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兄妹款
王子琪的脸突然沉下来让李可衣吓了一跳, 立刻坐得更直了, 下意识想把腿也放下。 可是王子琪伸手揽住了，看着李可衣的后方。 一声清脆地笑声传来：“没关系，妹妹重要。” 李可衣顺着王子琪的目光回过头去, 看见舒泷妍正站在王子琪办公室的门口, 手扶着门把手，似乎是进来的同时听到了李可衣的那句话。李可衣赶紧不顾王子琪的阻拦放下腿。 王子琪没有拽住她，也只好坐正身体，跟李可衣看着舒泷妍。 舒泷妍带着王子琪送的发带, 脸上虽然露出了明显受伤的表情，但还是笑着低头用无名指把碎发别到耳后：“是可薰让我来找你，说你也没事。”舒泷妍扫了眼李可衣, 还是决定盯着王子琪：“原来妹妹也在，那我就不凑热闹了。” 尽管舒泷妍嘴上这么说，可是并没有动的打算，貌似是在等着王子琪挽留她。 王子琪下意识瞄了眼李可衣, 站起身对舒泷妍做了个“请”的动作：“你都来了, 哪能让你走。” 李可衣也跟着起身，凑到了王子琪的身边看着舒泷妍点了点头, 口气跟王子琪一样：“我……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舒泷妍害羞地一笑，捏了捏李可衣的脸顺势坐下了，好像主人一样翻出了咖啡给自己泡了一杯。 趁着舒泷妍不注意王子琪轻揉了下李可衣刚刚被捏过的地方，看着她偷笑。李可衣对着王子琪做了个鬼脸。两人安静地偷偷打闹了一下，王子琪才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办公室里一时沉静。 王子琪刚好收到邮件就看着电脑,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动。舒泷妍则低头静静地品着咖啡，不时地抬头看一眼王子琪，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李可衣站在茶几旁戳着手指，玩玩项链，看看舒泷妍脚边自己的书包，又玩玩手链，不知所措。她不想打扰王子琪干活，更不想坐到舒泷妍身边，发觉自己显得多余。 王子琪回好邮件，转身拿出背包起身，才看见李可衣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干嘛呢？” 李可衣瞥了一眼舒泷妍不说话。 王子琪又是一笑，从舒泷妍的身边拿起了李可衣的书包：“行了，咱们吃饭去。” 李可衣伸手想从王子琪手上接过书包，王子琪举起手躲了一下，根本没有还给她的打算，脸上一热。一看舒泷妍，果然正在打量着他们手上的动作，李可衣总觉得她的眼神不太友好。 一边出门，王子琪随口问了一句李可衣想吃什么，没想到舒泷妍非要去一个什么童年记忆餐厅，说是网上评价非常好。王子琪询问地看着李可衣，李可衣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点头同意了。 舒泷妍兴高采烈地讲着这个餐厅的特色，暧昧地看着王子琪说自从听说了这个餐厅以后就很想跟他一起去尝尝。最后李可衣准备上车了，舒泷妍拉开副驾驶的门笑眯眯地对李可衣招了招手：“妹妹你也来呀，别回学校了，跟我们一起吃！”说罢就自顾上车了。 李可衣瞠目结舌，原来舒泷妍是没打算带她呀。李可衣疑惑地看了一眼王子琪，不明白舒泷妍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没约她。”王子琪急忙解释了下，又无奈地耸了下肩，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你想跟她一起吃吗？” 李可衣咧嘴一笑，怕他难做就点了点头。王子琪也抿嘴笑着帮她打开后排座的门，温暖的大手安抚般地划过李可衣刘海。两人无声的互看着好像在对话，最后王子琪眨了眨眼睛，把李可衣塞进了车里，声音很轻：“饿了，快走。” 因为舒泷妍的存在，李可衣把嘴藏在书包上闷闷的没敢笑出声。王子琪上车后又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也微微一笑，嘴角停在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全程舒泷妍都当做李可衣不存在一样，跟王子琪快乐地聊天谈地的。李可衣几次想插话，张张嘴都还是放弃了。观察了一路，李可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貌似王子琪并不反感舒泷妍跟他这样聊天。 可是到了餐厅，王子琪笑着习惯性地拦着李可衣的肩头，带着大家走进餐厅。李可衣耳朵一胀，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被王子琪紧紧地搂着，李可衣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背后舒泷妍能捅人的目光射向自己。可是一偏头舒泷妍站到了王子琪身边，根本没在看她。李可衣舒了一口气，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心虚。 这家餐厅确实很有特色。餐厅故意做成了教室的模样，餐桌都是学生时代的课桌，每一个店员都带着红领巾，穿着肥肥大大的校服，还带着红领巾和少先队的袖标。 一进门李可衣吓了一跳，以为又回到了初中时代。很明显王子琪也是一样，脚步顿了一下。 王子琪指着从他们面前走过店员身上的三道杠笑道：“挺眼熟。” 李可衣敷衍地点了下头，因为她正在认真地看着黑板：上面是这里的菜单。李可衣又回头看了一眼黑板报，上面故意画的都是早期流行的动漫，其他的墙上也贴着各式海报。教室右上方的大喇叭放得也是周杰伦的歌曲，明明很老的歌还被DJ说成最新单曲。 舒泷妍凑到王子琪的另一边，有些得意：“挺不错的？” 王子琪浅笑着点点头，找到了一个位置带着他们坐下了。 课桌很小，即使几张拼在了一起三个坐在一起也还是很挤。王子琪很高，坐下以后稍微一伸腿就碰到了李可衣。李可衣抬头看了一眼王子琪，王子琪倒是很自然，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且还认真地研究着菜单，帮李可衣选着爱吃的菜。可是李可衣因为跟王子琪的腿交叠在一起，突然觉得餐厅里热的难受，尽管他们就坐在空调出风口的下方。 点好了菜，舒泷妍托着下巴怀念地环顾着餐厅，最后深情的目光停留在王子琪身上：“他们的校服跟我那时候的一模一样，跟你的也一样？” 王子琪不可置否地点了下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课桌上刻得字。上面有表白的，经典的鲁迅的“早”字，或是几个人的聊天内容，还有书上的经典句子和小抄。 舒泷妍捏了下李可衣：“你们是不是要求都没那么严了，不用穿校服了？” 不等李可衣回答，舒泷妍不着痕迹地往王子琪身边蹭了一下，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句表白：“这句写的真美。”然后若有所指地看着王子琪，眼睛闪着光。 李可衣受不了她望向王子琪时情深意切的眼神，偷偷翻了下眼睛干脆低头看手机了：汪艾发来了一大串消息。 汪艾因为做家教十一本并没计划回家或是出去玩，可是没想到刚刚收到消息她的学生一家临时决定出去玩了，作为赔偿还是把钱给她了。吃货汪艾白白赚了这么多钱，决定报一个心慕已久的甜点制作班，而且不等李可衣回复就把她的名字也填上了。 李可衣看见这串消息哭笑不得，好在只是个十一期间的短期班。 菜上来了李可衣就赶紧锁了手机，接过王子琪递给她的筷子开吃了。这会舒泷妍已经跟王子琪基本贴上了，王子琪终于觉得不妥，假装为了拿餐巾纸往墙边挪了一下。 舒泷妍自己从李可衣身边的筷子筒里抽出筷子，故意敲了敲搪瓷的盘子：“妹妹你都没见过？” 李可衣嘴里塞满了酱肉说不出话来，只好摇摇头，想表达“不是，其实自己都见过”。 可是舒泷妍把李可衣的摇头理解成了“没见过”。舒泷妍虽然好看的微笑着，可是藏不住她眼睛里挑衅的光。舒泷妍一一指着墙上的海报，给李可衣耐心的讲解着：“你看，那个是我们那时候流行的电视剧，流星花园。”舒泷妍一边讲着剧情，一边又对王子琪笑道，“你们男生不爱看的？” 王子琪没回答，饶有兴致地看着其他的海报。 舒泷妍立刻指着王子琪正在看的那张对李可衣说：“你看，那个是迈克尔·乔丹，我们那时候最火的NBA球员。”紧接着就讲起了乔丹的一生，偶尔还逼着王子琪填补她不了解的空白。 舒泷妍把所有的海报都解释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吃饭了，嘴上还不停地回忆着儿时的电视剧。 当她是傻的吗？李可衣对舒泷妍那副哄小孩的口气简直无语，更不用提她每一个都认识，王子琪喜欢的歌星和球星李可衣了解的不比舒泷妍少。 一顿饭李可衣在敷衍的嗯啊中度过，王子琪在一旁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一直看着李可衣忍笑，简直过分。 由于餐厅太远，等把舒泷妍送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舒泷妍住的又是老楼，小区里一片黑暗。 三人一起站在车前，借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和王子琪的车前灯，舒泷妍的眼睛一片朦胧，可是笑声明脆：“今天吃得很开心，我们这几天再约，好吗？妹妹也一起来。” 王子琪眨眨眼睛只是微笑了一下。 舒泷妍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并不在意，招了招手想道别。 王子琪和李可衣同时举起手跟她招了一下，舒泷妍眼眉一挑，笑了：“我才发现，你们怎么带着同款手链？” 李可衣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她给自己编造的情侣手链这个小秘密终于要被王子琪发现。即使刻字看不到，同款这么明显的事情，李可衣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王子琪歪头看了一眼李可衣的手腕，噗嗤一笑。王子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手链，又弄了弄李可衣的，略带欢喜又理所当然的回答：“对呀，同款。” 舒泷妍抿嘴低眉掩饰住笑容：“你们兄妹关系真好。”离开了。 李可衣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只觉得舒泷妍说的“兄妹”二字有些刺耳。 二人坐进车内，王子琪系着安全带随口问道：“你们宿舍关门了？”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他早就知道了手链是一样的似的。 李可衣点了点头，考虑要不要让王子琪送自己回家。姐姐姐夫不在家，她自己回去住一晚也没什么。这么一想，李可衣就在书包里翻找着家门钥匙。 “那你来跟我睡。”王子琪说的自然，打开车门让李可衣坐进去。 在车内明亮的灯光中，李可衣翻书包的手停住，无故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