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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疏而不漏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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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那样,可以回家休养,待在医院也不见得有利于恢复。这样也可以避免像今天这种事。突然出现这些人。”    “那也就是说,奶奶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嗯。不受刺激,理想情况下,是这样的。”那句“理想情况”,靳谦言格外加重了语气。也不知道顾恩屹get到没有。    和靳谦言这么一说,顾恩屹瞬间觉得心里敞亮了许多。心里的负担至少是减了一大半的。对去A国的事也不用在摇摆不定了。之前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东西也都收好了,结果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再次动摇了她去A国的计划。现在,只要奶奶没事,她心里就轻松了许多。    “哦,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你爸醒了。就在中午。下班的时候,在停车场碰见你爸的主治医师了。”眼看着就要到小区了,等红绿灯的时候,靳谦言才回想起来。之前,顾恩屹最开始那段话让他把这茬给忘一边去了。    “嗯。我知道。我哥后来给我发消息了。不过,我现在不想说他。”刚刚明亮起来的心情,一提到顾裕民,顾恩屹的心情又低落了。    (⊙﹏⊙)b这一话一出来,靳谦言就感觉自己亲手砸了一个冰窟窿,还亲自跳了进去。    他不该提这个的。又是一段沉默。    “到了~要不要开进去。”靳谦言开到小区门口,对身旁的顾恩屹说道。进去的话需要顾恩屹的卡。    “嗯。我自己进去。”说罢,顾恩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临关门前,对靳谦言说了句“路上小心”后,便径直朝小区里面走去。    靳谦言看着顾恩屹通过了门禁后,才发动车离开。到最后,是不是闹了个不愉快?    女人心海底针。他哪想到就那么一句话,就扭转局面了,瞬间冷场。    医院里,守在ICU外的顾明玦因为一通电话,最终还是去了顾裕民的房间。    “是这样的,是顾先生让我们通知您过来的,说有事要说。具体治疗上的事没有。”护士看着匆匆过来的顾明玦,也很无奈。1306突然按铃,她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结果跑去,那位病人却是要她帮他叫他的儿子过来。仅此而已。    受人之托,她具体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她这样一个外人来当中间传话人。顾明玦听后,道了声谢,便朝顾裕民的病房去。    什么事需要大晚上的叫他过来。白天不好说吗?    顾明玦推开门,走了进去。顾裕民躺在床上,看着新闻频道。电视上正报道着一例银行支行行长涉嫌伪造产品,涉案资金30亿的案子。进来时,顾裕民脸上的表情很是难言,眉头紧皱着,嘴紧闭着。    “你来啦~”顾裕民看着顾明玦的身影后,目光从电视上转移了过来。    “嗯。”顾明玦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嗯”字后,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选择的是靠近阳台的沙发,而不是离顾裕民更近的椅子。    “明玦,你坐到爸爸身边来,坐那么远干嘛,都不像是父子了。倒像是仇家了。”顾裕民对沙发上的顾明玦缓缓说道。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他说话时并不像以往那样中气十足。倒有了几分慈父的口吻。若是顾明玦不知道他在外面的那个事,要是吴京梅没有来闹,他或许还就信了他心里还是有他们的位子。可是,这慈父形象的转变偏偏发生在吴京梅作妖后没多久的当天晚上。换做是谁,恐怕都觉得此刻的顾裕民是假情假意,不带着真心实意。    就在着顾明玦打算起身时,门却被从外敲响了。躺在床上的顾裕民和正欲起身的顾明玦同时看向了那边。顾裕民在床上看不见门那处的状况。顾明玦显然不是很想动,已经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顾裕民又下不了床,只好对外面喊了声“请进”。    外面的人得到允许后,扭开门,走了进来。顾明玦一眼就看清了来人。嘴撇了撇,头歪向电视机那个方向,装作看着电视,对来人的靠近不作理会,不看不语,就静静等着身后顾裕民的反应。    吴为君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了进来。对顾明玦的不语他当作了默认。    “爸~”吴为君走到了顾裕民的床的那边,看着对面躺坐着的顾裕民字词清晰喊道。    “你~你怎么来了?”顾裕民先是紧张地看向顾明玦,又复而看向吴为君。他现在,话语中带着颤抖。脸已经僵硬得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他的心情。    “这也是你儿子。你要的不是儿子过来就行了吗?既然有一位自告奋勇地来了,我就走了。我没那么闲。”说罢,顾明玦拿起自己衣服,冷漠地大步走了出去,不顾身后的顾裕民和吴为君的反应。爸,爸,叫的比他好听多了,带着父子间的温情。比起来,那位和顾裕民才是真正的父子。    这三十多年的日子里,他自认是没有感受到所谓的父爱的。可能顾恩屹稍稍比他好一点,但是比起别人的父母,顾裕民为他们做的那点事,真的不值一提。他和顾恩屹成长日子里,顾裕民从未去给他们开过一次家长会。有时候,他和顾恩屹的家长会撞上了,也都是家里阿姨或者王叔替其中一个去。    现在想想,他那么忙,不着家,也是挺正常的。还有一个家等着他操心嘛,有空理他们这家子才怪。一个人对付着两个家庭,也是不容易。一个人的工资撑起了两个家庭,也是为国家脱贫工程作出了巨大贡献。    “为君,谁叫你过来的?”顾裕民虎着脸问着吴为君。他刚刚看顾明玦那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我想着你不是受伤了吗?就想过来陪陪你。下午的时候,妈明明说带我来你这儿的,结果把我带去了奶奶那。然后就没见着你·······”    “等等~奶奶?你说的是哪个奶奶?”顾裕民的心被吴为君这一句话,彻底提上了嗓子眼。是所有的事,都被抖了出来?    “就是您的妈妈啊。我不是应该叫奶奶吗?难不成,我连声奶奶都叫不得。是不是刚刚也不该叫你爸,就应该装作不认识,是陌生人,是?”吴为君被顾裕民问得脾气上来了。辛苦跑一趟,一来就是各种质问冷脸。他又不欠他的。明明就是他欠他的。欠他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而不是被人讥讽地叫做“私生子”。他背着这个名号都过去了十几年了,他就应该这样被人瞧不起吗?又不是他愿意当他们的儿子的。    “你,你,你,算了,快回去。别让你妈担心。”顾裕民冲吴为君摆了摆手,闭上眼睛,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他现在头里面已经开始明显感到痛意了,再这样下去,他怕在吴为君面前会撑不住。    但是吴为君却认为顾裕民是在赶他走。私生子总归是要藏起来,见不得人的。这一认知,一直藏蓄在吴为君心中,伴着他整个成长史。吴为君本就处在叛逆时期,心里又一直伴有阴影。毫无疑问,顾裕民对他的这一举动,对他而言,于所有人中,是打击最大的。    “爸,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对我的存在很后悔啊,不,应该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打心眼里,你其实是瞧不起我和我妈的,平常过来也就是安抚我们,怕我们到处把你对家庭的背叛,抖出去,表面上标榜自己是好男人,其实呢,事实却完全相反,就出轨,私生子而言,你两样全占了。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呢,是?”吴为君瞪着躺在床上的顾裕民,手里拳头紧握,一字一句地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50:那就别怪我粗鲁了    顾裕民恼火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顾头疼,颤抖着手指着吴为君,“你个混账!你这么说我?你别忘了你和你妈现在住的房子,你上的那所学校,平常的吃穿都是谁供着的。就凭你这猪脑子,凭什么上那所学校,不都是我在后面打理关系。你身上穿的,哪个不是花的我的钱。我看你是反了。骂我渣男?我要是渣男,你觉得你和你妈会有今天吗?”顾裕民已经开始眩晕了,指着吴为君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突然,吴为君还在尽力发泄自己的不满时,顾裕民猛地朝后倒了下去,之后陷入昏迷。吴为君被这一幕吓得指着顾裕民的手,就那么滞在了空中。他不敢相信,顾裕民就那样倒了下去。    “爸~爸~醒醒啊。”吴为君回过神来,慌张地跑到顾裕民的床前,使劲摇着顾裕民的胳膊。顾裕民却丝毫没有反应。这让吴为君感到恐慌,嘴角因为紧张开始了不断的抽搐。    “医生,对。找医生。”慌乱中,吴为君恢复了些许理智。跌跌荡荡地朝门外跑去,一出门,就大喊着,“医生,救人,救人啊。”吴为君哭吼着的嗓子在夜晚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显得十分的刺耳。    待在护士站的护士,值班室的医生因为吴为君的哭喊纷纷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刚出来的医生碰上了出来查看的护士,系着扣子问道。    “1306,那边住的就那一个病人。”护士望了望。吴为君这时也看见了医生,找到救星般冲了过来,抓着还在整理衣服的医生的袖子。    “医生,我爸,我爸,刚刚晕过去了。”吴为君语气很快,含糊吐词地一带而去。    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并没有纠结在此,而是拿开吴为君的手,朝事发病房过去。跑到顾裕民的房间,拿笔帽灯翻看了顾裕民的左右瞳孔,又摸了摸脑部伤口的纱布,纱布上渗出了少量血。是颅内出血。    “小贾,快通知家属,要立刻做开颅。”    护士一听,立马跑了出去。去翻看入院登记,查看紧急联系人。    吴为君站在病房里,看着顾裕民被人推走,又一路跟在推车的后面。直到他被护士隔在了电梯门外。    吴为君出来得急,并没有带手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吴京梅说,是他,逼得顾裕民倒了过去。    “喂,您好,顾裕民的家属吗?现在,顾裕民需要紧急开颅手术,请您过来签字。”    “好的。我马上。”顾明玦这才走到停车场而已,短短几分钟,顾裕民就需要紧急做开颅手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造成的。    父子血缘,终究是斩不断的。对顾裕民再大的恨,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顾明玦将手机握在手里,调头朝电梯跑去。    “13,13,快点啊。”电梯里的顾明玦看着电梯屏幕上变化着的数字,跺着脚,念道。    顾明玦赶到13层的时候,入眼的就是站在走廊里的眼神呆滞的吴为君。    “你回去。”顾明玦走到吴为君的身前,冷冷地看着他说道。狠话,恶心的话,他自身的修养让他做不出来。说到底,和孩子也没有多大关系。    “不。我要在这守着。是我把爸气得晕过去的。”吴为君坚决地否定道。现在他的心里全是愧疚,后悔,自责。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才这样。他怎么着也要在这守着,直到顾裕民出来。    “顾先生,这边,同意书。”护士见顾明玦来了,便冲他招了招手。    顾明玦懒得再和吴为君多费口舌,签了字后,便自己去了七楼的手术室门口等着,吴为君?随便他,爱在哪待着就在哪待着。    “出来!”某小区外男人靠着车身,指间掐着点燃后的香烟,对电话那边的女人冷冷说道。    “我说了,咱俩以后别再联系了。咱俩现在就是陌路人了,懂吗?陌路人。”    “陌路人?又不是陌生人。见一面总是可以的。要是你还坚持不出来,那就别怪我粗鲁了,直接冲上门了。你应该清楚,我有这个能力。”    “丫的滚蛋!”沈澜气得将手机往地上一扔,大声骂道。    这一声巨响,惊得隔壁正在刺绣的沈母跑过来敲门,隔着门板,焦急地问道,“澜澜,你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哦,没事,刚刚看见了只老鼠。”沈澜恢复了以往的细嗓音,对门外的沈母缓缓说着。    “老鼠?咱家进老鼠了!老沈。”沈母一听老鼠,惊慌得赶紧叫着客厅里看着抗日剧的沈父。    沈澜一听这样,赶紧下床,跑到地上去捡手机。心里担心着林清羽不折手段地冲上门来,拿了件外套,打开门。对着门外还在焦急地喊着沈父的沈母低着头说道,    “妈,你们打着老鼠。我出去买点东西。”不等沈母的下一句,沈澜便跑到了门口,连鞋都换,就那么穿着拖鞋出去了。    “喂,你拿钱包了吗?”沈母走到客厅里,喊道。    “别喊了,连鞋都没换。”沈父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冲望着门口的沈母来了句。    “起来,有老鼠,喊那么多遍,你都听不到?”沈母虎着脸冲躺着安如山的沈父吼道。    “吼什么吼,我看电视呢,打什么老鼠。烦人。”    沈父头一偏,不再看沈母的,继续拿着遥控看电视。    沈澜刚出楼,就被站在外面的林清羽给吓得半死。这混蛋竟然进来了。    “走,出去外面说。”沈澜上手拉着林清羽的膀子朝外走。林清羽却反握住沈澜的手,把沈澜压在墙上,“这不是外面吗?还要多外?外到顾家去?”林清羽凑近沈澜的鼻尖,缓缓地说着。    “你干嘛,松开。这随时都会有人来。”沈澜慌张地看着周围,用膝盖抵着林清羽的腿,试图挣脱林清羽的挣梏。    “你慌什么。让人看见了怎么了,你还怕被人看见?”林清羽看着沈澜的眼睛,一只手抚上她的耳朵。浅浅地说道。    这一抚,沈澜的耳朵,脸,脖颈处就开始渐渐被镀上红晕,对此,林清书深谙沈澜的敏感处。    “哟,已经起反应了呢。”林清羽感受到手指上灼热的温度,松开压着沈澜的腿,站直了身子,戏谑地看着沈澜。    “林清羽,你这样有意思吗?我自认还高尚不到值得您林总来亲自纠缠,你妹妹说的挺好的,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已经离你很远了,你也离我远点。听你妹妹的话。就这样,我上去了。”沈澜侧身从空隙里走了出来,转身就要朝楼上走。    林清羽却上前,抓住了沈澜的手,    “你干嘛?都说清楚了啊。还想怎样?”沈澜现在就想是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鼠,谁都希望她走,她自己也想走,可是这笼子的主人却始终不开门,不肯放手。    “沈澜,和顾明玦分开。跟我在一起。”林清羽盯着沈澜的双眼,迷幻般脱口而出。他今晚的目的就是这个。在家里辗转了这几天,他发现他嫉妒得要命,他一想到沈澜和顾明玦在一起的画面,他就烦躁。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神,没几分钟就想到那去了。    “林清羽,你脑子烧坏了。瞎说什么话呢。我和顾明玦早就有婚约了,我们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exm?”沈澜甩开林清羽紧箍着的手,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走了。”沈澜转过身,朝电梯走去。    这次,林清羽没有追上去。看着被甩的那只手,林清羽突地笑了出来。遂罢,放下装作无事,转身朝外面走去。两人就这样背身离开。    沈澜回到家的时候,沈父沈母还在客厅里。她进去的时候,默不作声地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喂,澜澜你不是去买东西了吗?”沈母瞧着沈澜从身后经过的时候,转头问道。    “哦,东西啊,店子关门了。”沈澜结巴地说道,语毕,便进了自己的房门,锁好门。    “怎么怪怪的啊。”沈母皱了皱眉,碰了碰身旁的沈父。    “怪什么怪,成天疑心这个,疑心那个。”沈父斜了斜沈母,下了沙发,朝卧室走去。    林伟的手机这天一直是坏的,屏幕失灵。陪着靳俞霆加班到十点才收东西回去。这时候,手机店早就关门了。所幸明天不用再加班,明天可以去修手机。    晚上靳谦言到家后给林伟打电话时,林伟也没办法接电话,用电脑给靳谦言回了微信,可是靳谦言也没有回过来,到最后,他也不知道靳谦言找他什么事。    靳谦言看着始终无人接听的手机,他都怀疑林伟是不是被人绑架了。难道特助不是24h超长待机,随时在线吗。    心里暗自不安,犹豫再三,靳谦言给靳俞霆打了个电话,    已经在床上躺着的靳俞霆突然接到靳谦言的电话,兴奋地眼睛都亮了,困意什么的,全跟着冷气被空调带走了。    “喂,小祖宗,干啥?”    正在护肤的严一楠听到靳俞霆这般不正经,转过头,瞪了靳俞霆一眼,吼道,“好好说话。”    小祖宗,除了靳谦言,就没谁能当得上靳俞霆的小祖宗了。一般,靳俞霆很高兴的时候,就这样叫靳谦言。虽然每次都被严一楠怼。    这边,听到这个称呼的靳谦言,又是满头黑线。    第一卷 151:冷儿子    “爸,林伟怎么回事?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他都不接啊。”    “这,这怎么跟我打回电话开口就谈的是别人呢。你就不能问问我和你妈怎么样吗?”    “他说谁啊?”严一楠听到老公这般抱怨道,走到床边,问着皱着脸的靳俞霆。    “林伟。这,一上来就问我林伟。把我们俩放在心上了吗?”靳俞霆也不怕靳谦言听到,拿着手机,对严一楠抱怨着。    听到这话的靳谦言,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挂电话了。他就不该大晚上的跟他这俩不怎么着调的父母打电话。人都说,这么逗,这么热的父母,为什么生出了他这么冷的儿子。    怕是谁生在这个家里,都会变得“冷”。天天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爸,你再这样,我挂电话了。”    “说林伟就林伟呗,反正你是他爹,这是改变不了的真相,他又不能不认。”严一楠忽略了靳谦言出来的那句话,化身高冷范,对着靳俞霆手机故意地说道。    靳谦言简直已经要被这俩搞吐血了,什么叫他改变不了的真相?他有说什么吗?    最后,靳俞霆刚拿到耳旁,准备给靳谦言说林伟手机坏的事时,却发现那边靳谦言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严一楠看着老公呆滞的脸,拍着脸上的精华,问道。    “挂了。”靳俞霆说着这话,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拍,转身,趴到枕头上怄气去。    “就给挂了。没事,我明天去找他。他不关心我们,我们去关心他。”说完,严一楠将床头灯一关,也上了床。    这个夜晚,平静中夹着急促。    林音悦赶完策划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看着电脑上已经成形的广告样片,心里大大的满足。反正策划也是她做,到后来,设计也是她做,她干脆一块儿给赶了出来。窗外,天还黑着。林音悦起身关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现在,她的晚上才真正开始。    而差不多也是这个点,顾裕民才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坐在椅子上的顾明玦早已经睡了过去。六个小时的奋战,这个点,换做谁,都会扛不住的,当然除了一线拼命的各类职业的劳动人民。    “顾先生,醒醒~”一位护士走上前拍了拍顾明玦的肩膀。    顾明玦睁开双眼,看着身前穿着手术服的人员,用手用力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清醒。    “哦,我爸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医生见顾明玦醒了过来,走了过来,“是硬脑膜下血肿,内部出血有点多,抽吸了一部分出来了,剩下的靠组织吸收。但是我看病程记录,上次手术是江医生。江医生应该是处理得可以的,他应该跟你们强调了病人情绪现在受不了刺激。今天这事情本来照病情恢复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但是受了刺激是。情绪啊,控制情绪啊。怎么就不听呢。”    医生对此颇带怨言,这一抢救这这么长时间,明明是可以规避的,偏要来走一遭。就没一个安生的夜班。    “会注意的,今天我不在场。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之后,一定会注意的。”顾明玦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    ,实在有些冤,但是和一未成年计较,又显得他太那啥了,怂,不man。    “行了,还是先在ICU观察,可以安下心了。”医生说完,便朝更衣室走去。又一个糟心的夜班。    顾明玦回到了顾裕民的病房里,这病房还是留着,这时候,离天亮也没多久时间,回去也不行,ICU病人必须要有一位家属在院。干脆就睡在了沙发上。等他走到沙发旁,正打算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却瞥见一个头。    “我天~”顾明玦被吓得魂都要掉了。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只想睡,也就没开灯,结果沙发上竟然有人。    令他气愤的是,凑近了看,那人就是罪魁祸首,害他刚刚被医生唾弃一遭的人,吴为君。    关键是,他还得忍住脾气,保持自己的修养,对此选择包容,装作大度的样子。    吴为君在沙发上睡得很沉,没办法,顾明玦只好走到了另一边的单座沙发上,凄凉地选择葛优躺。    轮到这时了,这一大群人才真正陷入平静中。    这一睡,就是鸦雀争恐觅食的时候了。    叮~叮~    严一诺还在床上窝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门铃声。严一诺还没睡醒,不愿意起来,外面那么冷,还得穿一遭衣服了出去,便用脚踢了踢身旁睡得跟头猪一样的秦慷。    “嗯~干嘛?”秦慷转过身来,对着同样还闭着眼睛的严一诺,气闷闷地说道。    “外面有人来了。去开门。”严一诺感受到秦慷喷洒到她脸上的呼吸,吐了吐气,转过身子,背朝着秦慷。    “难道是我妈过来了?她前几天好像有说她弄到了一个药方,送子的,还说给你抓了点药,要给你送过来来着。”秦慷从被子爬起来,挠了挠头,迷糊地对躺在床上的严一诺说道。    “你妈?你怎么不早说啊。”严一诺一听这个,赶紧把被子一掀,从床上跳了下去,冲向卫生间。    “哇,看来还是我妈有用啊。一说她,你就这样了。”秦慷望着卫生间,水声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    秦慷穿上拖鞋,出去,去开门。    门外等候多时的两人早就已经要冻成冰雕了,头发上都要结冰碴子了。要不是先前有给打电话问这两人在不在家,他们早就走了。    一开门,不得了。    秦慷吓得都呆在门口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哎呦,瞧这样子。是不欢迎我们?”话是这么说,严一楠和靳俞霆还是推开呆在那的秦慷,自己走了进去,在鞋柜里找鞋,换上。一切就好像进出自己家那般自然。    “诺诺~”严一楠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在屋子里喊着严一诺的小名。这严一楠和严一诺之间年龄差得有些大,严一楠是家里的老大,严一程是老二,也就是严东霆的父亲,再就是严一诺了。严一诺的父亲本来在他们父亲那一辈里面就是最小的,这么下来,严一楠就是亲眼看着严一诺出生的,当着自己的大女儿养的。    “哎~”严一诺快速地洗漱好,跑了出来,房间在楼上,隔得有些远,她也没听清,还以为秦慷的母亲在喊她。连件外套都来得及披就跑了下来。    一直到楼梯间的时候,严一诺才看清楼下站着的是自己的姐姐,姐夫。    “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严一诺咽了下喉咙,舒缓着紧张,看着严一楠和靳俞霆说道。眉心已经微微颦蹙。    严一楠听这话,指了指已经放在茶几上的东西,“喏,你婆婆给你挑的药材,前几天她给了我一个药方,要我去帮她抓一副,给你送过来。我昨天去中药房找了老熟人,特意给你挑的最好的,还在那熬了一部分,都装成药包了,用热水烫一下就能喝。其余剩下的那些药材,就靠你自己熬了。”    严一诺听着严一楠这话,一脸惊恐地朝着那一大袋子东西移动。天哪,真的是满满的一大袋子,熬好的装在一个大袋子里,药材又装在另外一个袋子里。那棕黄色的液体,她看着就想吐。中药味已经渐渐填满整个一楼了。    走过来的秦慷被这阵势也给吓住了。刚刚一打开门,他就知道没有好事发生。这对夫妻的到来在他看来比他爸妈来都还恐怖。这俩每次一来,就特能来事儿。上次给他带来一堆壮阳药。还非要看着他亲口吞下,才离开。还不定期的过来检查。把他给折磨得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一正值壮年的男人,灭不尽的火,哪还需要什么壮阳药。严一诺又不让他碰她,他泄火的地方都没有,全靠拇指姑娘。    这次,倒是换人了,改换成严一诺,他也不知道是该拍手鼓掌,还是为她默哀三秒。这为他们操心的人,真是多的数不过来。天天不操心他们自己孩子的事,一门心思全放在他们身上,合着他爸妈,隔三差五地搞一个药方过来。就连饭店都没放过。饭店里屋那个柜子里全部是藏起来没喝的药包。垃圾车来了,就跟着垃圾一块儿扔出去。    “姐,你们别弄这些药来。我,不想喝。喝了没用。喝了孩子也不会来。你还是多操心谦言的事。他女朋友家里好像出事了。你们也不问问。老是操心我和秦慷。那我们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好操心的。我又不会跑。”严一诺急得往沙发上重重地坐了下去。她都要烦死了。老是逼她。她已经很用心地像他们证明她会好好走完这段婚姻了,但是他们就是老是不信,非要用一个孩子来困住她。    “恩屹家里出事了?怎么没听谦言说啊?”严一楠坐到严一诺的旁边,着急地问道。    靳俞霆听到这,皱了皱眉头。这小子,怎么有事也不跟他们讲。    “那你们天天自己不关注,把心思全放这边,能知道吗?昨天谦言女朋友跟着我以前一同事的女儿去店里吃饭了。听同事那女儿说,那姑娘家里最近好像出了很多事。反正你们自个儿去问问。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严一诺肿着脸不客气地对严一楠说道。她今天着实被气着了。一大早地就又送过来一堆药。她年纪轻轻的,还没多老呢,天天捧着药袋子,像回事吗?    第一卷 152:他很想来个奉子成婚    “哎,那我们不是为你着想吗?你婆婆那边也催我们啊。问我们说你怎么回事,结婚都快三年了,至今没听到怀孕的音信。是不是还想着那······”严一楠情急之下,差点把多年前的事说了出来。幸亏靳俞霆在后面扯住了她的衣服,让她及时刹住了车。但是严一诺还是听了出来。    “什么啊,不关他的事,你别提他。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放心,我和秦慷很好,孩子会有的。至于什么时候,看我心情。”严一诺站起身来,说完便不顾严一楠他们的,爬上楼梯,一溜烟地跑到楼上卧室去了。在外人面前温柔似水,知书达理的严一诺碰着家人了就是这般。她对人的态度取决对方是谁。最起码,这种不耐烦,烦躁,火气,她就不会对靳谦言和严东霆撒。    “嘿~咱们这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走。”严一楠说着,转过身。拉着靳俞霆,朝大门走去。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平常嘻嘻哈哈闹闹可以,但是也不带这样的被人说多管闲事的。她这不是看着她还小,想着帮她把婚姻经营好嘛。    “秦慷,你记得盯着诺诺把这些药都给喝了。还有啊。什么叫生孩子还得看她心情?你怎么回事?怎么生孩子还得看她心情啊。你男人的尊严去哪儿了?早点把孩子生了不好吗。都是奔四的人了。这现在这年纪都已经是高龄孕妇了。还不抓紧。到时候,要生的时候,岁数大了,又涉及到诺诺她的生命了。拿出点男人的魄力。镇住她,让她这么嚣张干什么”严一楠换着鞋,咬牙切齿地对着一旁的秦慷说道。    “别,你姐现在说的都是气话。不要太在意。该怎么对诺诺还是怎样。别什么镇不镇的啊。好好对她。好了,就这样,我们就走了。”说完后,靳俞霆直接抱着严一楠的腰,朝外面走。不管严一楠的挣扎。严一楠被严一诺气得已经走火入魔了。    把严一楠抱到车上后,靳俞霆捶了锤自己的腰。真重。严一楠比年轻时候该是长胖了多少。也是他老了,骨头硬了,抱这么点路就不行了,腰酸背疼,手腕子也疼。    “别气了。要换做谦言,你提这么一大袋子药抱过去,他没给你当场扔了就是万大的幸事了。就我,我看着都反胃。更别说诺诺了。她胃又不好,你还逼着她。”靳俞霆开着车,唠唠叨叨地吐槽着严一楠刚刚的恶劣行径。    严一楠被气得彻底不想说话了,都是为了她好,结果现在一个个的全把罪名安在她身上。她就想做一个好人,结果却遭到这个那个的唾弃。    靳谦言严一楠和靳俞霆双双经常突然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他开门的时候,看见自己父母,相对严一诺,就显得十分平静了。而lemon则就很兴奋了。看见是严一楠和靳俞霆,赶紧从餐桌边上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围着他们转。    严一楠的寒心总算在lemon这得到了安慰。就差当场蹲下去,亲亲lemon了。还好理智还在,没下去。    靳谦言开完门,就继续去桌子上吃早饭了,一如往常,土司加牛奶,至于煎蛋什么的,没有。    靳俞霆则坐到了沙发上翻靳谦言订的期刊杂志。他一直很喜欢靳谦言订的杂志,问他是怎么订的,结果说这是内部杂志,一句话“不外售”把他怼得毫无话可说。只能每次来的时候,揣那么一两本回去看。    “谦言,恩屹家里出事了?”严一楠坐到靳谦言的旁边,偏着头看着他吃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严一楠这么一问,倒是让靳谦言的动作顿住了。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严一楠,“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去你小姨家。你小姨说的。说昨天恩屹和她以前一个同事的女儿去她店里了。”严一楠照搬着严一诺的话。这搬过来,总不会出错。    靳谦言听此,嚼着面包,点头道。之后,便不再出声。专注着盘里剩下的面包片。    这沉默,搞得旁边看着的严一楠心里干着急。她怎么就生了个慢性子的儿子呢。从小,就对她爱理不理的。回国后,变得更高冷了。自带结界。屏蔽他们一家人。    一直等靳谦言吃完后,严一楠才再出声,“喂,你倒是说说恩屹家里出什么事了啊。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这以后都是一家人嘛。不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是,老公?”最后一句话,明显的意有所指。    但是靳谦言都说了是自带结界的人,早就对严一楠和靳俞霆产生免疫抗体了。这点坑,他还不至于计较。要是计较了,显得他不大度。    “嗯。对。你说的都对。”看杂志入了迷的靳俞霆听见夫人的呼唤声,连忙敷衍着说道。这句话,用在什么时候都不会错。万能金句。    靳谦言站起身,不管严一楠的缠前缠后,跑到楼上,拿了外套和包后,便自顾自地朝车库走去。昨天又新进了几床病人,都安排到了他的下面。事多着呢。    “晕死,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完全无视我们啊。老公。无视啊。”严一楠在屋里望着靳谦言走到车库,上车,然后开车走人,对还沉迷在杂志中的靳俞霆感慨道。悲戚霜雪了都。    “嗯,老婆说的对。”靳俞霆再次搬出金句,稍稍变化,再次成功敷衍了严一楠。    严一楠看着餐桌上剩着的餐盘,还有桌下可怜巴巴对着她摇尾乞怜的lemon,母爱光辉再次普照。    上前收拾着桌子,洗碗,擦桌子,最后,又去柜子里拿出狗粮,倒在lemon的钵里。    做完这些后,才作罢,在沙发上坐着歇会儿。    靳谦言到医院的时候,顾恩屹已经到了。在大门外靠在柱子上,等着他。刚刚在路上的时候,顾恩屹给他打的电话。具体事情,他还不知道。    顾恩屹靠着柱子,闲散地看着来来往往进出医院的人。才八点,大厅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了,全是排队挂号的人。抱着孩子的。搀着老人的。年轻人,小孩儿,老人,都有。    靳谦言走到的时候,顾恩屹刚巧转过身,两人就这么突然地对上眼了。    瞬间,空气有几分凝结。气氛有些变味了。两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了。    “喂,靳主任,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同科室的住院医师吴大伟从一旁走过来,问着还与顾恩屹对视中的靳谦言。    “哦。突然想起有点事,你先上去。”靳谦言偏头笑了笑,对吴大伟客气地说道。身上一点架子都没有。    “好,那我先上去了。”说完,吴大伟对靳谦言点了点头,便先上前走了。    等吴大伟走后,靳谦言便上前,大着步子朝顾恩屹所在的柱子处移动。    顾恩屹今天脖子上围了英伦方格系的长围巾,看起来,和给靳谦言的那条很像。靳谦言过来的时候,顾恩屹的半张脸都塞到围巾去了,就剩下一双眼睛呲溜溜地看着她。    “走。”靳谦言看了一眼顾恩屹后,便脸朝一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些许。今天顾恩屹这装扮,他看着莫名很想笑。就真的好像一头熊啊,小体型的熊本熊。小脑袋,“庞大”的身体,感觉风一吹,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嗯。”顾恩屹跟着靳谦言转过身子,往外伸了伸脖子,朝医院里面走去。靳谦言的手在身后轻轻护着顾恩屹,在后面看着就像是一对热恋中不愿分开的小情侣。而靳谦言这么做的初衷是怕顾恩屹一个不注意被人一撞,真给栽倒地上去了,其实是为了她的生命危险着想。但是要是硬被说成是小情侣的话,他也是蛮高兴的。他现在巴不得全世界都以为他俩是情侣,到时候,顾恩屹想赖,也赖不掉,最后只能被他收入囊中。    现在他就怕有人觊觎顾恩屹,对此,他想,得加快步伐了。按他的一向风格,是不是应该一步到位,来个奉子成婚?    靳谦言心里计谋着一切,电梯到了,都不知道。    “喂,靳谦言,上来啊。”顾恩屹站进电梯了,发现靳谦言还待在外面,好像还是在笑?    “哦。”靳谦言被顾恩屹缓过神来,尴尬地对着电梯里的人笑了笑,走了进去。电梯里人很多,挤来挤去的,顾恩屹的脚被踩到了好几次,鞋面上一下子被各种鞋印覆盖了。    靳谦言注意到了这,朝里面挤了挤,来到了顾恩屹的身前,两腿张开,两只腿分别靠在顾恩屹两腿的外面,隔着左右的人朝顾恩屹这边挤。踩也是踩到他的脚。    叮~    到了一层。下了不少人。电梯一下空了许多。靳谦言也得以看清顾恩屹的脸了。顾恩屹见人少了,便移动了自己的身子,低垂着脸朝电梯最里面的角落过去。天知道,她现在脸有多红。刚刚,靳谦言离她那么近,他身上的热度隔着衣服都传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小腿那的。她现在小腿那热的慌。    第一卷 153:靳哥哥    靳谦言见顾恩屹移了过去,便也跟着走了过去。电梯还在继续上人。他们要去八楼。这电梯上除了一楼,以及刚刚到的二楼外,其他的每个楼层都被按了,到八楼还有会儿等。    顾恩屹见靳谦言也跟着过来了,连忙把脸再次缩进了围巾里。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今天带了围巾。要不是有围巾的遮掩,她这幅样子就要直接展现在靳谦言的面前了。那就,尴尬了。    可劲的尴尬。    顾恩屹站在角落里,三面都是墙,但还有一面不是,于是靳谦言就去做了那面空着的墙,化身人墙,护着顾恩屹。顾恩屹和靳谦言就这样面对着面,不,还没有,由于身高差的原因,顾恩屹的头顶在靳谦言的下巴处。头顶的发丝清晰地感受着靳谦言吐出的鼻息。以头顶为原点,向四周散发。    “咳~”顾恩屹轻轻清了清嗓子,不经意间朝后更加缩了缩身子。顾恩屹往后一缩的同时,靳谦言的脸突地一皱。顾恩屹感觉自己后背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抱着疑惑,顾恩屹将一只手移到后面,去电梯上摸索着那个挺着她背的东西。    一点点移动,顾恩屹的手一点点靠近,靳谦言察觉到顾恩屹的意图,忍着痛趁顾恩屹偏头的时候,将手抽了回来。等顾恩屹摸电梯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左右还是上下都光滑的,并没有之前感受到的异物感。    “咦,怪哉了。刚刚明明撞到了啊。”顾恩屹不敢置信,回过头去,看着电梯嘴里小声念叨道。把旁边站着的人都搞得不自在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一直往另一边退。    “喂!你老往这边挤干什么,没看见这边还有老人吗?”一位胡茬很浓的中年男人见顾恩屹身边的小伙子总是朝他那边挤,不高兴了。大声抱怨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下了。”小伙子朝那男人低着头支吾着道歉。对于顾恩屹这边,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选择了沉默。这动静大得整个电梯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盯着那名小伙子和中年男人。这边,顾恩屹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小伙子惹怒了那名胡茬大叔。却很无奈,只能贴着电梯墙干站着,内心无尽的愧疚抱歉。    叮~四楼到了    那名小伙子也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在胡茬大叔的怒目下,挤过人群,走了出去。突然,顾恩屹身前站着的靳谦言俯身对顾恩屹说了句“你先去你奶奶房里。我有点事处理。待会儿得空了过去。”说完,靳谦言便将脚移开,把包顶在头顶上,嘴里说着“借过”,一步步绕出了电梯。    顾恩屹周遭一下子没了靳谦言的遮挡,倒显得不自在了,像是突然被人从澡盆里拖了出来,**着身子,安全感极度缺失。顾恩屹往上提了提肩包,抱着臂,头朝向墙面,盯着墙等待着八楼。    靳谦言走出电梯后,看了看四周,在过往的人中找到了那个身影后,便紧跟了过去。一直跟着那人走到一家病房后,靳谦言记下了病房号才离开,离开后,靳谦言走到护士站,询问了一些事情后,最终才离开四楼。这次电梯依旧很慢。靳谦站在电梯口等着。五分钟后,依旧显示还在17楼,靳谦言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算了,走楼梯。靳谦言想着,便又拐回去,朝走廊另一边的楼梯跑去。    靳谦言刚爬上几级台阶时,却听见了上面传来女人吵架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很熟悉。听到这,靳谦言便停住了步子,打算转身离开,免得撞破了别人的私事,尴尬。却不想,那人先他一步走了下来。    “靳哥哥~”    靳谦言刚别过头,便从上面传来了女声。    靳谦言转过头,一看,发现是几天不见的阮歆。    靳谦言看着阮歆的衣服,皱了皱眉,“你这是?”    阮歆顺着靳谦言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捏着一角衣袂“哦,许院长昨晚上打电话要我过来一趟,说有点事,想着见领导嘛,正式点,但是我之前本来就没什么正装,就拿了这套穿上了。”    阮歆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套裙,很正式,一点多余的修饰都没有。只是这件衣服已经有了些年头了。还是当年在国外留学,为了挣点生活费,找了份翻译的工作。这套衣服就是她和靳谦言一起去买的。当然钱也是靳谦言也是他出的。    时过境迁,如今这件衣服也没有当年合身了,穿在身上已经大了。早上打开衣柜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这件,曾经的画面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再次闯到她的空白的脑中。    “再去重新买一套。都好几年了,已经不合身了。”靳谦言移开眼神,冷冷的说道,侧身上前,从阮歆身边擦过,朝楼梯上去。    有些事,一眼就能看破。    阮歆感受着靳谦言的离开,手里的手机被紧紧捏住。她望着安全门,倔强地没有回头,她依旧不愿为了这份感情低声下气地乞求。装的再云淡风轻又怎样,心里的那份失落悲痛又不会减轻。    等阮歆缓过神来,准备离开时,手机却再次响起。    阮歆看了眼来电,果断地按了拒接。将手机设成静音,放进包里后不再理会。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请进~”    阮歆进来的时候,许院长正戴着眼镜看这个月的全院的手术通报。看见是阮歆来了,许泰仁把东西收到一旁,站起来到沙发处,提起水壶,给阮歆倒了杯白开。    “来,坐这。”许泰仁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哦,好。”阮歆在许泰仁指的沙发上,顺了顺裙子,坐了下来,她为了正式点,连外套都丢在了车里,就这么打着单的从停车场上来。    见阮歆坐好了,许泰仁喝了口水,    “阮歆,Vanessa,是?”许泰仁将水杯放下,不太确定的说道。    “嗯,对。阮歆就是Vanessa,Vanessa就是阮歆。”阮歆礼貌地回复着许泰仁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记得好像就在不久前,好像问过她这个问题。    “阮小姐,你是不是和我家泽南认识啊?”许泰仁颇带疑虑地说着这话,上次那次吃饭他可是印象很深,所以这次这批队伍突然换人,他一眼就认出了阮歆。    刚碰到水杯的阮歆听到这话,手握紧了杯身,看着杯中的水,问道,“哦?您怎么会这么说?”    “你们俩那天后来的行为很不对,要是说你,是排斥我的这种介绍的举动,那说的过去。”    许泰仁这话说的阮歆,有些尴尬,脸跟着发烧了起来,那天她确实有些不太礼貌,很冲动。    “但后来,我问泽南的时候,他人支支吾吾的,一提到这件事,对我完全就是敷衍,打电话也不接。”许泰仁看着阮歆,回忆着那时候,许泽南屏蔽他和他爱人的所有电话消息,还让秘书推辞说是公务繁忙。开玩笑,他是他老子,他会不清楚他心里想的什么?    “哦,是吗。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和许先生确实不认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阮歆喝了一口水,镇静心情后,认真地看着许泰仁说道。    许泰仁被阮歆这么一看,倒感觉自己冒犯了,做的不妥当。    “那我多虑了。也是冒犯阮小姐了。抱歉,那我们谈正事~”    靳谦言回到科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换好衣服,拿着本子,又紧赶着朝十楼赶。他们医生护士统一在十楼进行交接班。靳谦言刚打开门,刹那,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唰地全向这边扫来。    梁主任也在,就正对着门口。刚刚交接班点到的时候,他还惊讶了,靳谦言竟然不在?现在看来,还真是呢。    “靳医生,你怎么回事?几点了?自己看看。大家都到了,你还迟到。对得起你胸前的胸牌吗?”    “抱歉!路上有点事耽误了。”靳谦言站在门口,给所有人郑重地鞠了一躬。    “行了,快进来。”梁主任瞧着靳谦言这幅样子,心里就受不了,心疼。这人老了,经不住这种煽情的事,心也狠不下来了。要搁以前,检讨工资一样都不能省。    “好,继续。交完了,上班的好好上班,别又出乱子。上个月,咱们科又被举报7次。大家都注意着,态度好一点,别天天绷着脸,跟人欠800万似的。下班的就好好回去休息。身体照顾好。就昨天,麻醉科的小冯过劳猝了。这早上刚刚才在值班室发现的。所以啊,下班了就好好回去歇着。平时也抓紧时间休息。你们都还年轻,看,咱们科,这还多少都还是单身男女呢,另一半都还没找到。”说罢,梁主任叹了口气,便拿着本子先走了。他也是感伤得很。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接到的消息。听见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大概是最沉重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54:她紧张地闭上了眼    听说那年轻人还有一双儿女,大的三岁,小的才半岁多一点。他心里越想越不踏实。科里的这群人都比他年纪小,也是他一路看着过来的。说不护崽,那他自己都不信。他在家里待不住,赶早过来,就想看看这群人是不是还好好的,安下心。    坐在座位上的靳谦言听着周围同事的议论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种不幸已经靠近了他们的生活,那位冯医生,好像还比他小来着。之前也是打过不少的交道。这就一天时间,人说走就走了。    这次交班过后的大家,出奇的按照了梁主任的话,工作的工作,下班的也都没有再约。涉及到生死,说到底,还是宁愿好好活着的。    “靳医生,该去查房了。”原本走在靳谦言后的一位医生见靳谦言走路没啥力气,人像焉了似得,走上前,拍了拍靳谦言的背。    被猛地一打的靳谦言这才回过神来。    “哦,对。先等下。我去拿本子。”靳谦言疾步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拿病程记录,又飞奔过来。一群医生就就这样合体朝病房走去。    到顾奶奶病房的时候,查房已经快结束了。而顾恩屹在房里等得也昏昏欲睡了,说好的过会儿就来找她,结果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个音信。    靳谦言进病房的第一反应就是找顾恩屹在哪个位置。进去了也是走到最里面,都已经快靠近沙发了,却被别的医生给叫了回来。    “喂,靳医生,你去那干嘛。”吴医生故意这么说道。他一看这走位,很明显的嘛,朝沙发上的年轻姑娘去的,女朋友吗?他也不是太清楚。但昨天那个情况这关系应该没差。    “哦,不是。我,我有点晕。搞糊了。”靳谦言听言,立刻转身,摸着耳朵,装镇定。吴医生对这抿嘴笑了笑,不戳穿,后面几个医生还一脸懵逼,真以为向来神采奕奕的靳副主任今天晕了。    说完,便跟着一起询问起了顾奶奶的情况。顾奶奶已经对这见怪不怪了,查房嘛。这时候,该公的时候就要公。私下交情就得放一边了。    今天何静也不在,早上顾恩屹来了又是跑去询问情况,又是去给奶奶买点吃的,新鲜水果啊,跑上跑下,也累了。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休息。    “好,血压有些偏高,其他的基本上OK,还是按原计划给药。条件允许的话,带着老人家出去走走。老待在病房里也不利于恢复。多下来走走。可以,靳医生?”说完,吴医生看向站在旁边闷声不说话的靳谦言。刚刚前面那么多病房,人都是好好的,专业性啊,提出的解决办法啊,都很正常水平啊,怎么到这了,就先是晕,现在又不说话了。爱情的力量就这么巨大?蒙蔽双眼?    “嗯。可以的,按前段时间的方案来就可以。另外,在原计划上再加注可达龙1200mg,1mg/min,前6小时,后6小时,0。5mg/min,出现不良情况的马上停药,找我。”靳谦言说着说着。转过身,对身后的护士补充着。    “好。”    “那就先这样。您好好休息着,我们就先走了。还要继续查房,不舒服的话通知我们。”吴医生说着官方话,收好记录,把笔放到口袋里。    说完,医生们也相继跟着出去。靳谦言回头看了看顾恩屹,欲言又止,与顾恩屹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跟着大队伍走了。    “恩恩,小靳是不是有话要跟你说啊。”顾奶奶在一旁注意好久了。从最开始进来往那边跑,最后靳谦言离开前的那一眼她都能看出那眼里像要说什么。    “可能。”顾恩屹敷衍地说着,扶了扶沙发,作势起身。    “我出去一趟。”说完,顾恩屹不管后面顾奶奶的问话,跑了出去。    靳谦言这时候已经到同层的另外一间病房了,顾恩屹出来的时候,走廊里也就没了人影。这时候了,顾恩屹也就没有再进去,就在走廊里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靳谦言再次出来的时候,也就看见了坐在走廊里的顾恩屹。只不过,这时候的顾恩屹正拿着手机和对方讲着什么事情,脸色很严肃,隔老远,他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不安。    “靳医生,我们先走了。”吴医生也看见了顾恩屹,这次不逗了,给了靳谦言去那边的机会。    后面跟着的其他医生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没说什么,跟着吴医生拐弯朝医生办公室去了。    靳谦言总算得了空,有了机会。顾恩屹要说的什么事情他还不知道。    靳谦言走到顾恩屹身边坐了下来,一直等她打完电话。    “靳谦言,我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你,要不要来?”顾恩屹看着对面的墙砖,紧握着手机,几经犹豫,哽咽,还是说了出来。    啥?靳谦言现在更晕了。这可不可以算是在向他另类地表达好感?还是他多想了。    就在靳谦言还没说出答案的时候,顾恩屹再次出声了。这次就显得很急了,说话都结巴了。    “那个,你别多想。我,我就是单纯地问一问,你看,咱们也认识不短时间了。从深秋到深冬,再过些日子,这一年就过去了。也算是挺有缘分的。走之前,嗯,就道个别呗。”说完这话,顾恩屹假装很轻松,没多大点事的样子,但手指间却掰得更厉害了,她自己都感觉到周遭的尴尬。这理由编得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要多牵强就有多牵强。    反观坐旁边的靳谦言却一如往常的平静。    顾恩屹在边上紧张得手指头都要掰断了,可是他呢。坐那,像个木桩子一样。等半天,连句回话都没有。    “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顾恩屹等得不耐烦了,站起身,转过身,朝电梯口走去,平生头一次少女心扑通扑通地期待着别人的回复,结果得来的却是沉默。    腿刚迈出一步,顾恩屹整个身子却突然被人从后方猛地一扯,靳谦言拉起顾恩屹的胳膊,带着顾恩屹朝走廊尽头快步走去。一路上,靳谦言放在顾恩屹胳膊上的手,渐渐下移,就那么一秒,靳谦言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顾恩屹的手,将手指强行插进了顾恩屹的手指间。    我天哪!被靳谦言拉着走的顾恩屹难以相信刚刚那一个转身后发生的事情。还有这手。紧握着的手。拉着她手的靳谦言,掌心温暖。热度从指尖传递到她的指尖,她清晰地听到错乱的心跳声,是她的。    顾恩屹恍惚错乱中,靳谦言将顾恩屹带到了同层的楼梯间。一个甩身,顾恩屹被按在了墙面上。    顾恩屹此刻已经吓得目瞪口呆了。靳谦言与她此时只离一公分的距离。她能感受到靳谦言喷洒出来的呼吸。    靳谦言一只手撑在墙上,看着眼前的顾恩屹,盯了好久好久。    顾恩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电视剧还是有看的,这时候,男女主要深情对吻了。顾恩屹眼睛闭了好久,也没见有什么反应。突然,眼底被人用手轻抚了下。吓得顾恩屹赶紧睁开了眼睛,盯着靳谦言还停留在她眼下的手。    “喂~你,你干嘛?”她现在已经紧张得结巴地说不出话了。脸火燎燎地烧。    “你这掉了根眼睫毛。你看。”说着,靳谦言继续手中的动作,在顾恩屹的眼睛那鼓捣了下,挑起一根眼睫毛义正言辞地递到顾恩屹的眼前。    “边儿去~”顾恩屹才不管眼不眼睫毛的,使劲把靳谦言一推,拔腿朝外面走去。她现在很生气,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尴尬。她心里刚刚还想着那种事。真是疯了。    越想越为自己感到羞耻,顾恩屹用双手猛搓了搓自己的脸。    跟在后面的靳谦言,心里也不见得比顾恩屹好多少。其实,他得承认,听到顾恩屹那番话的时候,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刚刚那一瞬间,他也的确是打算吻下去的,可是凑近了,看着顾恩屹颤抖的睫毛,心里的理智小兽在那瞬间冲了出来。他不能这么做。在没确定关系前,吻,是耍流氓的行为。他靳谦言不能做这么没品的事。就这么一破借口,让靳谦言停了下来。恰巧,他又瞥见了顾恩屹眼底下的粘在眼睑上的睫毛。然后,就顺手那样做了。举手之劳嘛。    一直到电梯口的时候,靳谦言才走到了顾恩屹的身边。    “嗯哼~那个,明天,我去。九点半的飞机,是。”靳谦言看着数字,手插进口袋里,撑大着口袋,扭扭捏捏地说道。这时候,他还牢记着顾恩屹的最初目的。    其实,明天九点多,他应该要去H大实验室了。第一天正式项目试验。不过,这人嘛,总有一个人会打破常规以往嘛。既然心里已经确定了人选。有些行动措施,靳谦言还是要做的,这,不能省。    叮~电梯到了。电梯里可能是因为这一层是VIP,并没有人。    顾恩屹抱着胳膊,黑着脸,无视身旁的靳谦言,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55:也不知道该怪谁    切~她才不稀罕他去。    进去后的顾恩屹不等靳谦言进来,直接伸手按关门键。    “喂喂喂~等等。我还没进来呢。”靳谦言看着电梯门越变越小,赶紧伸腿去阻止。眼看着腿就要被门夹住了,吓得顾恩屹赶紧按开门键。才让靳谦言的腿幸免于难。    “你疯了是不是。没看见门在关啊。活得太安生了?这腿不要了?”顾恩屹看着成功得逞进来电梯间的靳谦言,气得直接指着鼻子,对靳谦言一顿破骂。这刚刚要是门反应不过来,那他这腿不废了?    说实话,靳谦言刚刚心里也瘆得慌,他也不确定,这电梯门会不会及时的打开。但那是条件反射啊。他想都没来得及想,腿就伸那去了。怪他喽。    “说话啊。怎么,没底气了?”顾恩屹瞅着靳谦言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一言不发的样子,更气了。这厮完全没有一点觉悟啊。反应呢?回应呢?    “好了,我的错。我错了。别吵。这有监控呢。”靳谦言抬头看向角落里的摄像头,用手指着示意着顾恩屹。语气中带着抚慰。    顾恩屹顺着靳谦言的手,看着那摄像头。这不提,她都忘了还有这一茬。心情不自觉中平复了下来。    “对了,你去哪一层?”顾恩屹看着电梯不断下降,越来越低,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靳谦言要去哪一层。从他进来后,注意力完全偏了。    “呀呀呀~糟了。坐过了。我去六楼办公室。”靳谦言跑到按键前,连忙按了数字6,简直就是一巴掌拍过去。    顾恩屹在旁边看着靳谦言这幅着急跳脚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动了动,感觉到要笑出声,顾恩屹又赶紧抿紧嘴,转头背向着靳谦言,望着电梯墙。    所幸电梯到六楼还是很快。电梯门一开,靳谦言就冲了出去,连句话都没给顾恩屹留。搞到最后,两人还是没啥进展。也不知道是怪谁。    顾恩屹下楼了,又赶着朝脑科大楼去。顾明玦还在那守着。昨晚上,她也想了很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又更何况,是真正的父女呢。纵使他做的再不对,可是这血缘关系摆在这,过往也摆在面前。何静已经走了,现在身边能靠得住的就她和顾明玦。明天,她也要走了。这奶奶和顾裕民,这两头,就全靠着顾明玦了。能不能撑到何静回来或是她回来,全靠自个儿造化了。    航空公司。    秦慷收拾好东西,准备进行登机,开始驾驶准备。这一趟是飞布里斯班。来回加正常休息时间共计三天。在一般航班中算停留时间较长的。    “秦慷,下来。”一位着制服带帽的中年男人突然跑到机舱,对正要上去的秦慷喊道。    “啊?”秦慷转过头,疑惑地看向男人。    “啊什么啊。对讲机也不拿。通知个人都通知不了。你就没发现都没人过来吗?你倒好,自个儿乐呵呵,拿着东西朝停机场过来。害我跑老远来找你。”中年男人说起来就气哼哼的。说到最后,手上的对讲机恨不得一下子冲秦慷砸过来。    “怎么了?”说了这么多,秦慷还是没get到到底发生了啥。    “航班取消了。刚刚发过来的消息,监测人员发现油液渗透。起落架支柱漏油。情况糟糕。这航班必须取消。时间停机场冲突原因,只能将人员分散,加到后面几批航班中。”    “听懂了?”中年男人说完后,对秦慷点头示意了下。对秦慷这人的理解能力,他还真不放心。据说,当初,就因为他这半吊子的理解能力,瞎撞上了现在这老婆。小子还蛮有眼光的,娶的老婆真应了那句“北方有佳人”。    “嗯(⊙_⊙)懂了。”秦慷回答着男人,拿着帽子往下走。    “那师父,我接下来还有别的航班吗?”走到陆地上后,秦慷偏头再次问着中年男人。    “临时安排表出来了。你跟着我,明天上午九点半,飞A国国际。那一趟上据说大部分过去出差的。”    “我还没飞过A国。这次去待几天?”    “手机上都发了,自己看。一个大男人,话怎么这么多。跟我飞那么多次了,就不能学着安静吗?都是奔四的人了。对了,你怎么还不见有孩子啊。你是不是不行啊!”说到这,中年男人,停下脚步,转过头,上下仔细打量着秦慷,最终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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