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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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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气交织, 茶壶的水‘咕噜咕噜’响着,擎苍与皇甫烈坐一边, 时悦低着头在给霍煊抱扎,一层又一层的沙布缠上, 时悦打个活结, 正想抬头, 腰身一紧, 猛然撞霍煊怀里。    霍煊抱的很紧,时悦几乎透不过气来,心跳微微加快,熟悉的气息缠绕在鼻尖, 僵硬着的身体慢慢放松,时悦陷入霍煊怀中。    三个大人相视一眼, 抱起小辰退出去, 把空间留给他们。    擎苍走在皇甫旁边,说道,“看来霍煊是真栽了。”    皇甫回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擎苍一笑, 没回话。当初耳闻霍煊喜欢一个男人,其实他并没放在心上, 甚至白苏接手时悦案子时,他也只当霍煊有几分上心而已, 不过今日所见,擎苍不得不把自己态度摆正了。    白苏搭话道, “我早就说过叫时悦嫂子没错。”    被皇甫烈抱着的小辰突然开声道,“爸爸为什么要叫嫂子?”    三个大人愣住了,这还有个小孩子呢!    白苏眼珠子一转,坏笑道,“小辰喜欢霍叔叔吗?”    小辰用力点点头,回道,“喜欢。”    伸出手从皇甫怀里把小辰抱过来,白苏说道,“那霍叔叔当你妈妈好不好?”    小辰小脑袋一歪,疑惑道,“叔叔是男孩子。”    听到小辰用这三字形容霍煊,白苏差点笑场,轻咳两声,说道,“男孩子也可以当妈妈的。”    小辰眼睛一亮,“真的?”    白苏笑的真诚,“当然,相信叔叔。”    小辰用力‘嗯’一声,小嘴笑的快咧开了,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擎苍无奈道,“被霍煊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白苏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从白苏把小辰抱走后,皇甫便一直盯着小辰看,待俩人话题落下,皇甫才道,“你们觉得小辰跟霍煊是不是很像?”    擎苍闻言,也细细端详起小辰来,白苏反倒说他们大惊小怪,这件事他早发现了,这不正好说明他们天生一家人吗?    在场俩个大人不置可否。    霍煊跟时悦在里面呆了很久才出来,白苏戏谑的目光在俩人身上扫来扫去,一副我懂、我知道的表情。    由于霍煊伤手,并不适于开车,皇甫便把三人送回帝华。下车后,皇甫叫住霍煊,时悦见皇甫有话跟霍煊说,便抱着小辰先上去了。    点燃一支烟,皇甫用力吸一口,今天有小孩子在,他一直忍着没抽。有些话,他本也想今晚问霍煊,不过没想到时悦突然出场,便没问出口;明天他就要归队,还是要问清楚,“你认真的?”    霍煊走两步,站在风头处,回道,“当然。”    皇甫把烟按掉,拍拍霍煊的臂膀,说道,“有什么需要找我。”    皇甫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霍煊懂得他的意思,站在寒风中沉吟片刻才离开。    宫茜防线并没支撑很久,宫吏正式被革职,宫夫人被上诉,宫瑀公司正式宣布破产,一个个消息传来,宫茜终于崩溃了。可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轻判,一口咬定自己买的是春/药。即使被捕归案的医生指证宫茜,是她让他篡改报告也无法让宫茜松口。    走到现在这一步,起诉宫茜证据虽有,却非铁证,当然,这并不代表不能判刑,只是轻重罢了。    时悦的录音交给霍煊不过三天便出结果,这声音是原声。    不得不说,这结果让人惊讶之余又觉得难以接受,毕竟他们的调查对像一直围绕在年轻人身上。    与此同时,皇甫烈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被删掉的话全部被复原;霍煊拿到录音后,并没跟时悦说,而是来看/守/所。    宫茜见霍煊进来,眼顿时一亮,慌忙站起身,“霍大哥,你来了。”    霍煊冷冷看着宫茜,说道,“录音说到爬床是怎么回事?”    宫茜脸一白,紧咬着唇不开声。    霍煊似不准备跟宫茜深谈,并没坐下来,“你父亲能被放出来,我便能让他再回去,至于你母亲,行/贿受/贿被判死刑的不是没有。”    “不要。”宫茜冲着霍煊大吼,眼眶泛红,颤抖着哀求道,“霍大哥,我真没有下/毒,我当时只想整时悦,让他出丑,没想过要害死他。”    “是吗?那录音里说的老鼠药是怎么回事?”    霍煊的声音很谈,却让宫茜通体发寒。咽着唾沫,宫茜不受控制的掉下眼泪,“我只是气不过,明明是我先认识霍大哥,凭什么他却得到你重视,你却看也不看我一眼,戏子就是会勾引……”    “嘭!”    凌乱的椅子摔倒声响起,宋宁猛然站起身,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死盯着屏幕,宋宁就怕掐在宫茜脖子的手突然用力。    脖子上的手犹如铁钳,紧紧卡住,脚无法着地,不断乱踢着,双手抓在缠着纱布的手背上,宫茜想用力掰开,却使不上力气,呼吸变得困难,脸渐渐发紫,眼白慢慢往上翻,宋宁霍地冲出去,往看守室狂奔,霍煊这是想直接弄死宫茜吗?    “哐啷!”    用力推开门,只见宫茜缩卷着趴在地上,不断咳嗽着,间隔中还发出干呕声,听起来挺恶心的,宋宁却觉得这声音太美妙了。    脚根发软,扶着门,宋宁缓过气走进去;等宫茜也慢慢平静下来,宋宁把她扶起,本想让她坐到霍煊对面,却没想到宫茜死活不肯坐下,看霍煊的目光还带着恐惧。    宋宁无法,只得让她坐到角落中,离霍煊非常远。宋宁见霍煊没要走的意思,便对宫茜说道,“宫小姐,就算你不松口,我们一样能起诉你,何不坦白,还能争取印象分。”    因着霍煊的意思,这间房的录音关掉,没听到俩人对话的宋宁本能以为霍煊发火是因着宫茜不认罪,孰不知完全不是一回事。    宫茜怯怯看着霍煊,紧抓着衣服缩在椅子上,全身不颤抖着,见霍煊突然站起,吓得闭上眼大声喊道,“四年前泊少生辰那天,我亲眼看到你们上床的,他故意的,故意对你下药,勾引你,你为什么看不清他面孔,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时悦根本就是贪图霍家权势,才会使出这种腌臜手段。”    宫茜突然的大吼把所有人震住了,包括刚踏进门的蒋秘书。    宋宁心脏跳的厉害,他觉得自己错了,他不应该怕宫茜被霍煊掐死从监控室跑下来,即便他跑下来了,在确认宫茜没事后就应该尽快离开,而不是一直呆在这里,他真的错了。    比起惊定住的俩人,霍煊仿佛很平静,只见他说道,“把话说清楚。”    宫茜见霍煊这样,知道这人肯定生气了,她记得段小楼说过,霍大哥越生气,就会越平静,这是不是说明,他生时悦的气了?宫茜微坐直身,沙哑着声音说道,“霍大哥,时悦是个趋权附势之人,他……”    霍煊眼一寒,道,“说重点。”    凌厉的声音把宫茜吓的往后缩了缩,说道,“当年泊少生日,在帝都酒店罢酒,那晚霍大哥喝醉了,泊少便扶着霍大哥上去休息,可这时老爷子突然打电话找泊少,紧接着时悦便进门了,直至第二天凌晨,时悦才从房间出来。”    接下来的话不用宫茜说,霍煊自己很清楚,清醒过后,全身赤/裸,加上房间的场景,还有前晚遗留的感觉,无一不告诉他发生过什么。事后霍煊查过这件事,可酒店当晚录像遗失,根本什么没拍到,因着这事,帝都酒店管理层大换血,以平息霍煊怒气。    据霍煊自己判断,在进房间前,他只是喝醉,药应该是他进房间后,有人趁着他醉酒让他喝下去的,那么,那人是时悦吗?    “你怎么知道是时悦?”    “我……”宫茜垂着头,不敢看霍煊的目光,回道,“我那晚看到霍大哥跟泊少出去,便跟着,不过因为在路上被人截住,耽误了时间,等我再去找霍大哥时,已经找不到了。当时我看到时悦进那个房间,但我不知道霍大哥在里面,第二天,我听逾静说,才知道时悦当晚进的是霍大哥的房间。”    “当时为什么不说?”    “泊少说,霍大哥肯定不愿意让人知道你跟一个男人……”宫茜顿住偷偷瞄眼霍煊,见他似乎没生气,接着说道,“所以我就没说。”    泊远,这是泊远的名字第二次出。    想知道的东西问完后,霍煊起身离开。宫茜立即叫道,“霍大哥,相信我,我真没害时悦,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在您面前妖言惑众,您不要相信他,时悦是故意接近您,他就是想利用您,我就知这人不安好心。”    走到门口的霍煊停住脚步,回头淡淡扫宫茜,转身离开。宫茜惊恐失色,刚刚霍煊那眼,毫无感情,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离开看守所,霍煊并没回帝华,而是回到霍氏;静静坐在皮椅上,从落日到华光初现,霍煊一直没动过。    灯火辉煌的帝都让人炫目,这个城市是华国的国都,这里聚集了华国最有权势的人物,多少人奔赴而来,为的就是一席之地。可这个一席之地并不好争,否则不会有着层出不穷的潜/规则。    “嘀嘀嘀”    手机响起,霍煊拿起来,是时悦;时悦很少打电话给他,今晚非常难得。霍煊接通,响起时悦略显低沉的声音。听母亲说,时悦以前的声音很清亮,时悦刚复出时,她还疑惑时悦声音怎么变了,后来才知道嗓子被毁过。    “你今晚要加班吗?”    电话那边有着‘啪啪’的枪/声,应该是小辰在玩游戏。霍煊沉声回道,“正准备回去,吃饭了吗?”    时悦回道,“叫外卖了,霍先生吃了吗?”    今天小辰不舒服,早上霍煊跟时悦带小辰去看完医生后便出去,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时悦想了想,便打了这通电话。    “还没。”    “那,要不我给你煮个面?”    这话时悦说的有点迟疑,不是他不想给霍煊煮面,而是他的手艺只停在煮熟阶段,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手。    “我马上回来。”    拿起挂在皮椅背上的外套,霍煊快步走出公司;跟着霍煊回来的蒋秘书暗暗松口气;今天在看守/所听到的消息太劲爆了,让他心有余悸;特别是霍煊不发一言回公司,更让他提心吊胆,要知道今天小辰生病,搁以往,霍先生哪会回公司加班,肯定会陪在小辰身边。    跟霍先生回到公司后,蒋秘书也没敢离开,一直呆在这边,这其间他心神恍惚,就怕突然接到霍先生某个对时悦不利的指令,他还挺喜欢时悦的,虽然宫茜说时悦耍心机故意接近霍先生,但在蒋秘书看来,还有待商议。    霍煊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小辰已经睡了;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物体撞击声,霍煊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向厨房走去。    时悦一手拿着闹钟,一手拿着筷子,对着锅喃喃自语,“还有一分钟,下鸡蛋,两分钟,然后下青菜……”    时悦很专注,甚至都没留意到霍煊回来,蒸气往上涌,扑在时悦脸上,熏出红晕;一身白色休养服把他身形衬得越加修长,皮肤白皙细腻,微垂的脑袋从侧面看去,翘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眨一眨,把霍煊心都扑软了。    霍煊放轻脚步走向时悦,从后面贴上去,把正盯着闹钟的时悦吓得差点把它扔出去。    时悦怒,猛然后回头,“你……”    声音刹时遏止,唇瓣印在霍煊嘴角上,时悦脸一红,正想退开,腰身猛然一紧,脑袋被宽厚的手掌按住,时悦还来不及反应,嘴唇便被含住。    时悦很慌乱,身体僵硬的像根木头,神智早被意外吓跑,唯一的反应就是瞪大眼睛,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肆虐他的唇。    “……呼呼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快窒息的时悦终于被放开,大口大口喘着气,时悦憋的满脸通红。    霍煊宠溺揉揉时悦的脑袋,“傻瓜,接吻要呼吸啊!”    “呵呵!”时悦冷笑两声,“不好意思,没霍先生身经百炼的情吏。”    时悦这句话让霍煊很受用,但不代表他要接下这顶帽子,“你是第一个,有这技术,说明我天份高。”    以前这话霍煊肯定说不出口,不过现在嘛!倒真真正正是第一个。    “男人能相信,母猪会。”时悦把筷子塞到霍煊手上,“你吃面糊!”    话落离开厨房,刚走两步,时悦脚步一顿,叽咕道,“靠,我也是男的。”    下午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霍煊把火关掉,倒出时悦口中的面糊,加点调料端出去。    时悦并没回房,而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发呆。霍煊端着面走到时悦旁边坐下,慢条斯理吃起面来。    时悦把目光转向那碗面糊,沉吟片刻说道,“要不,你自己再煮一碗?”    霍煊回道,“还不错。”    时悦囧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强,他竟无言以对。    霍煊吃的眉头不皱一下,时悦看不下去了,走到冰箱翻出一箱辣酱,坐到霍煊旁边的地毯上,扭开瓶子,直接盛一勺子酱到霍煊大碗里,眯眼笑道,“很好吃的。”    霍煊吃东西喜欢食物最原始的味道,所以他做饭甚少用到淋漓满目的配料,所以自时悦在这住下后,他带过来的酱料基本被挤在角落中,不见天日,难得今天有出场的机会。    不过,霍煊眼微眯起,对笑得欢快的时悦道,“这酱料是什么时候的?”    时悦看看日期,回道,“放心,保持期是三年。”    霍煊端起碗,再次说道,“我问的是什么时候开的瓶?”    “啊!哦,十月。”时悦回答的毫无压力。    霍煊张嘴吃进一大口面,放下碗筷,在时悦惊讶的目光中,把他直接揪上沙发,压上去。对比第二次被吻,第三次时悦反应非常快,脚快速踢出去,想把这个动不动就动嘴的男人踹开,不过非常不幸,时悦的脚瞬间被霍煊抓住。    时悦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脚,被霍煊抓住立即张嘴想大叫,蔫知正中霍煊下怀;咸辣的面被渡过来,时悦哪肯就范,想用舌头顶出来,却变成送上门的美食。    时悦无言泪三行,等这口面吃完,嘴巴都快被吻肿了。时悦气的压着霍煊就咬,咬的霍煊□□焚身,跑了。    望着消失在门内的时悦,霍煊大笑出声,时悦真是让他越来越不可自拔。    他与时悦的关系并不算正式定下来,不过前几天与皇甫他们吃饭时,有了第一个吻,也算是打破这条界限,不过没想到不过几天,便从宫茜口中得知这个真相。    当年的事霍煊记得非常清楚,毕竟第一次被人设计,他的愤怒可想而知;不过现在知道是时悦,撇开事实真相,想到当时的场景,心到底是泛痛。    时悦洗漱过后便想溜进小辰房间,却被霍煊拎着领子回到主卧。顺便带回小辰,把时悦还未出口的借口堵回去。    小辰被霍煊放在靠墙那边,时悦则躺中间,霍煊睡在外面;两米的床非常宽,三人睡着还能打个滚。    时悦把被子盖在下巴处,呓语道,“我记得这床是放在房间中间的。”    霍煊躺到时悦旁边,回道,“嗯!我刚换的位置。”    早有预谋啊!    时悦打个哈欠睡过去。    霍煊把时悦抱入怀中,不禁又想到宫茜的话,当年他清醒过后,看到的便是满床血,要不是霍煊确定自己被下药,还以为是自己强/奸他人。    霍煊很想问时悦当年的事,可他跟时悦还不算稳定,如果一旦说穿,是否会是他们关系的一个转折点?霍煊不太清楚,他也不准备拿感情去睹。宫茜说时悦利用他,故意接近他,他岂会不知道,而且时悦之前也承认过。    霍煊其实有点愉悦,换个角度想,如果时悦不是故意搬进帝华,不是有目的性的接近他,他会爱上时悦吗?这个假设霍煊并不想去猜想。    他只知道,现在这人在他怀里便足够,正如他对母亲说的,他认定了,便是他的,只是,“时悦,别背叛我。”    轻吻在时悦唇瓣上,霍煊紧紧抱着这人,初识时的场景又历历在目,霍煊喃喃道,“狡猾的小狐狸,能抓住的只有猎人。”    那是一片白,时悦不知道自己身在哪,白雾仿佛把世界占据,他只能不断行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仿佛还在原地,时悦大声喊道,“有人吗?”    声音回荡在白茫茫的世界许久不见有回应,正当时悦以为没人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爸爸。”    时悦刹时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拨腿往声音那处跑,“小辰,你在哪?”    这是一个很寒冷的地方,时悦打着寒战奔跑,脑海有些混乱,他不知道这是什地方,小辰为什么会在这,又为什么会跟自己分开。    “爸爸。”    又是一道细微的叫声,仿佛带着求助,时悦心里发酸,红了眼眶,有种害怕的感觉在弥漫,“小辰,小辰,你在哪,不要怕,爸爸来找你。”    “爸爸,小辰在这里。”    时悦不停在跑着,可却似乎跑不出这白雾,小辰的叫唤仿佛就在耳边,他却犹如鬼打墙般,在同一个地方转着。越跑越累,晕厥阵阵袭来,时悦用力咬住唇,直至尝到血腥味,清醒几分。他不能晕,这地方太冷了,小辰在这里会冻坏的。    眼皮很沉重,时悦觉得自己快睡着了。用力甩自己一巴,时悦喃喃道,“时悦不能睡。”    缓一下神,时悦再次跑起来,可这一次,小辰不再叫爸爸了,无论时悦再怎么呼唤,他都没再回应一句。    眼泪浮上来,渐渐湿润脸颊,时悦自问着,“我为什么害怕?”    时悦捂住胸口,全身颤抖,踉跄寻找,他总有种感觉,找不到小辰,他会彻底失去他。    可是他很累,那种不知道从何处袭来的困意让时悦脚步沉重到迈不动。    “嗷呜!”    嚎叫声穿破白雾,时悦浑身一震,视线霍然开朗,他看到了白狼。可,像是它,又不像它,身形相差太大了,不过它额间的火炎却那么熟悉。    白狼身边坐着小辰,那是婴儿时期的小辰,还穿着纸尿布,张着嫩红的嘴巴,流着口水,咿咿呀呀一个人在玩着。    时悦慢慢走过去,眼泪汹涌而出。小辰身边有一个石碑,石碑上写着:时辰之墓。    立碑人:时辰之父,时悦。    踉跄着走过去,时悦蹲在小辰身前,哑声道,“小辰,乖,来爸爸这。”    一直在低头玩着脚丫的小辰抬起头,疑惑看着时悦,头微歪着,对时悦招招手,“咿咿呀呀!”    时悦用力擦擦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没那狼狈,努力扯出笑容,拍拍手,“小辰,乖,到爸爸这里来好吗?爸爸带你回家。”    小辰眨眨眼,对时悦咧嘴一笑,“呀!”    叫完后,小辰放下脚丫,快速爬向时悦。    时悦一笑,道,“真乖,小辰过来。”    张开双臂,时悦迎接小辰的到来,可在这时,天突然暗下来,时悦顿时恐万状,向小辰扑过去,大声喊道,“小辰。”    “时悦,时悦怎么了?”    “啊!”    时悦大叫一声坐起来,看见霍煊先是一愣,猛然转头找小辰。    入眼间,小辰咬着手指睡的香甜,时悦快速把小辰抱起来,手颤抖着,粗喘着气,紧紧抱住他。    时悦的异样引起霍煊的注意力,拿过床头的纸巾,霍煊帮时悦擦汗,半抱着他,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不怕。”    这时小辰也被时悦惊醒了,揉着眼睛,叫道,“爸爸。”    时悦哽咽着,回道,“爸爸在,小辰不怕。”    霍煊看时悦情绪不是很稳定,下床去给他倒水,回来时,小辰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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