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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第 443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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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潇又心惊,又讶异。    可席云霆这会儿的状况太惨了,很快他就顾不上再去思考这件事。    回到重玄派后,陈潇用席云霆的功勋补充了全部的灵丹,还刻意越级多要了分神、合体级别的灵丹备着。    他翻出一颗色泽金黄桂圆大小的灵丹,打开席云霆的嘴,喂他吃了下去。    这一次席云霆看上去伤得挺惨,其实是身体上千疮百孔的贯穿伤比较重,有比较大的碎块伤到了心脏,。    不幸中的大幸,流光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席云霆的体内,只严重损伤了席云霆的心神和识海,对他的经脉和丹田没造成什么伤害。    灵丹下肚,很快化开,顺着四经八脉滋养席云霆的伤势。    陈潇还担心那股力量搞破坏,那强横暴戾的力量不仅没破坏那些药力,相反那些邪修真元想要趁机作乱的时候,反倒被暴戾的力量扑上去打了。    这股力量也不知道从哪里还,强大无比,那邪修真元竟无法跟他抗衡,很快被压缩到极点,可怜巴巴的缩在了角落。    见没有了敌手,这股力量平静了些。    出血很快就被止住,药效下伤口开始愈合,新生的细胞生长太快,让伤口附近滋生出让人难以忍受的痒意。    “唔……”席云霆皱了一下眉,轻哼出声。    陈潇安抚的抱着他的头,“很快就好,很快就好了。”    陈潇将席云霆抱起来,安置到石床上。    家具虽然简陋,可该有的被褥都有。    陈潇正在脱席云霆身上血淋淋的衣服,紧赶慢赶跑过来的黄可染进了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跑得太快没看,肩膀一下撞到门框上,顿时疼得不行。    听到他的痛呼声,陈潇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说:“可染,去打盆热水来。”    “好!”黄可染转身就跑,过了没一会儿,黄可染端着热水飞快的跑进来,就在他进门的瞬间,被流光碎片爆裂波及到的房顶脱落了一块石头,一下砸到他的脑袋。    “哎哟!”黄可染失手将盆摔落在地上,他抬手捂住脑袋,血顺着缝隙呼呼的往下流。    陈潇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两次的倒霉间隔这么短时间发生,那肯定不能称之为巧合了,定然是厄运光环发作了!    他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巾叠成方块,按在黄可染的伤口上,道:“去把伤口处理一下,这里不用你了,我自己来。”    黄可染道:“师父,还是让徒弟在这里帮你。”    陈潇表情严肃的摇头,说:“你师丈这会儿控制不住他自身带给周遭厄运的能力,谁过来也是遭殃。”    黄可染道:“没关系,我这会儿只是没防备,戴上平安符就没事了。”    陈潇仔细的看了一眼席云霆,他说:“这次的情景很不一样,平安符怕是不会起到作用,反而还会引发更严重的灾厄。”    席云霆周身的气场正在从辉煌浩然转向阴暗不祥,绝不是以前不小心逸散出来一小部分伤到人那么简单!    平安符挡挡小灾小厄还行,像是这样强大了灾厄辐射,平安符就顶不住了。    陈潇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也是仗着他不知道为何不受影响。    黄可染被劝走了,陈潇端着只剩下底部一小点水的水盆回到席云霆的身边,用帕巾沾着水给他擦了擦血迹。    擦干净后,陈潇就把席云霆的右手握在双手中,就那么静静的守着,等他醒过来。    他的小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能一下下的感到他心脏的脉动,证明席云霆好好的活着。    陈潇低下头,把额头抵在手背上,哽咽的说:“大哥,别再吓我了。”    陈潇坐了一天一夜,席云霆总算是醒了过来。    先是一喜,随后又沉下了脸,他紧紧的握着席云霆的右手,问道:“多久了?为什么瞒着我?”    席云霆缓缓的转动眼珠,陈潇看似冷静,沉凝的眸子当中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席云霆明白,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说话,陈潇愤怒的咬着牙,声音紧绷的说:“这股力量肯定不会是突然冒出来的,到底出现多久了?我要你告诉我实话。”    席云霆抬起左手,轻触他的脸庞,他声音低哑的说:“……别生气。”    陈潇抿唇,态度坚决的说:“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不生气。”    席云霆眼珠闪动了一下,轻缓的说道:“第一次出现……是在斩杀凶龙,最后一击的时候。”    陈潇不敢置信,说:“竟然那么久!六十多年了,你一直瞒着我!”    六十年这个年头可太长了,席云霆不得不虚弱的争辩道:“我……没想着一直隐瞒你,只是没想到中间会失散五十年。”    陈潇不相信的眯起眼,说:“要不是这一次实在隐藏不住,你是不是还想要瞒下去。”    席云霆垂下眼,默认了。    陈潇更气了,可他又舍不得跟正重伤着的席云霆发火,更不愿意在这个他最需要他的时候跟他冷战。    火发不出去,让他内伤的简直要呕血了。    他胸口因忍气而剧烈的起伏,席云霆察觉到了,他被握着的右手动了动。陈潇一怔,席云霆抬起眼皮,透过睫毛看他,低声道:“……是我错了。”    陈潇那火,就跟被吹的蜡烛一样,“噗”一下就灭了。    他面无表情,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可面上却还硬气,说:“你到底,为何要瞒我?就算九龙池那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你被傅无魔的真元侵扰,也总该告诉我?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疗伤的时候傅无魔的真元只所以如顽疾般无法消除,就是因为有这道力量作怪,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次,席云霆没有不肯说,他道:“是。我伤了丹田后,就无法压制住它的壮大,它溢出的能量被傅无魔的真元吸收。”    “……至于我为何一直隐瞒着,是因为我害怕。”席云霆脆弱的样子让陈潇心疼得不行,他无法继续佯装生气,低垂下头颅顶着席云霆的。这个举动好像鼓舞了席云霆,他接着道:“它很强,我担心被它的强大迷惑,堕入魔道。这股力量是不祥的,是危险的,只能带来杀戮和灾厄,使生灵涂炭。我尽了最大的意志去压制它,控制它不影响他人。”    “你这么决定是正确的。”陈潇低语,屈从它带给人强大的诱惑,只会让席云霆从人形龙脉转变成**绝煞!    生灵涂炭都是轻的,到时候只会是赤地千里,生物死绝,寸草难存。    “可等到我受了伤,被傅无魔的真元所救,邪修的真元就在我体内扎下了根。这真元的根茎深入到我压制的力量当中,我丹田当中生出的真元已经没有办法彻底的战胜有着源源不断后继能量的邪修真元。如此下去,傅无魔的力量会越来越强,我迟早无法与之对抗,到时候就是我的死期。我……”席云霆顿了一下,艰难的说:“甚至想过,为战胜傅无魔的力量,为继续压制灾厄的力量,或许转而邪修的功法会有一线机会。”    这种想法的产生,显然让从小在名门正派长大,接受正统教育,为人、品性都很方正的席云霆感到羞愧。    席云霆都不敢去看陈潇的表情,他怕看到他失望透顶的样子,怕看到他鄙夷的神情。    话说道这种程度,席云霆彻底刨开了他的心,把他内心潜藏的阴暗念想,统统大白在陈潇面前。“我之所以还没有那么做,只是因为担心你……会因我堕落成邪修而离我而去。”    他明白陈潇喜爱、欣赏他凌然气度,处世的理念,为他至今取得的地位和成绩而感到骄傲,失去这一切,他哪里还值得潇弟去爱?    ——席云霆重视、在乎陈潇,更胜过他自己的生命!    理清楚这些,不难提炼出这一点,反而是席云霆本人没有意识到。    说完心里藏着的事,席云霆感觉像是被去掉了无形的枷锁,身心都是一轻。    他的心中分成了两极,一半是冰冷,一半是火热。一边是陈潇厌憎他的绝望,一边是陈潇包容他的希望。    他向陈潇看去,他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硬要用个准确的说法,或许可以是啼笑皆非?    陈潇这会儿心里复杂的程度,是席云霆想不到的。他是真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哭好。    他声音轻轻地说:“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变成邪修,就不要你了?席云霆,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圣洁,也没有你想得那么有正义感。”    他直起腰,垂着头,眼睛看着席云霆,“你知道吗?在崇山仙宫,被傅无魔逼问选择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屈从他,只因很小的可能,傅无魔会放过你的性命。我要你活着,就算你会因此而感到痛苦,就算你会因此而恨我,我也想要你活着。当时,要不是诺诺把中枢炸掉,我真的就这么干了。你看,我比你知道的更阴暗、更卑鄙。”    陈潇背对着光,阴影加重了他带给人的压迫感,这时他就像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狂徒,为了心中的重要的人,就算是毁灭一切也都不在乎。    这与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样子大相径庭,可偏偏席云霆看得目不转睛。    陈潇望着他,表情悲伤的笑了一下:“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我爱你,所以死也不会放开你。”    席云霆蓦地伸出左手抓住陈潇的领子,一把拉他下来,抬起脖颈,死死的吻住他的嘴唇。    他们的唇舌紧紧的抵在一起,磨得满是血腥,俩人就像是濒死的人紧抓着唯一的希望,拼命地、贪婪地吸允着。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直到席云霆眼冒金星,缺氧到要晕厥过去,才松开陈潇的唇,一头砸回枕头上。    他毕竟心神和识海受伤不轻,刚刚愈合的伤也因为激动而崩开了口子,虚弱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不然绝不仅止一个吻。    席云霆不甘心的看了陈潇一眼,疲惫的半合上眼。    看他累的要死的样子,猥亵了重伤病人一通的陈潇,心虚的抬手捂着红肿充血的嘴唇。    “……你们可真行啊!”无奈的长叹响起,柳韶光进了石室,“什么时候都不能阻止你们亲亲我我!”    陈潇吓了一跳的站起身,席云霆睁开眼侧了侧头。    “大师兄什么时候来的?”陈潇不好意思的问。    柳韶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在你俩黏糊得不行,仿佛要粘在一起,天荒地老也不分开的时候。”    陈潇没能抗住,立马就脸红了。    席云霆就受得不有人在他眼前欺负陈潇,重伤虚弱也不妨碍他护妻,他道:“大师兄还是回,我这会儿控制不住,别再磕碰了大师兄。”    柳韶光“哼”了一声,掏出一张以前陈潇给他的护身符,“不用担心,我有准备。”    说罢,他塞回护身符,又说:“要不是我恰好过来,出事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通知我们一声知道?陈潇你离不开身我可以理解,就不能遣人?”    陈潇低下头,他确实没能想起来去告诉太宿他们一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席云霆身上了。    席云霆轻咳一声,道:“你别怪潇弟,是我让他暂时先不说的。我有些钻了牛角尖,顾虑了一些不该顾虑的,才想隐瞒了你们。”    柳韶光面色一变,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就去碰席云霆的丹田,跟陈潇一样,一下就被震开了手。    “这?!”他又惊又疑,原本以为是席云霆的丹田被邪修真元给污染了,这情况跟他预想的不同,比那复杂多了。    原本跟癣疥一样顽固的邪修真元被逼到角落缩成一团,反倒是一股全然陌生的力量在耀武扬威。    这力量充斥着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正气,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陈潇在一边解释,说:“只怕是因为大哥常年压抑,这股灾厄的力量日积月累下也随着增长,这回儿趁着没有压制的力量,才会突然爆发出来。”    柳韶光心情沉重,这情况比起变邪修更加的凶险,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师弟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他刚想着别人倒霉,肚子当中就是刀搅一样的疼,顿时他冷汗就下来了。    “我这肚子,怎么就这么疼?”他捂着肚子,百思不得其解。    ☆、第 444 章    腹中疼痛难忍, 柳韶光额头上出现大颗大颗的汗珠。    陈潇愕然:“大师兄, 你……难道是吃坏了肚子?”    躺着的席云霆皱眉, 道:“你这样很像是中毒了,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柳韶光手按在小腹上,疼得吸气, 断断续续的说:“我……怎么可能吃坏肚子, 早就辟谷了。今天就只有灵茶入了我的口,那灵茶是我喝惯了的,断不会……有问题。”    陈潇看他挺严重,有些着急道:“那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不小心中了招?被谁暗害了?”    “不可能。”柳韶光拧眉想了片刻, 猛然道:“我知道了!定然是今儿新到入库的灵香有问题!我只按例焚香熏了一炉,品鉴……唉哟——”他惨叫着站起身, 踉踉跄跄的走出石室,“不行……我得去看看, 这批香是谁制得, 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陈潇同情的看着他蹒跚的离开, 都说了平安符顶不住。    如果这时柳韶光拿出那符看一眼, 一定会发现纸符上的字迹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这次厄运光环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已经不是直接因果影响,而是间接因果影响了。    大概是听闻了柳韶光回去就开始上吐下泻的惨状,太宿和陶邑没有以身犯险, 只站在石室门外,隔空问候。    这是陈潇总结出来的,只要不过这道门, 就不会有倒霉事发生。    太宿细细的询问了席云霆的状况,沉吟道:“是我忽视了,没想到这股力量会成了气候,异变到这种程度。”    席云霆在里边说道:“不怪师父,谁也料不到。”    陶邑沉声道:“这股力量是师弟与生俱来,不像那邪修真元,终将有一日会能拔除。难道师弟真的要转学邪修那一套?”    太宿却相信席云霆,他说:“云霆从小就开始与这灾厄之力对抗,这一回不过是被趁虚而入。怎么能在这时说放弃,为时太早。云霆,你要相信自己的强大,想想你这些年是怎么做的,你以前能压制得住这灾厄之力,这一次也一定能成功!”    陶邑却有不同意见,他说:“正是因为以前一直压制,才会反弹得这般厉害,可见一味压制并不见得能解决问题。”    太宿不悦道:“你这说什么话?难道一定要你师弟去学那邪修的功法?”    陶邑见太宿怒了,赶忙说:“师父,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师弟是道修,当然不能用邪修的功法。只是现在那灾厄之力把师弟的身体视为自己的地盘,并不肯让本命剑入体,没有佩剑,师弟的修为大减,又怎么能与灾厄之力对抗。再说,一旁还有邪修真元虎视眈眈,师弟是腹背受敌啊!”    太宿反驳道:“你理解的本就有误!从小到大,除了不幸累及他人,你什么时候见灾厄之力加害过云霆自身?”    陶邑语塞,摸了摸后脑,喃喃道:“好像也是,从来都是别人倒霉,他自己却是一直运气不错。”    太宿道:“明白了?灾厄之力看来再如何凶神恶煞,与云霆本身也是无害。它从来都不是敌人!”    陶邑不解道:“那为何这次师弟会伤得这般重。”    太宿想了想,道:“灾厄之力并无智慧,它也许只想驱逐流光,并不懂得这会伤到云霆。”    陈潇在旁听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    陶邑问他因何发笑,陈潇不好意思的说:“是我思维不小心发散了一下。我就是想,这福瑞和灾厄都是大哥与生俱来的能力,就好像是一体双生的兄弟。一个生来自由自在,一个生来却被打压拘束。若是灾厄有灵,说不定会长成一个性格顽劣,满腔怨愤的熊孩子。”    看灾厄这会儿的作态,真跟受到家长压迫,爆起反弹的小孩一个样儿。    太宿若有所思,说:“……也许,是为师的错了。”    “什么?”陶邑看着他,“不,师父您说的没错,是我理解的不对。”    太宿摆了摆手,道:“堵不如疏,既然压制不住,就找个方式把它释放出来。”    陈潇惊骇反对道:“太宿师父,万万不可!若是放任灾厄之力横行,不仅会让周遭人遭遇灾祸,甚至会致人横死!这可不是小事,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能消耗得了这厄力,到时候整座山都会变成阴煞之地,时间久了甚至会滋生秽物。那种脏东西可没有善恶之心,只会吞噬生灵,加害于人。”    太宿的目光安抚的看着他,说:“别紧张,我说的是在掌控中释放,并不会让灾厄之力脱离控制。”    陈潇这才冷静了些。    不能怪他刚才急了,若真得任由灾厄跟福瑞一样,在席云霆周围形成巨大的气场,不管席云霆本人意愿如何,他的脾性也是会受到影响变得邪恶、嗜血。    到最后,恐怕就会如席云霆所惧怕的那样,真的堕落成被负面力量控制的魔物。那个时候,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所以,什么让灾厄和福瑞和平共处形成平衡气场,这样天真的建议,陈潇是绝对不会提的。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失控的可能,陈潇也不愿意让席云霆冒这样的风险。    灾厄之力,只能被百分之百的掌握在控制之下!    “师父,你有什么想法,就请直说。”屋里的席云霆道。    太宿道:“云霆,你可以把灾厄之力炼成心剑。”    这一语石破惊天,惊得陶邑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师父,这、这能行?”    “心剑是什么?”陈潇急问,到底他见识不够,在场四个人当中就他不知道。    陶邑向他解释道:“你知道的,剑修修得是剑,这剑又有本命剑和心剑之分。本命剑是祭炼法剑成为本命法宝,而心剑则不需要真实的剑,全由能量凝聚,在丹田当中诞生,识海中炼成。”    陈潇疑惑道:“可是识海当中有元婴啊,还怎么炼剑?”    陶邑用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他,“你说道点子上了,这正是一个难点。一般修炼心剑的剑修,不是天生剑胎,就是后天功法特殊,才能把心剑和元婴融合成一体。也就是说,修心剑的剑修没有元婴,心剑就是他们的元婴!”    陈潇瞠口结舌,“这岂不是说,心剑派的剑修死了连元婴逃出,转为灵修的机会都没有?”    陶邑点了点头,说:“对。虽然牺牲大,可心剑结合了本命剑和元婴的全部优势,堪称得上是剑修中的剑修,无敌的存在。”不给陈潇消化的时间,陶邑又接着说道,“还有第二个难点,师弟可不是天生剑胎,他学的又是本命剑的功法,跟心剑功法格格不入,中途转道,险阻重重。”    一听困难这么大,陈潇就皱起了愁眉。    “我估计你从没听说过什么是天生剑胎。”陶邑很细致的给陈潇普及知识,“就像这个世间会诞生出生就拥有伴生法器的孩子,也会出生生来就拥有灵力的婴儿。”    陈潇当初可是打着罗盘冒充伴生法器的幌子的,他对伴生法器还算是了解。能天生拥有伴生法器,都是渡劫失败的大能托生。他不禁道:“难道天生剑胎也是渡劫失败的大能托生?”    陶邑否定道:“不是。天生剑胎只是剑修中的叫法,通俗的叫法应当是天生灵体。他们只会出现在修仙世家中,因为世代都是修仙者联姻,才会有机会生出生来就具有灵力的孩子。因为生来就有灵力,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天赋灵根一般也会极其出色,通常会被大力栽培。”    这时太宿开口道:“从能量来说,灾厄之力也是一种力量,锤炼得当,当可称为心剑。从这种角度来看,云霆也可算是天生剑胎。”    陶邑有些死脑筋,无法接受的说:“这怎么能一样呢?灵力可凝聚剑体,结成的剑身跟真剑无疑。这灾厄之力怎么凝聚?又如何锤炼?”    太宿沉稳道:“既然能压制,说明控制它是可能的,所以,未必不可以凝练成剑体。”    陶邑无奈了,道:“师父,师弟那是个什么情况?这也太没把握了。”    “可能”、“未必”,这种说法也太随缘了!    屋里的席云霆却不这么认为,他挣扎着起身,陈潇看到冲进去扶他坐起来。    席云霆隔着屋子给太宿行礼,认真的致谢:“云霆谢过师父指教。师父所说,如拨云见日,醍醐灌顶,弟子觉得此法可行。”    陶邑有些气急,道:“这么不严谨的方法,师弟你也接受?”要不是说这话的是他师父,陶邑真就要捶人了。    席云霆抬头看着陶邑,说:“能在转为邪修外另寻到一条道路,师弟已经是知足了。况且,我觉得师父的提议可行,我想要试试。”    陶邑听了,还能说什么呢。    他长叹一声,道:“好,我们会尽力助你,必不叫你孤身奋战。”    席云霆低声道:“多谢二师兄好意,可我只怕期间会祸及周边人,只得心领了。”    四个人正说话间,一个人影状若疯癫的跑来。    臻炉道人跑得头发都散了,鞋子也飞了,枯瘦没肉的面容上硬是挤出个半疯半怒的神情。    他嚎着:“席云霆!你做了什么让流光碎了!你怎么敢?这么对待它——”    臻炉道人风一样刮过,太宿和陶邑愕然的看着他冲进石室,连劝阻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叮,系统提示,灾厄已被塞进冶炼炉,炼器进度条读取中。您的好友外挂席即将上线。    啊~~~漫漫长的日子,我终于把这个梗给写出来啦!灾厄宝宝等得好辛苦。    小剧场:    灾厄跟它兄弟福瑞相比,福瑞是宝,它就是草,福瑞是亲妈生的,它就是后妈养的。    当时因为年纪小,能力弱,只得被镇压,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找了小三,还在在属于它的地盘上自居主人。    雪锋走了,终于轮到它灾厄登场了,没想到那个没良心的主人竟然又招来了小四流光。    灾厄觉得它不能忍了,在流光即将进门的一瞬间,一脚飞踹,踢死你这个小妖精!    ☆、第 445 章    臻炉道人进了石室。    从明亮的室外猛地来到视线比较暗的室内, 眼前都忽然一暗。    这种光线变化对修仙者来说并不影响, 只是臻炉道人气血上涌, 本来就因为怒气攻心而脑袋眩晕。    他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愣是没看到石桌旁的石凳,硬生生的撞上去, 狠狠的被绊了一个倒栽葱, 直接脸着地。    倒地的声音格外的大,脑门撞击在石头地面的动静上更是又大又清晰,陈潇都忍不住替他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灾厄知道是他亲手铸造了流光,臻炉道人比前二人要惨烈的多。    他整个人都懵了, 趴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陈潇怕他一跟头摔死了, 过去把他扶起来。    臻炉道人一脸血的站起来,陈潇觉得此时, 他的灵魂都不在躯壳里边了。    等到他把一脸空洞的臻炉道人扶着坐到石凳上, 外边的陶邑才不忍的说:“陈潇, 你还是把他扶到外边来坐。”    太宿咳嗽了一声, 声音很虚的说:“他已经摔过了,应该没事,就让他坐着缓缓神,别挪动了。”    陈潇觉得太宿的建议实在, 就没动他。然后他在一旁水盆里边投了条湿帕巾,让臻炉道人敷在脸上。    臻炉道人把帕巾按在脸上,他是元婴期的修仙者, 摔一下流点血根本没事。    之所以懵逼这么久,完全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丑!    擦干净的血迹,臻炉道人露出青紫的好像被人正面狠揍了一拳的脸,他尴尬的连怒火都不好意思继续朝着席云霆发了。    他把帕巾往石桌上一丢,板起脸来,诘问席云霆:“席仙师,我一直敬佩你的为人,知道你是一位会好好爱惜法剑的君子。可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流光到了你手中还没有几天,竟然就这么废了!你知不知道,打造这柄剑,我使用了多少种珍惜的顶级材料?我收集这些材料,一直舍不得用,就是想要为它们选择一个值得的主人。可你!”说着说着,臻炉道人的气又上来了,他愤愤不满的指了指自己:“难道你是对我祝某人不满?觉得我制造的剑,配不上你?!”    这件事怎么能怪席云霆?他也是受害者啊。    陈潇不能容许任何人往席云霆的伤口上撒盐,就算是流光的亲爹——臻炉道人也不可以。    他沉下脸,说:“道人,流光的损毁,我们都感到很惋惜心疼。可你看看我大哥,他受到的伤痛,也不比流光轻。流光当时已经是我大哥的本命剑了,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用同归于尽的方法,去炸毁流光?这是一件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所以,还请道人不要责怪我大哥了,这真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陶邑也开口说:“是啊,臻炉道人。当时我们都亲眼看过那剑,人人都夸赞是把好剑,没有一个人觉得跟小师弟不般配。”    小徒弟重伤在身,太宿不愿意臻炉道人继续打搅他,就开口道:“若非相信道人的炼器手段,又怎么会门中上下同意道人动用崇山亲用的冶炼炉来打造?道人勿要乱想,是在是事出有因。”    几个人轮番上阵,又是解释又是劝说,臻炉道人虽然听进去了,可还是耿耿于怀。    那可是他迄今为止最好的一件作品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没了。    最让他扼腕的是,流光来了世间一遭,连个名声都没有留下,世人也不会知道他臻炉道人制造过这么一柄出类拔萃的法剑。    更糟心的是,今后他都没办法把流光当做他骄傲的作品。提起名剑总会说到现在的主人是谁,搁流光身上,让人知道它刚出炉不到十天就损毁,还以为他臻炉道人制造的是破铜烂铁呢!    真是出道至今的声名毁于一旦,倒了血霉了!    臻炉道人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他咽不下这口气,冷傲的说:“再想让我打造一柄,就怕不是先前那个条件了。”    他私库中的好东西都一把掏了个干净,那是他数百年的积累,重玄派再怎么强大,想要再筹够品质相当的一份,没有个三五十年,想都不要想。    臻炉道人盘算着等材料的期间,他就赖在放冶炼炉的殿里不走,不能开炉,看看总可以?    这回不那么仓促了,可以让他好好观摩,对他的帮助也不会太小。    捏着稀疏的胡须,臻炉道人矜傲的等着太宿他们说好话。    没想到空气突然安静,谁都没有说话。等到臻炉道人都有些拿不住架子,下不来台了,陈潇才硬着头皮说:“那个……这次我大哥受了伤,问题不小,以后恐怕是用不了本命剑了。就在道人来之前,刚才决定了今后要转修心剑派了……”    臻炉道人喉头一甜,“噗——”的喷出一口血来。    “臻炉道人!”陈潇一惊。    “我来!”陶邑飞身进去,脚不落地的架住臻炉道人腋下,把他带出了石室。    太宿冲陈潇摇了摇头,说:“这事你别管了,好好照顾云霆。”说完,俩人带着大受打击的臻炉道人回去好好安慰了。    怎么说臻炉道人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铸剑师,重玄派剑修不少,今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求于他。    太宿和陶邑不想因此事跟臻炉道人交恶,少不得要抚慰他受到的精神伤害,事后他要求留在冶炼炉旁边参详,也被应允。    臻炉道人想多了,就算没有再铸一把剑的差事,重玄派也乐得他成为常客。    重玄派的剑修修得都是本命剑,心剑的功法并没有。    不过这件事对重玄派这样的大仙门并不是什么难事,多年不出山,病后一直宅在门中的太宿决定亲自出马,去找同道为弟子寻来一份。    出发前,他来到洞府,叮嘱席云霆先不要想别的,养好心神和识海要紧。    席云霆还不便起身,陈潇就代他送太宿出门。    临行前,太宿对他说:“你既为云霆道侣,也是我的半个徒弟,我就多事一次,给你一个忠告。”    陈潇恭敬道:“弟子洗耳恭听。”    太宿道:“你修为进境快固然是优点,可也该沉下心思,好好的思索一下何为你的道,这关乎领域的形成。虽然世间多得是没有领域的修仙者,然最后能否飞升成功者,都是对自己的道最明澈的人。另外,我问过赵放你们光霁之行的细节,发现你战斗时太过依赖纸符和法器,这对你的将来并不可取。你有伴生法器的优势,万万不可本末倒置,没有任何外力能比伴生法器强大。”    说是一个忠告,可其实这一次太宿给了陈潇两个非常关键的建议。对于没有师父指点,自行摸索修仙的陈潇全都是金玉良言。    陈潇感激涕零,深深的行了一个礼,送别了太宿。    这一次负伤跟上一次不一样,身体上的伤接连三天用了三颗灵丹就痊愈了。    不过,心神的损害和识海的伤并不是简单的吃药就能养得好的。只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静养。    就在席云霆身体恢复的第二天,久久没消息的沈雁行和刘浪来了,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石凤渡。    师徒相见还来不及叙旧,陈潇就被石凤渡带来的一则消息给惊住了。    太椹中天境陷入危机,即将面临天地倾落的绝境!    石凤渡是来向重玄派求助的,他师祖白霭跟太宿交好,面临这种人力无法抗拒的灾难,白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宿。    席云霆震惊之余,不由的有些疑惑:“白霭师伯去了哪里?为何没有亲自前来?”    石凤渡俊美的脸庞上满是疲惫和忧虑,他说:“我师祖亲去求见几位渡劫期的大能前辈,想要广邀众人前来襄助,共同协商解决这次的危难。”    席云霆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抿着颜色有些浅嘴唇,凝重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天灾,天地倾落无法可解。”    石凤渡怅然的苦笑一声:“即便是知道,身为岛主,师祖也不得不全力以赴。整个瀛仙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知情的世家和门派已经在准备迁徙。”    席云霆微惊,说:“还有多长时间?”    “不出百年。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明显,只有边界山的边缘出现了几次不同程度的山崩。”石凤渡娓娓道来,“你们也知道,太椹天境的图录塔就在那附近,如果崩落的范围扩散到图录塔,留在神州图录中太椹天境的人就完了!”    沈雁行低声跟陈潇说:“我跟师弟迟迟未至,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件大事。”    陈潇肃然的点了点头,说:“门中怎么样?”    沈雁行道:“有杜总管统领门中上下,安抚众人的情绪,暂时没有出什么乱子。”    陈潇微微的皱起眉毛,看着表情严肃的说话的席云霆和石凤渡。    罗辰大天境的主城飞岩城,就是数千年前崩毁的天境碎片飘过来,撞上罗辰大天境,才形成的这块浮空飞地。    神州图录当中生活的原住民,正是那一次崩毁的天境当中被困在其中的修仙者繁衍开的后代们。    陈潇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种堪比小行星撞击地球概率的事,竟然会让他给赶上了。    一旦太椹天境崩毁,它作为中枢连接的小天境都将成为“孤岛”,成为和秭归天境一样与世界隔离的绝境!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过年期间的更新安排:    因为今年公婆在我家过年,不用担心网络和码字受到的干扰,所以还是按照平常的规律更新。    昨天就是去把两位老人家从乡下接到市里来,才没能正常更。    ☆、第 446 章    “师父, 我们怎么办?往哪里搬迁?”沈雁行低声在陈潇耳边问, 语气当中的低落让陈潇不禁看了他一眼。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 沈雁行就从知世堂找了人给家乡送了信。    如今不光是太椹的人惶恐,下边的那些小天境也是人心不安,那些门派和世家, 也得考虑往其他的天境迁徙。    沈雁行是靖国王室, 这么一迁徙,沈家的子民和国土是搬不走的,王室的名头只怕就名存实亡了。这对沈氏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可再怎么不舍这基业,为了不落到与世隔绝的地步, 也得搬走。    相对之下,刘浪就坚强多了。    他是孤儿, 故乡的印象他已经没多少,重要的同乡只有未婚妻叶惊岚。    穆谨容已经着手前往飞岩城落户, 刘浪和叶惊岚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要师门和叶惊岚在, 对刘浪来说哪里都可以安家。    “第一选择自然是飞岩城。”陈潇冷静的说。    刘浪皱眉道:“师父, 我与师兄可是将飞岩城当中的大半势力给得罪了……”言下之意, 落户飞岩城只怕会受到刁难。    陈潇冷笑一声:“我还没有收拾他们,正愁没有借口。谁敢伸手,就要有被剁手的准备!”    这煞气重的,连正说话的席云霆和石凤渡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陈潇对他俩道:“迁徙的事还不急, 等等看再说。”他把在一旁期盼了许久的黄可染叫过来,给三人介绍认识了。    打发了三个弟子去亲近,陈潇走过去加入席云霆和石凤渡。    刚才俩人已经说到太宿外出, 席云霆又有伤在身,石凤渡还以为这次得不到重玄派的帮助了,结果峰回路转,席云霆表示他会带石凤渡去面见太玄。    石凤渡非常感激他的仗义,席云霆说:“事关太椹亿万百姓,掌门师伯不会坐视不理,石兄放心。”    陈潇拧眉道:“太椹天境的修仙者可以去别的天境求生,那些凡人又怎么拯救?”    跟成为绝境的小天境比,太椹的百姓更加的悲惨。与世隔绝好歹还可以继续繁衍下去,顶多修仙环境受限。太椹天境崩毁,地面上生活的凡人都得死。    石凤渡道:“目前的情况来看,将会将各个国度的百姓疏散到其他的小天境当中去。”    陈潇扬眉道:“小天境?别的中天境下边的?”    石凤渡颔首道:“对。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离开,只有身体强壮,经得起长途跋涉的人,才能被选上。”    至于那些体弱和老幼,只怕是会被舍弃,留在太椹等死。虽然残酷,可也没办法,他们救不了所有人。    义援太椹是重玄派的政务,陈潇没有立场参与这件事。他再怎么担心席云霆,也只能做好后勤保障,天天盯着他休息养神的时间不能少。    席云霆作为与石凤渡交好的友人,义不容辞的担任起这件事的主理,柳韶光心疼师弟,强烈要求让赵放做他的副手。    出于培养弟子的目的,掌事院又让常寿这个出身庚生小天境的相关当事人,也担起了一部分重任。    看着有赵放和常寿跟着席云霆办事,陈潇总算是安心些。    这一天,陈潇通知黄可染收拾东西,准备出行。    这几天黄可染和两位师兄沉浸在互相学习中不可自拔。    沈雁行和刘浪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而黄可染则是有一肚子的陈潇新风水理论。双方是一拍即合,昏天黑地的开研讨会。    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黄可染听说要走了,还很惊讶:“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太椹吗?”    陈潇头也不抬,道:“不,我们先去庚生。因为常寿是庚生出身的,很有可能重玄派负责引流的难民会迁徙到庚生。”    黄可染恍然大悟:“哦,对。师父和大师兄都是庚生人,正好可以顺道先回一趟家乡。”    陈潇叹了一声,道:“这一次的迁徙不是简单的疏散难民那么简单。太椹是罗辰辖下仅有的几个中天境之一,一旦太椹崩毁,罗辰大天境就相当于少了最少五分之一的人口基数,相对的,弟子来源的数目也被减少五分之一。你看,这一次必定会有不少门派抢着承担引流的任务。    这引流的任务可没有那么轻松,一路上要护送凡人,长途跋涉的从家乡去往主城瀛仙岛,然后再用自家的庇护法器,一**的往别的天境转运,中间耗费的可都是灵珠灵石。要不是可以从这些人口当中挑选一些出色的补充到自己门中,可没有多少门派那么好心肠的去做慈善援助。”    黄可染道:“这岂不是说,寿师兄出身的常家村有可能会整体搬迁到九昆山附近?”    “嗯。”陈潇点了点头:“常家村是我跟你师丈发掘出来的择徒地点,重玄派肯定会率先庇护常家村的百姓。”    黄可染皱了皱眉,道:“可没有了常家村的风水,常家村的人今后会越来越平庸,后代的修仙资质也会越来越差。来到九昆山虽然受了上等仙门的庇护,也不一定就比留在庚生更有前景。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太椹的崩毁?保住太椹的这一路传送通道?常家村的风水宝地丢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潇苦笑摇头,说:“要是有办法,数千年前的那个天境,就不会陨落了。”    黄可染目光湛然,满是对师父的盲目崇拜,道:“那用风水术呢?师父也想不出办法吗?”    被这样信任,陈潇压力山大,失笑道:“你把师父想得也太能耐了,那些渡劫期大能都毫无办法,师父自然也是无计可施。”    黄可染嘀咕道:“可那时风水术作为绝学已然失传,若是没有失传,说不定能有转机呢。”    陈潇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脑洞,也不好跟他说风水术是他从前世带来的,哭笑不得的把小徒弟赶了出去。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时,席云霆带着一身疲倦回来了。    陈潇赶忙让侍从端上一直温着的补品,席云霆面不改色的一口干掉。    席云霆的丹田上明明就好了,已经可以重新辟谷,完全依靠自身的恢复能力。    偏偏陈潇就执拗的认为食补有益,天天祸祸九昆山的灵禽灵植,变着法子的琢磨膳补方子。    偶尔遇到改行当守山兽的妖兽独眼棕熊,都想打打人家熊掌的主意。    要是换成普通人让陈潇这么补,不出一个月就得补成个胖子。    还好席云霆勤奋,养神的同时不忘修炼,及时把这些热量消耗掉了。    “什么时候出发?”陈潇让侍从收了碗下去。    “石兄催的急,明日就走。”席云霆看着他的目光就是一柔,他轻轻的拥住陈潇,道:“只是辛苦你,才刚回来没有安稳几天,就又要跟着我奔波忙碌。”    陈潇吻了吻他的唇角,道:“我无所谓,只是你的伤真的不要紧?”    “身上的伤势已经都好了,心神和识海的伤,在哪里养都是一样。”席云霆不让陈潇离开,侧头含住他的唇瓣,温柔的亲吻。    陈潇顺从的张开唇缝,迎接他的舌尖,彼此纠缠着共舞。    不一会儿,屋里的气氛就火热了起来。    陈潇站起身,跨坐到席云霆的腿上,席云霆抬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向自己的方向压,辗转角度的唇舌交缠着。    暧昧的水啧声伴随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席云霆手掌划过陈潇的臀部,抱住他的大腿,挺腰站了起来。    陈潇一仰身被他放在圆桌上,紧接着席云霆覆盖上来,那手还在他柔韧弹性十足的臀上揉捏着。    “嗯……”陈潇轻哼一声,抬腿环住席云霆的身体,就感觉他的呼吸变得愈发炙热了。    陈潇原本以为和席云霆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从激昂转变成平和,变得像是相濡以沫般脉脉温情。    可没想到,随着俩人互相吐露一直不想让对方知道的心底阴暗面,竟让陈潇有种又一次和席云霆热恋了的感觉。    而很明显的,席云霆也有这种感觉。证据就是席云霆变得比起前更加的情绪鲜明,会直接的向他表露渴求。    以前陈潇曾经明说过,让席云霆可以坦诚的向他索求,可除了个别情况,平日里席云霆表现得还是很克制。    而现在,席云霆不仅完全向他袒露了他的需求,更时不时展现出来疯狂而放肆的一面。    陈潇不仅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因为被席云霆深深渴望着而感到无上的喜悦,极大的满足了心理。    陈潇和席云霆都很享受这种感觉,只可惜时不与我,打从席云霆好些了,俩人就没什么时间独处。    不是这件事就是那件事,总会忽然有事冒出来打断他们难得独处的机会。    就像现在,席云霆灵敏的耳朵就听到石桥上传来石凤渡的脚步声,他遗憾的抬起头,深深的呼吸,平复身下的不能见人的状貌。    陈潇不满的哼哼,还使劲用双腿夹他的身体,席云霆的呼吸一滞,默默地咬牙,狠狠的在陈潇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啪”的响亮一声,屋外的露台都能听到。更别说耳力远超常人的修仙者,席云霆都能在桥的这头听到石凤渡的脚步声,石凤渡也铁定听到了这一巴掌。    陈潇总算是不继续作死了,面红耳赤的放开腿,推开席云霆蹦下地,撒腿从后门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明天见~    ☆、第 447 章    反正都躲了, 陈潇干脆直接从后院绕道, 出了洞府。    他去了前山, 外门弟子的住宅区。    回迁重建的房屋经历了几次修缮,瓦片有新有旧,大门前的台阶缝隙长出了青苔, 屋檐下的立柱也完全褪色, 变成斑驳暗沉的砖红。    陈潇迈步进了屋,穿过堂屋,东侧间的罗汉床上,坐着一位正在做活的妇人。    感觉到有人进门, 妇人抬头,看着陈潇缓缓的一笑:“哥, 你来了。”    喊陈潇哥的妇人正是二顺。    光阴荏苒,曾经青葱的女子两鬓染上星星点点的灰白, 光洁肌肤上也生出了因为皮肤松弛而产生的纹路。    时光厚爱, 已经九十多岁的二顺虽然有些老态, 可保养得非常好, 看上去跟四十来岁的妇女差不多。    二顺收天资所限,到底没能入了道。    凭着陈潇给她的罗盘和风水书籍,几十年来,也只勉勉强强的修行到聚气后期, 连炼体期都没能突破。    因为进境缓慢,她和吴新志直到三十多年前才要上孩子。    也是二顺命苦,儿子吴秀江七八岁的时候, 吴新志在和同门一道外出历练中不幸罹难。    对像他们这样被留下的孤儿寡母,重玄派都是有抚恤的,每个月有定额的生活补贴,足够二顺把吴秀江养大成人。    刚出事的时候,二顺伤心欲绝,要不是还有一个儿子需要母亲的照顾,她也没办法振作起来。    等到精神缓过来,二顺翻起陈潇留给她的书,才慢慢的明白这当初依凭风水改来的运道,只有几十年,普通人两三代的好日子。    二顺并不是学习风水的料,见迟迟无法晋升炼体期,后边更深奥的内容就没有看。只懂得皮毛的结果就是在气运衰弱的时候没能及时发现。    吴新志本身的气场镇不住开始变弱的气运,才会最终失去了性命。    明白了这些后,二顺反倒看开了。    吴新志本来没有那份运道,硬是求来的这份仙缘,时间到了自然就被收回去。    二顺也不觉得后悔,至少吴新志心想事成,她也过了几十年的幸福日子,这就足够了。    二顺招呼陈潇坐下,她用手上的针抿了抿头发,把腿上的针线活都收拾到藤编簸箩里。    陈潇视线一扫,看到那是一件男式的劲装,他道:“是给秀江做衣服?”    二顺露出微笑,道:“小江每次外出回来都会弄烂一身衣服,平日没事的时候我都会做做针线,多给小江积攒几身衣物备用。”    吴秀江长大后,身为门中遗孤顺理成章的入了重玄,成为了万千外门弟子中的一员。    只不过,他虽然有着种种后天优势,灵根天赋跟他父亲一样只是一般,并不如何出众。    可能是环境使然,吴秀江对修炼并不像他父亲有那么重的执念,反倒是从小对母亲收藏的风水典籍感兴趣。    二顺知道陈潇的本事大,她自己学不成,倒是很支持儿子。    吴秀江学以致用,经常给同门们看看风水,慢慢的积累了不少经验,也渐渐的小有名气。    炼体期后,吴秀江就经常外出,四处走动,一边寻龙探穴,一边走街串巷,给人看阳宅阴宅。    他学的是正宗的东煜派风水,虽然没有正经的拜入门楣,却是陈潇的外甥。有这样的背景,人们也愿意信他,让他帮忙看风水。    这次陈潇回来,不巧吴秀江又一次外出了,他每次去往的地方都不一样,二顺本想让吴秀江回来拜见舅舅,也联系不上他。    得知二顺唯一的儿子对风水有兴趣,陈潇也乐意教他,暂时见不到也没关系,陈潇就把新编写好的典籍都留了一份,让二顺转交给吴秀江。    因为吴秀江是先入的重玄门墙,不好改换门派。风水术又算是家传,倒是没有人计较他身为重玄派弟子学得却是别个门派的绝学。    陈潇这次过来,是有事要找二顺。    他道:“我们这次是要去庚生,二顺,你想不想回家乡看看。”    二顺怔了怔,垂下了头,伤感的道:“离家多年,我怎么会不想念故土。只不过我一老妪,身体不如从前康健,就不来回折腾了。”    陈潇心中触动,道:“你不用担心,这一次旅行定然不想以前那样艰苦。你就是想要落叶归根,把妹婿的坟冢迁回去也是可以的。”    二顺却还是摇头,她已经上了岁数,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好活。落叶归根虽好,可她还是想要留在距离儿子最近的地方。    这些年虽然没能再踏足故乡,二顺却是知道些那边的消息。    樊村和吴新志同期的那些老乡还在,偶尔也会为二顺传递一下消息,不至于完全断了音讯。    陈潇的叔父陈根生和婶婶郑氏都已经去世多年,二顺的两个弟弟也都不在了。三栓活了七十多岁,四宝活到八十岁,死的时候都算是高龄。    直系亲属只剩下唯一的儿子,隔辈的侄子侄女也是一个都熟悉,这也是二顺不再想着回去看看的缘故。    二顺轻声的说:“兄长不必伤怀,我这一生过的很幸福,我很知足了。”    看着她的眉眼,她眼中只有安宁和平静,陈潇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随着陈家上一代和这一代人的一一离世,这个世间记得原身憨娃的人越来越少,他存在的痕迹也逐渐消失殆尽。    想到这一些,陈潇不由的一叹。    养育原身的恩情和因果,陈潇早就已经偿还,等到二顺也离世,陈家和陈潇也再没有了瓜葛。    转天,重玄派的人集合在一块,出发前往太椹瀛仙岛。    这一次,重玄派出动了很多人,筑基期以上的弟子至少去了一半。    为了方便赶路,这一次太玄特批使用了庇护法器,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飞岩城。    这时太椹面临天地倾落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于是重玄派大举出动,就很引人注目。    还有人在猜测,是不是为报邪修在崇山仙宫算计的仇恨。    快速的通过漩涡传送门后,石凤渡把众人引领到陵琅谷。    石凤渡歉然的说:“岛主府面积狭小,怕是要委屈众位同道了。”    岛主府再怎么是瀛仙岛的最高势力,数量和规模也是无法和重玄这样的大仙门相比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现成房间安排下所有的人住下,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再去现建造房屋。也只能把重玄派的众人往门下的产业中安置了。    无法让他们住在岛主府中,石凤渡深觉失礼,很是歉疚。    席云霆说:“陵琅谷乃是岛上最好的客店,住在这里怎么会委屈。石兄不用管我们,自去忙。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同道前来,你要早作准备。”    石凤渡感激的拍拍席云霆,转身招来陵琅谷的负责人,要他们好生招待好重玄派的客人们。    石凤渡走后,席云霆叫上赵放和常寿,也就离开了。    堂檐街那边有十六套院子,席云霆自然是不会住在这边的,陈潇已经带着徒弟们先一步回去。    东煜派大门敞开着,杜荣带着全上下所有的人站在门口迎接陈潇的归来。    杜荣很是激动,陈潇安抚了好久,才平复了他的情绪。    主院一直有人打扫,陈潇进了门刚刚安顿好,就有人上门想要求见他。    陈潇奇道:“什么人消息这么灵通,我刚进门就来求见。”    杜荣笑了下,道:“是家主的一位老相识,就住在前街,可能是碰巧看到,来找您叙旧的。”    陈潇来到花厅一看,果然是一位老相识,正是当初那位穷得拿不出灵珠,逼得陈潇当场修改方案的柴门主。    “哈哈哈,我远远看着像是陈掌门,果然是你回来了!”柴门主豪爽的大笑着。    陈潇微微一笑,道:“柴门主好眼力。”    宾主落座后,柴门主关切的问了问陈潇落入虚空后的经历。    因为风水改得很好,柴门主的小门派慢慢积攒下了家底,后来有富余了,更是按照当初陈潇留给他的那张最初的设计图给翻盖了房子。    如今柴门主的队伍,已经是很有名气的历练者团体了。    有着这样显著的效果,柴门主一直维系跟东煜派的联系。    又因为住的是前后街的邻居,柴门主也经常会注意着东煜派的动静,以便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时候多加深一下情分。    这不陈潇一回来,他就赶紧过来了。除了叙旧,柴门主也是有要事想商量。    他表情凝重的道:“按说陈掌门刚回来,我不该冒昧打搅,可我有一要紧事,想要求陈掌门。”    陈潇道:“柴门主客气了,有什么事尽可商量,何必用求这种说法。”    柴门主苦笑一声,道:“想来以陈掌门的人脉,已经知道太椹面临崩毁,我这小家小业好不容易立起来,就要被迫搬迁到其他天境。”    陈潇有些明白了,他道:“柴门主是想要在新居布置风水?这个容易,到时候柴门主只需要把时间地点相告,我就会安排弟子上门。”    柴门主感激道:“风水肯定是要麻烦你们,只是我这次想问的不是此事。陈掌门去的地方多,可有好的中天境推荐?”    这事柴门主还真是问对了,风水师成天在外边跑,罗辰境内的天境几乎去了一个遍。    陈潇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    柴门主记下了,了结了一件重大的事,柴门主满意又怅然的说:“我在瀛仙岛待了两百多年,对太椹天境各个险境也最熟悉,这番从头打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闯下现在的名声。若是能有办法阻止太椹崩毁,柴某愿付任何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终归还是不忍心,稍微改了一下二顺的结局,晚年跟儿子一起度过,一生过的还算是幸福。    吴新志这个角色的终结是早就注定好的,二顺当初那根手链只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再多的就不行了。    ☆、第 448 章    说到这里, 柴门主忽然望着陈潇道:“陈掌门, 不知道贵派有什么办法可用?”    如果说黄可染是因为崇拜陈潇而脑洞大开, 柴门主就颇有抓住救命稻草的意思。    只可惜,陈潇真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苦笑摇头, 让柴门主失望了。    柴门主走了没有多久, 可能是陈潇归来的消息传开了,穆谨容和叶惊岚也来拜访。    除了谈了一下各自近况,穆谨容这次来主要是想定下叶惊岚和刘浪的婚期。    以东煜派的声势,作为二弟子的刘浪在地位和身份上合叶惊岚再般配不过。    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 修为也都到了金丹,若还想生育出后代, 当早办为宜。    修仙界谈婚论嫁的时候是不避忌当事人的,陈潇把刘□□来, 几人商量了一下, 定下两年之后在飞岩城举办婚礼。    之所以推到两年后, 是因为最近千秀坊要搬迁, 这是首要的大事。    千秀坊的盛名,在罗辰境内所有的辖域都闻名遐迩,所以穆谨容并不为千秀坊的未来担忧。    只不过,要把门派从熟悉的地方搬到另外一个地方, 可不是搬家那么简单容易,穆谨容难免还是抱怨的几句。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此期间,千秀坊的生意都没法做了。    送走了穆谨容、叶惊岚, 陈潇又叫来杜荣,把他在外收获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让杜荣分类建册入库。    陈潇彻底的把储物盒整理了一遍,翻倒底部的时候,他忽然找到了一套风水布局平面图。    这套图纸足足有十几张,画的格外详尽,陈潇不由自主的翻看起来。    原来,这一套图纸正是当初他为岛主府设计,却没能实行的理想风水布局。    当初因为工程太过浩大,工期不能在纶音法会前完成,陈潇就放弃了这一套更完美的方案,选择了另外一种相对简单也能达到效果的设计。    这一套方案太过完美,陈潇舍不得搁置,就想着事后跟石凤渡再谈谈。结果纶音法会过后,他名声大噪,收到的邀请太多,事情太忙,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这会儿把这套方案翻出来,却也用不上了。太椹天境都要没了,岛主府还考虑什么风水。    陈潇看着一张张精心画就的图纸,不由得神魂不属。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挽救太椹的危机,因为想想就知道这是力不可逮的无解难题。    可,真的没可能吗?    没等陈潇想出什么来,忙碌的日子开始了。    东煜派如今在瀛仙岛也算是数得上的大门派,剑斋、珍草堂、醉仙酒庄、万锦阁等都陆续的来人拜访陈潇。    陈潇还不能不接待,这些都是人情。    但凡来了的,少不得要说说天地倾落的事。    人们的心中都不安,不得不反复跟人商谈,确认各自接下来的动向。    高层门派之间消息传得快,普通的修仙者们倒是还不怎么知情,岛主府也下了令,严禁往凡人过度那边乱传。    可随着搬迁的开始,这个消息是隐瞒不住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想想要面临的状况,陈潇就替石凤渡发愁。    白霭终于回来了,这次的出行并不顺利。    他去求见渡虚道君,却没能见到人。倒不是渡虚道君不见他,不巧渡虚道君一直闭关不出,连崇山仙宫的热闹都错过了。    倒是这次渡虚宫主没有继续龟缩,毅然带着弟子随白霭回来了。    罗辰三位渡劫期大能,渡虚道君闭关,施云真人陨落,仅剩下花柏穗在外活动。    花柏穗答应了要施援手,可她也坦诚的告诉白霭,除了出出力,她拿不出主意。    白霭顾不得气馁,转头又去向其他天境的渡劫期大能求助。只不过不是罗辰大天境辖域内的大能与此事关系不大,白霭连面都见不上。    更有几位受须梧大天境长阳宫和火莲寺邀请,谋划着去光霁天境找回失踪的弟子,无暇分|身,爱莫能助。    石凤渡跟白霭汇报情况,知道这次重玄派至少出动了一半的弟子,心中不由的感动,“还是重玄派当得起名门正派的称呼。”    石凤渡忧心忡忡,道:“师祖,这次没能邀到几位渡劫期前辈,只怕是影响不够,对后续的迁徙计划造成不利。”    白霭这次四处去邀请渡劫期大能,未尝没有想要借用对方名望的念头,只有来得人的影响越大,修仙界对太椹的关注才会够大。    想尽可能多的迁走太椹下边小天境的百姓,只有基数大,均摊下来的耗费才会小,愿意付出的门派才会甘心。    白霭一声长叹,“尽力。”    越来越多的门派汇聚到瀛仙岛,知道内情的人也越来越多,就有消息在不经意间走露,最终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瀛仙岛虽然是做修仙者的城市,可上边生活着的人有八成以上是普通人和修士,修为不到金丹以上,根本就不能凭借自身的能力离开这片注定沉没的天地。    骚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陈潇命令杜荣关闭大门,东煜派正式谢绝拜访。    杜荣道:“粮食储备足够门中上下用个十年,蔬菜属下已经预备了种子,可在园中开垦菜地。就是禽蛋肉类……”    陈潇抬了抬手,道:“不用这么夸张。放几年粮食就陈了,哪里还好吃。也不用把园子中的花铲掉种菜。门中禁闭也不是全然一步不出大门,防备的只是门中的普通人跟着裹乱。缺的东西就麻烦荣叔亲自去别的天境采购,用储物袋买回足够食用的数量。”    杜荣道:“不麻烦。只是家主,这封闭大门的时间要多久?一两年还行,时间长了只怕那些下人们要出问题。”憋都能把人给憋疯了。    陈潇胸有成竹的说:“不会太久。岛主府不会让瀛仙岛在这时候乱起来,再说还有知世堂和五大商盟呢,身为瀛仙岛最大的几个势力,总要有所表示。”    果然过了半个多月,岛主府联合知世堂和五大商盟面向全岛发出了公告,将会由几家共同出资,打造几个庇护法器送岛上的人离开太椹。想要离开太椹的,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排队预定位置了。    得了这个准信,瀛仙岛的这场混乱,才开始平息了下来。又等了十多天,瀛仙岛的民生彻底恢复了正常,东煜派的这次封闭才解了禁。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席云霆和陈潇多次前往岛主府,跟其他前来帮忙的门派商量,划分了负责的范围。    重玄派因为来得人多,单独负责了庚生小天境,其他的小天境则由两到三个仙门共同负责运送。    限于人力和庇护法器的承载容量,这个运送的时间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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