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羊五
并不是特意来找骁柏的, 只能说是临时起意。 刚好有点空闲时间, 徐歇原本是打算随便叫个人过来, 车子恰好来到骁柏居住的这个片区,曾经来过一两次, 不过都没有上去,仅是停车在楼下。 因而徐歇给骁柏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楼。 骁柏拉开车门, 坐上副驾驶。 徐歇俊脸淡眸淡色, 看不出多少情绪。 汽车载着骁柏驶上街道,很快就融入到周围密集的马龙车水里。 驾驶位的男人只字未言, 轮廓棱角分明,侧脸线条用刀精准地削出来一般,工艺完美,骁柏凝眸看了一会,哪怕被徐歇给察觉到他在看他, 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反而更加直白地盯着徐歇。 徐歇瞧了骁柏一眼,淡淡的眸子转回去。 汽车快速飞驰, 不多时停在一家露天茶楼外。 在泊车员的示意下, 汽车移进停车位,车里两人先后下车。 骁柏跟在徐歇身后一米左右距离远, 进了茶楼,一路走木质搭建的架空楼梯,攀上了二楼。 然后在靠布满翠绿的爬山虎的栏杆边寻了个位置坐下。 “两杯祁门红茶。”服务生一走近, 还不等对方询问,徐歇就直接道了句。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转身离开,徐歇似乎这个时候才总算正视骁柏,眸光尖锐似刃,将骁柏都给从里到外,打量了个透彻。 骁柏嘴唇微動,却是没开口说话,在等着徐歇说明他的来意。 徐歇到是不拐弯抹角,直言:“昨天晚上在临江会所那里,我看到杨安,不过当时他好像惹了点麻烦。” 骁柏眸色变了一瞬:“是有点。”到是没否决。 “说起来凑巧,我一朋友和会所的人认识,你和杨安知不知道,你们招惹的是谁?” 骁柏知道,但那是因为有系统在,所有他给的回答是摇头:“不太清楚,徐少你……认识他?” 徐歇呵地低笑出声,齐都就这么大,圈子里的人他大半都认识,那人虽然和他没有生意上的来往,不过偶尔会在一些场合碰上,不是朋友,但也算点头之交。 “认识,蔺远,是个玩得非常大的人,我猜猜,应该是杨安惹到他头上,然后叫你去帮忙,对吗?”徐歇到是没问杨安具体做了什么事,其实他心底都清楚,一些事情,尤其是足够有趣的事情,传播速度都非常快,不只他,很多人都知道蔺远被别人戴了绿帽,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看笑话来着。 无论哪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徐歇本人对热闹不怎么感兴趣,他对参与热闹的人意外的起了点兴趣。 大概算是回头草,过往曾经一次都没有回头吃过,在这里,或许吃一吃,也许也不错,草不论新旧,嚼起来够味够爽就行。 骁柏微微抿着唇,沉默即是默认了。 “蔺远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你们给他这么一个大的难堪,虽然昨天让你和杨安走了,但这事不会就这样结束。” 眉头渐渐拧了起来,当时离开那会,骁柏注意到了蔺远的神情,那和他赢了程皓时,程皓脸上的截然不同,他隐约能猜测到,对方会记恨他,可蔺远会怎么报复,他就无从得知,也不能确定会是什么时候,杯弓蛇影只会让自己精神紧张。 “所以你的意思?”骁柏知道徐歇还有话没说完。 “我可以帮你。”红茶端了上来,两杯各放两人面前,徐歇摩挲着滚烫的杯沿,端起杯子,吹了两下,然后轻啜了一口。 放下杯子,坐对面的人神情里有着明显的惊讶。 徐歇说的是我可以帮你,不是你们,代词不同,意义不一样,这就说明,他不是出于什么慈悲心理,倒不如是携恩图报。 “沈晨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到这里徐歇忽然就卖了个关子,目光露骨以及直白,盯着骁柏的身体,如同剥了他衣服,看透了他全身。 那种被视姧的感觉尤为明显,骁柏猛的一怔后,似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不会认为徐歇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说这样的话,十成十,对方只是把他当可以打发时间的乐子。 这和原本的剧情不太一样,原主沈晨没有面临过这一幕,若换成沈晨,大概会被一时间的喜悦给冲昏头,以为这是徐歇忽然喜欢上他的前兆。 他不是沈晨,看问题的角度自然和沈晨不一样。 “那……我就先谢谢徐少了。”心里知道归知道,面对徐歇抛过来的橄榄枝,骁柏肯定得接到手里来。 不同徐歇在一起,不让徐歇真的对他动心,虐渣的力度,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对于骁柏的上道,徐歇非常满意。 喝完茶后,徐歇没问骁柏接下来有没有其他事,开着车就往一家酒店去,他这人讲求一个效率,看上的东西弄到手里,不是拿来当装饰品摆着玩的。 不过怎么说,意外不会给任何的先兆,都已经开了房,准备坐电梯上去时,来个电话,事情很紧急,需要他亲自过去处理。 已经到嘴边的清粥小菜吃不了,只能暂时作罢,徐歇把房卡给了骁柏,转脚就先一步走了。 骁柏拿着卡,在电梯前看着徐歇挺抜的背影渐渐变小,等人完全从视野中消失,才回身,刚好电梯下来,他就走了进去。 开的是酒店最贵的一种房间,拿卡刷开门,迎面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进屋踱步到窗前,几乎大半个齐都景色都映入眼帘。 房间装修富丽堂皇,墙壁上的壁画,茶几上摆放着的散发幽香的花朵,无一不在明示着这房间的昂贵。 骁柏骨子里是个享乐主义者,虽然曾经一度都只能扮演刚出场就面临死亡的路人甲乙丙丁,可他真实的秉性从来都没有转移过,来这些渣贱世界虐渣,任务是肯定要完成的,在任务过程里,有享受的机会,当然也不会拒绝。 午时璀璨的阳光从落地窗照了下来,骁柏坐在靠着窗子的一张布艺沙发上,两条笔直长腿随意放着,两手合十,搁在腿上,眯着眼,欣享起了这一刻难能的悠闲。 整颗心都沉寂下来,然而安宁祥和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方的宁静。 经纪人来电,叮嘱骁柏穿得帅气好看点,然后去见几个投资商。 经纪人知道骁柏的性格,清楚他的执拗,不会接受其他人的潜规则,一颗真心全搭徐歇那里去了,仅是让骁柏去混个脸熟,那几个投资商里,有一两个非常疼爱老婆,几乎不会找外面的人,如果骁柏能得到某个谁的赏识,说不定后续会有好的资源。 骁柏打车赶过去,到房间外,没有立刻就进去,而是联系经纪人,说他在门外,过了约莫半分钟,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小眼睛圆脸,发量不多,看到骁柏时,眼底有一瞬间的惊艳,骁柏的外形相貌,他这个做经纪人的,自然是最清楚的,但过去的骁柏,和眼前这个,似乎哪里有点不同,脸还是那一张,可给人的感觉,那股由里向外散发出来的清冽气质,令人瞬间就凭生许多好感。 “到啦?到了就进去。”经纪人态度上比起过往来,有了些改观,对着骁柏不再那么冷薄。 骁柏堆砌出笑,随经纪人进屋。 房间里一张圆木桌,桌子周围几乎坐满了人,大致上看了圈,除开几张不熟的面孔,另外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是熟面孔,同公司的,也有同经纪人的。 有几个坐在投资商身边的人,笑容谄媚,不住地说着好听的话,给投资商敬酒,在娱乐圈混得久了,几乎大多数人都很会察言观色,知道对谁该用什么态度。 另外有一两个,偶尔同身边的小演员说着话,态度上有一定的疏离感。 经纪人带着骁柏去的其中一个身边空了个位置的投资商旁,向对方介绍骁柏。 “祁总。”骁柏虽礼貌可并不谄媚地尊敬称呼。 被叫祁总的男人微点了点头,笑容很浅淡。 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虽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觉得帅气的人,但另有自己的一番叫人无法忽略的男性魅力,是个存在感十足的人。 经纪人让骁柏坐祁总旁边,陪他喝喝酒,骁柏拿了白酒瓶,就往面前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举向祁总。 “来晚了,我自罚一杯。”仰头就一口饮尽。 旁边渐渐透来一些注目,骁柏只当看不见,又倒一杯。 “这杯我先干了,祁总随意。” 祁总沉沉的目光落在骁柏脸上,骁柏不躲不避,由着祁总肆意打量。 过了有一会,祁总端起他面前一杯酒,喝了一口,没喝完,但仅是这样,也表示承了骁柏的敬酒。 忽的,旁边有人插进话来,那人一手已经搂在了一小男星的腰上,那不是朋友间的搂法,具体情况如何,屋里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没人会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哪里都一样,想获得东西之前,都得付出一点东西,努力,或者别的其他。 “对不起,我一时疏忽了。”骁柏直接站起身,拿着酒杯,向每个投资商都敬了一杯酒。 一圈下来,他就喝了五六杯白酒,脸上不显醉,外面看起来似乎酒量很好。 骁柏个人酒量是不错,不过依附的这具身体就勉勉强强了。 坐回座位,骁柏缓缓吁了口气。 “没怎么在电视上看到你?”旁边的祁总看着骁柏的侧脸道。 骁柏转身,面向着祁总,解释:“嗯,最近都没接什么戏。” “不喜欢演?” “不是。”骁柏笑着摇头。 骁柏以为祁总还会再问,结果对方问了两句,就没再说了。 反而是伸手转动桌盘,将一道清蒸的鱼转至骁柏面前。 “这鱼味道不错,你尝尝。”祁总话说得很随意,好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 让骁柏顿时惊愕,有点受宠若惊,他愣了一两秒,快速点头:“好。” 伸筷子夹了一块乳白的鱼肉,沾上酱汁,鱼肉细滑,入口一片爽嫩。 “很好吃。”骁柏眼睛微微弯着,发自内心的笑。 经纪人坐在另一边,看骁柏和祁总两人间虽然话不少,可相处模式到是意外得挺不错,移开视线,继续吃菜,他也就当个牵线的人,具体怎么做,都凭个人。 他能帮的,只能说尽量帮。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饭毕差不多外面天也黑完了,有半数的没玩尽兴,准备另寻个地继续玩,到是祁总直接回绝了,有人调侃他这是妻管严,祁总没反驳,出了酒店在路口等司机开车过来。 那些投资身边都有人,要么一个要么两个,骁柏也不会去抢别人的机会,也没跟着一起去,隔着祁总有几米远,等出租车。 司机下车,给祁总开车门,祁总眸一转,看到骁柏孤零零一个人立在路边,身形瘦薄,似乎来一阵大的风,也许都能把人吹倒,给司机说了句话,后者旋即朝骁柏走过去。 司机返回时,身边跟着骁柏。 “谢谢祁总。”骁柏先一步道谢,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没有选择坐后座。 “麻烦开到xx路。” 系上安全带,骁柏同司机说了他的住址。 汽车安静奔驰在街道上,骁柏始终都挺直着脊背,眼眸似乎一瞬都未眨过,直视着车窗前方。 至于后方的那个人,就只是在落座时,从车内镜透了个礼貌但不刻意讨好的微笑。 “停路口就好。” 下车前,骁柏第二次看向祁总,不过这次是转过身。 “祁总,我就先下了。” 车灯暗淡,祁总一张冷峻的脸掩在灰暗里,他黑眸盯着骁柏,薄唇微微一动,声音低沉:“留个电话。” 骁柏惊得一时间忘了做反应。 在祁总冷凝的注目下,头略僵地往下点。 “……好。” 坐电梯上楼,骁柏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壁。 “他叫什么?” 96:“祁东。” “喜欢男的?”骁柏眯了眯眼,刚才喝了太多白酒,这会觉得酒气冲到了脑袋,喉咙干渴得厉害。 “不喜欢。” “那……”骁柏就不懂了。 “可能觉得你比较顺眼。”96也把不准祁东留骁柏电话的意思。 “算了。”骁柏这会就想钻被窝睡个好觉,至于其他事情,就留着明天再说。 担忧太多没有必要。 不过是兵来将挡。 接下来的两天骁柏都是单独在家度过的,就杨安联系过他,说他决定暂时离开齐都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后再回来。 骁柏得知杨安是买的周五的飞机票,表示那天会前去送他。 还没到周五,周四傍晚的时候,骁柏前一刻接到徐歇的电话,对方给了他一个酒店房间号,下一刻骁柏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当时他正到玄关拿钥匙准备去徐歇那里。 电话一接通,一道抽泣不已的女声。 “……杨安被人抓走了,你帮帮我们,我不敢去报警,蔺远他叔叔就在警局工作。” 女孩只是个普通的大学学生,因为长相靓丽,一进校就被很多人追,和蔺远在一起前,她其实有个男友,但发现蔺远出手比对方大方,还总是带她去各种地方玩耍,直接就甩了男友和蔺远交往,然而好景不长,慢慢的女孩切身体会到蔺远那张帅气迷人的面孔下,是张什么样的脸,他确实对人很好,可是有着一般普通人难以接受的嗜好。 同蔺远一起后,女孩身上就开始有各种各样的瘀伤,到是不致残,可那种将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的各种玩法,女孩接受不了,试着和蔺远分过手,不但没分成,反而被变本加厉地伤害。 女孩在电话那头哭诉着蔺远对她的伤害,这事她就和杨安还有现在的骁柏说过,不敢声张,因为她真的太害怕蔺远了。 看着是个随时都笑着、以为会很好相处的人,实则不然。 蔺远就是个疯子变态,神经病。 女孩压抑着声音哭吼。 “你现在在哪?”骁柏在停了一瞬后,快速换好鞋,走出了房间。 “杨安家。” “他们在你面前带走杨安的?” “是……”女孩哽咽。 “待在那里别乱走,放心,我会把杨安完整带回来的。”骁柏向女孩承诺道。 “谢谢你,请你一定要帮他。” 挂断电话,骁柏去车库提车。 给电话插上耳机,拨通了程皓的电话。 “为什么不是徐歇?”96不懂。 “他的情若是承了,后续我在他面前,大概就得低一头。” “难道在程皓那里就不会低了?” “当然不会。”骁柏笑容自信。 “怎么不会?” “因为报酬我提前给了啊。” 电话在嘟嘟嘟四声后被人接通。 “请你帮个忙。”骁柏开门见山。 程皓正从公司出来,助理在一边汇报接下来将去哪里,几天前有合作商约了他吃饭。 程皓扬手打断助理的话,握着电话站在大厅里,眼眸瞬间深沉了起来。 “什么忙?” “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现在正往那里赶,但对方似乎有点权势,我怕自己应付不过来,第一时间想到了你,不知道你能不……”汽车来到一个路口,红灯亮起,骁柏踩下刹车,瞧着血红的红灯。 “给个地址。”程皓打断骁柏的话,没问过程,也没问那个对方是谁。 “一会发你手机上。” 女孩从抓走杨安那里的人得到了一个地址,很明显的,对方就是要她联系骁柏,与其说是抓杨安,不如说是借杨安将骁柏引过去。 程皓垂目看着挂断的电话,十几秒钟后,来了条短信。 “程少?”助理看程皓表情忽然变得深不可测,试探着唤了一句。 “和祁总他们打电话,就说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今天去不了,下次我做东,请他们吃饭。”程皓大长腿抬起来,就往外面快走。 助理腿不短,但速度不及程皓快,小跑着跟在一边。 “联系保全公司,安排两个身手好点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状况,但从骁柏只言片语里,程皓大体知道事情肯定搬不到台面上来解决,那就只能私下,而私下解决的法子,在他看来,多半就是直接上手了。 助理表情惊愕,不过反应很快,直接拿出电话,就拨给了保全公司的老板,对方知道是程皓要人,二话没说,就接下了这个单。 给了个中途会面的地点,程皓坐进车,就离开了公司大楼。 骁柏将车开到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前,已经七点多,大厦里基本人去楼空,就后门还有保安在值班。 车子往前缓慢行,拿了临时卡,随后停在內里小空地上。 一楼大厅灯光暗淡,电梯在左手边,骁柏进电梯,按亮了最高的那一楼,47楼。 约莫一分多钟后,电梯在微微震颤里,停了下来。 叮一声,电梯打开,门外的等着一个紧身衣黑裤的男人,赤膊冷目,面孔有点熟悉,不久前骁柏见过一面。 男人见骁柏来了,手抬起,往前面举。 “请,你朋友在外面。” 跟着男子走出天台,骁柏视野瞬间放大,两边都是绿色盆栽,中间摆放了几张木质藤椅,此时一张藤椅上坐着一个人,他左右两边各站了两个手下。 蔺远听到脚步声知道是骁柏来了,略转过头,斜眼瞧着骁柏。 桃花眼里全是恶质的笑意。 “那里。”知道骁柏来的目的,蔺远也不逗他,给骁柏指了个方向。 唔唔唔,就见几米开外的铁杆上吊着一个人,那人两手被高高捆在头顶,两脚悬空,绳子看起来很细薄,似乎有点承受不住杨安过百斤的重量。 杨安嘴巴被布条绑着,发不出声音,额头吓出的冷汗,还有从眼底流出的泪水,将脸都给糊湿了。 一看到骁柏出现,就惊恐地想呼喊他,可惜一个字都冒不出来。 “……你这算不算言而无信?”骁柏走到蔺远面前五米开外的地方站定了脚,然后冷声道。 蔺远哈哈哈直接笑出了声,声音猛停,他勾着唇角,轻蔑地瞧着骁柏。 “我是承诺放过杨安,可好像没有说过时效,当天我是放过杨安了,不只当天,后面还连着有几天。我够仁慈了。” 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了,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好像全由蔺远一个人说了算。 骁柏望了杨安一眼,又转回来:“这次你想怎么样?” 蔺远背脊靠上椅背,姿态懒懒的:“人在那里,如果你能闯过去,并碰到他身体的任何地方,我就放了他,不只今天,包括以后。” 说这话时,蔺远搁在扶手上的手臂举了起来,微微打了个手势,原本站在他两边的人齐齐移动,移至了骁柏面前。 “杨安,还有他女友。”骁柏加了一个。 蔺远很随和地点头:“可以,反正那女人我玩腻了,有人想捡二手货,我就送给他。” 骁柏退了两步,和前面四人拉开一定的距离,動手脫了外套,里面是件衬衣,解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两边袖子都往上挽了两圈。 一瞬间的鸦雀无声后,刮来一阵微凉的夜风,骁柏上半身微微倾斜,然后极速冲了上去。 蔺远坐在藤椅上,好整以暇地观赏着面前的一幕幕打斗,到是相当出乎他的预料,想不到骁柏身手意外的不错,大概比他都好上不少,他到是不会亲自下场,没必要,坐着观看就足够了。 骁柏的身手是经过无数个炮灰世界,千锤百炼得到的,不过在这里,还是有所收敛,如果他真的尽全力,面前这几个人,哪怕是拿了冷兵器,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叫了程皓过来,在程皓来救人之前,就不能先把人救了。 骁柏演技好,即便是故意放水,也不会被人察觉,身上挨了几拳,不过眼看着到是快到杨安面前,再近几步,伸手就能触到杨安。 眼看着成功在即,变故陡生。 左右两边的人同时攻击,骁柏躲闪中,往另一人退去,那人站立着没动,在骁柏过来时,忽然伸手箍住了骁柏脖子,骁柏下意识抓着那人胳膊,弯腰想来个过肩摔,另一边脖子蓦的一痛,有尖锐的针扎了进去。 不仅如此,还能感知到冰冷的液体往他体內注射。 药效发挥得相当迅速,骁柏扣着对方胳膊的手开始有脫力感,针头抜了出去,胳膊也跟着离开,但骁柏身躯左右摇晃,紧跟着就滑到了地上。 周围四人围上来,架着他手臂将他拖到一边,那里有个空旷的石台,骁柏被放了上去。 他艰难地扭过头,视线对上蔺远抛过来的目光,声音低哑。 “你……真卑鄙,用这种……手段。” 蔺远被骂,也没生气,纵容失败者发泄愤怒。 “我可从来没表示过我有多高尚,是你太天真,竟然还会相信我的话。”蔺远换了个姿势,交叠的两腿岔开,手肘搁在上面,手背撑着下颚,对于骁柏此时愤怒不屈的表情相当受用。 “上次的事没完,就在这里继续,虽然是个男的,但想必,会比女人耐玩一些,这人是个明星,以后你们还可以和别人吹嘘吹嘘。”后面那两句话就是对围在石台旁边的几人说的。 蔺远从兜里拿了手机出来,调成摄像模式。 四肢被上下两人摁着,骁柏体力快速流失,扭動的弧度极为小,一人倾身,拉拽他身上的衣服。 骁柏眼里蹿出羞愤的怒火。 那人被骁柏凌冽的目光瞪着,一时间停了一瞬,可接着刺啦声里,数颗扣子迸裂开。 “程皓还有多久到?”骁柏喘着粗气。 “十分钟。”96回答。 骁柏脚猛地挣動,随即又被强行摁回了石板上。接下破烂的小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