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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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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青宁只神色不咸不淡的别过头。    裴延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他手下的力道不轻,疼的令她本来就白的脸,更加的白了。    她便乖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下巴再疼也没有被他折腾的身子疼。    他用力压抑着自己,压抑到声音都跟着沙哑了起来:“不过只是一个外人,死了便死了,用得着你不再喜欢我?”    杜青宁仍是不语。    裴延埋头蹭着她的耳根,因为压抑心中的狂戾,而喘着粗气,他紧紧的握着她的肩头,仿若随时会化成青面獠牙的样子咬掉她的耳朵:“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如此伤我?”他可以承受万箭穿心,也不能承受她伤他的心。    话语间,他的手发泄般在她身上揉.捏了起来。    她的身上本来就有他的狠戾所留下的淤伤,如此一来,她便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突然狠狠地吸住她的耳朵,又开始不顾她的意愿肆虐起来。一步一步,不管不顾。    杜青宁颤了颤身子,已是懒得挣扎,因为没用。    在她闷哼时,他越发的用力,带着雷霆万钧,仿若想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气势,逼得她只能红着眼睛咬紧牙关去承受。    她讨厌被逼着进行房.事,更讨厌他。    外头,杜青雨一直睁大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想到刚才裴延那恐怖的模样,她就极担心阿宁。    蔚元钧站在她旁边,也看了那房门一会,道:“夫妻俩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三姑娘不必担心。”他倒是也知道这个通俗的道理。    听到蔚元钧安抚自己的声音,杜青雨有些无措,垂眸不知该如何回应,而且她真的很担心阿宁。    蔚元钧看着仍旧卑卑怯怯的丫头,一时不由琢磨起自己究竟是如何被她吸引了。但只是一会儿,想不出所以然的他,便未再想,只又道:“阿延不会伤害你妹,我们外人留在这只会添乱,天色不早,我送三姑娘回去?”    “我……”杜青雨又抬眸看了看那房门,暗暗咬了咬牙,终是点头。    二人速度不徐不疾的前行,蔚元钧颇为体贴的一直迁就着杜青雨细细的脚步。蔚元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杜青雨更是不会说话,压不住小鹿乱撞的她一直在暗暗琢磨着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后来蔚元钧的目光又落在了她手臂的伤上,终于出声:“三姑娘这伤不像是自己伤的。”他自然没有杜青宁那么容易敷衍。    杜青雨抬手碰了碰那伤,低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蔚元钧见她半天蹦不住半句话,越发琢磨不出自己究竟是怎么对她起的心思,他暗暗叹息。    他们一道走出了千百庄后,蔚元钧看到靖阳侯府的那辆马车,便在看着杜青雨上马车后,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杜青雨回头看到他的上来,立刻呆住:“你……”    蔚元钧看着她这弱弱呆呆的模样,笑了笑:“我不是说了送你?”    杜青雨见到他脸上的笑,听到他的话,白嫩的脸上瞬间便爬满红霞,直到耳根。她没有说什么,从他的对面坐下。    从千百庄往靖阳侯府的路上,蔚元钧仍旧会时不时的与杜青雨说几句话,但杜青雨过于被动,总是他说,她应。    好在后来话说得多了,她也渐渐地放松了不少。    当马车到靖阳侯府时,蔚元钧又语气极温和的对杜青雨道:“三姑娘可是能将马车借给我?”    与他相处,杜青雨已是挺自然,她想到他确实没有代步工具回去,便点了下头,只自己下了马车。    恰巧杜青南从府中走出来,杜青南本就越想越气不过,见到杜青雨终于回来,便迫不及待,过来就要扇杜青雨一巴掌。    杜青雨的速度倒也挺快,立刻抬手挡住了对方的巴掌,并后退了两步,她面露慌乱之意。    杜青南见了,立刻冷道:“你竟然敢朝我伸手?”    杜青雨低着头。    这时蔚元钧踏下了马车,站在了杜青雨身旁,神色略冷的看着杜青南。    杜青南记得眼前的公子,就是那晚把她吓到的人。如今冷静过来后,她只觉得对方是个喜欢美人的白面书生罢了。她上下打量了蔚元钧一番,讽笑了起来:“怎么?又勾搭了一个?还带到家里来了?”    杜老夫人与佟氏带着杜建臻走出来,他们大概是准备要一道去什么地方,恰巧见到这一幕,听到杜青南的这话。杜老夫人抬头见到蔚元钧后,脸色当即大变,立刻喝道:“南儿!”    听到杜老夫人的喝声,杜青南回头看了过去,不过只是欺负个杜青雨,她不懂祖母为何会如此激动。    杜老夫人瞪了杜青南一眼,过来就朝蔚元钧恭敬和气的行礼:“公子。”    蔚元钧只微颔首。    杜青南见势,颇有些不解。    杜老夫人见蔚元钧的脸色仍旧不温不冷,心下有些不安,她看到蔚元钧与杜青雨并排而站,隐约猜到些什么,便转眸又对杜青南喝道:“怎的欺负你妹妹?”    祖母竟是为了这个贱丫头当众训自己,杜青南自然不忿,可也能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想来眼前这白脸公子身份不一般,她只哼了下,什么都未语。    蔚元钧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的抬手作了个揖:“告辞。”言罢便转身离去。    杜老夫人看着蔚元钧的背影,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后来便问杜青雨:“你与刚才那位公子一道回来的?”    杜青雨乖乖应道:“之前我们都去了千百庄,后来他送了我回来。”    杜老夫人闻言上下打量起眼前这生的如花似玉,柔美娴静,让人极易动心,极易生保护欲的庶出孙女,又问:“你可知他的身份?”    杜青雨:“他说他姓元。”    杜老夫人只当这丫头不知道蔚元钧的身份,但瞧着对方竟是会贴心的将这丫头送回来,维护之意那么浓,便由不得她不多想。    不由的,他思起皇上那至今为空的后位。    渐行渐远的马车中,蔚元钧看着窗牖之外沉默了会,便问外头正在赶马车的安叡:“朕打算给杜家二姑娘赐婚,你可是想到合适的?”    安叡了解皇上,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便不会往好人家想,但也不会差的太明显。思了一会儿,他便应道:“回皇上,奴才想到了一个。”    “哦?说来听听。”    “曹家的小公子。”    似乎自裴延与杜青宁成亲后,雍都便日日都笼罩在晴日之下,天越来越暖,花开的越来越香,真是应了最通俗的话,春暖花开。窗外的树上,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的鸟儿也越来越多,啾啾的声音越来越繁密。    伴着窗外的鸟语花香,躺在床上的杜青宁陡然睁开了眼。    她起身时,抽了口冷气后,便忍着酸痛倚着床头,看起了窗外。见到外头沿着青树飞来飞去的麻雀,她便不由一直看着。    直到裴延端着饭菜走进来,她也未转眸。    裴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窗外的那些鸟,他眸中色彩深了深,放下饭菜便过去将窗户关住。    他坐到床边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我!”    她便乖乖看着他。    她很乖,一直都很乖,可是她不乐意看他,每次都要他逼着看,而看他时的眼底,情绪越来越淡,淡到他越来越承受不住。    裴延捧着她脸蛋的手颤了颤,仿若在极力忍受住才没有发狂,但眼底的猩红却是越来越浓。    他死死的盯了她一会儿,垂眸间看到她身上由他留下的淤青。她的皮肤很娇嫩,只要他用力点,便会留下痕迹,他疯狂的时候更不用说,新的旧的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白嫩如雪的身上,越来越触目惊心。    他突然抱紧她,问她:“是不是嫌我要你要的太狠?”    她终于说话:“如果我说是,你会不要吗?”    裴延身形微顿,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那你乖一点。”    杜青宁:“要多乖?”    “我不知道。”裴延搂住她,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他也不知道该要她怎样,她不乖,他生气,她乖到没有情绪,他也生气。仿若如何都不够,他就只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不知道,但她却知道。    他就是要她失去自我,心里眼里全是他,看不到这世上的其他一切,事与人,就像瞎了。也没有是非善恶之观,就像一条狗一样,主人是天,成天围着主人嗅。    他想要她与他一样当个疯子,可她做不到。    就算她真当了个疯子,那也是由另一个疯子压制的疯子,没有半点自己所行所思的傀儡。    由他抱着沉默了会,她突然淡淡的又出声了:“和离!”    裴延身子僵住,他又看向她,死死的看着她:“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我了?”这不怕他的她,比怕他的她,还要让他无法承受。    杜青宁:“和离!”    裴延看着她,突然痴痴的笑了,他倏地又将她压回了床上,覆上她的唇,凶狠的吞噬着她的一切气息,后来移到脖颈,沿着脖颈一路往下……仿若要把她给吃了。    随着他发狠的沉入,他红着眼盯着她的脸:“收回你的话。”    杜青宁咬牙出声:“和离!”    他从不知道曾经那个没心没肺又识趣的她,也能倔强到这个地步,无孔能入。他只能越来越狠,越来越狠,企图逼着她收回她的话。    可是没用。    事后,他看着不知是否睡着的她,抚摸着她满是汗水的鬓角。默了许久后,他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语中压着浓烈的愤怒:“在你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继续这么对我之前,就不要离开千百庄了。”    她睁眼看他:“要囚.禁我?”    裴延:“这也是囚.禁我自己。”他能为她囚.禁自己,她为何不能?    她闻言闭上了自己那双渐渐变红的眼睛,绕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疯狂,绕是已经在努力冷静,她也仍是有种自己仿若要被逼疯的感觉。    他继续看着身下她的脸,手下抚摸的动作不停,他道:“刚才裴律过来了,他说要在走之前见你最后一面。”    见她没有反应,他又问:“见不见?”    她闭着眼道:“我说见,你会让我见?”    裴延:“不会。”    杜青宁陡然睁开透着怒意的眼看向他:“所以你问个屁!”    见到她这终于有些生气的模样,他却是笑了,哪怕她的话说的很粗鲁,他仍是觉得可爱。    他不由低头亲了她一口。    杜青宁立刻闭眼,不再去看他这油盐不进,让她又开始无法理解的模样。她不能想太多,想太多真会疯。    这时继续出神的看着她的裴延突然出声:“告诉裴律,阿宁不见,改日我会去王府给他治胳膊。”这话是对外头的沈星说的。    沈星得令,立刻迈步就走。    序月水渊外,一身玄色衣裳的裴律正身姿如松的站在那儿,他的右手仍是软软的挂在肩头,明显仍是废的。    他抬眸见到走来的沈星,薄唇抿起。    沈星靠近他:“二奶奶不见,公子说改日会去王府给世子治胳膊。”    这个结果,裴律也不意外,他早知想见她是痴心妄想,却仍是止不住抱着这个念想过来渴望见她一面。    他未语,只转身步伐缓缓的离去。    裴律最终没有等裴延给他治胳膊,因为对他来说胳膊废就废了,根本不重要。当日晚上,他便不顾裴老夫人的阻拦,上了马,领着自己的人,带着自己的军职,出城朝北部而去。    次日。    裴延伺候着杜青宁用好膳后,难得给了她喘气的时间。他搂着她亲了一番,便去了书房,放她在千百庄内逛逛。    离他这个人远了些,杜青宁也确实觉得舒服了多,她缓缓走出序月水渊,正是要东拐,后想到什么,她便朝南去了。    当她见到千百庄的大门,心里有走出去并再也不回来的渴望。所以她顺着感觉走过去试着出去,果然没有意外的被拦住。    她只能朝回走,暗暗叹气。    她是脑抽了,才对裴延抱有希望,以为他可能只是吓吓她。    记得以前她真的很喜欢千百庄,觉得让她住在里面,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如今她确实住进来了,却是失去了外头的一切,倒是有点可笑。    她现在讨厌千百庄,没了逛的心思,便又回了序月水渊,朝裴迎华寝屋的方向走去。    当她进入裴迎华的房间时,裴迎华正在用膳。    她看到那满桌子的菜,过去坐下,默了会,便道:“姐姐伙食还真好。”她想大概为了腹中的孩子,裴迎华才会如此往好里吃。    裴迎华没理她。    她心里难受,看着这满桌子的菜,不由有想再吃一顿的冲动,便拿起汤碗里的勺子,陪着裴迎华也吃了起来,越来越大口,不像是在进食,倒像是在发泄。    裴迎华吃着碗里的饭菜,难得抬眸看了杜青宁一眼。现在天暖,需要穿的衣服少了,她可以看到杜青宁的脖子处的淤痕,直蔓延到衣领深处。绕是连她看了,也觉得怪触目惊心的。    她突然淡道:“你们的感情很好?”    杜青宁正是直接端着汤碗低头喝,措不及防听到裴迎华的话,便愣了下。她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说,未语,只低头喝汤。    她一鼓作气将汤喝完后,抬眸就看到已经起身朝窗口走去的裴迎华。无意间,她看到裴迎华那按算该是已经五个月的肚子,才发现大了很多。想到裴迎华的凄惨,她突然问道:“姐姐与腹中孩子的爹是什么关系?”    裴迎华只仍旧看着窗外发呆,许久未语。就在杜青宁低头继续扫荡着桌上的菜时,她才淡淡出声:“大概是玩物。”    杜青宁嚼着嘴里的肉,抬眸看着裴迎华:“谁是玩物?”若是以前,她定然觉得很惊讶,可现在她闻言没什么感觉。她自己顶多比玩物好一些,她是宠物。    裴迎华未语。    杜青宁也没再问,只低头继续狠狠吃,努力吃,腮帮挤得满满的,仿若不将这满桌子的佳肴给吃完不罢休。    昭王府。    当下,一名不到十岁的男孩正在暖阳底下的书案后写字,另一名略莫五六岁,玉雪似的小女娃在他旁边为其研墨。    后来男孩略莫是渴了,便对小女娃道:“倒杯茶来。”    小女娃便默不作声的迈步去倒茶。    男孩看着这总是不爱说话的小女娃背影,不悦的又道了声:“快些。”他的手旁放着一根鞭子,也不知是干嘛用的。    他身后的屋顶上,薄祁云正屈膝坐在上面看着这一幕,衣袍微扬间,他的目光落在那小女娃背影上,似乎在出神。    这时,蔚元顺陡的从他旁边落下,也坐了下来。蔚元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温和的笑了笑,道:“祁公子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似乎对我儿子和他的伴童挺感兴趣。”    薄祁云未语。    蔚元顺知道他不会多说,便也没多问,只道:“我才知道,裴延竟是派人将唐国公世子给杀了,倒是狠戾非常,也不怕夜路走多了,迟早会出事。”    薄祁云闻言勾唇:“裴家人大概都狠,对自己也狠,无所顾忌,又怎会怕出事。”    这话说的颇有些深意,蔚元顺侧头看了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八点还有一更(*^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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