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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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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早啊。”    后者淡淡撇开脸,“以后没刷牙别亲我。”    “嗷,你居然嫌弃我?”    她都没嫌弃他便秘,昨晚她可是等了二十来分钟,还没见他进来。便秘这么久,都不知道有没有肛裂,而且,一般便秘的人还可能长痔疮,总之各种一言难尽。    他居然还敢嫌弃她?    戴殳愤愤地照着周易的脖子就是一口,他的脖子上覆着薄薄的汗,她好奇心起,伸舌舔了一下,有点咸。    “别动。”    耳边响起的声线带点隐忍,还带点不耐。    戴殳恍然想起上学期运动会上周易曾露出的那截手臂,那时候她就想摸一摸,往上面洒点汗水,好像变得更可口的样子。    她嘿嘿笑,“周易,你可不可以……”    听她一副色狼腔,周易知道肯定没好事,直接拒绝:“不可以。”    戴殳在心底偷笑,不可以就不可以呗。反正现在他们的关系发生质的飞跃,摸一摸这种事不是迟早的吗?    ******    吃过早餐,戴殳把书包往周易的书桌上一扔。    周易已经冲过澡,正坐在电脑面前写程序。    “你今年不是要继续参加数学竞赛?怎么我看你昨晚在写程序,今天又来?”    而且看他的桌子上,一本《Algorithms》安静地躺在那,这本书她查过,中文翻译名是《算法概论》,另外就是那本《奥赛经典》,不过这回不是关于数学,而是信息学的。    “今年的竞赛,我会选信息。”周易解释。    戴殳正把练习册往外拿,闻言顿住动作,“你CMO只拿了二等,国队都没进,而且前面不是还有IMO吗?”    那可是和国际接轨的大赛事,长脸用的。    周易敲击键盘的声音没停,答她:“选数学是为了锻炼思维。不少人说编程和数学的关系不大,我不这么认为,至少数学和算法相关,学好数学能少走歪路,参加数学竞赛,能最快、最多地摄取到需用的知识。至于没进国队,的确是失误。”    不说IMO,国队的集训,他是想参加的。    “失误?”戴殳被这个词惊到,“三角形都没你稳定,你会失误?”    周易随口“嗯”了声,一副不想多提的样子。    戴殳也就没在意,她转过身,把没写的练习全部摊在桌子上,捋起袖子,一副大干特干的架势。    周易失笑,“怎么?”    “落后就要挨打。男朋友这么厉害,女朋友怎么能落后太多?”而且,赵静都说过了,考到年级前五,她就撒手不管,她就考到年纪前五给她看。    说起这个,戴殳就不得不问了:“说起来,你为什么从来不写记叙文?”    周易的回答相当坦荡:“不会写。”    “啥?”戴殳惊得连东北话都冒出来了。    “太久没写,不会写。”    “……”下次吃完自助餐,墙都不扶,就服你。    戴殳转溜转溜眼珠子,突然嘻嘻一笑,“那要不要女朋友教你怎么写?”    “不需要。”    戴殳才不理他,自顾自往下说:“记叙记叙,无非就是记录和叙述。记录呢,说明你写的这件事情要完整,要素我就不给你背了;叙述呢,就说明这件事情要写清楚,最好能让人耳目一新,在一件小事中,能体现大道理,也就是以小见大。就比如此时,我教你写记叙文这事,这是件小事,不过,能体现你女朋友非常贤惠能干的大道理。明白没有?”    周易看着她恨不能把鼻子翘到天上的小模样,忍俊不禁,他转过椅子,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48、印章 ...    一张闭着眼、嘟着嘴的脸出现在周易近前。    戴殳等了老久, 还是没等到意想中的亲吻,她眉心一皱,缓缓打开眼。    周易的眼角眉梢挂着笑, 且明显是笑到需要憋着的程度。    呃, 这什么情况?他叫她过来不是要亲她?    明明年年和她说过的,她和杨盛林确定关系后,每回见到对方就像见到移动的荷尔蒙,一天起码亲一百次,抱两百下。    怎么到她和周易,就这么……平静?    她郁闷地直起身,语气有点冲,“叫我过来干嘛?”    “既然你已经默认我们的情侣关系, 现在你的男朋友也向你提一个要求。”    耳边的语气很是正经,戴殳扭捏地“哦”了声。    同时刻,周易收起笑脸,望进她的眼底, “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学习,别为我分心, 明白没有?”    戴殳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睁着圆溜溜的眼,不说话。    周易伸手捏她的脸, 重复:“明白没有?”    “不、明、白!”她愤愤地拍开那只手,“之前希望我开窍的不是你吗?跑到我房里又是亲又是摸的,还一副伤心欲绝的口吻问我什么时候开窍, 现在我开窍了,你就让我别分心?你这行为,跟下公交前在车上偷放一个臭屁有什么区别!”    “……”这小妮子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周易头疼,解释:“我的意思是,学习的时候别因为我分心。”    戴殳还在气头上,以为他是排斥这段感情,怒道:“我学习想起你又怎么了?你这么厉害,就是我的打气筒啊。思路卡壳的时候,打几筒气,说不准那壳就被强大的气劲震飞出去了!”    他一个便秘的人,应该尤其懂一“泻”千里的感觉啊。    周易倒是不知道一“泻”千里的感觉,不过,大喜过望是什么感觉,他知道。    大概就是昨晚听到她说“喜欢”、说“一起”时的感觉,也是眼下的感觉。    自小他的情绪就被严格地限定在一上一下两条警戒线内,没有太大的起伏;长到这么大,他所有越过警戒线的极致情绪似乎都源于她。    而他丝毫不排斥。    见他迟迟不说话,戴殳愤愤地转过身,刚成为男女朋友要开个好头,她不打算吵架,顶多,哼,冷战三分钟。    还没迈步呢,手腕被大力扣住。    下一秒,她被人稳稳地收进怀里。    “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四个字。    闭什么眼睛?    又下一秒,戴殳知道为什么要闭眼睛了。    微灼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最后打在了她的人中处。    四片唇相触,她看到面前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以为是周易打算睁眼检查她到底有没有照做,戴殳瞬间忘了自己还在气头上,赶紧阖眼。    一开始,只是四片唇的缓缓摩挲,在某个点,圈在她腰间的两条手臂忽地收紧,上唇被人啮了下,她心跳不止,忍不住轻喘一声,那只自由的手抬起,在他的手臂上攀爬,薄薄的毛衣被撩起,她的手指贪婪地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上移,有一下没一下地抓握。    渗进她唇齿的气息恍然更热了几分。    直到唇齿被湿热地挑开,戴殳觉得心脏已经负荷太过,撇开脑袋,咕哝:“不要了。”    周易没有更进一步,依言放开她。    两个人都在平复气息。    最后是周易平复的速度更快,捏着她的下巴颏,低语:“下次别在早上刺激你的男朋友,即使他刚跑过五千米,明白没有?”    戴殳还处于魂飞天外的状态,极慢地眨了下眼。    周易满意地轻揉她的脑袋,“做作业去,思路卡壳的时候,可以想我。”    “哦。”    她机械地在他的怀里转身,奈何圈在她腰上的手不肯放行。    “算了,再抱一下。”发顶传来一声叹息,“不容易。”    不容易,什么不容易?脑子运转得太慢,戴殳崩溃地想要尖叫。    为什么周易的话,她都听不懂呢,偏偏听到他用那种低沉的声线对她说话,她就四肢无力,软成一滩烂泥。    她拿食指戳了他的手,嘀咕:“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嗷,不行了,又是这种声音。戴殳捂住小心脏,想问他是不是偷看了她的《撩汉宝典》。    要知道,女汉子也是汉啊!    等他抱够,而她终于可以回到书桌前,戴殳这才想起一件被她忘到九霄云外的事来。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攥手里,红着脸到他面前,“我有东西要给你。”    周易盯着她的手心,示意她交出来。    戴殳抓起他一只手放在她拳下,然后松手。    落在他掌心的是一枚小巧的深棕色木质印章,质地微凉。    “本来想除夕夜送给你的,现在就当……定情信物。”戴殳的脸皮微烫地说。    周易的嘴角跟着挑高,这两天太多惊喜,饶是他都有点应接不暇,然而嘴角的弧线在翻过那枚印章,看到那五个字时僵了下。    确切地说,印章是六个字,第六个字是惯常的“印”字。    而前五个字是——我家那口子。    如果说当初戴殳刻印时是带了点恶作剧的意思,那么放到两人关系突变的当下,这五个字就多了别样的意味。    戴殳往后退了一步,她怎么觉得周易看过来的眼神不大对劲呢。    她嘿嘿笑,“这枚印章,你想用就用,不想用也可以不用。”    “用。”    当然要用。    具体周易是怎么用的,戴殳在两周后的社团活动知道了。    事情还得扯到那位傅少爷身上。    当时傅景白不务正业,口袋里揣着进口糖果来书法社找她,而周易在提前结束社团活动后,也来了书法社。    周易到的时候,社长正在号召社员们参加嘉市新一届的书画摄影大赛。    傅景白之前来过好几次,虽说他语文最烂,不过写的一手好字,当场挑衅周易,后者欣然接受挑战——赛的是名篇《前赤壁赋》。    洋洋洒洒几百字,两人简直祢衡附身,文不加点,最后差不多同时完成作品。    周易用的行楷,傅景白同的行草,字都是好字,各有千秋,难以判定。    最后是靠那枚木质印章才分出胜负。    周易刚一摸出印章,戴殳已是暗叫不好,她也是不明白了,这人什么情况,居然随身携带印章?    她自然不能让他拿出来丢人现眼,于是死死地按着他的手。    傅景白见其中有猫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夺下那枚印章。    就在看到印章上的那六个字后,深谙内情的傅景白脸绿了、紫了,最后黑了,右手还不及搁下的狼毫“啪嗒”一声掉在宣纸上,洇开三个墨点,不多不少,心字的三个点。    伤心的心。    49、友谊 ...    隔天放学, 傅景白来找她,已经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且相当平静地问:“你和他在一起了?”    戴殳诚实地点点头。    傅景白背靠着栏杆, 仰头望天, 呼出一口郁气,嘴里要是再叼根烟,神情可说是十分落寞了,“就知道。上学期运动会赛4*100米,开赛前,我看到你一直盯着他。你是真的喜欢他。”    最后这句话,是陈述句。    戴殳尴尬赔笑,火上浇油这种事, 打死她都做不出来。    傅景白继续说:“这学期,我来找你,你情绪一直很低落,有一回我看到你站在石桥上, 都怕你直接往下跳。当时还想过要不要去追二班那什么班花,你就是因为那女的才心情不好?”    “你不会真去追了?”戴殳登时炸毛, “这行径和渣男有什么差别?”    学期伊始,程筱忽然找她握手言和,她还纳闷呢。    转眼见傅景白直直地盯着她看, 她于心不忍,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学长,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一顿,“不过这是原则问题,那么做真的很渣。”    “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傅景白不禁连语气都落寞起来,他捶了下胸口,“这里有你呢,我怎么可能去追别人?”    戴殳不知道说什么了,忧郁的傅少爷杀伤力简直爆棚,学长,求不演苦情剧啊。    “别对我露出这副怜悯的表情,伤不起。”傅景白又来了一句,之后冲着她露出一口白牙,“而且,男人间的比赛,我还没输。”    “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比赛包括之前的三千米都不算,我和他比过的,网球,我输;篮球,我赢;编程,赢一场,输一场,我现在就等着看这小子能在OI界走多远。”    OI戴殳知道,是指信息学竞赛。    “你和他……”她觉得这两人简直了,除了网球,私下里居然还比了篮球和编程?尤其周易,之前不是忙竞赛吗,还有空和傅景白比赛?而且他明知道自己篮球不行,还和傅景白比什么比,那不是自取其辱吗?莫非,他说下学期的竞赛选信息,也有和傅景白较劲的意思?    幼稚,简直幼稚到极点!    傅景白哈哈大笑,“你是没看到,之前我篮球吊打他,他那可怜劲哟。”    结果笑到一半,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戴殳的护短劲上来了,她凶神恶煞道:“不准你欺负我男朋友!”    傅景白瞬间切回之前落寞的神情,想到什么,那张脸又神采飞扬起来,“不欺负……才怪!我就要做你的备胎,时不时就在你们面前晃,膈应死他,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哼!”    傅少爷留下一句冷哼,走了。    戴殳目视他得意的背影远去,叹息一声,能把做备胎说得这么清丽脱俗的,唯傅少爷尔。    以至于后来这两位少爷共同创业,在网络安全市场闯出一片天,建立起深似海的友谊时,戴殳整个人都是懵的。    50、灵犀 ...    四月份的嘉市, 天气明显趋暖。嘉中的桃花开得正好,校园里不时可以见到采风的人。    开春后,嘉中特有的趣味运动会和校园音乐会相继举行。    对于戴殳而言, 春天很可爱, 也很可怕,因为春困会一阵接一阵地袭来。    三月份的时候,姚巾帼就调侃过她,“我算知道眼睛大的坏处了,装睡不成,真睡更不成,不像老刘。”    老刘是他们的化学老师,段里有名的眯眯眼, 通常要用牙签撑他的眼皮才能看到里面的眼珠子。    戴殳对此十分哀怨。    这天课间,戴殳在打完盹后,趁还有三分钟,火速赶去解决生理需求。因为临近上课, 卫生间只剩她一个人。她上完厕所,洗干净手, 正欲出去,一个人走进来,且喊了她的名字。    喊她的是郑梦茹。    因为发生初三的图书馆事件, 两人自进嘉中起一直毫无交集。偶尔在校园里碰到,毕竟是昔日校友,戴殳负责笑, 而郑梦茹负责摆冷脸。    这学期她们在小超市遇见过一次,郑梦茹对她的态度比之前更糟,瞪她不说,还拿脚绊她,俨然是对她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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