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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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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李班来得更频繁了,有时不单自己来,还带了两个儿子来,大的十二、三岁,小的十岁左右,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时间久了,林瑷她们才知道,原来李班的原配去年已过世,并没续弦,家中只有几房姬妾。    有时他们午后来,会待到晚饭后走,有时却只坐坐就离开,大多数时间是李班自己一个人来。    时间一过便到了六月,与李班渐渐熟络起来后,他就提出让林瑷同他回府住,说既然结拜了,就不能将她扔在这里不管。    林瑷当下拒绝。    李班劝了几次都说不动她,就渐渐不说了。    某日,林瑷正与李班聊到哪里风景甚美,改日一起去看。门外有人进来了。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李跃。    “兄长。”李跃满脸笑意地望着两人。    李班皱了一下眉,随即松开,问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李跃笑看了林瑷一眼,才回道:“本来是想找兄长喝酒,去了北街,侍从告诉我你不在家中,问了才知道,原来兄长最近认了个义妹,常往来于此,我心中好奇,就过来了。”    顿了一下,一拱手对两人道:“实在是唐突,兄长不会介意?”    李班望着李跃,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却不好过于生硬,只能笑道:“既然找我喝酒,那现在回去。”说着站了起来。    “兄长莫急,不跟弟弟介绍一下这位义妹吗?”李跃瞥了一眼林瑷,接着一脸笑容地看着李班。    “呃,好,来,这是我结拜义妹,林家女郎。”李班对他道,又对林瑷说:“这是我堂弟,李跃。”    “幸会。”李跃望着林瑷道。    林瑷心中冷笑两声,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只假笑道:“幸会。”    李班见他们打过招呼,忙对李跃道:“你不是找我喝酒吗?此刻便走。”说完拉着李跃要走。    李跃巧妙避开李班的手,笑道:“兄长急什么?你我撇下义妹去喝酒岂不是太没礼数,要不,女郎同我们一起去?”    李班正要说话,林瑷便笑道:“不必了,李将军,你我初次见面,实在是…多有不便。”    李跃听了她的话,哈哈笑了起来,道:“女郎多虑了,你我虽初次相见,但一见如故,且你又是兄长的义妹,那不就是我的义妹?何必见外,都是一家人,去喝喝酒,有什么大事?”    李班拒道:“两个男子喝酒,她在一旁做什么?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婆妈了?走走走,现在就去。”说着拉了他就走。    李跃这回也不拒绝,只回头望着林瑷笑了一会,才转过头去。    哼。    林瑷回到楼上。    从这天起,那李跃像是李班的跟屁虫似的,只要李班出现,过不了一刻钟,这人一准便到。    弄得李班脸色越来越不好,最后干脆就不来了。    林瑷倒不觉得什么,只是一见到李跃此人,她心里就不舒服,非常烦躁。    这天午后,范三娘有事出去,央林瑷帮她守一会铺子,她一会儿便回。林瑷坐在柜台边玩着手指,两个孩子在里屋看书。    过了大半个时辰,范三娘还未回来,林瑷正疑惑,突然冲进来一个婆子,气喘吁吁地喊道:“不好了,这位女郎,你快去瞧瞧,三娘晕倒在街上了!”    林瑷一惊,随后有些疑惑地看着来人,问:“你是何人?又是怎么知道?”    那人满脸着急地道:“哎吆,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还不如瞧瞧人怎么样了!”    林瑷还想再问,屋里两个孩子听见,跑出来急急问道:“我阿娘怎么了?她在哪儿,带我们去!”    “在西街晕倒了,半天起不来,快去看看,快跟我走。”    阿忠、阿秀也不多说,提脚就走。    “喂,等等,阿秀、阿忠。”林瑷急得喊道,奈何两人一听母亲晕倒,什么也顾不上问,跟着人径直走了。    林瑷也没时间想什么阴谋了,怕两个孩子有什么危险,跺跺脚也追了上去。    眼见那婆子带着阿忠,阿秀左拐右弯去了西街,且越来越偏僻,林瑷在后面喊道:“站在,站住。”    前面三人,一个是有心算计,自然不会停下;另外两个小的,一心只念着母亲,对林瑷的话都没进耳朵。    林瑷无法,只能加快脚步追上去,到了一个巷口,前面三人终于停了下来,见一堆人围在一起。    阿秀、阿忠挤开人群,塞了进去,随后林瑷就听见了哭声,“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林瑷心里一紧,赶紧拨开人群上前去看,只见范三娘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躺在地上。    忙蹲下来,摸了摸范三娘颈部,见还有脉搏松了口气,又使劲按了人中,却半天不见反应。    “不行啊,这得叫医者来才行。”那婆子喊道。    阿忠、阿秀在一旁哭喊着:“阿娘,阿娘…”    林瑷抬头问周围的人,“这附近哪里有医馆?”    “这里没有医馆,前面有个刘郎君,颇通医理。”一个好心人道。    “多谢了,能不能带我们去?”    “行,跟着。”    林瑷安慰了阿忠、阿秀两句,叫两人和自己将范三娘扶起来,那婆子也上来搭把手。    此刻林瑷没工夫和她理论,任由她动作。几人一起费力将范三娘带到那刘郎君的住所。    是个宽敞的小院。    有人替她们敲了门。门开了,是个三十五岁上下,下巴有一撮胡须的男子。    见到林瑷她们,扫了两眼也不多问,只说:“进来。”    林瑷心中警惕之心不减,但此刻说不得半个不,只好随他们进屋。    进了院子,去了一间屋子,把范三娘放在床上躺好,那刘郎君就开始为其诊治。    此时屋中剩下的人只有林瑷,阿秀,阿忠和那婆子,其余看热闹的都被刘郎君挡在了门外。    过了一会,刘郎君起身对林瑷她们道:“她是痰迷心窍,兼天热心急,一时晕厥了过去,并无大碍,待我开副药出来,你们去拣了来,熬了,喂她吃下,酉时便能醒了。”说着提笔写下药方,递给阿忠。    林瑷伸手去接,刘郎君手一歪便错开了,笑道:“女郎不必亲自去,还是让他去,我这里有一位友人要见女郎呢。”说着复又递给了阿忠。    阿忠没接,看了药方又去看林瑷。    林瑷冷笑道:“我不认识你什么友人,再说…这药方到底有没有作用,谁知道?”    刘郎君笑道:“女郎若不相信,叫这位小郎君抓了药来,待他母亲吃了后就知晓了。”    “我刘二郎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阿忠望望林瑷,又看看刘二郎,一时不知所措。    林瑷见他小脸上满是担心和害怕,安慰地对他说:“去,这里我照看。”    阿忠拿了药方,点点头转身去了。    林瑷走到床边坐下,摸摸范三娘额头,叫阿秀道:“秀儿,去倒点冷水来。”    阿秀听了看看林瑷,有点不知所措。    “就请这位阿婆带秀儿去。”林瑷瞥了一眼那婆子。    婆子笑笑带着阿秀去了。    过了一会,端了一只盆来,放在床边。    林瑷拿起盆里的帕子沾了水,为范三娘搽脸。    那刘郎君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出去了。随后又进来对她道:“女郎,有人想见你。”    林瑷头也不回,冷冷道:“叫他等着。”    刘郎君一噎,脸色有些不好,一甩袖走了出去。    等擦了两刻钟,林瑷停下来,嘱咐阿秀道:“看着你娘。”    阿秀点点头。    恰好此时阿忠抓了药回来,林瑷又与他去熬药。    刘郎君又踱步过来,见林瑷根本没和他走的意思,心中不快,道:“女郎,莫非没听过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瑷瞅了他一眼,道:“听过啊,不过我还听过一句话,就是越作越死的快。”    刘郎君听了,虽不大明白但也知不是好话,当下沉着脸道:“这药需得吃第二副才有用,女郎不再考虑考虑?”    林瑷瞥了他一眼,俯耳对阿忠低语几句,才抬头对姓刘的说:“先把第二副开了,我才去,否则…不、去。”    “你…不知好歹。”    林瑷不再看他,站着没说话。    刘郎君正要开口呵斥林瑷,却听门外响起一阵轻笑,说道:“刘二郎,你真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这样大声说话,岂不是太无风度?”    林瑷听见这声音,眉头就是一皱,抬眼看向来人。    李跃。    “女郎,别来无恙啊。”李跃笑着走了进来。    林瑷冷笑道:“好得很,不看到你,就更好了。”    李跃听了只哈哈笑了两声,并放在心上。旁边的刘二郎却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女郎。”    李跃对他道:“好了,谢你相助,改日请你喝酒。”    刘二郎看看他,再看看林瑷,摇头说道:“不懂,不懂。”说着要走。    林瑷见状喊道:“等一下,开了药方再走。”    刘二郎听了去看李跃。    李跃点头,道:“女郎都如此说了,还不快快去写。”    刘二郎见他神色认真也不多说,提笔写了交给林瑷。    林瑷接过了看了两眼,递给阿忠,“收好。”    阿忠赶紧收下揣好。    刘二郎见没他什么事,自顾走了。    林瑷回到床边看阿忠喂范三娘喝药。    李跃走到她身后,道:“可否请女郎出去走走,说说话。”    林瑷眼角瞥了他一眼,慢慢道:“我说不呢?现在范三娘平复了许多,我们该回去了。”    李跃听了,笑道:“我原以为女郎是聪明人。”    “你待如何?”    李跃看着林瑷的眼睛,笑道:“进来容易出去难。他们可以走,女郎却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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