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作者有话要说: 锁章艾特我微.博 时安在员工餐厅吃着索然无味员工餐的时候碰到周繇, 周繇手上简单打包了一份饭菜,看见时安还打了个招呼。 时安回了个微笑, 说,“你还没吃啊?” 周繇拎了下塑料袋, 说,“呐,这不凌总还没吃, 我怎么敢张嘴?” 时安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一点钟了,她问的小心翼翼, “他就吃这点儿?” 周繇无奈说, “这点能吃完就不错了,也没时间, 随便应付一下。” 时安“哦”了声,道了声辛苦。 周繇颔首离开。 周繇离开后时安也吃不太下,她搁下筷子,给凌宗发了条私信说:要不我请你吃饭。 过了好久, 时安都快到办公室了,才收到凌宗的回复, 他说:请就请, 不请就不请,“要不”是什么意思。 语气一如既往。 时安回复:去不去? 凌宗回:不去。 又回:刚吃过了。 哼,狗咬吕洞宾。 因为肖恒和时安之间的矛盾公开化,办公室的氛围一直比较诡异, 也不是谁瞧谁不上,就是彼此间缺少了点信任,肖恒又是直属领导,之后给时安交代的任务都是工程性的,可有可无,主要用于nibaby的优化。 肖恒很懂得时安的优势,专治团队疑难杂症。 时安如果往好处想,能在大公司混吃等死是何等荣耀。 但是没有一个有抱负又深处旋涡中的人能够忍受这种蔑视和“荣耀”。 下午,不到五点,时安收到凌宗的短信,时安打开一看:吃过了吗? 四个大字。 时安说:你家食堂开的这么早啊? 时安等着他回复,没想他直接打过来了,时安看看周遭,去到茶水间接听电话。 她接听起来,那边很不耐的说,“怎么这么慢?” “......” 时安没说话,他却突然变得识趣,说,“怎么我家食堂开的很晚吗?” “噢,很晚。”时安笑了下,说的漫不经心。 她听见电话那头也一声愉悦的轻笑。 他两各自站在窗前,就连看的风景都是一个方向,只是高度不一样,定位也不同。 凌宗说,“我饿了,中午吃的有点急,现在肚子疼。” 语气,怎么讲呢,有一点脆弱,时安太容易于心不忍,“你都多大人了,吃饭不会吗?这么简单的道理。” “......” 这下对方没回答,时安再接再厉,“我去给你买药,你等会儿?” “我吃过了。” “......”时安说,“那我能帮你什么?” 凌宗又重复一遍,“吃饭。” 时安无辜反问,“我喂你吃?” 两端沉寂了一会儿,凌宗问,“你觉得你很风趣噢?” 时安“嗯”了下,“还行。” “呵,还行。” 凌宗果断把电话挂了。 晚上吃饭也有点潦草,凌宗时间肯定不够,时安就在负一楼预定了一份北京烤鸭,切好并每分几片都浇汁笼住并保持恒温的那种,还有一条水煮鱼一份小炒一份西红柿鸡蛋汤,不管凌宗爱不爱吃,反正时安保证自己爱吃就行。 五点的时候凌宗只有十分钟休息时间,错过了,就又得轮轴转的开阶段性财务预算会议,最近因为于庆国的原因公司离职率高了些,因此要重新制定公司干部配备方案,还有无止境的日常经营管理冲突工作,还要各种方案协议上的签字。 差不多晚上十点多钟,时安才把食材打包上去,这时候办公楼已经寂寥了好多,时安守在办公室,秘书说凌总正在约谈部门经理。 等了差不多有十分多种,财务垂头丧气出了门,秘书微笑着请时安进去。 时安把饭菜放下,已经冷了,她也有点不开心。 凌总貌似熟视无睹,又低语交代了周繇几句,周繇点头,抱着文件快速出门。 一切结束,他左右摆了摆脑袋,站起身来,走到时安身边。 时安已经把三菜一汤摆好在茶几上,又摆上一副碗筷,“喏”了声,“我请你的。” 凌宗闻了下,“还挺香的。” “嗯,”时安说,“花的我钱可不得就香一点嘛。” 凌宗径直坐在她边上,也没说她小气,只是问,“你碗筷呢?晚上吃过了?” 时安摇头,“我不饿。” 凌宗点点头,“你说不饿就不饿。” 他给她分了一半米饭,两个人一顿猛吃,丝毫不讲究所谓的风度客套气质。 凌宗说,“烤鸭有点老了。” 时安回答,“六点做好的,保温到现在。” “......”凌宗想了下,“那这保温弄得还真不错。” 五分钟凌宗搞定,时安还在慢吞吞。 凌宗站在办公桌前一边喝汤一边打开密封的档案袋,聚精会神翻阅查看了几分钟,抬手在上面签上名字。 时安叹了口气,她问他,“你好像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况?” 凌宗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抬头看她一眼,说,“我能适应不少状况,忙碌是常态,对我来说没有难度。” “那你贪恋现在的权力吗?”她说,“做总经理?” 凌宗皱了下眉,他反问,“你的意思是现在如果现在有谁让我放弃这个位置我能不能放弃是吗?” 时安想了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凌宗将碗里冰冷的汤水一饮而尽,顿了下,他心不在焉说,“你知道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吗?” 他比喻说,“我被推上风口浪尖,只能继续往上爬,因为往下就是悬崖峭壁,哪怕有一点点退却想往下迈一步,就能被推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我得罪的那批人,会千方百计让我永远不能翻身。” 不说于庆国之流,凌宗这次对集团剥皮蚀骨辞退的那些尸位素餐却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有一百名左右,加上公司外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公司内真枪实弹的博弈,不被伤害则以,一旦受伤就如同肉*身碰上飞驰的列车,根本不存在好果子。 时安都能理解,却觉得很疲惫,怔了会儿,她不经意问,“那你要永远都站在山顶吗?” 凌宗闻言抬眸看她,同样不以为意,“山顶不好吗?” 是啊,山顶无限风光,遑论对凌宗这种高高在上惯了,倨傲到骨子里的人。 凌宗像是看够她想什么,瞅了她一眼,“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 时安抿了下嘴巴,说,“我吃饱了。” 一边还将桌子上的汤汤水水收拾干净,准备带出去丢进垃圾桶。 要出门的时候,凌宗突然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像是在宽慰。 时安很敷衍的“噢”了声,刚回神,凌宗已经坐回办公椅上处理文件。 时安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会变得优柔寡断了,她一直知道,以商人的身份,讲究利益就是最大的道德。 时安只能遵从自己的道德。 确认到吴建安其人有一定的控制欲和危险性,时安就已经很少接受他的邀约,其中一次和他在通话中长谈,他态度依旧吞吞吐吐暧昧不明,不得不说,他是虚以委蛇的高手,给人若有若无的希望但往往都只是拖延时间的幻象。 茶茶是个好女孩,时安和她保持着联系,她一直哭诉着时安为什么不去看她,可是,怎么看呢? 时安实话实说,自己真不是她妈。 茶茶在电话那边停顿好几分钟,很漫长的等待,接着便是孩子小声的啜泣,她哭着说她知道,还说时安是个坏阿姨。 接着,茶茶把电话挂了。 私下,时安当面拜访了茶茶的外公外婆,他们也惊讶与时安的长相,但可惜的是,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女儿。 茫茫人海,认亲是不可能认亲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时安把茶茶被约束的情况告诉两位老人家,他们也只是长吁短叹,毕竟吴建安是茶茶的身生父亲,无论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他都是茶茶的第一监护人,另外吴建安经济条件同样优渥,如果两位老人家想获得茶茶的抚养权,简直异想天开。 不仅如此,如果惹怒了吴建安,老人家的正常探视的权利都会被剥夺。 时安问到吴建安及其妻子的过去,老人家讳莫如深,很显然视之为耻辱不愿和外人多提及。 浪费不少时日却寻不得切口突破,时安以为承销事宜就快无疾而终了,但是加班到某天深夜,接到了茶茶的电话。 她已经好多天没打扰过时安,时安觉得她小孩心性,差不多把自己忘了,想想也好,哪里知道小女孩在电话那头痛哭不已。 茶茶哭哭啼啼说,“阿姨我怕。” “?”时安和声哄着她,“怎么了,你在家?” 茶茶说在家,“我一个人,外面的雨好大,又刮风又打雷。” 时安嗫嚅了下嘴角,已经于心不忍了,她反复问,“你爸爸呢?” “爸爸今晚不在家,”说到这里,小女孩嚎啕不止,“姐姐你快点过来,求求你过来嘛,我好想你呀。” “......” 时安无能为力的打着商量说,“那这是最后一次了噢。” 茶茶哽咽了下,说好。 楼外的闪电纵横交错在高楼大厦的天际,转瞬即逝,稍后,雷声轰鸣此起彼伏,窗户稍稍打开,狂风骤雨夺窗而入,呼啸了整条长廊。 时安把窗户关上,吐槽着明明白天还晴空万里。 此时办公室空无一人,承销的事情谈崩之后她给自己心理安慰说只能用更多的实际行动获得肖恒的再次信任,效果是丝毫没有,但好在肖恒也不至于冷嘲热讽。 外面的狂风依旧肆虐着呜呜作响如同鬼魅,时安没带伞,她想了下,发了条私信给凌宗。 凌宗很快回她:这么晚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再一条:我快结束了。 时安回了个:噢。 她给他打电话,顿了会儿,凌宗接听起来,他问她,“一定现在回去?” 时安叹了口气说,“吴建安你知道?” 凌宗“嗯”了声,他说了句稍等。 时安听见电话那头凌宗简短交代了下周繇,大约是有一场政*商饭局周繇代为出席,重点是无人驾驶的立法和试行,希望得到社会性的最优解。 早说过了,nibaby打头阵,无人驾驶才是主菜。 周繇走后,凌宗问她,“吴建安怎么了?” “吴建安有个女儿,我觉得挺可爱的,今晚吴建安加班不在家,小女孩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陪陪她。” “......”凌宗说,“这么喜欢小孩自己不知道生一个,”他又补了句,“再过几年你可就是高龄产妇了。” 闻言,时安深吸了口气,责备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凌宗笑了下,说,“可以呀。” 时安附带听见纸张翻阅的声音,她听见他说,“你别被别人一个孩子就拐走了,现在的小孩子可会装可怜了,比你小时候还会。” 时安“呵呵”了下,“从你弟那里得来的经验?” 凌宗没作声。 顿了下,凌宗说,“你上来,秘书那儿有两把备用的,你自己拿。” 时安说好,凌宗又说,“这大晚上的不安全,尤其孤男寡女,你自己注意点儿。” 时安没放在心上,反驳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