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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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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何叶闹的不欢而散后,方胜达来到了张然暂住的酒店,这已经成了他的每日任务,一天不可耽误。    “然然?”方胜达轻轻敲着张然的房门。    张然很快开门迎了方胜达进去,向每次一样,她开门的时候脸上带着期待,眼神中透着紧张,可看到方胜达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立刻变的失魂落魄,失落连连。    那代表何叶还是没给她一点余地。    张然的难过也让方胜达心中隐隐作痛。    “坐。”张然无力的招呼方胜达。    这间房间非常宽敞,进门后是一间小的客厅,沙发电视电脑书桌都摆在客厅里,客厅边有间更小的单间,放着一张方桌两把椅子,旁边是橱柜,橱柜上准备了各种咖啡机、茶具等器皿,咖啡豆、茶叶、奶茶饮料也是应有尽有,供来住宿的旅客品茶闲谈。    方胜达神情沉重地走进茶水间,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下,稍稍低了头,犹豫着要不要将何叶在网上寻找房源的事情告诉张然。    张然沏了一壶茶,拿了两个茶杯,在桌上摆好后,将茶水倒进两人杯子中,挤出一个笑容:“他态度还是那么坚定是不是?没关系,这里也挺好的,我多住一段时间就是了,再给他点时间。”    方胜达自然看出她在强颜欢笑,忍不住脱口而出:“再给他点时间你也许就看不到他了。”    “他是想在我回去之前自己搬出去?”张然还在笑,她说完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似心平气和,实则心如刀割。    方胜达不忍给她答案,可答案不言而喻。    “是这样吗?”张然缓缓低下头,低到低不下去的时候,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方胜达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她哭了。    这次她没有放声大哭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悲痛欲绝,而是一声不吭的默默流泪。    可他却知道,这次也许比以前的每次放声大哭都更加痛苦,他心中难受的紧,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待他鼓起勇气起身,蹲在她身边抬头看她的时候,她的泪已浸湿全脸。    这一幕像烙印一样刻进方胜达的脑海中。    撕裂般的剧痛传入胸口。    直到傍晚回家看到何叶,方胜达依然没有回过神来,那时何叶正在看书,见他面如死灰的进门,心中也已猜到一二,何叶一直知道他喜欢张然,可看现在的样子,早已不是喜欢那么简单。    “你还好?”何叶关心地问道。    方胜达面无表情,道:“挺好的。”    何叶轻轻点头。    方胜达走近何叶,将手上的外卖放在他桌边,淡淡地道:“我外面吃过了,给你带了些回来,晚上有事出去。”    说完,方胜达转身准备离开。    何叶下意识地问道:“去哪里?”    方胜达没有回头,他背对着何叶,道:“朋友心里难受,约我陪他喝酒。”    何叶拉住方胜达,道:“大胜,我知道难受的人是你,可是——”    方胜达打断道:“可是我却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绝情,你明明知道,就算把她伤死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他说完便抽出胳膊扬长而去,留下因有些担心而略微失神的何叶。    何叶也非常不好受,他将方胜达带来的外卖打开,放到桌上自顾自吃了起来。    何叶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擦黑了,他们的房间在一层,所以他收拾好剩余的垃圾,便直接出门准备扔到楼外的垃圾桶。    刚一走出楼门,何叶就见到了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张然。    像是没看见一样,何叶从张然身边走过,将垃圾袋扔进垃圾桶后又回到楼里,对张然视若无睹。    张然也没有说话,可就是紧紧跟在身后,进了楼,又跟他进了家。    见何叶朝着他的卧房走近,张然快走几步凑到他身边,道:“给我个说话的机会行不行?”    何叶的语气冰冷:“不行。”    张然挤到何叶面前,张开双臂,她倔强地看着何叶,一副强行不让何叶过去的样子。    何叶停住脚步,回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张然赶忙追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我真的没想到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张然小心翼翼地道:“我当时真的只想留下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梦语去找周新亿,我更想不到……”她有些激动地道:“可是谁能想得到呢!如果能预料结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人悔恨当初?!我也后悔啊!我真的悔!”    何叶淡淡地道:“后悔又有什么用?”    张然看着何叶,深情款款地道:“从出事之后,我身边的人都走散走绝了,而你是我第二个生命里的唯一阳光,我就是想在你身边,就是害怕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我的错,是因为太爱你。”    何叶冷冷道:“如果仅仅如此,我根本不会怪你,可你为什么要去刺激她?为什么要打那通电话?”    “我……”张然咬着嘴唇,痛苦道:“我嫉妒,我发疯一样的嫉妒她!”    何叶看向张然,眼睛里似乎冒出火来,他道:“就因为嫉妒你就这样去侮辱她?你知不知道,是你的几句话,瓦解了她对我的信任,也瓦解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理由!”    何叶愤然起身,所有的怒火在一瞬间转变成了痛苦,他难过地道:“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痛到绝望的样子!”    “那都是周新亿害的!如果不是被他糟蹋了,一切都能挽回!”张然起身,神色更加激动地说道:“你只想到她被我伤害后痛到绝望的样子,怎么不想想她给周新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脑海中乱成一团,说出话来口不择言:“那就不绝望了?难不成还是兴奋?”    话一出口,张然立马就后悔了,她知道这句话彻底惹怒了何叶,或许能有一丝希望的后路,也彻底断了。    何叶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想对一个女人动手,他几乎已经把手伸出来,几乎马上要擦上张然的脸颊,可最终还是停在半空。    许是气的太厉害,何叶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他狠狠的盯着张然,挤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张然拼命摇着头,无力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给我gun。”何叶的声音发颤,看着张然的目光中,满满都是厌恶。    不是恨,不是怨,不是怪,是厌恶。    张然吓坏了,她抓住何叶的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抬头去看何叶,她见何叶神情有些迟疑,把心一横,又拉着何叶的手朝自己脸颊辉去。    “够了。”何叶用力将手掌从张然手中挣了出来,道:“你走,以后不要再见我了。”    不知为何,何叶感觉自己的体温又增高了,这让他越发的不舒服起来,所以他想尽快赶走张然。    可是张然却非常坚决地道:“我不走,我今天绝不能走。”    何叶不解道:“为什么?”    张然道:“因为我看出来了,你不舒服。”    何叶道:“若是关心我,就不要再纠缠,好让我回去休息。”    说完何叶便不再想顾及张然,朝着自己卧房走去,张然却又挡在他前面,还是一副铁了心不让他离开的模样。    何叶忽然觉得自己不只身体发热,眼神也有些涣散,精力难以集中,他蹙眉道:“我确实有点不舒服,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可以么?”    “不行!”张然态度坚决,她道:“我知道今天若不说清楚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何叶只好道:“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张然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想说,若我毁了你的爱情,让我用一生帮你找回,若我让你失去你的爱人,让我替她爱你一世。”    张然的目光深情似海,另何叶看的有些动容,甚至,有些动情。    张然随即抱了过来,踮起脚尖,朝何叶的唇瓣吻去。    何叶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回应,他忘情地吻着怀里的人,在心中痴痴地念着她的名字。    梦语……梦语……    不对!    何叶猛地推开张然,喃喃自语:“我在做什么?”他捂住自己的脸,心中暗惊,不对,绝对不对!他可是和深爱之人同居半年尚可守住底线的男人,怎会被一句情话一个吻撩拨成这样?何况这个人还是侮辱自己爱妻间接逼她自尽的张然。    想到刚刚身体上的不适,何叶心中升起阵阵不安,他忽然察觉到什么,满脸疑惑地望向张然。    张然像早已看穿他的心思,承认道:“我说过,你不舒服我不能走,因为我可以让你舒服。”她苦笑道:“你也不用质疑自己做什么,因为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没有给何叶思考的时间,张然将手伸到背后,去拉自己裙子的拉链。    何叶这才发现,张然今天的打扮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以前的她,总是梳着一个马尾辫,穿着休闲的运动装,透着活力和可爱。    今天的张然穿了一身很漂亮紫色连衣裙,现下看来,甚是妩媚性感。    而这件妩媚性感的连衣裙,就在何叶面前,轻轻落到了地上。    “不要……不要脱……”何叶赶忙别过脸去,这种画面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过于残忍。    “不要?”张然扬起嘴角,笑道:“你说不要,是不是因为我脱的还不够。”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上半身已一丝不挂,下身也只是仅剩一条底裤。    何叶不想去看,可张然一直缠在他身边,就算在余光之下,张然敏感的部位都暴露无疑,他气愤道:“你太不知自爱了!”    张然冷笑道:“我是不知自爱,因为爱你,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爱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她说着,再一次扑进何叶怀里。    何叶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试图想些别的东西给自己分心,他问道:“大胜带回来的外卖是你做的?”    张然没有否认。    何叶推开张然,快走几步,跌坐到沙发上,慌忙拿起沙发旁边的电话拨了出去。    张然当然知道何叶在求助,可她一点都不担心,也没阻拦何叶,只是在何叶拨号完毕,等待接听的时候,淡淡地道:“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就算清醒他也不会接电话的。”    何叶几乎已经吼了出来:“他爱你啊!你利用他做这种事,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张然也跟着吼道:“我不管,我必须得到你!”    “你别做梦了!”何叶已将嘴唇咬出了血,他坚决道:“我绝不会要你。”    何叶的面色涨的通红,他今天的穿着很休闲,下身搭起的帐篷极为明显的展露在张然面前,可即便如此,何叶还是不愿要她。    张然强忍住心中的痛,退了一步,道:“如果你答应我,像以前一样留在你身边,我现在就走。”    “不可能。”何叶想都不想的拒绝。    张然征在当场,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何叶依然不给她留一点余地,她不知道究竟是多深的厌恶,才让何叶不肯做半步妥协。    张然大声喊道:“哪怕骗骗我你都不愿意?你最好低头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何叶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我不想骗你,也不接受威胁,你还不够资格。”    张然失神道:“你?你什么意思?”    何叶嘲讽之意更深,他续道:“你还不明白吗?若是我想要的人,谁又能拦住我要她?可因为是你,因为我对你的厌恶连我身体的本能反应都可以压的住,因为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张然只觉自己的心被何叶踩的稀巴烂,楞在原地,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    何叶趴下,将头埋到沙发上,他的心非常坚决,可身体已越来越不听使唤,他不停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梁梦语的事情,若是今天没能撑过去,就算自尽谢罪都没有脸去见她。    想到梁梦语,何叶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    “梦语……我好想你啊……    我好想要你啊……”    何叶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看到梁梦语的笑颜,看到梁梦语伸出双臂,等待他的拥抱,他想过去抱她,想去吻她,想去……    “你这魂淡,在乱想什么?快清醒点!”    何叶忽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惊出一身冷汗,周新亿焦急的样子浮现在他脑海中。    “何大律师,可别让我看不起你。”    何叶好像看到周新亿在激他,心中暗暗回击:“我才不会给你看不起我的机会。”    “是吗?    那你可要加油了。    坚持住!”    到了最后,何叶竟然看到周新亿在给他打气。    何叶倔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暗自庆幸地想:“魂淡,幸好……幸好有你啊。”    何叶睁开眼,未着寸缕的张然此刻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见何叶起身,又回过神来,一瞬间冲到何叶身边,拉着何叶的手。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你若觉得恶心,就试试看!”她朝着何叶的嘴唇吻去。    何叶当然不会接受,他推了张然一把,张然向后一倾,碰翻了茶几上的一盒图钉。    这本是何叶上午用来固定文件的,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现下已铺满了茶几的一角。    只听得张然一声尖叫,何叶竟然毫无预兆的将两只手掌按在那铺满图钉的位置。    何叶痛的发抖,心中却舒服许多,因为疼痛暂时压住了他内心正在燃烧地**。    “你……你……你疯了吗?”张然又惊又吓,又是心疼,她拽起何叶的两只手,不顾何叶的挣扎,将他的手固定在自己怀中,将图钉一个个拔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张然的眼泪掉落在何叶手掌上,本就留下了好几个针孔的手掌渗出丝丝血迹,混着眼泪更加让她触目惊心,她痴痴地道:“我不想想那么多了,你让我帮你解决了好不好?随便你以后要不要理我。”    何叶拒绝道:“我现在没那么想要了。”    张然知道,疼痛已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她道:“你只是在拖延而已,能拖到什么时候?”    “拖到我来的时候。”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张然惊恐的回身,吓的坐在地上,不停的颤抖起来。    周新亿的出现无疑将张然打入地狱,他身边还跟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黄刚,张然看清他们后,哆哆嗦嗦地挪到茶几后,想遮掩住自己赤luo的身子。    “你……你们……怎么……”张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全,她咽了咽口水,强行镇定下来,怒道:“这是私闯民宅!”    周新亿没有回答,只是走了过去。    张然怕的厉害,使劲向后挪动,直到靠住沙发无法再退,才颤着声音求道:“别,别,别过来。”    周新亿路过张然丢在地上的裙子,俯身捡起来,扔到张然身边,张然颤抖着去拿,赶忙盖住自己敏感的部位。    走到他们身边时,周新亿没有理会张然,他面向何叶伸出手掌,何叶的手便搭了上来。    周新亿感觉到何叶手心的温度已经烫的离谱,隐隐渗出的血渍更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敢用力去拉,转而用另一手托住何叶的胳膊,将何叶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待何叶站稳,周新亿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带你走。”    何叶只是点头。    张然泪眼婆娑的看着何叶,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同意,哭着道:“你为什么要跟他走?你就放心把现在这样子的我一个人留下来吗?”    何叶没有动容,在周新亿的搀扶下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在这同时,周新亿将这屋子环视一圈,当视线停留在何叶的房门时,他问何叶:“那是你的房间吗?”    何叶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点头。    光看门口鞋柜中鞋子的摆放,也不难认出哪间是何叶居住的房间。    “好。”周新亿回身对一直站在原地盯着张然的黄刚唤了一声,让黄刚回过神来看着他,然后说道:“何叶应该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他的东西了,你先帮忙收拾一下,晚点我让阿时阿刻过来帮你。”    黄刚回了一个ok的手势,又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放心离开。    周新亿转身加快脚步,在张然撕心裂肺的嘶吼中扶着何叶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目送周新亿与何叶离开后,黄刚马上一脸坏笑地转头继续看向张然,那笑容中带着嘲讽,不屑,还有点幸灾乐祸。    张然见此,颤抖的更厉害了。    黄刚重复着张然说过的话:“私闯民宅?你怎么不问问你家门禁谁开的?”他笑意更浓:“还有何叶打电话求助新亿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    张然感到绝望了,原来何叶那通电话没有打给方胜达,却还故意提起方胜达来放松张然的警惕,张然怔怔地道:“他……他算计我。”    黄刚又气又笑,道:“谁算计谁?”    张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周新亿已带何叶出了单元楼,周新亿的车停在楼门口,他和何叶刚一出门,赵时赵刻便出来迎接,周新亿对两人依次吩咐道:“阿时,你去帮刚子搬行李,102房间;阿刻,你回家开辆货车过来,把行李拉回家。”    “我马上去。”赵时说完便要进楼。    “等等。”周新亿道:“出来的急,忘记带行李箱了,你去买两个。”    赵时应了一声,立刻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明明可以让回家开车的赵刻送来,却让赵时现买,何叶知道,周新亿的用意是想给张然留一点脸,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先生,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赵刻问道。    周新亿摇头道:“我还有事要做,你打车回去,车我要用。”    赵刻道:“好,我知道了。”    赵刻打开后排车门,帮周新亿把何叶扶了进去,将车门关紧后,又绕到前排打开了驾驶位的门,迎周新亿进去入座。    周新亿平常极少开车,但他开车非常稳,没开太慢,因为知道何叶现在很需要时间,也没开太快,怕让何叶身体更加难熬。    他把车开到了附近偏僻的河边,停下后,伸出头朝附近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便将车内所有窗帘拉上,对何叶道:“解决好了告诉我。”    周新亿说完便下了车,兀自走到河边上,望着被月光照亮的河面,陷入沉思。    上次在张然家中,何叶高烧不退,却还想着那种事请,周新亿当时觉得奇怪,现下已看的明白,今天必不是第一次了。    让一颗地雷埋在何叶身边这么久,周新亿想想都一阵后怕,这张然不知找了多少次机会,也亏得何叶心思坚定,没有半分动摇。    周新亿不得不承认,何叶这个人,让他没办法不欣赏,没办法不佩服,更没办法不自惭形愧。他回首望向汽车的方向,心中不自觉担心,也不知张然这次给何叶下了多少药?何叶的手上还受了伤,他可以吗?    多番纠结后,周新亿重新向车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审核问题,此部分无法发出来,剧情上面简单交代一下,攻受两人并未啪啪啪,只是攻用手和用嘴帮了受而已。】    周新亿弓着身子向前倾,从副驾操作台上的纸巾盒中拽了两张纸巾递给何叶,希望何叶擦干自额头流到脸颊的汗珠。    可是,何叶接过纸巾的同时,周新亿清楚地看到,何叶脸颊上的湿润,不光来自于额间,还有一些,来自于眼角。    这让周新亿觉得有些意外,他将副驾座位上的备用医药包拿了过来,取出一瓶碘伏和一盒云南白药,又拆开了一根棉签,他手上准备着给何叶的药品,嘴上若有深意地道:“这种东西在我面前出现不会不甘心吗?”    何叶知道,周新亿说的是眼泪。    “会。”何叶没有否认,他有一种冲动,想把这些日子憋在心中所有不能说不想说的话,通通对周新亿说出来,于是忍不住道:“可是我可以在你面前出现所有的样子?”    周新亿道:“当然,只要你愿意。”他说着,已将碘伏的盖子打开,用棉签沾了沾,然后拉过何叶的手。    “为什么是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能依赖的人只有你。”何叶缓缓开口,他刚一说完,就感到蘸着碘伏的棉签触碰到伤口,传来些许痛楚,他吃痛地皱了皱眉,但对此刻的何叶来说,身上的伤痛远不及心痛半分,他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短短几个字从口中挤出来:“得到过我妻子的男人。”    周新亿心头一震,棉签从手中掉了出去,他怔了片刻,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从棉签盒里取出新的棉签,继续沾着碘伏为何叶擦抹消毒。    何叶自顾自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仍然继续说道:“多么可悲。”    周新亿强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开,他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帮你。”    “可是我介意。”何叶显然没有因此而放弃那个话题的意思,他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怨:“我恨自己窝囊,我恨你。”    周新亿低下头,不愿去看何叶,只听何叶又道:“你碰她的时候,我在张然身边。”何叶忽然把手抽出来,抓住周新亿的手臂,悲痛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拒绝她?”    “不要再说了。”周新亿终于控制不住,轻声打断何叶,他身子一歪,竟然将何叶紧紧拥住,几乎是在恳求道:“别这么折磨自己,别这么折磨我。”    周新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可能是想给无助的何叶一点点微弱的依靠,何叶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将头无力地抵在他肩膀上。    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那些让何叶痛入骨髓的画面在他面前不断浮现,他痛的几近抓狂,可天亮之后,他依然平静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周新亿当然知道何叶不像面上那般平心,可一次次面对何叶淡漠的样子,让他几乎都要忘记了原来何叶还会为此而痛。    没想到现在何叶这样直观的说起这个话题,让两人心中本就难以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活生生撕开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在最后的时候,在他们身上全无半件衣裳的时候,周新亿仍然保留了最后一分不忍。    他问她,为了何叶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他想说,可是——    她打断他,用她的深吻,然后说,错过今天,你也许再也找不到得到我的机会。    他呼吸急促,反唇相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至此再无余地。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周新亿那夜的放纵,他试过克制,可终究没有做到。在他最恨何叶的时候,王妍双曾问过他,若是那夜没有发生,他也会有另一种后悔,对不对?他望着天空,诚实地说,对。    王妍双轻轻告诉他,人生无悔谈何容易,对他而言无非是承受哪种悔的区别,可对何叶而言……王妍双没有再说下去。    本来像何叶一样处在崩溃边缘的周新亿想起了与王妍双的对话,让他心中忽感明亮很多,若是没发生,他为自己而悔,悔恨失去。可发生了,他亦毁了何叶,想到此,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道:“对不起,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与何叶每日每夜的痛楚一样,迟了很久,周新亿到现在才愿意面对他对何叶的残忍,即便他一直陪伴何叶承受,可他难过时有黄刚的情义来支撑,迷茫时有王妍双的通透可点醒,何叶呢?永远一个人默默地舔着伤口,不像任何人求得丁点安慰,也是因为,他根本无人可依。    有很多次,周新亿会对何叶产生心疼的感觉,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强烈,这种心情让周新亿将何叶拥的更紧。    周新亿的怀抱很暖,暖到让何叶产生了可以依靠的感觉,何叶很累,累到想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一直依靠下去。    就这样相拥了许久,何叶本来激动地情绪慢慢开始平复,语气也温和下来,他淡淡地感叹道:“为什么我们会这么痛啊……”    何叶虽然一直怨恨周新亿,可周新亿的苦衷,其实他心中早已感同身受过千万次。    “可能是天意。”周新亿答不上来,只能用这样虚无缥缈到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来敷衍何叶,敷衍自己。    “我不想相信天。”何叶无力地道。    “那么你可以相信我。”周新亿很快接道。    何叶的心被一股莫名地暖意包裹住。    又是一阵短暂地沉默。    周新亿起身放开何叶,拉过他的双手,难受的看着掌上的血迹,重新拿起药瓶和棉签。他一边为何叶上药,一边语重心长地道:“我几乎算是死过一次了,很多事情我现在还没有放开,但我在尝试着看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你愿不愿去做,但无论你想怎么样,你都不是一个人。”    这话出自周新亿口中,着实让何叶有些意外,冰凉的碘伏渗入伤口却未让何叶有丝毫寒意,相信和依赖别人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不自觉想起那时低下头看到周新亿含着自己**上上下下的情景,高高在上的周新亿,在生活和事业上风生水起,混迹在鱼龙混杂的社会游刃有余,完全可以称作人中之龙的男人,竟为自己做那样耻辱的动作,那样卖力的取悦自己。    想到此,何叶的心泛起一阵酸楚,和一点点他不想承认的感动。    “你刚刚……”何叶别过脸,望向窗外,有些难以启齿地道:“犯不上那样。”    周新亿自然知道何叶说的是哪样,他已将碘伏抹在何叶的所有伤口上,又打开云南白药,敷了一些上去,道:“我看你有些着急了,我也着急。”    话音未落,周新亿就想收回这句话,因为这等于是在告诉何叶,他那时而享受时而难挨的样子全被自己看到了。    果见何叶的神色立时升起异样,不再接话。    周新亿将何叶的伤口处理完毕,顺势将话题带了过来,道:“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等王医生回来让她再看看。”    提到王妍双,何叶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他很清楚周新亿是非常重视王妍双的,可周新亿与王妍双的相处远不如和黄刚那边亲近,甚至不如对待身边的很多人,于是他将此疑问问出了口。    在很多小事上,周新亿对王妍双非常客气,他会对她说谢谢,说麻烦,说辛苦了,但遇到重要的事情,他甚至不需要去问她能不能做到,愿不愿意做,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他们之间甚至很少以姓名相称,他喊她医生,她喊他先生。    周新亿知道何叶对于男女之间相处的事还是非常没有经验,更不会了解自己对男女关系的看法,便解释道:“两个不相爱的人不应该太亲近,对我来说,越是珍贵的我想珍惜的感情,我越希望长长久久没有杂质的发展下去,王妍双是我不想失去也几乎不能失去的人。”    何叶与王妍双接触过几次,心中对她也有些欣赏,便认同道:“这样的人如果失去了确实是你的损失。”转念又道:“我不该让张然跟我太亲近。”    周新亿安慰道:“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在跟她保持距离,只不过你不太懂这其中的方式,何况她执念太深,也是害人害己。”    “你恨她吗?”何叶问道,心中其实已有答案。    周新亿摇头道:“我从来没恨过你以外的任何人,你不也是一样?”    何叶道:“可我也不会原谅她。”    周新亿道:“那你担心她吗?我们出来的时候,她跟刚子在一起,没有穿衣服,而且是晚上。”    周新亿同样心中早有答案。    何叶也摇了摇头,周新亿的分寸他了然于胸。    说到这里,两人才想起将车上的窗帘拉了下来,他们不知不觉地聊了一夜,现下天色微微亮了起来,周新亿把手肘撑在车窗上,叹道:“该回去了。”他深吸一口气,下车绕回驾驶位上入座。    就在这时,何叶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新亿已准备好开车,却从镜子上看到何叶接通电话后没有开口,表情也非常不对,赶忙问道:“怎么了?”    何叶面色铁青,沉声道:“张然被强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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