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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7章 转9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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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8月的一天,我再次获得了一个改变命运的信息。《+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m.xiangcunxiaoshuo.org》南京一所重点大学中文系面向全国招专升本学生,招生名额30名。报考条件:要求大专学历,发表10万字以上文字作品。学校于12月份举行考试,1996年春季开学,两年全日制学习,修满学分毕业,发给全日制本科毕业证书,属于委培生,学校不转关系,不迁户口,不包毕业分配。学费一年九千,两年一万八。住宿费每年七百。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次接受再教育的大好时机。我自考大专毕业,已经在报刊上发表了10万余字的新闻、随笔、散文作品。
    我已经35岁,再去考那个本科插班生,毕业后,不一定能够找到好工作。同事亲友们对我决定去报考,都不看好。我虽然有个自考大专毕业证书,但高等院校的校园,依然令我心驰神往。考得上,我一定要读。考不上,另当别论。特别是在企业不景气人心涣散的情况下,我必须奋力一搏。
    报名者必须持身份证、学历证书原件和部分发表作品原件到校审查,通过资格审查者,发给准考证。千里迢迢,我要上班,向王厂长请假,厂长不批。许多分配到厂里病假例外。我不知是否考得上,不想两头落空。我请一位诗人朋友带上我的报考资料到南京替我报名。这位诗人朋友,正在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就读。南京那所大学中文系招收专升本委培生的招生简章,就是他暑假回来带给我的。
    不久,我收到了学校挂号寄来的准考证。
    转眼考试临近,千里迢迢去南京赴考,得请一周的假。报名可以请人替我代报,考试必须我亲自到场一见高低。然而单位事假不超过三天的硬性规定,我无法超越。除非自动离职走人。我又不敢冒这个险,毕竟考试前途未卜。我只得再次找大姐出面帮忙说情请假。
    11月下旬的一个晚上,我提了烟酒水果,在大姐的带领下,又一次去叩了王厂长的门。烟酒烟酒,研究研究。伸手不打送礼人。王厂长见了我们姐弟俩,自然明了我们的来意。我们在客厅坐下,王厂长劈头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35岁,我老老实实地说。
    王厂长道:这个年纪了,还折腾什么?你想当名记者名作家靠笔杆子吃饭?人家在你这个年纪早成名成家了。
    显然,我报考中文系专升本委培生的事情,王厂长早有耳闻。
    我有求于人,不好反驳,讪讪一笑。
    王厂长接着说,对事不对人。你现在去考试,我网开一面,给你七天假。不过,今后你要办理停薪留职去读书的话,那就无法答应你了。不是不给你面子。因为这个口子开不得。很多要办停薪留职的都被我压住了。
    我在单位只是一名电工,工作上默默无闻。有一次我未经单位允许,擅自写了一篇新闻报道单位的事情,被市报发表以后,给王厂长的工作带来了麻烦和被动。王厂长把我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了一顿。
    这篇新闻题为:《赤日炎炎,市金属压延厂狠抓防暑降温工作》。管后勤的干部,每日安排厂食堂煮绿豆汤送到车间,给一线工人防暑降温。还给每个职工发了五十公斤西瓜和肥皂、毛巾福利用品。据说每个职工还将发放100元降温费。报道见报后,一些男职工在其它单位工作的老婆,都向老公要求上交100元的降温费。职工们直喊冤枉,因为单位并没有发什么降温费。老婆们就说报上都登了,还想抵赖不交?
    原来王厂长是准备给职工发降温费的,这个消息是王厂长的侄儿透露给我的。王厂长原打算过些日子发放。因为我的报道,他不得不立即筹款,提前将降温费发给了全体职工。
    那天王厂长批评我道:我根本不需要你报道厂里的事情。如果我想做什么宣传,一个电话,记者就会来一大帮。
    言下之意,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厂长在办公室批评我的时候,把我向新进来的一位副厂长作了介绍。说我是羊医生的弟弟。这位副厂长认得我大姐。王厂长这样介绍我的时候,我又觉得他对我的数落,实际上是一种赞扬。
    这件事令我在单位出了名。一位爱开玩笑的工人见了我,喜欢对我说,兄弟,没钱花了,又写报道发钱吧。
    在王厂长眼里,我仅仅只是一位他的一个老同学的小老弟,仅此而已。他不支持我读书深造,更激发我斗志昂扬,一定要闯一闯。
    12月的一个星期六,在南京一所大学的教室里,一场再一次决定我的命运的考试正在举行。窗外飞着漫天大雪。参加中文系96级专升本委培生的考生有100多人,国家教委特批了30个招生名额。这些考生来自全国各地,年龄最小的考生18岁,最大的考生有40多岁。他们有的在报社工作,有的是当地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了诗歌、小说、散文、新闻作品集子。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本科毕业证。有的只有高中和中专毕业证,多数是大专毕业。考生中,唯独只有我一个工人。中文系发国家教委承认的全日制本科毕业证书,非函大,夜大,电大类毕业文凭,读两年毕业,毕业证与国家高考统招生等同,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本科毕业证的社会青年来说,含金量还是挺高的。
    1996年春节前夕,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空中飞翔。我不知是喜是忧。难道我像尘土一样被风卷起,飞得很高,结果还是复归于大地?不久,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我终于考上了。然而家人对于我在35岁考上大学的事,不如10多年前农民子女考上大学那样,兴高采烈。
    录取通知书上写得很清楚,新生1996年春到校报到时,需要一次性缴纳一万八千元委培费,生活费书本费自理。特别困难者,有一定的助学补助金。我1994年第二次结婚,欠了几千元的债。把债还清后只有六千余元积蓄。还差一万多元学费对我来说,如同天文数字。
    自接到录取通知书开始,我便处心积虑筹钱。年迈的父母早已不干农活,依靠我们子女共同出资养老,无力帮我一把。借钱是最令人头痛的事,当年在农村搞养殖专业户,受到了二姐夫和四姐夫的推诿和拒绝,每每想起,羞愧难当。现在进修有难,还得硬着头皮向姐妹们借钱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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