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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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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杵在我的面面。    看了眼手表,眼下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我也还要休息,明天继续照顾珍珠,所以便又写下:你问的事情,我告诉你答案了。你走。    给他看完之后,我合上本子准备回病房。    刚迈了两步,沈容与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一怔,当即停下了脚步。    许是这样哑巴了三年,我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我这样的状态在别人眼中有什么问题。所以他的这个问题,我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容与走到了我的面前,冲我笑了笑,说:“你是太讨厌我了,所以才不屑和我说话是不是?好!没关系,只要你亲口和我说让我滚,我立刻消失在你眼前!”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觉得他的反应好像有些过了。    现在的我如何,和他有什么关系?    举起手来,我下意识的就要和他用手语交流,可我马上就想到沈容与并不会手语,于是就又拿出了笔,准备写下来。    谁知沈容与一把抽走了我的笔,随意扔在了地上,接着就抓着我的肩膀,冲我喊道:“你说话啊!你和我说句话!”    我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还未给出反应,就又见值班护士小跑着过来,批评道:“谁在大声喧哗?这都几点了?孩子们都休息了!你们这些父母,要吵回家吵去!”    挣开沈容与的手,我抱歉的冲护士点点头,然后就走过去把笔捡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写:你走,以后也别再过来,别让我看见你。    给他看完这句话,我也不管沈容与是什么神情,什么心情,便从他身边与他擦身而过,回了病房。    ……    转日,刘玉珍一大早就过来了,带着新鲜热乎的早点。    看见珍珠红肿的眼睛时,刘玉珍马上就问我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    我哪里敢说是孩子梦见了邵晓珍,那不是往老人家的心头插刀子吗?于是就骗她,是珍珠晚上做噩梦要打针就给吓醒了,一直哭闹,我哄了半天才消停下来。    刘玉珍只当我从来不会说谎,所以就信以为真了,还和珍珠说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然后就可以小朋友们一起上学,不会再打针了。    珍珠似懂非懂的,也不晓得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乖巧的点点头。    吃完早餐后,医生和护士们照例来巡房。    可今天过来的不是往日里那个胖胖的顾医生,而是一个面容清丽秀气,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医生。    我和刘玉珍相识一眼,都是没见过这个医生。    “小朋友,你好啊。”她甜甜的笑着,和珍珠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又看向了我们,“家属们好。”    刘玉珍站了出来,主动道:“医生,您好。这……之前的顾大夫呢?”    女医生拿起了珍珠挂在床尾的病例,一边审视着,一边说:“我叫冯嘉嘉,是儿童医院新调过来的儿科医生,专门治疗川崎病。以后除了段医生,我将是孩子的第二主治医生。”    刘玉珍“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冯嘉嘉,估计是对这个医生不太放心,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冯嘉嘉许是看出了刘玉珍的担忧,便说:“你们放心。我之前一直在美国的儿童医院里工作,是有经验的。一定会全力以赴促使孩子的健康。”    刘玉珍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说:“您别过意,我太在乎孩子了。”    冯嘉嘉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转而走向了珍珠,温柔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阿姨吗?”    “我叫珍珠。”    “珍珠啊。”冯嘉嘉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好名字。你一定是你爸妈的掌上明珠。”    珍珠没有说话,往被子里钻了钻,有些害羞。    而后,冯嘉嘉就和之前的顾医生一样,问了每日情况,做好记录之后,就结束了巡房工作。    可我想起昨天想同段医生商量一下是不是再给珍珠请一些权威过来瞧瞧病的这个想法,便觉得这个冯嘉嘉是从美国来的,兴许她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意见。    于是,我拿起本子和笔就追了出去。    有些抱歉的拦住冯嘉嘉,我快速在本上写出了我和珍珠的关系,并且还有我的问题。    冯嘉嘉看了看,居然用了手语回复我:“珍珠的姑姑,您好。请问您的听觉有受损吗?”    我马上摇了摇头。    冯嘉嘉一看,便开口说:“如果您会手语的话,可以和我那样交流。省得您还要麻烦。”    我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冯嘉嘉会的还挺多。    接着,我便用手语和冯嘉嘉表达了我的想法,她听后表示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她刚刚接手珍珠的病,还需要一两天再充分了解一下病情,到时候会给我一个可行性的答复。    我向她道了谢,然后便也不再多耽误她的时间,准备告辞。    这时候,又跑过来一个和冯嘉嘉有七八分像的女人,同她说:“我这么多事,过来找你一趟,你就不能匀给我一分钟吗?”    冯嘉嘉回答:“姐,我这是工作时间,都是病人。”    “行行行,我就和你说两句话。”    那女人过来抓住了冯嘉嘉的手,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好像多看了我几眼,眼神中似有几分疑惑。    我没多想,冲这二人点点头,就离开了。    ……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的氛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感觉。    没什么生气,但是有着绝对的安静,珍珠就一直自己玩自己的,从来不会哭闹什么。但是我经过这两次和孩子的对话,我隐隐觉得她的内心世界似乎需要开导。    我开始有点儿犯愁,自己也不会说话,不能和孩子交流,那是不是该给她请个儿童心理医生呢?    我萌生了这个想法。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霍言安打来的。    拿起手机,我走到到了病房外面,接通了电话。    霍言安说:“景昕,我可能要迟两天回去了。财叔的风湿越来越严重,汪姐实在照顾不了,拜托我搭把手。”    我用手指敲了一下听筒。    这是我和霍言安的小暗号,敲一下代表肯定,敲两下代表否定,敲三下代表疑问。    “你和珍珠还有珍姨,你们都好吗?珍珠的热度退下去了没有?”霍言安问道。    我还是敲了一下听筒,告诉他一切都好。    “你不要太辛苦,如果珍姨休息的足够,你也要适当歇歇。”霍言安又说,“我很快会回去的。”    再敲一下。    挂断电话以后,霍言安又立刻给我发来一则消息:想我的时候,就给我发消息。    我一笑,当即回复道:那你收不到我的消息了。    霍言安回了一个倒地痛哭的表情。    我的笑容更大了,看着这个小小的表情发了会儿呆,然后把手机装回了口袋里。    一抬头,我居然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姗姗和我说的时候,我都不相信!”大卫激动道,“可是我不死心,就想过来看看!总监,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大卫冲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真是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医院,竟成了我他乡遇故知的集合地,短短几日,我见到了那么多熟人。    自然,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我不想见的,大卫除外。    我回病房和刘玉珍交代了一下,然后便同大卫去了医院里的一个小咖啡馆。    他对我的失声,很是震惊。    “怎么会说不出来了呢?是哪里的问题?声带受损?还是说……”    我在本子上写下来:心理创伤导致的发声障碍。别担心,我现在很好。    大卫摇头,还是没有从我失声的消息里跳脱出来,一脸的难过。    我见他如此,便转移了话题,写下: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我刚才隐约听到你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    大卫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的女朋友,姗姗。她是个摄影师,也算是咱们的同行,我在工作中认识的。以前和她提起过你,她说她知道你是个娱乐总监,手底下包装过言安,所以对你有一定的印象。上午在医院偶然看到你,她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呢,没想到……”    原来如此啊。    我笑着写下两个字:缘分。    大卫也笑了起来,说:“一别四年,我只当你开始了崭新的生活,终于摆脱这里曾经带给你的伤痛。却没想……能和我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吗?”    我并没有隐瞒大卫什么,把这四年的情况告诉给了他,自然也包括邵晓珍的离开。    但是对于这样的悲伤,我已经学会一带而过,所以更多的笔墨留在了对珍珠的描写上,表达着我的喜悦和欣慰。    大卫看了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他无声的流下了眼泪,才别过头说了句:“回来带我去看看晓珍。”    我点了点头。    ……    大卫没有急着走,而是去超市买了好多的零食和水果,然后同我回病房看望珍珠。    刘玉珍自是认识大卫,看见他的时候,也是激动不已,直说这么多年没见,他比以前更干练了,一看就是事业有成了。    大卫看见刘玉珍,内心似百感交集,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把买的东西一一交给了刘玉珍,说她这几年辛苦了。    刘玉珍稍稍一愣,眼中有泪光闪烁。    而后,大卫走到了珍珠的窗前,和她说自己是她妈妈的好朋友,原来他们在一起做过很多事情。    珍珠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叔叔,那我妈妈漂亮吗?她是什么样子的?”    大卫告诉她:“你妈妈很漂亮,珍珠和她长得很像。特别是着眼睛,乌溜溜的,一看就是个善良纯真的孩子。”    珍珠害羞的笑起来,似乎是因为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和大卫拉进了不少距离,一直在那里问他问题。    大卫都十分耐心的解答了。    那样的画面,很温暖,却也很残忍。    我站在一旁默默聆听他们的对话,而刘玉珍则在一旁低声啜泣起来……    时间一晃到了吃晚餐的时候,大卫说去买几个热菜上来,和我们一起吃。    我和刘玉珍哪里好意思让大卫奔波,而且还要破费,就说他若是留下来吃饭,尽管坐着便是,那是些事我们来干。    大卫笑笑,和我说:“总监,你什么时候和我还这么客气?以前,你有什么事情都是吩咐给我的。”    我也是笑笑,可是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我哪里还是什么总监?    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就在我们这个人都争着要去跑这一趟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冯嘉嘉走了进来。    “姐夫?”她看到大卫的时候,吃惊了一下。    我们都是一愣,这下才真的捋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    原来,上午过来喊冯嘉嘉的那个女人,叫做冯珊珊,是冯嘉嘉的亲姐姐。    怪不得我觉得冯珊珊在看我的时候,有几分疑惑。    “这可真的是太巧了!”冯嘉嘉感叹道,“姐夫,我是珍珠的的医生,她也是我回国接手的第一个病人。”    大卫直笑,说:“看来缘分这东西奇妙的很,要是注定了还会见面,怎么着都会见到!”    我们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刘玉珍问大卫:“刚才听冯大夫管你叫姐夫,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大卫有些不好意思了,回答:“这个月月底办典礼,还没结呢。”    “这可是个大喜事啊!”刘玉珍说着,就转身去包里拿钱,说是份子钱。    大卫将她拦住,说都是自己人何必那么见外,他只希望我们能去参加他的婚礼就好。    我和刘玉珍都是没有回答。    因为如果到了月底,珍珠的病还是没有好,那我们也没什么心情参加婚礼。可若是珍珠的病稳定了,我们自然也不会留在津华市。    大卫见气氛有些不对了,就又说了些别的,把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    这一晚,我们几个人围着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桌子吃了饭,冯嘉嘉也端着饭盒过来,借此机会倒是和珍珠亲近不少。    等到了晚上七点多,大卫告辞,我出门送了送他。    他同我说:“珍珠的事情,你不要太担心。我这个小姨子虽然年轻,可是医术不低。今天回去,我也会发动人脉,看看有没有什么权威医生可以帮的上忙。”    我由衷的向大卫道谢,心里十分感激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位朋友。    临了,我都冲大卫挥手告别了,他却又折了回来,有些别扭的问了我一句:“你、你知道关于他的事了吗?”    我没太能理解大卫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大卫皱着眉头,神情很是犹豫,最后张嘴又想同我说什么,可却变成了:“没什么。有机会再说,你快回去陪着珍珠,我改日来看她。”    说完,大卫就立刻走了。    送走他之后,我回了病房。    刚一开门,我就听见卫生间传来了压抑着的哭声,进去一瞧,果真是刘玉珍捂着嘴巴在哭泣。    我心下明了,走过去将她抱进了怀中。    当初,大卫和邵晓珍不仅仅是同事,还是很好的朋友,刘玉珍甚至私底下还问我邵晓珍和大卫合适不合适。    可如今,大卫已经准备结婚,而邵晓珍早已经长埋地下……这样的落差和对比,任谁都会心中难过不已。    ……    刘玉珍平复心绪以后,照例待到了八点钟,然后就回了酒店,而我则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陪着珍珠。    这样的夜晚似乎已经成为常态。    房间里越来越静,静到我的思绪也开始有些沉淀,不自觉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和过电影似的,在我眼前重现。    特别是和沈容与的相遇。    自从见了他,我虽不会刻意的想起他,可是当到了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些回忆是会自己跳出来的,由不得你拒绝。    不过我想,经历过昨晚,我已经把我想说的,也是我能说的,都和他说完了。    所以,他应该也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过不了多久,时间会将这次的相遇变成遗忘,让一切都回归正轨,更让这次的相遇成为我和他最后的秘密,以后依旧各自安好。    我这么想着,躺在那硬邦邦的折叠床上,合上了眼睛。    ……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震动声从睡梦中给拉醒的。    马上起身看了一眼珍珠,她似乎还没受到什么干扰,我便拿起来手机,一看又是陌生号码。    可眼下都已经凌晨两点了啊。    我睡眼惺忪的,拿着手机去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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