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节
…我妈她……”景哲没说下去,掩面羞愧起来。 我下床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揽他入怀,心想我的弟弟已经很了不起了,他承受着这样的事情,却还是为景家战斗着。 “不要自责。”我对他说,“更不要觉得因为这件事你就没有了颜面。她是你的妈妈,给了你生命,所以别人不原谅她犯下的错,你要原谅。” 景哲又说:“她还陷害你。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们现在追究不了这些了,当务之急还是爸的身体,以及景家的处境。”我说。 景哲点了下头,然后推开我,站起来跟我说:“关于那笔六千万,我们是必须归还的。否则警方那边追究起来,爸肯定是要担责任。我已经联系人把我名下的那些跑车便卖了,可是这些也将将才够一千五万。” 我听后皱起了眉头,走到一边踱步,问道:“景家名下有多少财产?” “有的话,也是挂在盛景的名下,现在爸接受调查,那些财产都会被冻结。” “那你的意思就是动用私人财产了?” 景哲点头。 “好,”我说道,“我把我的车也卖掉,还有名下的那套公寓,以及一些首饰和皮包。” “可这些加起来,距离六千万也还有很远的距离啊。” 我皱紧了眉头,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些加起来也确实不过两千多万,那剩下的办法就只有…… 看向景哲,我问:“如果把景宅抵押出去呢?” …… 我和景哲一路无言的去了医院。 我们自从生活在商人家庭里,享受的了锦衣玉食,也看惯了世态炎凉。 有多少富商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翻身的事实,就从几十层的大楼上一跃而下。 所以,我心里很怕,却不畏惧。 景家现在面临的无非就是一穷二白,从活在生物链的顶端跌落至谷底,但是只要人还在,那就比什么都强。 进入电梯的时候,景哲问我:“如果找到我妈,会不会一切就会好起来?起码钱可以追回来。” 我没有回答。 对于这个希望,我也是怀揣着的,只不过太渺茫而已。 韩萍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事情也是做得滴水不漏,并且把锅成功甩给了景辉……这样的安排,会找得到她吗? 只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景哲是她亲生的儿子啊,她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做的这些,她又怎么能对景哲也如此狠绝呢? 韩萍,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了病房门口,我和景哲都是没料到警察如此之快的就过来了。 宋元庆在里面陪着,一个警察做笔录,一个警察询问。 我们到的时候,警察恰好询问完。 宋元庆把他们送了出去,而我则过去查看景辉的状态,怕他又受到什么刺激。可是,景辉面色如常,甚至是冷静的过分。 “爸,你没事?”我问了一句。 他不说话,而是看向了景哲,问道:“他们先去盛景了?” 景哲点点头,“爸,你别担心。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景辉又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宋元庆送完人回来了,见到我二人点了下头,然后说:“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不是董事长了。”景辉说道,“老宋,你不用再来和我汇报什么。” 宋元庆一笑,然后说:“辉哥,真是巧了,我最近放长假,正好陪您好好聊聊天。” 景辉一听这话,眼中似有闪烁。 而我和景哲对视一眼,心中的酸涩不言而喻。 气氛沉静了下来,里面透露着难以掩盖的悲伤。 突然,景辉说:“嘴里没有味道,想吃齐顺斋的点心。” 我一愣,连忙擦了下眼泪,说:“我这就去买,买你最爱吃的蝴蝶酥,很快回来。” …… 开着景哲的唯一一部轿车,我来到了市中心的齐顺斋总店。 这里每天都要排队,而且绝大数光顾的人都是老年人,因为这里有他们儿时的味道。 景辉忽然就想吃这个,让我觉得心中隐隐不安。 我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队,前面也还有四五个人需要等待,心情不免有些急躁起来,我害怕景辉吃不到而心情不好。 这时候,电话响起,我以为是景哲来催我,便张口说:“还有几个人,买的人太多了。”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 我觉得纳闷儿,就抬起手机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是谁?”我警惕道。 那人笑了一声,说:“没想到你对你母亲的事情也可以置之不理。”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听出来这是那日在墓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本来我以为你会查到以前的蛛丝马迹,但是你并没有。”男人又说,“那我就来帮帮你。” “你想做什么?” “出门右转,看到第二个小道拐进去,然后往前一直走,走到第一个小路口的时候,再拐进去。” “我凭什么按照你说的去做?” “你可以不做。”男人笑道,“但这是你唯一一次机会,了解你母亲的事情。对了,听说你后妈给你爸戴绿帽子了,你不想知道你妈怎么给你爸戴绿帽子的吗?” “你胡说!” 我大喊了一声,引来众人的侧目。 “胡说不胡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咬了咬牙,按照这个男人的指示找到了他说的方位。 “我到了,你让我看什么?” “绿色垃圾桶,中间那个。” 我听从指示走了过去,就看到那下面压着一个小布包。 “打开看看。” 男人没有挂断电话,似乎是在准备迎接我接下来的震惊。 而我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戴上了耳机,再来就是拿出了那个小布包,把它打开。 里面是一份报纸的复印件,就是这个男人每次寄给我的那张报纸,可不是同的是,这一次上面的字迹无比清晰。 最为显著的就是头条新闻:豪门阔太曾惨遭欺辱。 我顺着报道看下去,上面写着某向姓女演员出道至今只有一部影视作品,因一手琵琶曲博得富商青睐,麻雀变凤凰嫁入豪门。可谁料女演员在结婚前曾惨遭欺辱,更有知情人士称欺辱者正是其圈内好友。富商勃然大怒,携女儿前去做亲子鉴定,至今结果尚不明确。 看完这篇报道,我沉默了,更是傻了。 “看完之后,感觉如何?”电话那边的男人对我说。 我攥紧了报纸,说:“这上面写得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男人笑了起来,“但是你可以去查,当年这个新闻轰动一时,却又在几日之间消失在报纸上,原因就是你的父亲景辉花重金买下了所有的新闻。” 我身体一僵,想起了当时我和大卫探讨的时候,就是分析有个大人物抹去了这段新闻。 “你父亲因为不相信你的母亲,带你去做了亲子鉴定,虽说显示结果你是景辉的女儿无误,可是他们之间却产生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把话说明白。” 男人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因为你母亲在婚前遭人强奸这是事实。” “骗子!”我大喊,“你到底是谁?马上站出来!你一再诋毁我的母亲,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男人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说:“你母亲为了嫁给你父亲,隐瞒了这件事情。可是最后还是被人给捅了出来,引得景家长辈极为不满,你父亲也觉得面上无光,所以最终和你母亲渐行渐远,你母亲意外身亡。” “不可能!我不信!你就是个骗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在小巷里大吼大叫,几乎是要把嗓子喊烂! “我知道强奸你母亲的人是谁,你何不亲自去质问他?”男人又道。 他的话令我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目光不自觉去搜索那已经被我撕得粉碎的报纸,根本就无法拒绝这个男人说的话。 因为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我必须为我母亲这悲惨的一生讨回公道!我得让那个男人血债血偿! “告诉我。”我最后冷静的说。 男人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好,只要你给我一千万,我将把这个人的消息全部透露给你。” 我眸色一寒,说道:“你这是勒索。” 男人笑了起来,说:“你觉得是就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消息如果我卖给媒体,虽不可能拿那么多,但同样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可是以景家现在的处境,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能在津华市活下去。” 童心亦晚 说: 明天继续哈! (月底将至,打滚求一波钻石票哦!) 回复(10) 婚恋他说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动他 婚恋为了得到他的爱情,我一直活成了他初恋的样子 064 假装 挂断这通电话,我站在空旷又狭窄的巷子里,只觉得周围全是寒风,那种往人心里钻的风。 那男人给了我一周的时间,让我筹好钱,到时候他自然会再联系我。 可是我上哪里弄来一千万呢?景家现在还背着六千万的外债,变卖家产都未必能填上这个窟窿,我又怎么可能有钱给这个男人呢? 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全在这一刻如泰山压顶一般向我倒了过来……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绝望的蹲在原地,双手抱紧了自己,觉得满目皆是无尽的黑暗,再也看不到希望。 嗡嗡嗡——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来电话的人是景哲。 “喂。” “还没买来吗?你都去了快两个小时了。” “人太多了,一直在排队,现在还在排队。” “爸应该不太想吃了,要是还有很多人,你就回来。我得去办房屋抵押的事情,不能陪着他了。” “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将手机放回包里,我站了起来,谁知短短时间,我的双腿就已经麻木了,害的我险些跌倒在地。 慌忙扶住墙壁,我站稳脚跟,茫然而无助的看着前方。 如果那个男人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他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为的就是寻找时机好敲诈勒索一笔钱。 景家如今的情况,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千载难逢”。 景辉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看似平静,实则比我和景哲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因为如果他咆哮着宣泄出来那也就好了,可他这样对什么都是只字不提,反而不妙。 要是我和那个男人最终没有达成交易,他真的把他手里的消息卖给媒体,不管是真是假,景家都要脱一层皮。 …… 到达医院时,景哲正在外面打电话。 简单听了几句,好像是他变卖跑车的事情,价格谈不拢,和人家发生了口角。 我冲他摇摇头,指了指病房门口,示意他景辉可能会在里面听到,他蹙了下眉,把电话给挂断了。 “你来了,那我就赶紧走了。”景哲说,“晓珍在来的路上,你们正好做个伴。” 我把他的车钥匙给他,冲他点点头。 景哲拿过去就迈步离开,可我突然又猛地回头看向他,然后追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他问道。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同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今非昔比。如果人家说了什么,能忍就先忍着,犯不着争口舌上的痛快。不然吃亏的是你。” 景哲紧闭着双唇,像是在咬着牙关,沉默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你放心。” “那你去,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说。 “对了,”景哲又说,“今天上午你说要变卖你的公寓,这个事先缓缓。我名下也有房产,先卖我的那个。你那套还要留着给爸住,不然出院之后怎么办?” 我马上摇头,说:“把你的留着,卖了我的。我和容与有房子,所以……” “你不必多说了。”景哲坚决的打断我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你的房子不能动。” 说完,景哲上了电梯。 扭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在心里又默默的问了自己一遍:怎么办? 景家禁不起任何风波了,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后果不堪设想。 推开病房的门,宋元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景辉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宋元庆见我来了,看了一眼景辉,然后压低声音说:“很多人排队?” 我点了点头,回答:“是啊,供不应求呢。” 宋元庆笑了笑,示意我赶紧坐下,然后道:“明天我一早就过去,保准可以买上。” “怎么好麻烦您?”我马上说道,“明天我会去的,您能陪着我爸,我就很感激了。” 宋庆元冲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不要这么说,大概是觉得如此的言语也会伤及景辉此时此刻那脆弱的自尊心。 我点了下头,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病房给我的感觉无比压抑,特别是景辉的状态,令我担忧,更加令我心痛。 刚才他要方便,我去叫来了护工,宋元庆也在一旁帮衬,可是景辉也不说话,气急败坏的打开这两人,然后硬是要自己来。 可是他现在根本就无法自理,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狼狈不堪的从床上摔在了地上。 我吓到了,赶紧弯腰去扶他,就听他对我吼道:“滚出去!” 双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不再敢轻举妄动,可是我不仅想保护他的心情,还想保护他的身体啊! 宋元庆把我拽了起来,小声说了句:“大小姐,先出去。” 我无可奈何,只能故作决绝的转身,最终选择保全景辉的自尊。 在走廊外等候的时候,邵晓珍火急火燎的来了,边走边说:“路上遇到了事故,堵了好久的车。” 我没回答,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看着景辉在那里反抗别人给予他的帮助。 “学姐,怎么不进去啊?”邵晓珍在我身边站定。 我侧头擦了下眼泪,说:“我爸在方便,咱们在外面等等。” 邵晓珍“哦”了一声,和我一起坐在了病房外的长椅之上。 只要这样安静下来,我的思绪就会不自觉的去想眼前遇见的事情,每一件都令我心力交竭。 尤其现在还牵扯到了我妈。 虽然我担心这件事会使风雨飘摇的景家雪上加霜,但是我更加不能释怀的是我妈究竟是否被人强奸过?她的死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琵琶老师,赵启画。 他是我妈的师兄,二人一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