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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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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皱眉。    “你说你只把周易当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有人真心喜欢他啊。”    程筱的眼里放出神采,开始描述另一个人是怎么个真心喜欢法。    不用说,那个人是徐侑倩。    越说,就越多。    “侑倩人超好的,小学的时候我有腋臭,被班里的女生嘲笑,只有她站出来护着我。她人很聪明,很努力,也很耐心,给我这个后进生讲题的时候都不会不耐烦,我是比她更努力,才能追着她的脚步进嘉中……”    戴殳之前就看出,程筱几乎是盲目地崇拜着徐侑倩。    可今天,程筱坦白她小学有腋臭的时候,言语间的那种神情,莫名让她感到畸形。    “侑倩很骄傲的,之前只有男生追她,我从没看过她主动接近一名男生。前天周易对她说了句重话,她难过得晚饭都没吃。”    戴殳下意识地问:“什么重话?”    “就是她陪跑,周易在跑完三千米后,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对于一个处在青春期,还揣着一颗少女心且相当骄傲的女孩来说,已经是再重不过的话。    戴殳有片刻闪神,视线游离来游离去,一台照相机突然钻入她的视界。    三号桌上,摆着一台照相机。那张桌子,是程筱的。    她想起来,程筱之前加的是摄影社。    戴殳猛然抬起头,“那张牵手照,是你拍的?”    “是又怎么样?那天我正好在植物园采风。”程筱坦然承认,一脸嫌恶地看着她,“你真恶心,如果喜欢周易,为什么前天要给傅景白喊加油?如果不喜欢周易,为什么那天还和他牵手?脚踏两条船,你都不怕翻船的吗?”    戴殳脑子里回荡着“恶心”两个字,她突然埋下头,低低地说了句:“我没有……”    ******    从十一月到十二月,转眼就入了冬。到一月份,嘉市的冷已经可以刺进骨子里。    嘉中有冬季校服,厚厚一条棉大衣,穿上身,丑是丑了点,但御寒指数五颗星。    期末考逼近,班级里低气压盛行,期末考的分量一向比期中考的重。    学校的名人墓碑前,经常可以看到有人送文具,送花,甚至下雨天还有送伞的,在期末考面前,信科学什么的都是晴天的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周易去了楠市参加冬令营,获准不用参加期末考。    这两个月,他明显比准备联赛时还要忙,不但是他在忙,学校也在忙,哪里有讲座,有交流,就把他往哪里塞。    忙成这样,他还不忘提醒她吃早餐,吃阿胶,每天她的手机也都会收到天气短信。    那层窗户纸,他不捅,她也没尝试去捅,怕捅破了,影响他参赛的状态。    期末考成绩出来之前,周易从楠市回来。他拿了国二,签约最高学府之一的一本线协议,且不限专业。    高一就拿数竞国二,也是嘉中第一人,学校二话不说,返校日又是发奖状,又是发奖金,就差把他整个人裱起来装进宣传栏里。    戴殳这次的期末考成绩也不错,前进了足足五十名,惹得赵静都怀疑她是打算顶风作案。    两个小的都获得了不俗的成绩,温静汀高兴,学习上,她对戴殳没什么要求,成绩好,她自然高兴;成绩不好,说明女儿随她的学渣属性,是亲生的,她还是高兴。    于是,两家人找了家户外烧烤店,吃起了热乎乎的烤串。    大的烤串,两个小的就在一边找乐子——练习深蹲。    让周易意外的是,戴殳在肿成熊的情况下,居然还做了十个深蹲。    蹲完后,戴殳走至木桌边坐下,喝了一口鲜榨橙汁,口感很好,她贪嘴,一下子喝下三分之一。    因为是常温的,周易并未阻止。    “这次去,收获是不是特别大?那些人应该都很厉害。”戴殳先起了话头。    周易仰脖灌了一口水,“嗯”了声。    戴殳歪着头打量他。    他好像都不怕冷的,每年冬天都穿着不厚不薄的运动服,连里面的毛衣都是没领子的。    鼻梁、唇线、微微滚动的喉结,莫名散发着诱惑。    她看到他眯了下眼,那个动作,再度让她心跳加速,之后,那两片嘴唇翕动,逸出一句话:“见识了真正的大牛,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    “你就是那个人外的人啊!”戴殳不服,“你才高一诶,不是说了,竞赛都是高二高三出成绩,你能拿国赛银牌已经很厉害了。”    “这么维护我?”周易轻笑,侧头看她,“我随便谦虚一下。”    “……”你高兴就好。    无语归无语,戴殳的视线还是转不开。    这趟回来,她觉得周易有了些许不同,是什么呢?    许是见过大场面的原因,少年人身上的意气风发以及锋芒都露了出来。    “周易,明天我们去个地方。”她突然说道。    周易侧过头,眼里的某些情绪快要溢出,她觉得刺眼,连忙撇开。    “好。”    42、公主 ...    多年以后, 张年年问起戴殳,在把狗粮洒遍中华大地的过程中,她和周易有没有吵过架。    戴殳绞尽脑汁, 想到了高一的这个寒假。    他们不只是吵架, 而是几乎到了决裂的地步。    因为,在烧烤店约周易的是她,第二天赴约的则另有其人。    周易回来时,她正在睡觉,结果被粗暴地从床上扯了起来。    她今天早上才睡下,被暴力扯起,难免头晕目眩,不过面前这张风雨欲来的脸, 还是吓跑了她所有的瞌睡虫。    “是你让徐侑倩来的?”    周易压着嗓音,极低极沉,戴殳从未听过他发这样的声线,莫名心颤。    “嗯。我室友说你运动会后, 就有意疏远徐侑倩,她最近状态不大好, 期末考跌了二十几名,就求我帮她约一下你,让你们把话说清楚。”    周易像是听到了笑话, “所以,今天你就让我接客,指着我迎来送往?”    “嘻嘻, 你别这样嘛,说得好像青楼名妓一样。我知道错了啦。”戴殳讪笑,“我是觉得徐侑倩这姑娘挺好的,而且和你一样也是学数学的,有共同语言嘛。”    周易攥紧手中的腕骨。    她说喜不喜欢的问题以后再说,他应了;在楠市,同行的一名学长和他谈及规划,谈及创业,他意识到他和她还小,把感情先放一放,维持现阶段的关系也未尝不可;昨天,她突然约他,他以为她想通了,喜欢就在一起,他觉得也好,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护她平安顺遂。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会兜头送他一棒。    当他到达那家真人密室逃生店的门口,迎面而来的不是她,而是徐侑倩。    一瞬间,暴怒、羞恼、失望,还有疲惫齐齐涌上心头。    尤其眼下,她居然还能装成一个没事人,他不禁自嘲。    把心掏给她又有什么用?    在她眼里,那不是一颗心,而是一颗心脏;而心脏,不过是一个负责血液循环的脏器罢了。    “你放开,疼。”手腕被捏得生疼,戴殳忍了半晌,没忍住,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周易慢慢放开她的手腕。    她的皮肤很薄,不经捏,这么一捏,手腕处迅速见了红,他压下安抚的冲动,直起身,俯眼看她,“我最后确认一次,这是你的答案?”    戴殳低着头,默不作声。    沉默等于默认。    强加干涉,欺骗隐瞒,这次徐侑倩的事,本就不像她会做的事。大概是顾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不想当面拒绝他,于是用了这样的方式;然而,却是最恶劣的方式。    视线里的那双棉拖终于消失。    戴殳掀开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周家搬走了。    戴殳是第二天早上下楼才知道这个消息,周易走后,她睡了将近一天。    温静汀被她红肿的眼睛吓坏,“昨天怎么也叫不醒你,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和易易吵架了?”    她接过递来的三明治,摇摇头,“没有,睡肿的。”    温静汀放下心,之前戴殳也有过假期前几天怎么睡都睡不醒的经历。尤其嘉中的课业紧是出了名的,早上还有晨跑,自家小公主能在嘉中安全度过一个学期,在她看来,已是不可思议。    她啜了口黑咖,轻叹:“不是和易易吵架就好。你周叔叔一家,昨天突然搬市里去了。说是趁年底搬进去,讨个喜气。”    戴殳正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三明治,许是喉咙太干,被吐司刮擦到,她猛然咳出了声。没想到越咳越厉害,原本红肿的眼睛添了两汪水光,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咳嗽能咳出两行黯然**泪的。”温静汀心疼地拿餐巾纸替戴殳抹掉眼泪,“哭什么鼻子,又不是见不到了。而且你周叔叔一家迟早要搬,就是昨天搬走,突然了点。说起来,昨天易易都没出现,也不知道是忙竞赛呢,还是怕见到你哭鼻子。”    戴殳吸了吸鼻子,为什么她会觉得,是真的见不到了呢。    ******    嘉中高一的寒假作业没有多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年前,戴殳拖拖拉拉地完成了大半。    今年嘉市相当给力,下了一场大雪,就是非山区,依旧到处可见皑皑的白雪。    雪停后,张年年约戴殳去山上打雪仗,后者一开始兴致缺缺,听到杨盛林也来,同意了,到山上,没见到意想中的人,她的情绪又瞬间低落下来。    杨盛林解释:“这厮大概学竞赛学上瘾了,我软硬兼施,都没把他拖过来。”    张年年已经知道周易搬家的事,抢过戴殳的手机,问杨盛林要了号码,直接拨过去,而后把手机贴在戴殳耳边,“班长只有你请得动。”    听着机械的忙音,戴殳心跳不止。    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至少有十天了?    接通后,要说什么呢?他会不会还在生气?他一定还在生气,这么久不联系她,又怎么可能不在生气?如果他生气,她到底要说什么呢?    心思百转,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心思,她都白转了,因为周易根本没有接通。    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戴殳沉默地垂下手。    “怎么了?”看她的脸色不对,张年年焦急地问。    “他没接。”    张年年试图再拨过去,被戴殳制止:“不用了。”    不用就不用。    张年年想着,按班长那架势,两人必定不可能在吵架,于是欢天喜地地拉着戴殳打雪仗去了。    杨盛林堆了个半人高的雪人,喊张年年去看,“这个呢,是咱们的女儿。看,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全都遗传了你的劣质基因。”    “滚!谁劣质了?还有,谁要和你生女儿!”    “行啊,不生女儿,女儿下不去手,生个儿子也行,不高兴了,老子就来场男子单打。”    “滚!敢打我儿子,本小姐先给你上一个女子单打。”说着,一手一个雪球就往杨盛林的脸上掷去。    戴殳默默地观摩他们屠狗,而后走至旁边捏了个雪球,她摘掉帽子,把雪球往自己的头顶上方抛。    原本成团的雪球经过上下的冲击,砸在她的发上,星星点点的白。    除夕当天,和往年一样,在长辈家吃完两顿饭,回家后,戴殳洗了澡,不过没有立刻上床,她坐到书桌前,打开一只抽屉。    抽屉里横陈着一枚印章。    这枚印章花了她三天功夫,光是打磨边缘就耗去不少时间,原本她打算趁着除夕夜送给他。    现在看来,是送不出去了。    印章字体用了小篆,且不是他要求的四个字,而是五个字。    她默念着这五个字。    算了。她轻笑,送不出去也好,这本来就是一枚拿不出手的印章。    她把印章重新收进抽屉,转目看见桌上的手机,她伸手去够。    和周易的最后一通电话停留在他从楠市回来的当天,最后一条短信则停留在他去赴约那天,她告诉他,自己已经先到了。    综上可得,他是真的不理她了。    可她只是想着,占位是不文明行为,如果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这个位置,至少先把位置让出来。    这样也错了吗?    手指在键盘上移动,她一条条地翻阅着短信。    他们两个的短信往来其实有点奇葩。    嘉中是不让带手机的,平时在教室里充个电都要各种打掩护,她对手机没什么依赖,基本是放寝室里。回寝室后,她除了洗漱就是睡觉,所以手机的收件箱和发件箱格局十分分明。    收件箱里躺着的多是周易的每日一念,而发件箱里躺着的多是她的每日一“哦”。    她看着看着,居然产生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感觉。    翻到最后,她怔住。    难道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是知道中考成绩那天,周易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戴殳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莫非,周易早就喜欢她了?又莫非,初三的时候,周易说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指的是她?    想来想去,戴殳更加了无睡意。    零点的时候,窗外鞭炮齐鸣,她推开窗户,大喊了一声“新年快乐”。    ******    一整个寒假,如戴殳所想,她都没有见到周易。大年初五,他们一家去周家串门,好巧不巧,周易还和同学出去了。    就连开学后,她还是极少见到他,除了他经过四班去上男厕的那几秒。    周易寝室的几个人都发现了,开学后,这哥们上厕所的频率相当不正常。    张一卦最早发出关爱之声:“我说你这到底是尿频尿急还是尿不尽啊?这都是病,得治!”    到后来,看他一天三四趟,老大李志坚都看不下去了,“周易,趁年轻,赶紧治,这不是绝症。”    还是孟然最先发现症结所在:“我说,你们先看看四班有谁。”    有谁?有那颗小青梅呗。    “据我目测,应该是闹掰了。”    直到有一天,寝室四人在食堂迎面撞见小青梅和校花,而周易目不斜视地与她们擦肩而过,另两人才确信孟然的猜测。    了不得,还真闹掰了。    可要是真闹掰了,怎么还能一天三四趟地“路过”呢?    食堂事件发生后,姚巾帼问起过戴殳,尤其之前,她中午回寝室,居然发现戴殳躲在被窝里哭,她认识小姑娘一个多学期,就没见她哭过。    问原因,戴殳死都不肯说,“姚班长,你就让我安安静静地长会蘑菇。”    “凭怨念长成的蘑菇一定是毒蘑菇,变成蘑菇云,寝室和教室的氛围都会遭到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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