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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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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堆宾客在外互相打着哈哈,哈哈打了半天,瞅不着人首辅在哪。    纷纷笑而不语,彼此交换眼神,一副“你懂我也懂”的神情。    宴席将开,李韬把福宝与沈家公子交给护卫陶平看顾,急急去找首辅。    他不敢凑去新房外招首辅不快,干脆打发个丫鬟去叩门。    摸约半盏茶,李韬翘首以盼地立在檐下频频踮脚,终于把首辅给盼出了新房。    他仍穿着那身簇新喜庆的红袍,就是下摆与宽袖略皱。    李韬眼观鼻鼻观心,嗯,反正他一点不清楚首辅在新房里究竟都干了什么。    “福宝可还好?”一路整理着袖摆,陆宴初问。    “好,很好。”李韬在他身后回禀道,“与沈家小公子玩得兴致盎然,连午膳都不想用。”    “这不成,去膳房备些他们平日喜欢的吃食送去,劝他们多少用些。”陆宴初脚步一顿,食指摁住眉心,似想起什么,回头叮嘱道:“孔明灯荷花灯都准备了?今日福宝可以玩个尽兴,你们不用拘着他,令几个护卫跟在孩子们身边保证安全即可。”    “是。”李韬颔首,心下猜测,首辅这是不想洞房花烛夜被孩子叨扰,还是真心想让福宝高兴?啧啧,谁知道呢?    筵席上,陆宴初按照顺序向众人敬酒。    往日同僚们有所顾虑,首辅地位高,年纪却比自己小,还经常不苟言笑,实在不好打交道。    但此时此刻,明显察觉他变了。至少浑身不再散发出幽幽一股冷气,平易近人了很多。    果然啊,男人有了家室就不一样,再冰冷的心都被能被女人娇软温暖的身子焐热。    虽酒量不佳,但心底高兴,陆宴初来者不拒,喝了个酩酊大醉。    折腾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他被下人们狼狈架走,惹得素来严谨的官员都笑出了声。    府内热闹喜庆,府外也围了些看热闹的人。    护卫维持秩序,却不好将百姓们给全赶走,只能瞪着眼睛保持警惕,怕大喜的日子有人闹事。    远处成堆站着的人群中,一个干瘦的老头拼命昂高脖颈,透过缝隙往大门口瞧。    此人正是陈老三。    他定定盯着首辅府邸,暗暗感叹。    说来都是缘分,不仅赵家的,连带陆宴初以及他老子陆文晟,大家都同一个小地方出来,小小竹安县,竟多了这么多造化。    可惜老乡见老乡,生不出惺惺相惜来。    低眉扫了眼腕上佩戴的木念珠,陈老三知道里头定有天生福运之人。    天子脚下,福厚的人其实不少。    这几年,赵静书夺了赵寄书和别家千金不少气运。毕竟以她身份,当初要进太子府不容易,包括后来太子膝下没有子嗣,甚至小承郡王是如何保住的,都有猫腻。    **没有止境,她始终无法满足。    而他为了银两,也一次又一次替她做嫁衣,去将别人的造化与机运转移到她身上。    本来他胆子没那么大,一度害怕闹出人命波及自身,可六年前赵寄书那边突然断了讯息,这不合常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赵静书贪得无厌,直接耗光赵寄书福运精气,使之送命。他那会儿慌乱心悸,害怕赵静书遭到反噬,担忧自己被她牵连。    不过日子一长,赵静书并没有太大异样,渐渐地,在这件事上,他们二人放宽了心,越发肆无忌惮……    皱巴巴的脸拧成一团,陈老三不解地直直盯着挂满红绸的首辅府邸。    既然赵寄书没死,那她当初是如何挣开邪术束缚的?    他懂如何施术,却不懂如何解除,难道她背后也有高人指点?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要紧,陈老三面色蓦地严肃,赵静书不是还想要福运来抑制她身上的反噬吗?    最后一次,干完这票,他就不干了,赵静书不知死活,他知。    太阳西斜,一些名门家眷陆续告辞。    马车一辆辆从首辅府邸门前离去。    陈老三猫在暗处角落,想从这些人里面找个千金小姐交差。    反正他只管找人,邪术需生辰八字、几根发丝、鲜血才能施展,这些都是赵静书的任务。    时间一点点逝去,没遇到特别合适的人。    陈老三蹲坐在灌木丛,饿的前胸贴后背。他从胸口拿出个冷馍馍,胡乱往嘴里塞。    木念珠反应一直极淡,像赵静书现在的情况,必须找个福厚的,不然经不起折腾,他真的不想闹出人命,他从始至终求的是财,但也要先保住性命才能花钱是不是?    他不像赵静书,毕竟赵静书已经快疯了……    冷馍馍又干又硬,噎得他喉咙管子生疼。    烦闷地锤了两把胸口,陈老三动了动,想去讨杯水喝。    首辅陆宴初今日大喜临门,不至于连杯水都吝啬?    扶着树干起身,他腆着脸朝大门行去,不多时,便有一个冷面护卫阔步走来,呵斥一声后,厉声问他要干什么。    捂着喉咙,陈老三艰难说完,抱拳讨水喝。    蹙眉,护卫没辙,想着不能辱没首辅好名声,只得让人去里面给他端出来。    “你就站在这,不准再靠近半步。”    “是是是。”陈老三忙不迭应声,站在树下偷偷摸摸地观察来来往往的宾客。    目光扫来扫去,腕上没什么反应的木念珠陡然发烫,一股源源不断的温热沿着皮肤涌入身体。    陈老三赫然睁大瞳孔。    “喂,你的水。”从侧门出来的小厮探头探脑找了一通,快步朝陈老三跑来,把碗递给他,不耐烦催促,“你喝不喝的?不喝我拿走了。”    “谢谢。”陈老三飞快接过碗,仰头往胃里灌。一双眼睛却飞快在人群中扫荡。    首辅府邸门前。    沈临邑告辞,他接过仆人牵来的马绳,跟站在面前的妙龄女子说话。    “学成在后院与福宝玩耍,你回时照顾好他。”喜宴毕,沈临邑不愿久待。他与陆宴初之间的尴尬不少,虽然纳塔公主如今已被圣上指给别人,但他曾经对赵夫人若有似无的那么一点心思,想必从未逃出陆宴初眼睛。此时他怅然倒不大怅然,唏嘘嗟叹还是有的。    “嗯。”沈慕春蔫蔫应声。    上马前,沈临邑眼神微变,想起来的叮嘱道:“你脾气直,稍微收敛收敛,晋阳候世子不嫌你整日疯疯癫癫,你就趁这次机会与他适当接触,你大了,不能一直跟着爹在边关胡闹,爹不想为你找个和爹一样常年不着家的夫君,所以,你就当是为了爹下半辈子在外安心,收收你那风风火火的性子。”惭愧笑笑,沈临邑无奈叹气,眸中尽是抱歉,“说来也怪爹,爹只晓得持刀握剑,从没教过你什么女儿家的大道理,往后的路只能你自己摸索,爹现在就希望能找个良人,让路能走得轻松些。那世子品性都不错,你好好考虑考虑。”    “嗯……”埋首盯着脚尖,沈慕春眸中弥漫一层水汽,默了半晌,她低声道,“您先回,我待会儿带学成回府。”    “好。”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况且这地方更不合适。沈临邑定定看她一眼,策马离去。    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深巷,檐下呆站了许久,沈慕春抹了把眼角。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略显刻意的咳嗽,她权当闻所未闻,置之不理。    孰料那道咳嗽仿佛与她杠上,又近距离凑过来咳嗽好几声。    掩在袖下的拳头握紧,沈慕春下意识触上腰间皮鞭,猛地回头瞪去。    目目对上,两人皆是一愣。    咳嗽的不是旁人,正是乔装出宫的年轻皇帝宗越。    恩师大摆喜宴,又是内阁首辅,他不走一趟,说都说不过去。再者,他受够了宫中日复一日的枯燥,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上要事,就急着出来放风。赶巧一来就撞上“熟人”。    此时熟人眼眶红红的,倒有了点女儿家的模样。    宗越微张的唇闭拢,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人都快哭了,他身为堂堂一国之君,不能火上浇油?    眸中怒意湮灭,沈慕春瞄了眼周围。    此处人少,竟还没人发现他的身份,要不要行礼?    瞧出她心思,杜丁开口道:“公子只是过来向首辅道贺,不愿兴师动众。”    沈慕春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中规中矩答:“首辅被灌醉了酒,不省人事,送去了新房。”    “莫不是装的?”杜丁嘴快,抢道。    宗越淡淡斜他一眼:“先生岂是这种人?不许污蔑他。”又望向与他刻意保持距离的沈慕春,心底莫名的十分不爽快。    杜丁眼珠一转,心思活络道:“对对对,小的该掌嘴。不过既然首辅醉了,公子您想吃上次的炒粉吗?小的不大记得地方了,不如让沈小姐带路?”    挑眉,宗越不吱声,视线落在她脸上。    沈慕春心一沉,自知在劫难逃。她咬咬牙,挤出一丝笑意,颔首。    两人拾步走下青石阶,因街道远,不得不上同一辆马车……    愣愣端着空碗,马车就从眼前经过。    陈老三怔住。    好生强劲的福气,这是他前所未见过的。    伸手捂住木念珠,他厚着面皮去还碗,小厮自然不稀罕再要。    不过陈老三一向死皮赖脸,没过多久就打听出,这姑娘是沈临邑沈大将军家的,原来是沈家大小姐。    浑身舒畅,陈老三笑着活动了下筋骨,圆满地打道回破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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