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节
了没生养过，人有些粗鄙之外，对他倒是一心一意了。 对，他开始有些怀念这个女人了。 345 着急 崔皇后气急败坏地将向夫人和清阳长公主申饬了一顿，又下令王琳芝抄上一千遍《女诫》，这事便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了。 可稍有点见识的人，都觉得王琳芝是用郡主的封号，换取了长公主府的平安。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这平安可以持续多久，但她无疑成了世家大族的掌家夫人老夫人们教育后辈的经典。 可也有那落井下石之辈，比如住在顾家伯府的几位太太们。 她们此时的佛经已经抄完了。 其实，多数是请人抄的，但总算是解除禁足了，便一起跑到了二房这边，“长公主府上出了命案，郡主不仅被褫去了封号，而且还被皇上皇后不喜欢，还连累了老太太和二太太，老太太若是怕累，不如由大嫂帮您调教她！” 向夫人抬头看看四太太，“就算她不是郡主，一样是长公主的女儿，就算长公主府上出了事，她一样是先皇后的内侄女，皇上的外甥女！经过两位皇后调教过的人，你们还要争先恐后的想要‘教导’，难道你们是觉得两个皇后教导的不好？” 三位顾太太一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倒是老太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现在咱们的靠山也快倒了，难道你们想把爵位也闹没才算满意吗？特别是老大家的，你是长嫂，总要比她们晓事一些。” 言外之意，若也是三不着两的那种人，老太太要让长子休掉长媳，重新再选一个了。 崔皇后却变成了惊弓之鸟，可越是担心，越是会出事。 如今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天气时冷时热，十皇子也不知是踢了被子还是怎么回事，半夜里竟然发起了高热。一个晚上啼哭不止，最后将嗓子也哭哑了。 昌盛帝虽然担心这唯一的嫡子，但毕竟身体扛不住，也就是每天过来看一回罢了。 可他越看，心中就越发回忆起当初吴惠妃的儿女们夭折时的情景。 现在再想想，那两孩子，根本不可能会是王皇后下手。 毕竟前面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六皇子，王氏再傻也不可能单独对吴惠儿所生的孩子下手。 而且吴惠儿为了争宠，连自己的娘家嫂子和侄女都不肯放过，这种人真会善待自己的儿女？ 据传言，当初吴太后为了得到皇后，直接扼杀了自己才满月的孩子。吴惠儿没有吴太后的头脑，心肠肯定比吴太后要更狠。 昌盛帝越往下想，越怀疑吴惠儿，甚至连她所出的七皇子和凤香公主也受到了牵连。 加上那天凤香公主看到王琳芝手上血时的反应，昌盛帝很快将凤香公主给叫到了书房，“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清阳长公主府上的人，几乎全在他的监视之下，根本不可能做了这么多的命案，可这么多人却千真万确是已经死了。 “你那口井，实际上就是秘密传送尸骸的入口，你想报复你姑母，所以从地下挖空了，将尸体运了过去。”昌盛帝肯定地说道。 凤香公主自然不肯承认。 昌盛帝冷笑起来，“知道琳姐儿为什么知道你回京的具体时间，知道你怀孕吗？” 凤香公主蹙眉，“她监视我！” “是顾钺让西北那边的人监视你的。” “你最爱吃肉，可你府上的采买，却从来不在东市买肉，可天天有新鲜的肉吃，而且你还喜欢早起和睡之前喝一杯温热的鲜血！” 昌盛帝越发越气愤，若不是知道她怀孕了，估计直接动手了。 堂堂大周的公主，竟然悄悄的吃人肉，喝人血！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不是我！不是我！儿臣没做过，请父皇做主！”凤香公主立时跪了下去。 可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昌盛帝立时命冯浥尘端来了白绫。 他之希望将事情推到清阳长公主府上，而不愿意凤香公主沾染上此事，不过是不想自己的颜面有失罢了。 可并不代表他愿意对犯了错的人视若不无睹。 凤香公主脸色惨白，哆嗦着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七弟那个侧妃，程氏！她昔年给儿臣做伴读的时候，经常制一些香，来讨好母妃，还告诉母妃延年益寿的法子，那就是食生血加她配制的药。母妃原本是不信的，可她却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让母妃喝她的血。 母妃喝了她的血，精神立刻会变得很好，渐渐地便戒不掉了。但她却晕倒了好几次，为此七弟经常和母妃吵架，程氏便想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法，那就是她先配药给宫女吃，再让母妃喝她们的血。 可母妃需要的血越来越多，但能提供血的人却不多，母妃开始食不下别的东西，只吃她做的菜。 儿臣心下好奇，也跟着吃了几回。 后来自己请了厨子做，却一直做不出那种味道。 儿臣没办法，便张口问了她。 才知道她以前让母妃吃的肉，全是人肉。 可儿臣已经上了瘾，根本戒不掉了。” 昌盛帝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凤香的头正要说些什么，发由于站起来的太快，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晕了过去。 太医来的很快，马上让昌盛帝醒了过来。 可醒过来的昌盛帝惊恐地发现，他有半边身子竟然不能动弹了！ 这简直比那些人命案还要糟糕。 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说话了！ 这对一个皇帝来说，简直比躺在那里不能动还要糟心。 昌盛帝恨恨地看了凤香一眼，却根本没有理她。 “朕这病，要治多久？“他可是皇帝，朝廷每日那么多事，哪一件不要靠他决断？他虽然不能开口，但可以写在别人的手上，连猜带蒙，倒也可以猜出大部分。 太医乌鸦鸦地跪了一地，“臣等尽力而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不能发怒，要慢慢将养。” 可现在的朝廷，哪能一日能离了他？ “朕这病，暂时不让人知道。”皇上暗自在心中交待自己道。 能跑能坐能吃能说的时候，并不觉得怎样，可现在，真是让人一夜急白头啊！ 346 后悔 昌盛帝竭尽全力地挣扎了起来。 人有三急，皇帝也不能例外。 可他现在却口不能言，又动弹不得，可越是着急，被憋得就越难受。 好在崔皇后进来了。 她才新婚不到一年，儿子也才几个月，从心理上来说，没有人比她更希望皇帝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了。得知昌盛帝宣了太医，她便急急地赶了过来。 崔皇后心里很明白，王琳芝那诛心的话，昌盛帝是肯定听到心里去了，为了消除他心中的猜疑，她现在必须重新挽回他的心。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她害怕，那就是自从昌盛帝去了清思殿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她的百福殿里留宿过了，而是宿在了淑妃和德妃那里。 这两位可都是有成年皇子的嫔妃，可她的儿子如今还这么小，自生下来就开始三灾八难的，若不能让皇上的心在他们母子身上，十皇子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崔皇后最近对皇上是非常上心的，得知他生病，便跟在太医的后面进来了。 昌盛帝看到崔皇后，果然露出一丝喜色，忙拉住了她的手，手指头在她手上划呀划，直划得崔皇后心中痒痒的，看她的目光又含情脉脉，皇上可真是生龙活虎，竟然在这个时候撩拨她！ 估计他生病是假，想借着生病的机会和自己和好才是真！ 反正王琳芝骄纵跋扈是出了名的，而自己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论亲疏，对方不过是皇上的外甥女，可自古天家无父子，何况一个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妹妹的女儿，就算有感情，又能有多少？而自己却是昌盛帝的妻子，一个可与他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女子！ 崔皇后自己给自己宽心了一回，也抬起头来，向昌盛帝投去含情脉脉的一瞥。 “臣妾心里，最挂念的人就是您了，上次您生病，臣妾没有机会服侍，这回臣妾一定事必亲躬，万事不假他人之手，好好的尽好一个妻子的责任。 想他们同寝的时候，皇上动情之极的时候，可自己信誓旦旦的开口，说她是他唯一的小娇妻，根本不承认王皇后呢！ 难道皇上对王琳芝与众不同，是在告诉世人，他不喜欢王氏，是因为王氏自己惹人厌恶吗？ 崔皇后看着昌盛帝的眼光渐渐缠绵起来，太医和服侍的人也识相地退了下去。 昌盛帝望着崔皇后的目光更急切，他已经在她手心写了好几遍了！ 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想让他被憋死不成！ 昌盛帝气得脸发紫，可他这一生气，便再也憋不住，一下子全浇在了床上。 好在他身上盖的有薄被，才没有出丑！ 若是王氏，只消他一个眼神，就将他给服侍的舒舒服服，哪像眼前这个，空占了好家世，好相貌，但真正需要的时候，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可惜他现在开不了口，若是能开口说话，只怕会忍不住让崔皇后滚了！ 就算如此，他眼中的嫌弃的厌恶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可崔尚书，不对，是承恩侯崔家老侯爷也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吃的、用的甚至比公主还要精细，侍侯的人也尽心尽力，她这个天之娇女从未对这等小事上过心，如今她虽一心一意的想照顾好皇上，可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到昌盛帝那嫌恶的目光，她心里有片刻的茫然、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委屈的怨恨！ 她这般身份高贵的女子，已经将身段放得这般低了，他还想怎么样？ 其实，曾经的崔皇后，内心里是有一些看不上赵氏的皇室的。 崔氏的族谱，往前追溯，一直是名门望族，自来是以诗礼传家，有着自己的骄傲。 可赵氏却有着胡人的血统，而且名声不大好。 太祖那个时候，睡前朝皇帝用过的女人也罢了，太宗做皇帝之后，竟然收用了自己哥哥、弟弟的妻子。等到高宗的时候，睡了他父皇的小妾……不仅男的私生活凌乱，就是女的也不检点，据说吴太后和女儿平安公主就曾共用过同一个男人！ 曾经昌盛帝将崔婉婷指婚给六皇子的时候，她这位姑母当时虽然有吃不到葡萄嫌弃葡萄酸的心理，当然，更多的是想看笑话，六皇子那个人，毫无进取之心，没被指婚之前天天跟王琳芝混迹在一起，这样的人根本不是良配。 为了拉拢大哥大嫂，她入宫之前便特意告诉了大哥大嫂，“你们放心，以后婷丫头，我看顾她！” 若不是昌盛帝自己开口向她阿爹求娶她，答应这一辈子对她珍之爱之，崔家根本不会送她入宫。 可她既然入了宫，就要做到最好。 “陛下觉得臣妾哪里做错了，尽管直言，臣妾一定竭力改正。” 昌盛帝皱起来了眉头，他现在身下一片冰凉，这么重的味道，她难道就没闻到？ 其实，崔皇后还真没闻到。 为了给皇上一个好印象，她现在穿的衣裳，都是在薰香里薰制了好几个时辰的，又配带了香囊，不仅如此，就是身上也用香料沐浴过，连头发和脚都是薰香过的，还用了不少香露。 这所有的一切，不外是想让昌盛帝满意罢了，可没想到，他翻脸竟然比翻书还要快。但她却不容许这么快败下阵来，柔声道：“陛下可是困了，嫌妾身太吵了？” 昌盛帝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头却是可以动的，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从没见过这么没眼色，又唠叨的女人！ 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跟崔氏一比，王氏简直处处都好。 崔皇后虽然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但皇上都点头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纵使心里再不情愿，也唯有扯了副笑脸，“那您先休息，等您休息好了，咱们再说话。” 当然，崔皇后并不想这么快离去，而是深情款款地笑道：“那妾身陪着您休息！” 她说着，深怕皇上拒绝一般，快速地掀开了锦被。 骚臭味扑面而来。 偏崔皇后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件事，情急之下，不由惊呼出声。 347 相残 昌盛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女人，口口声声说来服侍他，可就这么一点小事，她也大惊小怪！ 这样的人，自己真是瞎了眼，当初会选了她来做皇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甚是冷漠地对她指了指门。 崔皇后满脸羞愧地退了出去。 昌盛帝心中不满更甚。 这个时候，她不该先将他收拾清爽了再走吗？ 其实，崔皇后脚一踏出昌盛帝的寝宫，心里就开始后悔了。 可她又是一个非常高傲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再放下身段了。 她是他娶回来的皇后，可不是那些低三下四任他呼来喝去的下人！ 纵使这般想，可她仍旧无法不心虚。 她又不是那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不多时就明白了皇上之前的真正意图，暗恨自己会错了意。 当然，此时她更恨昌盛帝。 不过是去更衣这点小事，明明白白的说不就好了，便要藏着掖着！ 可她再能干，毕竟只是个还不足二十的年轻人罢了，怎么也想不到，昌盛帝已经被凤香公主给气中风了。 “本宫刚才问你们，皇上怎么样了，你们居然骗本宫，说是很好！” 崔皇后这会儿也意识到了皇上病的蹊跷，且不寻常。 可陈掌院已经笑了起来，“娘娘不用担心，陛下好的很！” 其实，陈掌院并没有把握，昌盛帝这病到底会不会还能好，但皇上的医案，却是一件非常保密的事情，皇上自己不告诉皇后，他们这些人自然也就不会冒着危险来说这样的事，唯有用很好来遮掩。 崔皇后大怒。 王琳芝有皇上在背后纵容着，不将她这皇后当回事也罢了，如今连太医院一个小小的掌院也不将她当回事了！ 可她马上明白过来，昌盛帝这是在防着她和崔家呢！ 再联想到昌盛帝溺在床上的事，崔皇后虽然不甚明白，但却迅速地往崔家递了信。 前任吏部尚书，现在的承恩侯却是个老狐狸，马上着人告诫女儿，“好好伺候皇上。” 崔皇后年纪轻，但她带到宫里的嬷嬷却是见多识广，等到无人时便将自己猜测告诉了她。 崔皇后惊出一声冷汗。 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