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二十四 章
蒋菲当然知道虞尚九点就睡着的事, 施华当时在电话里告诉她这个情况后她就犹豫了。《青山》的拍摄时间虽然大部分都在白天, 可也是有不少夜戏的, 现在天黑的晚, 夜戏基本得七点以后拍，以虞尚的作息时间每天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拍夜戏, 时间也太少了。 虽然是老师给她推荐的人, 自己也看了视频对他的演技有了底, 可谁能保证到时候拍摄不会出问题？剧组出了问题怎么也得一两个小时才能解决，等解决完了虞尚估计早就睡着了。 可她一眼就看准了虞尚, 当虞尚的大山出现在她面前时，其他的几个人就都成了将就。 她不愿意将就，可必须考虑剧组资金和拍摄时间的问题。 无奈又给老师打了电话, 问老师知不知道虞尚九点就睡着的事情，老师知道后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还告诉了自己一个“小方法”。 “晚上要是想拍夜戏，让他中午睡会就行, 要是想拍到十点就让他中午睡两个小时，拍到十一点就让他睡四个小时，不过最多拍到十二点, 后面就没用了。” 蒋菲听了陈老说的话惊讶极了, 补觉还能这么有规律的？ 不过陈老的话让蒋菲心中放心了不少, 这样算的话拍摄时间完全够了, 到时候她看着点, 争取早点收工。 心中有了决断蒋菲便打电话跟施华要人, 她的电影马上就要开拍了，得早点准备合作需要的合同。 在商讨合同细节的时候跟施华扯皮了半天施华才同意将拍摄时间延迟到十一点，不过最多十一点，再死活都不肯让步，十一点就十一点，夜戏本来就不多，这点时间足够了。 “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啊。” 蒋菲看了一眼睡着的虞尚，让肖甜甜给虞尚卸完妆后就带着肖甜甜离开，把肖甜甜和剧组的几个女性工作人员安排在了一间屋内，随后就回自己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蒋菲便带着剧组的化妆师王姐来找肖甜甜和虞尚，蒋菲昨天让肖甜甜化妆就是想看看肖甜甜的水平如何。 不过肖甜甜的技术还真不错，但昨天的妆容并不是最终的妆容，因为虞尚要演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所以除了要画出烧伤的样子外还要把虞尚画成一个老人。 画成老人的话除了脸以外手和胳膊这些露出来的地方也必须画，虽然这些活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但用的时间太长，她之前就已经跟施华说了虞尚的妆容复杂，剧组这边她会派人一起和肖甜甜给虞尚做造型，今天过来就是让王姐跟肖甜甜一起把最后的妆容画出来，她看看效果。 于是肖甜甜跟王姐一整天都不断地给虞尚化妆，按蒋菲不时提出的要求进行修改和调整。 期间殷巧到虞尚的帐篷里找虞尚，刚进来都没认出来虞尚，询问肖甜甜小尚哥哥去哪了。 肖甜甜指着满脸皱纹还大半张脸被烧伤的虞尚说道：这就是你的小尚哥哥。 殷巧闻言看向刚刚完全没被自己认出来的虞尚。 眼前的小尚哥哥戴着一顶棕色帽子，灰白色的头发从帽檐的两边露出来，眼角和额头堆满了一圈圈皱纹，殷巧发现除了右半边脸以外，小尚哥哥的整张脸都是一种被烧伤过后的焦黑色。 抬起虞尚放在左腿上的手，发现手上和脸上一样，都像是被大火烧伤过。殷巧看着虞尚手上被“烧伤”的部分，慢慢地眼圈开始泛红，低着头轻声询问虞尚。 “小尚哥哥你疼吗？” 虞尚听到殷巧的声音有些哽咽，感觉不太对劲，便让殷巧把头抬起来，殷巧摇摇头不肯抬起来，虞尚便蹲下身子看殷巧，这才发现殷巧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眼泪一直啪嗒啪嗒地掉。 “巧巧你怎么了？” 虞尚从一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给殷巧，可殷巧看到虞尚手里的纸巾却哭的更厉害了，一把抱住虞尚，边哭边说话。 “小尚哥哥呜，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跟我，我拍戏要，要...把你烧成这样的，呜呜呜，对不起，小尚哥哥，我，我不拍戏了，我不想小，小尚哥哥烧成这样。” 蒋阿姨昨天跟她说小尚哥哥要演的是一个烧伤的人，她当时问蒋阿姨小尚哥哥明明没有烧伤怎么演一个烧伤的人，蒋阿姨说今天让她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结果她就看到小尚哥哥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想到小尚哥哥是因为要和自己拍戏才被烧成这个样子的殷巧的心里就好难受，趴在虞尚肩上哭的更厉害了。 肖甜甜和王姐一开始看到殷巧哭了还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正想安慰殷巧就听到了殷巧说的话，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肖甜甜更是越笑越大声，直接上前捏了捏殷巧哭花的脸。 “巧巧你也太可爱了。” 殷巧抽噎着离开了虞尚的肩，眼神控诉地看着肖甜甜。 “甜甜姐姐你干什么啊？” 小尚哥哥都烧成这样了甜甜姐姐还在笑，她只是哭了一下而已干嘛捏她的脸。 虞尚听到殷巧伤心的原因有点哭笑不得，用纸巾给殷巧擦干了眼泪。 “巧巧不哭了，哥哥没有被烧伤，你看。” 虞尚说着将自己胳膊上的袖子挽起来，把没有化过妆的地方给殷巧看，线条优美的手臂上白皙光滑，没有一点被烧伤痕迹。 殷巧看到虞尚露出的胳膊后惊奇地睁大眼睛，把虞尚胳膊上没有化过妆的地方仔细地看了几遍，还用手戳了戳，确定没有被烧伤后惊讶地问虞尚怎么会这样。 小尚哥哥的脸和手明明被烧伤了啊，烧伤可以只烧一个地方的吗？ “因为这是假的啊，是甜甜姐姐和王阿姨为了让哥哥和巧巧拍戏专门画的妆。” “真的是假的吗？” “真的，哥哥拍完戏就和昨天一样了，巧巧待会拍完戏可以看哥哥卸妆。” “好，巧巧要看，那小尚哥哥你一定要等我来了再卸妆。” 真的好神奇啊，就好像变身了一样。 “好，今天哥哥等巧巧来了才卸妆。” 虞尚说完后又用纸巾将殷巧脸上剩下的的泪痕擦干，殷巧看到甜甜姐姐还在憋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闹了个笑话，转身就要跑出去。 正巧殷妈妈进来找殷巧，见殷巧眼睛通便询问虞尚怎么回事。 肖甜甜将前因后果给殷妈妈说了以后殷妈妈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家巧巧也太可爱了。 蒋菲晚上睡觉前到明天要拍摄的场地转了一圈，跟场务摄影美工组都确认了一遍设备没有问题后才去休息。 明天开始就有的忙了。 第二天早上举行开机仪式，烧完香拜完佛后就开始拍《青山》的第一场戏。 《青山》是一部温情治愈系的电影，讲述的是小女孩方青和孤寡老人大山之间的故事。 小女孩方青从小就跟父母生活在大城市里，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可方青的父亲却失手杀了人被判入刑，只剩母亲一个人和方青生活在一起。不久后方青的妈妈告诉方青自己要出一趟远门，没法照顾方青，就让方青到爷爷奶奶那里待一年，一年后自己就来接方青回家。 方青在这个村子生活期间认识了一个名叫大山的老人，村里的人都说大山是个坏人，可方青在和大山相处的过程中却发现大山很好，还和大山成了忘年交。 不过方青一开始却对大山有些误会，因为村里的一个男孩说大山曾经害死了自己父母，方青信了男孩说的话，所以在小伙伴提议去捉弄大山时她也去了。 今天的第一场戏就是方青第一次在青山见到大山的场景。 “action!” 村口的槐树下聚了一群小孩子，每个人都将自己手中圆滚滚的弹珠弹来弹去，只要自己弹出的弹珠碰到另一个人的弹珠就算赢，赢的人可以拿走他碰到的那颗弹珠。 几个人玩了一会后感觉没意思，其中一个男孩便提议去捉弄住在村南边的一个老人。 方青听到要去捉弄别人，不太想去，妈妈跟她说过不要随便捉弄别人。 “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爸爸说他可坏了，是个坏人，坏人就该受到惩罚。”一个比方青大三岁的男孩回答方青。 “坏人？”方青疑惑，那个人做什么坏事了？ 男孩听到方青问，让几个孩子都聚到他身边，然后悄悄地说因为那个老人年轻时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方青询问这是真的吗，男孩非常肯定地说是真的，因为这是他爸爸妈妈告诉他的。 几个孩子听到男孩这样说，都决定去惩罚这个坏人，方青还是有点不想去，但最终还是被其他几个孩子拉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