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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搜索有了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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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遇白对这个日期相当熟悉,可谓是记忆深刻烙印灵魂乃至此生难忘。    东坡就是在那一天把他扔下自己跑到湛江去的。    那段时间叶遇白对时间的概念是从没有过的强烈,每一天每个时间段发生了什么他都记忆犹新,所以一看到岳警官手里的报纸,第一反应就是东坡是那天离开他的。    按照东坡区湛江的日期算,如果冯坚每天都买报纸的话,突然断掉的日期……    冯坚岂不是消失快一个月了?!    叶遇白惊讶的看向东坡,东坡的表情同样震惊。    俩人对视片刻,叶遇白转头就去打电话。    岳警官也察觉到不妙,他问东坡,“你是什么时候走的?”    东坡说了个日期,然后一揉眉心,“我怀疑冯坚出事儿了。”    叶遇白去联络昨天找到他朋友的人,东坡在屋里转了两圈,他确定这房子里没有灵体的存在,然后直接去找了叶遇白。    叶遇白还在打电话。    东坡小声道,“问他有没有冯坚的照片。”    叶遇白点了下头,过一会儿就有人加东坡的微信,好友通过后对方直接发来几张照片。    照片都是冯坚的工作照,估计和本人有点差异,但也差不多了。    东坡把照片给树精看了遍,“先从这附近开始找。”    树精领命,很快消失在房间内。    一向在任务中主持大局的岳警官第一次有插不上手的感觉,视线在那二人身上转来转去,除了跟着着急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朋友说,最后一次给他送吃的是一个月前。”叶遇白撂下电话对东坡道。    “以前是多长时间送一次?”东坡问。    “也差不多这样,一个来月左右,没个确定的日期。冯坚的食物没有了就会给他打电话,冯坚不让他主动联系他,怕被人发现。”    东坡又跑厨房看了眼,“大米是才拆开的,根本没吃多少,其他的东西也都没怎么动,按照一个月送一次推算的话,那上次冯坚拿到东西后,他就没再吃过这些东西,所以……报纸上那个日期应该差不多……”    叶遇白摸摸下巴,“怪不得那个老板找不到他,这也不算是找不到,就算他查到冯坚住在这里,没看到人也是白折腾一场。”    东坡认同的点头。    不管叶遇白的人用了什么手段探听到消息,但毕竟也是个陌生人,这么轻易就把消息透露出来,冯坚的这个朋友东坡觉着有点不靠谱。    如果说那个老板也同样得到消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悄悄来找冯坚,可惜这里根本没有冯坚的影子,所以才说他也在找这个人……    就在这时,树精飘了回来。    “先生,应该是找到了。”树精说。    “什么叫应该是找到了?”东坡不解的看着树精。    树精皱皱眉,“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您自己去看看。”    “在哪里?”东坡立刻站了起来。    树精指指脚下,“地下室。”    “地下室?”东坡讶异,他问叶遇白,“这里有地下室么?”    “不知道。”叶遇白道。    东坡又看向树精,“地下室,然后呢?”    “他已经死了。”树精说,“我不清楚那个人是不是您要找的人,但是……我感觉很像。”    东坡都要往出冲了,听到这话突然站住了。    后面那俩人跟着他一起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撞一起。    叶遇白问他,“怎么了?”    “冯坚好像……已经死了。”东坡呢喃。    “你从哪知道的?!”岳警官向前一步。    “我的使者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过去看看。”    “人在哪儿呢?”    东坡打开大门,“地下室。”    冯坚家这个小区一层每户下面都有地下室,地下室原本是要卖的,但是后来发现楼的结构有问题,地下室漏水,所以最后地下室全都封了,一户没卖。    树精说,它在冯坚家这层下面看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的姿态很诡异,它没看清楚尸体的脸,但它觉着应该是冯坚。    感觉和冯坚的体型有点像。    三个人找到了树精所说的地下室。    地下室在消防通道的另外一侧,向下的阶梯被一个生锈的大铁门锁住了。    这门看起来很多年没人动过了,楼梯漆黑一片,别说光,他们往这儿一站连台阶都看不着了。    “就在这里。”树精说。    岳警官顺着栏杆的缝隙往里看了看,铁门是那种很细的栏杆,小孩的手都塞不进去,乌漆墨黑的他什么都看不到。    “太黑了。”岳警官说,看了半天除了眼睛疼再没别的感觉,岳警官决定放弃。    叶遇白压根就没往前凑,一是楼梯实在太脏,再就是这也不是他的本职所在,这种事情让东坡来就对了。    东坡在铁门的另外一边,他眯着眼睛往下看,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白嫩的脸直接贴在了生锈的门上,这勇猛的一下让叶遇白咧了下嘴,东坡的皮肤那么嫩,这一下不得给划伤了。    破相是次要的,破伤风才是重点。    可是东坡这野生的状态,估计很难得人类的病症……    在东坡紧张无比的时刻,叶老板心情轻松脑洞打开,俩人的心态处在两个极端,就在叶老板展开想象力的时候,东坡指着下面喊,“那是不是有脚印?!”他这一嗓子把叶遇白吓了一跳,走廊里都是他昂扬的回音,东坡看了眼铁门,手插进铁栏里就要往出拽。    叶遇白领教过他的天生神力,东坡这一下恐怕直接能把门拽下来。    不过眼下不是他表演的时候。    在他发力之前叶遇白摁住了他的肩膀。    东坡诧异回头。    叶遇白看着他,“别胡来,先看看再说。”    “我看……”东坡想说他这样看不清楚,单一对上叶遇白的表情他就明白了,里面有尸体他贸然进去,那就是破坏现场,这事儿无论他报不报警对他来说都没好处,正好岳警官在这儿,东坡算是知道叶遇白为什么让岳警官过来了。    东坡召唤出守护灵,使用驭灵眼往下看去。    目光穿过生锈的铁门,东坡在满是灰尘的楼梯上看到了一排下行的脚印。    脚印上还有一层薄灰,证明这串脚印踩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    为什么只有单行的,还是向下的……    东坡想起了树精所说的尸体。    守护灵受命尽快向前。    地下室的门同样也是锁着的,守护灵轻松穿过。    和陈媛家不同,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    地下室一直是锁着的,锁头和门都上锈了,这个脚印很奇怪,而且东坡还说,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通过他对这味道的形容,岳警官判断出里面可能有尸体,不是人的就是动物的,但是看到了脚印,他觉得人的可能性大一点,这才报了警。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串通好的,让一切看起来自然一点。    岳警官想知道真相,在弄清楚前就要暂时和他们合作,但是叶遇白觉着岳警官并不信任他们,或者说越来越怀疑。    不过既然警方已经找到头上了,他们不主动一些,反倒对自己没好处。    越藏着越增加自己的嫌疑。    还不如让岳警官一直跟着,全程看着。    他们正说着,办案人员从里面上来了,岳警官刚要问他情况,那位同事扶着门框就开始呕他这一出弄的东坡也跟着呕起来,然后一时间都是干呕的声音,叶遇白皱眉听着,他特么的听的都要吐了!    你们不是威武的警察大人么!    什么尸体没见过怎么也这么怂啊?!    还有这个……    叶遇白一把捂住了东坡的嘴,他阴测测的说,“你要是真吐出来也给我咽回去。”    东坡:“……”    岳警官:“……”    □作者闲话:房间里没有任何摆设,一眼就能看全了。    这个屋子里却有一个人。    一个肥胖的男人。    那个男人呈跪趴的姿势,硕大的肚子压在地上,下巴贴着地面,嘴巴大张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他的造型和他那嘴巴,就仿佛是一个有着火车隧道的山脉。    再到前面……    东坡皱了皱眉。    驭灵眼可以看到画面,但是闻不到味道,可视觉的冲击让东坡想象到了臭气弥漫的感觉。    简直让人反胃。    怪不得树精不确定那个到底是不是冯坚,连他也无法确定。    因为那张脸……    已经烂掉了。    黄色的脂肪像奶油一样堆积下来,地面上不知道是血还是尸油流的到处都是,两腮只剩几块肉还连着,长大的嘴里没有舌头没有牙齿,什么都没有……    就是个漆黑的窟窿,仿佛能看到肚子里……    守护灵又绕着尸体飞了几圈,东坡惊讶的发现那个大大的肚子还在动。    好像有什么在里面蠕动着……    就好像,孕妇肚子里调皮的孩子在翻身。    东坡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猛一闭眼收回了力量。    然后他整个人后退了几步。    叶遇白见他面色不善,就把人扶住了。    “怎么了?”    “里面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冯坚……不过他已经死了……”东坡一边说一遍咽唾沫,不这样做的话他能立刻就吐出来,“那个人的尸体已经烂了,里面看起来好恶心……”    东坡直接靠在了叶遇白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让他好受了些,不然他真的能吐出来。    叶遇白抬眼看看岳警官,“岳警官,是您先进去看看,还是咱们直接报警?”    岳警官没说话,直接掏出了手机。    十几分钟后,小区拉起了警戒线。    东坡和叶遇白在警戒线内,岳警官正在和同事交代事情的经过。    他没细说,只是说东坡受到望溪村村民的委托,来询问关于坟地的事情,他们到达后发现冯坚没有在家,正准备下楼的时候,东坡看到楼梯下面有脚印……    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情况。    连那个利用者都不需要了。    “这个人到底要干嘛呢?”程似锦不解,他很好奇直面相对时那个人会给他们怎么样的答案,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他想伤害你,想要你的命,想报复你或者你的家人,他想对你动手的话你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可你除了上次要强行上你身之外,我倒是觉着,通过这些事情,你反倒在逐渐成长……”    树精能力的增强,守护灵不停变换的形态,还有今时今日东坡甚至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不能说都是在那个人的影响下,但至少他给了东坡很多推动。    “我怎么觉着他倒是像在帮你呢……”    “用别人的命来帮我?”东坡看过来,不仅死去,还魂飞魄散,他真谢谢那位了。    程似锦无言,他就是一种感觉。    “有种,养肥了吃着更香的感觉。”    一直默然开车的叶遇白突然说了句,他一说话车里瞬间就静了,叶遇白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这一车沉默的人笑了笑。    “难道不对么?那个人不是最喜欢讲童话故事么,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的名字叫做——《糖果屋》。有一对夫妻,因为贫穷便将他们的孩子扔进了树林里,可怜的兄妹两人在树林深处发现了一个糖果屋,可惜糖果屋的主人是个女巫,女巫将哥哥关到了笼子里,让妹妹每天给哥哥喂很多很好吃的东西,哥哥再也不怕挨饿了,可是他的代价是……要成为女巫的食物。”    “把我养肥了……吃了有什么用?”东坡不解的问。    “那我们换一个故事,换个更直白点的,”叶遇白道,“知道毒虫么?”    东坡看着突然变成故事大王的叶遇白摇摇头。    “具体的名字叫什么我忘记了,但是有一种传说,就是将多种拥有剧毒的虫子放到一个容器中,过一段时间将瓶子打开,里面仅剩的活物就是最强者,所谓的毒虫之王。”    “毒虫之王,用来干嘛的?”    “你猜呢?”叶遇白看了他眼,不等东坡回答,叶遇白就道,“一个人练出了毒虫之王,虽然名字前面冠以“王”字,但这个王无论再怎么厉害,它也终究是为他人所用,甚至这个王也并非它的本意。”    东坡明白了叶遇白的意思,那个人,想把他变成毒虫之王么?    □作者闲话:电脑前天蓝屏,又开不开机,收拾完了之后,昨天刚好,今天又蓝屏了,今天家里没人,明天才能修,要命啦……不过我保证不会断更的,日更七千,要么放到一起要么发两章,原谅我这几天不守时,实在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倒霉催的我啊“什么?”岳警官问。    “说了你别觉着恶心啊,”那警察把烟狠狠一拧,残存的火星直接让他掐灭了,“我说出来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吃猪肉了,但是……那个尸体的形状很像是……烤乳猪啊,还有体'内的填塞物以及嘴巴张开的形状……”    岳警官捏了捏那支烟,此时此刻他也非常想抽两口了。    他没看到现场,但画质感已经很足了。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么?”    “查出来了。”那警察道,“叫冯坚。”    岳警官的眼睛猛一睁。    “证件都在口袋里,我们已经联系他的家属了……”    东坡突然动了下。    叶遇白看他一眼,小声道,“大圣您这是收了神通了?”    东坡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哥,暴食的惩罚是什么?”    叶遇白眯眼,“强迫进食老鼠,蟾蜍和蛇。”    “冯坚是暴食,”东坡道,“待会儿我们去趟望溪村。”    东坡假装对案情毫不知情,但从警'局离开后岳警官就主动和他说了这件事儿。    全无隐瞒,那个警察和他说了什么他就如实转述了。    叶遇白之前和他说,岳警官八成是想从他身上破案,而他对东坡并不信任,说是合作,搞不好就是在观察。    身正不怕影子斜,东坡倒是不怕他查,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麻烦已经够多了,东坡实在是不想再给自己和叶遇白添烦恼了。    现在这日子过的已经很操'蛋了。    “冯坚的事情,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做的?”岳警官问。    “应该是,”通往望溪村的路上,岳警官讲完他知道的事情后几人就聊起了案情,东坡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冯坚的死法对应上了暴食的惩罚,而且通过他的行为,应该是暴食无疑,这样的话就是那个人做的。”    冯坚不贪财不好'色,却无法控制口腹之欲。    他为人办事,甚至不折手段,只为尝遍珍馐。    这也算是暴食的一种。    “只可惜我没见到尸体,也没去那地下室真正看一眼,那人有没有留下痕迹我不知道。”    驭灵眼能帮他身临其境,但也只是看和听而已,其他的感官并不存在,东坡想仔细检查,就得亲自下去一趟,但下面都是警察,那是案发现场,他根本就没办法靠近。    “我不太懂,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岳警官说,“确切的说,我不明白他所做这一切的意义。”    那个人对东坡并没有本质上的伤害,尽管东坡说是冲着他来的,但受害者都是些无辜的人甚至和东坡素未平生。    是仇恨?    有很多人为此献出了生命,足以证明这个仇恨的深切程度。    但是,死的不是东坡也不是他的家人。    说句难听点的,如果东坡不当回事儿,那那些人不就是白死了?    所以,这看起来更像是个无聊的劣质玩笑。    岳警官觉着,这其中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程似锦看了眼车上多出的岳警官,他那审视的目光和他警察的身份让程似锦很不舒服。    很多破不了的案都和他们有关,这次东坡还发现了冯坚的尸体,他很怀疑这个警察的用心“所以我才要尽快找到他,”东坡说,“我比你还想知道他的目的,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找到他并结束这一切。他差点要了我的命,他还给我准备了这些所谓的游戏,这些人是和我无关,但是我如果不能从这些人身上找到证据,等那个人再找上门时我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找到什么了?”岳警官立马接了上去。    东坡皱皱眉,“也不是一点线索没有,但是这些线索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你说来听听,我们一起分析下。”岳警官笑了笑,“人多力量大,大家的脑子总比你一个人好用,说不定在哪儿就给你找到了突破点。”    岳警官这话说的随意,但东坡感觉到了他的迫切,他没在意,而是直言说道,“我觉得,那个人的游戏是有顺序的。”    “顺序?”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东坡说这事儿,程似锦下意识的往前坐了坐。    “嗯,顺序,我也是今天通过冯坚的事情才发现的。”东坡道,“如果没有猜错,冯坚应该在曹家旭前面被发现,或者说,和我们相识。”    “什么意思?”程似锦问。    “我把时间重新整理了下,冯坚着手望溪村的事情是在曹家旭到董斌公司之前。”    冯坚的过去不言而喻,基本就是一本罪恶录,为了美食不择手段,只要能够满足他的口腹之欲任何要求他都能够达成,这其中他唯一搞砸的,唯一出了事儿的就是望溪村。    望溪村迁坟,造成多人死亡。    “我觉得,冯坚应该在动员大伙迁坟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他在想办法的时候那个人就找到了他,然后他给冯坚出了某些主意或者又给了他什么东西,就像郭天的贡香一样。”    那个人利用冯坚想要尽快达成心愿的心理,借由他的手杀害了望溪村很多无辜村民,这就是为何为什么只有不迁坟的人家死人的原因,因为已经迁走的人不再是冯坚前进路上的阻碍。    那个人的套路基本就是这样,利用人性罪恶的一面。    比起之前的人,冯坚是最死有余辜的一个,但妄图伤害他人的性命,杀害一个和多个,其实也没多大区别了,所以这个轻重是非不是太好判断。    “冯坚死的时候是我去湛江那天,在此之前他已经完成了那个人要他做的一切,所以他没有利用价值,就被施以惩罚,或者说我没能找到他,那个人觉得冯坚没有用处了,就杀了他。”    东坡说着,程似锦就飞快的在手机上记录下来。    他画了个时间轴,把事情都标记在上面。    “我去湛江之前遇到了董斌并发生了暴怒的事件,董斌这事儿来的挺突然解决的也很快,基本没有浪费多少时间。把时间往前推的话就会发现,望溪村的事情开始前董斌和曹家旭还不认识,也就是说冯坚的事情应该发生在曹家旭之前。”    这话说起来就绕了,但看到时间轴的程似锦就瞬间了然了。    他抬起头,“那又怎样?谁先发生的有意义么?”    “有,”东坡道,“这让我知道,那个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什么意思?”程似锦问。    “郭天的事情让我以为,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甚至有很多郭天一样的人像定时炸弹一样潜伏在我身边,每当我遇到他们的时候,那个人就摁下遥控器,引爆这一切,炸的我措手不及,一筹莫展,但事实则不然……他并没有那么神奇。”    “你指的是……”    “就是这两个案子,”东坡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胳膊看着玻璃窗上自己不甚清晰的倒影道,“他是一件事一件事的做,做完一件才会发生另外一件,只是他比我们提前,在他部署好第一件,再去着手第二件。按照他的游戏流程,冯坚在前,曹家旭在后,这样的话,在我们解决完冯坚的事情再遇到曹家旭后,董斌就已经变得和郭乐差不多了,就像一颗熟透的瓜,那个人不用再去施肥浇水,在瓜长出之后他立即又去别处埋下种子,然后我们被他牵着鼻子,继续去找下一个受害者……”    在解决冯坚的事情这段期间,就是董斌被曹家旭恐吓进而变成和郭乐差不多的样子,等东坡他们解决曹家旭时,那个人已经开始对另外一个人下手了。    这是一个循环,因为那个人在暗,他掐着时间轴的前端,所以东坡永远比他慢了一步,永远摸不清方向顺序。    但是董斌的胆小帮助了他。    “董斌一感觉不对他就找到我了,就是这么凑巧,他来求助的人是我,这也得感谢我的网站,”没有那个网站,东坡还是人群中并不起眼的那一个,他也不能这么快被众人熟知,谁家遇到个奇怪事儿也不能找他东坡帮忙,“那个人没有想到董斌会提前找到我,他更没想到我会来个突然袭击。”    比起之前那几个精致且无懈可击的案子,董斌这个简直太粗糙了。    就连董斌遇到的鬼都不是那么吓人。    就和几个噩梦差不多。    “他想让我知道董斌是游戏环节之一,但又不想让我那么快察觉,所以想给董斌下个猛料,让他引起我的注意又不会让我一下发现。”    可惜东坡那天就跟着董斌,他甚至发现了红衣厉鬼。    “他发现了我,也知道董斌这事儿暂时是瞒不住了,所以他提前结束了曹家旭的生命。”    那个人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他所利用的人,就算没有东坡,曹家旭也会和冯坚一样,迟早都会按照七宗罪的惩罚而死去。    东坡对此倒是没有太大愧疚,因为这个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曹家旭很匆忙,冯坚却又是另外一个结局,冯坚是我唯一一个没有察觉到的。”    突然出现的董斌以及东坡临时决定去湛江,这让那个人的计划再次被打乱,所以没有利用价值的冯坚才会在东坡找上门前就死去。    这一方面证明了那个人不能随时控制局面,他需要时间部署,另外一方面也说明,望溪村这属实很奇怪,在警察到来之前岳警官也检查过了,那个门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毕竟铁锈不能作假,东坡说的时候他还不信,没想到里面真的有尸体……    凶手是如何把死者带进去,又是使用何种手段杀的人?    杀人之后他又是如何离开?    还有死者……    死者是人,是活人,凶手是怎么做到让他言听计从一点反抗都没有的?    前者岳警官也不懂,但是后者也不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死者被人威胁,造成自杀的假象?”    “怎么样的威胁能让一个人把自己虐'待成那样然后死亡啊?”那警察问,“如果对方逼着他去死,地下室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任何通讯器材,只要死者死了就行,对方根本不会在乎手法。”    是的,如果对方有什么要他死才能解决的把柄,而死者也同意为此去死,那他就不会留下任何指明受威胁的证据。    但那只是死,自'虐而亡,这个听起来就匪夷所思。    哪怕是有天大的把柄,命都给你了还想怎样?    “如果凶手和他说,你把那些老鼠什么的吃了就放你走呢?”    “你这个我也想到了,但是……”他指了指自己后面,“死者肛'门处缝合的线,法医怀疑,那是他自己缝上去的……”    “自己缝?开玩笑呢?!”岳警官叫了声。    “是啊,我也觉着不可思议,他里面还塞了颗苹果呢!”苹果烂了就变小了,但没烂之前那体积硬要塞到肛'门里,不管表面多光滑也一样会造成伤害,括约肌不算还有肠道,想想就觉得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而做完这些还要把自己的肛'门缝上,这根本就超出了想象范畴,“法医说从下针的角度和力道来说,很像是自己缝的,一个人先把自己的肛'门缝上再去活吃耗子什么的……第一关过去了第二关根本就下不去手,就算告诉他做完这些就放他活着出去他也做不到……”    人的生命力和意志力都是想象不到的顽强,但是顽强归顽强终究有个极限。    若单单是威胁,死者做的这些且不谈身体,心理上就过不去。    就像某个挺有名的系列电影,以自'虐求生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的。    “这个案子很奇怪,一切都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但是就直观的证据来说,我看着真的不像他杀,”那警察摇摇头,“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太奇怪了……”    从来没遇到过么……    这句话引起了岳警官的注意。    类似于这种明明证据摆在眼前却又无法解释他见过,还亲身经历过……    岳警官向后看去,远处东坡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这些事情真如东坡所言,还是就是他所为?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人身上,他一定能找到他要的答案。    他绝对不会让他的从警生涯中有任何一个疑点,那将是他岳铁生的污点。    他以他的尊严,骄傲,作为赌注。    “对了岳哥,你知道刚看到尸体的同事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么?”    “你听我说啊,咱先不研究他是怎么跪成那样的,就说他的情况……”那警察狠狠抽了两口烟,他皱着眉头说,“他肚子里……有活物。”    “啊?”岳警官抽了口气,“活物?”    在那个封闭的地下室里?    在一个尸体的……肚子里?    “刚才小刘一把他翻过来,烂了的肚皮里面,耗子,蛇,大蛤蟆,我去简直了……”他一边说一边咧嘴,就连没看到情况的岳警官都直恶心,“他肚子都烂透了,和地黏在一起,那场面真是……”    “那些东西怎么会跑到他肚子里去?”    “我怎么知道啊,你说啊,那地下室一直封着,我们也看了,周围连个耗子洞都没有……    就当咱勘察的不全面没看到耗子洞,现在别的同事还在仔细找呢,咱就说这些东西……耗子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哪都能看到,但蛇呢,蛤蟆呢?”    城市里老鼠还算是常见的,但蛇和蛤蟆真的是很难看到,除非在某些野味餐桌上。    “他肚子虽然烂了,但经过法医初步勘察,”警察指了指自己胃的位置,“那人临死前活吃了不少耗子什么的……”    岳警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就他肚子里那几样,他活吃了不少,他吃的还都是大家伙,那些玩意儿上嘴咬的时候还没死透,一疼了就在他嘴里直折腾,他嘴里的肉都被咬没了,还有牙,生生硌掉的,一颗没少全在他肚子里面。”    “这……什么人能干出这事儿来……就算是被关在里面的,真饿了只能用这些东西充饥也得先给弄死了啊。”岳警官说。    “这都不算啥,更诡异的是……”那警察一顿,声音又小了几分,“他应该是吃完之后跪下的,他嘴不是张着的么,就有不少蛤蟆什么的从他嘴跑进了他肚子,那些玩意儿还在他肚子里打架,蛇吃蛤蟆,耗子咬蛇,乱七八糟的连生物链都错乱了,岳哥真的你是没看到,他肚子里那些恶心巴拉的东西还特么下崽了,蛇蛋,耗子崽子,我真是……”    他说的眼泪都出来了,不是因场面震撼,而是生生被恶心的。    “现场有没有捆绑的痕迹?”岳警官努力让自己从这恶心的画面里保持理智。    “没有,”警察一摇头,“不仅没有,连挣扎的迹象都没看到,岳哥这案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他杀,但是,我怎么觉着又不像呢。”    “为什么不像?因为没有捆绑挣扎的痕迹,法医结果还没出来你就能断案了?万一下药了,万一是别的原因,身为警察你不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这人认识岳警官,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严谨,也较真儿,“岳哥你别急,这话就咱俩说说,我一说你一听,咱别往心里去。”    岳警官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个地下室就一个入口,就是你们发现的那个,楼梯上只有一串向下的脚印,周围再没有任何痕迹,脚印或是其它通行的迹象。对了那个脚印确定是死者的无疑。死者明显是在地下室死的,就算死者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凶手是如何做到把人杀了又全身而退的?还有铁门已经锈死了,我们也勘察了其他地下室的门,锁头的情况都一样,根本没人打开过。他们怎么下去的本身就是个疑点,还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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