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译说碰见她以前没输过
B市的夜生活丰富多彩,江译九点从会所里出来,眉飞色舞,走路带风。 里面的包厢里已经倒了一片儿的人,江译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可牛逼。 和他们下象棋,输一局吹一瓶啤酒。 哎嘿,那群人没一个赢得过刚偷师的他。 这下子,他有自信去打脸许梓念了。 —— 包厢里还放着歌,震耳欲聋的“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喝醉”的陆川睁开一只眼睛,看一眼,闭上,过两秒再睁开,暗中观察…… 确定江译已经离开后才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门边确定人已经走了,才去把六儿一巴掌呼醒。 “起了起了,译哥走了!” “哎哟喂,终于把他糊弄走了,我他妈差点就穿帮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一直跟你递眼色让你悠着点悠着点,你还那么狠地跟他下。”陆川揉揉自己酸疼的肩膀,刚才不知道哪个龟孙子倒他身上躺了半小时。 “川哥,六哥,译哥怎么又开始玩象棋了,之前不是都被我们忽悠得玩飞行棋了吗?”地上躺着的人爬起来坐地上,闷闷地灌啤酒。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还想知道是哪个缺德货干的呢!这每次陪译哥下完棋我就觉得自己要少活十年,哎哟喂,我的腰!”那个被江译叫做六儿的人往陆川身上一倒,指指自己的腰,“川儿,快给哥揉揉,要废了。” 陆川看着自己的难兄难弟叹气,手上没轻没重地给他揉,揉得人龇牙咧嘴的。 “还好译哥今天良心发现,这么早就走了,要不然啧啧,我真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得了,要不是我们醉了,译哥会走?”六儿趴在陆川的腿上,一边享受他低质量的按摩一边拿手机刷朋友圈,然后嗷嗷叫起来,“哎哟!这群小兔崽子去泡妞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泡不到妞就算了还要来这儿玩什么老年人的活动,下象棋!” “哎哟我去,译哥这这这,这也是泡妞去了?”六儿突然发现新大陆,从陆川的身上起来。 陆川抢过他的手机。 江译放大的俊脸,骚气的自拍,配上红酒、套房的背景,啧。 “泡什么妞,估计是去找小姐姐们下棋聊人生了。” 陆川凑近六儿的耳边一阵嘀咕,六儿爆笑。 “真的?” “谁骗你谁孙子!” “哈哈哈哈,纯下棋聊人生,佩服佩服。”六儿笑了一半停下,一脸便秘样,“我说,译哥不会有什么隐疾或者特殊爱好?” —— 江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涕,没感觉到冷啊,打开手机看看时间。 许梓念还没来。 他已经摩拳擦掌地等不及了! 江译是个急性子,放下红酒杯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 许梓念这次穿得很正常,连衣裙,羊绒大衣,高跟鞋,围巾,墨镜。 江译还是披着浴袍的形象,等她到了才点了餐。 “许小姐想吃什么?我请客。”江译并不觉得她会真的点,女明星都减肥,在这个时间就没见过还有敢吃东西的。 可是许梓念那可不是一般人,非得吃。 “烤卡芒贝尔奶酪,白葡萄酒青口,鹅肝,牛排要八分熟就好。” “……”这大概是个假的女明星。 江译打量了她一眼,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 有肉,但是不多…… “许小姐真能吃。”江译挂了前台的电话,单纯的感叹了一下。 许梓念脱下外套搭在了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酒。 “毕竟,今天晚上要消耗好多热量呢。” 江译的朋友圈动态底下有人评论。 陆川:译哥威武! 六儿:译哥这次是和哪个小姐姐啊?贼笑 江译统一回复了一个“你们装醉微笑”。 回复完关掉手机扔一边,正好听到许梓念说了这么一句话。 “……” 这大概就是中文的魅力,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点的餐很快送上来,许梓念一点没客气,大快朵颐。 江译一言难尽,没见过比他胃口还要好的女艺人,感觉,挺稀罕。 第二次交锋,在两人吃饱喝足后终于拉开了序幕。 “江总今天想怎么玩?还是在床上?或者,客厅地板?” 江译差点一口红酒喷她脸上,他看见了什么,许梓念居然在拍戏以外的时间笑了? 还笑得这么妩媚,尼玛,再配上她说的话,床上play,地板play? 江译这个纯情小那啥男,简直快要把持不住。 明明前一秒还笑颜如花,后一秒就眉眼淡淡。 江译眼睛都看直了,这是在表演变脸呢? “床、还是在床上……”嚣张如江大少,都有点接受不能,说话都疙疙瘩瘩,“床上比较暖和。” “嗯。”许梓念用尽全身力气在憋笑,迅速起身离开餐桌,转身的瞬间,紧绷的嘴角就上扬了。 猎物受惊了,哈哈哈! 四四方方的大棋盘摆好,江译乖宝宝一样,趴着把棋子摆好。然后撑着下巴看着浴室门口。 咳咳,年轻气盛的江译想象了一些比较限制级的画面,鼻子一热,手一抹,流鼻血了。 许梓念没吹头发,只拿了一张毛巾擦拭,刚打开门,兜头就是一堆衣物。 “……” “你先把衣服穿上,晚上气温有点低,感冒了影响公司业绩。”江译说得一本正经,眼神躲闪,一闪一闪地就闪到了许梓念露在外面的白嫩小腿上。 次奥,感觉鼻子又涌出一股热流了! 许梓念拿着衣服一脸莫名其妙,温度低,整个套房里都有暖气啊,怎么会温度低。 但是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宠着他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依言换好了衣服出来。 出来后,眼睛瞟到一边的垃圾桶,里面有两坨红红白白的纸,再看江译有点发红的鼻头,许梓念似乎懂了,眼神似有若无的往某人身下看了一眼。 江译尬笑,身体紧绷,次奥,这人的小眼神往哪瞟呢? 再瞟他就真的要**了啊啊啊! “你要黑棋还是红|棋”许梓念收回自己的视线,问他。 “红的,我要红的!”江译随手捞了个抱枕,抱怀里,某处的反应可尴尬,能挡一点是一点。 许梓念对他的选择没有意义。 红先黑后,江译先出棋。 许梓念看见他的开头,眉尾一挑。 哎哟嘿,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当头一炮走得比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开头高明了不止一点两点啊。 许梓念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江译听挺了挺胸膛,那意思像在说:“怎么样,见识到哥的厉害了!” 许梓念收起心神,直接走了一个巡河炮,炮二进二。 江译愣了愣,看不懂这是什么走法,直接从刚刚的中炮开始进攻。 许梓念承认她就是故意的,巡河炮是高手欺负低手的下法,巡河十八打,在让子棋中有效调动对手,然后寻找对方的弱点。 江译上次在老大爷那学的两个套路,掌握得还不太熟练,走得不太顺畅,结果输得更快了…… “江总的棋艺……嗯,似乎比上次要有章法。”许梓念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中规中矩的学了一半的套路下法,还比不上他原本的一通随心所欲,好歹还有个出其不意不是。 “再来!” 第二把,江译还是一样的开头。 许梓念没有继续欺负他,换了个开头,相三进五,一个柔性的布局。 江译看她一上来就动了相这种大官,更懵了,这超出了他的认知啊! 不是上来就应该走走兵卒之类的棋吗?他好不容易学了个炮开头的下法,许梓念居然还会其他的? “你这是什么走法?怎么我从来没见过。”江译皱着眉,指指许梓念那边的棋盘布局。 “……”许梓念食指曲起抠了抠拇指的指甲,反问他,“平时你下棋赢面大吗?” “那还用说,当然大啊!不是我吹,遇见你许视后以前,我江译下棋还没输给过谁!”江译一拍胸脯,哎哟那得意劲儿,就跟许梓念小时候考了一百分的样子一样。 许梓念默,看了一眼棋盘山的棋局,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有机会的话,很想见识一下平时和你下棋的人。” 想看看什么样的对手,才会比江译这个猪对手下得还烂。 第二局,江译仍然惨败。 第三局,惨败ing…… 第四局…… 许梓念打了个呵欠,江译也够执着的,认定了中炮开局就一直这样,但奈何他的认知根本应付不了中炮开局带来的变化多端的后局。 “江总,我说,今天还要通宵?我明天还要飞魔都拍戏。” 今天可以暂时先到这儿了,反正你也下不过我。 许梓念在心里补充。 江译无精打采,被打击的,正名之战,又变成了丢人之战。 “那你给我说说你那个开局是什么鬼?”虽然输了棋,但江译心里想得好啊,趁许梓念现在迷糊着套了她的路数,日后再战! 许梓念又打了个呵欠,“我的开局是比较柔和的开局,比较稳,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你的那个开局,急攻,炮二平五,你可以尝试架完中炮,急进中兵,压迫对手,运气好遇上反应不及的对手几乎就是闪电战了。用炮开局是比较常见的,除了中炮,还有……” 江译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许梓念说了一半突然问他:“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江译摇头,听不懂。 架中炮,还有炮二平五,这都是什么鬼? 拆开了倒是都能听懂。 “……”许梓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压抑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的,“算了,你开心就好,你的下法很好。”只要不遇到我,你应该就不会输的。 已经凌晨三点了,既然棋局结束,许梓念就没打算留下过夜,裹了大衣出门。 —— 睡了三个小时,又起来飞到魔都的剧组,直接上妆换戏服,准备开拍。 化妆师跟她遮眼底的乌青时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化完妆,许梓念强撑着眼皮,还抽空温习了一遍今天的剧本。 许梓念从休息室里出去,片场正在忙碌的众人都似有若无地往她身上瞟。 许梓念旁若无人的走到导演身边,听他安排今天的任务和第一场戏。 半小时后,正式开拍。 —— 安茜从参加完徐家的晚宴回来后,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安母跟她安排的相亲,一个不落的去见了面,还有两个后续吃了两顿饭,但后来又还是没有坚持联系下来。 安母愁啊,一天比一天愁,就觉得自家闺女要变成老姑娘了,嫁不出去了,天天念叨。 安茜从楼上下来,安母看见她张口就要念叨,安茜先发制人。 “妈,今天我有空,你给我联系个帅哥相相亲呗。” 安母念叨的话堵在胸口出不来了。 等安茜坐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好像有点发烧呢?” —— 许梓念想也不想,伸手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回了一句“是吗?好像是有一点。” 演安母的刘虹前辈噗嗤一声笑出来。 许梓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台词了,恢复了木头脸,只是面颊上的腮红颜色更深了。 最近因为赶进度脾气有点暴躁的导演也没有责怪她,“小许啊,年轻虽然好,但是还是要知道控制一点啊。” 许梓念有点懵,他们这是知道她昨天和江译下了半夜象棋的事了? 出了这个意外,后面的戏许梓念格外的集中精神,没再出这样的出神的意外。 陆一凡上午的戏和副导演去了另一个片场,直到下午才有两人的对手戏。 中午的时候,许梓念的盒饭只吃了两口,就赶紧趟沙发上补觉去了,小周给她搭上了一件外套才退出来。 然后和美术助理蹲角落去八卦今天的娱乐头条—— “许视后深夜总统套房赴约远嘉当家人,套房独处五小时,凌晨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