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节
市有几个沈家?” “沈容与!” “你们小点儿声,都忘了自己是个淑女了吗?” “我在人物专访的杂志上见过他,长得真是英俊不凡,是那种很吸引女人的男人。我还听说他是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沈家的孩子有几个错的了?只不过他至今单身,免不了又引得圈子里猜疑。要么就是风流成性隐藏的好,要么就是有难言之隐。” 赵氏集团千金的一席话引得其他几个名媛低笑,但是她们眼中的掠夺性掩盖不了。 她们都把沈容与当做猎物,想要施展自己的魅力,看看是否能够成功吸引这样一个男人的注意。 当时,我听完她们的这席话,心里的大致感觉就是:沈容与是个优质的钻石王老五。 而现在的我,对他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认识。 因为他们不会看到沈容与为了一个案子,整夜工作,不眠不休时的专注;也看不到他为了追求成功,不放弃任何一个细节时的执着;更看不到沈容与那整整三面墙的书籍,包罗万象,五花八门,每一本他都看过,只因为他说律师要做到杂学,懂人性、通人性。 他不是什么钻石王老五,而是有真本事的沈律师。 收回目光,我看向了李明旭,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注意,绝不影响他。” 李明旭一怔,似乎是没料到我会把话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我冲他点了下头,然后离开了事务所。 回到车子上,我的内心依旧无法平复。 我不明白沈容与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如果他说出来,我一定会记起来的。 但若是仔细想想,他或许也并不是没有给过我暗示。 他说想和我去瑞士,坐火车看雪景;他在我手冷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脖子那里取暖;他给我买福满记的蛋挞…… 可那次的瑞士之行,我高烧好几天不退,等意识恢复了的时候,我真的忘记了他。 他会不会因为我的忘记,所以才觉得心寒? 思及至此,我对沈容与的思念更加难以克制,更想把自己的心声说给他听。 我不想再忍了,也不想再等了,女人主动一点又会怎么样? 掏出手机,我毫不犹豫的给沈容与打了过去,可是忙音响了两声以后,就被按掉了。 我一愣,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更没有去细细琢磨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我只是不死心的接着打。 依旧被按断。 最后,变成了无法接通。 没过一会儿,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上面写着:无事勿扰。 …… 我不知道那一天的我,在经历了记忆复苏,又经历了沈容与果断的拒绝之后,是如何回的家。 阿梅早就回去了,和我说了一些茉莉的情况,叫我放心便是,出不了几天,茉莉就会活蹦乱跳的回来。 我勉强自己笑笑,上了二楼。 推开沈容与卧室的门,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太阳花的味道。 原来我那么依恋这个味道,就是因为这个味道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曾将我紧紧包围,给了我力量。 没有开灯,我摸黑走到了沈容与的床边,把自己蜷缩成一个虾米状,躺在了上面。 从始至终,我都不愿意承认,但是说实话,我的条件根本就配不上沈容与。 无论是我看似引以为豪的家世背景,还是我这张算的上可以的脸蛋……从内到外,从上大小,我和沈容与都差着一段实实在在的距离,可他从来不会在这上面同我计较什么。 这样的他,这样的我,会就这么错过吗? 我的信心有些要用光了。 …… 转日,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临开车前,我特意给沈容与发了短信。 我把自己的自卑和自尊通通都抛下,向他诉说我此刻的心境,希望他能联系我,可是直到我到了公司,手机都没有发出过动静。 我无精打采的进入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凯特就过来敲门,说是宋元庆过来了。 整理了一下仪表,我去了会议室。 “宋秘书,不好意思,让您久等。”我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关上了门。 宋元庆微笑颔首,同我面对面坐下,然后说:“我是带着一个好消息过来的。” 我笑了笑,问道:“什么好消息?” 宋元庆将一份资料推到了我的面前,上面写着拨款投资确认书。 “前两天,董事会召开会议,针对目前盛景的情况进行了讨论。而后,得知现在梦星有两个不错的项目,一个是与张坤的电影合作,一个是新人招募启动计划。董事会认为这两个项目都是不错的投资,所以决定拨款两千万用于这两各项目的运行。” 我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景辉会拨款给我。 “董事长在会上说了不少影视未来发展前景的可行性,董事们听了也都很感兴趣。所以,好好干,或许梦星会因为这次机会而变得越来越好。”宋元庆又说。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不可置信,所以拿起来确认书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定无疑这就是经过盛景董事会而下达的决意。 “快些签字,然后我带着确认书回去,两千万将于三天内打在梦星的对公户头上。” 面对着这样的好事,我反而变得犹豫不决。 酝酿了半天,我忍不住问:“真的是这样?盛景要拨款给我?梦星对于盛景一直相当于没有,怎么会……” “大小姐,收起您的顾虑。”宋元庆说着,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我明白您的想法,可是您不要忘记了董事长是您的父亲。” 我的父亲…… 就因为景辉是我的父亲,我才会觉得难以置信。 在别人眼中,我是高高在上的景家大小姐,无所不能,可是我从没有从景辉身上得到过半点的好处和便利,反倒是被他打压过不少次。 “我马上还要回集团开会,大小姐,请抓紧时间。”宋元庆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再一次对我说。 我又浏览了一下确认书,也知道自己心里哪怕再犯嘀咕,也不会拿梦星未来的前途儿戏,所以最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宋元庆将文件收回到了公文包里,然后就起身向我告别。 临走时,他又说:“董事长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好,咳嗦越来越频繁。如果有时间的话,您还是回家看看。” 他的话令我松动,不免产生了回家看望景辉的念头。 可是一次次的不欢而散,一次次的大打出手,真的叫我望而却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份父女关系…… 送走宋元庆之后,我在折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邵晓珍。 她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有些躲闪,也没有主动同我说什么,抱着文件就跑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我不会勉强她什么,但是有件事却是必须赶紧解决。 叫来大卫,我让他进来时把我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总监,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从抽屉里掏出来一副一次性的手套,然后当着大卫的面,把邵晓珍送来的那个盆栽整个扣了过来。 松软的泥土立刻变得七零八落,连同里面的乳白色颗粒也显现了出来,至少有那么三、四十颗的样子。 “这是……”大卫凑近了查看,显得不明所以,“好香。” 我怕如此暴露的气味会影响大卫的健康,所以立刻把盆栽装了回去,并且说:“我要交给你一件事。” 大卫点点头。 “现在就去买一盆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盆栽。记得,要让邵晓珍看见,并且把话题牵引过来。” “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在邵晓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问出来我的这个盆栽她是如何得到的。” 大卫瞧了瞧我手里的盆栽,又看了看我,然后神情变得有些惊恐,说:“这个盆栽该不会有问题?” 我没有正面回答大卫的问题,只是说:“这件事很重要,拜托你。” “好的,请您放心。” 大卫走了以后,我将原本盆栽里的土倒在了垃圾桶里,再把今早从阿梅那里要来的新土换上,把盆栽维持原状的又放了回去。 站在窗边,我一脸平静的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我想,邵晓珍应该是被人利用的。 但是谁又会用这么阴毒的招数,且令邵晓珍深陷利用而又不自知呢?看来我身边真的是卧虎藏龙,如何防备也难逃阴谋。 ……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 无论是我发的消息,还是我打的电话,甚至是下班后,我在律师事务所门口找个角落躲躲藏藏的等待巴望,都没有从沈容与那里得到半点回应。 李明旭告诉我是取证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沈容与才会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至今仍在外地。 我骗自己这就是他不理我的原因,因为工作忙,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欺骗根本就不能让我变得稍微舒服一点。 这一晚,我又做梦了。 梦见沈容与对我失望至极,愤然的离开了臻玉园,从此我上天入地都没能找到他的踪影,他彻彻底底的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掉。 我满头大汗的从睡梦中醒来,除了害怕,就是害怕。 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与其活的这么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我知道我和沈容与之间的问题是由那个神秘的消息而引发的,虽说我早早得到了消息人的地址,但是我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或许,我该勇敢一些。 既然事情已经开了头,我就不能天真的以为可以糊涂下去,该弄清楚的,迟早要弄清楚。 …… 早晨八点整,我和大卫来到了喜宁街二河场胡同13号。 大卫打量了一下这个破旧不堪的平房,又瞧瞧四周围的情况,和我说:“总监,我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还是我进去先看看。” 我摇摇头,知道大卫的谨慎大可不必。 因为这招请君入瓮等的就是我,那又怎么会让我在还不知道任何信息的情况之下而遇到不测呢? “敲门,我们一起进去就好。”我说。 大卫点点头,过去拉动了门环,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喊道:“忘记拿东西了吗?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粗心呢?” 门被打开。 里面的人看到我们,我们看到里面的人,都跟撞了鬼一样,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女人居然是徐亚南的母亲! 她看见我的时候,马上就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里是你和徐亚南的家?”我也是缓了好半天才问出口的。 徐亚南母亲点点头,堵在门口不说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越发看不透我到底是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谜团里,竟让我时时都是想象不到。 “我们既然来了,那就好好谈谈。可以进去吗?”我又问。 她又是点头,为我们让开了一条路。 …… 这房子里的条件并不好,但是徐亚南母亲的手脚勤快,所以哪怕简陋,收拾的却是干干净净。 他母亲为我和大卫斟了杯水,只不过因为双手颤抖的厉害,一杯水洒了大半杯。 “徐亚南人呢?什么时候回来?”大卫开口道。 他母亲听后,紧张的又攥紧了衣角,磕磕巴巴道:“就、去、去隔壁巷子给一个孩子补习数学了,马上、马上就会回来。” 我又环视了一下这个屋子,看到有一面墙上贴满了徐亚南上学期间的奖状。 他是个成绩优异的孩子。 “他学习那么好,不学可惜了。”我说。 他母亲一听,马上红了眼睛流出眼泪,她用袖子擦擦,哭着道:“景小姐,是我们对不起你。你那么帮我们,还让小南可以没有顾虑的上大学……是我们不是人,所以这是报应,他没福气上大学。” 我见徐亚南的母亲如此说,便就可以十分肯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徐亚南接近我是被人指使的。 “那你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母亲愣了一下,低着头说:“我们家境不好是真的,我身上有毛病也是真的,但并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情。” 我点点头,心道若是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没有人生病。 “景小姐,虽然我知道我下面的话是没皮没脸,但我请您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可不可以放过小南?他已经上不了大学了,您能不能……” “放过?”大卫反问了一声,“我们总监对您儿子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您的儿子又做了什么?到底是谁放过谁?” 我冲大卫摇了摇头,不想他为难一个这么一个女人,便又说:“我和徐亚南之间,也有我的错误。所谓愿者上钩,我也不会怪他什么。今天之所以来,是为了了解一些事情,知道以后就走。你大可以放心,我以后和徐亚南不会再有瓜葛。” 徐亚南母亲听后点点头,然后说:“那……那你们坐,我不打扰。小南马上就回来。” 说完以后,她就立刻回了里屋,态度转变倒是很快。 我和大卫坐在厅里,起初谁都没有说什么。 可没过多久,大卫道:“总监,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找到徐亚南了。没想到却又这么相遇了,怎么会那么巧?” 我没把那些消息的事情告诉给大卫,他自然是不知道我能找上来的原因。 可正因为有那些消息在,也才让这次见面透露着诡异之感,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对了,盆栽的事情怎么样?” 大卫说:“我怕要是我买盆栽会引起晓珍的怀疑,于是就把事情交代给了凯特。她和晓珍关系不错,聊起来也能多说一些。” “那她说是谁了吗?” “凯特说是晓珍的一位朋友。至于是什么朋友,晓珍并没有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总监,要不要让凯特再旁敲侧击一下?” 我蹙眉,思忖着“朋友”二字的含义。 还没来得及和大卫下达指令,我们就听见那老旧的木门发出“吱”的一声,接着徐亚南就走了进来。 不同于他的母亲,徐亚南一看见我,就落泪了。 “姐姐……” 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带着一点孩子的稚气,充满了依赖和喜爱,听得人心里特别有满足感。 “姐姐,你终于来了。”徐亚南又说。 我回过神看向了他,淡淡道:“我们之间就不要再有什么遮掩了,也不要再念旧情,不是吗?” 徐亚南一怔,他把头低下,没有言语。 我又看向了大卫,对他说:“先在外面等等我。”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