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李老头的噩梦
石光伟和石光明脑子全都是完了, 表弟让人骗得走火入魔了，看这语气，一点都没怀疑过。 这样的神医，真的有的吗？ 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还住在山里，他长这么大, 爹打猎大半辈子, 都没听说过。 还不是骗子, 是什么！ 何况生子丸，一听就不靠谱。 真的有这样的神药, 石家庄都没绝户了。 李志强见两个表哥都不相信自己, 表示你们不相信就算了，总有相信的人, 心中默道, 以后别后悔。 对于闺女拿出来的东西, 他无条件相信的。 咳咳, 到时候别求自己要。 然后僵硬转了话题，赞起来两个表哥稳得住, 以后要保持下去, 别中了别人的招，特别是二表哥, 最是让人不放心。 说做人别太老实了。 石光明郁闷，他又不是傻的, 什么人对自己的真心, 什么人就是想占便宜, 谁是看见自己有一点家底以后，硬是凑过来，想摆出来以前对自己多好的样子，他都只觉得，不拆开别人的真面目，都是对不起人。 就是亲娘，自己都不敢相信，何况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还有萝卜这么好吃，除了喂鸡，就没想到干别的。” “你不是说了养猪了吗？” 石光明摸一摸头，两家现在都养了猪，为了猪的事情，她娘都想养在老家，他可不敢答应，让娘养了，这猪长大以后，自己还可以摸得着吗？ 李志强没好气，“就一两头猪，有什么，都不够自己吃的，生产队可以养鸡，难道你们就想到鸡，没觉得这萝卜是好东西，什么动物都爱吃，而且吃了都可以改善肉质。没事多读书，学习，没事就去看报纸，你们家都是干什么的，以前都是打猎的，现在舅舅年纪大了，才不出手，可是你们跟着舅舅们长大，就不懂野物，就没想到别的。” 别以为打猎非常简单，还得知道野物的生活习性，喜欢的环境，大舅看动物的粪便都可以知道是什么动物，是小的还是大的，健康不健康，离开有多久。 有这么好条件，都不懂好好利用。 等表哥养成了，他到时候想吃，就过来要，多方便，都不用自己辛苦去养，去打猎。 “强子，你知道我们脑子不会转，你就直接说。” 石光伟觉得能养鸡也很厉害了啊！ 瞧石家庄今年就卖了多少药鸡，乐得大伙都乐不可支，说着年底分粮的时候，自己可以分多少钱。 石光明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干巴巴地看着人，反正强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都说了读书，学习，你们去问问野猪是可以养吗？算了，我还怕有人说你们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危险，你们去问村干部，去看报纸，能不能养兔子，鸟，还有其他可以自己养的动物，最好是通过明路，实实在在是不行，你们就跟村里合作，可以安全一些。” 李志强觉得自己表哥都不算是聪明，不太放心。 只要跟石家庄绑定在一起，钱是少了很多，问题是安全，不会有什么人看不过去，跑去举报。 比他们自己跑去山里养野鸡安全，石家庄的人都不是傻的，一旦去卖，容易露陷。 “还是强子好啊！光明，你别告诉别人，二婶要是逼你，就告诉二叔。”石光伟激动得不得了，果然是个好消息，然后想起来原来的问题，严肃地看着强子，“别转移话题，你还是没有说出那个骗子是谁？或者你说出来，他住在什么地方？” 他担心要是爹回来，要是知道强子让人给骗了，自己却眼睁睁看着，什么都没有做，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自己。 都年纪这么大了，可不想让爹把自己当小孩子收拾，不是怕疼，而是丢人。 李志强语滞，咋还没有忘记啊！ 石光伟抓紧机会说教，说外面的人很多都是坏人多，不怀好意，不像村里人朴素，实在。 反正一句话，把骗子说出来，他去打听到底谁骗到强子身上。 李志强但笑不语，想着他又不是大表哥，让人骗过。 何况自己知道自家人，根本就没这个人的存在，怎么说，脚不停都抖着，心里已经想着媳妇在家，有没有受累，别看小儿子还小，就以为好带，家里两个老头根本就指望不上。 万万没想到大表哥说教起来，就没完没了。 最后还是大舅妈解救了他，一看见大舅妈，就忍不住抱怨，大表哥越来越有长兄模样了，就是太罗里嗦，不像个爷们。 石光伟，他都是为了谁操心啊！ “别管他，让大舅妈看看你，有没有胖了一点，阿霞身体怎么样，孩子乖不乖啊！你上次带回来的衣服，足够多了，怎么不留着自己娃娃用，以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家的小兔崽子。” 大舅妈不是心疼衣服，还不是女婿没有人照顾，女儿心疼男人，就带着孩子回婆家了。 想着强子带回来一大堆的孩子衣服，都不知道便宜了谁。 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这个也是个没出息的。 连个孩子都没有，不然那么多娃娃的衣服，就算是个孩子，都不用费尽心思去挤布票买了。 “大舅妈，放心，我们都好着呢？就是媳妇和金子都不放心你，还好这几次回来看见，都不错。” 李志强绝口不提何丽萍这个表嫂，反正起不来了浪。 “真的不放心我，就把家里的药鸡全部都带回家去，给你们补身子。” 大舅妈还惦记着张丽霞现在生了孩子，肯定是需要补补的，至于自家傻儿子，今天不是尝过味了吗？ “不用，之前我带回的药鸡，都是让师傅送礼了，好多人都说好，要是可以，大舅妈，你还是帮着多看着两个表哥，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给给意见。我家老爷子和后娘完全指望不了，还好不是第一次带孩子了，小儿子还算好带，就是没闺女乖巧，说到底儿子就是比不上闺女好。” 李志强非常嫌弃小儿子，太小了，跟着自己夫妻主，害得三更半夜都得伺候吃喝拉撒睡，夫妻生活都没了。 要是个闺女，他就忍了，偏偏是个臭小子。 听着李志强络绎不绝地说着闺女有多好，臭小子有多烦，反正儿子就是没女儿贴心，其他人都忍不住脸皮子抽动了一下，在村里，谁不想着多子多孙，不过谁都知道强子是什么人，最是稀罕闺女，就不意外。 大舅妈感慨不已，“都是你大表哥没出息，连个闺女都生不了。”只要儿媳妇能怀，就是个孙女，她都愿意捧着，偏偏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天天想着给娘家东西，又没怀过，能高兴不。 忍不住羡慕起来强子和光明，她的大孙子和大孙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跟自己见面。 石光伟败给了自己的娘，在外人眼里，谁不羡慕自己，竖起大拇指说有出息，偏偏在亲娘眼里，只有没有孩子给她老人家抱，就是不孝子。 不过娘再嫌弃，还是愿意给钱让他陪着媳妇去看病。 就是缘分还没到。 “大舅妈，我认识一个神医，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可惜大表哥就是不相信，我一分钱都不要他的，就是让他试一试，死活不愿意，还以为我是骗他。还有大表哥小时候是不是让人骗过啊！” 李志强故意地提起大表哥的蠢事。 大舅妈听了，心中十分激动，紧张的问起来强子，“这是真的吗？你大表哥就是个傻子，你跟我仔细说说，我听说好多人都偷偷看，可惜现在不能大张旗鼓找人去看，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现在的年轻人，懂什么。 什么都一味打击。 她年轻的时候可是听说不少的能人，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有个老婆婆，可厉害了。 只要她一摸，就知道有没有怀孕，几个月，是男是女，肚子有几个，可灵了。 不到一个月都可以摸出来。 还有个神婆，可惜现在都消声灭迹了。 如何紧张的看向儿子，石光伟在亲娘火热的视线下，硬着头皮，弱弱的说，“说不定就是骗人的。” “怕什么，你们看了多少医生，吃药了多久，也没看见怀过。强子要不是看在我们老的面上，怎么可能把你的事情放在心里，强子，别理睬你大表哥的话，他就是傻的，你给我说说，灵不灵。” 大舅妈气冲冲地是，要是灵的话，她就负责盯着儿子吃药。 要不是怕有人说自己封建迷信，她都想去拜拜，问一下石家的子孙为什么不丰。 是不是石家三兄弟打猎太多了，有煞气，害得大孙子和大孙女都不敢来投胎。 石光伟只能看着亲娘是怎么把自己卖了的，一口一个傻儿子，跟强子两个人相谈甚欢。 绝望地看着二堂弟。 石光明非常理解地拍一拍大堂哥的肩膀，算是安慰，不过要他帮忙说好话，他是不敢的。 还是李志强说要回家了，他下次就带着生子丸过来。 “不急，有什么苦力活就吩咐你大表哥去干活，别累着你自己，什么时候带来都可以，反正你大表哥没孩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急的。” 大舅妈笑眯眯地说。 要不是强子是骑自行车来的，她都恨不得让儿子送到家。 石光伟…… 到底他是不是爹娘亲生的。 把人送出村口，大舅妈一回过头，在强子带着药回来之前，她还得收拾家里的蠢货，凶神恶煞地对石光明说，“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堂哥商量，你去给你爹说强子过来过，你大伯就快回来了！” 不是石光明胆小怕事，他不是还得把消息告诉爹，给了大堂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跑了。 石光伟很遗憾地看着堂弟跑得比兔子还快，说好的好兄弟一辈子呢？ “她在得意什么，还是你这个蠢货给的勇气，敢对我发脾气了，长能耐了啊！她何丽萍离了我们石家算什么东西，看她那爹娘还能不能喊她宝贝女儿，这么喜欢娘家，咋不干脆别嫁了，一辈子留在娘家啊！有肉给她吃，还吃不下，想当孝女，你回去跟她说明白，要是不想过日子，就滚，我还省了一个人的口粮。” 而儿子则恰好撞上了她的枪口。 要不是儿子瞎了眼，挑来挑去找了这么个蠢货，当她乐意对着儿媳妇那张脸吃饭啊！ 弱不禁风的，活都不会干。 看着就不是个干脆的。 果然，让她说中了。 石光伟，娘，你说什么都对。 大舅妈还是感叹不已强子就是贴心，想把药留给她还有老头子吃，才不要的。 石光伟已经不想说话了。 分割线`~ 就在大家都盼望着石胜利回来的时候。 李家村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李老头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肚子不舒服，又是吐，又是没胃口，天天嫌弃着陈招娣不好，做个饭，还磨磨蹭蹭的。 听说想起来老二家的在的时候，全家没什么事可以操心，他只需要把握大方面，家里的事情得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回家就有饭吃，而且手艺还不错。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越来越不得劲。 还有老大两口子，胆子是越来越大，还敢顶嘴，不过人就跟变了性子一样，天天就知道干活，三个孙女都不管。 陈招娣想骂孙女，可是想着老头子的安排，以后都是嫁在城里的，她只能忍住，不发作。 可是家里的活干得干不完，事事都等着她来干，没有一个帮忙的，嘴巴倒是挑剔，有本事自己去做，自己巴不得可以休息一天。 可想着她两个儿子都没生孙子，她还是忍住了。 李老头一直到肚子微微鼓起来了，想起来老二的话。 别后悔。 做梦都是噩梦，最重要的是家里儿媳都生了好几次孩子，婆娘嘴巴不停说着，怀孕是什么样的，他都有个意识。 妈的，他想要孙子，不是要儿子。 再说男人还可以怀孕吗？ 总感觉肚子里面怪怪的，就好像有什么生命。 睡不好，吃不香，问题就是这样，人都瘦了，肚子还是鼓的，还不敢找人帮忙看。 绝对是老二害了自己，默默地告诉自己，天底下就没有男人怀孕的道理，肯定是老二找了出来奇怪的药，想整自己婆娘，他傻乎乎就自己吃了，还美滋滋的，以为得了什么好东西。 心里难过悔啊！ 还偷偷问了是不是有什么假怀孕的药，或者是肚子胀气。 天天数着日子，恨不得逮住老二问个清楚。 最后还是忍不住，听说老二去了石家庄，他就跑了过来。 把石家人惊得不得了，这李老头不是巴不得两家没有来往的吗？ 从来都只有石家人去李家找强子的，从来没有看见李老头出面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分家的时候。 这不，强子的大舅妈，二舅，三舅都在，还把孩子赶了出去。 “稀客啊！” 李老头现在可顾不得其他人了，担心老二不回李家了，他等着也没有什么办法，坐不住，翻来覆去，都不敢告诉任何人，这次过来石家，他也尴尬啊！ “大家都是亲戚一场，我是做了混账事，你们要打要骂都可以，不过我这么大年纪了，老二现在都有了儿子，过去的事情就且放下不说。这次过来，是有要事商量的，强子不懂事，满月酒都不办，可是我们家还有好多人没看见过孩子，你们要不把这小子的地址告诉我，只是问一下什么时候带孙子回来，认亲戚，我这个当爷爷的，都准备了见面礼。” “你自己的儿子，住哪里，都不知道，倒是好意思过来问我们。李老头，我们只是强子的舅家，不是亲爹，你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强子住在什么地方了？” 大舅妈不太高兴地说，当强子稀罕他的见面礼吗？ 开玩笑了，告诉了李老头，要是过去找麻烦呢？ 现在就是知道大概地址，只要说不出来具体地方，李老头就不能找到强子。 真是报应啊！ 想着李家另外两个儿子听说都没有生出来儿子，活该。 “你找错了地方了，以前你对强子不好，怪不得父不父，子不子的，孩子跟你离了心。你也知道你混账啊！” 石爱国想着自己的小妹，还那么年轻，都看不到强子长大，结婚生子，没有机会变老。 不知不觉大家都老了，看着这个曾经的妹夫，内心不冷不淡的，瞧一瞧这老头，看着李老头的模样，也没过得有多好嘛！ 他都有强子孝敬的人参酒，不好像以前说话都有气无力，精神头是越来越好了。 还好强子自己不愚孝，知道自己脱身出来，没有留在李家。 “亲戚朋友都想见见孩子，我没别的坏心，我发誓。我也是听别人说，强子都过来石家庄几次，就过来看看运气，你们就帮忙我传一句话，我想见见他。” 李老头赔着笑，要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好，他才不过来石家受这个鸟气！ 他要是有办法，怎么都求到石家的。 “我们是不会帮忙的，你们是父子，不需要我们外人插嘴，你有拜过小姑子吗？” 大舅妈冷不防问了一句话。 李老头楞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一看就知道没去过，石爱国拍桌而起，“岂有此理，李老头，你太欺负人了。” 他是知道男人冷酷起来，是挺无情的，可是自己小妹还是为李家生育孩子没了的，要他拜一下，不过分。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赶着李老头出去。 “等老头子回来，我们趁着夜色去看看小姑子，就说几句话，告诉她，强子现在有了儿子，她在地下可以放心了。” 大舅妈叹气。 这女人嫁人，还是得擦亮眼睛，不然关心她的家人，得多难受啊！ 知道石家兄弟都不好受。 就把空间都留下来给两小叔子说话。 两个老头子擦着眼泪，相互怀念起来自己妹子，要是还在，多好，强子现在多好，这次回来也给了人参酒，让他们不用省，喝完还有，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他有钱。 多好的孩子啊！ 妹子没福分。 而大舅妈心一紧，不然，她得去看看闺女，虽然女婿现在看着还好，谁不知道男人会不会变，要是女婿对闺女不好，别怕，抱着孩子回来，她这个娘养着。 懒得去理睬在门口外的李老头，吩咐其他人也不许把强子的事情告诉他，然后风风火火去看石小红去，还吩咐儿子看着儿媳妇干活。 这人啊，干活累了，就什么想法都没了。 石光伟，这不告诉李老头强子的消息和看妹妹有什么关系吗？ 李老头看着没机会了，石家人都不理睬自己，都不让自己进去，就焉了。 倒是想对石光伟和石光明商量。 可这两兄弟最是心疼强子没了娘，还没爹疼，防贼一样的目光看着李老头，想哄他们的话，门都没有。 石光伟，娘吩咐了，不能跟李老头说话，眼睛看别的地方，同时用身体挡住门，不让李老头进去。 石光明，大伯母可厉害了，他闭上嘴巴，反正打死都不开口说话了。 李老头没了办法，人家都不理自己，最后只好打道回府。 可是自己的病可怎么办啊！ 最近闻到什么味道都想吐，老婆子都关心自己要不要大夫，他可不敢看，免得看以后，得到自己最不想知道的事，想起昨天晚上的梦见有个小娃娃喊自己爹，吓得冷汗直流。 难道自己要守株待兔，问题老二什么时候来石家庄，他也不知道啊！ 不吃不喝等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