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家四口
元梓筠的第二胎是个男孩, 名叫墨访亦。 那日墨从安从城里找了大夫和稳婆为元梓筠接生, 元梓筠每叫一声,他就咬自己的拳头。虽说这是元梓筠第二胎,却是他第一次守着元梓筠生孩子,听到元梓筠痛苦的喊声, 他焦急地在外面踱步,难以想象生思君的时候她有多痛苦。 正是盛夏,墨从安被热浪熏的一身汗,听到里面终于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他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他没看那个皱巴巴的孩子,没被稳婆拦住直接凑到了元梓筠面前。 元梓筠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额角几缕碎发粘在脸上。 元梓筠看着他笑了。 对于墨访亦的出生, 墨从安并没有多开心。 墨访亦比墨思君娇气多了,老是说自己害怕非要元梓筠陪着才能睡着。墨思君呢,天天嚷着自己是大人了, 可以自己睡了。墨从安看着那么小的女儿哭笑不得,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是不是都生错了性别。 由于墨从安独守空闺很久很久,于是之后墨访亦就觉得自己的亲爹总喜欢为难自己, 每次为难完自己之后娘亲就会帮自己, 然后墨从安就更不开心了。 墨访亦长到六岁时, 墨从安受不了把他扔在床上,“别再缠着我媳妇。” 看得墨访亦一愣一愣的,然后就哭开了。 元梓筠心疼地想去哄, 墨从安也不让。 “哄什么?都六岁了,以为自己是太子?”墨从安按住她,“这还有个大宝贝需要你哄。” 元梓筠哭笑不得,“那哄。” 墨从安伸出胳膊让元梓筠枕着,他已经很久没和元梓筠同床共枕,她只是靠在他身边,墨从安就觉得心里被什么胀满了。 偏偏这时候有一个不识相的来了。 “娘,我房间闹鬼!QAQ”墨访亦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还特意强调道:“我没骗你们。” 墨从安看他的眼神分明是——“这臭小子又来抢我媳妇了。” 他嘴唇勾勾,“你娘也怕鬼,不如我陪你睡。” 墨访亦瞪大了眼睛,甚至后退了几步,比见到鬼的神情还要夸张,“我想要娘陪我睡。” “你大了,不方便。”说着墨从安就拎着这小兔崽子去了他的房间。 两个人躺在床上,非常平和。 墨从安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睡。” 一向喜欢作妖的墨访亦哪里睡得着,“爹,你能用你的胳膊给我当枕头吗?” 他刚才看到爹就是那么给娘枕着的,一定很舒服。 墨从安非常嫌弃地看着他一眼,“你可想得美。” 他那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觉得夫妻之间就应该如此,又或者说一个家庭就该是这样。父母的婚姻对子女影响无疑是巨大的,这也就导致了若干年之后墨访亦也成了妻奴。 此时的墨访亦并不死心,仍然锲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 墨从安侧过身子,并不想看到他,“我胳膊不会酸吗?” “那为什么给娘枕就可以啊。” 墨从安又转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我给我媳妇枕为什么会酸啊?” 墨访亦:“……” 过几天之后墨访亦就老实了,也不敢跟墨从安一块睡,那还不如撞鬼。 墨从安颇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无奈地对元梓筠说,“当初我说什么要是生个儿子也好保护你,现在真是打脸。” 元梓筠嘴角含着笑,“怎么?” “这孩子没一点出息,我看思君保护你还差不多。” 元梓筠噗嗤一笑,“思君在学武方面倒是有点天赋。” 墨从安上来搂着她,“媳妇儿,我委屈。” 那个尾音拉得老长,让元梓筠感觉自己好像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她咬唇问道:“委屈什么?” 墨从安又埋进她的脖颈里,“生了个跟我抢媳妇的小冤家。” “我也挺委屈的。”元梓筠撇嘴。 墨从安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忙抬起脸来着急地问,“怎么了?” “嫁了个醋坛子。” 墨从安松了一口气,然后亲了一口她,“那你就认栽。” “早就认栽了。”元梓筠抱住他精瘦的腰,顺便摸了几把。 “你干嘛?”墨从安低着头似笑非笑地问她。 元梓筠回答得理所应该,“占你便宜。” 墨从安抓住她的小手,“我可以理解你在勾引我吗?” “不愿意?”元梓筠反问,颇为胆大。 “你别后悔就好。”墨从安俯身封了她的唇。 深远的想念和渴望如同一坛美酒打翻在地,散发着醉人的芬芳。墨从安和元梓筠置身其中,仿佛也有些醉了。 “墨从安。” “嘘,别说话。”他离她那么近,眼睛里全是她。 她仍旧情难自已地唤他的名字,“墨从安。” 墨从安见她不听话只好再次动嘴了,他尝到了她唇的味道,很甜。 “为什么要一直叫我的名字?” 她的笑从眼睛里溢出来,“因为你的名字最动听。” 墨从安说过那么多情话,却自认为比不上元梓筠的一句。而从年少到而立之年,他的心只为她一个人跳动,他的面具也只为她一个人摘下。他只欺负她一人,也只保护她一人。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幸好山海皆可平。 那天午后,在微醺的阳光下,墨从安拿着一把木梳尤为专心地理着她一头并不算乌黑亮丽的头发。 “我想给你梳头,直到你头发都掉光了。” 这叫什么话啊?元梓筠禁不住损他,“你牙掉光了,我头发都不会掉光。” “好啊,看谁先老。”墨从安说。 看谁先老,就要等等另一个人,然后一起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一次玄学都蹭不上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明明玩阴阳师我欧得要死,我不应当是个非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