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考试结束】改天你自己量量不就知道了?
下午五点,面试阶段也结束了。 关瓒整理好东西准备出门,柯谨熙叫住他,走过来说:“我跟你出去。”然后又回头看向系里的另外两位教授,道:“晚上老爷子请客吃饭,还是巷子里的老地方,记得来啊。”说完,便跟关瓒一起出了教室。 这时间已经快开学了,非本地的学生会提前返校,所以校园里热闹得很,有不少低价促销活动和社团招新。关瓒走在靠窗的位置,听见说话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好看见了中国移动的摊位前排着长队,充值送礼,五百块就能有辆自行车。 关瓒有点心动。 柯谨熙跟在旁边顺着小师弟的视线朝外边看了一眼,再看关瓒,这会儿忽然觉出他的小来。 其实关瓒的年龄会比今年入校的应届生要大一岁,等十月份一到就该十九了。但是他面相小,长得白净俊秀,眉眼也是格外的温和安静,跟活力四射的新生一对比反倒会多几分青涩和内敛,就更像少年。再加上柯谨熙本身身材高挑,穿细高跟立马超过一米八,跟关瓒登时不相上下,从视觉上来说也没有平常女性看男性的仰视感,而且她是长辈,对待关瓒会不由自主带上审视的眼光。 柯谨熙是挑剔的,然而关瓒是她没法挑出毛病的人。因为太相似了,爱屋及乌,她挑不起来。 “趁开学前这几天你考虑一下。”柯谨熙道,“演奏相关专业的学生都需要准备第二专业,你想想自己还对什么乐器感兴趣,如果不想跟同学的差距太大,那么已经可以提前接触了。” 关瓒闻言回神,侧头看向对方。他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不过也能想象的到,那些从一开始就奔着专业演奏来的学生,必然是从很小就开始准备,多才多艺,肯定是不会局限于古筝一种乐器的。 “柯老师……”他下意识开口,说完一愣,片刻后忍不住笑了,先问了句,“我可以这么叫您么?” 柯谨熙淡淡道:“在学校可以,回家了还是要叫师姐,不然老爷子该有意见了。” 关瓒点点头,说:“那关于第二专业的乐器,老师有什么建议?” “钢琴。”柯谨熙不假思索道,“算是西洋乐里面比较基础的乐器,容易上手,很热门也很适合你。”她顿了顿,视线在关瓒的手上一掠而过,静了一会儿才复又开口,“不过不要因为是第二专业就放松对待,钢琴入门容易,但精进同样很难,要努力,明白么?” “您放心。”关瓒略微低下头,声音坦白而真诚,“我知道我的入校资格是老师给的,就算是为了他也肯定不会怠慢。” 此话一出,柯谨熙却怔了怔,两道眉不由得紧了紧:“你可不要有这种想法。演奏是为了发自内心的喜爱,为了听众,为了民乐可以更长久的发展下去,但绝对不会因为不辜负一个人。关瓒,这一点非常重要,你不要把老爷子做过的事当做恩惠,否则会被心里的感恩影响,误入歧途。” 关瓒能理解她的意思,但却不得不多想,因为在说这番话时,柯谨熙的态度实在是太正式了。 央音复试,陪考的人只能等在休息室里。 关瓒进去的时候这里面只有柯溯和徐振东,回来发现那晚师生宴上坐在右边次席的霍少邱也在,而且明显是特意过来陪老爷子的。能看出来师徒两人的关系特别好,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这世界上没有不爱才的老师,名师高徒才会传为佳话,指的就是柯溯和霍少邱这种关系的师与生。 见关瓒和柯谨熙进门,柯溯怕关瓒印象不深,主动又介绍了一下霍少邱。 关瓒记性好,对谱子过目不忘,对人也是。 等柯溯说完,两人彼此略一颔首当做打过招呼,关瓒很有晚辈的自觉,规规矩矩地说了句:“师兄好。” 柯溯被这声师兄叫得感慨万千,笑得合不拢嘴。 霍少邱客气地莞尔一笑,夸道:“《战台风》弹得是真不错,小师弟年轻有为,手速即便放在行业内,也是出类拔萃的。”他顺势看向柯溯,“老师果然有眼光。” 柯溯被捧得朗声大笑,末了对关瓒交代说:“去给小二打个电话,告诉他考完了,晚上吃饭,让他直接过去。” 关瓒还是不适合这类需要客套恭维的场合,闻言也是如获大赦,乖乖出去打电话了。 他的确很想柯谨睿,考核成绩只想跟最在意的人分享,以前是袁昕,现在多了个柯先生。 同一时间,中亚大厦地下停车场。 秦疏远送柯谨睿下来,看着他坐进车里。柯谨睿降下车窗,说:“晚上还盯盘么?” 秦疏远刚点完烟,听见这话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赶紧把烟拿下来,一边咳嗽一边说:“今晚我歇了,将近四十个小时没合眼,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真有点熬不住。” “那洗澡的事呢?” “回家泡泡得了。” 他话音没落,振动声响起,柯谨睿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屏幕,道:“是关瓒,看来是考完了。” “叫你付钱呢。”秦公子不想被现场虐狗,忙不迭地开始轰人,“赶紧过去。” “那我走了,你别疲劳驾驶,叫个代驾送你回去。”说完,柯谨睿戴上蓝牙耳机,发动引擎,开车驶出停车位。他升起车窗,等安静下来以后才接通了关瓒的电话:“让我猜猜,”柯谨睿笑着说,“是不是找我要奖励的?” 关瓒站在教学楼外面的一棵大树底下躲太阳,本来没想这回事,经他一提倒是记起来那条微信消息,于是灵机一动,顺着接话道:“是啊,柯先生这回打算怎么玩?” 柯谨睿开车驶上主干道,他听着关瓒的声音,眉眼之间逐渐攀上笑意,是那种心满意足、油然而生的笑。“我们就不能不这么肤浅,所有奖励都要从走肾开始?”柯谨睿道,“你就没什么想要的礼物,或者想去的地方?” 关瓒狡黠的笑声传来,他说:“还真没想过,毕竟遇见您以后我就变得心术不正了。” “这么说还要怪我了?”柯谨睿笑问。 “那当然了。”关瓒笑完了,开始认真传达老爷子的旨意,“说正经的,其实是老师让我打电话给您,晚上吃饭,他让您也过来,不要迟到。” “在路上了。”话闭,柯谨睿静了几秒,忽然换了个口气,道:“所以如果老爷子没吩咐,你就连个电话都不想着给我打?” 关瓒听了还有点意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貌似是在跟柯谨睿打情骂俏,就很甜了。“没有时间啊。再说了,那么多长辈都在,我打给您也不能说什么,还不如……”话没说完,关瓒注意到柯溯和另外几个人出来了,匆匆止住话题,说,“先不聊了,老师来了,一会儿见。” 柯谨睿道:“一会儿见。” 晚上吃饭,还是梨花深巷的那间堂屋。 关瓒全程表现的得体礼貌,有问必答,但不会主动搭话,没人提他的时候就乖乖听着,顺便乖乖地在桌下撩拨柯先生。柯谨睿被骚出水的小家伙蹭了将近两小时的腿,时不时还会被摸两下要命的位置,整顿饭是什么滋味没品出来,只剩下心猿意马的骚动。 等到饭局结束,柯溯按老规矩招呼学生们去家里喝茶打牌。柯谨睿留下买单,不过碍于胯间还没完全消下去,他不方便站起来,于是把卡交给关瓒,让他去结账。关瓒今晚多喝了两杯,脸颊泛着好看的红,一双黑眼睛水光闪动,亮晶晶的,他趴在桌上不肯动,拒绝接卡,非得要柯谨睿站起来。 其他人已经出去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柯谨睿倒是不介意,大方起身,还特意面对着关瓒,让家里这只色眯眯的小狐狸精看个够。 不得不说,也的确有看头。 关瓒喝多了几乎没有羞耻心,目光直落男人腹下三寸,很是肆无忌惮,末了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欢,还伸手过去捏了捏。 “柯先生有多大啊?”关瓒困了,声音绵软无力,尽管内容猥琐,但被他说出来反倒会显得单纯,而且还冒着点傻气,总之讨人喜欢得很。 柯谨睿把不老实的小爪子捉住,指腹缓慢摩挲他柔软的掌心,很纵容地说:“改天你自己量量不就知道了?” “别改天了。”关瓒撑着餐桌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柯谨睿怀里一栽,“今天……就……”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柯谨睿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招来服务员付钱,然后把人打横一抱,推门出了梨花深巷的院子。外面的气温依然很高,抱着其实并不舒服,关瓒喝了酒身子更热,额头沁着层细密的薄汗,下意识就会去往柯谨睿的衬衣上蹭。 柯溯他们其实没走,都等在外面。本来还想带着关瓒打两圈麻将,结果没想到这小孩能把自己给喝醉了,这下没别的办法,只好让柯谨睿带他回公寓休息,省得他们聊天玩牌一晚上不消停,再影响关瓒睡眠。 眼下央音考试结束,柯溯有了回西山的打算,就把小儿子单独叫到旁边交代了几句。随后柯谨睿叫了代驾过来,先开车去四合院把关瓒带过来的东西拿上,之后才回了自己公寓。 关瓒睡得特别沉,上车下车搭乘电梯,一通折腾下来也没有要醒的迹象,放到床上翻了个身,滚进里边就继续睡了。 柯谨睿帮关瓒把沾了酒气的衣服脱下来,又拿热毛巾把身子擦干净。完事后,他对着跟自己床上一丝不挂,且睡得不省人事的小狐狸静了几秒,总觉得这小家伙占了他整晚便宜,不玩回去实在有点亏。 于是,柯总特意去了趟放道具的储藏间,从小玩意儿里面拿了只带铃铛的锁精环,趁睡着给关瓒戴上。然后进盥洗室洗澡换衣服,等他出来正好撞见小家伙翻身,铃铛受到牵动,从被子底下传出细微却有趣的“叮铃”一响。 柯谨睿心情不错,擦干头发上床,把因异物导致乱动的关瓒搂进怀里。关瓒受酒精影响变得迟钝了很多,本身也不是那么难受,而且柯谨睿身上的味道会让他感到安心,慢慢就又睡沉了。 柯谨睿还不困,靠在床头给俞绍嘉发微信,说明明天有事,要下午再去公司。俞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柯谨睿有的那个“事”彼此心照不宣,但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侃的机会。 俞绍嘉:【可不是我说你啊,最近越来越不务正业了!以后你请假必须按正常流程提请假条,公司没有比你更高的级别,我单独写套程序,你的假条就我批。有意见么?】 柯谨睿不敢有意见,回:【俞总高兴就好,我怎么都行。】 俞绍嘉:【听说小可爱今天考试,怎么样?】 柯谨睿:【挺好的,九月一号开学。我们家老爷子有吩咐,让我带他把学校要用的东西准备全了,所以明天出去一趟,耽误工作,望您理解。】 俞绍嘉:【理解理解,不过这算事假,工资奖金照扣啊!但是不走财务,充公了,划进研发中心下季度的团建费用里面。】 柯谨睿:【这不是假公济私?】 俞绍嘉:【就是假公济私,怎么着?】 柯谨睿:【公司需要俞总这样替员工着想的好领导,没毛病,挺好的。】 俞绍嘉:【哎,说真的,开学以后你家关瓒是不是就得住校了?打算多久回来一次,一周?】 这柯谨睿倒是没想过,他就当开学了老爷子一回山上,而关瓒在市里,两人天高皇帝远,可以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了。 俞绍嘉继续补刀:【那可是大学宿舍哦,有五个青春美好的小鲜肉,比你年轻比你有活力还比你更有共同语言,你确定小可爱把持得住?】 柯谨睿:【……】 俞绍嘉:【我都把持不住好嘛?!】 微信提示:您的消息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俞绍嘉:【???】 第49章 【真是假时】我以为我这辈子注定低入尘土,我没想到还有人愿意拉我一把,更没想到他会将我捧在手心里。 翌日清晨。 关瓒被断断续续的头疼折磨醒,意识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翻身,他隐约听见下面同时传来一阵铃响,大腿屈伸,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腿根处刮了一下。 这感觉并不熟悉,关瓒下意识伸手去摸,意识模糊地捏了捏那个奇怪的小玩意儿,反应了有一会儿后,他忽然“蹭”地坐起来,迅速撩开被子。 关瓒:“……” 柯谨睿这个混蛋! 那套双生环是金属材质,一枚套在**根部,另一枚稍大一圈,堪堪圈住一双阴囊。关瓒倒不觉得羞耻,但是对某人趁他睡着以后干坏事略有不满,他简单查看了一下小东西的结构,注意到发出声响的是双环中间的情趣铃铛,而蹭到大腿的则是起固定作用的金属锁。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钥匙呢? 关瓒宿醉头疼,于是多坐了几分钟,好让糊成一片的大脑清醒过来些。然后起身下床,他先去盥洗室冲澡,再真空披上件浴衣,下楼去找柯谨睿拿钥匙。 外面飘浮着一股甜腻的巧克力香气,关瓒寻着味道下楼,胯间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了一路。 柯谨睿听声就知道小家伙下来了,将刚煮好的热巧克力倒进马克杯,头也不回道:“睡得怎么样?” “头疼。”关瓒拉开餐椅坐下,脑袋枕着胳膊,歪头去看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坏主人。伽利略从狗窝里跑出来,围着他的腿闻来闻去,关瓒懒得动手,便从拖鞋里抽出一只脚,很是敷衍地踩柯基柔软的肚皮。他打着哈欠问:“我们怎么回来了,老师呢?” 柯谨睿把早餐盘和马克杯放在犯懒的小孩面前,自己则坐到餐桌对面喝咖啡,回答说:“今天回西山了,留下话让你开学以后好好上课,休息了记得回去看他。” 关瓒合着眼睛缓了片刻,随后才慢吞吞地直起身子,捧着热乎乎的马克杯吹吹气,小口抿着喝。浴袍下,两条光裸的大腿下意识夹紧,摩擦,牵动铃铛和金属锁。 碰撞声一出,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放下杯子,柯谨睿好整以暇地莞尔一笑,他的眸光载满深意,笑意温存性感,还带着几分游刃有余的老道,就显得有点色。关瓒被看得心虚,羞耻心后知后觉地冒出来,匆忙别开了视线。 “为什么要给我戴这个?”他故作镇定地问。 柯谨睿沉思半晌,认真答道:“觉得适合你,不喜欢?” 关瓒脸颊隐隐泛红,说:“第一次,有些别扭。” 柯谨睿笑了,泰然自若地提醒他:“有异物感是正常的,只要你不起反应,就不会觉得难受。” 关瓒一愣,听出这话背后的深意,他抬头迎上对方的视线,不解道:“您好像不打算给我解开?” “暂时不取下来而已。”柯谨睿说,“你快开学了,需要准备必须的生活用品,我列了单子,大部分罗钺都会买回来,但是衣服要你自己去试,不然可能会不合心意。” 关瓒:“……”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挑不出什么毛病,然而被戴上环的关瓒又不傻,这要是看不出来柯谨睿想玩他那真是有鬼了! 吃过早餐,关瓒回卧室更换出门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戴了东西的缘故,异物存在似乎放大了局部感知,会让人忍不住去在意,也就避免不了的会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关瓒怕被蹭出问题,特意从衣柜里选了条相对宽松些的休闲裤,收拾妥当再下楼,他注意到柯谨睿已经等在玄关了。 这男人依然是一副正装打扮,成熟英俊,精英感十足。 关瓒走过去很自然地帮他正了正领带,笑着抬头看他,说:“其实咱们不太适合一起逛街买东西。” 柯谨睿略显不解地挑了挑眉:“为什么?” 关瓒笑得一脸狡猾,率先过去开门,临出去前他回头看向柯谨睿,戏谑道:“因为一看我就是被您包养的。” “那也没什么不好。”柯谨睿又想到了跟黑名单里凉着的损友,唇角不甚明显地微微扬起,“还省得别人惦记。” 因为下午还要去公司,柯谨睿不想把时间耽误在路上,索性就近选择了嘉瑞大厦对面那座奇形怪状的购物中心。尽管外形前卫得让人不敢恭维,但由于地处市里的繁华地段,做的也是高端消费群体的生意,所以里面不乏国际一线品牌入驻,还是可以满足购物需求的。 时逢周五,购物中心的人没比周末少太多。 过来一路都没多大问题,可一下车关瓒就开始不自在了——之前只有他们两个,没觉得铃声有什么奇怪,然而现在擦肩而过的路人多了,就好像是将那个隐秘和私人的秘密放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关瓒响了一路,本身已经尴尬得不行,在被一个化着眼妆的年轻男人抛过媚眼以后彻底败下阵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他紧走两步拉住柯谨睿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说:“回家,不玩了,衣服改天再买。” 柯谨睿垂眸看他,似笑非笑地问:“害羞了?” 关瓒垂着眼睫,小幅点了点头。 柯谨睿笑而不语,拿了只医用一次性口罩出来,亲自给小家伙挂在耳朵上,最后借捏金属丝的动作捏了捏关瓒的鼻尖。关瓒看着柯谨睿眨眨眼睛,可能是因为刚才心里着急,所以眼圈红红的,看起来特委屈。柯谨睿安抚道:“都出来了就买完再回去,等会儿找地方给你摘了。”说完,他顿了顿,盯着关瓒的眼睛静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笑了,“你看看你,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似的。” 关瓒心里是特委屈啊,他都被骚零抛媚眼了好不好! 购物中心三层,两人搭乘电梯上来,径直去了阿玛尼的男装店。 这家店生意冷清,来逛的顾客不多,跟隔壁卖女装皮包的相比差太远了。但柯谨睿是常客,导购小姐认识他,见人进门第一时间迎过去,笑意盈盈地打招呼:“有段时间没看见柯先生了,都是您的助理过来。” 柯谨睿朝她礼貌一笑,解释道:“有点忙。” 导购小姐懂得点到为止,更懂得审时度势,打过招呼便看向跟老主顾一起进来的年轻人。两人的关系不用多猜,她只要能看出来这年轻人很重要就足够了。 “是给这位先生选衣服么?”导购试探着问。 “嗯。”柯谨睿说,“你觉着适合的先拿过来,让他挑喜欢的试试。” 导购小姐闻言一欠身,说:“知道了,请稍等。” 眼下秋装上新,正好有个符合年轻人的系列。导购是有眼光的,按照关瓒的条件拿了衬衣、T恤、休闲西裤和两件风格不同的新款风衣。 关瓒着急摘环,看都没看就把东西一起接过来,问:“更衣室在哪里?” 导购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起手朝店铺休息区的方向一指:“在那边,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关瓒转身就走。 柯谨睿跟着他过去,气定神闲地说了句:“你胳膊还没好,我帮你。”说完,他取了张卡递给导购,交代道,“应该都挺满意的,直接结账。” 导购本来要跟,见状赶紧接卡,依言开单子去了。 更衣间还算宽敞,关瓒把衣服挂起来,转身背靠上墙壁。实在太在意,摩擦的感觉被不经意放大,他在电梯里就起了反应,匆匆进来就是担心被别人发现。 这会儿金属圈束缚住要紧位置,勒得他又疼又痒,得不到发泄的欲火燥热难耐,硬胀得厉害。关瓒的呼吸深且急,T恤被汗液粘在身上,他受不住把手伸进底裤,轻轻抚摸,但始终有种隔靴搔痒的不畅快,反而越来越想要。 就在这时,更衣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关瓒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以后才堪堪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害臊,胡乱把内外裤一起脱下来。 “快解开。”他眼眶通红,嗓音含着丝难耐的急切。 柯谨睿回手锁门,垂眸一看,登时什么都明白了。“都告诉过你不起反应就没事,还那么控制不住?”边说,他边伸手捋过翘起的茎身,揉捏至顶端,捏开**,去看湿润晶亮的马眼。 关瓒两条腿都在颤抖,站不稳只好搂住柯谨睿的肩膀借力,喘息道:“在家里怎么玩都可以,外面真的不行。”他贴过去,嘴唇蹭着对方耳廓,低声哀求,“求您了,主人,放开我……” 那入耳的声音绵软低哑,一路酥进了柯谨睿的心里,撩得他心情大好,于是很顺从地取钥匙打开那副双生环。 失去束缚,关瓒按捺不住低低呻吟,第一反应就是去摸下面。柯谨睿把他的双手钳制住,整个人翻过来压上墙壁,然后单手绕前握住肿胀的性器,蘸取分泌液大肆套弄。 关瓒被玩得使不上半点力气,射过两次以后开始生理性流泪。柯谨睿抱着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捂住口鼻避免出声,另一只手继续弄他,直到再也射不出来了为止。关瓒心里既有被戏弄的憋屈感,也有**余韵的舒坦,痛并快乐,最终还是享受的成分更多,想置气也置不起来。 他不敢耽搁太久,不想被等在外面的导购员发现,所以稍微缓和过来后便挣扎着站起身,用身上那件旧T恤清理干净墙面的东西,然后随便挑了身新衣服,扯掉标签,快速套上。 两人离开更衣室,导购小姐把打出来的账单交给柯谨睿,又替他们给其他物品打包,换下来的衣服处理掉。 关瓒脸红得厉害,不好意思见人,只好戴上口罩做鸵鸟。反观柯谨睿,跟没事一样提上购物袋,带自家持续害羞的小朋友出门,漫不经心地问:“下午跟我去公司么?” “不去了。”关瓒热得厉害,走出段距离便把口罩摘了,口吻听着有点赌气,但内容是没有问题的,“我想去疗养院看看我妈,好长时间没去过了。” 柯谨睿闻言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我陪你去。” 关瓒摇摇头,说:“都说好下午去公司了,别总因为私事改变行程,工作重要,我打车很快的,看完再回来找您。” “那也行。”柯谨睿道,“上次给你的卡我又提了额度,够你用了,这次过去给她找个正经护工,别再用保洁凑合了。” 关瓒听完静了一会儿,末了不禁笑了出来。 柯谨睿眉目温和地看着他,问:“有什么好笑的?” 关瓒很诚实,坦言道:“忽然发现自己还挺值钱的,早知道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不矜持了,早点把自己卖了,我妈还能少吃点苦。” 这番话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和心酸,不过关瓒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柯谨睿那么好,就算他们只是金钱换取**的交易关系,他也不觉得吃亏。 更何况,他们现在不是。 这么一想,他心里倏而雀跃,趁四周没人主动吻了吻柯谨睿地唇。片刻后唇分,柯谨睿眼底讶异未散,关瓒则像偷到腥的猫,笑眯眯地说:“认识您真好。” 赶在正午以前,柯谨睿送他出了购物中心,等关瓒上了出租车,他才朝公司走去。 抵达疗养中心的时候袁昕还在睡,关瓒去护士站了解聘请护工的相关事宜,顺带着了解到袁昕上午犯过次病,医生用了大量镇定才安静下来,这一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小护士建议他改天再过来探望。 关瓒道了谢,又去见了长期看护的护工阿姨,然后返回病房拉开椅子坐下。 袁帆还是那副苍白虚弱的模样,美得令人心疼。 关瓒做不了太多的事,于是让护工打了盆热水,用毛巾给妈妈擦脸擦手,再涂上面霜和乳液。袁昕是个美人,年轻时精致漂亮,将每一个细节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关瓒不希望她病了就降低生活品质,他希望她可以一直美下去。 他最后给袁昕涂了润唇膏,很淡的粉,让那张病态的脸看上去总算有了点气色。 护工过来收拾走脸盆和毛巾,关瓒继续坐在椅子上陪着,他小心翼翼握住袁昕埋着滞留针的手,仔细焐在掌心里。 “妈,我遇到了一家很好的人。” “那家里的爷爷特别喜欢我,觉得我很有天赋,他没让我做家里的保姆,而是收做学生,让我跟着他学琴,现在又给了我进大学读书的机会。” “还有一个人……”关瓒眼圈是红的,嘴角却笑着,“我以为我这辈子注定低入尘土,我没想到还有人愿意拉我一把,更没想到他会将我捧在手心里。” 关瓒执起母亲的手,用她冰冷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 “就像假的一样。” “我每天临睡前都会害怕,害怕醒过来发现的确就是假的。”说着,他呼吸一颤,眼泪落下来,“不过也没什么,至少您肯定是真实的……” “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