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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还挺贪心】最讨厌你们这种渣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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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公寓的三层是露台,倒不如说是个四面通透的玻璃房间,普通人喜欢在这种地方养些花花草草,再摆上休闲的茶桌和躺椅,当成空中花园使用。而这里的主人对花粉过敏,所以干脆将四壁的玻璃撤换掉,贴上复古的立体墙砖,改装成了一间可以看见天空的卧室。    关瓒带伽利略一起洗了澡,用宠物专用的电吹风把它的毛吹干,最后带上了三层。    屋顶的玻璃是倾斜的,雨水汇聚淌下,再后面是黑咕隆咚的夜。    关瓒躺在羊驼毛的垫子上,怀里搂着困极了的小柯基。他开始失眠,一耳朵听伽利略打呼噜,另一只耳朵听降雨击打玻璃发出的静噪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关瓒被天光晃醒。    雨还没停,看样子的确是下了雹子,玻璃顶上有还没融化的小冰块,天色灰蒙蒙的。    关瓒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稍微醒了会儿神便起床换了衣服,下楼洗漱。现在时间还早,整套公寓都很安静,柯谨睿的房间关着门,看样子应该还没起来。关瓒淘了些米放进电饭煲定时煮粥,然后进盥洗室收拾好自己,再回到顶楼把贪睡的伽利略折腾起来,给它穿上宠物雨衣和防水脚套,撑着伞出去遛狗。    等他回来的时候柯谨睿正好出门,两人照面,问了个十分客气的“早安”。    柯谨睿说:“粥不错。”    关瓒笑道:“您家除了鸡蛋,就只剩下快过期的大米了。”    接下来的整个白天过得风平浪静,关瓒狗缘好,跟伽利略相处融洽,上午他收拾屋子,小东西就追着他跑上跑下。这套公寓人少,房间使用率不高,面积虽大收拾起来倒也不太累人,除去二层一个锁起来的房间,关瓒把剩下的地方统一打扫了一遍。等到下午雨小点了,他才按照提前百度好的定位,去附近一家综合市场购买晚餐用的材料。    作为保姆服务的基本技能,关瓒的厨艺是经过家政公司严格培训的,普通家常菜是标准配置,除此以外还有宴请级别的高级菜式和各国料理,确保可以满足雇主的多方面需求。不过家里只有两个人加一只狗,考虑到自己住不了多久,柯谨睿又是典型不在家开火的类型,为了避免浪费,关瓒还是决定一切从简,够吃就好。    晚餐一荤一素,外加一小锅慢火精炖的骨汤。    关瓒没忘记伽利略,煲汤的工夫还用料理机打碎了鸡胸肉和几种煮熟的蔬菜,挤成球状,上笼屉蒸熟,做自制鸡肉狗罐头给它吃。    傍晚六点,嘉睿科技的下班时间到了,然而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这个点也等同于加班的开始。    昨天为了把关瓒留下,柯总给自己挖了个产品改版的大坑,并且让全公司最值钱的研发中心做陪葬。    今天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看了整整一天的测试报告。新版本难免多Bug,虽然说论级别轮不到他亲自过目,但备受迫害的俞总有心迫害回去,于是打着“核心平台是公司品牌形象”的说辞做噱头,硬是让他这个CEO把手头的合同都放了放,专心充当了一回测试老大。搞得全体测试组人心惶惶,提前一小时就打电话给家里,告知晚上通宵不回去了。    看完当前的文档,柯谨睿扫了眼电脑右上角的显示时间,又滚着鼠标看了看余下几屏待检查的内容,然后果断存档,启动了台式机桌面上的远程控制程序,拎起西装外套准备下班。    这时,敲门声响,柯谨睿把笔记本装进包里,头也不抬地应了声:“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俞绍嘉倚靠门框,一手插西裤口袋,另一只手端着星巴克的纸杯,慢吞吞地往嘴里送咖啡喝。    等不来回应,柯谨睿知道了来人是谁,淡淡道:“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去做改版,难道又想熬到后半夜?”    俞绍嘉叼着杯口,翻着双漂亮的桃花眼瞪他:“柯总不留下来同甘共苦?”    柯谨睿从善如流,回答说:“家里有事,我就不与民同乐了。”    俞绍嘉闻言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哦,柯总竟然变成有家的人了?”    “废话。”柯谨睿也笑了,“我爸还活着呢,你这话要是让他听见,以后就不用惦记果园里结的白杏了。”    “不跟你废话。”俞绍嘉挪进屋里,回手把门带上,“昨天那小孩是什么情况,你看上人家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柯谨睿不介意耽误几分钟,兀自摸出烟点上,顺带着也递了俞绍嘉一根,解释道,“他是我新找的sub,正好也被我们家老爷子看中了,收进来做了新的关门弟子。”    俞绍嘉接过香烟,用灵活的手指转来转去,他狡猾地勾了勾嘴角,又问:“到底是老爷子先收的徒,还是你这只大尾巴狼先惦记上的?”    “平心而论还真是我们先认识的。”柯谨睿特别正直地说。    俞绍嘉不信,却没多争执,只是感慨:“聪明的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    柯谨睿一笑,好整以暇地纠正:“兔子吃不吃窝边草,主要得看这草值不值得暴露兔窝的位置。”    俞绍嘉脸上写着“美色误人”,点烟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烟雾:“你呀,真是嫌命太长,老爷子逆鳞长哪儿你撞哪儿,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打得你三天下不来床?”    提起电脑包,柯谨睿绕过办公桌来到俞绍嘉旁边,起手拍上对方肩膀:“那我们为了老人家的健康着想,也为了我不至于旷工三天,只能麻烦俞总务必替我保密了。”    俞绍嘉十分嫌弃地把手掸下去:“人家那么小,你要是不走心就管住了自己,游戏归游戏,别越了感情的界。”他靠坐在办公桌上抽烟,静了几秒,倏而找补了句,“最讨厌你们这种渣男了。”    柯谨睿顿时就被他逗笑了,一本正经地揶揄道:“嗯,俞总是不渣,不加班的时候也就半月换一个。哎,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一个产品上线,一个大盘波动,只要你跟疏远忙起来,圈子里就会变得特别寂寞。”    俞绍嘉:“……”    “咱们这种渣男行了!”俞绍嘉把他往外轰,“走走走,别影响我们研发中心为了公司发展呕心沥血,赶紧回家找你那棵不啃血亏的窝边草去!”    六点多钟下班,北京城里就不存在不赌的地方,回家耗时至少是午夜的两倍。    关瓒算好时间,七点半计时器准时一响,他关了煲汤的火,把预先准备好的香葱碎洒进锅里,再加适量的盐调味。等做完这些,门铃正好响了,伽利略无动于衷地盯着砂锅吐舌头,完全没有一点看家狗的自觉,关瓒摘了隔热手套,快步过去把门打开。    柯谨睿进了玄关,关瓒接过他的包和外套,说:“昨天看公司挺忙的,还以为得再晚一点呢。”    “是应该加班,但是被我翘了。”扯松领带,柯谨睿四下找了一圈,注意到今天伽利略没出来欢迎自己,疑惑道,“伽利略呢?在楼上没下来,还是被你锁笼子里了?”    关瓒把衣服挂好,电脑包放到办公桌上,道:“我又不是您,家里有人还关着它。”他进了厨房,把跟砂锅眉目传情的柯基犬抱出来,边抚摸小东西圆鼓鼓的肚子边说,“下午喂过三个鸡肉丸子,它太能吃了,现在闻到了肉汤的香味就走不动路,肯定不会记得您这个主人。”    柯谨睿去盥洗室洗手,门敞着条缝,他的声音传出来:“你给它开个罐头就行了,怎么还亲自做狗粮?要是喂得太馋我就真没法养它了。”    关瓒跟过去站在门外,犹豫半晌,终于忍不住道:“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柯谨睿拉开门,当着关瓒的面擦拭身体,不答反问:“你希望多久一次?”他的衬衣被雨淋湿了,现在脱下来放在衣物框里。    男人精赤的上半身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侧身时肌肉微微绷紧,胸腹肌浮起的线条精炼美好,腰胯窄而紧实。关瓒盯着两条隐没于腰带下的人鱼线,生平头一次真切体会到了“肉欲”这个词的含义,他在心里默默感慨,这种久坐办公室的人,身材怎么可以这么好?    “一周?”他随便报了个时间,末了,又问,“柯先生觉得呢?”    “我发现你还挺贪心的。”柯谨睿客观评价,“也不是不行,不过得从九月以后开始。”    关瓒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这两个月怎么了?”    “你不是在我爸门下学琴么,上次我旁听,你上楼给他拿药,这期间我们俩谈了谈。”关瓒紧张起来,怕柯谨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柯谨睿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安抚性地笑了笑,才继续道:“别担心,跟咱们之间的私事无关,是你的学业问题。”    关瓒松了口气,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认真地问:“老师有什么决定?”    柯谨睿道:“老爷子认为想走专业演奏的路还是要科班出身,他以前做过央音的教授,最得意的几位门生现在或多或少都跟央音有关系,自然想把你也送进去。”    闻言,关瓒霍然睁大眼睛,然而短暂兴奋过后又冷静下来,迟疑道:“我没参加过艺考,应该不好进?”    “关系是有,但央音也不是只靠关系就能进的地方。”    把毛巾挂回去,柯谨睿裸身打算离开盥洗室。关瓒满脑子都是俩月后必然而来的演奏面试,也没留神入口狭窄的问题,仅心不在焉地往后让开一步。两人错身,一股清淡的男士熏苔香入侵过来,其间还夹带着**温暖而潮湿的水汽。关瓒蓦地回神,避之不及地后退,紧接着“咚”的一声撞上门框。    关瓒:“……”    柯谨睿看着似乎有点被撞蒙了的小家伙,突发奇想,他伸手捏住对方下巴,轻轻抬起:“一周一次其实也有点久了,说实话我更想一天一次,只可惜游戏不能耽误正事,所以要等九月份入学以后再说。”    第18章 【涂药】柯谨睿很清醒,能时刻分清楚什么是情趣游戏,什么是平时相处,什么又是小孩子的欲擒故纵。    这场雨持续了几天。    新的一周,晚间天气预报才刚结束,办公桌上的手机立马响了。    家里有人,柯谨睿很少加班,都是利用远程控制软件来完成那些被俞绍嘉额外塞过来的工作内容,这会儿研发中心正在开线上文字会议,柯总被要求必须出席。听见动静,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来电人,没接起来,转而对关瓒道:“老爷子的电话,你来接。”    鸟巢吊椅摇摇晃晃,关瓒从里面钻出来,接过手机,很自然地转身靠坐上办公桌边缘。    他来时穿得那套衣服被家政阿姨送去洗衣店了,现在随便套了件柯谨睿的衬衣。两人身高和体型都有不小的差距,关瓒把衬衣当睡衣穿,下面只有条底裤,被下摆遮住看不出来,露出两条又细又长的腿,以及前一晚游戏时留下的一道鞭痕。    柯总的注意力就那么被吸引走了,全然分不出神去在意工作群的火爆刷屏。他的目光落在那条暗红的痕迹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主动伸手握住关瓒大腿,将它抬起,诱导着让那只同样光裸的脚踩上了高背椅的座位。    关瓒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他,乌亮的眸底灌满笑意,表现得既不迎合也不拒绝,像人偶那样任由摆弄。他把来电接起来,手机放到耳旁,乖乖地说了句:“老师,是我。”    柯谨睿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家伙挺有两面三刀的潜质,其中卖乖的时候尤甚。    通话那边,柯溯是看了天气预报,知道明天开始降雨转晴,所以催促柯谨睿赶紧把小徒弟给他送回去。原本老爷子准备好了一套叨叨,结果一听见关瓒的声音就全忘脑后头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乐呵呵地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    关瓒一一作答,末了看着柯谨睿,说:“老师您放心,二少爷对我挺好的。”    柯谨睿正在往红肿处涂消肿止痛的软膏,听见这话顺手在他腿内侧刮了刮。    这还是昨晚调教时发现的秘密,关瓒怕痒,尤其是这个位置。    果不其然,他手指刚贴上去,关瓒应激反应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下意识要把腿往回缩。柯谨睿早有准备,硬是扣着脚踝不让他动,却也不再欺负,而是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挂着淤青的膝盖。男人嘴唇温软,鼻息扫过的感觉是滚烫的,关瓒瞬间脸红,不自在地并了并腿,空闲的那只手还偷偷往下拉衬衣的衣摆。    他被亲地起了反应,与衣物摩擦,比刮弄大腿更痒千倍万倍。    两人的段数到底不一样,而且关瓒年轻,正处于最敏感的阶段,稍微撩拨就能引出火星。    柯谨睿心知肚明,却很贴心地不去戳破,逗弄得点到为止。再说本来目的也是为了上药,单纯得很,也正直正当得很,于是大尾巴狼自问内心坦荡,感觉自始至终都没什么问题。完事后,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文字会议。    关瓒的心被搅乱了,又简单跟老师聊了几句便结束通话,把手机规规矩矩地放回办公桌上。    “老人家什么指示?”柯谨睿问。    关瓒怕被看出来,边摆弄衬衣边起身,然后快走两步,把自己藏进吊椅里,继续跟伽利略相依为命。他说:“老师的意思是现在不怎么下雨,我该回去练琴了。”他顿了顿,歪头从吊椅边缘看柯谨睿的背影,“您明天有时间么?还是我自己打车回去?”    柯谨睿没有回头,淡淡道:“明天凯莱酒店有个开发者大会,我受邀出席,这是俩月以前就定下来的行程,推脱不了。不过你也不用打车,我让罗钺送你一趟,也省得老爷子发现你自己回去,再打电话骂我不管你。”    关瓒特别喜欢听柯谨睿说话,总觉得随意又风趣,而且很有他个人的鲜明特质,总之不管对方说什么,他听完都会感觉心情变好了。于是心情愉快的关瓒忘记了先前被逗弄的事,把打瞌睡的柯基抱到他肚子上趴着,再一下一下去戳湿润的狗鼻子。    然后,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他没忍住,试探着询问:“您什么时候再回家里啊?”    “平时如果不太忙的话,一个月怎么也得回去一次,否则老爷子又该抱怨院子里的花没人浇了。”柯谨睿在跟开发们交代新版本的注意事项,回答同时还在十指如飞地打字,“而且也得去看看你,是不是想听这句?”    关瓒悄咪咪的小心思被戳中了,既开心也有点被踩住尾巴尖的不痛快,他捏了捏柯基突出的大鼻头,当做是对柯姓坏人的惩罚。伽利略被捏醒了,为表不满四只小短腿使劲扒拉,关瓒又舍不得欺负它,抱着小东西在吊椅有限的空间里一滚,把它压在身下。    “没有。”关瓒口不对心,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是想把伽利略带回去养几天,等您下次来了再还给您。”    柯谨睿闻言一扬嘴角:“行,我一会儿通知罗钺,让他明天上午过来把狗一起打包了。”    这天柯谨睿工作到了很晚,关瓒留在客厅假意陪狗,实际上是恋恋不舍地不想太早分开。到了最后,关瓒睡熟了,柯谨睿远程陪同研发中心加完班,等到彻底没事,他点了根烟,然后边抽边看阳台一角那只安静下来的鸟巢吊椅。    在这以前,它的使用频率从来没有过这么高。    翌日清晨,关瓒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三层的床上,伽利略四脚朝天地歪在旁边,正在呼噜呼噜地打呼。他盯着懒出天际的柯基恍惚了半晌,不太确定是不是完全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    自己上来的?怎么没印象?    这两天住在柯谨睿家里,没有必须要完成的工作,也没琴可练,关瓒的惰性不小心溢出来了一丁点,生物钟不够准时,导致今早比以往晚起了半个多小时。而就是这么个时间差,他下楼发现主卧已经空了,柯谨睿把助理留下给他做司机,临时安排的新人不够熟悉大会安排,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只好自己提前去会场做准备。    窗外天色大亮,是连续降雨后的首个晴天,空气清爽而又饱含水汽。    遛完狗,关瓒坐在二层的楼梯口发呆,这时振动声响,他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    柯谨睿发来短信:【罗钺等下就到,你提前换好衣服,别让外人看到不应该看见的。】    等到联系,关瓒心满意足,总算是体会到了雨过天晴的阳光明媚。    关瓒装傻充愣,回:【什么是不应该看见的?】    代表“对方正在输入”的小图标时显时隐,却迟迟没有内容过来。    关瓒等的着急,有些担心柯谨睿不愿意开这种没营养的小玩笑,毕竟很幼稚。    然而顾虑被打消得很快,柯谨睿回的是:【你发张自拍过来,我可以帮忙判断。】    关瓒起身直奔盥洗室,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剥了个一干二净,对着镜子想拍个不那么露点的背影。但转念一想这目的也太明显了,放柯谨睿面前总觉得不够看,于是心气一没,又兴致缺缺地穿好衣服,发了张不露脸的自拍过去。    柯谨睿:【还以为会是裸照,看来是我思想太龌龊了。】    关瓒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回过去就变成了:【在柯先生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柯谨睿:【在我心里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会在我面前做一些傻事。】    关瓒:“……”    还真是被他说中了。    自己以前会随便跟别人发裸照么?    当然不会。    关瓒自我反省,没再回复,在心里再次提醒自己,他和对方不是可以玩暧昧的关系,而那个男人也不是会玩暧昧的人。柯谨睿很清醒,能时刻分清楚什么是情趣游戏,什么是平时相处,什么又是小孩子的欲擒故纵。    上午九点,罗钺到了。    关瓒不需要别人伺候,已经提前把宠物用品收拾进双肩包,伽利略拴好牵引绳,一人一狗等在玄关,只等司机上门。    上次在柯家两人勉强算是见过一面,后来为了硬盘的事也有过几次短信联系,熟肯定是说不上,关瓒见了他还隐约有点尴尬。因为现在他和柯谨睿之间的误会是没了,可这位助理多半还在把他当成夜店的少爷,而且这回是来柯总家里接人,地方**,身份有没有更加扭曲谁都说不好。    这时间能赶上个早高峰的末尾,市区里开不快,上了出城高速就好了很多。    两人一路无话,关瓒不想被继续误会,心里始终有个“解释一下”的想法,但碍于关系没到不知该怎么开口。而且这种事越描越黑,说出来反倒显得刻意了。    两小时后,车子驶上西山别墅区的盘山道,罗钺把车停进柯家后面的停车场,主动下来开门,还要帮忙提行李。关瓒去时带了个背包,回来只不过多了条狗,一个人完全够用,于是谢绝了罗钺的好意。    罗钺跟在柯谨睿身边七八年,出入柯家的次数不少,对柯老爷子的脾气秉性也是摸了个门儿清。他知道如果今天他不露个面,那自家柯总回头肯定是少不了老爷子的一顿数落。    所以罗钺准备充分,关瓒没多余的行李,他就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一堆品牌购物袋。关瓒眼看着他往外拿,表情从不解到惊讶,最后了然了。    “辛苦你了。”关瓒替他把后备箱关上。    罗钺提着二十多个购物袋,跟他一起往柯宅走:“也是柯总的一点心意,都是按照你的尺码买的,就是不知道款式满不满意。”    “我不挑。”关瓒瞄了眼那几个熟悉的奢侈品logo,静了几秒,又补充,“下次不要这么破费了。”    这种事关瓒说了不算,罗钺不驳他的面子,笑笑没说话。    穿过前庭,两人来到别墅正门,关瓒起手敲门。    不消片刻,门被打开,张妈笑眯眯地把关瓒拉进去,说:“可算是到家了,老先生天天念叨你,说一个人晚饭都吃不香。”    “老师身体怎么样,腿还疼么?”关瓒问。    “好了,等会儿看到你,肯定更好!”张妈把关瓒的背包接过来,又去牵伽利略,叮嘱,“你快去洗洗手,然后去客厅,家里有客人。”    关瓒第一反应是来拜访老师的朋友,犹豫道:“我去不合适?”    “不是外人。”张妈要去安顿伽利略,免得小家伙叫唤起来影响客人谈话,“是你的舅舅和舅妈,来了有一会儿了,等着见你呢。”    关瓒怔住,脸色当即就变了:“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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