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节
只能顺着他而顾不上程静姝了。 凤香不由看了二皇子妃一眼，照说她是为了对方才被小薛氏这种粗鲁的女人给抢白的，无论如何，二皇子妃该帮着自己说句话才对。 可没想到，二皇子妃拧着眉，坐在那里，也不知在走什么神。 其实，凤香还真是错怪二皇子妃了，她现在正在为章二娘子的事心烦不己呢。 明明将她关在家里，她却寻死觅活的要去见顾钺，结果顾钺却当着她的面去看王琳芝话别。 幸好除了凤香公主以后，并没有人看到这件事。 可凤香公主那人，自私而又薄凉，连陆老太太的孝期都跑出来参加聚会，还能指望她会帮着章家？不添乱她就谢天谢地了。 可若让凤香公主不乱说话，那便只有一个办法，许之厚礼。 许是这位跟着吴惠妃的时候奢侈惯了，现在自己开府了，又不懂经营，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若不是将昌盛帝赏的东西拿去当了一部分，只怕现在生活都难以维持下去了。 如今太子妃亲自下贴子请琅琊郡主，小薛氏竟然寻了借口说不能来，这只说明东宫和清阳姑母的府上关系不好了。 是呢，王琳芝的丫头将太子送到天香楼之后，因着太子夫妇应对不得当，现在连原本属于太子的差事也被二皇子抢了，这事越想就越让她心情激动，哪还顾得上凤香被小薛氏奚落的事。 “悄悄将琅琊郡主的下人将太子丢到天香楼的消息告诉太子妃。”二皇子妃趁着更衣的机会，马上这般吩咐自家的心腹道。 王琳芝让她的妹妹变得这么惨，那她自己也别想好过！ 286 美梦 几位皇子从前都住在宫里，跟着的人之间关系错综复杂，谁没有三五个关系好的？ 跟着二皇子妃的人，很快将这消息告诉了太子妃身边的一个嬷嬷。 这嬷嬷自打太子妃入主东宫之后，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没有太子妃的奶娘得主子欢心倒也罢了，竟然比不过从伺候太子妃的丫头们，这样她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没等聚会的客人离开，就迫不及待地将此事告诉了太子妃。 太子妃心中立时觉得堵得厉害。 这么难堪的事情，她居然是从下人的口中听说的，太子竟然从未提起过此事。 她和二皇子妃年纪相仿，又时常出席同样的宴会，自来就是被放在一起来比较的对象，好容易熬到了嫁人，她嫁了太子，妹妹嫁到了公主府，总算是在二皇子妃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没想到丈夫竟然…… 可她也不想一想，就算她的丈夫是太子，但凡有点家世的女人也不愿意去做妾啊。 想当年昌盛帝给吴惠妃同等于皇后的待遇的时候，御史们还站出来，说吴惠妃只是一个端茶递水的下人，怎配得到皇后的待遇？ 昌盛帝再喜欢吴惠妃，也不能在文武百官面前直言吴惠妃真个就比王皇后更尊贵。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大周普通的贵女尚且知道这些，何况是身为王皇后内侄女的王琳芝。 其实大薛氏受的也是这种教育，可她这两年听得赞美太多了，所以便只想着太子的身份，而忽略了一些原该注意的问题。 二皇子妃给太子妃添了堵，便推说家里有事告辞了。 七皇子妃因为之前说错了话，现在很尴尬，见二皇子妃要走，忙也站起来告辞。她准备和二皇子妃一起走，将之前的事再解释一下。 六皇子妃便笑起来，“大嫂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我们一起散了，改天再来探看您。” 原来属于太子的差事，竟然被二皇子给抢了，太子妃将她们都请过来，是想表示自己不在意吗？ 不知道太子妃清不清楚二皇子的事，但家里递过来的消息，却说天香楼背后的东家是二皇子。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相争，她还是两边都不要沾为妙。 加上崔家又送了她的姑母崔皇后进宫，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当一名安安份分的皇子妃了。 经她这么一说，凤香和赵柔、淑慎也站了起来，一起告辞。 宁王妃已经嘱咐赵柔好多次了，让她不要掺合到王琳芝和凤香公主当中去。 “阿娘只祈求菩萨，你能嫁到吐蕃，远离京城的这些是非，再别无所求了。” 赵柔性子倔犟，又没有太多的城府，但也知道若想重新做回人上人，那就必须讨昌盛帝的欢心，最起码，不能再出什么乱子。所以今天的宴全，她全程只在陪笑，除了给在座的几位请安，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当然了，几个从嫂不和她计较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在她们眼里，赵柔如今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等出了宫门，凤香公主便朝赵柔笑笑，“不如咱们去看看安雅县主。” 赵柔不想去，因为她被夺封号，也就是从和安雅县主程静姝打架开始。可她又不敢拒绝凤香公主，因为她到底能不能嫁到吐蕃，还要靠凤香公主从中转圜。 “程氏此人，虽然性子不大好，但一向主意极多，有我在，她不敢乱出馊主意。”凤香公主颇为自得地说道。 赵柔不知道七皇子不待见凤香公主的事，一心想着凤香公主是七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姐，七皇子给自己亲姐面子，所以程静姝不得不忌惮凤香公主。 看来，自己母妃送给凤香公主的重礼还是起了一点效果。 赵柔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嫁给吐蕃王子，因为毛卫周马上就要回京了！ 毛家还专门派了仆妇带着重礼，去见宁王妃。 宁王妃担心女儿到了毛家吃亏，特意向她明说了和毛卫周复婚的弊端，赵柔虽然有些天真，但并非一点心眼也无，心里很明白，毛卫周想复婚并不是对她恋恋不舍，只是借着这件事来讨昌盛帝的欢心罢了。 等她真复了婚，对方肯定要和她重算旧帐，到那个时候，自己才真的是求救无门，直接当面回绝了毛家的仆妇，可她心里十分担心昌盛帝为了安抚毛家，再命她和毛卫周复婚。 凤香公主现在对她来说，就是最后的那根救命的稻草，而程静姝则是稻草旁边的庸医。 她现在就象病入膏肓的人，希望能从程静姝那里碰巧得到小偏方治好绝症。 就算自己被夺了封号，一样是宁王的女儿，昌盛帝的亲侄女，程静姝不过是伺候昌盛帝儿子的高等下人罢了。 这般一想，赵柔复又自信起来。 她自己也是七皇子的从姐呢，王琳芝固然可恨，但有一句话没说错，侧妃天生比她们这些龙子凤孙低一等，她现在去向程静姝讨主意，就是给她脸面！ 于是，她便趾高气昂的去了。 程静姝果然一脸惊讶的模样。 凤香公主不由暗自冷哼，赵柔可真是傻，这么轻易就被程静姝给骗了！ 哪想自己，该用程静姝的时候，一样要她出力，过后依然不给她好脸色！ 当然，她并不知道当初吴惠妃就是程静姝下的手。 好在七皇子对程静姝不错，不然天晓得要被坑多少次。 “吐蕃人和咱们大周的风俗不一样，他们民风开放得很，也没有什么《女诫》之类的东西需要遵守，若想让吐蕃王子答应这门亲事，最好是主动去争取，让他看到自己优秀的那一面。”程静姝不等赵柔相问，已经开始传授经验了。 这话句句说到了赵柔的心坎里，“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假好心！” 程静姝笑笑没有说话，但她那双眼，却好像洞悉了赵柔的想法一般，让她不好在继续呆下去，唯有先告辞了。 等她一走，凤香公主便拧眉道：“本宫如今费了那么大力气，居然便宜全让二皇子得去了！” 程静姝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让太子和二皇子斗起来，七殿下才能渔翁得利，到时候江山变成七殿下的，自然和其他人登上大宝是不一样的，那时候公主您就和平安大长公主一样，可以左右政局，七皇子又这么老实，到时候很多事还要指望姐姐帮忙。” 凤香公主便想到了平安大长公主左右时局，连皇上也不得不以她为尊的传言来。 她非常希望自己也有那一天！ 当然，她也没有完全相信程静姝的话，毕竟她只是侧妃，能力有限。 可她这几年确实过得不成样子，总想着有朝一日能重回以前风光的日子 287 众人都走了，太子妃单独将小薛氏留了下来。 “琳姐儿胆子不小！”太子妃将手里的帕子差点甩到了小薛氏的脸上。 明明之前他们的感情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可太子从那天香楼回来，竟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这是被迁怒了，太子肯定以为是自己给王琳芝通风报信了。 云娘肯定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她就问了声王琳芝怎么没来，云娘就开始给王琳芝做掩护了。 “你打小就聪明，有些事自己应该能想到，唯有娘家兴旺发达了，你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 太子妃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在敲打小薛氏，让她和自己站在同一条站线上。 小薛氏淡淡地看她一眼，“回娘娘的话，长兴侯府现在很好，夫人还特意交待妾身过来开解您。” “我自然长兴侯府很好，我说的是清阳公主那边，陛下若真想为王皇后正名，怎么会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又立了新后而不给王庶人恢复封号，这中间的原因你就没有想过吗？王家人的存在，对皇上来说就是一根刺，他永远不可能再用王家的任何人。”太子妃言辞愈加激烈。 言外之意，不等到太子继承王位，小薛氏的丈夫和儿子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小薛氏淡淡地笑了，“娘娘教训得对，可就算陛下不用他们，也不会喜欢有人暗算了公主的女儿去给人做妾室，到那个时候，您说太子会怎么做？” 太子会不会让王琳芝取代她？ 大薛氏心下一惊，捧着茶盏的手不由抖了一下，茶泼在了手上也没顾上，冷声道：“就算我死了，我的儿子也是无配嫡子，是太孙！” 可真是这样吗？ 远的不说，就说昌盛帝，他的生母德妃。再说昌盛帝的父亲睿宗，他的生母吴太后，可吴太后却是继后，元配王皇后和她的儿女，早不知投生到哪儿去了。 元配嫡子，不过是更有优先继承权罢了。 “不……不会这样，但凡长兴侯府不倒，我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就会稳如泰山！”大薛氏犹是口硬地说道。 可她的心里也更加不确定了。 飞鸟尽，良弓藏的事例可太多了，当众捱了太子一掌，她的自信全都没了。 小薛氏朝她笑笑，“那娘娘更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她说完，屈身告退。 等小薛氏走了很远，大薛氏才想起来，她让妹妹留下，是质问王琳芝手底下的人将太子丢在天香楼的事的，怎么反倒被她夹枪带棒的奚落了一顿？ 奶娘想了想，终是硬着头皮道：“二娘子是您的亲妹妹，您万不能因为旁人而和她生份了。” 男人能耐再大，地位再高，若不愿意抬举妻子，她一样没有多少地位，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血浓于水，就算真是王琳芝着人做下的此事，与小薛氏又有何干？ 太子妃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她气愤的是小薛氏知道了这件事，竟然帮着王家来质问她这个太子妃。 “您现在还是先养好身子，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奶娘一脸忐忑，若不是她劝说太子妃，太子妃根本不会沾上这件事。 如今倒好，外面到处都是风言风语，那些让人生气的话，她根本没敢让太子妃知道。 太子如今更是一蹶不振，别说关心一下太子妃了，派人来问一声也不曾，而是直接吃住都在康侧妃的房里，太子妃又这么好强，又如不添堵？ 可添堵归添堵，男人么，可不就是这样，情啊爱啊，在他们眼中值个屁？孩子才是自己的，不指望男人，自己将日子过好，才算是本事。 可她劝了太子妃好多次，硬是劝不回来，她也无可奈何。 “老奴派人去打听了，那天香楼，背后的东家就是二皇子。”奶娘一脸气愤地说道。 太子妃瞬时愣住了。 难怪二皇子妃这个本该因为章二娘子闭门不出的人，又一脸高兴地来了东宫。 通风报信，佯装给她这边人送消息的肯定也是她！ 当然，她并不知奶娘的消息来源是崔皇后那边，目的就是让二皇子和大皇子斗起来。 若是他们相安无事，崔皇后肚子这个岂不是只能做一个富贵王爷？ 崔皇后既然是主动进宫，那么必定是奔着最高处去的。 可惜太子妃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王琳芝倒是早料到了这件事，可太子夫妇太让她寒心了！ 人家都说过河拆桥，太子却没过河已经想着如何摧毁桥了，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成为合作的对像，所以她也不想提醒那边了。 太子妃左想右想，仍是咽不下这口气，特意探了探太子的口风，“听说，天香楼靠的大树是老二。”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你个妇道人家，就别管爷们儿的事了！”太子没好气地开口道。 天香楼现在成了他的太子生涯中不能抹去的污点。 “妾身也不想提，可惜二嫂那边的婆子，嘴太碎了，竟然说爷是被琅琊郡主身边的丫头给丢到天香楼里去的……” 这倒和香儿偷偷让人传进来的信是一样的。 太子越发恼怒，“这是老二故意离间咱们和清阳姑母那边呢，你也说了，那天香楼背后靠的是老二。老二已经去了南诏，而老二家的娘家妹子这般没脸没皮的倒贴顾二，换个人早不好意出门了，她倒好，还有心情管孤的事！不外是挑拨离间罢了。” 这种事，让他当面承认，可就太尴尬了，打死他也不干！ 当然，他还有别的目的，但他就是不告诉大薛氏。 太子妃将信将疑，可这倒还真是老二夫妇一贯的作风。 万事不出头，就喜欢背地里小动作！ 那就别怪他以齐人之道还治齐人之身了！ “想个办法，让天香楼给查封了！”太子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不做些什么总觉得对不起自己。 杨士忠也觉得该给二皇子一些教训才好，马上应了下来。 当下就买通了几个人装成是进去消遣的人，在天香楼打死了刑部侍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