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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男孩】那么喜欢么?那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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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并不是单纯的惩罚,柯谨睿不仅在让他品尝自己的味道,也是在施与一个真真正正的吻。    关瓒瞬间冷静下来,整个人受宠若惊。    他伸手环过柯谨睿后颈,头部略微离开床垫,几乎是按捺不住地回吻回去。随着唇齿斯磨,唾液交换,他终于得到了觊觎已久的滋味,跟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男人的气息滚烫而湿热,裹夹着难以言喻的侵略感和占有欲。他的吻技游刃有余,舌头灵活有力,关瓒全然没有招架的余地,仿佛每一次的吮吸和啃噬都能让他颤抖不已。    这方面柯谨睿显然比他更有经验,态度也更为从容。他感受到了小家伙的急切,却并没有急于回应,而是将人重新压进被褥间,温柔而强制地迫使他听话,服从诱导。    吻由浅入深,磨出了血腥味,亲得香艳迷离。    男人健硕的身躯如同一道枷锁,将关瓒桎梏在与床铺贴合的狭窄缝隙,勒令稚嫩的**摩擦衣物,让丝绳收紧,勒进白皙的皮肉间,留下暧昧不清的印记。    关瓒呼吸困难,却舍不得松开,手臂反而搂得更紧,手指掐进柯谨睿的肩膀。柯谨睿被他无意识的行为撩拨地动情,心里简直爱死了关瓒在这方面的大胆和直白。他按在对方脊椎的手掌沿绳艺纹路向下推移,那条绳横贯整个脊背,末端隐入臀缝,引诱手指向更深的地方滑去。    关瓒神志清醒,下意识绷紧身子。    柯谨睿感觉手指被小家伙的双臀夹紧,不得已暂时停下动作,他放过关瓒的唇,垂眸看向他的眼睛:“怕了?”    “没有。”关瓒呼吸很急,胸腔喘得起伏剧烈,“我想要您上我已经很久了。”    柯谨睿被他的直言不讳逗笑了,目光扫了眼先前扔在旁边的便利店购物袋,问:“安全套买了?”    关瓒乖顺地点了点头,眼睛却透着狡黠:“要帮您戴么?”    柯谨睿道:“你这只小狐狸精每次都要勾引我犯罪,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哪有?”关瓒也笑了,“我只是不忍心看您在犯罪边缘犹豫太久,随便拉了一把而已。”    柯谨睿难得无言以对,也是服了小家伙的伶牙俐齿,伸手去翻袋子,打算把套套拿出来。    就在这时,振动声响。    关瓒朝声源处看去,微微拧眉,迟疑几秒还是打算去拿手机。    柯谨睿拉着他腰间的丝绳不让动:“别接了,等完事再说。”    振动声继续,关瓒又看了看,道:“不行。平时给我打电话的人少,要么是老师,要么是疗养中心那边,不能不接。”说完,他勾着柯谨睿的领口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很快就好,主人稍微等等。”    柯谨睿被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讨好了,只能松开,由着关瓒下床。    手机还放在牛仔裤兜里,刚才上来脱得匆忙,衣服都胡乱卷在了一起,关瓒把裤子抖开摸出手机,一看屏幕,注意到是个陌生号码。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还是接通了将手机放在耳边。    没等他开口,听筒那边的女人冷笑一声,讥讽道:“原来我只当你小子晦气,养在家里碍眼,没想到这十年你还打了我儿子的主意?勾引帆帆让他给你提琴?关瓒,这种事亏你能干得出来,真是跟袁昕一样,贱到骨头里的**!”    关瓒把电话挂了,号码拖黑。静了一会儿,他把手机扔回衣服上,转身上床。    柯谨睿靠在床头点了根烟,边抽边看着关瓒接通电话,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沉默和不正常。这通电话能打过来关瓒倒是不意外,也没太当回事,不过心情多少受到了影响,说不上生气,就是有点膈应。    什么叫他勾引袁帆?    袁帆脑子有病,单方面虐打都能打出感情,能怪他这个被动挨打的人么?    真是有意思。    关瓒把心里的讥笑和不屑收敛得很好,表面依然是那副欲求不满的小狐狸样,爬回柯谨睿身边,主动骑跨在他腰间。柯谨睿衣冠楚楚,连纽扣都扣得规规矩矩,半点没有折腾过一番以后的狼狈,只不过马裤修身,藏不住胯下的秘密,关瓒不偏不倚正好坐在了那位置上,还夹紧双腿施力碾了碾。    这一下刺激大了,柯谨睿受不住了,按着关瓒屁股示意他停下来。    套子已经不在塑料袋里,被拿出来摆上了床头柜。    关瓒趴在柯谨睿胸口,侧着头,视线落在包装盒上,低声询问:“要不要继续?”    柯谨睿闻言一笑,不答反问:“谁来的电话?”    “打错了。”关瓒随口说,“推销保险的,早知道不接了。”    他的声音有点闷,听着就知道心气儿不高,柯谨睿垂眸去看,看不见关瓒的表情,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发顶。他手掌拍了拍,安抚道:“换个号,明天就给你办了。”    “也好。”关瓒说,“我的联系人少,重要的就更少了,记得通知一下疗养院那边就行。”    说到最后,他不甚明显地叹了口气。    柯谨睿摸索着捏住关瓒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两人对视,柯谨睿淡淡地问:“怎么不高兴了?”    “想我妈了。”关瓒搂着柯谨睿的腰,仰头望着他,“她特别好看,是中俄混血,而且外貌表现出来的俄罗斯血统更多,金发蓝眼,特别少见。我妈人很好,只是后来疯了,经常不记事也不认人,不过她只要一清醒就会道歉,知道打过我还会抱着我哭,是个很温柔也很善良的人。”    话说至此,关瓒不自觉地眉心浅蹙:“她这么可怜,大半辈子都要活得浑浑噩噩,只能待在疗养院的单间里。可别人依然有恶意,连个病人都不放过,要骂她贱……”关瓒轻颤着缓了口气,“我真没用,照顾不好我妈,也堵不住别人的嘴。”    “怎么能怪你?”柯谨睿抚摸上关瓒的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去轻轻刮弄他侧脸,“你才多大?正常人在你这个年纪才刚刚摆脱学业的束缚,正是最自由、最随心所欲的年纪。这些你都没有,你已经超额承担了太多的责任,而且做得很好,不要对自己太严格。”    关瓒摇摇头:“您说得我都明白。”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但是人不能可怜自己,不能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因为现实摆在眼前,不是一句‘可以了’就能解决的。”    “我也知道自己过早承担了生活的责任,所以才会看得明白,也更加无能为力。因为我在最一无所有的年纪,只能靠幻想去保护我想要好好照顾的人,我想了十年,没做到多少,反而一直看着我妈受苦。”    柯谨睿耐心听完,静了半晌,道:“那从今天开始,那些你想做到却暂时没能做到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我来完成。”    关瓒习惯性没去当真,可听了心里高兴,终于有了笑意:“不用,我不太想麻烦您。也就再要几年,等我毕业独立,有了固定的工作和收入,我可以买一套房子,把我妈接出来,再请个家庭医生……”    “可是我不想让你太独立。”柯谨睿打断他。    关瓒不明所以,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你可以尝试依赖我,像对待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那样,我喜欢你给我找麻烦。”柯谨睿莞尔,笑得温柔又感性,“而且如果愿意,你可以永远做我身边的小男孩,不需要长大,我养你。”    这是关瓒听过最好听的情话,不管真假,至少这一刻都是心满意足的。他忍不住笑了,调侃道:“成熟一点不好么,还是说您就喜欢单纯的?”    “跟那种喜好没关系。”柯谨睿纠正道,“人之所以需要成熟是为了改正青少年时期的负面习惯和脾气秉性,扩展眼界,让思想和见识都不在拘泥于少年所顾虑的利害得失。然而这些你已经有了,是之前十年的不顺利教会你的。”    “我所说的‘不需要长大’不是指心智上的成长。因为你已经足够成熟,懂得审时度势,也很善良,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保留现在的一切品性,只是放下压力和担子,你应该好好享受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做个成熟的小男孩。”    关瓒:“……”    关瓒眼眶一热,匆匆低下头:“柯先生,您怎么那么好?”他搂得特别紧,嗓音感叹又无奈,“其实我没那么善良,只是不得不把自己善良的一面表现出来,因为这是大多数人想看见的模样,我得让别人喜欢我。”    “我是一个穷人,不管是物质上还是感情上。就拿遇见您这件事来说,最开始是因为游戏,我无法压抑与生俱来的性癖和取向,后来沉迷您的人格和身体,渴望被您控制占有,现在您又放纵我尝到了感情的甜头……”    关瓒越说越笑,一双眼笑得弯起来:“这样很不好,我会控住不住,贪婪地想要得到您的全部的。”    这话说得婉转,但表露的意图直白无误,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关瓒没想着能得到回应,只是兀自趴着,肆无忌惮地享受男人温暖的**和怀抱。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沉默过后,柯谨睿笑意温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笑着问:“那么喜欢么?”    关瓒循声仰起头。    柯谨睿又道:“那就拿走。”    第41章 【微信群和鸡毛掸子】滚滚滚,老子他妈哪有第二根几把,你陪我割?!    柯谨睿说拿走,那关瓒就肯定不会放手。    被折腾了整个晚上,关瓒其实很累了,再加上刚才的那通电话,这种事冷下来有点不容易回温,所以柯谨睿没要求他也就没再提。两人都没有洁癖,这会儿不太想去楼下冲澡,关瓒放松下来以后倦意明显,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合着眼睛,似睡未睡。    柯谨睿担心他趴着休息不好,索性将人放回床上,改单臂搂着,再拉过羽绒被替他搭上点身子,以免睡熟再被空调吹受了凉。关瓒抱着柯谨睿的腰不撒手,像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软绵绵地贴上来。他没睡着,只是单纯的累,但再累也舍不得睡,心里还有点如梦似幻的小惊喜。    这算是确定关系了么?    关瓒歪着脑袋,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去看柯谨睿,他想,像柯谨睿这种人大概也就是到这种程度,毕竟过了有闲心谈恋爱的年纪,况且让他说出“男朋友”这类词也太违和了!    还是就这样,挺好的。    关瓒忍不住笑,身子微微颤抖。    柯谨睿原本在看手机,察觉到异样便垂眸去看关瓒,然后手掌覆上小家伙的眼睛,淡淡道:“睡觉。”    关瓒心满意足,乖乖合上眼,这回真的睡了。    柯谨睿在整理微信。    以前经常出入夜店和会所,加了不少公关私号和VIP群,现在用不着了,他想着筛查一遍,不涉及人脉联系的就该删的删、该退的退。这是柯谨睿对待私人感情的态度,一个人随便风流,及时行乐,可身边一旦有了固定的人,那就必须安定下来,把模棱两可地清理干净。    眼下夜是深了,可对于混迹在风月场的大鳄小鱼来说声色才刚刚开始。    这边柯谨睿高调退群,消息实时提示,各大会所私群的负责人当即慌了。    毕竟是单年费就上百万的高级会员,无故退出是重大损失,不问清原因没法对上面交代。可人已经走了,微信好友全删,他们倒是有其他联系方式,然而心里没底,这个点儿也不敢随便打电话啊!于是战术迂回,公关们围魏救赵,开始轰炸柯总他好基友的微信。    国内投行要遵守美国时间,这会儿夜盘还没开,正好是最后的消遣。    秦疏远连续加班已经没了作妖的精力,今天更是连宵夜都没出去吃,只想在办公室养会儿神。结果刚点上烟,人还没来得及抽上一口,待机状态的显示器忽然亮了,紧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几分钟后,微信私群。    秦疏远:【谨睿呢,在不在在不在?】    秦疏远:【不要装死,赶紧给我出来!】    秦疏远:【再不出来我给熙姐打电话了啊,知道你们今儿晚上一起吃的饭,到时候我把你上半年的消费记录都发给她看,看你还装不装死!】    俞绍嘉:【这货出什么事?加班呢,正无聊,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    骆星南:【复议。】    俞绍嘉:【骆医生,久仰,听说你回国了,有时间一起吃饭?】    骆星南:【可以啊,不过我最近在医院实习,加班时间不稳定,得等等再约。】    俞绍嘉:【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疏远总夸你智商高,学历好,还让我有病了可以到你那里看,请问骆医生是哪个科室的啊?我最近压力大,有点失眠,不知道对不对症?】    骆星南:【男科泌尿外,远哥还真是关心您:D】    秦疏远:【……】    秦疏远:【我就是开个玩笑,无伤大雅,没别的意思!】    俞绍嘉:【@骆星南 不对症还挺遗憾,不知道骆医生认不认识相关专家,帮我引荐一下?】    骆星南:【这个好说,你有时间了提前联系,我帮你预约。】    俞绍嘉:【@秦疏远 秦总哪天有空,一起去?】    秦疏远:【……我不失眠。】    俞绍嘉:【谁说你失眠了?我看我的,你去泌尿外啊!】    秦疏远:【我好端端去那儿做什么?】    俞绍嘉:【@骆星南 骆医生,你院的包皮手术怎么样,给秦总来一套?】    骆星南:【@秦疏远 半小时微创,当天回家不用住院,国庆节有活动,第二根半价。】    秦疏远:【……】    此时嘉瑞大厦,俞绍嘉叼着星冰乐的塑料吸管笑崩了。    片刻后微信又是一震,新消息弹出——    柯谨睿:【可以啊,给秦总预约手术。】    秦疏远:【滚滚滚,老子他妈哪有第二根几把,你陪我割?!】    柯谨睿:【我又没有包茎,不像你。】    秦疏远:【……】    秦疏远:【都让你们给气糊涂了,我他妈也没有啊!上次去按摩,蒸桑拿的时候,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众人纷纷表示太小了,没注意。    秦公子嘴炮不过三个,委屈得气成河豚。    俞绍嘉:【小可爱呢,是不是被他要割包皮的秦叔叔吓到了?】    秦疏远:【是秦哥,我才过完34岁生日没俩月,至于叫叔叔嘛?!】    俞绍嘉:【虚岁都不算,你好意思?】    秦疏远:【姆们这边不流行说虚岁,嘻嘻~】    俞绍嘉:【德行。】    秦疏远:【哎哎哎哎,跑题了,说正事!@柯谨睿 人呢?别又装死!】    柯谨睿:【@俞绍嘉 累了,刚睡下。】    俞绍嘉:【哟呵,在旁边?】    柯谨睿:【不然呢?】    俞绍嘉:【多嘴了,你们这群秀恩爱的人渣!】    骆星南:【别算上我,夜班医生并没有性生活。】    秦疏远:【需要盯夜盘的投行狗也没有。】    俞绍嘉:【IT狗也……不对啊!@柯谨睿 这货为什么有???】    柯谨睿:【辛苦你们了。】    秦疏远:【哎操,老被你们打岔,都等会儿再扯淡!】    秦疏远:【@柯谨睿 刚才红馆的Nio给我发了十多条消息,哭着问你为什么退群。还有维港的MiuMiu和SoulNight的小白兔也问了,什么情况啊,从良了?】    柯谨睿:【我有不良过?】    秦疏远:【不是不是,我是问以后都不出去玩了?】    柯谨睿:【嗯,没意思,戒了。】    秦公子无言以对,发过来一个表情,是一群滚滚跪在地上叫爸爸,接着还有一条消息。    秦疏远:【没想到隐藏大佬是小关关,家教真的严,惹不起惹不起,撤了。】    刚才查房护士进来汇报情况,说29床的患者有点低烧,骆星南跟她去看了下实际情况,回来注意到群消息已经刷过好几屏了。爬完记录,骆医生端着茶杯去接热水,一来一回琢磨了一路,坐下后拿起手机回。    骆星南:【Nio,MiuMiu,小白兔……远哥果然交友广泛,这里边谁认识的名媛最多,改天介绍一下?】    秦疏远:【……】    秦疏远:【其实都不太熟。】    俞绍嘉:【嗯,一年也就光顾了百十来次,给人家涨个十来万的提成?】    柯谨睿:【不止,上回秦总生日,光红包就发了小二十万。】    秦疏远:【……】    秦疏远:【那不是群发的么?你们俩也抢来着,都喝断片了嘛?!!!】    调侃完,柯谨睿把手机倒扣着放回床头柜,免得屏幕时不时亮起来,影响睡眠质量。关瓒已经睡熟了,呼吸很沉,只是手还抓着他衬衣,攥得紧,想松开是必会把人吵醒。    柯谨睿不想打扰他休息,也就没脱衣服,侧身躺下。    整个露台只有最开始亮着的情趣蜡烛们,不禁烧,到这时候蜡油差不多干了,有的火光已经微弱下去,奄奄一息地摇曳,在将熄未熄的边缘苟延残喘。柯谨睿还不太困,只是单纯地躺着,在愈发昏暗的光线中看关瓒安静熟睡的脸。    直到最后一盏烛灯熄灭。    第二天有雨,云层堆积,关瓒被噼噼啪啪的雨声吵醒。    前一晚也算是纵欲过度,射了太多次,他不太适应,能感觉到身体有点虚,不过倒也不难受,就是胃里空得厉害,饥饿感比平时更明显。    另外一半床空了,关瓒摸了摸,是凉的。他又定了定神,起来披上浴袍下楼,在楼梯口就嗅见了一股豆子的香味,关瓒到厨房一看,正瞧见柯谨睿背对门口站着料理台前,准备打豆浆。    “起来了?”柯谨睿头也不回地问。    “嗯。”关瓒倚靠着门框,脸上有笑意也有倦意。    他盯着柯谨睿的背影,开始思考从今天早晨开始两人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可以更亲近一些?走过去抱一下,要个早安吻应该不过分?还有没有别的?关瓒努力思考,称呼要不要改,“柯先生”听起来太客气了,那要叫名字……    关瓒边想边动了动嘴唇,可叫不出口,觉得有点羞耻。    柯谨睿把泡好的黄豆跟核桃放进豆浆机,打开开关。    这台据说是新型静音的豆浆机动静也不小,叮呤咣啷地把关瓒满脑子的念头又晃荡远了。柯谨睿准备完擦干手上的水,转身发现门口那位小朋友明显心不在焉。    他走过去很自然地掩上关瓒略微敞开的睡袍前襟,然后拥抱住他,低头在他耳边笑道:“早上好,去洗澡。有精力就去带伽利略散步,不愿意的话就在客厅休息一会儿,我叫了早茶,大概半小时以后才能送到。”    关瓒回过神,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    柯谨睿把他松开,又摸了摸睡乱的头发,说:“去。”    洗澡更换衣服,关瓒给伽利略穿上宠物雨衣,带上长柄伞出门遛狗。    这种有“早安”的早晨真好,关瓒心情特别愉快,在电梯里就奖励给伽利略一块幼犬奶糕,还摸摸狗头,捏捏鼻子,就差把小东西抱起来亲一口了。    电梯抵达一层,关瓒牵狗穿过大堂,走进雨中。    与此同时,另一部电梯正好到达公寓顶层。    门铃声响,柯谨睿去玄关开门。他知道关瓒才刚出门,以为是忘带东西回来一趟,也没多想,结果开门直接跟柯谨熙打了个照面,柯谨睿短暂一愣,继而笑了,侧身让开位置。    “怎么这么早?”    “陪老爷子打了一宿麻将,那边牌局散了我就过来了。”柯谨熙把**的雨伞留在门外,正要进门,她余光不经意一扫,碰巧落在了柯谨睿领口。    居家时衬衣穿得不够正式,领口没系严,衣领敞开的位置半遮半掩,堪堪露出一处颜色还很新的血点。柯谨熙盯着那处吻痕静了几秒,忽然伸手锁住柯谨睿衣领,把高她多半个头的亲弟弟连拉带拽地拖进屋里,往高背椅上一撂。    柯谨睿:“……”    柯谨熙左右看了看,快走两步,从花瓶里干脆利索地抽出鸡毛掸子:“说。”手掌缓缓捋过油亮蓬松的鸡毛们,再轻轻一撅,试了试韧性,“你是昨儿晚上得空出去鬼混了,还是对郁文的儿子下手了?!”    柯谨睿一听反而淡定了,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笑:“柯小姐注意形象,让晚辈撞见了可不好。”    “他去哪儿了?”    “遛狗。”    “那够了,撞不见。”柯谨熙面无表情掂了掂鸡毛掸子,“赶紧的,别磨叽了,到底是哪种?”    柯谨睿笑着问:“有差别么?”    “你说呢?”柯谨熙反问,“鬼混我懒得管,敢混他我管定了!”    柯谨睿道:“那你管。”    柯谨熙:“……”    柯大小姐得有十多年没教育过弟弟了,动手是不可能,可这一下气大了,一怒之下撅了鸡毛掸子。    那根鸡毛掸子是前几年秦疏远去国外出差带回来的一件奇葩手信,据说是用某国家国宝级禽类身上脱落的毛制成的,他觉着好看,而且木质坚实,韧性也不错,看着就特别趁手,于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借柯谨睿的花,献柯谨熙的佛,默默期待柯小姐再手撕一次亲弟。    没想到一举得逞,还真派上用场了。    柯谨睿眼看着断成两截的鸡毛掸子被拍上桌面,心想,秦疏远真是个王八蛋。    第42章 【衣柜里的小狐狸】隔着一道柜门,当着另一面的外人。    柯溯年轻时正儿八经收到门下的徒弟其实并不多,这里面关郁文是最晚入门,也是最有机缘和天赋的一个。    从辈分上来说他是当年的老小,按规矩还要尊称柯谨熙一声师姐,可两人的年纪相差却不大,是同年,而且柯谨熙还比关郁文要小上几个月。关郁文当时少年离家,拜入师门以后就一直寄宿在西山那栋别墅里,跟柯家的一双儿女走得都很近。除此以外他和柯谨熙同年进入央音,也就是说两人除了师姐弟的关系以外还是同届同班的校友,关系特别好,私下里柯谨熙从来不叫师弟,反倒会称呼关郁文一声“哥”。    所以柯谨睿和关瓒的关系在柯谨熙看来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深想起来心情会有些复杂。她并不是思想冥顽不灵的人,不会排斥特殊性向者,对柯谨睿也是表面严厉,但会在心里偷偷地疼。    然而关瓒毕竟是关郁文的儿子,跟柯家即便没有血缘上的沾亲带故,但柯溯一直拿关郁文当亲儿子疼,对待关瓒自然就带上了几分爷孙的溺爱。这种特殊感情比血缘更具有感染力,是定性了的,今天这事就算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不知道,那……假以时日让柯溯发现了呢?    柯谨熙没法想象老爷子大动肝火的模样,沉着张脸,在柯谨睿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淡淡道:“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这问题就很有意思。    柯谨睿隐约想笑,但也知道亲姐这会儿在气头上,没直接动手只是因为过了暴力解决问题的年纪。然而柯大小姐生气起来的确不是闹着玩的,否则当年星南他大哥也不会险些被揍到恐女。    那还是**岁的小谨熙,现在大了,过肩摔的杀伤力直接Max。    柯谨睿不想挑战姐弟情深的包容度,谨慎整理好措辞,说:“刚确定了关系。”    柯谨熙太了解家里这位亲弟弟了,再说她要知道的也不是这么形而上的废话,静了几秒,她更直白地解释道:“姐的意思是,睡了么?”    柯谨睿想,没到最后一步,应该不能算?于是回答:“没有。”    柯谨熙松了口气,余光瞥见桌子上断成两截的鸡毛掸子,一时又有点想动手。霍然起身,她忍不住走过去,提着衣领把倒霉弟弟从高背椅上拎起来:“你看看你办的事,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就那么控制不了,非得是关郁文的儿子?!”    两人身高落差,柯谨睿没站起来,只是没再靠着椅背,很是纵容地让柯谨熙出气。他笑道:“关瓒和关郁文一点不像,我跟他断断续续相处了快两个月,真控制不住。”    柯谨熙:“……”    柯谨熙简直要被气死了,把柯谨睿又扔回椅背上:“什么时候认识的?”    柯谨睿说:“年初那会儿,在一家会所的夜场……”    “怎么还有这么一出?”柯谨熙第三次把柯谨睿拎起来,“你小子给我说清楚,会所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关瓒做过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    柯谨睿:“……”    柯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如果把玩游戏、提交易、落硬盘那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都交代出来,以柯谨熙的脾气,多半先斩后奏,替老爷子把他这个不孝子逐出家门。所以柯谨睿隐瞒了无伤大雅的小细节们,把那晚花了十万包下关瓒送给他的秦公子给卖了。    柯谨熙黑着脸听完,松手站直身子,运着气骂了句:“秦疏远这个王八蛋……”    柯谨睿抬头看她,顺便理了理衣领,似笑非笑地说:“还真没想到你反应能这么大,不是讨厌袁昕么?怎么反倒那么在意她的孩子?”    “关瓒是试管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柯谨熙烦躁不已,摸过桌上的烟盒磕出根烟,点燃,她深吸一口,静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补充,“再说了,不也是关郁文的儿子么……”她垂眸看了眼柯谨睿,“你敢碰他,真是活腻歪了,赶明儿爸要是跟你动手,可别怪我不向着你。”    柯谨睿道:“你不帮忙就是疼我了。”    柯谨熙瞪他:“净耍嘴。”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    两人自觉停止交谈,柯谨熙去开门,以为是关瓒,结果是早茶到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关瓒带着滚了满身泥的伽利略进门,见柯谨熙来了还挺惊讶。关瓒有点怵柯谨熙,可能是因为她的表情太严肃了,或者是气质太冷清,具体什么原因说不出来,总之接触过两次的直观感受就是亲昵不起来,所以规规矩矩地打过招呼以后就带伽利略上楼洗澡了。    柯谨睿在厨房过滤打好的豆浆,分装进两支玻璃杯,再给其中一杯洒进砂糖,自己则泡了杯速溶黑咖。临离开厨房前,他拿手机给关瓒发了条短信。    二楼次卧盥洗室,关瓒一手夹住伽利略,另一只手举着花洒给它冲毛。伽利略不喜欢洗澡,全程疯狂扭动,跟受虐似的嗷嗷叫。不消片刻,搁在盥洗池旁边的手机振了,关瓒探头过去看屏幕推送的内容。    柯谨睿:【她什么都知道了,你有点心理准备,她可能会问,到时候你照实说就可以了,别害怕。】    关瓒:“……”    关瓒紧张地一松手,“咚”的一声,伽利略掉进浴缸,摔疼了屁股。    “嗷嗷嗷嗷!!!!”    半小时后,餐厅,三人气氛诡异的吃早餐。    一顿饭吃到后面,柯谨睿开始用手机看行业动态。关瓒打从收到短信开始就淡定不下来,早餐吃得心神不宁,也没什么食欲,脑子里反反复复在想到底要怎么解释。柯谨熙最后一个放下筷子,端起温度正好的淡豆浆润口。    整个过程她对两个人的事只字不提,等到吃完了饭,才轻描淡写地开了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柯谨熙道:“昨天晚上你们没在,回到老爷子那里以后大家商量过了。专业里增加名额这没有问题,入校资格也可以内定,但不管怎么样考核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她淡淡看向关瓒,“这也是为了你好,新生之间一开始就那么点话题,我说直白些,有这么个经历,等你被同学问起来的时候也不至于说不上话。”    关瓒点点头:“我明白,麻烦您了。”    关瓒五官俊秀,眉眼不那么像袁昕,柯谨熙看着他的脸,眉心不自觉地拧了拧:“不客气。”    “所以老爷子有什么新指示?”柯谨睿道。    柯谨熙说:“他决定暂时留在市里,先不回西山了,但也不想继续住在你家,嫌高,地方也小,还乱扔东西,乱得像个狗窝。”    关瓒:“……”    柯谨睿忍不住笑了:“他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这么说我?”    “私下跟我说的。”柯谨熙斜睨了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柯谨睿知道了是皮拍那事,自知理亏,便没多言语。柯谨熙又道:“所以让我接关瓒过去,琴不用带,已经让徐叔准备了。”    话说至此,柯谨熙清了清嗓子,片刻后复又开口:“这段时间老爷子在,你们都消停点,一个踏实练琴,另外一个给我按点加班。老爷子说了,要等到关瓒入校再回西山。”她依次看过两人,“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早餐结束,关瓒把餐具放进洗碗机,用过的餐盒整理打包,暂时放到玄关,然后抓紧时间去楼上收拾了几件衣服。保洁还没来过,露台依然是昨晚那副狼藉模样,之前睡醒没发觉,这会儿离开了一阵子再上来,隐隐约约就能嗅出一股子腥味。    那盒没来得及用上的套子依然摆在床头柜上,关瓒臊得脸有点烫,赶紧走过去把它扔进抽屉,再回来继续收拾行李。    柯谨睿也上了三层,注意到关瓒没发觉,便有意放轻脚步,不声不响地来到他身后。关瓒收敛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想的全是未来一段时间有关练琴的规划。他的确舍不得离开柯谨睿,然而正事重要,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小男孩,可在旁人面前,他必须是一步一个脚印,有能力也有进步的成年人。    关瓒想得多了,自然注意不到身后有人,等到整理好背包一转身,登时差点撞进柯谨睿怀里。关瓒被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看着他,眼底有惊喜也有嗔怒,像只被惹恼了的骄矜猫咪。    “您怎么……”    他话没说完,柯谨睿忽然起手挡住他的嘴,将人推进衣柜。    关瓒猝不及防,整个人坐上柜子层的隔板,脊背抵上另一侧的内壁。柯谨睿隔开悬挂的衣物,压着他用力亲吻,他手掌揉捏关瓒的大腿,将他的双腿分开,抬起,他挤进他的腿间,腹下紧贴臀缝,做了个暗示意味十足地顶弄动作。    关瓒瞬间窘迫,心里又惊又骚,倒是不讨厌,不过很怕被柯谨熙撞见。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柯谨熙拎着打包好的宠物旅行袋上楼,问:“看见关瓒了么?”    闻言,柯谨睿略微松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关瓒的唇,他注视着关瓒的眼睛,两人鼻尖轻触,湿热的鼻息混合交融。隔着一道柜门,当着另一面的外人,两人肆无忌惮的亲热,却表现出了好整以暇的从容模样。    关瓒特别兴奋,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有种被人撞破的羞耻感。他搂住柯谨睿的脖颈,埋在他怀里,仰着头,一下一下去舔男性无比性感的喉结。    柯谨睿一边享受小家伙地挑逗,一边回答:“可能在卧室,怎么了?”说完,他按住关瓒,示意稍安勿躁,然后拎着整理好的双肩包站正身子,从柜门后面探头去看柯谨熙,“我正要把他的行李送下去。”    “没什么。”柯谨熙狐疑地看着他,“我把车停地库了,想着先带伽利略下去,在公寓门口等他。”    关瓒依然坐在柜子里,面颊红润,抬起一只脚踩上男人胯间。    “知道了。”柯谨睿笑得从容不迫,用余光轻飘飘地扫了眼衣柜里边的那只小狐狸精,“一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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