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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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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 郁禾的精神已恢复得差不多, 饭量也长了不少。桃姐的肉粥也花样番新,越来越多。    而郁千里也已开始允许郁禾吃些干硬的东西。只是并不能太多。    郁禾的力气也在一点点地恢复, 不用助行器也能走上几步。只是双腿上要长些肉还需要些时间。    楚凌冬的作息也根据郁禾的身体状况,有所改变。    白天去公司,晚上先回于蓝园看晨晨, 然后再过来陪郁禾。    郁禾很想那个小家伙。上次见到晨晨,已是很粘人,一直张着小手,想让他抱的模样。    这让郁禾一想起来就揪着心。小家伙现在已是能和他交流的样子了。    虽然郁禾现在吃饭已基本上能够自理, 让离真正康复,两个月的时间是最低要求。    在这里, 他不仅要做康复训练,还有桃姐一天五遍的养生粥,与郁千里早晚的针灸。    日常他用各种器材做完训练, 便在院子里散会步。    虽然初夏署气很盛, 但一早一晚, 院子里还是凉风习习。    这天下午, 郁禾推着助行器在院子里散了会步,觉得精神还不错,便慢慢地踱到了门诊。    说实话, 现在他不仅迫切想恢复正常生活,也想尽快回归自己的工作中。    侯诊室的患者依然多,但因为按号叫人, 还算井然有序,坐在外面,只是说些闲话。    郁禾一进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舍不得离开,便又推门进了门诊室。    郁千里并不在,只有陈敏正在给一个患者问诊看病。    陈敏一见郁禾,大为惊讶。小师弟醒来不过一周,身子骨还很弱。没想到他会到诊所里来。    而现在,郁千里又不在。    而对这个小师弟,陈敏也是一肚子的“都市传说”。    那个可亲可爱的许医生忽然就莫名地在众人视野里消失了。    据说出国留学去,但到处都没有许师弟留下的一点痕迹。整个人都像是凭空消失了。    然后,就见楚凌冬每天开始往小师弟屋里跑。十分的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没有任何理由,与过度。    一开始,他想不通,以为是一场豪门狗血婚变。说实话,他有些想念许师弟。    许师弟不拘小节,随和亲切。而且医术好,与他配合默契。    在他心中,他把对方当自己的搭档。    现在忽然一声不吭,说走就走。    陈敏觉得不可能,进而觉得不可思议。    但渐渐的,又觉得不是那回事。不像是自己猜测的那样简单。    楚凌冬与许师弟的感情有目共睹。    他自己对爱没有什么幻想,但如果真有那种“天长地久,情比金坚”的感情,在他的想像中,就应该是楚凌冬与许师弟那样的。    郁千里也一直许师弟当自己的孙子看待,信任有加,还把解郁堂诸多事宜都交给他打理。    现在,这一场兵荒马乱的,说变就变。除了他,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一样。    楚凌冬理所当然地出入解郁堂,不离这个小师弟左右。    而老古董郁千里,什么也没有表示,对楚凌冬一如既往地欢迎,拿他当半个儿子。    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甚至是桃姐。    一开始陈敏觉得奇怪,进而想不通。最后却是诡异。    越琢磨越玄之又玄,不可说也。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一个平行世界。    在这个平行世界,并没有许安这个人。代替许安的其实就是这个小师弟。郁千里的小孙孙:郁禾。    所以,这一切才会这么理所当然。    他看到过很多次,楚凌冬抱着这个小师弟,在院子里散步。    郁千里对两人见怪不怪。仿佛一开始,这人就是自己的女婿。    而桃姐也是一脸慈详,看着两人的神情与以前没有任何两样。    看来,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穿越的?陈敏十分苦闷。    期间,他也去看过这位小师弟几次,因为小师弟精神不好,而楚凌冬又在场,他也没多说几句。    现在这个小师弟忽然现身,他惊得站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又忙把椅子挪了,“快坐下来。”    这才醒来几天,这个小师弟是不能长时间站着的。    郁禾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今天觉得精神好多了,过来看看。爷爷呢?”    “咦,你不知道?说是约了楚总,一大早便出去了。”    郁禾的表情明显愣了愣。这事还真不知道。    楚凌冬早上出门的时候,可没说他与郁千里今天有事相约。    什么事情,越过了自己,直接找了爷爷。    郁禾有些不开心。    陈敏看了郁禾几眼。这是不高兴了?    这个小师弟与许师弟的反应还真是如出一辙。    虽然样子没一点相同,但神情、反应,看着自己的眼神,说话的态度,都是一般无二的。    陈敏又升起了一种穿越到平行世界的感觉。    而屋里的患者一见郁禾,又惊又喜地叫一声:“禾禾医生。”    又郁禾是推着助行器进来的,就问:“您这是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这个郁千里的孙孙,禾禾医生六、七岁就出入解郁堂,是人们口中的优等生。从小在中医世家长大,长大后,却学了西医,好好的诊所不继承,却跑到三甲医院当外科医生。    现在,基本上很少见到他的身影了。    郁禾只是一笑:“前段时间跌了一摔。”    “那可真要小心了。不过,你们年青人身子骨硬,跌个跟头,几天就恢复了。要是我们这些老头,大概一年半载是起不了床了……”    这个老病号,是个长途司机,因为常年驾驶,患有严重的肌肉劳损。    在郁禾很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抓药。    几乎是下意识的,郁禾问:“怎么,哪儿又不舒服?”    “唉,你不知道啊,我这个腰疼的啊,前几年在这里抓了几副药,好了两年,这不又犯病了。……”    老病号就说开了。    “您还在开车呢?您这病,光吃药哪儿行,还要理疗、针灸一起治疗。而且,您老这样也长时间开车哪儿行啊。”    郁禾说着,顺势就抓起对方的手腕号脉。    陈敏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以前他与小师弟虽然认识,因为对方毕业后,便就职,没说过多少话,并不多熟,现在,却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    他对他说话是熟悉而自然的姿态,现在,他坐在那里,手指搭在病人的脉搏上,也是顺理成章的样子。    陈敏便纠结而苦恼着。    一会儿,郁禾号了脉,又转头对他说了病情。他便像以前一样,提笔写简历。    而郁禾开完药,顺手把处方递给他时,他就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抓药。    就是这样了。无以言说的默契感。    这种感觉让陈敏心中那个穿越平行空间的想法更加强了。    没有一点违和感。    以前的许医生与现在的小师弟。    老病号一出去,陈敏说:“郁师弟……”    郁禾回头,询问地看着陈敏。    陈敏硬着头皮,试探了一句:“楚总对你真好。”    郁禾瞅着陈敏,忽然绽颜一笑,“嗯。你对我也挺不错。”    陈敏手里的笔掉在了桌子上。    老病号走了,郁禾也要出去。就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而入,是楚瑜明。    陈敏只得又站了起来,“楚总。您怎么突然就来了。”    楚瑜明却喜气洋洋,问:“怎么没见郁医生?”    说着,目光落到了郁禾身上。    郁禾已站了起来,推动助行器往外走。    陈敏说:“郁医生有事出去了。楚总,您这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的。”    就听到楚瑜明说:“小陈医生,你看看我最近的一次化验结果。”    听这欢天喜地的语气,大约是无精症有所改善?    郁禾微微一笑,拉门出去。    门尚未关严,就听到楚瑜明忽然压低声音问陈敏:“刚才在这儿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你是说我郁师弟……”    ……    晚上楚凌冬过来的十分早,与郁千里一起回来的。两人一起出门,当然一起回来。    这两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对郁禾居然只字未提。    因为难得的人员齐聚,郁禾状况又不错,郁千里便把陈敏留下来,一起吃饭。    陈敏因前一阵解郁园气氛阴郁,也不敢留下来混饭吃,现在一听,自然是举手欢迎。    把郁禾当亲孙子的桃姐,当然依照郁禾的饮食情况,准备了山药南瓜粥,清蒸了鳜鱼与蛋羹。才又给其余的人准备了一些下酒小菜。    因为楚凌冬的注意力老放在郁禾身上,便只有陈敏陪郁千里小酌。    郁千里依然喝他的药酒,而陈敏开了啤酒,借酒消疑。    桃姐把粥端上来时,楚凌冬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碗接了过去,拿了勺子就要喂郁禾。    但郁禾摇头,“我自己来。”    日常的生活也是一种康复训练。道理楚凌冬懂,便自觉地放下了碗筷。    在郁禾喝粥的时候,楚凌冬把鳜鱼为数不多的几根刺剔了,放在他面前汤碗里。    现在郁禾能吃的肉类也仅限于鱼类、蛋类。太过荤腥的,肠胃也无法接受,郁千里是禁食的。而海鲜类,易过敏的食物,更是大忌。    很久没这样齐聚一堂。除了陈敏有些小心思,其余的人都心情畅快,一身轻松。    郁禾事件,一直都像压在每个人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现在石头没了,气畅通了,整个人都是敞亮的。    楚凌冬是这样,郁千里也是这样。    连桃姐也笑眯眯地说些闲话。时不时地问问郁禾的口味。粥够不够软烂,鱼是不是还嫌腥。    虽然桃姐每日换着花样给郁禾熬制粥,但连着一周都只能吃这种半流食,郁禾就有些嫌寡淡。    喝着粥,看着桃姐自制的卤牛肉,就很有些眼馋的样子。    楚凌冬跟着就心疼,又不敢给郁禾乱吃东西,去看郁千里。    郁千里摆摆手,“不行。这东西,一周后才能碰。”    楚凌冬就轻声哄道:“你先忍忍。一周后我带你吃好吃的。”    “一周后,纵然能吃些肉类,也是吃软烂的,可不是放开胃口瞎吃。”郁千里说。    楚凌冬无语地给郁禾舀了勺蛋羹,喂了过去。    郁禾张嘴吃了。    陈敏喝着啤酒,看着这一切。像是回到了以前。    他、郁千里与许师弟、楚凌冬一起围坐吃火锅的时候。    现在,他确定了。一切都没有改变。    陈敏一口气喝完了,忽然问:“你们说,有没有平行世界这个东西?”    几个人的目光都齐齐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刻,陈敏觉得自己大概是个智障。    “今天大楚总过来了。”陈敏咳了一声,忙打个岔。他口里的大楚总就是楚瑜明。    郁千里就奇怪了。楚瑜明过来之前,一向先联系自己的。今天怎么一声不响的,自个来了。    “咦,有什么急事吗?”郁千里又喝了一盅药酒。    陈敏发现郁千里的酒量好了很多。    老爷子现在喝起酒来,真正是一副心无挂碍、心满意足的样子。    “也没什么,就是来报个喜。说是他的状况改善了很多。”陈敏说。    “这就好。”郁千里咂了咂嘴。    药酒这个东西,滋味真是丰富复杂,只可惜年轻人不懂。    以前的郁禾,现在的陈敏都不愿陪他喝。    只有楚凌冬这个女婿,陪着自己。只是现在只顾着郁禾,酒也没怎么喝。    郁千里叹口气,心里却喜孜孜的。    “楚瑜明今天过来了吗,怎么没听你说?”楚凌冬瞅着郁禾,说。    他对楚瑜明根本没放在眼里。在楚瑜明最纠缠郁禾的那段时间,也只是苦恼郁禾对自己的态度,而并不认为楚瑜明值得做自己的劲敌。    现在,更是没这个意识。    只是作为一个三观不和,并曾对他感情生活进行过捣乱的对象,楚凌冬对这个小叔一直心有不满。    “你约老爷子出去,怎么也没听你说过?”郁禾说。    楚凌冬讶然,然后失笑。    他像是想起什么,站了起来,从包里拿过一个小本子一样的东西,双手递到郁千里面前。    郁千里不明所以,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一凝,把酒杯放了下来。    “凌冬,这是怎么回事?”    楚凌冬拿给郁千里的是土地使用证。    在土地使用权所有人一栏,赫然是:解郁堂制药有限公司。    地类一栏是:综合医院。    “今天您不也一起去看了,您对那块地也十分满意。”楚凌冬说。    郁千里只是瞅着土地证,说不出话来。    在郁禾还处于沉睡阶段,楚凌冬便对郁千里提出了他的构想。    想与解郁堂合作,建设一个中西医结合的大型综合医院。    这并不是楚凌冬的一时心血来潮。    决定进军医疗市场时,他也是再三考虑与多方论证下,才立的项。    当然,其中的目的,有公心也有私心。    现在公立医院已远远不能满意市场的需要,看病难依然是个长远而亟待解决的问题而存在。    但私立医院因为资金、人才、设备等种种限制,现在处于野蛮生长,却无序的状态。    如果这个时候以楚氏强大的资金做后盾,再与“解郁堂”这个金字招牌合作,不难把这所医院打造成一个医疗行业的龙头。    但让楚凌冬起意的源头,却是因为郁禾。    郁禾虽然现在属于济世医院在编人员,但目前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纵然醒了过来,从康复到回归,依然需要一段时间。    郁禾爱他的职业,楚凌冬便想给他最好的,让他能有个更自由广阔的空间,施展才华。    这也是他送给郁禾的一个礼物。    当楚凌冬向郁千里提出这个项目时,老爷子是犹豫的。    他年纪大了,而郁禾又一直是那个状态,让他没有多的心思与想法。    但理智告诉他,楚凌冬的提议又是正确与可行的。    他考虑了很长时间,犹豫不决。    直到有一次,当他吃到楚凌冬送给他的“荷香居”的点心时,才一下子想通了。    荷香居的点心与他解郁堂一样,是拥有五十年年份的老字号。    而现在,荷香居的分店现在已遍布全国了。    自己年纪大了,又随遇而安,但“解郁堂”要发展,要有新的生机,新的血液。    而醒来后的郁禾,也要有个施展拳脚的空间。    老爷子想通了,便不再犹豫。从立项到选址,各项筹备工作,便一直参与其中。    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会议、论证,再到各式手续的办理。    今天,楚凌冬带着郁千里去看了综合医院的地址。地址选在新区。    以楚凌冬的思路,不出十年,本市的经济重心会向新城转移,而政府又鼓励在新区投资建厂,政策优惠。    同时,为了避免与现在的解郁堂地理太过重合,选址落在新区是最佳的选择。    郁千里站在还是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感慨颇多。    想到以后,这里会有一栋簇新的,设备齐全,人才汇聚的解郁堂拔天而起,心里居然一时豪气万千。    这个决定是对的。    只有发展,才会永远常新。    但在郁千里考虑的范畴,解郁堂只会作为一个品牌参股到医院的建设,没想到楚凌冬却以解郁堂的名义办理了土地手续。    郁千里一直都在参与这个项目,期间大大小小的论证会,投标会,以及各式手续的办理。    对项目的规划,郁千里十分感兴趣,而办理手续,复杂冗长,他与郁禾一样觉得头痛而无趣,便全权委托了楚凌冬。    现在,楚凌冬这是把这块地送给了解郁堂。    “凌冬,这是干什么?”郁千里说着,把土地证递给郁禾。    在老爷子温厚的心里,楚凌冬与郁禾一样,都是最亲的家人。    自己的一切就是他们的。他们的,却还是他们的。    郁禾也万分惊讶。在以前楚凌冬也向他提过此事,但他以为不过是楚凌冬一时心血来潮的临时起意。毕竟,楚家一向以房地产为主业。    而医疗行业门槛高,业务复杂,不仅有专业门槛的限制,而且将面对不同于其他行业的政策监管与各层利益分配。不是单凭财力雄厚就能做的。    让郁禾没想到的是,楚凌冬并不只是说说,并已大刀阔斧地开始实施。    对于发展解郁堂,郁禾也早就有过构想。    只是他中途转学西医,且致力于自身技能提高,根本无暇分心到这边。    现在,相当于楚凌冬推着解郁堂来革新、壮大。    郁禾并不是不欢迎。    只是这土地使用权的单位……    郁禾也瞅向楚凌冬。    “这是聘礼的一部分。”楚凌冬说。    陈敏的筷子再次当地一声落在桌子上。    而郁千里才是2秒后才反应过来。    “我已向禾禾求婚,他也答应了。我给您报备一声,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楚凌冬说。    郁千里去看郁禾。    但他的孙子却装作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低头看着土地证,一言不发。    事先,楚凌冬并没有对他说起。现在,他与郁千里一样毫不知情。    郁千里发现楚凌冬用词用得真是特别好:向您报备。    连征求意见都免了。    人家的意思是:您孙子已答应了,我就是给您说一声。    郁千里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是真的心里乐开了花。    “好好好。”郁千里看着楚凌冬,又看看郁禾。忽然老眼又朦胧起来,忙扯着衣角擦了一把。    “我老头子终于真正放心了。”郁千里从心窝子里掏出了这句话。    从他的儿子离异后远走他乡,郁禾就是养在他心窝中的一棵小芽苗。一有点儿事,就心里疼抽痛。    现在,这棵芽苗已不知不觉被移植到另外一个人的心窝子里,并会用一生的心血来滋养。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禾禾,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楚凌冬说。    郁千里点点头,对郁禾说,“证你就先收起来。找个时间,酒席我给你们办了。”    “嗯。”郁禾乖乖地点头。    楚凌冬说办酒席,他嫌麻烦,但郁千里开了口,郁禾只有听话地答应了。    因为郁禾不耐久坐,楚凌冬把半搂着郁禾,先一步离开。    陈敏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心里大起大落,跌宕起伏。    他想迅速地离开,随便在路上抓住一个人,问问他:这是不是个平行世界。    ……    一出门,楚凌冬便把郁禾抱了起来。因为每天都在抱,便感觉不出郁禾的体重。依然觉得太轻。但每天称的体重,却是在慢慢增加。    才吃完饭,楚凌冬便把郁禾放在沙发上,给他做了腿部按摩,同时说些闲话。    无非是你想在哪里办婚礼,婚礼你是想穿礼服还是婚纱之类。    对此,郁禾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着楚凌冬的服侍,却一言不发。    楚凌冬又提了几个建议,郁禾依然默不作声。楚凌冬就奇了,“都不喜欢吗?你倒是说个意见啊。”    “你不是主意挺大的嘛,自己拿意见就行了,还问我干什么。”郁禾就说。    楚凌冬哑然失笑。    “解郁堂的事事先征求过你的意见。后来你一直又不醒,我就想找个事做分分心,等你醒来后,就可以把解郁堂直接交到你手上。”    楚凌冬观察郁禾的神色,又说,“突然向爷爷提亲,是因为今天土地证才拿到手。本来想先告诉你一声,但难得大家都在,气氛又好,一时高兴,就说了出来。”    然后,楚凌冬还说,“而且,你早已答应了我的求婚,又不会反悔是不是。”    说得这么有道理,郁禾竟无言以对。    楚凌冬瞅着郁禾,接上未完的话题:“现在,你可以告诉说你是想穿婚纱,还是礼服了?”    郁禾抬手靠枕向楚凌冬飞去,“你穿婚纱,我穿礼服。”    楚凌冬对此回答:也不是不行。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楚凌冬才伺候郁禾洗漱,又去放水洗澡。    因为楚凌冬说了在他晕迷的时候插尿袋倒尿袋也常有的,所以洗澡也就是顺理成章的行为了。    水放得差不多后,拭了试手温,楚凌冬放了些活血化瘀、有安神功效的藏红花进去,才便把郁禾抱进了浴缸。    从郁禾醒来后,每晚十五分钟的泡浴也是每天的课题。    一来解乏,有助于睡眠,二来加快新陈代谢,促进血液循环。    郁禾的身体抱着依然没多大的感觉,目光所触,也还是细瘦的样子。    楚凌冬坐在缸沿上,看久了,就有些奇怪,郁禾那五斤肉到底长哪了。    想着,手就摸进了水里,握住了他的脚踝,微微地拉了起来。    改变得没有多大明显,但显然与以前不同,有了些肉感,也有了光泽度。    手顺着脚踝摸了上去,虽然楚凌冬还是嫌细,但是长直的,是滑润流畅的感觉。    去看郁禾的脸颊,因为热气蒸腾,也是红润而富于光泽。    而低垂的睫毛,**的,像是承受不了水汽的重压,在轻轻地翕动。    楚凌冬用目光与手确认着这具身体。他的体温、弹性、力量与触感。    在郁禾醒来之后,他有过无数次的触摸,但因为有所顾忌,只能点到为止。    在楚凌冬的心里,不论郁禾什么姿态,他面对的仅仅是郁禾本身,所以便没有比较的念头,更没有任何联想。    只是因为这个人是郁禾,他对他便有着无穷的兴趣与探知的乐趣。    因为楚凌冬的活动范围与力量越来越不可控,郁禾终于张开了眼睛,轻哼似的说,“你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    楚凌冬才回过神来。自己的探知太过投入与着迷。    但看着他的郁禾,眼睛是努力想要清醒,却依然笼着一层水雾。语气淡定自然,嘴唇却红得艳丽夺目。这让郁禾的话与态度没有半分的说服力。    因为郁禾说了不能这样对他这个病人,楚凌冬便把他从水里抱了起来,拿毛巾一包,把他抱坐到了床上。    但毛巾一到床上,便又四下散开,郁禾整个人便坦露在他的眼底。    “干嘛呢?”郁禾说。    他当然知道这种气氛下,楚凌冬想做什么。楚凌冬的眼底燃烧的火焰,也同时撩动着他自己。    但他好歹与楚凌冬滚过那么多次床单,知道现在两人都没有准备好。没有任何措施,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太弱不说,而且真的会很痛。    因为郁禾一瞬间想得多,脸就红得厉害。    “你脸红什么?”楚凌冬轻轻地说。    郁禾咬了唇不吱声。    明知道自己的担心与难为情,楚凌冬还是这么故意逗弄他。    楚凌冬放柔了声音,哄诱他般地说:“别担心,我先下个聘礼。”    等楚凌冬的身体伏了上来,郁禾明白了这个聘礼的意味。    楚凌冬这个聘礼下了很长时间,因为温和克制,便有些绵绵不尽的感觉。    而郁禾也已被楚凌冬训练得口嫌身直。心里再不乐意与担心,但楚凌冬的吻一落了下来,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并且因为过于焦灼与饥渴,主动扭动着身体去迎合他。    楚凌冬只是沿着郁禾身体的小痣,一路亲吻下去,讨郁禾的欢心。    在这个聘礼中,楚凌冬尝遍了郁禾的味道。身体外的,身体内的。这都是属于他的。    这么长的时间,无数次碰触与抚摸,他们在各自的身体里都埋了无数个火苗。    这些火苗因为克制而被压制与无视着,现在,则从每个细胞,每个毛孔中喷涌而出,焚烧着两人的身体。    中途,楚凌冬抑止不住,燥渴难耐,便把郁禾抱在了自己身上。    在他确认郁禾的同时,自己也被郁禾标记着。    两人都愉悦着对方。并在对方的欢愉中,得到最大的满足与幸福。    直到后半夜,两人才平息了下来。    静静的夜晚,彼此相拥听着对方的喘息声,有如水落石出的踏实。    “禾禾。谢谢你。”楚凌冬说。    “嗯。”郁禾应到。    感谢对方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并一直陪伴着自己走下去。    过了一段时间,楚凌冬单独飞了东南亚的海岛,因为两个月后的婚礼会在那里举行,楚凌冬要提前过去订酒店,并安排相关事宜。    郁禾因为恢复不错,在郁千里的许可下,也可以适当出门,到于蓝园去看晨晨。    晨晨又大了一个月,乌黑的眼睛不再像才出生时傻傻的样子,透着乖巧下的聪慧。    在郁禾走的时候,已懂得用哭声,来让他心软与舍不得。    但郁禾并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回到于蓝园,并不能照顾晨晨,也不有利于快速康复。    杜飞便每日在于蓝园与解郁堂之间往返,接送晨晨。    郁禾一边康复,一边让晨晨逗自己开心。    期间,也碰到过陈兰芝几次。    她定期到这里抓药。郁千里一如既往,并不收她一分钱的费用。而她也习惯了郁千里的善意。    这个善意,从二十年前,一直延续到现在。    郁禾看向她时,只是微微一笑,而陈兰芝虽然略带疑惑,却也回个温婉的笑容。    而楚凌冬则不停地从那边给他发送当地照片,供他选择参考。    婚礼的地方,是两人之前曾计划出游却没去成的地方。    楚凌冬上学期间,曾利用假期,在那里呆过一个月之久,只是为了拍摄一组朝雾中的海岸线。    楚凌冬说,只有那个地方让他体会到海角天涯,天长地久这种时间停止般的感受。    郁禾是个粗人,并不能领会楚凌冬所描绘的精髓。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碧海蓝天,白沙如雪,风景实在绮丽明艳,是个休闲的好去处。    虽然他对婚礼并不多在意,还觉得麻烦,但与楚凌冬去度个假却心里向往。    郁禾问楚凌冬什么时候回来,他只是说尽快。    一周后的夜半,郁禾老远就听到院子外面,汽车的发动机声响。    郁禾便从忙床上起来,来不及披件衣服,靸着托鞋便出了门,快步走到院子里。    走得又急又快,却意外地并没有摔倒。    果然,铁门外面,楚凌冬的车亮着两簇近光灯,静静地停在院外。    楚凌冬正准备给桃姐打电话,给他开门。    郁禾开锁拉开铁门,楚凌冬把车驶了进去。    下了车,见郁禾生机勃勃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层惊喜。    一周不见,郁禾身体状态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全身上下都焕发着清和的光辉,而一双眼睛看着他,明亮而富于神彩。    只是穿的有些少,上身套了件体恤,下身是条棉短裤。    而脚上的拖鞋,竟只有一只。    楚凌冬一把抱起了郁禾,低声说:“这么迫不及待,是想我,还是想要我?”    虽然心里又柔和,又感动,但他依然逗弄着郁禾,想看他一脸无奈,却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郁禾只是搂着楚凌冬的脖子,用极轻极细的声音说:“都想。”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还有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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