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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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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都和废都这两件事情, 都不能一拍脑袋就做决定。    从前虞璁业务能力不精,干过许多想做就做的事, 但本身都不触及根本, 也没太大的阻力。    设立经部也好, 建立大学都好, 都本质是在帮朝廷分担行政压力和工作范围,哪怕有少数人为之反对抗议,也掀不起什么大水花。    但是,重点在于,有关首都的事情,已经跟那些臣子们反对与否,毫无关系了。    北京相对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其实作为一个穿越者, 虞璁如果想高枕无忧,那他现在根本不用再做什么, 躺好享清福就行了。    按照一些言情小说的套路, 他甚至可以在孩子长大以后, 就带着爱人隐退皇宫, 在民间过游山玩水的生活。    虽然以古代这么落后的条件……游山玩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玩的。    但是从嘉靖七年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未来的历史是可以给他参考的了。    曾经的大明朝像个留级生, 可虞璁作为补习老师不仅让他顺利跨过及格线成为优等生,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帮他玩成跳级的壮举。    蒸汽机也好, 完备高效率的现代体制也好, 医疗和教育系统也好——全部都是跨越了百年的产物。    现在的国家已经不再偏科, 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南京的问题也就扔到了这里。    虽然没有任何的参考,可是哪怕回首历史,虞璁也知道这个问题其实如同深渊一般,遥遥的望不到尽头。    从回京的七月一直到冬至,他都在不断地看书开会,迟迟不再落子。    蒙古那边内乱不休,边防时刻发来战报,但是总归跟明军没有什么关系。    而朝鲜那边,更加简单了。    明朝诸官都早就对严世藩服了气,毕竟人家解决了蒙古的突发情况,脑子明显比一般人都好使的多。    朝廷摆出了老大哥的语气,跟朝鲜内臣说你们国生妖孽,不除不休,最好先行内部解决这个来路不正的皇帝,龙脉正则国运昌。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现在派医官过去救也是白搭,瘟疫那是神明降怒,天上的星星都能证明我们说的是真的。    这其实是在不动声色的暗示他们该掀摊子了啊。    具体来看,朝鲜这边的政治状态,是在是太乱了。    当朝皇帝是中宗,再往前是燕山君,几乎没一个正常的。    燕山君大概就等于混乱邪恶的极致,他将佛寺改为妓院,将医女充为官妓,同时意图废除儒学,干出了比朱厚照还要荒唐数倍的种种事情,终于大臣们忍无可忍,在两次儒生□□之后由高层出手,直接逼宫让他交出玉玺。    燕山君死在了三十一岁,所有的子嗣也接连被杀,而接锅的老实人,也就是如今的中宗,也并没有幸运到哪里去。    算到如今嘉靖十三年,这位字乐天,谥号恭僖的中宗已经在位接近三十年。    这三十年几乎是地狱模式的。    正德十四年爆发了己卯士祸,改革领导者被杀。    嘉靖元年又出现了辛巳诬狱,士林派再次被贬。    嘉靖五年全国瘟疫第一次爆发,死难无数。    再到之前都传闻至京城的灼鼠之变,大量被扒皮后烧灼的死老鼠被悬挂在宫城内外,一时间骇人听闻。    其实哪怕皇城这边的钦天监不说有问题,就看看这态势……也挺邪门的。    之前建设飞信局的时候由于优先考虑的是交通线和国内政局的把握,核心设点皆在南京、苏州、大同等要塞地位,后来皇帝有意发展松江,又在那边开始扩展和增设驿站。    但是东北那边还在一个初起步的状态里,根本没有旧的驿站线路基础——毕竟女真人压根不懂基建这一套。    虽然从去年三月起陛下就在敲打东北通信线路的事情,可古代到底生产力和通讯设备太差,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建州三卫的信息连贯。    听赵尚书的意思,怕是要到今年三月才能拿到朝鲜的消息了。    中部的兵力在不动声色的往京城调,随时支援东西,但是根据打入鞑子内部的探子的消息,恐怕蒙古且打一年——已经有六族参与混战,彻底撕破脸皮了。    智囊团凑在一起分析了一遍,怕是他们要进行一个大的吞并,然后再跟明朝谈条件。    现在想要再回到从前的盛况,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再蠢的蒙古人都能发现,如今的明军犹如脱胎换骨,他们根本打不过。    所以内不内战都没有意义……十一族全齐的阵容都拼不过,还不如内部解决下矛盾,赢的那个集团拿走试验区和政策的种种好处。    正因如此,现在虞璁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来集中对付朝鲜和南京的问题。    整个朝鲜内部,一共有两股势力。    一个叫勋旧派,一个叫士林派。    士林派之前被暴君压制,但是中宗想要利用他们进行与老贵族的对抗,于是重用以赵光祖为首的儒生,推行种种革新措施。    而这些革新措施,都颇有点效仿明朝的意思。    土地改革、均田制、官职调整等等,走的是老大哥的蜕变路线。    这个情况,和虞璁这边确实有点像。    但问题在于,两者之间,有本质的不同。    首先明朝那边有完整的现代理念和理论支持,并且予以了桑基湖塘、台田制度等种种,在生产力高速推动的情况下进行改革。    再者,也是非常根本性的问题在于,嘉靖朝的势力还没有到根深蒂固的程度。    虞璁还没有来这里,少年嘉靖就直接把鳌拜级别的老臣杨廷和给逐了出去,连带着把新俊杨慎也赶去了西南,直接瓦解了旧有的阁臣势力。    锦衣卫被重用,同时铁血政策和违逆即杀的态度,也是至关重要的。    十五岁的朱厚熜虽然没有后台没有辅助,连父母都没办法给予任何参考意见,可他愣是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肃清了从前已经根深蒂固的老派势力,大刀阔斧的清除叛逆,同时扶植了以张孚敬为代表的初代新势力。    相比之下,这位中宗就懦弱了许多。    有时候相比能力之高低,杀伐决断更能够决定事态的走向。    由于赵光祖的新政推行过急,加之中宗并不能控制住勋旧派,以至于在正德十四年,也就是赵光祖回乡之时,勋旧派发动了政变,直接以‘反逆’的罪名肃清士林派,而赵光祖在回乡之后也被赐毒而死。    更为荒谬的是,由于中宗的原配慎氏的父亲反对勋旧派的暴行,这些老臣直接逼迫中宗将慎氏赶出宫外,王后终生不得相见。    而群臣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大量的将自己宗室中的女子送入后宫,进一步加剧了内外的分裂——因此而灼鼠之变,恶名远扬。    简单来说,中宗不适合当皇帝。    类似的复杂情况发展了许多,但无论是明代先前的哪一个帝王,几乎都懂制衡之道。    东厂的发展虽然造成了宦官专权的局面,但整体上一度压制了文官的专横跋扈,给大明朝多续了几百年。    魏忠贤王振之流的上位,跟皇帝的糊涂和脑抽有关,老祖宗们机关算尽,没算到自己的后人会被教养的如此懵懂无知。    如今的朝鲜像个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无论内外朝廷都**堕落,基本无药可医了。    虞璁不动声色的调兵修路,就是为了直接过去清算。    这个国家,本身不用征服——直接搞定那些乱七八糟的文臣就够了。    现在他们君权旁落,又不堪女真族的频繁骚扰,大明朝只要照着这病人的心口来上一脚,基本上问题不大。    严世藩在拒绝给予医官扶助以后,恐怕瘟疫还是会传至京城,正好方便未来一把火烧了那皇城,建立一个全新的衙门,安排都督和统领们过去镇守。    想到这里,皇帝突然有个大胆的主意。    “黄公公,把胡宗宪跟毛伯温叫来。”    上次越南那边得了消息之后,直接把簿子送了过来,基本上算是再次效忠,可以放在一边不管了。    那这样就不用按照原来的历史剧本把毛伯温放过去,而是让这位老臣过去出个差。    论能力实力,他都不差。    胡宗宪在过去的一年里,陆续的递交了多个与倭寇之乱相关的报告,皆是结合东南地势和自己从前几年的见闻,写的也颇为周详。    现在眼看着第二支船队也快要出厂,倭寇之乱随着海事防御的加强逐渐平息,完全可以把他放去跟毛大人历练一番。    “军英阁那边什么情况?”    毛伯温许久没有来过乾清殿,只作揖道:“回禀陛下,军英阁已经结束了前期的所有资料整理和修书项目,开始做战备分析和情报搜集。”    虽然虞璁给的指导和思路并不算多,但对于古代来讲,也非常醍醐灌顶了。    “你们两人从今日起,开始着手研究朝鲜那边的地图和军备情况。”虞璁简略道:“大概今年下半年出军,最好震慑为主,强攻为辅,直接拿下他们的宫城。”    瘟疫和内讧,简直犹如神助。    毛伯温似乎早就猜到了陛下的野心,只再度深深行礼,又开口道:“微臣以为,可以再叫上一个人。”    “谁?”    “杨博。”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虞璁有短暂的大脑当机。    他怎么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严世藩在史书中,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今世代,天下绝才有三。    陆炳,杨博,还有他自己。    陆炳自然不必说,现在还在发改委解决商业税的问题,严世藩也被充分利用,成功在不留污名的情况下进一步搞垮了朝鲜。    杨博……这人在出现之后,被自己扔哪里去了来着?    “陛下,此人在中第之后,被您安排去了蒙古试验区,同曾铣一起镇守此处。”    “哦哦。”虞璁点了点头,心想真是牌太多都不知道怎么打。    “而根据这三年军英阁得到的反馈来看,”毛伯温罕见的露出了笑容:“此君论才略胆识,皆是可堪大用之才。”    虞璁挑眉道:“怎么说?”    “他与唐顺之、曾铣等人直接设计了完备的试验区防御体系,在没有城墙的情况下也能妥善御敌。”    由于蒙古草原风力过强,但是又没有足够的烧砖条件,建立城墙几乎不可能。    但是建立瞭望塔也非常困难——再优秀的工匠也不能扛着八级狂风建出什么东西来。    而杨博想到的,是屯土堡。    沙土这种东西,看似被风一吹就散,可只要浇上水,连粘合剂都不需要。    而且挖沙之后剩下的坑,也可以被系统的构筑成壕沟,犹如天堑般隔绝骑兵进犯。    实验区那边虽然整体沉迷于种田养殖和搓饲料,但是也有人在暗中观察记述,不断地给军英阁这边发来反馈报告。    “试验区那边守备成熟,不用担心过多,”毛伯温顿了一下,如实道:“而唐将军也已经经验老到,足以应付许多突发状况,不如把杨曾二人调度回来,随下官准备同赴朝鲜之事。”    虞璁想了想,点头应允,又看向胡宗宪道:“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么?”    胡宗宪沉吟片刻道:“陛下莫非是想,在朝鲜建立如江浙般的行政体系?”    不要再有任何一个王。    藩王这种东西,世代相传而容易扎根虬结。    时欣城的异性王只是借了这个名头进行资产转移,本身地盘范围也被女真族和后起的汉商压制,根本没什么发挥空间。    可朝鲜就不一样了,整个朝鲜的面积,还是相对而言有点大的。    正因如此,绝不能再有什么能够跟着血缘不断扎根的势力。    只有提督总兵这样能五八年一轮换的官职,才能让虞璁足够放心。    “算的不错。”虞璁打了哈欠道:“回头你跟着严外使过去,可以提前去拜会他,跟着学点东西。”    胡宗宪眼睛一亮,忙不迭行礼致谢。    可惜徐渭年纪还小,不然就让他顶替胡宗宪的原职,在朝廷里跟着发光发热了。    谈话之际,虞鹤出现在了侧殿,脸上神情颇为复杂,看向皇帝时欲言又止。    虞璁早就瞥见了他,但这边还要跟胡宗宪安排事情,只以眼神示意他稍事等待,加快速度处理完了这次的会见。    等那两人离开以后,虞鹤才缓步上前,一言不发的深深叩首。    他极少这么严肃,距离感也一瞬间就彰显了出来。    虞璁愣了下,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虞鹤不抬头看他,只跪在那里,低声道:“内鬼……查出来了。”    “谁?”虞璁起身道:“当初南巡炸船之事吗?”    虞鹤似乎用了十足的力气,只埋首于冰凉的地砖上,咬着牙道:“是苏公公。”    这个回答是完全出乎他预料的。    “苏……苏公公?!”    “刚下诏狱,就全都招了。”虞鹤叹气道:“陛下,当年是不是曾经有人往我饭食里下药,当时陆大人还在锦衣卫,把事情给按下来了?”    为此乾清宫上下全换了一套,不少人直接被逐出了宫外。    “也是苏全昌干的?”虞鹤深呼吸道:“他是张孚敬手下的人?”    “不。”虞鹤摇了摇头道:“东厂不屑于与他们往来,自成体系。”    又是东厂。    虞璁缓缓坐了下来,只哑声道:“你先站起来。”    虞鹤许久没有这样跪着,双膝也微微刺痛,却仍然纹丝不动:“微臣早该察觉……按理应当连坐。”    他在东殿待了这么久,与苏公公也是往来频繁,就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出。    虞璁在熟悉完宫廷体制之后,第一时间就削了东厂的职权,将原地位高于锦衣卫的情报组织全部整改,使其隶属于陆炳的管理范畴。    同时他调整了户籍和身份制度,让从商从军都更为自由,但从仕却相对严苛。    他要的,就是身份和地位的持平。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些不起眼的太监,竟然会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这不怪你。”虞璁沉吟道:“这件事交给黄公公处理,稳妥吗?”    虞鹤跪在那里,只慢慢道:“前后都已经查清了。”    苏全昌虽然是内侍,但是与东厂前后串通,想要扳倒黄锦上位。    但是黄锦那边毕竟是从皇上小时候就陪在身边,做事都滴水不漏。    苏公公的位置升不上去,油水又全进了黄锦的脑袋,索性跟京中江南出身的某些人勾结作梗,巴不得博个高升的机会。    东殿向来事宜繁多冗杂,稍有出错都会被责罚迁怒,虽然俸禄已经相当不错,哪里有人家黄锦来的清闲实在。    说到底,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皇上叹了口气,只淡淡道:“诛九族,查牵连,涉事的官员一律审核背景,不对的直接贬谪——不要贬到南京,分散着做。”    “至于你……”    他缓缓走下台阶,一步步的靠近了他。    虞鹤跪在那个地方,不声不响,犹如当初进宫时一样。    这件事情,可不是说原谅就原谅的。    虞鹤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利害关系都清楚明白。    苏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近人,却联合数人作出如此行径——锦衣卫的身份审核从来都是交给东厂来处理,却被他暗中买通关系塞了人进去。    真相查明的那一刻,他自己都后背凉透,知道一旦重查,自己绝对会被株连。    这是非常严重的失职,差点害了皇上的命啊。    “虞鹤。”皇帝再次开口道:“罚,是肯定要罚的。”    不罚你,只会让你沦为众矢之的。    “但是统领之官,决不可撤。”    眼下没有更合适的人,来取代你的位置。    “你失职疏漏,就罚你每日子时跪在养心殿前思过一个时辰,如此一个月。”    虞鹤只跪在那里,低声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其实作为一个现代人,这事儿虞璁也只是心有余悸而已。    他知道自己只是顶了这皇帝的皮囊,何况苏公公藏的那么深,虞鹤又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和机会去观察一个公公的行径啊。    可是这件事情,一直都悬在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心里。    陆炳自然不必说了,他哪怕腰间肋侧数道刀伤,见到自己时也更缄默安静,只是偶尔相伴而眠的时候,会悄悄的轻抚自己的脸。    虞鹤知道自己遇刺的事情之后,亦是自责而内疚极深,偏偏又无从补偿。    比起家世颇好的陆炳,虞鹤出身低微,内心也习惯性把自己放在极低的位置,如果此时不象征性的罚一下,恐怕他会一辈子都不安心。    虞璁甚至能知道,将来无论风吹日晒,哪怕下冰雹这小子都会跪在殿外,搞不好还自作主张的加时。    要真是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那只能强行怪严世藩调/教的不够到位……    总之都怪严世藩就对了。    后来的几天里,乾清宫前后被过滤掉了一批人,也有几个官员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整个京城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而在这个时候,陆炳终于忙完了商业税和个人税改革的示意,把结果交代给经部以后就去了养心殿。    他在进去之前瞥见了按时跪在那,姿态极其端正的虞鹤,只脚步顿了一下,就径直走了进去。    虞璁这边还在坐在一整张羊皮地图旁边,神情有些疲倦。    “看的眼睛疼。”他嘟哝道。    陆炳坐在他的身侧,任由皇帝习惯性的靠了过来,只随手帮他理顺了半披着的长发。    “陛下在研究双京之事吗。”    虞璁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并不简单。”    其实一般这个时候,他心里就格外期待老陆同志给出点建设性的意见。    虽然陆炳平日里存在感颇低——这大概是在锦衣卫呆了太久的缘故,哪怕他在天字厅开会时坐在第一排,几乎都没有人会注意他。    但是从一开始,面冷心热的陆大人简直跟小叮当一样,帮过他不少忙。    无论是藩王之乱、戗伐蒙古,每次到了紧要关头,他总是能不声不响的说出惊人之语——而且都颇为管用。    虞璁就喜欢这样可爱的老干部。    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三岁,可做事情沉稳持重,就没有出过错。    “你说,是南京好,还是北京好?”    陆炳接过他递来的柳枝,只思索道:“都不好。”    虞璁点了点头,看向他道:“你是怎么看的?”    整个北方地区,已经跟少数民族纠缠了四百余年。    如果往上追溯,大概是从后晋时期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开始,这一片土地就在水深火热中不得安宁。    燕王朱棣在还是藩王的时候,就致力于干翻鞑子收复河山的伟业上,哪怕他后来终于靠着熟练的战争技巧轰走了朱允炆当了皇帝,也还是不放心北方无人看守的那片土地,选择了迁都。    当然,这也和南京这边老臣激烈反对有关,有解缙甘愿被株连十族也要反对他的前科在,这位新皇帝在南京恐怕并不太受人待见。    “单纯观察北京的地势,可以说三面受敌。”陆炳用柳枝划过地图上纵横的太行山,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朝鲜和日本:“倭寇作乱朝鲜不安分,鞑靼瓦剌此消彼长,可以说一旦有叛乱兴起,天子首当其冲。”    这个首都的位置,让最核心的中央被放置在了风口浪尖。    之所以明朝被赋予了‘天子守国门’的悲壮,就是因为北京的位置太接近北方,直接把宫城暴露在了少数民族唾手可得的地方。    无论是鞑靼瓦剌进犯,还是后来的李自成努/尔哈赤,几乎都没有太费心思。    要知道当年朱棣想着法子造反,可是从北一路打到南,跟剖腹产似的一层层往里深入,才杀进腹地深处的南京。    虞璁看着那柳枝上残留的绿痕,只叹气道:“这并不是个轻松的选择。”    “也许,也很轻松。”陆炳侧过头看向他,眼神依旧平静。    “有时候,陛下只用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便足够了。”    “而失去的,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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