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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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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周,山重对这种不死不活的婚姻生活无法忍受。
    这天晚上,山重主动找我谈话:八忌,你的脾气是不是改不了了?
    我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山重道:你是不是真想离婚?
    我说,不一定,只要你听我的,做个贤妻良母,日子不是不能过下去。
    山重摇了摇头,一会儿,她突然放声大哭,声音凄凉绝望。
    第二天,山重与我分居,出门带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山重暂时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里,与向亚云挤一个床铺。这样也好,听说夫妻分居满3个月,可以认定感情破裂,被法庭判处准许离婚。我一心想达到离婚目的,不再碰她。很快,山重在城郊租了一个铁棚子,当上了经销店的女老板,她陆续从家里搬走了一些结婚生活用品,我毫不在乎,其实也没有什么共同财产,要什么任她拿走,我毫不阻拦。我唯愿山重开店成功,一炮打响,生意兴隆。毕竟夫妻一场。
    分居3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山重回家住宿,说来了一位高中女同学,住在了她的店里,她回家暂居一夜。同床睡,各盖被,井水不犯河水。我尽量与山重保持距离,不接触她的身体。
    山重翻了一个身,搂着我的脖子说道:干嘛这么认真,亲热一下不妨碍离婚。
    我按捺不住,翻身骑了上去。心想,咱俩以性开始,就以性结束吧。
    没想到山重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又一次提出,希望我能与她一起开经销店。山重告诉我,她开经销店很挣钱,每月纯收入是过去在自行车零件厂做临时工的两倍。然而我的户口农转非已经办妥,招工进厂工作指日可待。正好趁山重事业也有了进展之际,一刀两断。
    我对山重说,我没有经商头脑,还是好合好散吧。
    山重又哭了。我很难过。什么叫同床异梦,我算是真真切切体验到了。就算我对妻子不住吧,与其这样同床异梦下去,不如速速作个了断,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在家庭共同财产分割方面,早已达成协议。家里没有积蓄,只有债务,各自偿还各自经手借的欠款。炊事用具和大姐送给我的结婚礼物——一台旧黑白电视机归我。组合衣柜、写字桌、梳妆台、双人床和两个床头柜整套木制家具归山重所有。山重搬出单位分配给我使用的住房。
    家里一辆女式自行车,是山重的嫁妆品,物归原主。第二天上午,我向邻居同事借了一辆旧自行车,和山重双双赶到了镇法庭。第一次离婚,不知道有关手续,上法庭离婚要交离婚起诉费。
    我们双双跨进镇法庭,值班人员问我们干什么的,山重朝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我答道:离婚。
    值班人员说,交50元钱,先登记。
    结婚一年,新家毫无储蓄。我遭遇下岗,当人力车夫在城关送货拉客,做一天吃一天,今天不做,明天没得吃。法庭工作人员叫我交钱领取离婚起诉登记表,把我吊起来也打不出来50元钱。
    山重精明,她说,是你要离的,你来付钱。
    我认了,回头赶往宿舍,找邻居借了50元钱,总算到镇法庭登了个记。
    法庭给我出具了一张单据,上书离婚案受理费人民币伍拾元整。
    受理我们离婚案件的审判员,是一个年纪25岁上下的男青年。第一次去法庭离婚,我没有见到影视中出现的盛大庄严威武的场面。什么法官,陪审员,书记员,原告席,被告席,原告律师,被告律师,原被告双方的亲属和记者、旁听人员、法庭警官,都没有看见。
    一间法庭很像一所医院的一个诊室。法庭里有几张排列有序的办公桌子,每张办桌子上有一个牌子,上书某某审判员。
    我与山重像两个候诊的病人,恭恭敬敬坐在青年审判员对面的两把椅子上,接受他的问讯。审判员问我:为什么要离婚?
    我夸夸其谈地说,性格不合,感情破裂,已分居3个月。国外夫妻分居三个月判离婚。
    比我年轻五六岁的审判员严厉地说,这是在中国。
    审判员问山重:是这样吗?
    山重道:我们昨天还在一起。
    审判员质问我:这叫分居吗?
    我感觉自己上了山重的当。昨夜她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原来是为了破坏分居的事实。
    一气之下,我竟然当着审判员的面,跳将起来,扬手打了山重一巴掌。
    审判员拍案而起,喝令我住手,严厉地说:这是法庭!
    审判员从桌案上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我看,再一次严厉地说,扰乱法庭执行公务,轻则罚款教育,重则刑事拘留。
    审判员当即宣判,你必须向法庭交纳1000元罚款。
    的确,法庭是讲理的地方,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冲动出手打人,情节严重,性质恶劣。我好歹高中毕业,自修中文专科,是个读书人,深知其中厉害。我也知道,政府方面的有些事情,上纲上线,提起有千斤,放下没有四两。我显露出作为一个流氓无产者固有的无赖与狡黠,可怜巴巴老老实实地低头认罪。
    我申诉道:我没有钱,是个下岗职工,现在踩三轮车为生,离婚的50元钱都是借的。可不可以在法庭干活抵债?
    审判员问山重:是这样吗?
    山重一笑道:他的确杀无血,剐无皮,是个穷光蛋。
    审判员当即改判,罚判100元,把前判数目一下子缩小了十倍。
    我仍然拿不出来,我说,用自行车作抵可以吧?
    审判员起身走到窗户前,看了停在外面我向邻居借的一辆旧自行车一眼,点了点头。
    我连忙拱手交出自行车钥匙,这乘旧自行车根本不值100元,回头我还要想办法赔偿同事的自行车。
    审判员接着询问了我们一些问题后,叫我与山重在有关文件上各自签名按手印,跟拿结婚证签名按手印的手续差不多。末了,审判员叫我们一月后再来,法庭要作有关庭外调查,了解我们夫妻感情是否确实破裂。
    毫无疑问,我在法庭破天荒的那一巴掌,成了我第一次婚姻解体的催化剂。我想,我的卑劣手段,或许就是中国懦弱男人特别是文人的通病,没有本领适应竞争激烈的残酷现实,在外面抗争处处碰壁受气,甚至忍辱偷生,便在家里在自己最亲近的女人面前抖威风,无法无天打老婆。报载,中国有个著名诗人移民居住在新西兰过得不顺,竟然用斧头劈死了妻子而后畏罪自杀,真是恐怖。我心善,还想活命,而且想活得更好,
    便使用暴力,迫使拦我美好前程的结发之妻从我身边离开。
    应该说,这都是户口给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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