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禁技楼 (1)
“特权是个好东西。”作者推荐:爱情是生活的皮 丘少冲叹道,他回想起在外门的时候,因为是掌门亲传,什么也不用做,功法随便挑,整天无所事事,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不修炼就玩,根本不用扫地看守什么的。 由俭入奢易,反过来就很难。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心理不平衡,还没有适应内、外门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 “好东西只能被强者拥有。”系统说道。 “新弟子……太难熬。”丘少冲回道。 “谁让你选择了这条路?你以本来面貌进内门,不还是亲传吗?变什么脸呢?你活该!”系统沉声道。 “我解释过,你又问?”丘少冲不悦。 “是你想太多。你看小漓,是不是很特殊?比你特殊!她被朝廷抓起来切片研究了吗?”系统举例。 “……她还太弱,不值得切片。”丘少冲试着解答。 “保守估计,三年之内,她必能晋级筑灵境,然后她就会被抓去切片吗?”系统问道。 “她有宗主当靠山……”丘少冲沉吟。 “宗主为什么当她的靠山?因为她特殊啊!因果关系不能颠倒!如果你展示了你的潜力和实力,宗主同样会当你的靠山,全力培养你。”系统说道。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丘少冲笑道。 “你怎么就那么不自信呢?”系统反问。 “我不能冒险啊!我不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控,按你说的,我吸引了全大陆修者的注意力,以后我做什么都不方便了。”丘少冲说道。 “你想做什么?”系统问道。 “枪打出头鸟!万一哪个犄角旮旯的大修者觉得我是个威胁,跑来一巴掌拍死了我,我找谁说理去?”丘少冲忧心忡忡。 “小漓被拍死了吗?”系统淡然发问。 “小漓的情况,是对外保密的,很少有人知道红色光环。”丘少冲回道。 “你也可以要求门派保密啊!”系统说道。 “门派可能保密,也可能不保密,选择权是门派的,不是我的。我很难左右门派的想法。这就是我说的,命运握在别人手里。”丘少冲缓声道。 “小漓的命运握在谁的手里?”系统问道。 “……宗主。”丘少冲回答。 “你这么一说,小漓岂不是很危险?”系统皱眉。 “小漓一直很危险,她能好好活着,完全是因为宗主……大发善心,又或是,别有用心?”丘少冲叹道。 “你把宗主想得太坏了?”系统不同意丘少冲对宗主的看法。 “能做八大派宗主的,决不会是传统意义中的好人。好人根本坐不了那个位子,早被人干死了。”丘少冲说道。 “何以见得?你不要太阴暗。”系统提醒。 “这个世界如此的……弱肉强食,你还看不明白吗?一个好人,从太乌派的底层,一步步爬上八大派的宗主宝座,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这运气有多逆天?”丘少冲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前方的重重迷雾。 “可能性再小,也不是零。”系统回道。 “近似于零。出去猎兽,出去斩妖,出去做门派任务,我可以说,死在最前面的,都是好人。”丘少冲说道。 “是蠢人!”系统反驳。 “不错,死的是蠢人,即便此人心地善良。”丘少冲一笑。 “唉!不想争,你没见过宗主,我也没见过宗主,不要妄下定论。”系统叹道。 “事实显而易见,我的推测,合情合理,只是你不愿相信。”丘少冲说道。 “呵呵!”系统笑出声。 …… 禁技楼已不远。 丘少冲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不禁一怔,有人受伤了?谁敢在太乌派内门放肆?弟子之间不能私斗的啊!他提速奔行,很快跑到了禁技楼一楼的大堂之外。 两扇大门是开着的。 “这……” 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大堂里血液四溅,地面、墙壁、顶部,全是血,一片狼藉,触目惊心。不仅有血,还有残肢,还有碎肉,还有骨头渣,就像是有人爆炸了,炸得粉身碎骨。 正中间的地面,破了一个大洞,可容一人钻入钻出。 楼里没有人,看守弟子不见踪影,难道,死了?这些血都是看守弟子的? 丘少冲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通知掌门。这件事太大了,他管不了,更不想管。 禁技楼、遭劫!前所未有! 掌门和众长老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务,全部聚集到了禁技楼。 丘少冲等在门外,听候吩咐。 荣长老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睡得正香,突然得知此消息,差点吓尿,他这个长老,怕是当不下去了。 掌门陆无量的脸色,同样很难看,在他的任期内,先丢开山剑,后又遇到今晚的事,禁技楼被打劫!真是诸事不顺啊!命里犯小人了? 六名看守弟子,只余三人。早班的两人也匆匆赶来,剩下的午班两人和晚班两人之中,丘少冲建在,另三人失踪。 查来查去,基本查出来了——有内贼! 三个失踪的看守弟子,死了两个,跑了一个。大堂里的血肉属于遇害的两名弟子,不过,暂时无法分辨具体是何人。 掌门和长老们开始问话。 “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才来?现在什么时候了?”荣长老怒斥丘少冲。 “弟子睡过头了。”丘少冲回道。 “你是晚班你还睡觉?”荣长老喝道。 “先睡啊!不然等值班的时候睡?”丘少冲奇怪。 “你还有理了?”荣长老大怒。 “弟子知错。”丘少冲低头。 “你要是准时过来,恐怕……”茅长老似笑非笑的看着丘少冲。 众人都明白茅长老的意思,丘少冲若是不迟到,必死无疑。 “第一天当班你就来迟!而且迟了这么久!”荣长老迁怒于丘少冲,恨不得将对方一掌打死。 “荣长老,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掌门发话了。 “对,当务之急是找到逃走的那人,夺回被抢的功法。”其他长老附和。 荣长老气鼓鼓的,怒瞪丘少冲,不说了。 “他偷走了何种功法?”掌门问道。 “血魔残篇。”负责查看的长老回答。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百、度、搜索、永生小說網 424 残篇 禁技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存放功法的。二楼有法阵护持,闲杂人无法翻阅功法,更别提偷走了。另外,大堂之下,有地下室,里面放置着少数几部极为重要的功法,也有法阵保护。 不过,法阵需要定期维护,而维护需要大笔的钱财……东洲大陆太平了近千年,八大派很安稳,又缺少强大的外敌,上上下下越来越松散……维护?应付两下,有个交待,完事。 久而久之,法阵不可避免的出现漏洞,护持效果渐渐变弱,可乘之机便显露了……至于维护费去哪了,嗯,谁知道呢? “什么?”作者推荐:九霄仙王 众人震惊。 “血魔残篇”四个字,强势敲打着掌门和众长老的神经。 丘少冲和两个早班弟子面面相觑,血魔很可怕吗?从没听过啊! 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掌门和长老们不约而同转过头,看着大堂地面的那个洞,心内五味杂陈,一齐沉默。 荣长老不再怒气冲冲,反而有一丝的欣慰,这次的事,极为严重,他本人镇守禁技楼,首当其冲,责任最大,可其他长老也不会好过,宗门追责的话,谁也跑不了!要完蛋就一起完蛋! 掌门回头,目视荣长老,说道:“事情发生时,你在哪里?荣长老。”他要甩锅了。 众长老也回头注视着荣长老,准备集体甩锅。 “我在睡觉。” 荣长老神情淡然,一点不怕。这口黑锅,他是不会背的。 “睡觉?亏你好意思说!”掌门怒了。 “怎么能睡觉呢?你忘记你的职责了吗?”其余长老纷纷指责。 “禁技楼有法阵保护,又在门派腹地,我睡觉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睡觉干嘛?你们想让我住在这里啊!”荣长老愤而驳斥。 “如今出事了,你怎么说?”掌门目光很冷。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内门弟子,筑灵境初期的修为,如何破坏法阵的?”荣长老悍然发问。 六个看守弟子,皆是筑灵境初期。 “筑灵境初期就不能破坏法阵?”掌门明知故问。 “按理说,即便是我,虚身境,也破坏不了法阵的。一个区区筑灵境,怎么能破坏法阵呢?掌门,你能解释吗?”荣长老郑重说道。 掌门不能解释,闭口不言。 “谁能解释?”荣长老环视其余长老。 心照不宣的事解释个屁啊!众长老全都不说话。 “掌门,你的住处离这里最近,你没发觉什么异常吗?”荣长老也甩锅。 “我住在山的另一边,哪里是最近?离得很远的。”掌门几乎跳起来。 “你们呢?你们住的不远,发现异常了吗?”荣长老再次环顾其余长老。 “荣长老,我们住得再近,也没你近啊!”茅长老笑道。 “对对!”其余长老也笑了。 “唉!” 荣长老叹口气,说道:“我有责任,禁技楼失窃,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太乌派,对不起东胜宗,对不起……诸位。” “有荣长老这个态度,就好办了。”掌门朗声说话,“我们太乌派,要团结,要一致对外,我们,共渡难关!” “共渡难关!” 众长老同声说道。荣长老叫得最大声。 “首先,要查明失踪的弟子是谁。”掌门说道。 “我估计是那个晚班弟子。”茅长老揣测。 “交班的时候动手的吗?”掌门若有所思。 “应该是的,否则不用死两个人。”茅长老回道。 这话有理,如果凶手是午班两人中的一人,根本不用等晚班的人来了再杀人,没必要,徒增变数,当班的八小时内,下手机会太多了。 “不是!晚班的弟子可以等午班两人走了之后再偷功法啊!不用杀人、搞这么大的动静……反正就他一个,另一个迟到了。”荣长老瞄了丘少冲一眼。 “……”茅长老反驳不了。 “会不会是你……”荣长老盯着丘少冲,眼神不善。 “我?”丘少冲一愣。 “你有嫌疑。”茅长老笑道。 “虽然你是长老,但你也不能乱说话,证据呢?”丘少冲挺胸抬头,毫不畏惧的与茅长老对视。 茅长老自然拿不出证据,说道:“你的行为,让人怀疑。禁技楼从不出事,你一来,出事了,巧合吗?” “是长老安排我来的,不是我自愿来的。话要这么说,你一安排我来,就出事了。”丘少冲反驳。 “好了好了,别吵。”掌门挥手,示意旁人闭嘴。 两个早班弟子暗中佩服丘少冲,敢跟长老针锋相对!胆子不小啊! 茅长老扫了丘少冲几眼,转头不看了。 “你们两个,回去。不要向外界透露任何事情,知道吗?”掌门嘱咐两个早班弟子。 “是。” 两个早班弟子施礼离开。 丘少冲心想,怎么不叫我回去?真以为我有嫌疑?想让我背锅? “晚班的那名弟子,嫌疑最大,你们同意吗?”掌门询问众长老。 “同意。”众长老点头。 “他过来换班……不,不对,他很可能在换班时间还未到就来了,他不知道……风雷会迟到。”掌门看了看丘少冲,接着说,“他早来的目的,就是避开风雷,少一个对手,就多一点把握。” “掌门言之有理!”荣长老赞道。 “他趁着风雷还没来,杀死了两个午班弟子,抢走了……血魔残篇。”掌门一笑,继续推理。 “不是有法阵吗?怎么抢?”丘少冲不合时宜的问道。之前他不清楚法阵的威力,听荣长老一说,才明白。 “让你说话了吗?”茅长老不满。 “不妨事。”掌门表情温和,对丘少冲说,“那名弟子,多半持有破坏法阵的……工具。”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长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不是法阵不给力,实在是凶手太狡猾、太残暴啊!不过话说回来,什么工具如此强悍?一个筑灵境弟子怎么得到的?就算花钱去买,也买不起…… “阵器吗?” 丘少冲皱起眉头,他想起了在五环岛二环区遇见的……段慎,是这个名字?段慎展示过阵器,很神奇。 “不得而知。”掌门说道。 “他一人能杀两人?”丘少冲问道。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百、度、搜索、永生小說網 425 名不虚传 “趁人不备、背后偷袭啊!有什么难的?”荣长老猜道。 “凶手的功法很……很血腥,本派有这样的功法吗?”丘少冲又问。 掌门和众长老互相看着,太乌派怎么可能有这种邪派功法?有也不会拿出来给弟子修炼啊!肯定收藏在禁技楼啊! “你懂什么?” 茅长老皱着眉,他觉得丘少冲问得太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弟子,哪来那么多问题? “啊?” 丘少冲眨了眨眼,茅长老答非所问啊! 掌门沉吟片刻,对丘少冲说道:“你也回去,明天有任务给你。” 丘少冲告辞。 掌门和长老们商量了一会,各自回宅。掌门带走了禁技楼里的所有功法,以防再丢失。 丘少冲解除易容术,回去躺下睡觉。 “天煞狐星,名不虚传!”系统大声说道。 “这也能怪我头上?”丘少冲叹道。 “你去哪哪遭殃!”系统笑道。 “巧合!都是巧合!”丘少冲辩解。 “哈哈哈!”系统大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茅长老安排我去的,你还说他搞我、给我穿小鞋,忘了?”丘少冲说道。 “茅长老失算了!他无论如何也搞不过天煞狐星!”系统沉声道。 “失什么算?我怀疑就是他搞的鬼!”丘少冲严肃说道。 “什么?”系统一怔。 “茅长老杀了三个看守弟子,并带走了其中一名弟子的尸体,制造失踪的假象……再破坏法阵,偷走那什么……残篇?”丘少冲猜测。 “你张张嘴,就把一口大黑锅扣在茅长老的脑门上了。”系统失笑。 “他能搞我我不能搞他?”丘少冲反问。 “你搞不了他,你没证据。”系统笑道。 “他本来是想杀我的,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我迟到了。”丘少冲说的跟真的似的。 “要杀你直接来这找你就行了,去禁技楼不是舍近求远吗?”系统不以为然。 “他还要抢残篇啊!他的计划是这样的,杀了我和另一名看守弟子,偷走功法,把我尸体毁掉,栽赃给我,让我背锅,然后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抢走了功法跑路了。”丘少冲冷笑。 “……你也就是瞎猜,无凭无据。”系统回道。 “他扣着我的奖励不发,就是看我不顺眼。”丘少冲怒道。 “按照门派规矩,你所说的奖励,确实……发不了。”系统主持公道。 “放屁!茅长老公报私仇,还派人监视我,哼哼!不是什么好东西。”丘少冲冷声道。 “你也拿他没办法啊!打嘛,你是打不过的,当面骂?你也不敢,呵呵!你只能背后说两句,泄泄愤。”系统嗤笑。 “有证据我就当面说了。”丘少冲回道。 “没证据你就少说两句。”系统说道。 “他没证据就敢说我有嫌疑……仗着自己长老的身份,为所欲为!”丘少冲愤愤不平。 “谁让你迟到?另外三人两死一失踪,而你什么事都没有……说你有嫌疑也没错啊!”系统说道。 “话不能乱说!这要传出去,派内弟子会对我有偏见的。”丘少冲回道。 “清者自清!”系统喝道。 “你拉倒!骗小孩的。别人管你清不清,一盆污水泼过来,你就脏了。”丘少冲反驳。 “洗白啊!”系统笑道。 “很难,无权无势,很难洗。”丘少冲叹道。 “怎么又扯到权势了?”系统不解。 “因为我无权无势,所以我深感无力。茅长老想不发奖励就不发,想说我有嫌疑就敢当众说出来,不需要任何顾虑,就算说错了又怎样?没有人惩罚他。”丘少冲缓声道。 “有权有势就不一样了?”系统问道。 “当然!如果将宗主的女儿连琴换到我的位置,借给茅长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连琴有嫌疑!更不敢扣下连琴的奖励!他要是像监视我一样派人监视连琴,就是找死!”丘少冲漠然说道。 “他不会安排连琴去看守禁技楼的。”系统淡淡说道。 “准确的说,是他没资格安排!”丘少冲纠正。 “有资格他也不会这么安排。”系统说道。 “无奈啊!”丘少冲叹气。 “能压制权势的……”系统沉吟。 “只能是更大的权势。”丘少冲接下去说道。 “别想了,你要摆正你的位置,逆来顺受。”系统劝道。 “摆不正位置,就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死无葬身之地……”丘少冲低声道。 “是的,你不是连琴,你永远不可能是连琴。你的一生,不出意外的话,连权势的边都摸不到。”系统语重心长,“死心!老老实实的!” “不老实也不行啊!都逼得我改头换面了。”丘少冲自嘲。 “茅长老看你不顺眼,你也看茅长老不顺眼,你们俩互相看不顺眼,可他是长老,你有气也只好憋着,即便你运气好杀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的。”系统说道。 “哦?”丘少冲目光一凝。 “荣长老不是同样训斥你了吗?因为你迟到啊!他是不是也看你不顺眼?”系统问道。 “……”丘少冲暂时无言。 “那些长老,还有掌门,根本不重视你,你不犯错,他们看不见你,一旦你犯了错,他们谁都可以教训你!这是地位的差距,这是门派的规则,你不服也得服!”系统讲道理。 “所以有人向往自由的生活,脱离了门派。”丘少冲说道。 “规则,无处不在,能脱离门派,但脱离不了规则。”系统说道。 “好像说远了。”丘少冲摇头。 “说近的,你的易容术又开始冷却了,再过十二小时才能用,而掌门说明天有任务给你……你只能一觉睡到下午了。”系统笑道。 “我才说我睡过了头,结果隔天又睡过头?我睡神?”丘少冲遇到了难题。 “可惜你无权无势,否则你随便睡,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谁敢多问?”系统调笑。 “麻烦!” 丘少冲起床,穿好衣服,蒙着面,出门飞走了。 “你去哪?”系统奇道。 “去抓逃走的凶手。”丘少冲回答。 “你有线索?”系统问道。 “没有,瞎找。”丘少冲说道。 !!:!! 426 合理性 “本来你没什么嫌疑,可你这一走……”系统欲言又止。 “明天下午回来,我就说去找凶手,找了半天没找着。”丘少冲自有主张。 “谁信啊!让你找凶手了吗?”系统问道。 “我主动为门派做贡献不行啊?你话太多。”丘少冲飞出奇门峰,在远处的树林里,找地方睡觉。 “也罢,算是没办法的办法。”系统不说了。 丘少冲还是睡树上。 “掌门的推理,正确吗?”系统问道。 “lòudòng百出。”丘少冲回道。 “哪里有lòudòng?”系统想不出。 “他为了甩锅给失踪的弟子,忽略了合理性。”丘少冲说道。 “愿闻其详。”系统兴致勃勃。 “你想啊,那名晚班弟子为什么要杀午班的两人?完全不用。他只要等着午班两人走掉,便能实施破坏,偷走功法。”丘少冲解释。 “他又不知道你会迟到。”系统提示。 “跟我没关系。杀一人容易还是杀两人容易?好,假设我不迟到,我准时当班。现场只有我和那名弟子两人,他杀了我就能偷功法,而且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丘少冲分析。 “有点道理。那名弟子的确不需要杀死午班的两人。”系统明白了。 “他真想盗走功法,杀死我就行,而我正好迟到,他更是不用shārén就能得偿所愿。”丘少冲说道。 “也就是说,他杀了两名午班弟子的行为,是不合常理的。”系统沉吟。 “他跑去换班,先杀同门,再偷功法,乍一看很有逻辑,其实不然。他不杀同门也能偷功法,多此一举,只会节外生枝,万一失手没有杀掉另两个同门,那就……”丘少冲叹口气,意思很明显,不需说下去。 “会不会不是晚班弟子杀的?是午班的一个弟子杀的?”系统问道。 “更不合理了。他有必要等着晚班弟子过来再动手吗?”丘少冲回道。 “整件事发生在交班的节点,这本身就不合理啊!”系统皱眉。 “不错,当班的八小时内,禁技楼只有两人,下手不是更方便吗?为何偏要在交班人多的时候下手?”丘少冲苦思无果。 “巧合!”系统猜道。 “巧合吗?”丘少冲不能苟同。 “不是巧合,难以解释啊!”系统说道。 “只有一种解释。”丘少冲灵光一闪。 “什么?”系统问道。 “午班的两人和晚班的那人,是一伙的。”丘少冲说出了可能性。 “一伙?你是说,他们三人合伙偷功法?”系统吃惊。 “然后分赃不均,黑吃黑,某人偷袭了另两人,独吞残篇。”丘少冲缓缓说道。 “你说的不像是名门正派弟子的所作所为。”系统长叹。 “你忘记展渡了吗?忘记那位师姐了吗?他们俩想捉美人鱼阿南……”丘少冲提醒。 “呃……”系统想了想,说道,“那件事风险小,况且美人鱼是妖,捉了也无可厚非?但这件事不同,偷盗禁技楼的功法,是作死啊!是自绝于八大派啊!” “不值得冒这个险?”丘少冲问道。 “一点都不值得!”系统沉声道。 “可事情还是发生了。”丘少冲说道。 “此事必有蹊跷,必有不为人知的内幕。”系统说道。 “内幕啊?”丘少冲笑了笑,“太乌派搞个禁技楼放那就很不寻常了,这里面多半有内幕。” “刚才你怎么不问掌门?”系统诧道。 “你以为他会老实告诉我太乌派为什么要建造禁技楼?你以为我是连琴啊!我只是内门一个新弟子啊!”丘少冲失笑。 “你干脆直接问连琴,我看她蛮单纯的。”系统笑道。 “单纯吗?”丘少冲自语。 “不单纯吗?”系统反问。 “我跟她不熟,不了解。”丘少冲懒得多想,睡了。 …… 夜空,挂着亮堂堂的月。 月是圆的,像是人眼。此时,某人的双眼,布满血丝,而他眼中的世界,则是血色的。 “呼——呼——呼——” 他慌不择路,拼命奔跑着,直喘粗气。他不敢飞,担心有人追过来。他已犯下死罪,即将被八大派和大舜国通缉,东洲虽大,却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啊!” 他大叫一声,噗通,摔倒了。 “我草我草我草我草!”他双肘撑着地,低头咒骂着,不知在骂谁,也许是自己骂自己? 他很累,跑不动了,也不想再跑。 “麻痹的!我去你马勒戈壁的!”他不断喝骂,各自污言秽语从嘴里喷薄而出,肆无忌惮的宣泄着情绪。 骂着骂着,他泪流满面,哭着说:“老子招谁惹谁了?这他玛的……好恐怖!呜呜呜!” 他现年三十八岁,单身汉,还未娶妻,今晚之前,他的生活很平淡,也很安稳,可今晚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的人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天翻地覆!他陷入了罪恶的泥潭,不可自拔。 通俗点说,他完了。 死亡,正在向他招手。 哗哗哗! 前方传来水流声。 他手脚并用爬过去,爬到了小溪边,洗手,洗脸,还有洗眼。他的视线,蒙了一层红色的雾,这是为何?眼睛充血?他不懂,只能洗。 好多血啊! 想着不久前的事,他用力搓洗。他感觉自己像是从血池里走出来的,全身都沾满了血啊! 洗! 洗了又洗。 他脱光了跳入小溪里,双手死命搓着身体,恨不得换一层皮。 “朋友。” 一声呼喊,在脑中响起,声音低沉、又很黏,仿佛来自……充满血的地狱? “谁?” 他吓得蹦上了岸,来不及擦身,慌慌张张的穿衣服,同时警戒四周。 “你知道我吗?”脑中的声音应该是个成熟的男子发出的。 “不知道!”他叫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脑中之人缓声道。 “哎哟!” 他穿衣太急,被裤子绊倒了,歪着摔下地面。 “你解救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脑中之人yòuhuò着。 他很清楚说话之人在他体内,立即喊道:“我的愿望就是你离开我!不要再纠缠我!”他站起身,继续穿衣,快速穿好。 “很遗憾。” 脑中之人叹息,直截了当的说道:“那是不可能的。” !!:!! 427 血魔 “你他玛的,耍我啊?”他骂骂咧咧,手舞足蹈,“你说了满足我的愿望,又说不可能,你……” “我是为你好。”脑中之人说道。 “滚你麻痹的!”他不领情,破口大骂。 “你没退路了,你不明白吗?”脑中之人不生气。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是你杀了……他们!”他咬牙切齿,一想起当时的惨烈,又浑身发抖。 “你不佩服我吗?一眨眼就消灭你的两个同门。”脑中之人笑道。 “佩服?你有什么好佩服的?你这个魔头!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笑声却比哭声还难听。 “你可以笑得再大声点,最好把你的同门都招来。”脑中之人温柔提示。 “呃!” 他顿时不笑了,紧张兮兮的望着身周。 “跑!朋友。远离太乌派,你才能安心。”脑中之人说道。 他不跑,走路,表示自己不会言听计从,问道:“你究竟是谁?” 脑中之人不回答,自说自话:“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很熟悉的、血的气味。” “什么?”他听不懂。 “你是大舜皇族?”脑中之人突然发问。 “不是!”他矢口否认。 “不是?”脑中之人不信。 “不是!”他很肯定。 “呵呵呵呵!你骗不了我的,你骗不了我。”脑中之人笑得很阴冷。 听着对方的笑,他心底发寒,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紧接着,头脑剧痛,他两眼一黑,晕倒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醒转,茫然坐起,发现还是夜晚,好像……只晕了不长的时间。 “你是古家的人,古家是前皇族,你还说你不是皇族?”脑中之人得意的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他叫古浪,震惊了。 “我查看了你的记忆。”脑中之人毫不避讳。 “你!”古浪大怒。 “看下你的记忆而已,不用这么小气!又不是要你的命。”脑中之人理所当然。 “你能把你的记忆给我看吗?”古浪怒道。 “可以。”脑中之人毫不犹豫。 “……”古浪语塞,他本以为对方死也不愿的。 “你我融合一体,记忆共享,随便你看。”脑中之人说道。 古浪爬起身,拍了拍灰,接着走,模仿着对方的语气,说道:“那是不可能的。” “恐怕由不得你。”脑中之人淡然道。 428 领取任务 隔天午后。 丘少冲变为风雷,回内门。他不去自己的屋子,直奔峰顶,掌门说有任务给他,他要领取。 千树院。 他在门外候着,接到掌门的传唤,跨步进门。 院中的树下,站着两个人,连琴和解厚之。 丘少冲怔了怔,解厚之来此作甚?不过,他不发问,站立一旁,等待。 “你是谁?” 连琴有了问题就问,憋不住。 “在下风雷。”丘少冲报了身份名姓。 “你就是昨晚的……那个迟到的看守弟子?”连琴恍然。 “是你啊!”解厚之也点了点头。 “你们是……”丘少冲随即问道。 “我叫连琴,他是解厚之。”连琴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和身边的情郎。 解厚之不是外门的吗?升内门了?丘少冲心中奇怪,颔首说道:“你们好。” “昨晚怎么回事?能说说吗?”连琴走到丘少冲身前,很有兴趣。 解厚之也走过来,与连琴并肩。 丘少冲扫视着面前二人,目光停留在连琴脸上,问道:“听说,你是连宗主的……女儿?” “对。 429 找儿子 连琴带着丘少冲和解厚之,飞出太乌派,飞去太洛城。 “我们不认识古浪啊!”丘少冲说道,他当班迟到,未见过另一个晚班弟子——古浪。 “有画像。”连琴回道。 掌门命人连夜画出几幅古浪的样貌,一幅传送给宗主,刚才又给了连琴一幅。 “直接去太洛城?”丘少冲又问。 “对。”连琴答道。 “我们这么飞过去,太显眼了,被古浪发现,他就躲了。”丘少冲提示。 “嗯?” 连琴觉得此话有理,在空中刹住身形,不往前飞了。 丘少冲和解厚之也停下,漂浮在连琴身旁。 “走去太洛城?”连琴征求意见。 “太慢了,还是飞!”解厚之不同意。 “古浪不一定在古家啊!他回去干嘛呢?自投罗网?”丘少冲说道。 “这是一条线索,我们只是循着线索去抓人,至于抓不抓不到,听天由命!”解厚之解释。 “除了古家,我们没有别的线索。”连琴附和。 “我们应该在太乌派周围找一找。”丘少冲提议。 “古浪早跑了?”解厚之不以为然。 “他跑不远。”丘少冲反驳。 “你怎么知道他跑不远?”解厚之疑惑。 “争论毫无意义。我们应该先去古家,找别的线索。”连琴发话。 “言之有理。”解厚之点头。 “如果古浪跑回古家的话,沿途肯定有蛛丝马迹……不找吗?”丘少冲问道。 “怎么找?你知道他走哪条路吗?很可能他早飞过去了!”解厚之不耐烦。 “他不会飞的,会被人看见,他要去古家,多半是走路。”丘少冲猜道。 “所以我们也走路?”解厚之反问。 “也行啊!”丘少冲回道。 “那么……”解厚之望着连琴。 “让我想想。”连琴沉思。 过了一会,她说道:“我们分头行事,你们两个,先去古家,说是掌门派你们去的,请求古家族长的协助,找线索。” “你呢?”解厚之问道。 “我走路,顺便找一找古浪的踪迹。”连琴说道。 “你一个人?我们一起!”解厚之不放心。 “走路比较危险,理应两人合作。”丘少冲正色道。 “不错。”解厚之说道。 “好,就这么办。”连琴当机立断。 430 约会 阮本矗呆呆的,他来太洛城,一方面找儿子,一方面找阮软。 去年,阮正豪护送阮软回太洛城,族里也撮合过此二人的婚事,虽然不成功……但,或许阮软知道阮正豪的下落。 今年年初,或是去年年底?阮正豪离开太乌派,一去不返。阮本矗得知儿子失踪,当即辞去外族总管之职,心急火燎跑来太乌派,踏遍了周边的每一寸土地,找了大半年,一无所获。 他原本很庆幸自己很有先见之明,生了两个儿子,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不像阮公台,只有一个儿子,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结果…… 儿啊!你可不能有三长两短啊!丧子之痛,一次就足够,再来一次的话,谁都扛不住啊! 阮本矗找来找去,万般无奈,跑来太洛城碰运气。他要找阮软,阮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听说阮软跟小漓,是好朋友?”他问道。 “小漓的事,我不过问。”丘少冲淡然道。 “什么?”阮本矗愕然。 “祝你早日找到你儿。”丘少冲不多说,走人。 “喂!喂!” 阮本矗不便强留,喊了几声,见丘少冲不理不睬,颓然放弃。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客栈,不清楚阮软的住址,怎么找呢?挨家挨户的问吗? 他猛地醒悟,阮软是炼药师啊!去药盟分部守株待兔不就行了?好办法!他精神大振,有希望了! …… 丘少冲绕了个大圈子,确定阮本矗没有跟来,回去太洛城的住宅。 阮软和庄夫人正吃晚饭,见到丘少冲,都很意外。 “吃了吗?”阮软问道。 丘少冲摇头。 “一起吃。”阮软招呼着。 丘少冲坐下吃饭,问道:“你跟阮正豪,发生了什么?” “阮正豪?”阮软一怔,随即回答,“没有发生什么。” “他爹在找他。”丘少冲说道。 “找谁?”阮软又是一怔。 “阮本矗在找儿子,阮正豪。”丘少冲解释。 “阮正豪怎么了?”阮软奇怪。 “失踪。”丘少冲回道。 “哦……跟我有关吗?”阮软更奇怪。 “阮本矗在找你。”丘少冲看着阮软。 “找我?”阮软诧异。 “我碰到他了,他问我你的事情,我说不知道……所以我问你跟阮正豪发生了什么。”丘少冲回道。 “什么也没发生!”阮软强调,顺便说了自己与阮正豪的过往。 “拉郎配?”丘少冲失笑。 “差不多!”阮软笑道。 “从那次护送以后,你再也没见过阮正豪,对?”丘少冲问道。 “对。”阮软点头。 “阮本矗过来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丘少冲叹道。 “嗯。”阮软回道。 “反正他找不到你,你也别去主动找他。”丘少冲说道。 “找得到。”庄夫人说话了。 “阮本矗不知道阮软住这。”丘少冲提醒。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去药盟分部外面等着就可以了,阮软总会去药盟分部的。”庄夫人缓声道。 “对啊!”丘少冲恍然。 “你是傻子。”庄夫人指了指旁边的丘少冲。 “呵呵!”阮软轻笑两声。 “我老实人,脑子转得慢而已。”丘少冲强行解释。 “不要侮辱老实人,老实,不代表傻。”庄夫人驳斥。 “吃饭,菜要凉了。”丘少冲转移话题。 “吃饭吃饭。”阮软打圆场。 “你什么时候去药盟?”丘少冲问道。 “……明天下午。”阮软答道。 “暂时别去了,过两天再去。”丘少冲劝道。 “我约了人……”阮软小声说道。 “男的?约会?”丘少冲怔了怔。 “不是约会,是炼药师同行……我们互相学习。”阮软脸一红。 “改天再学啊!”丘少冲继续劝说。 “不好?”阮软不想毁约。 “真是男的?”丘少冲来了兴趣。 “……是。”阮软低头。 “只有你们两人?”丘少冲又问。 “……嗯。”阮软低声道。 丘少冲不说话了,吃饭。 阮软不抬头,细嚼慢咽。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丘少冲冷不防冒出一句。 “什……什么呀?” 阮软被饭菜呛着了,脸更红,头更低,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 “他叫什么?”丘少冲问道。 “古正能。”阮软不隐瞒,只是声音很小。 “古家子弟?”丘少冲听清了,又想起考炼药师的那天,“就是那个人?我见过的。” “你见过。”阮软回道。 “小伙长得不赖。”丘少冲一边回忆一边说。 “……” 阮软不方便发表意见,她既不能昧着良心说古正能长得不行,也不能像炫耀宝物似的说古正能长得不错。以她的性格,最多默认。 “他什么修为?”庄夫人问道。 “通脉十层。”阮软冷静了,抬起头回答。 “还不突破?” 庄夫人语气稍有不屑。她是阮软的师父,对阮软看中的人,还是有要求的,至少也要聚气境!通脉境的一边玩去! “他说快了。”阮软忙道。 “快了是多快?”丘少冲随口发问。 “……大概要一年。”阮软硬着头皮瞎掰。 “蛮快的了。”丘少冲点着头。 “还不如阮正豪。”庄夫人淡淡说道。 “他……他比阮正豪年轻。”阮软急着辩解。 “别提阮正豪了,都失踪了。”丘少冲帮阮软说话。 庄夫人不再多言。 “古家有几个筑灵境修者?”丘少冲好奇。 “问我?”阮软疑道。 “你认识古家子弟啊!不问你问谁?”丘少冲笑道。 “我们不聊这个。”阮软回道。 “聊什么呢?探讨人生?”丘少冲微笑问道。 “聊……炼药的心得。”阮软斟酌着说道。 “明天你要去见他?”丘少冲不深究。 “已经说好了……”阮软不想放古正能的鸽子。 “阮本矗会去找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丘少冲说道。 “也就问几句话,没什么。”阮软不是很在意。 “他看见你跟古正能在一起,放弃了他儿子,可能会脑充血。”丘少冲调笑。 “不会?”阮软不太信。 “最好有个防备。”丘少冲说道。 “哦。”阮软答应。 “呃……顺便帮我问下古正能,古家有几个筑灵境?然后再问古正能跟那几个筑灵境熟不熟?”丘少冲吩咐。 :,,!! 431 池鱼之殃 “问这个干嘛?”阮软诧异。 “嗯……随便问的。”丘少冲含糊其辞,他暂时想不出理由。 “打探古家的实力?”阮软问道。 “不是……”丘少冲想了想,决定透露一点点,“最近,太乌派发生了一些事,跟古家的某人有关。” “太乌派?什么事啊?”阮软不解。 “门派机密,不能告诉你。”丘少冲笑道。 “哦。” 阮软不追问了,说道:“你说的某人,是古家的筑灵境子弟?” “对。”丘少冲回道。 “筑灵境是内门,与你无关?”庄夫人插话。 “所以我说是随便问的。”丘少冲沉吟,“我只是提个醒,让古正能注意点,别受池鱼之殃。” “我明白了,我帮你问。”阮软答应。 当晚,丘少冲住下了。 第二天,上午,他变为风雷,登门造访古家。 古家族长古永朝,是一百岁出头的男子,筑灵境后期,亲自接见了丘少冲,双方相谈甚欢。 丘少冲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说道:“你们家族的子弟,古浪,盗取了本派功法,杀死了两名同门,现已潜逃在外。” 古永朝大吃一惊,第一反应是——不信!忍不住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丘少冲很肯定,“我有两个同门,很快就会过来,阁下若是信不过我……” “信得过!信得过!”古永朝连忙表态。 “还请古家协助本派,捉拿古浪。”丘少冲郑重说道。 “那是当然!”古永朝当场应下。 “古浪回来过吗?”丘少冲问道。 “这……我还未收到古浪回来的消息……”古永朝不敢把话说死。 “古族长还是查一下!”丘少冲提示。 “好的。”古永朝回道。 “我明天再来。”丘少冲起身,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不走干嘛? 古永朝送丘少冲出门。 眼看太乌派的人离开了,躲在一旁的古学舟跳了出来,询问父亲:“什么事啊?严重吗?” 古永朝生有五个子女,除了古学舟,其他四个子女不是毫无修行天赋就是资质极差,不堪大用,而古学舟也不是很争气……好在古学舟还年轻,有的救。 “出大事!”古永朝脸色严峻,低声说了古浪之事。 “我草!胆子好肥啊!”古学舟倒抽凉气。 “不要声张!你去找人查一查,古浪有没有回来?”古永朝指派儿子做事。 “没问题!”古学舟跑走了。 “唉!” 古永朝长叹,古家即将动乱?隐姓埋名几百年,到头来,仍然,是祸躲不过啊! …… 下午。 阮软来到药盟分部,像往常一样,与古正能想见。买了药材,两人出外散步。 “天气不错。”古正能笑道。 “嗯。”阮软回应。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确实是好天气。 “空气也不错。”古正能闭着眼,深呼吸。 “是吗?”阮软一笑。 “是!”古正能睁开眼。 “是不是想说什么?”阮软问道。 “我想说……”古正能顿住,吊人胃口。 “什么?”阮软又问。 “其实我……”古正能还是不说。 “说!”阮软笑了起来。 “待会再说。”古正能也笑。 “是好事吗?”阮软好奇。 “好事。”古正能点头。 “好事为什么不说?”阮软问道。 “给你个惊喜。”古正能微笑。 “我……” 阮软正要说话,被另一人打断了。 “我很吃惊。” 阮本矗从道旁的树后闪身而出,挡住了阮软和古正能的去路。 “你是谁?” 古正能喝问,跨前一步,护住阮软。 “可我丝毫不喜。” 阮本矗脸色阴沉,目光在阮软和古正能的脸上来回扫视,不过,看古正能更多点。 “你偷听我们说话?”古正能怒道。 “正能,别生气。” 阮软拍了拍古正能的肩头,安慰着对方,说道:“这人我认识,是同族,阮家的人。” “叫得很亲热啊!”阮本矗挑了挑眉,很鄙视。 “你说什么?” 古正能大怒,对方言语轻佻,听着很刺耳。 “你小子不懂礼貌啊!” 阮本矗伸手指着古正能的鼻子,沉声训斥,若不是这里人来人往很热闹,他一巴掌就拍过去了。 “总管!有什么冲我来!”阮软站到了古正能身侧,不卑不亢。 “不!冲我来!” 古正能挺起胸膛,很有决心,即便天塌下来,他也会帮阮软顶住。 “你别说了,让我解决。”阮软轻声说道。 “好。” 古正能同意,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再说。 “我不是总管了。”阮本矗双手环抱胸前。 “你找我什么事?”阮软问道。 “见过我儿子吗?阮正豪。”阮本矗眼神冰冷。 阮正豪?古正能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 “自从去年他护送我回这里,再没见过。”阮软回答。 “真的吗?”阮本矗语气不善。 “真的。”阮软语声平稳,并不害怕。 阮本矗目光转向古正能,问道:“这小子是谁?”他心中盘旋许久的疑问,在此刻,终于有了dáàn。 他写信问过阮正豪,与阮软进展得如何,可阮正豪总是语焉不详,他一直以来很奇怪,儿子何时变得这么拖泥带水了?行或不行给句准话啊! 而今天,他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原来如此啊!不是儿子看不上阮软,是阮软看不上儿子!儿子觉得丢脸,所以不说! 玛的,怒了!耍我儿子?你都有情郎了还装什么纯情?当时族长撮合婚事的时候你就应该拒绝的!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贱! 阮本矗对阮软,已丧失了好感,对阮软身边的小白脸,更是动了杀心!都怪你们,不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儿,我儿不会失踪!我儿情场失意,自暴自弃,这才……不知所踪! “我是古正能,记住我的名字。”古正能昂然答道。 “我记住了。” 阮本矗深深的看了古正能一眼,转身走远。 阮软瞧着阮本矗微驼的背影,心中没来由的一颤,她忽然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似乎……厄运就在头顶,随时可能降临。 古正能毫无所觉,说道:“他就是……那个护送你来的年轻人的……爹?” “是。” 阮软有气无力。 432 你快乐就好 “盛气凌人的。”古正能很不满阮本矗的作派。 “他……他儿子失踪了。”阮软叹道。 “阮正豪?失踪?”古正能一怔。 “对。”阮软回道。 “他儿子失踪,跟你有什么关系?”古正能问道。 “……他就是过来问下。”阮软低下头。她不打算说出族里撮合她与阮正豪的婚事,八字都没一撇,有什么好说的? “哦。”古正能释然了。 两人接着逛街。 阮软的心头布满阴霾,无精打采。她不知该怎么办,提醒古正能注意安全?等于没说啊! “你怎么了?”古正能发觉了阮软的异常。 “没什么。”阮软说道。 “累了吗?找地方坐坐?”古正能询问。 “不累。”阮软心不在焉。 “你……” 古正能与阮软心意相通,阮软不高兴,他也不高兴,阮软若是开心,他也跟着开心。当下阮软仿佛很颓废,他感同身受,同样振作不起来。 “我有好事!”他要说出好事,让阮软喜悦一番。 “说啊!”阮软不由自主的笑了。 古正能顿时兴奋不已,说道:“我晋级了!突破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什么?你升至聚气境了?”阮软惊喜交集。 “对的!” 古正能重重点头。经过刻苦修炼和不断的吃药,他终于踏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正式跨入了聚气境初期。 “好!很好!”阮软喜不自胜。 阮本矗同为聚气境初期,如此一来,他就威胁不到古正能了。 阮软放心了,开始和古正能有说有笑。 正常了!阮软正常了!古正能倍感欣慰,此时此刻,他体验到了幸福的滋味。 两人步伐轻快,漫步街头。 “正能哥!” 有人碰巧路过,呼喊着。 古正能一看,古涩啊!回应一声:“阿涩。” “你好。”阮软打招呼。 她和古涩早认识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古涩取笑另两人。 “别胡说!”古正能笑骂,心里却是很甜蜜。 “咳咳!”阮软低声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再不请我,我就要……”古涩眼睛转了转,不说了。 “你要怎样?”古正能很紧张。 古涩笑而不语,存心让古正能着急。 阮软很沉得住气,不问。 “怎样啊?”古正能确实急了。 “瞧你吓的!”古涩指着古正能,笑道。 “我才……我哪有被吓!”古正能不承认。 “呵呵呵!”古涩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古正能咕哝着。 古涩收起笑容,淡然道:“你们不请我,我就要请你们了。” “请……我们?”古正能愕然。 “你……”阮软难以置信。 “想不到?”古涩笑了笑。 “你要出嫁了?嫁给谁?”古正能问道。 “嫁给……我们族长。”古涩轻描淡写。 “什么?” 古正能情不自禁的大叫。 阮软本想说“恭喜”,可一听,古家族长都一百岁多了,古涩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嫁过去……说“恭喜”不合适! “叫什么呢?”古涩斜瞄着古正能。 “族长有老婆的,你……你……”古正能张口结舌。 “当妾啊!你有意见啊?”古涩理直气壮。 “别想不开啊!”古正能要努力劝说,不能眼睁睁看着多年好友跳火坑啊! “你看不起族长?我想得很开。”古涩回道。 “我不是看不起族长……我只是……只是……”古正能欲言又止,他想说“只是替死去的古谐不值”,转念一想,不说了,没意义,古谐都不在了。 “只是什么?”古涩逼问古正能。 “算了,你……你快乐就好。”古正能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祝福。 “我很快乐,不劳你费心。”古涩脸色一正。 “行,行。”古正能叹息。 “我当你朋友才说的,你别告诉别人啊!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古涩提醒。 “不说,我不说。” 古正能很沉闷的答应了,又不是什么好事,让他说也不会说啊! “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古涩挥了挥手,蹦蹦跳跳的离开。 阮软和古正能目送古涩远去,心情复杂。 “她爹娘能同意这婚事吗?”阮软忍不住问道。 “不同意也不行,阿涩……太任性。”古正能摇头叹气。 “……”阮软不好再说什么。 古正能对此也无话可说了,他瞧了瞧阮软,与古涩相比,阮软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太任性。他不由得暗中欢喜,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啊! 两人步行而去。 …… 丘少冲待在自己屋里,修炼,消化海草里的灵气。 “你心安吗?”系统发问。 “很安。”丘少冲回道。 “你放任阮软不管?”系统提高音量。 “她那么大的人了,还要我管?”丘少冲反问。 “有危险啊!”系统叫道。 “哪来的危险?”丘少冲问道。 “阮本矗!”系统喝道。 “大白天的,阮本矗不敢怎样。”丘少冲笑道。 “正常人是不敢,可阮本矗已经不正常了,你看不出来?”系统危言耸听。 “依我看,他很正常,老了一点你就说他不正常?”丘少冲失笑。 “他死了儿子你还说他正常?”系统不可思议。 “失踪,不是死。”丘少冲纠正。 “有区别吗?”系统问道。 丘少冲不答,他想起了失踪的父亲丘仁,本以为父亲失踪必是因为被卷入了某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然而,目前看来,恐怕只是寻常的失踪,就像……太乌派众多失踪的弟子一样。 人生经历越丰富,知道的就越多,从而导致了,可以想象的空间,越来越小……他还在通脉境的时候,听说父亲会飞、又是太乌派弟子,立马觉得父亲好伟大!等他同样会飞、升入太乌派内门,突然觉得父亲不过如此。 褪去神秘的面纱,露出的,往往是普普通通的真容,毫不稀奇。 当然,丘少冲并不失望,他来太乌派,是为了找父亲,虽然可能永远找不到,但他尽力了,至少问心无愧。 “说话啊!”系统催促。 “说什么?要我说,阮本矗找不到儿子,就可以回去了,他还不是很老,再生一个,不难的。”丘少冲说道。 :,,gegegengxin!! 433 社会类型 “这是什么话?”系统震惊了,“养儿子你以为养狗啊!死了再生?你……这……太没有人情味了!” “不然怎么办?”丘少冲问道。 “……”系统语塞。 “你有个毛病,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处于上帝视角,指手画脚,挥舞着道德大棒,肆意敲打。谁敢反对你,你便使出必杀技——道德压制!”丘少冲教训道。 “什么道德压制?”系统不懂。 “占据道德高地,指点江山,严以待人,宽以待己。”丘少冲解释。 “高地?不,是你掉进道德洼地了,你在坑里,看谁都是高地。”系统不屑。 “我感受到了你言语中的优越感,还说你不是高地?你觉得你代表的是普世道德观,对?”丘少冲反问。 “对啊!”系统回道。 “你觉得你站在道德平地上,不是高地,对?”丘少冲又问。 “对,怎样?”系统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你不会有优越感,你与其他人一样,哪来的优越感呢?别人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你们的道德观是一致的,那你啰嗦什么呢?”丘少冲说道。 “……你不道德还不让人说?”系统气道。 “我哪里不道德?”丘少冲问道。 “你说阮本矗不是很老,要他再生一个。”系统大声道。 “错了吗?”丘少冲反问。 “你把传宗接代当作什么了?你说的……太轻巧了!人情味很淡。”系统怒道。 “应该怎么说?”丘少冲请教。 “……什么也别说,轮不到你教做人。”系统说道。 “归根结底,还是身份地位的问题。”丘少冲叹道。 “跟身份地位无关!”系统沉声说道,“你有个毛病,就是、情商低!不会说话!不近人情,不讲道理!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我又不是对阮本矗说,我是对你说的,我没那么无聊、去管阮本矗的闲事。”丘少冲回道。 “总之你情商低。”系统总结。 “还好我智商不低。”丘少冲笑道。 “你智商也不高。”系统也笑。 “我的智商不是天才级别,这我承认,可也不低啊!”丘少冲反驳。 “你还有个毛病,就是、自我感觉良好,也就是,自以为是。”系统说道。 “我这么多毛病?我怎么不知道?”丘少冲疑惑。 “你的眼睛只能看到别人,看不到你自己,你当然看不见你的毛病啊!”系统解释。 “这句话适用于所有人。”丘少冲说道。 “所以,你是有毛病的,而且不少。我指出你的毛病,是好心。”系统说道。 “我能指出你的毛病吗?”丘少冲问道。 “不能。”系统回绝。 “严以待人,宽以待己。”丘少冲重复了之前的话。 “不服憋着!”系统喝道。 “你也学会用强权压人了。”丘少冲叹气。 “人的天性。”系统说道。 “强权压制下,人性是扭曲的。”丘少冲说道。 “哦?”系统不是很了解。 “嗯。”丘少冲回应。 “嗯什么?”系统问道。 “哦什么?”丘少冲反问。 “解释一下你的话啊!”系统失笑。 “那么直白,还用解释?”丘少冲诧异。 “怎么扭曲的?举例说明啊!”系统说道。 “嘲笑贫穷,跪舔财富。”丘少冲举例了。 “有吗?没有!”系统不是很信。 “当然了,单纯的嘲笑贫穷是不对的,是不道德的,是违背人性的。所以……”丘少冲顿住。 “所以?”系统问道。 “所以要给‘贫穷’扣帽子。”丘少冲说道。 “扣什么帽子?”系统又问。 “比如,穷是因为懒。这样一来,嘲笑贫穷变为了嘲笑懒,这就对了,符合道德了,谁叫你懒呢?”丘少冲解释。 “……确实有懒人。”系统反驳。 “勤奋的人更多,他们富有吗?不,不富有。辛辛苦苦一辈子,只混了个温饱。”丘少冲回道。 “这个……”系统沉吟。 “看不起病,一场大病就可能耗光所有的积蓄,甚至可能还不够,在痛苦中等死……”丘少冲不想再说。 “太沉重。”系统叹道。 “这样的社会,注定是浮躁的,人人为了追逐财富而活,因为不想被鄙视、被嘲笑。每个人自我价值的体现,就是发财。发不了财等于废物。”丘少冲继续说道。 “追逐财富,不能说错。过更好的生活,更不是错。”系统说道。 “你说说,此类型的社会,内部结构是怎样的?”丘少冲问道。 “什么类型?”系统真的不懂。 “财富型。”丘少冲答道。 “啊?”系统一知半解。 “按照财富的多寡,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钱最少的是最底层,这毫无疑问,那么,以此类推,最高层的……”丘少冲点到即止,不说了。 “唉!”系统唯有叹息。 “很简单的社会,你想往上爬,挣钱就行。钱多了,地位就高了。地位高了,说话就管用了。”丘少冲说道。 “钱不是那么好挣的。”系统提醒。 “是啊!看似简单的社会,其实也不简单。里面的弯弯绕,多得很。”丘少冲回道。 “人与人的竞争,本就不简单。”系统说道。 “与之对应,还有一种社会类型。”丘少冲说道。 “什么?”系统问道。 “权力型。”丘少冲回答。 “按照权力的高低,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无权无势的是最底层,以此类推,最高层的……”系统举一反三。 “你已经学会抢答了。”丘少冲笑道。 “这有什么难的?按你的思路,我还能说出一种社会类型。”系统说道。 “请说。”丘少冲洗耳恭听。 “强者型。”系统说了。 “小说里的?某某大陆,强者为尊。按照实力的强弱,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自然是最底层的炮灰,而最高层,是整个世界的最强之人。”丘少冲笑道。 “所以,大舜帝国的皇帝,是东洲大陆的第一人吗?”系统问道。 “当今圣上的实力,是个迷。”丘少冲回道。 :,,gegegengxin!! 434 混合产物 “实力不明,有利于统治吗?”系统有疑问。 “江山不是当今圣上打下来的,是太宗打下来的,而太宗,是当时的最强者。”丘少冲回道。 “那就有问题了,当今圣上若不是最强,凭什么统治大舜?与常理相悖。”系统说道。 “我说的社会类型是简化版,现实往往很复杂。”丘少冲说道。 “哪里复杂?”系统问道。 “复杂在,混合。”丘少冲答道。 “混合?”系统不解。 “类型的混合。大舜帝国,可能是强者型和权力型的混合产物。最高层的皇帝,拥有最大的权力,但……”丘少冲沉思着。 “但不具备最强的实力?这不现实。那你说,谁是东洲最强?此人为何不斩杀皇帝、取而代之?”系统发问。 “去皇宫暗杀皇帝?”丘少冲皱眉。 “不用暗杀,光明正大杀过去,谁敢阻拦就杀谁!不然当什么最强?杀光所有反对者,改朝换代。”系统杀伐果断。 “没那么简单,你要对抗的,是整个皇族。”丘少冲提示。 “你以前说过,杀光皇族,天下传檄可定。”系统说道。 “问题是你杀不光。”丘少冲沉吟。 “为什么杀不光?你自相矛盾啊!”系统失笑。 “我觉得,皇族或许掌握了什么足够自保的……某种东西,这才统治了东洲大陆近千年的时间。 435 大卸八块 “你就是这样了,喜欢给人扣帽子,还不容反驳,谁要是反驳得你哑口无言,你就撒泼耍赖,并且死不认错。”丘少冲说道。 “你说什么?”系统大怒。 “你是被宠坏了,打从心底里觉得所有人都要顺着你,哦不对,不准确,是你觉得身边的人要顺着你,跟你关系越好的越要顺着你,是不是?”丘少冲问道。 “不是!”系统喝道。 “你只认识我,只能跟我说话,很无聊对不对?”丘少冲笑道。 “对!”系统大喊。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