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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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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吹来的风中混杂着浓重的鱼腥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甚至沾染上了一层湿雾,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光.裸着的脚底下是松软细密的沙砾。    远方幽蓝的天幕低垂,上面缀着几颗忽隐忽现的星星。嶙峋的礁石在黑暗中沉默着,像某种蛰伏的凶兽,等待着猎物自己踏入狩捕范围。    哗——    海浪层层堆叠,有力地冲上海岸,又慢慢退去,像上世纪贵妇旋转的华美裙摆,瞬间就打湿了他的裤腿。    这是哪儿?    这是海边。    他孤独地站在沙滩上,周围没有一个人,海浪的声音渐渐隐去,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像无声的默片,重复着海浪冲上来又退走的动作。    他徒劳地张张嘴,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失去了自己的听觉。    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慢慢走向大海深处,海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腰身。那个黑色又模糊的轮廓既熟悉又陌生,月光倾斜,漏出一缕清辉洒在了那人身上。    他不由得猛然瞪大了眼,啊那是……那是——    “呼……”    沈度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不出预料的又是满头满身的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也晕晕沉沉的。    疼痛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里面就像有根神经时不时抽动一下——    “叩叩叩。”门外响起几下敲门声,“沈度,你醒了吗?”    他捞过手机看了眼,还差几分钟就到八点了,幸好今天上午没有他的戏份,导演特意放了他半天假,但还是要比他平时起得要晚了很多。    怪不得付栗然会过来敲门。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慢吞吞地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付栗然一见他就皱起了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度的右手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悄悄将垂在身侧的手往后面缩了缩,随即摇了摇头,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哑。    他咳了下,几句就含糊过去:“……没什么,可能是我昨晚头发没有擦干就睡了,今早有些头疼,等会儿喝点药就行了。”    付栗然闻言果然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催促沈度快去洗漱。    等沈度再次出来的时候,就见付栗然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笔记本时不时敲几下,另一头坐着正襟危坐的刘留,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份打包好的早餐。    看见沈度出来,刘留立马就站了起来。    “沈哥,”他瞟了旁边的付栗然一眼,随即挠挠后脑勺,脸上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付老师也在,只买了一份,要不,我现在下去再买一份?”    付栗然眼睛都没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不用,我吃过了。”他右手敲了一下键盘,有些不确定地补了句,“谢谢,小、小刘?”    刘留有些受宠若惊:“不客气不客气。”    沈度脖子上搭着毛巾,他几步走过去拆开塑料袋看了眼,里面是一份豆浆一份红豆小米粥还有两个包子和两个茶叶蛋。    “沈哥,那我就先走了,有事你打给我。”刘留站起来。    看见沈度点头后,他又忍不住瞅了眼在沙发上姿势自然的付栗然,仿佛一点儿都不见外,在内心感叹了会儿自家沈哥和付老师关系真好后,就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沈度把早餐一个个拿出来,把茶叶蛋在桌上磕了下就开始剥了起来,他坐在付栗然旁边,扫了眼对方目不转睛盯着的屏幕,上面都是些密密麻麻的字。    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付栗然在看的,居然是郭家寄的母亲关心盏的资料。    “看出什么了?”    付栗然慢慢滑动着鼠标:“……这倒没有,就是想找找线索,郭家寄他——”    他的话突然顿住,盯着递到自己面前还剥好的鸡蛋,他的眼神里闪了闪,“你吃,我不饿。”    “我一个人反正也吃不完。”    沈度笑眯眯地把鸡蛋往他嘴边递了递,鼻尖萦绕着豆浆和小米粥若有若无的香味,付栗然忍不住闻了几下,肚子里的饥饿感瞬间被勾出来。    他干脆腾出左手接了过来,右手依旧放在鼠标上,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你快吃,等会儿凉了。”    趁着沈度吃饭的时候,付栗然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资料,他将屏幕转到沈度这边,上面竟然是关心盏带着八岁时候的郭家寄频频与一位心理医生见面的新闻。    但当时关心盏还没有出演那部让她拿了奖的电影,观众们对她没什么兴趣,再加上这种根本没有证据的小道消息是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众号爆出来的。    在微信上推送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被其他新闻替换了下去。    “即使有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们没有证据。”沈度喝了口豆浆,他手里拿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思索了一会儿后直指重点。    “假设郭家寄精神上确实有问题,在没有表现出攻击他人的情况下……等等,”他心念一动,转过头,“难道你是想……”    付栗然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只要他别再莫名其妙地故意找事,浪费剧组的时间,挑战我的忍耐度,我暂时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在我眼里……”    付栗然顿了顿后,才眯了眯眼,语气里满是无所谓——    “他算个什么东西。”    ……    医院。    常宇穿着淡蓝条纹的病号服,神色恹恹地靠在床头。    听见病房门打开的声音后,他抬头看过去,等看清来人后不由得露出了笑,随即又有些歉意地垂下了眼——    “你来了,不会是特意和导演请的假?”    沈度走上前将手里的水果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拉过凳子坐在病床旁边,道:“别乱想,我刚好有半天假,导演也同意了的,还说让我代表剧组来看看你。”    他瞟了眼常宇身上的被子,“医生怎么说?”    提起这个,常宇倒是不怎么担心:“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偶尔疼一会儿,还需要在医院住段时间。”他想了想,“对了,我走后,郭家寄还有没有对你们……”    “没有,估计是有点心虚,还没找到机会。”沈度摇摇头。    “这样啊,他这种人……”常宇喃喃了句,目光有些冷,随即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缓合了下来。    沈度看在眼里,不好多说什么,两人又聊了会儿后沈度就打算离开了。    导演给的时间不多,他这会儿出去打车,等回到剧组估计刚好赶上开工的时间。    关上门走向电梯的时候,从他对面走过来一个踩着黑色高跟鞋的女人。    身上穿着红色的大衣,衣角垂至膝盖,黑色的长发随着走动而微微晃动,走路时鞋跟与地面相撞的清脆的哒哒声,跟了她一路。    黑高跟与沈度擦肩而过时,他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着的淡淡香水味道。    护士站不时响起某个病房呼叫的提示声,不远处悬挂在走道上方的电子表上的数字忽的跳动了一下。    11点21分。    沈度随意地扫了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电梯。    病房里。    常宇费力的坐起身,刚要掀开身上的被子,房门再次被推开,熟悉地哒哒声愈来愈近,三秒后,一双皮肤白皙手指纤细的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常宇一怔,然后抬起头,脸上既有无奈又有些无措:“你知道了。”    黑高跟把他扶了起来,常宇无法,胸腹一动就疼,使不上劲,只能把身体靠在了对方的身上,他深知自己的体重,不由得开口道:“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对方嗤笑了声,语气里的着急和关心却掩盖不住:“你自己来?你自己来的结果就是现在躺在了医院里!”    对方将他扶到床边坐好,才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手指在上面点了一会儿,才问道:“害你的人就是关心盏的那个儿子?”    常宇沉默。    这是默认了。    黑高跟在心里又是一声冷笑,既生气这男人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软性子,又生气居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害他。    她没翻通讯录,直接在键盘上打出了一串号码,然后按下了拨号键,大约十秒后,黑高跟并不清脆反而显得有些过于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淡淡地响了起来——    “喂,是我。”    “有件事情,我想找你帮忙……”    《战歌》片场。    许是因为男主角受伤住院而不得不耽搁一些进度,这让导演的心情十分的不美丽,原本成天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其他演员们的一次次NG。    在一个扮演尸体却总是忍不住打喷嚏的群演被导演直接骂走后,接下来上场的小演员们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反而演的没有以前那么自然。    于是喊了几次咔后,导演脸上已经是乌云密布了。    轮到付栗然上场后,他的脸色才变好了一些,但这种好脸色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下一场刚好就是沈度与郭家寄的对手戏。    在整个剧本里,他们俩单独碰面的次数并不多,仅仅只有一场。    这场戏讲的是程理无意中得知了敌军安插在一个县城里的秘密据点。    地底下埋着几百吨的炸弹,只要洪水岸和袁天带着队伍进入城内,就会有人点燃导火线,袁天他们将与整个县城的百姓一起化为灰烬。    程理带着一队人混进一场宴会想要拿到进入弹药库的钥匙,毫不知情的卧底军官刚好也被邀请参加这场宴会。    两人互相不知身份,却因为种种巧合和顾虑,把对方当做自己的敌人,暗地里不停地试探、周旋。    郭家寄在这场戏里的内心情绪很复杂,一开始是发现敌人的警惕,在试探中慢慢产生危机感,最后发现对方的目的得知真相后的震惊和愤怒,又有犹豫和沉重。    最后是对程理的欣赏和敬佩,又是对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无力与悲哀。    实际上,剧本里卧底军官在这场戏后没多久,就因为偷取一份战略密报时,被早就心存怀疑的敌军头目设圈套抓住,从而壮烈牺牲。    这场戏的拍摄地点是在一个仿旧的歌舞厅里,各个机位准备好,镜头跟着沈度走近大厅——    程理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头上扣着顶同色的帽子,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打扮得像是个文化人。    但底下白色的衬衣领却向外翻着,也没有打领带,身后跟着一个眼珠子乱转的小跟班。    歌舞厅里靠近门口的人们打量了他一眼,随即便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    这样打扮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有钱家的阔少爷、贵公子,即使脸长得还算周正,但最多也就是个赚了些小钱的生意人。    进来怕是只为了来开开眼界的。    楼上的某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轻的军官走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边走向楼梯,边在上衣口袋里摸索着。    军靴踏在木质的阶梯上,楼梯发出一下下沉闷的声响。    军官掏出了一盒香烟,然后抖出一根衔在嘴里,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却没有找见打火机,这时,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    他随手拉住了对方——    却猛然撞进一双沉着冷静又仿若雪山孤狼的眼眸里。    军官眨了下眼,重新看去,却又好像是看花了眼,那明明是一双普通至极又带着市侩和讨好意味的眼睛。    他面带审视的打量着对方。    程理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虚伪和不解的笑,回视着对方,放在裤兜里的手却忍不住捏紧了一枚薄却无比锋利的刀片。    他的右脚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位置,全身绷紧,略微压低身子——    这是一个准备随时进攻的姿势。    几秒后,军官突然开口,咬在嘴里的香烟剧烈的晃动,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有火吗?”    程理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的身体恢复了放松状态,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大,眼里的讨好之色也愈加分明。    他掏出自己的火柴盒,抽出一根在盒侧飞快擦过,一声极其微弱的嗤得响起,火柴上方燃起了小小的火苗,军官顺着程理的手低下脸凑过去。    程理的视线却不知不觉地落到指尖的火苗上。    在昏暗窄小的楼梯上,在歌舞喧闹的宴会上,在对面穿着敌军制服的军官头颅的不远处,这点微弱的火苗徐徐燃烧着、跳动着,弱小却顽强。    军官抬起脸,深深吸了一口,白烟又慢慢从齿缝间和鼻间弥漫出来。    他的眼里有些随意,胡乱地扫视着程理身上的穿着,里面带着些许阴霾:“你是做什么的?”——    “咔!!!”    导演叫停了拍摄,盯着镜头上定格的郭家寄的脸,有些痛心疾首。    “郭老师,控制下你的表情,你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眼神怎么能莫名其妙像看仇人似的呢?!”    沈度挑了下眉。    对面郭家寄面沉如水,瞥了眼沈度没吭声,休息了五分钟后,重新开始拍摄。    这次导演倒是没喊停,但却在刚才喊咔的地方皱了下眉,拍完后支着下巴看刚才那段的回放,放了遍镜头一扫而过的郭家寄的脸,想了想,还是勉强算这条过了。    算了,大不了后期再把这个特写镜头剪了。    剧情走到两人开始打斗的戏份,前面都好好的,正要接招时沈度就看见对面郭家寄眼神闪烁了两下,他心里一沉,随即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暗自注意着对方的动作。    果不其然。    就见郭家寄本来应该闪躲的动作却虚晃了一下,反而朝着沈度面门狠狠一拳打来!    沈度心里冷哼了声,不急不慌地弯腰,躲过他的拳头,然后趁着对方身体前扑的力道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直接给了他小腿一脚。    稳、准、狠。    砰!!    郭家寄直接一个狗啃泥扑到了对面的桌子上,桌子受不住他冲过去的力道,瞬间倒向一边,桌上的酒杯和点心哗啦啦撒了一地。    众人再次惊呆。    付栗然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抬起脚就想再给郭家寄来一下,被沈度死死给拉住了,开玩笑,付栗然那大长腿,一脚下去,郭家寄伤上加伤,不死也得半残。    沈度拍了拍付栗然的后背,看见对方比自己挨打还要生气,语气不知不觉中就放软了:“我没事,冷静啊先冷静。”    说完,他又怕付栗然还没消气,于是就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近他耳朵小声继续道:“我刚才那一脚就够他受的了,犯不着脏了自己的鞋,嗯?”    付栗然偏了偏头,却没打开他的手,任由他靠着,也歇了打人的心思,心里却因为沈度的话始终有些别扭,他瞥了眼沈度。    “拿我当小孩儿说话呢。”    沈度笑了:“没。”他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谁家小孩儿能长这么高这么帅?”    付栗然顿时绷不住脸了:“看不出来啊沈老师,你也够自恋的。”    两人说话的空当,监控器后的导演早就坐不住了。    带着人蹬蹬小跑过来,举着喇叭就开始骂:“你们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按事先排好的动作来?!!”    沈度脸上的笑顿时收了,表情淡淡的。旁边有个摄像师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道:“导演,这个答案你还是问郭老师,他怎么能突然打人呢?”    付栗然站旁边抱臂,冷眼旁观。    导演脸上神色不明地变幻了好几次,才沉着脸低头看去:“郭老师,你解释——家寄?快、快扶起来!”    听见导演的惊呼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郭家寄还躺在地上没起来。    抱着自己的一条腿疼得直抽冷气,别人一动他,他脸上的表情就更扭曲了,一会儿抱腿一会儿摸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一看,这必须得送医院了。    等救护车再次走后,导演的脸跟个调色盘似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也是,好不容易拍个剧,自家男主和男配倒先进去两个,他这是流年不利啊还是咋地,怎么这么倒霉呢,这耽误的时间每秒钟都是钱啊!    家寄这孩子……    导演十指相交遮住半张脸,第五遍回放看完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助理就跟火烧屁股了似的跑过来,边喘边道。    “导、导演,不好了,郭老师被送进医院的事不知道被谁泄露了,现在医院门口守了好些狗仔!”    导演也愁,他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转了两圈。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导演心里一惊,最拍来电显示是那三个字,等他磨磨蹭蹭地拿出来一看,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他喘了口气,有些疑惑地接了起来。    也不知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见导演脸上先是疑惑,慢慢变成不解,然后是狂喜。    三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    助理有些纳闷:“导演?”    导演满脸激动,他重新站起来准备叉腰大笑两声,结果听见旁边助理的声音就稍稍冷静了一点,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刚才的愁容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扶了扶遮阳帽,手一挥,颇为大气地说。    “这事剧组不用管了,等会儿你去给关心盏老师打个电话,把事情大概给她说一遍,然后让她想办法管管郭家寄,交情再好也没辙,再不管,我看这小子都快要上天了,迟早让他给我滚蛋!”    助理有些傻眼。    被导演瞪了一眼后,才急忙点点头转身小跑走了。    不远处,沈度和付栗然对视了一眼,两人回了酒店打开微博。    果然看见郭家寄和他母亲一起上了热搜,一开始还有说他敬业的报道,最后被大V八卦队长再次爆出猛料——    “惊!!!影后儿子拍戏期间耍大牌,借戏踢伤同组某位主演!点开看全文→链接#影后儿子##踢伤主演#另有盘点圈里有哪些星二代,戳一下有惊喜→链接”    文章写的很详细,半真半假的掺和在一起,还附上了好多张以前的照片和报道截图。    比他们俩找到的详细多了,不仅暗指郭家寄小小年纪就出入夜店之类的娱乐场所,甚至还隐隐透出未婚生子的意思。    先不说这些报道是真是假,但看这架势,难不成是有人要整郭家寄?    或者说,其实那个人真正的目的是关心盏?可对方早就退出圈了啊,怎么算,也不应该等到现在才出手……    郭家寄是谁也许知道的人少,但关心盏这个名字绝对有很多人听过,网友们因为八卦队长爆的料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真爱粉里面混着高级黑,路人粉里混着职业喷子,还有态度不明的吃瓜群众,几大团体的人挤成一堆,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半个小时后,关心盏万年不动的微博发布了一条新的微博——    心间一盏灯V: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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