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好。中午的时候小舅又住院了，胃大出血，医生说是吃药引起的。术后还没完全恢复又出现这种情况，妈妈都担心死了。能做的也只有陪着她。 端午不像中秋, 中秋是个团圆的日子一般宫里都是设宴游园赏灯，端午宫里却没有设宴。妧伊等人随德妃去宁寿宫请安，等康熙领着一众皇子皇孙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众人又在宁寿宫呆了个把时辰之后，康熙带着一众年长的皇子阿哥先离开，随后太后娘娘也打发众人离开。 嫔妃们有儿媳孙儿的带儿媳孙儿，没儿媳孙儿的带自己年幼的皇子, 浩浩荡荡一群人从宁寿宫出来。而没有儿子也没有儿媳孙儿的嫔妃只能瞪着眼睛嫉妒得满心酸楚。 康熙带着年长的皇子阿哥们走了, 皇子阿哥们就没见到后宫各自母妃宫里。 妧伊等人跟着德妃回永和宫，德妃叫宫人传膳，领着儿媳孙儿在永和宫用膳。四位妃的膳在宫中是极好的, 特别是今天过节, 各种佳肴摆了满满一桌。看着十分精致, 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至于好不好吃, 就不得而知, 因为其他用膳的时候, 妧伊和李侧福晋两人都站着一个伺候德妃一个伺候四福晋。 一开始德妃坐下，四福晋立即站到德妃身边准备伺候德妃用膳, 她正接过宫女递的筷子，就叫德妃给拦住了。 “不今天用了，老四家的你坐下。” 德妃意示四福晋坐在德妃身边的位置，四福晋谢过德妃后坐。四福晋坐下之后德妃又让十三侧福晋和十四侧福晋坐下。 “你们也坐。弘晖茉雅奇你们几个孩子都坐下。” 德妃让其他都坐，唯剩妧伊和李侧福晋还站着。 “你们是头一回，今儿就你们俩伺候着。” 德妃指名要妧伊和李侧福晋伺候, 两人自然只能应是。听到德妃让妧伊和李侧福晋伺候，四福晋脸上闪得笑意。 李侧福晋动作迅速，两人才起身李侧福晋已经接过筷子站到福晋身边伺候四福晋去了。 妧伊见此暗恼自己晚了一步，李侧福晋太过机灵。 她不得不接过宫女奉上筷子去伺候德妃。 比起伺候德妃来她更想去伺候四福晋，毕竟四福晋的喜好她这个从福晋院里出来的人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可对德妃喜欢吃什么，她是半点也不知道。 若是伺候不好，惹得德妃生气不喜可就不好了。而且德妃原就不喜欢她的，谁知她会如何刁难她，妧伊直觉得接下难熬了。 李侧福晋机灵，她与四福晋相处争斗十余年，对四福晋的喜欢可以说是知之甚深，伺候四福晋完全不用担心。 还有一点妧伊也看出来了，李侧福晋不像以前那样抢着讨好德妃。原因无他，只因为乌雅庶福。在雍郡王府德妃已经有了新人扶持之人，那就是她的族侄女乌雅氏。在李侧福晋和乌雅庶福晋之间，德妃理所当会选择乌雅庶福晋，而不是李侧福晋。 心里猜测了一番，妧伊打起精神用十二分的心思伺候德妃用膳。 见德妃目光落在那道红烧肘子上，妧伊迅速夹了一声肘子肉正要放到德妃面前的碗里突然就被德妃的大宫女给阻止了。 妧伊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预感就知道不好了。果然就听德妃的大宫女说道： “侧福晋，太医说娘娘近来有些上火，不宜吃过去油腻的膳食，这红烧肘子娘娘却是吃不得。” 闻言妧伊也不辩解立即就请罪。 “是妾身伺候不周，还请娘娘恕罪。” “这不关你的事，是本宫自己管不住嘴，谗了。” “是妾身没伺候好。” 妧伊再次请罪，将错揽在自己身上。 不管如何伺候不发好都是她错。不知德妃上火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是她的错，还夹油腻的肉给德妃那就是错上加错。 不知德妃上火不能食油腻还给德妃夹油腻的肉菜，这若是被传出去只怕到时候被定上个不关心婆母不孝的罪名。 所以妧伊再三请罪。 早在知道要伺候德妃时妧伊就做好心里准备了。 “行了，不怪你。起来。” “谢娘娘。” 妧伊起身继续伺候德妃。如这般之事在德妃用膳期间不断重复，每每德妃目光落某道菜上，妧伊夹快要放到德妃碗里总是被阻止，然后德妃的大宫女说出德妃不能吃这菜的各种理由，妧伊就只能不停的反复请罪，不停的重复蹲下起来。 李侧福晋伺候了四福晋一会，弘昀阿哥找额娘，四福晋就让她坐下了。 九安还小没有上桌，德妃特地让人准备了肉糜粥和蛋羹叫陈嬷嬷抱九安到一旁喂饭，自然也就不会找妧伊。 所以所有人都坐下用膳，就剩妧伊一个人站着伺候德妃。 除了十三侧福晋之外，四福晋等人见妧伊被德妃刁难都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德妃这般光明正大的刁难她，让妧伊伺候她，这叫立规矩。这宫里宫外的婆外常用来刁难儿媳妇的手段，便是别人知道了也不能明着说德妃不是，最多只是在暗地议论。 正是如此，德妃才这么做。 妧伊早上不到寅时就起床了，出门前也没有吃些东西，到这会已经近午了，除了一早来永和宫喝了那半茶杯之外，这大半天妧伊还没吃过半点东西。 这会看着其他用膳，妧伊也饿得难受。只是德妃让她伺候，没叫她用膳，妧伊也不得用膳。 一群人用膳用了大半个时辰，妧伊也站着伺候了德妃半个时辰。终于德妃吃饱了搁了筷子，其人见德妃搁了筷子也搁了筷子。 “今日的菜品不错，回头替本宫御膳房。” “是娘娘。” 德妃吃饱好喝足了，一副满足的神情叹喟，还不忘点评这一桌的菜肴。 “额娘您这的菜肴就是好吃，妾身也喜欢。” 十四侧福晋立即接话奉承。 “就你嘴谗，瞧你那样。你早前在宫里住的时候，本宫什么时候缺过吃的。” 德妃笑看着十四侧福晋说道，这责怪的话听着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都是额娘您疼妾身，妾身心里记着呢。妾身和十四爷以后定好好孝顺额娘您。” “就你嘴甜。” 婆媳俩嬉笑，瞧着亲近，旁人却是想插话也插不进去。 德妃说完欲起身便伸出手来，妧伊赶紧搀扶着德妃起来。就这会儿，德妃像是这才见到妧伊，这才想起来似的说道。 “呀，郭尔佳氏你还没用膳。瞧本宫这记性，怎么就将你给忘了。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提醒本宫呢。” 德妃推了妧伊的手让宫女搀扶着她。 “到这会饿坏了，快用些。若是到本宫这还饿着你，那岂不是本宫之错。不知的还以为是本宫苛你了呢。” 德妃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说道。只是明明是她故意刁难妧伊不让妧伊用膳，这会被她这么一说全成了妧伊的错了。更是将罪名扣到妧伊头上。 “是妾身不是，只是想着替王爷尽孝好好伺候娘娘，却没想着自己笨手笨脚没伺候好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妧伊强忍着怒火和委屈请罪。 德妃这话里话外都想将不孝的罪名扣她头上。 若是从德妃宫里传出德妃苛待儿子侧室，只怕别人立即会怀疑她，怀疑是她传的。这讹传婆母，那岂不是不孝。 这不孝的罪名妧伊却不能接受。 妧伊搬出尽孝心的说法，如此她最多不过是好心却办不好事。 “行了，起来了。赶紧去用膳。” 德妃回头看桌上有剩菜叫妧伊用膳。 虽说女眷本就吃不多，桌上菜也仅仅是吃了极少一点，有些菜肴只是稍微动过，还有些却是连动都没动。可这是她们吃过的，吃饱了剩下的，那就是剩菜。 让她一个侧福晋吃别的吃剩的菜，就简直是对她的侮辱。是在羞辱她。主子吃剩的菜那都是赏给奴才的，德妃这是拿她当奴才呢。 德妃果然是不安好心，如此折辱她，实在是可恨至极。 妧伊垂睡敛尽眼中的愤怒与恨意，她没有立即接话也没有谢德妃赐膳恩典，就这会又听到其他人说话。 “是啊，郭尔佳侧福晋赶紧用些，若是你饿坏了身子岂不是让额娘心里内疚。” 十四侧福晋走到德妃身边，挤开妧伊搀扶着德妃。 “郭尔佳妹妹你就听额娘的，赶紧用膳。这奴才们还等着收拾呢。” 福晋一副怪妧伊不识好歹的神情。 四福晋刚说完，乌雅庶福晋也扶腰挺着她那还没显怀的肚子过来。 “郭尔佳姐姐这是怎么啦？难道姐姐不喜欢这些菜肴吗？” 德妃刚刚说过今天的菜肴不错，其他人也都附和，若是妧伊说不喜欢这些菜肴岂不是故意跟德妃做对。 乌雅氏果然不愧是德妃调/孝出来，心思一样歹毒可恶。 “郭尔佳妹妹可是觉得不好意思？”李侧福晋笑得温柔说道：“娘娘是王爷的额娘，与咱们可是一家人，在娘娘这妹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快用些，别饿着自己。” 除了十三侧福晋之外，其他人联手逼近夺羞辱妧伊，妧伊垂着头，眼中没有委屈没有眼睛，有的只是倔强和恨意。 “郭尔佳氏你若是不喜这些，本宫叫人撤了再换你喜欢的就是。” “多谢娘娘赐膳，不必麻烦，娘娘用的菜肴自是极好的。” 妧伊朝德妃蹲礼：“妾身谢娘娘恩典。” 今日这份“恩典”她会记着的。 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用膳。见妧伊夹起菜肴吃，德妃脸上露出笑容，其他人冷眼看妧伊，幸灾乐祸。妧伊坐在桌上独自用膳，德妃和其他坐在另一桌享用饭后茶点。 妧伊麻木的将菜肴夹入嘴里，宫中御厨精心烹制的菜肴在她嘴中犹如嚼蜡。妧伊强逼自己将口上让她觉得恶心的菜肴咽下，咽下今天受的委屈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