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留宿未央宫
玄亦何曾在后宫中遭受过这般对待，他心里的确因此有些情绪，但却并非是对柳如颜动怒，而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总之，这样子的柳如颜，他居然觉得比之前那个只知道一味的附和顺从他的那个柳如颜要顺眼的多。 “朕说过，不会与你一个小小妃子动怒。” 柳如颜颇为娇憨的笑着恭维道：“皇上最是英明神武，又怎会同妾一般见识。” 玄亦听着她有意的夸赞又有些不悦起来，无霜的凉茶端了上来，柳如颜将茶递到玄亦面前，明眸望着玄亦，讨好的说道：“皇上，这凉茶极为解暑，您尝尝罢。” 玄亦冷冷睨了柳如颜一眼，看了看立在一旁随时准备伺候二人的无霜，又看了看柳如颜，突然开口道：“过来，坐朕腿上。” 柳如颜哪里会想到玄亦一言不合就耍流氓，还是当着她的宫女面，她虽然已经承宠过，但玄亦的确是自己第一个男人，自己也只经历过一次人事，男女之事，她怎么也还觉得有些害羞。 只是做皇上的妃子不同现代男女普通恋爱，皇上的话便是命令，此时皇上的表情也丝毫不像是在调*情，而真真的只是命令罢了。 无霜最为会看人眼色不过，听皇上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知晓自己该是不必留在这里伺候了，心领神会一般的悄悄退了出去。 “怎么，没听到朕的话？” 见柳如颜迟迟没有动作，玄亦又冷着脸开口。 柳如颜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皇上，先把茶喝了解解暑？” 玄亦皱了皱眉，不回答，亦不接过柳如颜手中的茶盏，柳如颜被这样晒着一会儿，总算醒悟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后娉婷的走到玄亦身旁，轻轻的坐在玄亦的腿上。 玄亦伸过手环住柳如颜纤细的腰肢，柳如颜顺势倒在玄亦的怀里，大眼睛圆溜溜的转着，像是没什么安全感般一会儿望向这里一会儿望向那里。 玄亦的心情微微转好，轻轻笑了一声，稍稍低下头，鼻尖便与柳如颜的鼻尖相碰，惊得柳如颜浑身一颤，玄亦开口说话，热气便喷向柳如颜的脸颊：“有时小心谨慎，有时胆大妄为，爱妃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琢磨。” 柳如颜闭紧了双眼，说话的声音略有颤抖，说出的话却还是那般理智，让人挑不出毛病：“妾的心思一直都很简单，只希望能将皇上伺候的舒心了，妾便也就安心了。” “伶牙俐齿，睁眼看着朕。” 玄亦被柳如颜气急反笑，头低的更深了一些，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柳如颜的嘴。 这次柳如颜是惊得睁开了眼睛，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做这种事，感觉却不同于第一次，第一次的玄亦，虽然也有前戏，但更多的感觉像是应付了事，然后匆忙奔向主题，就像宠幸她就是在处理政务一般。 然而这一次，他的唇是有温度的，在柳如颜身上游走四处点*火的手也是有温度的。 渐渐的，柳如颜呼吸急促起来，身上原本整齐完好的宫装不知什么时候被玄亦褪下，只剩一件亵衣挂在身上，柳如颜羞得不行，再不敢睁开眼睛。 玄亦的嘴唇从柳如颜的唇上离开后，逐渐向下继续攻略，柳如颜难耐的扭了扭身子，玄亦口中又传出一声轻笑，随即将柳如颜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灯熄，自是一夜缠绵。 第二日天还没亮时，柳如颜出奇的醒来了，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被玄亦拥在怀里，两人自然皆是什么都没穿，坦诚相见，柳如颜面上一红，盯着玄亦的睡颜看了起来。 白日里看起来那么威严冷酷的一个人，睡觉时的样子总算是可爱多了，柳如颜突然想起昨晚二人的疯狂，感受到自己身上传来的酸疼，脸不禁又是一热，鼻子突然有些痒，柳如颜竟是一个没忍住，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玄亦无疑被柳如颜吵醒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怀里这个瞪大眼睛有些愧疚的看着自己的人儿，叹了口气。 原本搂着柳如颜的手臂收回来，玄亦伸出那只手去摸了摸柳如颜的瀑布般的青丝，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朕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全是拜你所赐，你先是一直踢布衾，朕只能抱住你让你规矩，才勉强入睡，这还没到朕上朝的时候，你又一个喷嚏把朕吵醒，白日里规规矩矩，怎的睡相却这般孩子气，夏日里也能着凉，这原因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 对玄亦难得的好脾气与和颜悦色，柳如颜却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诈，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对玄亦道：“妾不是有意的，皇上您别生妾的气。” 玄亦并不回答，打了个哈欠又伸出手臂将柳如颜拉进怀里，冠冕堂皇道：“再睡会儿，上朝前，你若敢再吵醒朕，朕就要罚你了。” 这一觉两人睡的倒都是极安稳，到了上朝的时辰，闻公公在外面喊着玄亦，玄亦因为每日要去早朝的缘故，每日早上的觉都很轻，闻公公在外面才喊了一声，玄亦便醒了。 轻轻的将自己的手臂收回，又看了一眼还睡着的柳如颜后，玄亦这才起来，无霜在一旁，见自家主子没醒，便要上前伺候玄亦更衣，玄亦见无霜过来，小声道：“不必了，朕自己来。” 无霜退下，柳如颜被玄亦穿衣的声音弄醒，见玄亦要去上朝，忙披了一件衣服起来，光着脚走到玄亦身旁，帮玄亦更衣，却听玄亦似乎有些不悦：“朕不是说自己来？” 柳如颜不知道这个皇帝又怎么了，愣了愣，有些委屈的答道：“是，妾知道了。” 玄亦的龙袍已经穿的差不多，听这声音知道不是无霜是柳如颜，才知道自己识错了人，回过头便见柳如颜仅仅披了一件亵衣，看样子还没怎么睡醒，光着脚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朕更衣。” 柳如颜有时真的怀疑这个皇上有精分症。 心里虽然止不住吐槽，当然还是马上凑过去如同贤妻一般体贴的为玄亦整理龙袍。 玄亦临上朝前，看着柳如颜吩咐了一句：“着凉了，便自己多注意些，朕说过会对你好，必然不会做不到，照顾好自己，记得自己都该做些什么，朕晚些再来看你。” “妾恭送皇上。”柳如颜面上乖巧的说道。 待玄亦彻底摆驾离开了未央宫后，柳如颜又开始腹诽。 谁需要你对我好了，我们之间也不过利益关系。 柳如颜又打了个哈欠，可是眼看着卯时将至，又要去梧桐宫请安，柳如颜便叫来了无霜服侍，无霜便伺候着柳如颜更衣，边嘴角忍不住荡漾出笑意，平时最为规矩的她这次居然打趣道：“娘娘，奴婢觉得皇上待您真的很用心，刚刚皇上醒来后，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生怕会吵醒您一样。” 柳如颜不在意的拿过一支支步摇放在发顶对着铜镜看着，笑道：“你个小丫头懂个什么，皇上是极为有男子气概与礼节的男人，这些个习惯该是早年养成，并非针对我一人。” 无霜这次不怎么赞同柳如颜的话，却又说不出各种奇妙，只耍赖一般道：“可是奴婢就是觉得皇上待您不一般。” 柳如颜最终选出了一支珍珠碧玉步摇，拿过来放在手边，嗔道：“是啦是啦，我看你呀，是被汐月那个小丫头给带坏了，每天脑子里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汐月恰巧进来，听见柳如颜的话，笑着反驳：“娘娘您居然这样偏心，无霜学坏了那是她的事，奴婢这段日子比以前乖多了，每日都记得练字的，娘娘居然还要这样说奴婢。” 柳如颜越发觉得自己的两个贴身小宫女都快能上天了，不过她倒是更喜欢这种姐妹相处的情分与感觉，像这后宫之中没有人权的事，她未央宫绝不会发生。 “好了好了，还敢说我偏心，我看呀，明明是你们两个每天变着法子打趣我，一个汐月不够，如今无霜也变成这样子，真不是吓唬你们，看你们日后出了宫门呀，谁敢娶你们！” 明明是说的玩笑话，无霜和汐月却都突然禁了声，柳如颜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重了，正想着怎么哄这两个孩子，汐月一向更感情用事一些，撅着嘴巴道出心中所想：“娘娘，奴婢不想出宫了，奴婢就想像公孙嬷嬷照顾太后娘娘那样，一直在您身边伺候着。” 柳如颜有些感动，又听无霜在一旁说道：“奴婢也不想出宫，即便日后嫁人，日子亦不一定会有跟着娘娘您过的好，娘娘您可不要赶奴婢走。” 能得如此两个贴身宫女在身旁，柳如颜觉得也不枉她来到这个朝代活一次，不知不觉眼睛便有些湿润了：“真是两个傻瓜，你们若是不想离宫，我说什么都会保你们在我身边的，好啦，我们还要去梧桐宫请安的，再磨蹭下去可就要迟到了。” 无霜与汐月听柳如颜这样说，眸光像是被什么点亮一般，干起活来也更有劲了，三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儿便出了未央宫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