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节
上来回踢腿,好像那就是在长高一样…… 由于珍珠这顿饭吃的格外顺利,晚餐不一会儿就结束了。 阿梅主动收拾碗筷,而刘玉珍非要搭把手,说实在不好意思看小姑娘这么忙,自己干坐着,于是就随着去了厨房。 我一看,就留珍珠在客厅里继续和沈容与玩,我则去了她的房间里给她铺床,然后再准备放个洗澡水。 等都忙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珍珠已经骑在了沈容与的肩膀上,在那里指点江山。 稍稍一愣,因为我记得沈容与的右肩膀似乎很脆弱。 之前,我咬过他一口,他当即就手臂失了力气。而他的手臂被划伤时,由于和珍珠玩耍而导致伤口又裂开,我去给他包扎,他就对他的右肩膀遮遮掩掩的,不肯让我看到。 到底是怎么了? 我想着,然后就过去对珍珠比划道:“叔叔会累的,珍珠快下来。” 她乖巧的点点头,接着顺势扑进了我的怀里,像个树袋熊似的缠在我的身上,看样子是玩的有些累了。 沈容与一笑,估计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做了一个活动右肩的动作,然后就摸摸珍珠的小脑袋,和她说:“今天要早睡。这样配合吃了那么多饭,才会长高啊。” 珍珠“嗯”了一声,嘟囔道:“姑父最好了。” 我对小丫头对沈容与的迷之喜欢和信任,再一次感到不可思议。 …… 等珍珠这边哄睡着了,我离开她的卧室,就听到沈容与在外和刘玉珍交待霍言安的事情。 见我出现在客厅里,二人的交谈也结束了,沈容与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些休息。” 刘玉珍也随着站了起来,同沈容与道了谢,说道:“阿梅她……” “让她留下来。”沈容与说,“昕昕这段时间肯定是要对霍言安的事情亲力亲为,家里只有您和珍珠不行,让她帮帮您。” 刘玉珍皱了下眉头,似乎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保留,可犹豫了一会儿,想来还是以珍珠为重,便说:“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每天不嫌弃的话,就和小景回来吃。” 沈容与笑着点点头。 随后,刘玉珍把阿梅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说是房间里有沙发床,不知道可不可以将就一下?阿梅不挑,笑嘻嘻的和刘玉珍走了。 我看客厅里还只剩下了我和沈容与,就把他送到了电梯口。 我们二人没有任何交集的站着,在等电梯上来,我是真的想把这一天赶紧结束过去……可是等那“叮”的一声响起时,沈容与却是没有走。 我疑惑的看向他,就见他笑着向我走来。 这个无赖脑子里没有正经事,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可他却是一个箭步上来,把我锁定在了墙壁和他之间。 太阳花的味道很清晰。 “珍珠都懂得感谢,你怎么不知道谢谢呢?”他笑着问道。 我一愣,意识到他可能说的是他对我的这些帮助。 说“谢谢”简单,但是那又没什么诚意。所以,我也不知道该这么感谢他为我做的这些。 “别想的那么复杂。”沈容与又道,“我为你做的事情,心甘情愿。我说的是礼物。” 礼物?我更是一脸的不解。 “兔子给了珍珠,孩子一直说谢谢姑父,还亲了我好几口。你呢?”他反问道,“我送了你一条金链子,你怎么没有表示?我也想要亲亲。” 我抽了抽嘴角,真不知道他这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可以把脸皮练得那么厚? 冲他咧嘴笑笑,我比划道:“那链子不是你给珍珠的吗?你去找她要亲亲啊。” 完事,我转身就走,懒得和他多纠缠。 可是没走两步,沈容与就拽住了我的衣服,在我身后道:“那是送你的。” 我头也没回的就打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可这个赖皮鬼竟然跟着我,像块儿狗皮膏药似的。 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我猛地转身,盯着沈容与看,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又是笑,好像只要看见我,他就会用笑来了事。可是他自己不知道,他一笑起来就是个痞子,看起来很坏。 “我要回家了。”我比划道。 沈容与点点头,说:“我也要回家。” 我蹙了下眉头,心道那你倒是走啊! 沈容与忽然俯身,将头靠近了我的耳畔,说道:“我有新的礼物送给你,在你房间里。” 我一怔,一时间没有给出反应来。 沈容与似乎很喜欢我这样乖乖的听他的话,向我又靠了几分,说道:“你要是还满意的话,记得给我一个亲亲。” 说完,他直起身子,然后就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倏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就这么顺利的进入了对门的那户人家。 临了,他还回头对我说了声:“晚安,老婆。” 我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脑子一直转不过来弯儿。 早前看见这个房子一直有工人在那里忙里忙外的,我还以为不过是人家在翻修房子而已,没想到……居然是他搬了进来! 换句话说,他知道我在广阳的准确住址,他也是早有预谋要做我的邻居! 不是已经离婚了吗?都说了各走各的路,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攥紧了拳头,心里起了一个无名火,气冲冲的就走到了他的门前,刚要敲门,那门就自己开了。 沈容与守株待兔的等着我,直接就把我扯进了怀里,低下头就吻住了我的唇。 我被他弄得迷糊了。 不是过来算账的吗?怎么又被他占去了便宜!这只该死的老狐狸,肯定是透过猫眼在等着我上门。 我可真傻,就这么自投罗网了。 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沈容与吃痛的离开我,也停止了这个吻。 我用手背大力的抹着我的嘴巴,想把他的痕迹给擦掉,可他却笑着说:“擦,擦。那手背也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你这是在和我间接接吻。” 一愣,我皱着眉头,转而要用手心,可我马上又想到这个流氓下午还…… “是不是觉得身上处处都是我的印记?”沈容与不要脸的问道,“这就对了。你说你的身上,我哪里没亲过?没碰过?” 长这么大,我还真的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调戏,却是毫无能力反击。 一气之下,只好转身就走。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结果,沈容与又马上追了过来,从我身后抱住了我,立刻就说:“生气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否则你告诉我,你哪里是……” 啊! 我真的是要捶胸顿足了! 用手肘猛地怼向沈容与,我让他再没完没了的!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我以前是怎么忍受的? “你这是家庭暴力。”沈容与说。 我瞪着他,更加使力的打他!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失声的不是他呢?他这张嘴最该闭上,这样就安静了。 等我打的没力气了,甚至有些气喘吁吁时,沈容与又笑了。 他问我:“老婆,我很抗打,要是觉得不解气,再打一顿怎么样?” 我看着他,心里的那种难受愈演愈劣,早在我意识到他煞费苦心的搬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婚都离了,也四年没见,他就不能放手了吗? “怎么了?”沈容与见我不对劲儿,立刻没了嬉皮笑脸,“真生气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捧起我的脸,可我马上就躲开了。 快速抹了一下那不争气的眼泪,我比划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现在也请你自重。” 接着,我也没看沈容与是何反应,直接就回了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满脑子都是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的每一个吻,每一次拥抱,没一句情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这是一种不该有的温柔,我却是有种蚀骨般的迷恋。 …… 转日一早,各自梳洗好之后,我们几个人吃了阿梅做的早餐。 刘玉珍一直夸阿梅手艺好,年纪这么小,做饭的水平堪比大厨,连做个早餐也这么美味。 阿梅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都是二少爷给我报的培训班。因为少夫人吃东西比较少,所以二少爷就让我多学些花样,好让……” 话没说完,我“砰”的一声就把筷子给放在桌子上。 不仅是珍珠,就连阿梅和刘玉珍都被我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姑姑,你怎么了?”珍珠小心翼翼的问道,“珍珠把兔兔给你。姑父说有了兔兔,就可以一直开开心心的。” 一听珍珠提到“姑父”二字,我更是火冒三丈。 严肃的看着孩子,我比划道:“他不是你的姑父,你不许乱叫!如果你再这样乱叫,那我以后不会让你见他。” 珍珠许是没见过我如此,吓得哇的一声哭了。 “小景,你干什么那么凶啊。”刘玉珍撂下筷子,过去抱起了珍珠,“有火气也别冲着孩子。” 是啊,我干什么要对珍珠这样呢?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贱,对那个男人还念念不忘的。 看见珍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心里很是自责,过去要抱她,也被她拒绝了。 “我要姑父,要霍叔叔……”她哭得更大声,“姑父……兔兔……” 刘玉珍在那里哄着,嘴里念叨着:“姑父一会儿就来,珍珠乖啊。姑父一会儿就来。” 话音一落,门铃声响起,还真的是沈容与来了。 我实在不想见他,就收拾起来碗筷,然后去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珍珠的哭声没有了,外面也安静了,好像是沈容与抱着孩子去了她的卧室。 这时候,刘玉珍走了进来。 “小景,你这是怎么了?”刘玉珍问道。 我没有回答,继续埋头刷碗。 “你瞧瞧你的黑眼圈,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刘玉珍又问,随后叹了口气,“这家啊,已经不是以前的家了。凡事都会改变,你可以选择跟着变,也可以选择不变,但是这都由你自己做主,旁人可是替不了你。” 我心里一紧,最害怕做选择。 …… 早晨的小风波过去之后,珍珠又跟我和好了。 孩子总是这样,把不愉快很快的忘掉,继续投入那纯真的世界里去。 只不过孩子唯一别扭的一点就是,昨天才刚叫顺溜的“姑父”,现在又变成了“狐尼克叔叔”。 我并没有因为心疼孩子的失落就允许她再叫回去,因为沈容与本来就不是她的姑父。 早晚都是要分离,又何苦把感情付的那么深,把真心给的那么完整?这样的痛苦,我尝过,所以我不会重蹈覆辙。 …… 告别珍珠和刘玉珍,沈容与载我去了公墓。 今天是徐亚南下葬的日子。 他在这里无亲无故,孤身一人,要是最后一程都没人送送,我委实是于心不忍啊。 到达目的地后,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沈容与叫住了我。 他说:“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强压着心里的那股苦涩,心道这股气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恨自己的动摇,也恨自己的心动,更恨自己的放不下、忘不了。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沈容与又说,“那离婚证不过只是法律上的认证而已,怎么可能会改变我的心意呢?我的心,一直都由我做主。” 心由自己做主…… 真好啊,一个人如果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任何事情,那么他无疑是快乐幸福的,也是没有遗憾的。 可我已经做不到了。 爸爸和弟弟的死,邵晓珍的撒手人寰,这些都是我人生中永远也抹不去的遗憾……就是因为有了遗憾,所以不会再那样时时刻刻充满勇气。 “昕昕……”沈容与唤了我一声,然后握住了我的手,“那朵茉莉花就是我的心,一切未变。” 心下一痛,我到现在还能清楚的感受到,昨晚当我看到床头柜上的那一支茉莉花时,我的心是怎么样的在叫嚣着那些已经埋藏的伤痛和爱恋。 将手抽了出来,我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 来到公墓,工作人员问我们是徐亚南的什么人,还说如果需要什么仪式,可是去看看那边的价目表。 我在心里不免感叹,人已经死了,最终却还是要用价格来衡量。 没有选择什么进行曲随行,我挑了一个相对平静的方式,买了一个装骨灰盒的小棺材,然后就和工作人员去了墓地。 听李明旭昨天说,徐亚南是被人活活勒死的,死状比较惨烈。 幸亏当时沈容与在了,没有让我看见李明旭拍下来的照片,否则我一定会永生难忘的。 现在,徐亚南化作了一抔白灰,也算是自由。 到了墓碑前,上面刻着的除了徐亚南自己的名字,就再无其他了。 “您给喊个鞠躬。”沈容与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点点头,然后就喊上了: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这九个字,仿佛就是徐亚南这一生最后的挽歌,潦草敷衍,却又是每个在这世上走一遭的人都会听到的话。 随后,工作人员将棺材封在了地下,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徐亚南的最后一程。 我和沈容与站立在风中,看着墓碑上的字,都是陷入了沉思。 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不仅仅要救出来霍言安,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应该协助警察找出真凶。 否则徐亚南的这一辈子未免太凄凉了。 正想着,我听到了嘤嘤哭声从不远处传来。 沈容与也听到了,我们两个都是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孩走了过来。 女孩很瘦,个子也不高,柔柔弱弱的,再加上一路低声哭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稳的走过来。 “亚南,我来看你了。”女孩说道,还带着几分口音。 我和沈容与对视一眼,他主动道:“请问你是徐亚南的什么人?” 女孩擦擦眼泪,然后转过身对我们说:“我是亚南的老乡。” 看见女孩的那一刻,我和沈容与都是微微一愣,因为她的脸上有一块儿胎记,不偏不倚的长在右眼周围,影响了人的容貌。 她许是已经习惯了人们如此的眼光,倒也没有因为我们的无礼而觉得尴尬,只是说:“也是亚南唯一的朋友。我们前两个月在广阳遇到的,没想到……” 女孩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也是过来人,瞧得出来女孩对徐亚南不是一般的友情,应该还有很多的爱慕之情在其中,只不过碍于自己的样貌而不敢承认。 “你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