天还要回奶奶家呢。” “再吹干?” 程理站起来,扯过头上的毛巾甩在凳子上,拉着邹麦仁的手走进卧室。一路关了餐厅的灯,客厅的灯,等到进卧室时,邹麦仁才反应过来…… “阿,阿程!” “恩?” 程理手一用劲,轻松就把邹麦仁扯进卧室,啪的一下关了门,才松开手腕。 “这样不好啦,我去沙发上睡。”邹麦仁局促道。 “你这三个月不是睡在床上?”程理问,她刚刚看到床单也换了啊。 “唔,可是,你回来了啊,这样子……这样……” 程理打开衣柜,拿出一条小被子丢在床上,“好啦,一张床两条被!就不要这样那样了,等你磨叽,我又少睡了十分钟,快来。” 她扯过躲闪的邹麦仁,另一只手大力的推了下他的肩膀,邹麦仁倒在床上。啪一声响,程理关了卧室的灯。 “唔唔唔,阿程啊!” 邹麦仁的脸要滴血了,想挣扎着爬起来。程理就一条胳膊加一条腿的罩过来,生气道,“不要闹了,快睡!” “唔唔唔……阿程臭脾气!” “我刚洗的澡呢,哪里臭,”程理把被子卷在他身上,撤开腿警告道,“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你就这样乖乖睡,不准动分毫,听到吗?” “唔唔唔……” 邹麦仁一直支支吾吾,程理在床的另一边都怀疑他快哭了,只是邹麦仁也听话的没动,她就懒得管了。 过了一会儿,程理摸上他的脸,轻抚一下他闭着的眼睑后,轻笑道,“晚安,豌豆。” “……唔,晚安,阿程。” 作者有话要说: 程大佬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悲催的暗骂了一声: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