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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试读)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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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又是个闷葫芦,只怕今后会更闷。    冷静了好一会,林怀君微绝脸颊不是那么潮热了,才敢借着月光悄悄去看谢林。    谢林也是一手捂着唇,轻轻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慢慢有了动作,悄声向林怀君这边移过来。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提刚刚发生的事,恢复了什么都没发生时的动作——一个借着月光往外看,一个默默蹲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咯吱”一声轻响,两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林怀君感觉自己浑身僵硬,躲在树的背后心中悄悄道:来了!    想着,他不动声色的往树旁悄悄投过视线。    ☆、白衣怨鬼(三)    “……”    看到这人时,林怀君觉得自己心中一片淡然。    他真的没想到当他投过视线时,看到的人,居然是一个小孩。    这小孩莫约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小衣裳,一头漆黑的发用浅色发带高高束着。他生的玲珑白皙,让人瞧着,只会想:这小孩怪可爱的。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眉宇颇为凶狠,小小的眉冷冷束着,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看他,又看看一副兵临大敌的谢林,林怀君心中愈发淡然。    真的,若不是那股极强的灵力波动真是从这小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林怀君会觉得,要么是那人还没过来,要么是谢林在和他开玩笑。    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很滑稽,甚至能说得上是荒谬。但林怀君仍旧没有忽视这小孩身上散发出的危险,静静蹲在树后一动不动,等着危险过去。    外面的小孩,小手中也提了一盏灯笼,他一面走着,一面用脚使劲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似是在泄愤。    林怀君听到他嘴中念念叨叨,若非不是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他会觉得是哪家的小孩子做错事,被父母批评了,就赌气跑到外面。    他神游天外之际,忽地察觉前面蹲着的谢林肩膀有些微微的耸动,像是在努力憋笑一样。    本来很想问问他为何发笑,但想起危险还没过,等下再问也不迟,就深深将这种想法强行压下了。    明明谢林虽笑,却并无发出任何声音,外面浅灰衣裳的孩童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难以糊弄,步伐立即一停,浑身气势登时一变,一道凛冽凶狠的视线朝两人的方向射来:“谁!”    谢林发笑的动作一怔。    林怀君的心也是一怔。    怔了一会,小孩也静等了一会。    他的耐心似乎不是很好,脾气也非常的大,见自己发问一声后,无人出来也无人回答,原就带煞生气的眉处戾气更甚。    阴下面冷飕飕道:“谁在那里,我数三声给我滚出来!要不然我若过去,管你是谁一定叫你活不成!”    林怀君心想:此人脾气和耐心实在太差了。    小孩道:“一。”两人自然不会出去。    谢林回头看向林怀君,用口型道:“道长我们往里面走点。”    林怀君点点头,立即用最轻最轻的动作往更黑的地方移动。    小孩道:“二。”    林怀君勉强移到够黑的地方,谢林尾随他之后,也坐过来。    这处地方比方才黑上不知多少,两人在近处都很难看清对方的脸。谢林对这里似乎很满意,拿起他的一只手,就在手心里写起字:道长为了保身,对不住了!    林怀君自然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写什么,可还没想明白他的“对不住”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谢林突地发难,一下把他压在地上,双手摸到他的胸前,很用力的把他的衣裳往两边一扯!    林怀君:“……”    温热的肩膀和冷空气接触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    谁知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下一刻谢林低头猛地吻上他的锁骨!    一刹那,林怀君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某样东西似乎中断了。    这辈子…不,是有记忆的这些年,他从未做过任何越矩的事,连手都没和异性拉过,就更不要提接吻或者是更越矩的事!    不曾想,有那么一天,他会直接越过那些不算特别亲密的动作,直接和人接吻。    接吻他觉得这已经很过了,因为首先此人是男子,其次他认为后面应该不会再发生比这还荒谬的事情。    不曾想,上次的阴影还未完全结束,就立马和同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做了更越矩的事!    树林外的小孩似乎已经怒火中烧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三!”    此字结束,他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物,抬脚就立即进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林怀君瞪大眼睛,心想自己这个模样被人看到,才真的是要死了。才抬了手打算推开身上的谢林,就被谢林察觉到意图,腾出一手就抓住他的两只手,往林怀君的头顶压去。    另只手则伸进大开的衣裳,一把搂住他精瘦的腰。    小孩的步伐更近一些,林怀君一双眼睛瞪得又大了点。不知是不是怕他在慌乱中喊出来,谢林漂亮的脸对着他就压下来,在狠狠吻上他嘴唇的一刻,轻轻道:“他不认识你,别怕,马上就完了。”    说罢,两人方才才亲密接触过得唇,再次吻上。    这一次算是他们的第三次接吻,且吻得难分难舍,比前两次来得都更加刺激疯狂。    林怀君的心在狂跳,夜风是凉的,可再如何冰凉都压不下他身体上的滚烫。    两人此番的动静极大,小孩闻声寻来,边来边道:“方才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现在……”    谢林整个人都压在林怀君身上,一颗脑袋也深深埋在他的颈间嘶磨着,留下一个个鲜红暧昧的红痕。    林怀君面朝上正面与小孩相迎,红着面,露着肩,一双眼睛内欲哭无泪。    小孩震惊了。    连手里的灯笼都差点几次握不住。    看着这一幕,他小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乎才明白这两人为何不出来。    小声的念叨了一句,林怀君看他慢慢低下头,好似全身僵硬一样,提着灯笼慢慢转过去。    背对了他们一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犹如脚底抹了油一般,飞一般的逃了!    周围的强烈压迫感随着那小孩的离去而渐渐稀薄,等到彻底散去时,谢林终于从他身上起来。    他面色有些微红,呼吸急促粗重。    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又甩了甩头,他才恢复一点。    “道长……”微微张口,他的声音沙哑诱惑。然而只喊了一声,他就闭嘴不言。仿佛连他自己也看不下去一样,跪在林怀君旁边,扶他起来,又顺手为他拉起塌在肩膀两侧的衣裳。    林怀君此时整个人都是闷热的,从未遇见过这种事的他,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只能像个布娃娃般随他摆弄。    谢林一句话也没说,小心帮他穿好衣裳,重新系了腰带,这才低着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林怀君终于敢看他,可看着他,他只能感觉自己脸上现在是一片木讷,肯定是一丝表情也没有。    场面无比尴尬。    谢林低着头,林怀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沉默良久,直到林怀君被冷风吹得抖了一下,才发觉,不知何时他身上的燥热已经消失,手脚和身体长时间不动,凉的刺骨。    他想要动一动自己的手指,可手指才微微一曲,感受到的就只有僵硬。    冷风吹得四周的树叶沙沙乱响,时不时有几片叶子被风带下,落在两人的发上和身上。    头顶原本朦胧的月隐去大半,林怀君抬着脑袋望了一会,挣扎着起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谢林伸手扶他。    林怀君没有避开他的动作:方才情况危急,那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善茬,且时间紧迫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只有……    但这种付出,实在叫人尴尬无比。    被他扶着站起来,林怀君又吹了许久的冷风才感觉好一点。    实在不愿回想这件事,他缓缓道:“走,我们继续去找那个鬼……”    话还未说完,极黑的天边炸出一朵绚丽的烟花。    烟花骤然亮起,又骤然熄灭,照得两人的面庞都是一明一暗。    烟花熄灭的刹那,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抛开方才的事,捡起地上的灯笼转身就跑!    ——出门前几人约定过,寻鬼的队伍分作两队,每队各携带一支信号弹,若是哪边碰到那只白衣鬼,立即放出信号弹,叫另一队过来帮忙!    如今信号弹放出,说明寂尘他们那边遇上了许久不出的白衣鬼!    两人速度极快,奔跑在漆黑的山路上时,呼呼的凉风从他们耳畔拂过,让两人都在想:这白衣鬼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    此时正值尴尬,没有什么比他来了,让大家进入战斗更好回避尴尬的!    寂尘他们放出信号弹的地方离他们有些距离,但两人胜在速度极快,只过了一小会就飞奔过来,与他们照了面。    林怀君刚一过来,就突见一道行动急速的白色影子朝着何筱的方向驶过去,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朝着那白影使出一道剑气!    感受到殇微剑劈来的剑气,白衣鬼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改道从何喻傍边擦身逃走。    他一走,四周怨气随之而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的何筱白着小脸,神色楞然。    见他这样,何喻慌忙跳过去一把搂住他道:“何筱何筱!你怎么样?别吓我!“    白衣鬼已经逃走,没有追的必要。    寂尘收了君卿剑,与林怀君三人大步向何家两兄弟走去。    何筱小脸惨白,瞳孔无神,还有些涣散。    看了一眼,林怀君从何喻手中夺过他,强按着他坐下去,自己也坐到他身后运功帮他调息。    谢林道:“尸毒。”    何喻脸色白了一分,不安道:“不会有事?”    寂尘皱着眉:“事情不大。只是那白衣鬼不曾碰到他,他身上怎么会有尸毒?”    谢林回过眸,额头上血红的宝石渗出丝丝艳红:“那鬼方才不曾碰到他?”    寂尘道:“不曾碰到。在遇到他缠上来时,我们本来是打算布阵先困住他等你们来。不想阵法还没完成,何筱就突然不动了,喊也喊不应,像是被点了穴。”    谢林思索一阵道:“这鬼很厉害,先下手为强了。可见他活着的时候,很会算计。”    寂尘眉宇一凝。    何喻原是围着林怀君转,惴惴不安的转了几圈,见何筱惨白的脸上回了一丝血色,这才松了一口气听他们的谈话。    刚好他听到寂尘说的“何筱就突然不动了,喊也喊不应,像是被点了穴”,这句话时,面色一动,缓缓道:“寂尘前辈,谢兄,你们说中了尸毒,身体就会动不了是吗?”    说话的两人都去看他:“是的,怎么了?”    何喻道:“那我觉得,我也中了尸毒。”    寂尘眉宇一轩,一把捉住他的脉探了一阵。    片刻后,眉宇皱的更深:“什么时候的事?”    何喻伸手挠挠头,使劲在想:“我,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第一次发作时,是在初见谢兄的时候。那时我们怀疑他就是那个邪祟,前辈拿了玉盘让我们去测,不想还没开始测试,我们俩就都动不了。等到能动时,我才走了几步,拿着玉盘的手就突然刺痛了一下,接着玉盘就摔碎了。”    谢林道:“那时候你们应该是刚刚来这个村子。”    何喻点点头:“是的。”    谢林接着道:“如此说来你们是一到这个村子就中了尸毒,算是成了那东西的傀儡。”    寂尘道:“你们来时,可有做过什么?”    何喻想了半天,才不确定道:“那天我们来时,饥饿难耐,就只是吃了一碗村民送来的饭菜。”    末了,他看看盘着腿的林怀君:“可是道长那天也吃了,但我觉得他并没有中尸毒啊。”    闻言,谢林脸色一变。    ☆、白衣怨鬼(四)    他似乎想把盘腿坐在地上的林怀君拉起来上下检查,可又担心现在打断他运功,对他会有影响,便只能握了拳在他身旁四处走动。    何喻瞧出他的不安,木讷道:“谢兄你对前辈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谢林没说话,寂尘却在一旁很用力的咳嗽起来。    听他咳得很用力,何喻连忙上前扶着他,大声道:“寂尘前辈你不要紧?”    听到他的声音,寂尘咳得似乎更用力了些。    一张雪白的脸,也隐隐有些红,不知是被气得,还是乐的,又或者两者都有。    谢林斜着眼看他们一会,突然伸手揉揉眉心:“我看这个鬼祟实在不简单,只怕在道长三人进这处村子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盯上了。”    何喻还扶着寂尘,歪歪脑袋猜测道:“所以他就想办法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以此控制我们?”    谢林笑笑:“只怕控制还是下策。”    何喻吃了一惊:“这是下策?那什么才是上策?”    谢林道:“自然是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让对手自己走喽。”    何喻道:“不,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就想让我们自己离开?这不可能啊!我们没把这里的邪祟驱除,怎么可能自己离开?”    谢林颔首:“可能。”    何喻怔了。寂尘又恢复平常的面色,淡淡向他看过来。    谢林不再卖关子:“怎么不可能?你们若是深信自己除了这里的邪祟,不就会自己离开了?”    闻言,何喻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天呐!这个鬼祟生前到底是什么人物,心机居然会如此厉害!谢兄,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当日误会了你,他便借此机会控制我砸碎玉盘,以此嫁祸你?反正当时砸碎玉盘的时候是在你面前,虽然我和何筱已经察觉不对,可也只会以为你虚心,是以对你的疑心会更重!”    谢林微微点头:“正是。不过我猜他最希望的,自然是你们够除去我。但即便是除不了,也希望我们四人能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躲在暗处必会给我们致命一击。”    何喻瞪着眼睛,连拍了数次手,赞叹道:“高!这个计划实在是太高了。虽然很俗套,但比什么都管用。”    谢林再一次抱了手,站在林怀君身旁轻轻笑着,余光却扫着寂尘。    寂尘听了他们的对话,默默的低下脑袋,俊逸的眉深深的皱着,仿佛想起什么,又不敢确认一般。    谢林抱手看了他一会,幽幽道:“寂公子可是想起什么线索了?”    寂尘迟疑许久,说话时眉宇皱得更深:“没有。”    谢林莞尔,轻轻笑出,做了个放松自己的动作,这才缓缓道:“寂公子既然是将军墓主人的好友,那应该知道这位墓主的性格,又或者他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人,距今已死了多少年。你不要怪我多话,我只是在想,如果当真是他,我们多知道点一定是好的,毕竟我记得兵书上曾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寂尘没等他说完,便挺直了身板。深皱的眉宇也倾然松开,语气更是不容置疑,斩钉截铁:“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谢林眯眯眼:“哦?这是为何?”    寂尘极黑的眼睛似乎更暗了些,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因为……仅凭吸□□气,还,还与人,与人……总之就这一点,绝不可能是他!他虽确实精于心机,但绝不会放下骄傲,做出这种事。你…我不管你是谁,都不可如此诋毁他!”    何喻夹在两人中有些骑虎难下,一下看看这个,一下看看那个,最后弱弱的选择做和事老:“二位别这样啊……那个,谢兄,柳将军不管如何都是位大将军,将军这类人都是很骄傲要强的,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是这样啊……”    他还未说完,寂尘再次开口打断,很严肃很认真很执着的愤愤道:“将军的骄傲又如何?他的骄傲岂是区区一个将军的骄傲就能概括的!”    他的这句话说得很激动,一点都不像平日冷静淡泊的样子。    这话几乎是他完全没经过大脑就说出的,说出后,不仅何喻愣神不知该说什么,连寂尘本人也是握拳一怔,沉默一阵,低着头闷闷道:“抱歉,我冲动了。”    谢林也向他做了个对不起的姿势,笑着理解道:“正常我能理解,毕竟是故友嘛。”    说话间地上的林怀君闭着目,收回自己的手。    见此其他三人再不谈方才的话,连忙一个个的围上来。    林怀君虽收了手,可还是闭着目在调息体内的灵气,刚调节好,还未将双眼睁开,放在膝上的右手就一把被人拉了去。    那人动作虽快,却是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不小心伤了他。    待林怀君终于睁开眼睛朝拉自己手的人看过去时,不由一愣,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谢林单膝跪在他的右手边,认真的低着头,抓着他的一只手细细的探着脉。    他的眉目妖致璀艳,额上深红的宝石伴着金色的链子,极其的雍容华贵。他是苗疆之人,前几日穿着中原之地的宽袖便衣,颇为俏皮漂亮。    如今换了这样的一件衣裳……虽依旧不是苗疆的服饰,但因为他额前的宝石,倒有种眉间点血,美艳成熟的韵味。    一身中原的衣裳,竟愣是被他穿的如此惊人漂亮,带了些苗疆之地的妖娆热情。    看着他垂着目拉着自己的手查看,神色认真仔细。    林怀君突然有些想抽回自己的手,一颗心跳得飞快,好似揣了一只活泼乱蹦的小兔。    明明只是一小会的时间,林怀君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几个春秋,谢林才终于松开他的手。    谢林好似松了好大一口气,刚笑着张了口,就听何筱趴在何喻身上半死不活的纳闷道:“前辈,为何你脖子上有那么多的红印子?”    “……”    一瞬间,林怀君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    ☆、白衣怨鬼(五)    “……意外。”林怀君沉默一息,接着又严肃道:“意外。”    何筱刚刚恢复,还半趴在何喻身上,听了这个无力的解释,更加纳闷:“意外和你脖子上的红印子有什么关系?”刚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惊恐万状的一把逮住扶着他的何喻,语无伦次道:“哥!你说,你说这会不会是中了尸毒后的反应?快!你快帮我看看,我脖子上有没有这些红印子,快点帮我看一看!”    感情方才他虽动不了,两眼无光瞳孔涣散,但丝毫没有影响他听这几人的对话。    何喻原本也是一脸疑惑的盯着林怀君脖子上的红印,如今一听弟弟的这番话,不由头皮一炸,很配合的一手摸到他胸前的衣领,而后飞快的往两边一扯!    刹那间雪白的双肩骤然露出——这一幕看得林怀君深感一阵惊心动魄,令他包裹在衣下的肩膀都是骤然一凉。    偏偏那两个肇事者简直就是辣眼睛:一个很豪放狂野的袒露着白花花的胸口和肩膀,一个几乎快要贴上去一双眼睛死死将他露出的白皙身子环视一圈。    何筱很紧张:“怎样?哥!有没有,究竟有没有?”    何喻凑上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他仔细看了一遍,松了好大一口气:“没有!”    何筱也不知是不是高兴过度,傻傻笑起,乐呵呵的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吓我一跳呀,哈哈哈哈哈!”何喻搂着他也跟着哈哈笑着。    其余三人,林怀君盘腿坐着,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们,心里一丝波动都没有。寂尘和谢林则是一个表情复杂的低头看着他们,一个笑眯眯的抱着手,也不知在想什么。    总之这一时半会,林怀君觉得自己一个字都不想说。    另外那两人想法似乎与他一致,都是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黑夜中,默默听着跟前的两个少年人的笑声。    如果这时候还有人经过,一定会觉得这个场景很诡异,诡异中还带着丝丝的搞笑:    极黑的夜色下,有五个姿色惊人的男子。    他们两立三坐,其中还有一个衣裳半解,香肩半露的清爽少年被人搂着哈哈大笑。    试问,谁大半夜的在空无一人的小林子里衣衫不整?    再问,谁衣裳不整的时候被那么多人盯着,还能笑出来?    答案是很少有。    即便有,要么这人当真是勇气可嘉,要么这人……就是个傻的。    有何筱这么个活宝在,诸位前辈先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不想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此时的处境,衣裳也不拉的反手搂着何喻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他皮肤本就雪白滑腻,胸前的那两点小粉红此时没了衣裳的遮掩,暴|露在冷空气中十分扎眼!    寂尘似乎再也忍无可忍,在他的笑声中叹着气扶了额,极其无奈的提醒道:“没有红印子就赶紧把衣裳穿起来,如此衣衫不整的坐在这里,成何体统?”    何筱很听他的话,一面笑着拉上衣裳,一面还不忘林怀君脖子上的红印子:“前辈既然这东西不是中尸毒才出现的,那你到底是遇上什么意外,脖子上才出现这些?”    说来,林怀君一直很佩服何筱的想象力,还曾在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为了猜想他的脑袋里到底都有什么,而夜不能寐。    果然何筱此时的想象力再次爆发,不待林怀君说话,理着衣裳的手立即拍了一下,大声道:“我知道了!前辈一定是方才遇上了那些吸血的蚊子!”    “……”寂尘淡着一张脸看向他,缓缓道:“你见过什么蚊子咬了人后,会是这样的。”    何筱愣了一下,一手指着林怀君脖子上的红印子:“咬前辈的这些不就是吗?”    看他如此天真,寂尘似乎也突然卡壳了。    卡了半晌,一手幽幽放到唇前轻轻咳了一声,淡淡道:“那一定是只大蚊子。”    何喻帮着弟弟整理衣裳,诚恳的点头道:“我也觉得是只大蚊子,前辈你说是不是?”    一下子原本打算当看客的林怀君一瞬间又成了几人的视线焦点,无语之下,也不由得在心中悄然道:为何转了一圈,又回到我身上了?    万幸在他尴尬的时候,此事真正的肇事者终于发话,悠悠道:“是呀我亲眼看到的,是只好大的蚊子袭击了道长。”    何喻看弟弟,得意道:“瞧,我就说是只大蚊子!”    林怀君实在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撇过脸淡声道:“十多天前我确实跟这只鬼祟照过面,但那日准备的不是很充分,故而险些有生命危险。且那日我碰到他,他只露出了一双鞋和腿,我想知道你们今日可否看到他的全部面貌?”    寂尘摇摇头:“行动速度太快,我只看到一个白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看清。”    林怀君点点头,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意外。    说话间,林怀君招手让何喻坐在他跟前。    伸手把了他的脉,林怀君道:“的确中了尸毒。”    何筱方才缓了许久,经过林怀君用灵力帮他调节现下恢复的不错,已经是能蹦能跳。    巴巴的坐去另一边,不安的瞅瞅林怀君,他道:“前辈那我哥和我现在情况怎样?”    林怀君放开何喻的手,又将一双手收到自己膝上,这才开口道:“不是很严重,定时清除就好,急不得。”    何筱吃了一惊:“什么?我的尸毒还未清除?”    说话的是谢林,他温声反问道:“这东西这样厉害,你觉得是清除一次就能彻底解决的?”    答案当然是不能。    但虽不能一次根除,可两位修为不错的前辈都表现的极为淡定,这让何家小哥俩也算吃了一记定心丸。    在林怀君帮何喻驱除体内的尸毒前,何喻还记着方才谢林为林怀君查看尸毒的结果:“谢兄你方才帮前辈看了,他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中尸毒?”    谢林道:“没有。一切正常。”    这个结果让俩小兄弟都很愕然,林怀君和寂尘倒显得很平常。    看他们很不解,寂尘淡淡为他们解答:“林公子修为强劲,尸毒对他无效。”    何喻小脸有些悲伤,嘀嘀咕咕了一句:“果然还是我们修为不够强吗……”    说罢在林怀君的示意下他坐正身子闭上眼睛,林怀君闭着目将体内的灵力运转一圈。    正要准备把手放在何喻背上时,何筱坐在一边歪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阵后,不敢确定道:“我,我刚刚大概…好像看清他的样子了。”    ☆、入墓前奏(一)    闻言,寂尘垂下的手指微微有些弯曲。    谢林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道:“这是好事啊,你且说说看,他长个什么样子?”    寂尘似乎有些紧张,何筱道:“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衣裳看起来有些破旧,除此之外也不是很可怕,那张脸雪白雪白的,除了一双眼睛还算好看外,没什么亮点。”    听此消息,寂尘微微曲起的手骤然松开,眉间的紧张感立即消失。    他的神情被还未开始为何喻驱除尸毒的林怀君看着,瞧着他林怀君这样想:寂公子虽一开始说的信誓旦旦,绝不是将军墓中的那位作祟。可面对欲显不显的真相,只怕他也有些动摇。    可看着他此时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林怀君若有所思的问寂尘道:“将军墓中的这位,相貌惊人?”    寂尘一愣,似乎没想过他会开口,愣了之后才缓声道:“相貌极佳。”    林怀君沉默一阵,他虽忘了梦里柳玄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对他仅存的一点点印象来看,柳玄英确实俊美。    说是相貌极佳,倒也不算过。    对这白衣鬼的相貌,谢林有些不太满意:“你确定没有别的不对了吗?”    何筱仔细想了一阵,摇摇头道:“没了。真的没了,这家伙声音感觉还不错,可模样确实是貌不惊人。”    他这句还未完全落音,又伸出一手抓抓脑袋,抓了一会,他突然吐出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不过你们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想了想好像真的有。这个地方就是他,似乎看不见东西。嘶,唉……也不是说完全看不见,只是基本上看不清。”    谢林挑了眉:“怎么说?”    何筱道:“他刚刚朝着我冲来,我实际是知道的,也很想往边上躲,可身子被他控制着,别说动一动就是转转眼睛都很难做到。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朝着我冲来时,我才有幸看到他的全貌。看到他的全貌后,我发现他的眼睛一片灰蒙,毫无一丝一毫的神色,又见他判断我的方向大致上只能瞧出我在那一块,至于我的具体位置,只怕他只能凭借自身的本领来判断了。”    闻言林怀君若有所思,寂尘的面色却愈发淡然,冷冷道:“尽快除了,他绝非我的故友,留着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何筱也是如此想,赞同的点点头后,就听林怀君道:“罢了此事回去再议,方才我来时见他行色匆匆,可是寂公子伤了他?”    寂尘微一颔首:“正是。只是伤的不重。”    林怀君道:“即便伤的不重,但他如此聪明,只怕清楚我们能伤到他,在伤势未好,亦或是不到七月半时,他必然不会再出现了。”    寂尘道:“这倒也是。只是近段时间我们都不用再出来了吗?”    林怀君道:“七月半前我们即使出来,也寻不到他。与其出来与他耗时间,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在七月半前驱干净他们身上的尸毒,毕竟这尸毒能够定住他们,万一之后到了七月半,他修为变强,我们需要何喻何筱帮忙的时候,他手疾眼快控住他们,那将是一个很不好的场面。”    对于他说的这个场面,寂尘方才似是已经有很深刻的体会,凝着一张白皙的脸淡然道:“我赞成,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驱除何喻何筱体内的尸毒。”    他们齐声赞成的话,谢林没有丝毫异议。    又商议了几句,林怀君再一次把手放在膝盖处,将体内的灵力在身体中运行了一圈,才开始闭目为何喻驱除尸毒。    今夜三人难得在天还未亮时就回了村中,与往常不同,这次他们刚刚进入屋中,就突然看见本该安静的村子中,聚集了不少村民。    除了年幼的孩子,熟睡在父母怀中外,其余的村民都候在屋外,有的站有的坐,姿态与动作皆不相同。他们姿态纵使各不相同,可眼底的神情,和翘首盼望的模样倒都是一模一样。    林怀君五人回来时,村中一片漆黑,他们也没谁需要点灯,就这样摸黑走在夜色中,压低声音悄悄商谈。    他们的动静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视不计。故此在与众多村民们碰面后,两方人都愣住了。    呆在冷风中吹了一阵,林怀君道:“你们…为何不睡觉,都聚集在此?”    新的村长还未选出,老翁年纪再大,也扛着村长的重担,带领着村民们继续生活这。    而此时,大家都没说话,回答林怀君话的,仍旧是这位老翁:“我们就是睡不着,出来坐坐而已。”    寂尘保持着沉默,但他虽未说话,俊逸的眉却已皱起。    老翁躲避着他们探究的目光,杵着拐杖颤颤巍巍转过去,弯着背部,挥挥手用极其苍老的声音对其余村民道:“好啦好啦,都回去,回去。不管睡不睡得着的,都快点回去。”    大家在他的号召下,纷纷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有孩子的小心抱了自己的孩子,嘴中悄悄哼着童谣,哄着他们准备回屋睡觉。没孩子的,低着头,也不敢看林怀君几人,默默的拉着衣裳,打算就此离去。    看着他们的动作,林怀君面色一沉,凝声道:“你们在我们出去后,每晚都坐在屋外守到天亮吗?”    此话一出,老翁及众村民的动作都是一缓。    看见他们的动作,林怀君骤然感到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卡在咽喉处不上不下。    他有些难过,又有些气愤:“为何,为何要如此?”    晚上自他们出门的那一刻起,这些乡亲们就一起坐出来,在极其寒冷的秋夜中一坐就是一整夜。林怀君五人夜晚不睡觉,好歹白日也得补回来,可他们大家,夜晚不睡不说,为了不被他们发现,还要算着时间,看着天色稍稍有些浅了,就忙回到自己屋中,打着连连的哈欠,装作刚起床出门的样子,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要不是今日情况特殊,他们五人提前回来了,只怕他们的这种行为,林怀君这一辈子就要被瞒在鼓里。    见他们面色都有些轻微的变化,老村长不安的转回来。    看了他们一阵,长长叹了一息。    这息叹声结束,人群中上来一个壮实的男子,他大步靠近老翁,一把小心的扶住他。    老翁带着众多村民,再一次跪下了。    ☆、入墓前奏(二)    “五位道长每夜出门除祟,我们怎能心安理得的躺在屋内一事不做?”老翁声音苍老沙哑:“是以每日见道长们一走,我们就都会从屋中出来,哪怕知道能力微小,但每日让人放哨,若是道长们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和那畜生斗一斗!”    林怀君咽喉一酸,放眼看他身后的众多青年男女,他们手中果然都握了不少武器。这些武器,有菜刀面杖,有钉耙锄头……    看着这些,一向淡泊木讷的林怀君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微热。他的一只手刚刚抹上眼角,身旁的谢林突然将手放在他的肩头,似作安慰。    跪着的年轻男女道:“几位道长我们都还是年轻人,能打能砍,身体好得很!实在不行你们看看,能否给我们安排一些事情,让我们也帮你们分担一部分担子!”    林怀君看着地上这一群铁骨侠胆的人,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烈火。    轻轻转着头,目光和他们每一个人接触到,他张开了口,却未发出任何一个字。    ——拒绝吗?当然是要拒绝的。    这个鬼祟怨气极大,别说是菩提村中老老少少一起上,就是他们现在都有些感到棘手。    如若说他们出了事,这些村民出来只会是死路一条。    ……可,明明该拒绝的,但看着这一双双燃着烈烈火焰的眼睛,看着他们的执着和坚持,林怀君拒绝的话,却无法说出口。    谢林似是知道他的想法,漂亮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缓缓走出来前,放在林怀君肩上的手轻轻一拍,仿佛在示意他安心一样。    缓步走到老翁面前,谢林弯下腰强行扶起他,张口道:“诸位的想法真的叫人感动,但感动归感动,我们却不能答应。”    老翁身后的青年男女抬头,激动道:“为何?为何不能?”    谢林笑着,语气和从前分明没有一丝变化,可听起来却斩钉截铁,不容商量:“因为这样实在太冒险了。”一句完毕,他接着道:“我用通俗易懂的话和大家说,隔行如隔山,这抓鬼的事我们比你们在行,假如我们出了事,你们一股脑的出来,一是给我们更添顾虑,二是稍有不慎,自己就赔了性命。是以这些事,大家就不必帮忙,我们自有办法。”    青年男女还有些愤愤:“但,但……”    谢林没给他们说完的机会:“不过若要说帮忙,那确实有个地方需要各位的帮助。”    众人立即住口,双眼发亮:“什么地方?!”    谢林弯眼一笑,妩媚妖娆:“我们的饭菜。”    众人都是一怔。    谢林不慌不忙,缓缓道:“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如果诸位能承包了我们的饭食,我们会很开心的。”    一时间村中竟无比悄静。    隔了许久后,一青年男子才讷讷道:“好,好……那几位道长,你们,有胃口吗?”    何喻何筱同时吸了吸鼻子,使劲道:“有!实在是太有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一人往自己屋中指了指:“那,走,下厨去!”    此语过后,众人都回了自己的家中,捉鸡捉鸭,渐渐忙了起来。    看他们的动作,何喻何筱五人都被村民们请到一处大桌子边,由老村长陪着。    见他们忙东忙西,人人脸上都是快乐兴奋的样子,林怀君深觉自己心中有些发堵。    这一张张村民的脸,朴实憨厚。只要谁肯对他们好一点,哪怕是那人本该做的事,他们都会感激涕零。    想到这里,林怀君袖中的手突然握紧。    在众人欢声笑语中忽地站起,低着头道:“我一下想起有重要的东西落在山中,饭菜好了你们先吃,不必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何喻道:“前辈一个人去太过危险,不如我们一起去……”    林怀君打断:“不必。我去去就来。”    “道长……”谢林刚张开口,林怀君一手持了殇微剑,迈开脚步就大步走。    他心中有些乱,走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渐渐开始加快脚步。    等到再走远些,他的脑海中恍如一团浆糊,从疾步走转为小跑,到最后的快步跑。    呼呼的风声在他耳边呼啸着,他什么都听不见,不知自己想去的目的地在何方,也不知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心中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当林怀君喘着粗气,抵达一处空无一人的地方时,突然抡起拳头狠狠打在一颗树上!    这一拳他没有运用灵力,粗壮高大的树木却都摇了摇,树干出出现一个深深的拳印。    为什么,为什么天下的百姓在受邪祟的侵扰,平白无故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些自持正道的仙门世家和强盛门派,却还有心情争锋相斗?    难道,难道他们看不见吗?    还是说看见了…却,不愿管……    只因为天下的百姓多是普通或穷苦,即便帮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更不会有多少赞美的名声?    林怀君眼眶一红,又是狠狠一拳砸到树干上!    紧握的拳头受了伤,缓缓流出刺目的猩红。    但他毫不在意,杵在树干下气得浑身发抖——若真是如此,那么正道有何脸面唾骂恶人?    难道他们唾骂的时候,不会心虚,良心不会痛吗?    林怀君呼吸微微颤着,极其反胃恶心的道:“如若真是如此,如若真是如此,那么我宁愿去到西极之地,也绝不与这群伪君子为伍!”    他从未骂过人,也不知该如何骂人。只能以自己此时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咬牙切齿的怒道:“枉为正道!枉为君子!着实让人恶心!”    他早已跑出很远,此时在的地方已经不属菩提村的范围,而已属苗疆之内。    林怀君自然明白些许,可他此时恼怒无比,只知用自己的双拳一拳又一拳的朝着那棵树猛砸一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情缓解一二。    整颗脑袋都处在极度的混乱中时,他的耳边骤然炸出一道略有些刻薄的男音,这声音冷笑一息,不善道:“我当是谁跟这棵树过不去,原来是昔日强盛无比的林家少爷啊。”    此人特意将“昔日”两字吐得极重,叫林怀君这样不知人情世故的人听了都皱起眉来。    他收起血淋淋的双手,将双手隐在袖下,这才缓缓转过身,朝着声源处看去。    原来在他方才失控的时候,一群俊俏的男男女女不知何时已然靠近了他。    一转眼就遇见这么多的人,林怀君微微愕然,脸上却还是一片淡然。那群人就站在他的不远处,林怀君在的这处有些低矮,而他们就高高站在他的上方,讽刺的俯视他。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雪白折扇的青年男子,他一身湖蓝锦衣,衣饰华丽的有些令人不敢逼视。    不论他方才的言论有多不善,出于礼貌,林怀君还是向着高处的他们微微行了礼,欠了身子,道:“诸位认识我?”    蓝衣青年摇晃的扇子怒地一怔,随即“啪”的一声合起来。    这人看了看林怀君,其他男男女女也跟着他一同俯视他,看了一圈,确定没有认错人后。蓝衣青年的扇子又一次打开,幽幽扇了一阵,他对身后的伙伴道:“看看,看看。这就是昔日林家的人,如今家族灭了,他自己寄人篱下,连姓氏都不敢认了!”    他身后的一干男女哈哈大笑,像是在和他看什么笑话一般。    林怀君心情本就不好,如今被人如此嘲笑,他的脸色不由更冷了几分。他往日虽甚少说话,但不说话不意味逆来顺受!    都说死者为大,他们林家已灭,不论曾经是否有错,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世人也该多做些正事,少拿些陈年老事嚼舌根,更何况还当着他的面讽刺他们林家!    这任谁脾气再好,也是受不了的。    当下在他们的笑声中,林怀君便皱起了眉,面色愈发冰冷的朝这群人走来,想和他们理论理论。    当然倘若理论不听,那只能开打了!    岂知林怀君刚走过去,上面突然飞来一口唾沫,贴着他的衣裳飞过:“呵,家族都已经灭了,你这幅高傲冷酷的样子,还装给谁看?”    被唾沫贴着衣裳飞过的林怀君,神色一片楞然。    楞然之后,心中再无半点平静,全全转为滔天的怒火!    来人见他这个样子,只是更加轻蔑的一笑,讽刺道:“怎么?听说沈峰主也在这里,你巴巴的凑过来,想他帮你……”    这人话未结束,脸上突地结结实实挨了好大一拳!    这拳砸在他的右脸上,瞬间就是一片青紫,吓人无比!    林怀君双目冰寒,冷冷的看着他,猛地又呼一拳,冷言道:“我林怀君,永远用不着任何人的帮助!”    蓝衣男子一下挨了两大拳,嘴中骤然就出现一抹血腥。他身边不少娇滴滴的女修看到了,齐齐尖叫!    林怀君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不给他伸手抹去唇角血色的机会。    并一字一顿,淡漠霸气的道:“今日打你,一是为了我亡故的家人,二是就打你这恶心人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此文十五号就要入v了~    首先感谢大家的喜欢,这是我在晋江成功入v的第二本书,心中很激动也非常紧张。    因即将入v,所以这几天就暂时不更新了,等到星期一时会有一万字和大家见面。另外,既然入v了,就意为着日更要开始了~    最后,宣传一下即将开的新书:    《千岁金安》    岐山有狐,人称九千岁。    此狐贵为狐神,身份尊贵法力无边。    然而——“男人,哦不,小巴蛇本千岁看上你了。”    将卿冷漠脸:“……”    漫天神魔汗颜:“千岁,您把眼睛睁大点,这哪是什么小巴蛇?这是黑水玄蛇啊!”    撩蛇成功后,洞房花烛夜当晚。    九千岁狐尾一晃,狐耳一动,往床上闭目一倒:“天天你来,我准备好了!”    将卿覆身上去:“好的~”    强大可爱狐狸受vs冷漠强大蟒蛇攻    《最强除妖师》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传说,而我们这里的传说,就是史上最强除妖师!    ·    世上最浪漫的事,大概是在你被一头吃人妖怪堵住时,召唤出一只更强大的妖怪。    ↓↓↓    然后,你们一起不要命的逃跑。    暴躁强大除妖受vs温柔体贴狐妖攻    (暂时文案)    《当初就不该下凡》    流玉是天界的高岭之花,身份地位尊贵无比。    哪知有朝一日奉命下凡,他,清风傲骨的仙尊,途中出现意外,缩小了。    看着自己小巧可爱的手掌,和过大的衣裳,流玉心中毫无波澜——变小不要紧,只要神力还在就好。    ……可惜,经过数次试验后。他发现:自己的神力暂时没了。    站在原地眨眨眼,流玉仍旧是波澜不惊:没了就没了,反正只是暂时的,现下又没有什么危险,用不着……    还未想完,十来把大刀突然架在他的咽喉处:“打劫!”    风清道骨清冷受vs魔王流氓痞子攻    望大家支持一下,非常感谢!    ☆、入墓前奏(三)    “恶心人?”蓝衣青年吐出一口血水, 扔开折扇狠狠用袖子抹了一把唇角:“林怀君啊林怀君,若说‘恶心人’这三个字,在我们这群人中,你是最没脸说这句话的人!”    林怀君抡起的拳头停在他脸的上方, 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蓝衣青年哈哈一笑,嘲讽道:“怎么百年不见, 曾经直来直去的林公子, 也有装傻失忆的一天?”    他的“天”字说的极其阴狠,此字刚出, 后边突然扑来一人,从林怀君背后袭来,一把绑住他的双手!    紧接着蓝衣青年趁此挣开他的束缚, 一脚抬起狠狠踹向他的小腹,再飞快封了他的灵力, 防止他暴起伤人!    林怀君小腹上挨了几脚,闭着嘴发出一声闷哼:“你们究竟是谁!”    在他身后绑着他的男子有些迟疑,道:“公子这小子不会是林家灭了,他受的打击太大, 失忆了?”    蓝衣青年抬了头,扬起下巴哼道:“哦?失忆了?”    仿佛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他眸中亮起一丝光芒。一手摸过林怀君方才打的地方, 他缓缓道:“我听说人若是失忆,通常是想逃避曾经的某些过往。”    他身后一名紫衣女子尖声道:“我也听说过,是以对这类人最残忍的, 就是告诉他从前的所有。这就好比把愈合凝结的伤口,再次用力挖开,露出里面的血肉!”    听他们这样说,林怀君手指冷不防的突然一缩,明明很想知道自己过往的他,此时却突然想要逃开。    绑着他的男子仿佛察觉到他的动作,勒住他的臂膀愈发用力!    这群人中有一个粉衣裳的小姑娘,小姑娘满脸天真,从见到林怀君的那一刻起,她表现的就有些不安。    方才众人对着林怀君冷嘲热讽,哈哈大笑的时候,也唯有她皱着清秀的眉没有跟着笑。    此时听了他们的言论,其他人都纷纷附和,只有她现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小声道:“不要这样,先把他交给沈峰主,这里毕竟是苗疆不是中原,万一谢……”    一位白衣女子瞅了她一眼,不悦道:“多事!没看到公子正在兴头上吗?”    粉衣小姑娘被她骂了句,畏畏缩缩低下头,似乎是很怕她的样子。    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有人从地上捡起方才被蓝衣青年扔下的折扇,双手送到他的手中。    蓝衣青年随手接过,缓缓渡步到林怀君身前,够下头,用折扇挑起林怀君的下巴。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阵,突然用折扇劈头盖脸冲着他的脸劈下去:“果然啊,我最见不得的人还是你。从前你高高在上,我拿你没办法,可现在不一样了。”    林怀君一声不吭的忍下了。    他不是不生气,但现下他被人勒住,灵力也被封住。若是忍不住脾气与他们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与其和他们大大动手,倒不是现在先沉下性子,养精蓄锐,等到时机到了再出手。    他这个样子,蓝衣青年似乎忍无可忍,衣袖突然往旁边一甩,怒道:“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对他的这个神情似乎是恨之入骨,但见他如此动怒,林怀君却觉得有些纳闷。    不论是对谁,他什么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了?    怎么别人不气,他却非要死抓着不放?    蓝衣青年不知他是如何想的,独自生了会气后,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玩的,唇角骤然翘起:“你忘了曾经的过往不要紧,我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看着他的笑容,听着他嘲讽的话,林怀君深知只怕大多数都是他为了让自己痛苦,而胡乱说的。    不是他对此人有什么意见,而是他自己表现出的种种行为,就已经让人无法相信。    于是林怀君所幸垂下头,闭上了眼睛。    可……对于自己的过往,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想知道是因为他想弄清楚,为何世人会对他避之不及。    不想知道,是怕曾经的过往中,隐藏着什么尖锐的痛苦。    可惜蓝衣青年却不管他,自顾自道:“你猜你们林家是如何灭的吗?我来告诉你,你们林家当初的家主林震恬,也就是你的爷爷,他呀害死了……”    他的话说到这里,猛地停住了,再没往下。    林怀君闭着眼低着头,虽不知他为何停下,但高高悬起的心却猛地放下了一半,松了好大一口气。    等了一会,蓝衣青年还是没发出任何一丝声音,与他一起的那群人也仿佛凭空消失,没有丁点声音。    察觉到异常,林怀君连忙抬起头睁开眼睛,岂料这一看,登时吓得他头皮一炸!    原本漆黑无人的树林间,不知从何冒出一张张惨白可怖的脸!    这些脸,有悲有喜,有忧有怒,无手无脚一张挨着一张,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像是一张张悬空的白色面具,都诡异的从树与树的空隙中幽幽探出。    而蓝衣青年和那群人就站在林怀君身旁,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这倒不是他们遇害了,而是被吓得浑身僵硬,呼吸颤抖!    他们不敢动,“白面”们却动得飞快。仅仅只是几息时间,就又有许多从黑暗中探出。    如此回忆可怕的一幕,林怀君从未见过,他一颗心跳的飞快,想起自己灵力尚被封住,无法用剑,心里更觉一阵无力。    “白面”们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冒出,将他们围在中间,眼睛恍若真人般眨了眨。    虽然眨着,眼睛里却只有一双漆黑的瞳孔,一丝眼白都没有。    这个场面,当真是惊悚无比。    然而更惊悚的,却在后面——这些“白面”眨眨眼睛后,一双眼睛突然间转的飞快,搜寻到林怀君时,一个个仿佛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一阵猛看!    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连看了无数遍。    那种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件物品。    看着看着,“白面”们的脸上浮出不同的神情,有惊喜有热情,有亲昵有讨好——总之它们看得满足了,林怀君看得却毛骨悚然,脊背上的寒毛都纷纷竖起!    看完他,“白面”们似乎终于满足,纷纷移开视线,将视线转移到蓝衣青年及和他一起的那群人身上。    和看林怀君的神情截然不同,“白面”们一看他们,悲脸的变得愈发悲伤,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渐渐滚出豆大的泪珠,口中发出呜呜的哭声,仿佛一个伤心到极致的人,在放声哀嚎。    喜面的,双眼顷刻弯成一条线,苍白的嘴角咧到耳根子。每每当它们开怀大笑时,嘴中无牙无舌,空无一物,漆黑一片。    忧面的眉毛挤到一处,幽幽的看着他们叹声连连,宛如一个思绪极重,愁眉不展的人在唉声叹气一般。    怒面的眉眼高高竖起,额头隐隐浮现跳动的青筋,鼻孔中粗气阵阵,口中也发出一个人气极时的哼哼声,一张原本惨白的脸,愣是气得涨红,在一片白面中最为显眼。    如今的林中,原本的寂静不在,变得哭笑一阵接一阵,满林的飞鸟都惊厥振翅,纷纷逃离这处阴森诡异的地方。    蓝衣青年和那群人被盯得寒毛竖起,一阵瑟瑟。    紧接着,一声幽幽的铃声突然透过无数的怪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这铃声清脆悦耳,穿透力极强。    听着这个声音,林怀君袖下的手突地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一抹艳红的身影。与他的反应也不同,蓝衣青年等人听到这个铃声,面色白的更加夸张,都快险些能与那些“白面”相比。    “白面”们听到幽幽的铃声,顷刻收声!林怀君也开始不动声色的挣扎着,想要逃脱身后这人的束缚。    此时月光凄白,漆黑的树林中,一顶金色华丽的巨大轿辇幽幽驶来。轿辇是繁华的,抬着轿辇的“人”是众多的,就仿佛是众星捧月般簇拥而来。    当林怀君透过众多树木,看到这顶轿辇的轿身时,挣扎的动作蓦然一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谢林。    铃声渐渐近了,“白面”们纷纷避让出一条路,随后两排队伍整齐的红衣姑娘提灯缓来,她们轻纱掩面,手中繁华的琉璃灯放往两侧,只有最前方的两位姑娘才是将琉璃灯提在前方。    这些姑娘虽用了面纱掩面,可无论如何遮掩,也盖不住那倾国的容颜。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们露出的那双眼睛,目光呆滞无光,明显是一具具驱尸。    是的,驱尸。    而唯一会驱使驱尸的,也唯有极地宫一处。    林怀君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失望:看来是极地宫中某位权势极大的人过来了。    繁华的轿辇缓缓行来,十六位貌美如花的白衣女子抬着轿辇。轿辇之上镶金镀玉,以华美的金线秀出栩栩如生的彼岸花。    轿辇周围突出的金角上,悬有几只透明精美的铃铛。每每风过之时,总会叮叮响起,一如催命。    风过,金色的轿帘微微浮动,轿内光火通明,印出一个斜斜懒躺的影子。    抬着轿辇的白衣女尸再走几步,轿内之人悠悠慢慢抬起一只手。    女尸的步伐瞬间止住。    “哎呀,我记得这里似乎是我的地盘,怎么正道的人如此放纵,不会……是没把我这个人放在眼睛?”轿内的人轻轻开口,声线妩媚妖邪。    妩媚中带着致命,妖邪中带着霸道。    仿佛一位说一不二的、权倾天下的厉害人物,一举一动都透着危险的压迫感。    听到他的声音,林怀君愣了一下:此人声线与谢林有七分相像,可另外三分……老实说,他不如谢林平易近人,也不如谢林俏皮可爱。    而谢林也不如他危险成熟,更不如他城府如此之深。    没错,就是城府深。    纵然此时只是看见一个影子,但林怀君就敢肯定,此人的城府和心机,必然是深不可测。    若是谁做了他的对手……林怀君低眸,他真想为那人默哀片刻。    正当他神游天外之际,蓝衣青年身子一抖,结结巴巴道:“谢谢,谢黎昕!你是谢黎昕!!!”    听此言语林怀君已经再次低下的头立马抬起,飞速向那顶繁华的轿辇看去!    谢黎昕!此人竟是谢黎昕!    谢黎昕斜坐在轿内,他语气散漫,听着他说话的态度,林怀君在脑海中幻想了他悠悠抬眉的样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正道一向觉得自己正直,百般看不起我们恶人,怎么今日一见,我竟不知你们会对一个失了忆的人百般刁难。刁难不说,怎么还要对人家说他从前的经历,以此来挖开他愈合的伤口。呵呵,这还真是正道中人啊!”    蓝衣青年等人被他说得面子有些挂不住,结结巴巴一阵后,林怀君身后的男子立即放手,人群中则有人道:“谢黎昕,你,你你……”他底气颇为不足,听得轿内的人轻声一笑:“我怎么了?莫非是被狗叼了舌头?”    听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蓝衣青年等人面色都是又黑又怕,想要和他分辨什么,却偏偏又畏畏缩缩的不敢。    见他们这样,林怀君突然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他笑出这一声,蓝衣青年和他周围的男女修士都仿佛是见了鬼一般,眼睛闪过无数的神色,有同情,有不解,有复杂,还有惊悚。    这真的不怪他们,而是林怀君此人从来都是一个出了名的冷面人物,谁若是能见到他笑,那简直相当于是铁树开花。    可再怎样神奇的一幕,在此时出现,都叫人来不及感叹。    世人皆知,谢黎昕性情古怪,时好时坏,从没个准头。    林怀君竟敢当着他的面笑出,这简直就是纯属找死。    就在大家,包括那个蓝衣青年都有些为林怀君感到可惜时,轿内的谢黎昕却跟着他轻轻笑出,似乎心情好得很,竟还有兴趣和他说笑道:“怎么?刚刚我说的话,很好笑?”    林怀君如实回答:“我觉得是的。”    轿中的人沉默片刻,再开口,竟是深思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你觉得我的哪句话,你觉得好笑呢?”    林怀君道:“就是哪句‘莫非是被狗叼了舌头’。”    谢黎昕“欸”了一声,声线柔和恬静:“是嘛?那也就是说你很喜欢这些俏皮话喽?”    林怀君心觉这位教主也不似传闻般的那样恐怖,又觉他和谢林声线有七分相似,不由倍感亲切:“也不一定,还是要看是谁说的。”    谢黎昕的坐姿换了一个,似乎是更高兴了些:“那如此说来,这位公子你很喜欢我了?”    林怀君点点头:“我想是的。”    蓝衣青年等人震惊了。    他们个个面色木讷,有些人还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了。    这不对啊,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谢黎昕对林怀君不是……怎么现在两个人很随意的攀谈起来了?    他们在这边想不通,林怀君却已经在另一边道:“谢教主,我有一事相求。”    谢黎昕道:“讲。”    林怀君行礼道:“是这样的,苗疆边境有处村庄,名叫菩提村。这处村里有一个鬼祟作怪。此鬼祟已经连伤几十条人命,在那处更是作祟四年之久,我与几个好友路过这处村庄时,答应村民除去这个鬼祟,但与他碰了两面,发现这个鬼祟心机极高,怨气极强。是以假若这月的七月半我们还不能除去他,还望教主出手相助。”    谢黎昕声线不知为何有些愉悦:“好啊。若是你们倒是还没能将他除去,那尽可来苗疆之地找我,我愿意出手相助。”    林怀君大喜,脸上又真心浮出一丝笑意:“谢谢。”    说着他这次抱了手,深深向他行了一个礼。    哪知这个礼还没行完,轿中的谢黎昕突然坐起,声音立即变了一个调子,不悦道:“你的手怎么了?!”    林怀君还未直起身子,听他说起这话,才想起自己方才情绪激动时拿树木出气的举动,心里突然有些慌,仿佛一个悄悄做错事被逮到的孩子。    他慌慌忙忙把手缩回袖中:“没事,没事……”    这话还没说完,蓝衣男子突然惨叫一声,身子腾空而起,狠狠撞在背后的树上,像是被谁一脚踢飞。    “……”    看着他飞出去的弧度,林怀君转头看了一眼,见他此时呻|吟着倒在一颗树上,周围的“白面”纷纷像看笑话般的围上去。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方才他带人围观自己出丑,还发声嘲笑自己,现在反过来,变成林怀君成了围观群众。    不,似乎他飞出去的原因……就是因他而起。    虽然说句心里话,林怀君并不喜欢这个人,也不喜欢他的这群同伴,可他手的问题,真的与他们无关。    伸手揉了揉脑仁,他快步靠近那顶繁华的轿辇,打算向里面的人解释一番。哪知,刚靠近,还未来得及说话,那些红衣女子提着的灯火印在他的面上,里面的人又怒一分,生气道:“你脸上的这处伤是怎么回事?!”    话刚说完,刚刚倒地的蓝衣青年再一次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比之方才,飞得更高更远,撞在树上时,撞得更狠!——一颗粗壮苍翠的树木,在他砸上时,轰然段成两段。    林怀君再次看着他飞出去的弧度,这次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缓缓对轿内的人道:“打得好。”    谢黎昕从容接道:“还有哪里有伤?”    林怀君道:“我手上的伤并不怪他,但我脸上的这处伤口,是他的错。”    谢黎昕用鼻音应了一声,林怀君接着淡漠道:“我不知哪里惹到他,总之他一见到我,就说出很难听的话,我想找他理论,结果他冲我吐口水,不仅如此还封了我的灵力,冲着我的小腹踢了几脚。”淡淡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哦,对了,他脸上的伤是我打的。”    蓝衣青年再一次高高飞起,一连撞断几颗树后,当他再次落地时,轿内的人低声发话了。    他也学着方才林怀君的话,诚心赞道:“打得好。”    蓝衣青年这下不死也是半残废,他倒在远处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单纯的想倒在地上喘口气。    “白面”们方才瞧着他飞来飞去,一张张脸也跟着他的方向左右移动着。如今他倒在地上,不少“白面”都纷纷围观上去,绕在他的四周悠悠哉哉的转着,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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