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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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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有所缓和的。”    “我还有不理解的地方”,安希妍先赞同了郑智雍的说法,接着提出了下一个问题,“‘若能在人心里留下痕迹,谁在意做居里’,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居里夫人吗?”    “是的,我写到这里的时候在想,那个时代如果允许娜奈尔作为女性音乐家演出,但是会有一些风言风语——这是难免的,娜奈尔会怎样选择。我个人是有倾向的,居里夫人事业上拿了两次诺贝尔奖,社会贡献也有功无过,第三者插足这样的小问题算得了什么呢?虽然说和郎之万谈恋爱、写情书、劝他离婚是玛丽·居里自己做的,可是从郎之万后来再三出轨还什么事都没有、居里当时却声名狼藉在法国待不下去连诺贝尔奖都差点因此改人选的差别来看,在更久以前舆论对女性更不友好的时候,娜奈尔小姐除非像修女一样自律,否则很难有好的声名。可是如果要二选一的话……”    “你是一个自律没有太多攻击性的人,如果你在音乐创作上只专注乐曲,对大众态度谦卑,你会走得更加顺利。”安希妍说。    多么有意思的事啊,看起来正直单纯的艺人背后可能蝇营狗苟可能小肚鸡肠可能放浪形骸,只是性格稍微有点特别、私德上几乎无可挑剔的郑智雍,反而被不少人当成了致力于挑社会毛病的激进分子。    “但那样会非常没有意思,我明明有能力做更多事,在表达上多花些心思,承受多一点的风险和压力,需要我付出的东西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不需要说得更深。    “既然你想发表《致娜奈尔》,我不建议你那样写”,理解归理解,安希妍还是严肃地提出了她的建议,“你知道以前是有通奸罪的”。    “知道,我一直觉得设立这个罪名不如把户籍法里的抚养权还有财产分配这些东西改得更公平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郑智雍说。    他是觉得居里的那点事不算什么,但其他人可能不这么想,由此引发争议不必要不说,还很有可能把歌曲原本想表达的东西拉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借对娜奈尔的惋惜告诉大家有的人默默无闻不是因为没有才能,而是没有机会,是很难有争议的一种说法,那些比较有争议的东西,还是找个合适的时候专门讨论更稳妥一些。郑智雍在创作的时候总想着“第三者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才多大点事”,才说得稍微远了点。    发现了问题就要纠正。“那我改一下”,郑智雍思忖片刻,用手机打了一行字,通过kakaotalk发给了安希妍,“你看这样可以吗?”    安希妍低下头,看到对话框里郑智雍发给她的话:    “若早已套上枷锁,谈什么愿意。”    “这很好。”她说。    生活不能没有诗和远方,也不能只剩下高大上,而在音乐创作层面,郑智雍容易冷场的毛病暂时是治不好了。他还和安希妍讲起了西出口的邀请:“我只能当观众了,《致娜奈尔》难道能拿到地下演出里吗?”    安希妍对他表示深切同情:“《菟丝花》好像还可以用一下,算了,你什么时候打算写一些有生活气息的?”    “不好说,写大家都很熟悉的好像更困难一点,可能是因为不自信能写得出彩?”这时郑智雍留意到了安希妍诡异的表情,隐隐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在想什么?”    “‘性’是hip-hop里一个很常见的元素”,安希妍迟疑地、小心地说,“你从来没有想过吗?”    郑智雍一怔,然后他的脸慢慢地、慢慢地泛起了一片粉红色。    “我很少想这些”,他的皮肤好像正在往外发散热气,耳朵烫得像是冻伤了一样,“但是……想过”,他盯着安希妍,“我们要不要坦率点”。    安希妍需要顾忌的是她的话会不会给郑智雍带来伤害,郑智雍害怕的则是太快突破“尺度”所带来的副作用,但基于对彼此的信任,眼神的交汇之后,他们再度达成了默契。    只是谈歌曲创作,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好奇是不是合适的”,安希妍其实心里也没底,“你可以不回应我”。    “也可以让艺术归艺术,我有灵感,你想看的话……”    “艺术归艺术。”安希妍说。    她好像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郑智雍依然是值得信任的。而且郑智雍在hip-hop圈中关系最好的ag众人写小黄歌一个比一个溜,安希妍自己在舞台上走性感路线,有性暗示的表演早就做过很多遍了,现实中也上过真车,有什么好忸怩的呢?    有了灵感的郑智雍趁此机会埋头写歌,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安希妍,又讯速地把脑袋低下去。安希妍端坐不动,从郑智雍那里拿来的《名侦探柯南》摊开在眼前,一页都没有翻,默默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心理建设之余,安希妍也见识了有灵感状态下的郑智雍创作起来是多么地迅速和专注,虽然写完歌词又戴上耳机简单地敲了一段副歌后,他就讯速地进入了垂头丧气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状态。    “你看。”郑智雍说完之后,默默地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即使能够坦率地说性只是人的一种正常生理需求,第一次写还是在这种场合,不好意思是正常的。安希妍能够理解,她小黄歌听过小黄舞跳过小黄片看过还“亲身上阵”过,这会儿照样有点不好意思。    郑智雍写了什么东西呢?    对歌词的好奇终于克服了早已不剩多少的羞涩感,安希妍低下头看郑智雍写了些什么东西。    开始还好,安希妍还能维持住她着意做出的、严肃认真的表情,越到后面,她的神情越微妙,当终于把歌词看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缩在了漫画房的沙发上,甚至狠狠地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双肩颤抖,死死地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郑智雍对这个结果不意外,但也没有想到安希妍反应会如此之大,他站起来,凑到安希妍身边,小心翼翼地说:“你是很感动,还是想打我一顿?”    “听你唱出来,我可能会很感动”,过了一阵子安希妍终于缓了过来,只是还有气无力的,“只看歌词,我真觉得你有点想挨打”。    ☆、299.to you(一)    “歌名想好了吗?”    “歌名……to you怎么样?”    安希妍觉得郑智雍好像有点赌气的意思——如果他不是个《致娜奈尔》后就只想得到《致你》的取名废,可是她不想收回自己的评语。“会这么想的人不止我一个”, 安希妍说, “说不定还会觉得你清高呢”。    “那你呢?”郑智雍的脸上还挂着内容为“你居然嘲笑我, 我很委屈”的怨念台词。    “我觉得你很特别啊”,对于郑智雍的各种自曝,安希妍一直展现出了良好的接受能力, “那是你的真实想法吗,如果时间足够长, 一切可以慢慢来”。    “我现在不就是在享受‘慢慢来’的过程吗”, 郑智雍走润物细无声的路线一是照顾安希妍的处境,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吃亏,甚至有一点乐在其中, 两者他都没有对安希妍掩饰,“其他的你放心,即使时间的车轮真的在我身后挥动起巨大的羽翼, 我不会为一时的欢愉,拉你走入地狱”。    开始还是轻松的闲聊,说到后面,郑智雍又忽然严肃起来, 既像是真情实感地吟诵诗歌, 又像是庄严的宣誓。    安希妍觉得她的心脏在郑智雍时而润物细无声时而突然袭击的“撩”中间得到了充分的锻炼, 不, 郑智雍版“小黄歌”《to you》的功劳应该更大一点, 因为安希妍从“时间的车轮挥动起巨大的羽翼”想到了她刚刚看完的歌词, 精力就转移到不让自己笑出声上面了。    “你要不要把这首歌给别人看,像是ag的。”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笑。    “我感觉你很期待。”郑智雍说。    安希妍点头承认,这种期待已经被她写在了脸上,洗不掉的。    “你觉得我如果发表这首歌,结果会怎么样?”    “不知道”,安希妍诚实地说,她要是有摸清大众喜好的本事,exid的无名期就不会那么长了,“可能会有更多人喜欢你,可能你以后很难找到女朋友”。    “就这些?”    “我只能想到这些,这样的负面效果,你是不介意的。”安希妍说。    “为什么会这么想?”郑智雍面带微笑,没有反驳安希妍的话。    “如果要与你有更深一层的、更亲密的关系,早晚会知道你那些特别的地方。”    “是的”,郑智雍说,“所以我很感谢你”。    “这个……”郑智雍此时的直白让安希妍有点不适应。    “我们不想牵连别人,也不会互相伤害,现在的相处方式可能有一点特别,那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郑智雍看着安希妍的眼睛,说。    他的话再度安抚了安希妍心里隐隐的不安:“我明白,但如果我有什么问题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你也一样。”    形式特别的“承诺”过后,安希妍离开了漫画房,郑智雍借着摊开的漫画书做掩护继续脑补完《to you》的曲调,才也收拾东西离开。    漫画房里可能有人认出了他们,可能同一屋檐下的那几个人都没留意,有没有偷偷拍照更说不准,反正他们的位置在角落里,要一次性照进两个人是不容易的,即使拍到了,他们的表现也更像是朋友见面顺便谈点工作,而不是约会,既然出来见面,有些情况他们是肯定要提前想到的。    当然,直到郑智雍回工作室完成了他的“小黄歌”,在网上搜索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和“漫画”或者“hani”联系在一起的新动态,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不用担心引发什么他不希望有的联想,郑智雍第二天就带着《to you》去了ag。    《show me the money》结束以后,ag众人总体上比较闲,听说一向“矜持”的郑智雍终于开车,大家顿时一哄而上热情围观,连2015年年底加入ag的一枝花hoody也不例外。    十分钟后。    他们围观的对象变成了理应很熟悉的郑智雍,脸上的表情和晕车了一样。    “hoody”,gray一时都不知道该对郑智雍说些什么了,最后不得不向社内唯一的女孩子寻求心灵寄托,“智雍这样……能找到女朋友吗?”    “我原来不担心他的……”老司机simon d也被郑智雍的车速搞得晕头转向,那感觉就像是春天里坐着敞篷车缓缓地驶向野外,本以为会在鸟语花香的地方停下温存,却车头一转驶向了坟场。    哪里有你这么开车的!    “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帅就这么乱对女孩子说话啊。”外貌年龄比郑智雍大十岁、实际年龄比郑智雍大一岁的ugly duck现在觉得自己像是郑智雍的父辈。    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太了解韩国人的chacha:“你真的想对女孩子这样唱吗,thinker?”    最后还是唯一的小姐姐hoody看上去理智一点:“副歌那一小段是怎么唱的,能唱一下吗?”    一晚上搞定了《to you》的作曲编曲并弄出一个粗糙版的伴奏带已经是神速,郑智雍来不及搞出完整的demo,现在他就亲身上阵直接唱。    “及时行乐,当我们都活着。    捕食爱欲的飞鸟,泛着年轻的光泽。    心中燃起了烈火,腹内空虚很饥饿。    吞食□□,不再空虚地研磨。”    郑智雍很少涉足性感的风格,这一次的表现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差。氤氲暧昧的氛围,温柔又真挚地靠近,热烈而不含压迫感的**,他的歌声像一个天堂般的陷阱,是充斥着安全感的诱惑,让人在放松的享受中,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迷醉。    只听这一段的话,ag众人理应一直赞美郑智雍的车技。郑智雍大量运用借喻的歌词固然少了几分直白多了几分含蓄,偏偏又更突出了爱欲中包含的爱意,单从小黄歌的角度讲也是不折不扣的优秀,更不用说郑智雍以前从来没涉足过这个内容。    可是他写的其他歌词是什么鬼!    这么一想起来,ag的直男们又开始牙疼起来。hoody作为女孩子,对异性的特别反而比较容易接受,虽然也有点无语,她的反应相比之下就要小得多:“这首歌要发表吗?”    知道郑智雍有过喜欢的人、所以还沉浸在“兄弟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了”的情绪里的朴宰范这时终于回过了神:“发表。”    “宰范”,gray对此不是很理解,“发表这首歌不会影响……”他这时差点笑出来了,“不会影响我们智雍的形象吗?”    朴·人生经验丰富·太清楚郑智雍是什么货色·宰范:“早点知道对大家都好。”    “哥”,朴宰范也这样,郑智雍终于忍不住了,“我不就是……我不就是比较委婉吗?”    性不是什么忌讳的话题,要不然郑智雍也不会在安希妍面前“艺术归艺术”,可他在这方面的态度本来就不是要征服什么的——他也没有那个力气,就算经验不足用词不太合适,但整体氛围哪里有那么跑偏?    他的话并没有获得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老朋友们的认可,他们抱着“不能我一个人心情复杂”的念头,纷纷上网帮助郑智雍“宣传”,有社交媒体账号的朴宰范、gray、dj wegun、dj pumkin、ugly duck、elo相继更新,内容大致是:    哈哈哈哈哈,thinker终于写小黄歌啦。    粉丝:what?    simon d他们忙着联系熟人,信息时代谁没有个kakaotalk,hip-hop圈也没少搞群聊,人脉广阔的simon d很轻易地就知道了郑智雍马上要重临公演场的事,于是带头鼓动:“一定要让他唱那首小黄歌,再晚他就有时间改了!”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郑智雍:你们是有多想让我开车!    在这群损友的大力宣传之下,不止hip-hop圈的人看热闹,网上众人奔走相告,连对八卦丝毫不感兴趣的郑泰雍都给他打了电话:“听说你做够了社会、心理和政治话题,要涉足□□领域?”    谁搞过政治话题……谁涉足□□领域了!    郑智雍默默地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严阵以待:“有问题吗,国家要改分级制度了?”    “那倒不是”,郑泰雍坦荡地说,“有人知道我是你哥,拜托了我一件事”。    艺人身边的人打着艺人的名义炫耀或者牟利,这种事虽然鲜少见诸报端,事实上却屡见不鲜,郑智雍没有对家人们声明过这类问题,是相信他的家人心中有数,甚至可能比身为当事人的他更有成算。郑泰雍没有自己拒绝而是找到了郑智雍的头上,最大的可能是那个拜托他的人身份特殊,郑泰雍也无法拒绝。    郑智雍如此猜想着,“是谁?”他问,“什么事?”    “延世大学的教授”,郑泰雍说,“没有教过我,我在学生会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他的儿子对说rap很有兴趣”。    “想让我做什么?”    “让你和他儿子认识一下,如果能教点东西就更好了。”    “说rap可没有什么师徒传承”,郑智雍喃喃自语道,唱歌方面因为源远流长,无论是技巧还是标准都有了成熟的体系,名师出高徒的现象也常见,李善姬教出了李胜基,the one教出了金泰妍金钟铉,都是类似的情况,可是rap就不一样了,流派繁多标准不一先天条件影响巨大,顶多有个人带入门,剩下就是自学成才,simon d、dok2到zico、郑智雍,优秀的rapper们都是自学成才,“我先见一下人,你那里有联系方式吗?”    金九拉的儿子想做hip-hop,金九拉还直接牵线搭桥把人弄到了brand new music。延世大学教授对郑智雍的影响力虽然没有一个资深主持人对经纪公司的大,如果只是带人进圈,郑智雍还是要给人一个面子的。    这任务看上去不是很难,真的想做rapper的人几乎都知道,想在hip-hop领域有一番成就,除了自身实力,其他的都是虚的。    再说回“当众开车”的事,场地有了,法律问题也不存在,众多人翘首以盼,郑智雍当然不能拒绝。他对此也有心理准备。    所以那个拐着弯介绍给郑智雍认识的hip-hop爱好者,郑智雍到了公演场,才见到了真人。    “河旻浩君,对不起”,郑智雍一边说,一边指着不远处冲他笑得阳光灿烂的simon d,“因为某些很想看我笑话的人,我忙于准备一场原本不在计划中的表演,一直没有联系你”。    他的道歉出于礼貌而非真的愧疚,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敷衍。河旻浩也是有基本的眼力见的:“能听到新歌更重要。”    郑智雍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不要对我有太多期待,对了,还有,今天的规定是不要录音,你要是想录音上传,我们也不能怎么样,就是不太好看。”    simon d在一件事情上还是很仗义的,他事先和在场的人打了招呼,不准录音上传,大家互相监督,如有违反就请立即离开。理由是很正当的——对标榜“爱好者”身份的人们来说,郑智雍首次开车的作品是个惊喜(simon d语),应该让没来现场的人到时候也能感受到,提前传到网上,惊喜就没有了。    你们不差那么点关注?    回答当然是肯定的,说自己想借郑智雍给账号吸粉多没面子啊。    承载着各种期待的郑智雍上台的时候,伴奏立即就停了,台下是一阵阵的欢呼和起哄,郑智雍只是笑着不说话,最后等他们安静下来,他才抬起了话筒:    “你们不要对我期待太多啊。”    回答他的是simon d带头的口哨声。    都听过了还起哄,绝对是恶趣味。    腹诽归腹诽,当前奏响起,郑智雍讯速地进入了状态。    “如果时间足够多,空间够广阔,    我亦会享受,距离与沉默。    我愿用漫长时间去想,漫步在那条路上,    怎样与你度过,长长的恋爱时光。    ……”    ☆、300.to you(二)    “你可以细品我的情意,斟酌犹豫。    我趁机写下心声, 融入歌曲。    你可以反复拒绝, 如果乐意。    我若能回溯时间, 愿爱你自生命诞生起。”    无论表现得多么不像一个rapper,一个做hip-hop的人,郑智雍的rap实力始终是无法指责的, 这一首把迄今为止听到歌的人都雷得不行的《to you》也不是例外。郑智雍发声清晰流畅,感情真挚深沉, 既是在说rap, 也是在念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诗。    “植物一般的爱情会慢慢地生长,    慢慢地覆盖陆地拥抱海洋。    用一百年赞赏你飘扬的发梢,    几个世纪来回想眼眸中的光芒,    至少用一个时代品味一个部位,    直到最后你敞开你的心扉。    我愿意这样爱你——但我听见,    身后时间的车轮, 挥动起巨大的羽翼。”    浪漫吗?浪漫。感人吗?感人。能把告白弄出史诗一般的厚重华美,偏偏又真诚得要命,这之中郑智雍展现的可不是一般的功力。    但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    你不是要唱小黄歌吗?    “及时行乐,当我们都活着。”    郑智雍的原地不动真心告白终于告一段落, 他一边浅吟低唱, 一边将话筒轻轻安放在了舞台正前方的支架上。    “捕食爱意的飞鸟, 泛着年轻的光泽。”    他的手并不老实, 伴随着音乐有着一些小而暧昧的动作。比如唱这一句的时候, 他的手指并在一起, 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话筒的尾部,嫣红的唇微微张合,舌尖若隐若现,既像是在亲热时克制地挑逗,说着不露骨也不矜持的情话,也像是在扶着一个人的后颈缠绵地亲吻。    “心中燃起了烈火,腹内空虚很饥饿。    吞食情|色,不再空虚地研磨。”    轻巧的转音和模糊的喘息里,是郑智雍的、足以使人融化的温存。没有炫耀、征服、垂涎和刺激,有的只是对于靠近的渴求,和轻易的满足,最后带来了温情的余韵。    并无酣畅淋漓的快感,但这世上不是只有征服,才会让人感到享受与幸福。有的时候人们承认这个,比承认自己的**还要难。    这个唱段过后,编曲也从最初那甚至可以说带着点虔诚气息的庄重,过渡到了此时的暧昧氤氲的氛围。郑智雍却点到即止,没有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他开始说rap的时候,虽然还带着有十九禁色彩的那一点隐秘的刺激,但从内容上说,几乎所有的词语都适合全部年龄层。    就是rap里说的事情……    simon d之前看《to you》是先看了歌词,编曲那时虽已成型,但还处于一个比较简陋的阶段,看完歌词以后他们就忙着一起“嘲笑”郑智雍加上四处宣扬了,郑智雍也就没能好好地表演一遍。今天直接听郑智雍认真地演绎进一步完善的《to you》,simon d的感受与上一次截然不同——他居然想起了十年前,他还没有那么有名、赚的钱也不是那么多的时候,他几乎要遗忘的房间里,清晨醒来,身边dy jane用手摸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他们交换了一个早安吻,然后催对方去刷牙。    加入ag之前就上综艺提升知名度的simon d在镜头前不能说是毫无顾忌,但在感情方面,上电台节目还说自己在某方面“经验丰富”结果被喷的他真没有给自己经营过什么人设,那时dy jane公开秀恩爱,simon d是真的以为能和对方一直那么甜蜜下去。可是六年之后,他们的感情还是在不甘之中走进了死路。    simon d被郑智雍的歌翻起了那些他如今已经很少去想起、却依然深刻着的回忆,三十三岁的simon d有些许的怅然,但不感到意外。    郑智雍是有这个本事的。    他平静而认真地欣赏着,直到第一次副歌结束后的间隙,simon d想到接下来的内容,又想到别人听完整首歌的歌词会是什么表情,才有了片刻的出神。    从flow上讲,整首歌的rap是比较统一的,内容乍一看相差得也不远,都是用词干净,字里行间透露着诚挚二字。无论是安希妍还是ag的小伙伴们,都不是一下子特别无语的。这算不上什么好事或者坏事,只能说明郑智雍把《to you》写得很……特别?    “好运与噩运不知何时会降临,    衰老永远在急匆匆地逼近。    享有的是短暂的短暂的绿水青山,繁花似锦,    不远的正前边,沙漠横卧,无边无垠。”    郑智雍向前望,他的目光深邃专注,却没有一个确切的焦点,仿佛望向过去与未来漫长的时间,直接望透了人生。    “你的光彩无处寻觅,在大理石的墓穴里永久沉寂。    我的歌声不再响起,留下渐渐古老过时的旋律。    火焰平静地燃烧,伴着悲泣,    品尝着一寸寸曾经鲜活的**。    你我都将如此化为灰烬,    **也随之坠入空虚。    留下灵魂融为一体,在静寂里相守,直到天荒地老。    那样也很好,只是再也不能,与你拥抱。”    人生何其短暂,光阴何其宝贵,即使我只要与你在一起便够了,但人间有那么多可以享受的乐趣我们没能够一起享受,你不觉得遗憾吗?    说到“只是再也不能”时,郑智雍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他用叹息一般的口吻说出了“与你拥抱”,其中感慨让人的心止不住地发沉。    “及时行乐,当我们都活着。”    这一次郑智雍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来自****的苛求,多出来的是一种源自内心、并不贪婪的迫切感。    生命那么伟大,仅仅两个人的相守,似乎就能照亮彼此的整个世界和今后的人生。生命又那么渺小,地球打了个喷嚏,乃至社会中某只蝴蝶扇动翅膀,都可能轻易地改变人的一生,更不用说各种各样的偶然和必然,让人永远无法肯定什么即将到来。所以即使是小学生的读物,也会孜孜不倦地重复着那句人生真理:珍惜现在。    如何珍惜?能够体验的、经历的,尽力去体验与经历。推拉是情趣的一种,但不是唯一啊。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做更多的事?    直到郑智雍一曲唱毕,冲着舞台下面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地撤退,回味着《to you》的人们才渐渐地感觉到了不对。    从歌曲beat到编曲到副歌旋律都挺好的,郑智雍的演绎也兼具了技巧与感情,就是……就是……    在邀请更进一步的时候表明心迹很常见,可是谁像你这样先特真诚地表白一番,然后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们能拥有的时光是那么地短暂没准明天就挂了所以来一发?    郑智雍回到他的位置时,公演场里仿佛被按下了一个开关,各种感叹、惊诧、议论“轰”地一声炸开,分开是“哇,大发……”“thinker又……”“他写得是什么歌词”“应该公开发表,出音源出音源”“我反悔了我想在网上说”“这家伙是处|男”“和谁学的表白”“有必要这个上面也特别吗”“thinker跑哪里去了”“thinker继续,再来一首!”等等等等,合在一起就是巨大的“嗡嗡”声,震得郑智雍脑袋发麻。    带头促成了这一切的simon d倒笑得心满意足,“我就知道会这样”,他得意洋洋地说,“你写得是很好,也真的超级奇怪”。    “大家都受到了冲击。”事先没看过歌词的西出口也是受到冲击的一员,他回过味来以后还想维持一个理智的形象,把自己的脸都给憋红了。    “我都不会那么写。”坐在西出口旁边的一个人说。    “杨宏元君?一年多没见变化挺大,我有点不敢认了。”郑智雍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杨宏元,就是一年前《show me the money》cypher环节西出口让麦给他的那个高中生rapper,一年之后他和西出口一起参加了《show me the money》的第五季,展现出了更加优秀的实力,但很遗憾地没能走太远。没结束生长期的孩子一段时间不见就大变样是很常见的,郑智雍虽然看过第五季的节目也在杨宏元登场时为他形象的变化惊讶了一回,印象最深的还是第四季里他穿着校服的样子。    “我呢,是不是一点也没变?”西出口说。    郑智雍仔细地打量着他:“你比赛结束以后吃得不错。”    西出口:……    “你不会那么写,所以你谈过女朋友,他至今都没谈”,话题重新回到《to you》,gray指着郑智雍说,“挑”。    “既然哥知道是我要求高,为什么还总要拿着个开玩笑。”ag也就知道一些情况的朴宰范好一点,其他人经常拿母胎单身的事开郑智雍的玩笑。    31岁的gray长叹一声,作忧心忡忡状:“让你放低要求是不对的,我担心的是你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她听到这首歌以后不想和你交往。”    “哥”,郑智雍哭笑不得,“怎么弄得像我爸一样”。    “不用担心他”,坐在gray身边的张贤胜说,“既然挑,需要努力的时候会特别努力的”。    虽然听起来还是有点不对劲,比起以各种形式说着“你这样是要注孤生的”要好多了。“还是贤胜哥能理解我。”    “我更想在这里看到superbee,你唱的是什么不重要。”张贤胜说。理解归理解,郑智雍的音乐他顶多听一听鞭辟入里的辛辣分析,那些感性并不是张贤胜的菜。    一把无形的刀插在郑智雍胸口,疼得他一时说不上话来。而对于他的悲惨,ag众人表示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祝愿郑智雍将来能有一个与他在音乐方向取向一致的好朋友,既然这是将来的、说不准的事情,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就是笑了。    哈哈哈哈哈郑智雍你是有什么奇怪的气场和你关系好的人就没几个喜欢你的音乐的。    郑智雍黑着脸:“没有几个?”    事实是人的取向可能不同,但音乐是有很大的共通性的,郑智雍的《to you》就算没有达到令人加速分泌性激素的程度,也不至于真的让人除了“什么鬼?”之外一点想法也没有。只是此时不过是随便开开玩笑不是严肃地讨论hip-hop的未来,simon d就没有必要说他想起了前女友什么的。    “新朋友”,他的脑袋往左转了快九十度,终于找到了坐在边缘的河旻浩,“你怎么看?”    ☆、301.边界(上)    河旻浩自我介绍的时候没有隐去自己是由于某种“背景”才与郑智雍同行的事实,杨宏元会因此好奇地多看他几眼, 以simon d为首的老rapper们就很平静了。    认识个人而已, 怎么来的重要吗?说句不那么好听的话, 论第一印象,没几个人比得上当年被朴宰范带过来的郑智雍来得不正常,或者说, 讨嫌。    骤然直面一堆大神级rapper让河旻浩有一点点的紧张,但紧张在他身上的体现并非是局促不安的举止, 而是不明显却切实存在着的激动与表现**, “我不太理解词里面的想法”, 他说,“2016年了, 想做一件事情的话,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你会怎么做?直接提出来吗?”西出口好奇地问。    “是的”,河旻浩说, “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在场的人除了杨宏元都有一定年纪,比较小的郑智雍和西出口也是二十代中半了,听到河旻浩的话以后, 他们或多或少地都露出了有着感慨意味的笑容。    看着一个未成年人如此大大方方地说“约|炮”, 曾经算是站在离经叛道第一线的人们难免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现在的年轻人……你也还是未成年。”simon d说。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代沟的严重程度, 想了想还是没把“thinker的话是对女朋友说的, 你说的是炮|友”说出来。    “没有成年不意味着懂得少, 年龄就是个数字。”河旻浩说。    “有一定道理, 但是旻浩君,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郑智雍首先笑着认可了河旻浩后面的说法,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直接把我的行为定义成‘找理由’,要是说出这话的人是ck nut,我会找他diss战的”。    “行了你”,simon d毫不留情地揭发道,“你现在哪里还会和ck nut搞diss战,又没意思又耽误时间的”。    被他说中了的郑智雍:“咳,那个……总之……不要轻易地推断别人的动机,尤其是我这种想法有时候不太正常的。”    郑智雍不知道他的话河旻浩听进去了没有,反正他的口气一点也不重,只要河旻浩不立即当众反驳与他针锋相对地吵起来,就不会有人陷入尴尬。    “可是不解释动机的话,有误解是难免的。”河旻浩说。    “是难免的,但有的话可以放在心里,如果说出来就要承担后果,别人的反感,信誉的下降之类的”,郑智雍耐心地解释道,“你觉得我只是胆子大吗,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想到了可能的结果”。    simon d依然不打算闭嘴,“小心一点是对的,像他那样”,他指着郑智雍,“就过了”。    “他们经常这样,习惯就好”,gray向不是很了解情况的河旻浩和杨宏元解释,“这怎么说……是健康的diss氛围?”    “这首歌你打算什么时候发行?我迫不及待想看到它的音源形式了。”    郑智雍在地下rapper里面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非主流,与当年不同的是,他的特殊已经被更多人理解和接受了。虽然还有个别人想着靠与郑智雍吵架出点风头,地下演出专门划出一段不短的时间给郑智雍则体现了一种更为普遍的态度。    如果郑智雍平时登台反响也像现在这么热烈,那他就真的完满了。    遗憾的是这一次的全场沸腾只是因为内容上的特殊性,连表现得最积极最热衷最翘首以待的simon d,在意的也是“我要让全世界都听到thinker写的小黄歌”。    不,全世界就太夸张了,郑智雍的歌曲真上架了,顶多能保证全韩国都听到。当然,能保证这个的人,rapper里恐怕只有一个郑智雍。    “很快,哥都在网上那么努力地为我吊胃口了”,把大众的胃口吊起来以后说不打算出新作品,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我只能再忙一点”。    “除了那个教书的综艺,你还给自己找了什么事?和中国合拍的节目我听宰范说已经拍完了。”    郑智雍望着张贤胜。    “我要上一个跳舞的节目,智雍想提供背景音乐。”    “哥,给我留点面子。”郑智雍苦着脸说,怎么看张贤胜的表情还是有点嫌弃?    张贤胜不会说话,但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只不过他此时是真的没有调侃郑智雍的意思:“舞曲你本来就很少写……”    虽然没能得到“正名”,张贤胜懵中带点小委屈的样子对郑智雍来说也是不错的收获,四月十九日之后他就一直担心着张贤胜的状态,但张贤胜的长幼观念比较重,展现给他的都是“放心哥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不会有事的”的样子。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性格,要是张贤胜有尹斗俊一半的明智稳重,郑智雍还担心什么。虽然那样他们恐怕也没有契机成为真正的朋友就是了。    “《故事》以后,你不会打算安静到年底。”西出口一眼就看出了郑智雍这些活动背后透着的信息——短时间内,郑智雍不想再讨论什么问题。    “可写的内容很丰富,不一定要总在社会问题上做文章啊,今天的《to you》,你们觉得是一首单纯的sexy的歌吗?”郑智雍说。    西出口一脸黑线:“不,thinker些什么都是特别的。”    郑智雍大笑:“好了好了,我都交代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看看有没有我要避开的人。”    即使是同一个圈子的朋友,也经常是各忙各的,七月之前西出口在忙《show me the money》,七月之后郑智雍在忙综艺和创作,他们因为行程不重合,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更不用说其他人。    但“要避开的人”这种理由,是注定要被diss的。“我们避开你还差不多。”西出口说。    “我们不同圈。”    郑智雍的理由一个接着一个,西出口最终没了办法:“我继续和adv活动一阵子,对了,杨宏元在dickids,这个crew你知道吗”。    “啊?组起crew了?我还真不知道。”    “所以西出口让你有时间多看一些演出”,simon d说,“那些你明明没有责任的事情,就不要管别人怎么想了”。    他说的是verbal jint的酒驾,而对此郑智雍实在不能保证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只能转移话题:“dickids都有谁?听起来像是年轻人的小团体。”    “本来就都是年轻人,杨宏元君是最有名的,哦,他现在有艺名了,young b”,和郑智雍同龄的西出口在谈起那些更年轻的一辈的时候,语气神态已经可以说是“慈祥”了,“我们不再是最年轻的一代啦,你是不是该有点危机感”。    郑智雍并未从那些出生日期日渐接近2000的学生rapper身上体会到什么危机,要说担忧,他只会担忧自己不足的能力或者可能消退的灵感,但这种话他犯不着直接说出来,用打击别人的方式自卖自夸,在郑智雍看来是下乘的手段,他只在反diss的时候这么做。    “到了simon d哥的年纪还是可以火起来的,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么多呢?”他说,“旻浩君现在有打算了吗?是想从地下开始,还是先做idol出道?”    这种问题他没必要问杨宏元,虽然年龄合适,但杨宏元的外在形象稍微有点坑,而且明显无心管理,河旻浩就不同,他的长相当然比不上郑智雍,但也达到idol的平均线了。    “在做练习生,不过我的性格做idol可能不太合适,明年有机会的话会去《show me the money》试一试,不行的话再尝试idol rapper。”河旻浩明显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    “很全面的考虑”,郑智雍说,“用最短的时间做完尝试,能早点清楚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郑智雍是不赞成明明做得不算出色,还一点也不考虑现实,把大把时间花在希望渺茫的“梦想”上的。但他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强大的记忆力,一边做rap还能一边读书练出基本的谋生能力,所以他也不会指责什么,顶多是对类似河旻浩的态度表达自己的赞赏:“在这些之前,你打算在地下登台吗?”    “有这个想法,您有建议吗?”    “不要说错话”,郑智雍说,“有的可以说是年少不懂事,‘没有真实’那样的话,做到swings前辈的程度也不是能随便说的”。    swings作为hip-hop圈的大前辈,在业内拥有很高的威望,郑智雍的话一出,在座的年轻人——包括杨宏元和河旻浩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你和just music不太对盘。”张贤胜说。just music这个厂牌最有名的是创办者swings,其次就是ck nut。    “在这个问题上,我只是就事论事”,郑智雍坚持道,“‘你们是焕熙和俊熙,你们没有真实’,如果焕熙和俊熙不愿意原谅,该怎么把污点摘下来?你们愿意有一天寄希望于别人的宽容吗?”    即使作为rapper发声更为自由,仍然有一些话是不该说的。swings于2010年发表的那首与bizniz合作的《不便的真实》,则说了最不该说的话。顶级女演员崔真实在2008年自杀,留下尚且年幼的儿子崔焕熙和女儿崔俊熙,想表达大众不能看透事实真相的意义用什么方法不好,非要凑“真实”这个双关,拿在2010年也只有十岁和八岁的两个孩子的丧母说事?    当然,swings可能是太执着于punch line,造成了无心之失,可谁也不能否认这带来的伤害。当事人愿意原谅固然好,如果不愿意原谅,有谁能说他们不大度呢?    无论是从道德、还是利益的角度,swings的做法都糟透了。    “我记得你最早和ck nut搞diss战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这件事情?”gray回忆道。    “嗯,那是大混战的一点小余波。”郑智雍记得比gray清楚多了。    2013年8月21日swings用歌曲《king swings》diss了全体hip-hop歌手,并引发了一场大混战,随后ugly duck和take one反diss,e sens加入战局diss了dynamic duo和在他离开公司时没有与他站在一边的朋友simon d。接下来是swings针对ugly duck和simon d展开diss,并指责simon d站队经纪公司背叛朋友,dynamic duo的geakoo发歌diss了e sens,认为e sens自作自受,ugly duck、simon d相继对swings进行反diss,simon d声明他不在公司和e sens之间站队,e sens也没有diss他。    这场diss战没有赢家,到后来diss战渐渐失控,挖黑料曝**伤口上撒盐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只留下了对当事人的伤害。diss战的主要参与者弄得一地鸡毛,各种站队和劝架更加纷繁复杂。郑智雍和ck nut的diss在这中间只是顺势而为的小打小闹而已。    “ck nut用‘失败的美国人来到韩国,失败的idol做了rapper,说做hip-hop还在舞台上矜持,最后都是一样的loser’说我,我就以牙还牙,也提了一下他的老板。”他说。    “我是普通的年轻人,有过成功与失败。我是当下的奋斗者,不用空话断定未来。我是矜持的rapper,回避非本意的伤害。我是文思枯竭的作词家,写不出‘真实’那样的punch line。”    “顺着别人的话自我diss,再抓住别人的痛脚,你开始的时候经常这么干。”大混战的当事人之一simon d说。他当时考虑自己还来不及,顾不上管谁站在了哪边,现在听到郑智雍的复述,才隐隐约约地勾起了一些回忆。    “因为我确实不是一个强大而优秀的人”,郑智雍平静地微笑着,“但是是非对错,哪些是自由,哪些越过了自由的边界,我很乐意谈一谈”。    ☆、302.边界(中)    他们看完了晚上的公演,simon d抱了一大堆酒水饮料回来, 准备一起好好地谈一谈“自由的边界”。张贤胜不喜欢喝酒, 本想问有没有人带了烟, 郑智雍一个眼神扔过去,他就闭上了嘴巴。    他可记得郑智雍说过好几次烟味难闻,张贤胜对此还挺认同, 他早年并不碰这东西,父亲去世后抽过一阵子, 然后扔下, 今年又捡了起来, 偶尔抽两根。张贤胜知道这样的行为一点也不酷,但他心中的一些萦绕不散的负面的想法, 又确实需要用一些简单直接的方式来加以排解。    事实上他有点佩服郑智雍,明明有着纤细感性的心脏,对世界上的恶意还有种种无可奈何的事情也不是看不清楚, 还经常会陷入负面情绪,却始终没有让这些动摇自己的原则,甚至不曾有过放纵,加倍地为自己关心的人付出以换取内心的满足感这种行为, 更是伟大得如同圣人。    虽然郑智雍否定了这种说法。“《show me the money》以后, 我对物质生活已经很难再有什么需求了, 除非什么时候医疗水平能够让我的腿恢复成原来一样, 我还会为了治疗费用拼一把”, 他说, “剩下的就是我做成了什么事情,我带来了什么影响,我经历、体验了什么趣味,让对我好、我也认可的人过得更好一点,也是人生价值之一啊”。    ……尽管知道郑智雍不会到处说这种话,张贤胜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小的羞耻和头疼。    “你有便签纸吗?”他问郑智雍。    “怎么?”    “我来做记录。”    “要不要这么正式……”郑智雍无奈地笑道。    话虽如此,张贤胜还是优哉游哉地给自己找了“会议记录”的工作。在郑智雍的催促之下,另一方面是自己确实没什么事干,张贤胜终于开始尝试克服早年绞尽脑汁也憋不出一个字的心理障碍,尝试一下作词作曲,但是看郑智雍这架势没准过不了多久话题就会上升到哲学层面,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旁听。    “你对自己的要求很严”,作为朋友,西出口不是郑智雍肚子里的蛔虫,但至少清楚郑智雍自律之下的自由与自由之中的自律,看起来郑智雍有很多观点离经叛道,而实际上即使放在非rapper中间,郑智雍不用说道德水准了,生活上也是相当严于律己的,“但是不要用你的标准去要求所有人”。    “如果只是想在地下活动,或者认为自己的实力足以平息一切非议,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事实是理解有边界,宽容有边界,原谅也有边界,犯下了错误以后即使表达歉意,也会在一些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固有印象。我不赞成因为片面的问题或者一时的错误就否定一个人,但有些事真的完全不必要——所以我们在谈这些。”    “忍得不难受吗?”河旻浩说。    “还好,有一些小的不便,但对我来说不是特别辛苦,要不然我过去为什么想去当idol啊”,郑智雍笑道,“现在最大的意义是,我有一个好点的公众形象,出新歌的时候他们能更多地就事论事讨论内容,而不是翻黑历史”。    一个简单的例子,同样是批评网络暴力讲言语能给人带来的伤害,如果这么说的人是郑智雍,网民们可能会赞同,也可能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辩解两句“有的艺人是真不像话”,可如果这么说的人是swings,大家的态度就简单多了:    呵呵。    也不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事。    同理,像verbal jint、gill这样有过酒驾黑历史的,也别想谈交通意识了,除非再谈之前先把自己批判一番,也许能少挨一点嘲弄。    “如果只是想谈谈理想或者床上的事,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郑智雍笑着,温柔又阴险地挖了个坑。    有志于做hip-hop的人当然无法承认他们会如此“胸无大志”,所以郑智雍的话暂时没人反驳。    “那什么事你眼中的‘边界’?”杨宏元问道,一年下来外形日益“威武雄壮”然而实际上还是个未成年的他双手捧着饮料,宛如一个好奇宝宝。    “道德与法律,除此之外还要了解普世的规则,如果认为某些规则有问题,在违反之前,先提出来。”    “啊——”simon d发出了一声悲鸣,“又来了,我就知道让郑智雍说下去早晚会到我们听不懂的层次”。    郑智雍:“……先了解一下大家反感哪些事情自己会不会做那些事,觉得反感没有道理自己又真的想做,就先提出来,觉得反感得有道理就别那么做,这样可以了吗?”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哪里晦涩了!    “那过去做的事情呢?”西出口笑着问。    “还没人知道的话,就含蓄地认个错?”郑智雍说,“还记得iron的那版《毒气》,‘我没有钱,曾抢过朋友的mp3’,是在吸|毒的事之后才成为攻击点的”。在iron犯其他的错误之前,没几个人拿他自己承认的过错作为攻击的理由。    “你在过去有过错误吗?”河旻浩问。    “有过”,郑智雍并不讳言,但也只说到了这里,“不过因为当事人都有过问题,我们互相之间达成谅解以后,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原谅我不能拿这件事举例,除此之外,虽然有过很不像样的时候,我自认为颓废是难以避免的一个阶段,即使程度有点深也没有给谁带来伤害,那应该不算是错误”。    “要翻他的黑历史是翻不出来的”,gray说,“他只做自己认为没错的事”。    郑智雍露出了一个矜持又自得的微笑。    后面他们谈了一些其他的、有关内容的东西。simon d一直以来都主张hip-hop应该是一种内容丰富的音乐体裁,反对《show me the money》带起的过于追求刺激性的风气,但他几乎被不久前结束的《show me the money》榨干了灵感,暂时只剩下对郑智雍问东问西或者鼓动他写自己想看的东西的精力。反正他为了给ag做一份贡献,那么累人的节目都去参加了,郑智雍总不可能节目刚结束就问他什么时候复工。    可以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偷懒,simon d觉得特别爽。    “合适的时候回忆一下你的过去”,他提议道,“那么特别的经历,会成为教训,也会成为动力的”。    “我觉得我还没有到写回忆录的时候”,郑智雍说,“二十代才过去了一半,就开始回忆是不是太急了?”    这次gray站在郑智雍一边:“就是说,孩子还有远大的未来呢。”    郑智雍:……说得就像你们是我父母一样。    但是说到过去,未免会再提到对于二十代中半的人来说还不是非常遥远的学生时代,进而提到那个才刚刚开始录制的《idol补习班》。西出口是看到新闻才知道郑智雍接了那样一个综艺的,他知道郑智雍乐于尝试更多事物,所以不觉得意外,但这也不妨碍他有些问题想问:“我还以为你去补习班当老师,是想回忆你的过去,有没有什么想借此表达的东西呢,thinker?”    郑智雍觉得西出口恐怕是有点恶趣味,“不要把我做的每件事情都想得很有深意”,他有气无力地说,“校园生活或者青少年心理都是太大的主题了,我还没打算碰”。    张贤胜:“原来你还想过青少年心理?”    被抓住了的郑智雍:……“我去上个厕所。”    想说的差不多都说了,如今他唯有落荒而逃。    “我也去。”张贤胜随手把笔纸塞到口袋里,笑道。    郑智雍再低调也不会在这时候做伪装,他一进厕所就被里面认出他的人行了注目礼,张贤胜忍住笑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目光,郑智雍唯有无奈以对。    太有名了就是这样啊,他有什么办法,为了能活得清净点,他出去散步都是挑老年人的活动区域呢。    郑智雍稍微有点别扭,张贤胜就自然多了,男团的国民度一直坑,走在街上没人认出来再正常不过。    “这回的歌你打算以单纯的音源形式发行?不放在专辑里?”男人解决生理需求十分迅速,张贤胜一边洗手一边说,“准备配一个mv吗?”    这倒是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我考虑考虑。”郑智雍克服了里面两个年轻人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来的不适感,说。    “那我等着”,郑智雍终于涉足接地气的领域,即便是张贤胜也会关心一下,想想当初那首意味深长的《二十代的初恋》和现在看来插满了g的《街灯》,还真是活着活着什么都能看到啊,郑智雍也有不那么像哲学家的歌了,“《hit the stage》用的歌,能比这再大胆一点就好了”。    “我尽力”,郑智雍有点勉强地说,“哥是喜欢在台上做平时不做的事情”。    “比不上你,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想法”,张贤胜吹干了手上的水,说,“不用担心我,我的风评不变,说不定更能让人放心一点”。    郑智雍无力反驳,只能叹气。    在郑智雍忙综艺节目的时候,cube的内部斗争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洪胜成已经声明退出cube,看上去现任的代表朴钟玟取得了斗争的胜利,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cube的权力之争还远远没有结束,4minute解散之后,两大支柱金泫雅和beast相继表达了对洪胜成的支持,留不住合约即将到期的支柱们,朴钟玟就远不能说高枕无忧。    当然,就算最后胜利的人是洪胜成,五人形式的beast和cube续约的可能性也非常不乐观,但没有多少人会肯定这一点,少数清楚实情的人比如郑智雍和张贤胜,又不会对cube多嘴。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干预的事了。    从卫生间出来,两个人又去买了些饮料,一边继续聊着舞台概念,一边往回走。    “那不是你带过来的小朋友,啊,dickids都来了吗?”张贤胜忽然放慢了脚步,说。    郑智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然后扭头看了张贤胜一眼:“哥认识的rapper已经比我多了。”他居然只认出了河旻浩和杨宏元,这是有多孤陋寡闻!    张贤胜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他:“baddyhie你不会也没认出来。”    “啊,这一季去海选了”,郑智雍按了按太阳穴,说,一年前《show me the money》刚结束的时候西出口为他介绍过这位freestyle界的新秀,还说他对下一季有兴趣,后来这位1998年生人真的去了第五季《show me the money》,不过在海选阶段被kush淘汰了,“他也是dickids的?”    张贤胜严肃地看着他:“东西给我,我拿回去,你去认人。”    然后就把东西抢过来,人赶走。    郑智雍回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没出名的时候还会用diss与自我diss主动挑起一些想法上的碰撞,出名之后已经越来越不愿意与不够熟悉的人坐下来交流深层次的东西了。dickids这样集合了当下优秀未成年rapper的crew,因为没有能够触动郑智雍的作品,便没有给予关注。    这算不算自大呢?    郑智雍一边想一边往前走,当他走近的时候,他听到了杨宏元的声音:“‘我没有钱,曾抢过朋友的mp3’这句话不该我说,‘我需要钱,曾抢了别人的钱’倒可以用,说出来真的会没事吗?”    ☆、303.边界(下)    “你做了什么?小子。”最近开始用本名李秀林和新艺名luda的baddyhie说。    “以前比较有力气,靠着拳头大得到想要的东西, 那时候感觉很爽。”李秀林是dickids的队长, 但crew只是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玩, 杨宏元并不怕他。    河旻浩挑了挑眉毛:“都忍了下来,没人打你一顿吗?”    “没有。”杨宏元说。    “这不行啊,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的”, 河旻浩说,“你挑的都是被孤立的?”    “什么叫挑”, 杨宏元有点不适地说, “不过人缘……是不怎么样”。    “怪不得, 要我就找人一起揍回去了,两个还打不过你一个。你也挺有眼力的, 一个塞牙的都没遇到。”河旻浩说。    李秀林瞥了河旻浩一眼,转过头问杨宏元:“你没干过孤立的事?”    “这个没有。”    “你要是做了,我就找尹炳浩一起diss你”, 李秀林斜着眼说,“你小子可以啊,连……唉?”    郑智雍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们, 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 “听到了关心的东西, 就不想打断, 这种做法好像有点像偷听, 我道歉”。    郑智雍说话不会让人觉得阴阳怪气,但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还是透露了他内心的情感。李秀林都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中二样子,郑智雍再不走寻常路,他的实力和成绩都无从置喙,就算不认可郑智雍的作风,见到郑智雍的时候,内心的小人照样要立正敬礼严肃对待。    “都听见了吗?”一直想要不走寻常路的频繁中二李秀林说了一句烂大街的台词。    “我觉得我已经听到了关键的内容”,郑智雍说,“一个搞过校园霸凌,一个有点受害者有罪论,剩下的还不清楚,我的认知有问题吗?”    河旻浩:“词有点专业。”    “你听得懂。”郑智雍看了他一眼,说。    河旻浩再没有眼力见也看出郑智雍的不快了,对此他不觉得心虚:“嗯,大概明白。”    “真的吗?”郑智雍淡淡地说,“如果在校园霸凌这类的事情上,你想的是弱肉强食你弱你活该,还是不要用一个反叛者的形象比较好”。    “什么意思”,河旻浩没有那么心高气傲,一听到反对意见就恼羞成怒,但也不是被说了就忍气吞声的人,“能说得明白点吗?”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你好像没有听进去”,郑智雍长叹了一口气,太阳穴处的血管一跳一跳,脑袋胀得发痛,“法律,道德,普世的规则,这些为什么存在,哪些值得认可,哪些可以批判,哪些是为了维持稳定牺牲了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的利益,哪些是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合适或者不合适的妥协,哪些是除了心理变态以外的正常人制定的、为了保护正常人利益的行为规范,连对束缚的基本认知都没有,说什么挑战”。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河旻浩与杨宏元,最后落在虚空之中:“校园暴力为什么会普遍存在,为什么往往在当时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舆论为什么对这个难以容忍,你也可以想一想当时怎样成为了一名加害者,young bxi,但是,如果只剩下‘弱者总是会被霸凌’的话……”    他沉默了一阵子。    “有一天因为这件事,或者其他事成为被抵制的对象,我真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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