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节
用家传的秘籍来换。 这样似乎有点像强取豪夺一般，说出去不仅她自己名声受损，就是清阳公主和皇后也要替她承担一部分恶名。 “若你觉得东西太过贵重，可看完再还给他。”顾铖似乎早料到她会拒绝一般。 王琳芝看斜他一眼，“你也晓得东西贵重，只怕我前面拿了，后面定安公主该去宫里哭诉我抢夺了她的东西了。”这事以前又不是没人做过。“此须小事罢了，我怎会跟他一般见识。” 顾钺神秘一笑，“说不定他家还有别的事要求着你呢？” 定安公主和她的孩子，说起来也不过是些可怜人罢了。 她的第一任丈夫在吴太后当政时因参与谋诛吴太后的侄儿失败被处死，好容易等到他爹当了皇帝，又被嫡母魏皇后嫁给了自己的从祖弟魏曜，后来在平安大长公主和赵喆发动政变，魏曜因参与魏皇后卖官职一事再次被杀，而定安公主由朝廷做主，嫁到了崔家。年幼的魏铭和他的姐姐魏怡也一起跟着定安公主到了崔家。 魏铭和魏怡如今正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魏铭却能为了程静姝而得罪她，也不知他哪来的勇气以为她会帮他！ 顾钺看着王琳芝那不屑的模样，神清十分淡漠，脸上却是一副早已经知道的模样，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你很蠢，猜不到”。 王琳芝一心想收服顾钺，眼前有这么个机会，自然不肯错过，“若是我能猜到，怎样?” “猜到就猜到，你若是一直这么笨，我可不敢跟你一起玩。”顾钺一脸骄傲。 他这张嘴，真的是很讨人厌！ 难怪女人嫁给他都会短命，肯定是气死的！ “那我不猜了，魏铭的东西我也不要，就算不制香，我也一样不比别人差。”王琳芝怒了。 顾钺那一脸笃定的模样，想必早在魏铭面前夸下海口，认定她一定会收下那制香秘籍。 她就是不要，看他怎么在魏铭面前显摆。 饶是顾钺洞察力再好，此时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罢了，闻言果然有些着急，“你若猜对，大不了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我给你帮忙好了。” 010 喜相逢 有人欺负自己的时候，顾钺帮自己？ 顾钺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想不到自己以后会成为常胜不败手握重兵的将军，被朝臣和皇帝倚仗？若有这样的人愿意帮自己，单是想一想这种感觉就非常美妙啊！ 王琳芝心中十分高兴，却一脸云淡风轻地道：“凭我的身份地位，会被人欺负吗？” 顾钺哈哈笑起来，“别人怕的是皇上、公主、皇后，可不是你王琳芝！要是有像魏铭那样的给你使结绊子，你还能找他们出头吗？我可告诉你，我最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了！” 王琳芝状似苦恼地思索了半晌，方道：“魏铭所求的是不是他姐姐的事？” 顾钺明显一怔，然后又笑了起来，“看来你也偶尔有聪明的时候呢。” 王琳芝微微抬起下巴，冷哼一声，“笨人通常以己度人，觉得别人比他笨。” 顾钺：“你确实比以前稍聪明了一点点，以前你可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难不成被他看出了什么？ 王琳芝一惊，马上又镇定下来，“我以前喜欢动手，但现在觉得动嘴要省力气一些，不行吗？” 顾钺正要说什么，清阳公主那边有丫鬟过来喊他们回去了。 王琳芝趁势结束了这个话题，但一路上都暗爽不己。 安定公主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女儿魏怡，本朝自太祖时期就有不少公主和亲的例子，但这些和亲的公主多是宗室和大臣的女儿，魏怡如今年岁可不就刚好？ 北荻一般是秋季扰边，所以本朝的每一任皇帝一般都会在春未夏初前将这件事决定下来，可王琳芝却记得，魏怡上一辈子并没有和过亲，但自己若是应下这件事，就可以得到顾钺的承诺，想一想都是件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这种事，傻子才不做。 隔了两天，魏铭果然托顾钺送了一本《制香漫记》来公主府，王琳芝理所当然地将东西连同事情的始末一起告诉了清阳公主。 当然，她着重说了程静姝的事，“阿娘可还记得那位程妹妹？我和顾铖去大雁塔的时候她又凑了过去，还怂恿着魏铭找我麻烦，但魏铭却有求我们家根本没将她看在跟里，这不，魏家刚送了本制香的书过来。” 清阳公主就着女儿的手看了一眼，“不过是制香罢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巴巴地送来，我还少香用不成？” 王琳芝抿嘴一笑，“女儿也这般想，不过这事女儿不好不让阿娘知道罢了，隔两日闲了，我就将书还给她。” 一时间，又有李嬷嬷从外面进来，王琳芝知她有事情禀告，便借机退了出去。 又过了两日果然将那《制香漫记》又交给了顾钺，“我和我阿娘都不缺香用，就不夺人所好了。” 顾钺乜着眼睛看王琳芝一眼，“这两日的功夫，足够你将这本书从头抄到尾了。” 王琳芝冷哼：“我就是不还，你又能怎地？” 顾钺一把将书扯了过去，“说说而己，就知道公主殿下最是大度了。” 难道阿娘不为魏怡说话就是不大度了吗？ 王琳芝不想和他说这么没营养的话转身就走，脚还没跨出门槛只听顾钺信誓旦旦地道：“你放心，我定会说话算话的。” 似乎上一世魏铭和顾钺的关系也挺好的，“你为了魏铭，倒是舍得。” 顾钺：“他对我好，将心比心，我自然也要对他好。” 是这样吗？ 若是自己对顾钺好一些，是否也能收获一份善缘？ 王琳芝突然又不走了，“你如今已经七八岁了，怎么没去学堂？” 顾钺：“我更喜欢习武，已经拜过师父了，不过师父现在有事离开了京城，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王琳芝呵呵地笑，“阿娘好像说过，但我好像不记得尊师的名号了。” 顾钺一脸卖关子模样，“以后总会知道的，恕我不能直道师父的名讳。” 王琳芝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不去读书而己，倒也没有勉强，两人正说着话，忽有婆子喜气洋洋地跑了过来，“老爷和少爷一起回来了呢，正问起姑娘。” “当真？”王琳芝连走带跑，去了清阳公主住的清晖院。还没进去就听到清阳公主悦愉的笑声。 阿娘这些日子总有些怏怏不乐，难得有如此开心的时刻，若是能让阿娘去衮州就好了，可阿娘若是去了衮州，姑母一个人在深宫当中只怕更难捱了。 历朝历代做了皇后没有嫡子的人也很多，也没见到每个皇帝都去废后另立的，说到底还是赵喆和姑母的感情淡了。可男人的本性都是贪图新鲜的，就算没有吴惠妃也会有其他人，可惜姑母看不开，这件事就是一个死结。 想到此王琳芝忙止住了思绪，进屋规规矩矩地给她的父亲王惟一行了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王惟一举过了头顶。 “半年不见，琳琳长高了这么多，也更漂亮了。”王惟一满脸带笑地说道。 清阳公主娇嗔地看了丈夫一眼，“琳琳如今是大姑娘了，你若没带礼物，直接跟她说清楚就是了，还想着用这招抵赖只怕不行了。” 王惟一是武将，和妻子清阳公主一向离多聚少，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早些年又没有养女儿的经验，等到王琳芝长到一两岁的时候，知道要礼物了，可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一时之间便尴尬在了那里，王琳芝“哇”一声就哭了，“别人的阿爹都有礼物，我没有。” 小小的孩童，哭得一抽一抽的，王惟一别提多心疼了，忙把她举了起来，抛了好几次，她才不哭了。 现在清阳公主又拿这些事打趣丈夫，王惟一也不甚在意，反而洋洋得意地将王琳芝放了下来，向妻子道：“我和远儿先进来，礼物马上就到，不仅有琳琳的，还有给你的呢。” 好像自己找着问他要礼物一样，可这也不正说明他把她放在心上吗？ 清阳公主不由朝丈夫笑了笑，见他那明亮的眸子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再想到儿女还在跟前，不由一下子红了脸。 王琳芝也发现的父母之间的异样，上前拉住了长兄王慎远，“哥哥，我们先去看父亲带回来的礼物。” 011 隐忧虑 王慎远也看到父母之间的异样，正想找理由将妹妹喊出去，没想到她却主动先喊了自己。 半年不见，妹妹变得比以前懂事了。 无全被无视的顾钺摸摸鼻子，跟着王家兄妹一起出来了。 “这是向表姑家的顾家二表弟。”王琳芝向自家兄长介绍道。想想顾钺以后的成就，这一声表弟她喊得顺口极了。 王慎远对“向表姑”并无印象，但却一眼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表弟，笑着向他们解释道：“东西在马车上，还有点多，这会儿应该已经卸下来了。” 说话间，已经有婆子抬着东西进来了。 王琳芝满脸严肃地道：“阿娘在和阿爹商量事情，东西缓一缓再送进去，我的直接搬到哥哥的松涛院去看。” 屋子里面正搂着清阳公主的王惟一听得清清楚楚，不由一下子红了脸。 清阳公主似嗔似怨地敲了丈夫一下，“谁让你在孩子们面前没个正形……顾家的孩子也在呢。” 王惟一：“有你在，我哪还顾得注意别的。” 其实从王琳芝带着顾钺进去，清阳公主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丈夫了，却见丈夫一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而顾钺却站在角落里，虽然冷落了客人不好，但哪个妻子希望自己的丈夫还挂念着别的女人呢？ 这会儿她又亲口听丈夫说了这话，心里不由对顾钺内疚起来，可王惟一已经和妻子分离许久，自然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别的事情，不由朝她的唇吻了上去。 王琳芝已经带着顾钺和王慎远到了自己的房里，听着哥哥告诉她，哪些东西是他买的，哪些又是父亲买的。说着先将自己买的打开了。 里面有一套烧好的泥人、风筝、五彩颜色的泥叫叫、陶响陶、九连环、羊拐、棋具、香囊、帕子…… 王慎远一一指着给王琳芝看，歉意向顾钺道：“回来得匆忙，竟不知家里有客人，没给顾二弟准备礼物，还请不要怪罪。”说完又吩咐跟着的人道：“将我之前用的弓和剑拿出来，送给顾二弟。” 人家本来就不知道他的存在，没准备礼物也正常，根本没什么好计较的，将自己用过的剑送给他，是怕王琳芝有了礼物他没有，心里不好受？ 顾钺直觉地想说不要，但一想到是剑，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他想要一把剑，已经想了很久了！ 可是顾家没有武枪弄棒的人，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他甚至想过去买一柄，可铺子里卖的要么是镶着明晃晃的珠宝，华而不实又贵得吓人，要么就是辟邪的桃木剑，根本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王家却是以武起家，王惟一刚刚举起王琳芝这个小胖子的时候，就像举一个婴儿一样，可见臂力如何惊人了，也难怪皇上肯将清阳公主下嫁，来拢住这位百步穿杨的神弓手！ 若是自己将来能学到他一半的本事也就满足了。 顾钺这么一想，看向王慎远的目光就多了一份仰慕，他没时间接近王都督，现在却和他的儿子在一起！ 今年十四岁的王慎远，长得新清俊逸，谈吐优雅从容，为人谦和大方，不知不觉就博得了顾钺的好感。 王慎远觉得顾钺年纪虽小，但是人却长得十分漂亮，又能和妹妹玩到一起去，就凭这一点他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下人们已经将东西取了过来，双手捧给了顾钺。 顾钺先拿起弓，试了一下，简直像是为他量身订做的一般，十分趁手。 王慎远则暗暗吃惊，这弓他像顾钺这么大的时候，根本拉不动，而顾钺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拉满了！ 他本以为顾钺不过是有副好相貌罢了，这会儿看来，倒是像有着天生神力的，“将我现在用的那张弓过来！” 王慎远看着顾钺的目光就像寻宝之人发现了未经雕琢的美丽一般，神情十分激动。 下人一看自家公子这副表情，小跑着出去了，不一儿又捧着张两石的弓进来了。 顾钺虽没有拉满，但也拉到了六七成。 王慎远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神情却更加高兴了，“你应该习过武？改日我们切磋切磋。” 顾钺不好意思地道：“只拜了个师父，但师父现在有事离开了京城，要过段时间才会教我。” 没学过功夫也这么厉害？ 可见真的是天生神力了！ 王慎远不由羡慕地看了顾钺一眼，不过他很快又将注意力集中了妹妹身上，毕竟他们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不厌其烦地向王琳芝介绍那些玩具，“这是风筝，这个上面装了弦，这个上面装了笛，经风一吹就像在鸣叫一般，比纸鹞好玩。这个是泥叫叫，吹一下就会响……” 王琳芝忙给他道谢，又道：“哥哥在军营中也很忙，不要为我的事分了心。” 王慎远哈哈一笑，“分不了心，这些都是沐休的时候买的，去了军营也是你哥哥。” 无论如何，这种血脉关系是不会变的。 想到自己的这些亲人，王琳芝觉得自己就像这春日里阳光下的花朵一般，每个毛孔都透着温暖。 “去端几样糕点过来。”王琳芝吩咐道。 王慎远望着妹妹球一样的身材，欲言又止。 兄长这是觉得她长得太胖了，但又怕说出真相让她担心？ 王琳芝抿嘴一笑，“我最近不爱吃甜食了，兄长赶远路回来，离吃饭还早，先用上两块垫垫。” “妹妹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王慎远欣慰的目光，和他们的父母如出一辙。 王琳芝面不改色，“女大十八变。” 王慎远笑着摇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但他的妹妹却变得善解人意起来了。 不管怎么变，总终是自己妹妹，怎么样都好！ “要哥哥陪你去放风筝吗？” “等哥哥吃了糕点再去。”会鸣叫的纸鸢，多稀罕，京城里头一份呢。 然而，还没等下人将糕点端过来，清阳公主身边的丫鬟如兰过来了，“皇后娘娘派人接姑娘和公子进宫呢。” 父亲和哥哥回来还不到半个时辰，姑母竟然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