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赛完之后队伍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搭今晚的飞机回新京, 不知道谁在办退宿手续的时候刚好看见了时安的身份证,才知道今天刚好时安的生日。 收拾完行李时安拉箱出门。 甫一开门, 一个硕大的蛋糕捧到她眼前吓了她一大跳连连退了好几步,接着是众人低唱生日歌, 彩纸□□弹跳空中五颜六色砰砰作响。 歌曲作毕,众人齐喊“happy birthday to you当当当当”! 整一楼层都是比赛队伍,经过时都会送上寒暄的微笑与祝福, 短暂的萦绕着幸福的气息。 时安松开行李箱伸手端着蛋糕,然后浅浅鞠了一躬,笑容洋溢, “多谢各位!” 肖恒说, “没想到你还有酒窝。” 时安不好意思的“噢”了声。 肖恒说,“一笑就有, 不笑就太严肃了,”他补充说,“你得自我反省,为什么不多笑笑?” 不是什么有趣的话, 气氛所致,大家勾肩搭背哈哈大笑。 时安浅笑反驳者, “怎么笑, 是嫌工作不够多吗?” 肖恒挠了挠鼻子,点点头,“说的也是。” 大家又一阵猛笑,怪他不会说话。 房门敞开, 切蛋糕的时候凌宗路过,他看时安房间聚集了一批人,于是好奇的走进去,看见残留的半个蛋糕,就知道什么回事了。 理工男就是这样,毫无情趣,蛋糕上写着永远十八,蜡烛也是一个一一个八。 凌宗进来时大家都拘谨了一点,肖恒站起来,问,“要不要来块蛋糕,好甜。” 凌宗“噢”了声,居高临下凑近大家围蹲的茶几,淡淡看了眼时安说,“还过十八岁生日呢?” 时安嘴上沾了白色奶油,伸出食指摸了下,越摸越胡,她笑眯眯的说,“寓意而已呀。” “什么寓意?” “永远年轻和真诚。” 凌宗漫不经心的追问,“你十八的时候真诚?” 时安愣了下,又低下头切了块小蛋糕递给凌宗,浅声说,“算,我觉得我挺真诚的......”至少比你有过之。 凌宗未置可否。 晚上飞回新京,nibaby项目组七人准备包厢庆祝,凌宗先回公司一趟,没说能不能赶回来。 肖恒在时安耳边说,“要知道有钱人的生活都像凌宗一样忙碌到死还天天顶着普惠的高压,有几个人愿意当有钱人。” 时安默然。 酒里食色性也,又哄又吵又唱又跳还玩了些暧昧的小游戏,时安没参与,他们觉得无趣,纷纷叫来自己的女朋友参加团建,一哭一闹一笑各个喝的酩酊大醉,那些个平日里所谓的糙汉子,没想生活中温存不少,尤其在女孩子们面前。 纸醉金迷之际,李昀乾和肖恒换了个位置,坐到时安边上,他倒是没怎么喝,现在他心神不灵忐忑不安,还不知道自己工作上的疏忽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他把自己的担心说给时安,时安也没作声,接过小姑娘送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李昀乾等不到她的回答,悻悻的也端起酒杯,不痛快的畅饮着。 是晚上十点钟的样子,时安和公司所有人都接到了人事邮件,其中,一一列举了凌宗的工作业绩,最后,任命其为普惠控股集团总经理。 屏幕的光打在时安苍白的脸上,这短短几行字她能目不转睛看好久,好像怎么也不能看懂一样。 之后,胃里酒劲上涌十分憋闷难受,她将手机胡乱塞进兜里,打开室内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一阵的呕吐。 凌宗等在凌魏国的书房,他和周叶青一直有名无实,周叶青结婚五年之后,他再娶了一位红颜知己,两人婚姻生活和谐平淡,只是可能女方已经高龄产妇,所以一直没再要孩子。 因为凌魏国再婚的关系,凌宗很少来到他的住所,这次勉强是第二次,还是事出有因。 凌魏国还是上班时的装束,这些年已经习惯,每天能够睡上四个小时都异常难得。 父子两人一阵死寂的沉默,凌宗站在窗前看向院落,里面种满了周叶青喜爱的花花草草,布局幽静古典,凌魏国和周叶青在一起时倒没这么鲜艳浓烈,现在分开多年,反而苍翠旖旎。 凌魏国点了根雪茄提神,抽到一半,他问,“你还在怪我把普科的股票转给袁林芬?” 凌宗没作声。 凌魏国站起来,踱步到他边上,沉寂片刻,他说,“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上次普科赛场疏忽导致股票狂跌,袁林芬和于庆国说有生日宴请我过去坐坐,明明知道专门针对你,还不得不去,去了就得是个鸿门宴,情况很突然,”他叹了口气,说,“要是他们三个人联合起来,普惠就不是姓凌的了。” 凌宗觑他一眼,其实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平白无故凌魏国就上赶着要把普科置于同样的处境,危机四伏,一根弦上的蚂蚱,还先斩后奏。 凌宗很不满意,这种焦躁的情绪已经萦绕了他很多天,到现在还不能释怀。 父子两人彼此对立干坐了好一会儿,始终一筹莫展,烟灰缸里的烟灰层层叠叠越集越密。 凌宗最后问,“你真的是想要让我接手普惠?” 凌魏国猛抽了口烟,然后握拳咳嗽了下,点点头,“一来是权宜之计,堵住袁林芬干扰普惠的机会,在你,如果真的看重普科,有的是扳本的机会,普科还是你的,”另外呢,他说,“凌况从小待在袁林芬身边,多少对我积怨已久,我和他虽然是父子,可很多事情没法开诚布公,他能屈能伸是真的,但是为了在普惠的位置,和于庆国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凌宗不解,“你觉得他会为了利益出卖普惠?” 凌魏国摇摇头,“这倒不至于,但是鱼龙混杂,到时候被于庆国捏住把柄握住三寸,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 顿了下,凌宗问,“你就不能把你的忧虑和凌况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呢,“我和袁林芬本来就一笔糊涂账,也的确我辜负了人家,我和凌况说一句别怪我,他就别怪我?再者说,你和凌况两个人虽然都是儿子,但是我的确更看好你的潜力,凌况做事太中规中矩,普惠在他手里,顶多是一成不变,这我很清楚。” “那搁我手就安全了?” 凌魏国笑笑,“就算不安全,但是叶青最少不会对我指手画脚。”凌魏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知道这非你所愿,但是世界宽广,其实对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出路,都到这儿了,总不能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凌宗眼帘垂了下,他淡淡说,“我以为WRC的疏忽能让我离普惠远远的。” 没想被凌魏国的良苦用心顶到风口浪尖。 凌宗的手机静音震动,他拿过来看了下来电显示,随后接听放在耳边,“喂”了声,那边一阵干呕,凌宗蹙眉,又“喂”了声,干呕声消失,倒是安静了。 凌宗拎上外套,对凌魏国说就这样我先走了。 反正都已成定局,凌宗很识时务。 凌魏国看凌宗担忧的样子,随口问,“谁呀,原子吗?” 凌宗瞥了凌魏国一眼,“我的婚姻就不劳您老操心了,您把自己照顾好就行。” 凌魏国讪讪,看小儿子推门出去。 凌魏国站在落地窗前,他看见凌宗和迎面而来的自己的第二任妻子匆匆点头不失礼貌,之后步履愈发快,他小跑起来驱车离开。 车上,凌宗拨打了肖恒的电话,无人接听,随后又拨打了三四个,情况如旧,最后,凌宗拨通了畅骧的电话,响了十来声。 那边语气醉醺醺的,畅骧疑惑的问了句,“凌总?” 凌宗“嗯”了声,汽车在大桥的夜景中飞驰,他问,“你们都回了?” 畅骧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对呀!” “时安也回去了?” 畅骧犹疑了一下,拍了拍身边人,问,“时安回去了没?” 那人说,没看见她呀,应该早回了。 畅骧如是回复,“应该早回了。” 凌宗问,“她今晚喝酒了?” 畅骧想了下,“喝了不少。” 凌宗挂断电话,点了时安的号码,那边长久没有接听,如是拨打多次,时安靠在卫生间的壁砖上,有一丝一毫的清醒,她伸手,手机越拍越远。 铃声惊到了包间里负责打扫的大妈,大妈过去敲敲门,也是没人应。 就在凌宗准备调转车头的时候,凌宗的电话再次响起,他接听起来,用深冷的腔调问,“你现在哪儿?” 哪知道那边的声音是个大妈,诚惶诚恐不及,好在大妈思路清晰,把醉酒女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还报上了详细的地址。 于是凌宗赶到的时候,时安还瘫在卫生间的地砖上,身上浓重的酒香四窜,嘴里咿呀有语,酒精在胃里还翻来覆去,嘴巴张开,有食物发酵的些微恶臭。 很不体面。 凌宗蹲在她边上,嫌恶的“喂”了声,时安没有搭理,于是他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凑在她耳边重重“喂”了声,“听到没有?!” 显然听不到。 清洁大妈等在门外,问说,“先生,要不我先把她拖出来?” 凌宗为难的点点头,大妈得到允许进来,伸手刚要连拖带拽的时候,凌宗又阻止了她,他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无奈说,“没事我背她出去好了。” 大妈迟疑的“哦”了声,让开了位置。 凌宗半跪在地上,一手抻进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挽起她的腿弯,皱眉抱怨说,“邋遢死了。” 时安听到有反馈,打了个嗝,恶臭扑鼻而来,凌宗偏头一会儿,接着将她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时安得寸进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他怀里又挪又蹭,双手环住了他颈项,脑袋毛茸茸的蹭进他的颈窝。 大妈让开条路,年轻人抱着小姑娘离开。 时安酒喝多了,容易狂躁,一路上一会儿唱着歌,一会儿伸手动脚一刻不得安生,中途交警对该车格外关注,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好在凌宗滴酒未沾被放行。 凌宗送过时安一次,但是到了公寓楼下不知道她住在几层几零几,醉酒的人身体松软死猪一样亲靠地心引力,凌宗去到后车座倾身下来沉沉笼在她身上一时脱手抱她不起。 凌宗在她脸上揪了下,时安抬手拍打过去喃喃嗔怪说疼啊。 凌宗松手,问,“你家几零几?” 时安傻呵呵的笑了下,睁开眼睛,迷蒙又清亮,带着勾人的醉意,她环住凌宗的颈项,小坏说,“我知道你骗我,我不告诉你。” 无所谓臭不臭了,凌宗把时安往车门处拖了拖,费力的揽在肩上,他说,“你要不说你今晚就睡大街。” 时安的脑袋在他的肩头摇了摇,“我才不睡大街,大街上有好多坏人,骗了妈妈好多钱。” 无法,凌宗找到物业,又报上时安的名字,这才去乘坐电梯。 时安将睡未睡,她难受说,“我不舒服。” 凌宗没搭理她,她说,“你给我唱个歌。” 凌宗还是没作声,时安说,“今天我生日,我28岁了,”有眼泪落下来,不知道是生理性的还是情感性的,她说,“我28了,你比我还要老,你什么时候结婚呢,你快点结婚,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烦人。” 时安身体不住往下掉,凌宗抬了抬,他看向她绯红的脸颊,问,“你要听什么歌?” 时安哈哈的笑了,“我要听生日快乐了,你祝我生日快乐。” 难以启齿,凌宗五音不全,于是说,“我祝你生日快乐,好不好?” 时安摇头,这时候电梯门开了,她说,“不好,你要唱出来。” 凌宗把时安身上搜罗了个遍才找到钥匙,好不容易到家,时安狗皮膏药一样紧抱着他不放,胡搅蛮缠说,“你都还没有唱歌给我听呀?” 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凌宗喉间又燥又热,却又稳稳拖住时安的身体,顿了好一会儿,看向她的眼睛,痴傻又纯净,像湛蓝海底的一抹沉潋,像烈日当头的白色雏菊。 他哄着她,轻轻吟唱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够听见的声音,“祝你生日快乐,”沙哑,蛊惑人心,“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心满意足,时安傻呵呵笑了,一阵反胃,抱着他的肩头,猝不及防的吐了下去。 “呕——”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的很郁闷,这么清水的文还能被锁,修改五六遍某章还是待高审,没黄没政没黑,我想骂人,但是我的素质告诉我不能骂人,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