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节
,这就足以证明他对茉莉花的情有独钟。 “为什么喜欢茉莉花啊?”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也不说话,明亮的眼睛似乎在向我无声的诉说他的情意。 “先吃饭。” 服务生敲门进来的时候,他说了一句。 我点了好几道菜,都是和我平时爱吃的清单口味略微偏离的,不过却都是我此刻想吃的。 菜肴很快的就端了上来。 味道不能算极好,但也是上佳,像这种主题餐厅能做成这样的水平已经是不错了,比有些有名气的西餐厅要好。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问道。 沈容与优雅的操纵着刀叉,说:“听同事们聊八卦,说哪个男人要是请女朋友来这里吃饭,感情绝对升温。” 我笑出了声,心道这可真是沈容与的行事风格。 “同事说的挺好,你执行的也很好。”我笑着说,“我很喜欢今天的晚餐。” 沈容与没有接这句话,而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好。” 他走了之后,我起身抽出了一朵花瓶里茉莉花,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淡雅芬芳。 再走到落地窗旁,我俯瞰着津华市的璀璨夜景,那样的色彩绚烂似与手里的茉莉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但不管如何,这些全都构成了我此时此刻的美妙心情。 正想着,我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悠扬的小提琴声。 扭头看去,我就见到沈容与脱去了西服,只着了一件素白的衬衣,肩膀上架着一把小提琴,琴弦正在他的手下发出动人的旋律。 是《爱的礼赞》。 爱德华?埃尔加写给新婚妻子的一首小夜曲风格的小提琴作品。 沈容与走了进来,身后的服务生为他关上了门。 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似乎这大千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我的爱人。 他看着我,将浓浓的爱意融进了乐曲之中。 我感觉到那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味道,透过沈容与演绎出的每一个音符表达了出来,如同爱人们之间的喃喃私语,更像每个清晨,他留在我额头上的那一个吻。 也许有人会说,其实我和沈容与真正相恋的日子很短暂。 但是爱情从不是以时间的长度来衡量的,遇见对的那个人,心里想的那个人,又怎么还会有功夫去考虑那些问题? 你要做的,就是奔向他。 我回想着我和沈容与的点滴,每一个画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是我们的争吵,在我如今看来,也是我们夫妻共同承担的甜蜜负担。 一曲终了,沈容与将小提琴放在一旁,然后向我走来。 当时,我的眼眶就湿润了,我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就是我结婚时走向圣坛,他走来牵我手的样子。 只可惜,我当时没看到,但此刻却是圆满了。 他的双手轻轻环住我的腰,低头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呢喃道:“爱的礼赞,送给我的爱人。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可以携手度过余生。” 我笑着流下了眼泪,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说:“这是惊喜吗?我好感动。” 他笑笑,问我:“知道为什么是茉莉吗?” “为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就是清晨盛开在小溪旁的茉莉花。清丽脱俗,优雅动人,是照进我内心深处的一道光,让我感觉到力量。” 茉莉的花语:你是我的生命。 在这一刻,什么样的言语都是多余的了,我仰起头轻柔的吻着他的唇,就让这个吻包含下我所有的爱意。 …… 忘情的吻令人忘了时间。 我和沈容与分开的时候,都带着浓浓的不舍,仿佛就这样一直吻下去,会是对彼此的恩赐。 他伸手摩挲着我的嘴唇,说:“你让我养成了日日吃糖的习惯。” 我的脸颊还带着深情下的灼热,略微喘息着说:“还好吃饭的时候擦掉了口红,否则都被你吃掉了。”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都要给女朋友买口红了,而且买的越多越好。”沈容与幽默道,“到了最后,这些都变成自己的福利。” “没个正行。” 我推开他,然后捡起来我刚才掉在地上的那一支茉莉花,说道:“以后可不可以每天在我的房间里放一束?” “我日日看着你就够了。”他故意道。 我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像个刚谈恋爱的少女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 又磨蹭了一会儿,我和沈容与离开包间的时候,都将近九点了,一顿饭居然吃了两个多小时。 不过,情侣们的时间又怎么会够用呢? 走在大厅,几乎所有的情侣都还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彼此诉说着心中的爱意。只不过靠窗那边的一个女人背影,怎么看起来那么的熟悉呢? “你看那人是不是晓珍?”我问沈容与。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说:“好像是她。” 我一时好奇她居然谈了恋爱,就拉着沈容与走了过去,可当我看到她对面坐着的人时,我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景哲异口同声。 邵晓珍一看到我,也是惊到了,慌忙站了起来,碰倒了她手边的红酒杯。 “学、学姐,学姐夫……”她心虚的低下了头。 我和沈容与相视一眼,他主动问道:“你们谈恋爱了?” 邵晓珍不言语,倒是景哲站了起来,直言道:“是,我和晓珍已经正式交往了两周。” 我恍然大悟! 邵晓珍近期每天都神采奕奕的,上班的穿着也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我只当她是和刘玉珍重归于好才心情大好,没料到竟是爱情的滋润。 今天他们约会被我这样撞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心里有个声音却很清晰,那就是他们并不合适。 先不说景哲女朋友换的比他的跑车还快,单说邵晓珍的情况,景辉和韩萍那关就很难通过。 “你跟我过来,我和你说两句话。”我不想把话藏在心里,就把景哲单独叫了出来。 走到餐厅外的大厅内,景哲先开口道:“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恋爱对象,那是我的自由。” “我是没有资格。”我说,“可是晓珍是个单纯的女孩,也是我多年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景哲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马上反驳:“什么叫受伤害?和我在一起就受伤?” “你别冲我大呼小叫,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一清二楚。”我直接挑破,“如果你是玩玩,那我绝对不会让你祸害晓珍;如果你是认真的,你觉得爸和萍姨会同意吗?若是爸说了几句重话,她受得了吗?” 这话一出口,景哲没再言语。 “景哲,现实一点。我们这样的家庭不可能存在着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即便有,你会是那个不顾一切的王子吗?” 景哲看着我,眼中有了几分犹豫。 我又说:“趁还没让晓珍陷得太深,不要伤她。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值得一个适合她的男人。” “别拿你和沈容与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可不管什么门当户对。”景哲硬声道。 我皱了皱眉头,还想再劝劝他,可这时候沈容与就带着邵晓珍出来了。 邵晓珍一直低着头,就跟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了个现形一样的,不敢看我一眼。 其实我不是怪她,我是不想她受到伤害,她已经失恋一次,难不成还想在景哲这里雪上加霜吗? 但我没有来得及出声安抚她,景哲就过去牵住了她的手,说:“我们走。” “可是……” “别理她。” 说完,景哲就拉着邵晓珍离开了。 沈容与走到我的身边,同我说:“你不要这么杞人忧天。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合适,又或者会发现各自是彼此的真爱呢?” “可是这两个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说。 我想到的是大家相安无事,邵晓珍有个好工作好让刘玉珍安心,而不是身边多了景哲这么一个巨大的隐患。 …… 再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聂宸远和段雪莹也将在不久之后举行婚礼。 段家下了血本,包下了津华市唯一一家六星级的餐厅,用来举办仪式,更是邀请了近千位的各界名流。 沈家和景家自是在内。 我想为聂宸远准备一份新婚礼物,可是又怕段雪莹多想,那样的话说不定反而给聂宸远添麻烦,所以便决定还是只要人出席就好了。 周日,是我和沈容与回景家吃饭的日子。 沈容与上午有公事要处理,早早就出门了,而我又开始赖在床上,不想动弹,满脑子都在规划中午吃什么好。 咚咚咚—— “少夫人,有人给您送个了邮件过来。”阿梅在门外道。 我不情愿的动了动身子,掀开被子下床去开了门。 “是什么邮件?谁送来的?”我问。 阿梅摇摇头,说:“是大门的保安送来的,好像是半夜放在传达室的。上面的寄件人不是真实姓名,而是叫……叫知情人。” 我没太明白阿梅的话,索性把邮件接过来,就让她下去忙了。 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我撕开了塑封,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发黄发旧的报纸,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我找了找,发现日期是二十二年前。 这么久远的报纸怎么会寄给我呢? 是不是有人在网上买了那种出生日期的报纸想要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亲朋好友而错寄到了我这里? 又仔细看了一遍报纸,上面的新闻并不多,有几条社会新闻,还有广告,最大的头条新闻,好像是说一个女明星的过往,但是字迹不清,看不出来讲的是什么。 我把报纸又给装了回去,然后下楼交给了阿梅,告诉她给商家寄回去。 ……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沈容与来接我前往景宅。 我就和一只懒熊一样,百无聊赖的窝在副驾驶座上刷着微博,浏览最新的热点事件。 “最近你总是这样。”沈容与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要成第二个茉莉了。” 我挪了挪身子,向他靠近了一些,说:“应该就是天气冷的原因,不喜欢动,就想躺在暖暖的被窝里。” “被窝怎么暖的?还不是我给你捂暖的。”他笑道。 我也笑了,心想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在他怀里睡觉,踏实而舒服。 “你一直都在喝中药调身子。我在想是不是换季了,药材也要跟着换换?改日,我陪你去找张明亮看看。” 他不提还好,一听中药,我就觉得反胃,也恶心。 “你说,光我这样补身子够吗?你是不是也该补补?” 沈容与看了我一眼,扯着嘴角笑了笑,说:“你确定要给我补补?那今晚你不许求饶,看我能战到什么时候。” 我哆嗦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刚才不小心踩了男人的雷区。 “该补的人是我。”我马上讨好道,“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晚了。”沈容与不吃我这一套,“今晚,你只许战不许降。” 我开始有点儿喜欢生理期了,起码那种腰酸背痛不累,还可以享受沈容与无微不至的照顾。不过我的日子应该就是这两天,可算是能休息一下了。 叮铃—— 手机忽然想起,推送了一条最新消息。 我顺手划开看了看,着实吃了一惊! “怎么了吗?”沈容与问。 我快速翻看着消息,还有那些即便打上马赛克也没有任何作用的照片,半天之后才说:“柳梦佳被曝光整容……还有之前她被人包养时的照片,甚至还有她和张导去开房的!天啊,她完了。” “柳梦佳?”沈容与思考了一下,“是有一次我去接你,那个站在马路上的女人吗?” 我点了点头,说:“之前我的很多问题都是她制造的,但是我上次找完她之后,她就消停了。这不知道又得罪了谁,居然爆料出来这些!” “那次看见她,我觉得有点儿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沈容与说。 他这么一提,倒叫我想起来柳梦佳之所以一直找我麻烦的理由,于是我就把前因后果说给了沈容与听。 “她爸爸的案子是我打的?”他皱起了眉头,“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完全不记得我接手过这样的一个案子。” “反正她是这么说的。”我说道,“不过我也觉得她的这段过往有些牵强了,她爸爸工作上违法乱纪,还赌博,这样的人本来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啊。” 沈容与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不要招惹她,让她自生自灭。我会让人去调查一下她口中的这段往事。” 我没多说什么,只觉得柳梦佳这次是不可能翻身了。 但是我总认为她背后有个主使人,是那个人的存在,我才会麻烦不断,可是我又想不到能和柳梦佳联系起来害我的人是谁。 或许,在柳梦佳如此落魄的时候,我可以帮她一把,然后以此来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 到达景宅时,偌大的客厅里只坐着景辉一人。 我见他如此形单影只的,心里不是很好受,就快步走过去,问道:“爸,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然后摘下了老花镜,说道:“一个还在工作,一个去打麻将。” 我一愣,下意识的问:“萍姨又去打麻将了?” 景辉“嗯”了一声,然后把手边的文件递给了我,“看看。是盛景五十周年的周年庆典策划。你是年轻人,看看是不是可以注入一些年轻人喜欢的元素。” 我接过去看了看,周年庆典定在了二月初,离春节不远。 “若是员工内部的周年庆,那就多个抽奖环节,买一些时下热门的礼物;可若是代表盛景的对外庆典,那还是以盛景的形象为重,策划的隆重一些。”我说。 景辉点点头,说:“那应该是办的隆重,毕竟五十周年了。容与,到时候请亲家一定要出席。” 沈容与立刻说:“这是自然的,都是一家人的事情。若您还想邀请谁,希望我可以帮上忙。” 景辉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有什么心事,片刻后说:“还是请一些熟人就好,省得把周年庆典又变成应酬。” 听到他如此回答,我不禁觉得景辉似乎是变了。 难道就如沈建业说的那般,人上了年纪,心就会变软吗?从前的景辉永远都是野心勃勃,不会放过生意场上的任何机会。 “咳咳!咳咳咳!”景辉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马上上前为他抚背,沈容与则去为他斟来了一杯温水。 景辉喝下去,依靠着沙发背,慢慢的舒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