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疏而不漏 (13)

    嫁出去，她还反问我，问我顾姐姐有了吗？要是顾姐姐有了，她再考虑。今天回去，就可以怼她了。”谈秘书家里人也是天天看着姑娘不知道打扮，除了和几个好朋友逛逛，平常身边都见不到个异性，急得火气不小。每次一谈到这个人生大事，就甩筷子，放下碗，一句“我吃好了”，跑自己房间里，反锁门，对家里人爱答不理的。    “哎呦，那真是把恩恩看得太重了，这样的话，她可受不起。这都影响到人生大事上了。这，这不行。要是把您女儿给耽误了，那恩恩就闯祸了。”顾明玦听见谈秘书都涉及到终生问题上了，赶紧刹住车，这再聊下去，他怕他都受不了。顾恩屹，说到底，也是普通人。上不了天，下不了海。就她，怕水得很，到现在都不会游泳。也是小时候的一个阴影造成的。    “那不是恩屹优秀嘛。孩子拿她当榜样也是好的嘛。而且，恩屹也找到男朋友了。这样，也没有耽误女儿事。今天回去，就催她，这次准没别的好说了。也不甩筷子走人了。”    “您说笑了。恩恩哪有这么大的魔力。”    “有的。”    ……    顾恩屹收拾好一切，提起包，走过梳妆台的时候，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差点什么，本来是要走了，突然想到什么，又扭头走了回来。    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口红，对着镜子，一点点地描绘出唇形，抿了抿嘴，用16颜色覆盖上原本稍显惨白的唇色。    对着镜中的自己，弯了弯嘴角，顾恩屹才拿起包便房外走去。    走到楼下，阿姨已经在桌上摆好了油条，牛奶。    “阿姨，我急着去趟医院，送东西。这个，就带路上吃。中午不回来吃了。”顾恩屹从盘里随意拿了根油条，将桌上的牛奶一口气给喝完了，对阿姨说着。    “慢点。小心呛着。”阿姨看着顾恩屹那猴急的样子，都担心，给呛到气管里去了。要是那样，又是一阵猛咳，遭罪。    “阿姨拜拜！”顾恩屹在门口换着鞋，口里咬着油条，对阿姨含糊不清地说道。    “路上小心点。注意看路。别又给撞柱子上了。”阿姨最担心的就是顾恩屹走路。从小不好好走路，不是磕着这，就是磕着那。以前晚上放学回来的路上还给撞电线杆上，起了特别大的一个包。把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心疼得恨不得去把那电线杆给拆了去。    顾恩屹走出来，拿着油条咬着，嘴里小声念叨，“哎呦！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着。”    这阿姨记性真好，比她这年轻人还能记事。要不是她今天提起，她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太早了，为了不让妈妈那边起疑，顾恩屹没有叫王叔送。毕竟，她怀里还拐着爸爸的包。她为了藏这个包，在下楼前，就把包搁在外套里面了。为了这，今天穿了件特别宽松的羽绒服。想想她容易吗？肩上挂着一个，胳膊兜着一个，还得装作啥事都没有。    说来也是巧，就在这时候，顾恩屹又碰到了严东霆。不过，这次是他一个人。面色还挺憔悴的，看样子没洗漱。    当然，严东霆不主动停车，顾恩屹也是认不出来车的。    “嫂子，你这大清早的，去哪儿，我送你。”严东霆降下窗户，对停下来望着他的顾恩屹说道。他出来的声音有些嘶哑。昨晚上酒喝多了，烧喉咙。    顾恩屹凑近确定了是严东霆后，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只不过，不是副驾驶，而且选择了后座。对此，严东霆没有说什么。都是嫂子了，非分之想有也是快没了。    “去附院。”没等严东霆问地点，顾恩屹主动说出了目的地。反正出租车是车，严东霆的车也是车，还舒服些，不要钱，干嘛不选后面那个？    “找我哥？他昨晚上值班？”医院的排班他也不是很懂，只知道一直在变，靳谦言的行程一大家子人就他自己清楚。最多也就只记得他每周周四下午门诊出诊。    “算是。”顾恩屹这一趟去送完资料，再给靳谦言打个电话，到现在也没他的消息。实在不行，等顾明玦忙完了，她再去心内找他。    “嫂子，你说真心喜欢一个人是啥滋味啊？”    “啊？你刚刚说啥？”顾恩屹坐的好好的，前面严东霆突然来了这样一句，问她喜欢人的滋味。她又不是情圣？    严东霆见顾恩屹这般惊讶的反应，有些尴尬，看了眼绿化带，有些结巴，“哦，没啥。当我没说。”    可是严东霆这么认真地问顾恩屹问题，顾恩屹怎么会置之不理，她向来用“佛光”普渡难民。她没谈过恋爱，可是也是见过不少了。从上学就开始，周围的那些男生用各种小伎俩博得暗恋女生的注意，最后再一份写得潦草的情书把姑娘就骗到手了。    “严东霆，你要是真心喜欢，就不要缩手缩脚的，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撇清和什么前任，女性朋友的界限。”    “我——”    顾恩屹见严东霆想要出声反驳，赶紧又紧接着抛下话，“别跟我讲你没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这种话说出去谁都不信。成天混迹夜店飙车的富公子，清白的？谁信呐？”    说着，顾恩屹白了白眼，把肩上的包往上移了移。换作她，对严东霆这种人也会避而远之的，最起码只要是个正经女人，就会和严东霆保持距离。    隔老远就能闻着花花公子的气味，混迹风尘。    “哦~”    顾恩屹这一番话，彻底是把天给聊死了。把本就面色憔悴的严东霆打击地“哦”都没力气说了。    不过，没话说，顾恩屹也清静。拿出手机给林音悦发消息。    “我周一就要走了。东西昨晚上都收好了。”    “你妈同意了？”    “嗯”    “那咱俩可得出来浪一把，你说这归期都没定。必须耍一遭，安抚下我受伤的心。”    顾恩屹看见林音悦这“受伤的心”，脑子里已经冒出了这丫躺在床上，一边含情脉脉地对着电视里的欧巴掉口水，一边给她打这么恶心的字眼，看剧都给看脑残了。“你有啥好受伤的，又没个情伤啥的。”    “咋没情伤？你都抛弃我了。这不叫情伤？”    顾恩屹简直要被林音悦给恶心吐了，现在特想把林音悦按在地上收拾一顿，教教她什么叫“矜持”。    “行了，中午到附院来找我。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不聊了。要下车了。”    “哦。”    傲娇对话就此告一段落。    严东霆在后视镜中看着顾恩屹将手机收好后，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心，“嫂子，你刚刚在跟谁聊天啊。笑得那么开心。”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还有那是开心吗？难道不是满脸的嫌弃？    “哦，一个好友。从小玩到大的那种。至交。”    “哦。”    “对了。你是不是有一朋友在聆视上班啊？”其实这才是严东霆的最终问题。他这几天和聆视接触那个策划案，看着之前那接待，不，是设计师，越像那天晚上顾恩屹旁边的那个人。可是那人一直否认。    聆视？好像之前音悦跟她说过严东霆去过他们公司。    “哦，是。就是我刚刚聊天的至交。她是聆视的设计师。”既然严东霆问了，她就说了出来。这是事实，明摆着的，否定不了。    “哦。原来啊。”严东霆听到顾恩屹的回答后，嘴角荡起一抹邪魅的笑。一直缠绕他的问题总算今天真相大白了。明明就认识，还假装是陌生人。对他各种拐了弯的嘲讽。这女人果然恨不得离他远点。对他不屑啊。    “嗯。”    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车也开到了附院门口。    “好了。麻烦你了。”顾恩屹打开车门，临下车前对严东霆道谢着。    “没事。举手之劳。那我就走了。”    “好，路上注意。”    说完，严东霆便开车离开。顾恩屹也提着顾裕民的包，肩上挎着包，朝脑科大楼走去。    楼层在13层。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哥，谈叔叔~”顾恩屹推开门，笑着对屋里还在聊的两人打着招呼。    “恩屹来了~”谈秘书看见顾恩屹，笑得脸上褶子全出来了。他是真心喜欢这姑娘。性格好。为人好。    “给，这是您要的文件。我全给放这里面了。您要哪个，我就不知道了，得您找了。”顾恩屹将顾裕民的包递给了谈秘书。    谈秘书接过包，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嗯，都在这呢。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去汇报情况。”    “好。哎，您的包。”顾恩屹刚准备送谈秘书出去的，结果发现谈秘书把自己的包给落在沙发上了。    “哎，我这记性。真是越急越乱。”谈秘书接过顾恩屹手中的包，匆忙地打开门，往电梯跑。顾恩屹见谈秘书离开了，才又折回到病房。这个时候，顾明玦也在收拾桌上摆着的文献和案例情况分析。这案子初步定下来的是下下周。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拖越对当事人不利。    “药换了没。医生来过没。”顾恩屹知道顾明玦忙，没到他跟前，就站在病床边，看着顾裕民，望了眼吊瓶里的液体。待会儿她要守在这，得了解好情况。    “护士医生都来过了。差不多隔段时间，护士就会来一次的。这你不用操心。你就坐这，待好这一上午就行了。爸要是有什么反应就叫医生护士。我中午过来换你。”顾明玦把东西都装到包里后，拿上外套。    早晨六点多的时候，昨晚上测体温的护士来记过一次数据，八点多的时候，先是护士过来换了吊瓶，是另外一位护士了，人挺好的，再是医生过来查看伤口情况，换药。不知道是VIP的原因还是可能有靳谦言的原因，后来的护士和医生都格外的细心，态度也十分好。还给他讲了后续可能出现的情况。安慰他不要太担心。    “对了，中午吃啥？要我带吗？还是和靳谦言一起？”顾明玦走到门口，又想起了妹妹的温饱问题。转过来，问着顾恩屹。    “额，我和音悦一起。”    “不管男朋友了？”顾明玦看着顾恩屹这越来越红的脸，不由得打趣着她。    顾明玦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顾恩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哽了会儿，说出了后来某人一吃醋就挂在嘴边的的“额~朋友也重要。”    “行。朋友重要。赶明儿碰上了靳谦言就告诉他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好，我走了。”一说完，顾明玦就开门，一溜烟地不见踪影。顾恩屹连句解释的时间都不给。这话要真告诉靳谦言了，又是大写的尴尬。    天知道，顾明玦作为实力宠妹，又怎会做出对妹妹不好的事情呢。    出去的时候，顾明玦路过楼下的缴费处，特意看了眼。那个女人被顾裕民不知用什么关系给安排到了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奶奶和他相继出意外，大概他们一家人永远都想不到她会在医院。身披白大褂，戴着治病救人的圣洁光环，做着坏人家庭的事。    顾明玦出来的时候，天空中又冒起了雨，不是很大，和当事人约的咖啡厅就在医院附近，他也就没开车，顶着包跑了过去。跑到咖啡厅，身上倒还好，没怎么湿，就是裤子和鞋子上沾了些泥水。路上积水大，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自行车飞了过去，溅起了一滩水到他的裤子上。鞋子就更不用说了。    当事人怎么也是客人，他也代表着律所的形象，还是要注意下。反正离约定的时候还有段时间，顾明玦便想着去找服务员要块湿布擦一下。哪怕裤子湿一大块也比脏着强。起码深色的裤子看不出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40:咖啡桌35号    顾明玦走到前台，问着服务员，“您这有干净的布吗？我裤子鞋子上沾了点泥水。想擦一下。纸巾也可以。”    “布可能不能给您。纸巾倒是有。我给您拿。”服务员蹲下身子，在储物柜里找。恰好台面上的没有了。一时之间，拆大包装，小包装，有点费时。    “喂~”    突然，顾明玦被什么硬东西撞了下右胳膊。    “哦。”顾明玦转过身，看向用胳膊肘撞他的来者。    “给。擦擦。”一位女人满脸嫌弃地朝顾明玦递了一张湿巾。    “你，你是~”顾明玦一眼就认出了女人。这不到24小时，这都第三面了。    “接着。别麻烦人小姑娘了。看人家找的满头大汗的。”女人将湿巾塞到顾明玦的手里，转身对着服务员说道“一杯拿铁，34号桌。待会儿还有人，最后一块结账。”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站起身，擦了擦汗，说道。    顾明玦看着这女人潇洒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在一张有着藤蔓遮掩的桌子处坐了下来。    “先生，纸巾。”服务员小姑娘也是锲而不舍，经过重重艰辛，总算给顾明玦拆开了一包纸。    顾明玦看着服务员递过来的纸，想了想，还是接下了。让人家找了，又不要，也不好。    “谢谢啊。这样，37号桌一杯蓝山。也是最后买单。”顾明玦突然想要知道，一个上完夜班的护士，不回去安心补觉，跑来咖啡厅喝咖啡是想干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他这般烂脾气，不屑。    “好的，您稍等。”    顾明玦手里拿着外套和纸巾，哦，对，手指里还捏着一张湿巾走向了37号桌。37号桌在35号对面桌的背后，只要那护士不回头，就不会注意到他。到时候，当事人坐对面。一切就这么OK了。坐下来，顾明玦撕开那张湿巾，将裤子和鞋擦了擦，又用纸巾把他们擦干。将用过的废物丢进垃圾桶后，就静静地等待着当事人的到来，还有35号桌的来者。    今天他要谈的案子是一场离婚案，当事人是女方。无非就是社会狗血的男方出轨，女方想要男方净身出户和孩子的抚养权。    眼看着十点半到了，然而当事人也没来。给当事人发短信，结果被告知堵车了，得迟到十来分钟。这理由也是没毛病。    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店里来了一对俊男靓女，搀着手。进来时，有说有笑的，说话声很大，在钢琴声流溢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耀眼”。    让顾明玦意外地是，35号桌竟然冲他们招了招手。    “这儿~”    “hi，筱意。怎么了，今天突然要我带着韩川来干嘛？”进来的女人拉着旁边的男人做了下来，开心地问着35号。    “哦，就是今天约了一个朋友。想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主要是余余你认识。韩川应该很熟悉。”说着，邰筱意低头端起杯子小啜了口咖啡。    男人被邰筱意点名，眉毛动了动，脸僵笑了几下。“哦，是吗。那我可得看看。”    “嗯，再等等。她快过来了。你们先点东西。”邰筱意看了眼手机，对对面的两人说道。    “行。那我和韩川就先点了。”    “嗯。”说罢，余余招来服务员要了两杯拿铁。邰筱意则一门心思地玩着手机。    这边，顾明玦的当事人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不好意思。顾律师。久等了。天下雨，路上车多，堵的时间长了些。”女人穿着毛绒大呢，身上挂着各种装饰品，基本上是能露出来的地方都挂着。脸上完全不见因男人出轨的沧桑落魄。    “没事，没事。您快坐下来。点杯热饮暖和下。然后我们就开始讨论您的问题了。”顾明玦站着，招呼着女人坐下。待女人坐下后，顾明玦又招来服务员。    “您看要点什么？”    “一杯布丁烤奶。”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签完单，离开。    见服务员走了，顾明玦拿出包里装着的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黄女士，这样，您先看一下我已经定下来的起诉书。看有没有需要修改，或者还有没有别的要着重强调，增加的？”    “哦，好。”女人将文件拿起，认真翻阅了起来。    顾明玦则搅拌着咖啡，等着对面的回信。    “那个，顾律师，上面没有着重强调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啊。这孩子，我肯定是要的啊，跟着他爸，指不定成什么德行。可是上面只写了财产分割，被告应付多少赔偿费。关于孩子抚养权，只言片语啊。”    顾明玦见当事人已经看完了，也有问题，便接过起诉书。    “是这样的。之前我也跟您强调过。您拿到孩子的抚养权的可能性很小。除非被告自动放弃。不然很难给孩子一个有利于生长的环境。”    这是事实，这位黄女士，家庭收入水平属于中等偏下，但是黄女士为了家庭，并没有工作。这本来就是很大的硬伤。再加上是外地嫁过来的，在本地是没有房子的。孩子又已经五岁了，正是要上学用钱的时候。法官综合起来，很大可能会把孩子判给G市本地人，又有稳定可靠工作的男方。    “而且据我了解，您的孩子和爷爷奶奶很亲，有很长时间都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您有嗜赌的毛病。那这样，法院会根据孩子与哪一方时间呆的久以及良好的生活环境来定的。”之前接到这案子，顾明玦心里就清楚有几分胜算，孩子抚养权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他能为当事人做的也就是多分到财产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这位黄女士也是过不得清贫日子的人。钱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    “那不行。孩子必须得跟我。是我生的啊，凭什么要给他们？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孩子我要。”黄女士听到顾明玦这般说，整个人立马就抓狂了起来。抓着顾明玦的袖子，对他一遍遍地强调。    “您别这样。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这样，关于孩子抚养权归属问题，婚姻法有条这样的规定，对已进行绝育手术或丧失生育能力的一方会优先判给抚养权。或者另一方有子女。第一种方法有些极端。第二种，稍微好点，您想想，您丈夫出轨的对象有没有怀孕或者原先就有孩子。像能不能找到疑似怀孕的证据？或者男方脾气不好，出轨对象品行不好，对孩子成长不利的。都可以。”    “怀孕？这很有可能啊。”听顾明玦这么一提，黄女士想起了前段时间，好像听谁说过那对狗男女去了一次妇产科。况且这离婚也是那个混蛋提出的，那人还想和解，赶她出门。    “那这样，这几天您去找证据。家里，医院，公司都尽可能再试着找。还有您到时出庭，您务必对您赌博的事否定，彻底否定。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到时候，您这要矢口否认就行了。您要是找到证据了，就打电话给我。时间很紧。咱们就不耽误了。抓紧好。争取早点解决。免得夜长梦多。”边说着，顾明玦将起诉书收了起来。    “好，那麻烦您了。”这不分析不知道，经过顾明玦那么一说，现在的黄女士早就不像先前来的那样，脸上尽是担忧。握着顾明玦的手都在抖。    “对了。有一点提议。我想我还是说一下。您看您能不能试着找一份工作。这样您就有经济来源。争抚养权的时候就更有利。总之，只要能证明孩子和您在一起，生活环境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好。那这抚养权绝对可以拿到。”其实，说这话，顾明玦还是有些谨慎的，毕竟他之前也说过，黄女士看起来吃不起苦。过不得清贫日子。但是，世间的母亲都一个心，爱孩子，孩子就是自己的命。这一点，在何静的身上，展现的很多，在顾裕民身上也能看清，男人没几个正经的，能好好过一辈子。    “好。我会的。”这个时候，黄女士已经彻底崩不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一看对方哭了，顾明玦反倒不知怎么办了，只能一个劲儿的递过去纸巾。    而本来站着的黄女士因为止不住流泪，再次坐了下来。把顾明玦给整懵了。对沈澜他有套哄人的法子，可是沈澜是年轻人啊。这女士，年纪摆在这啊，而且再说，这关系也不对啊。    本来都收好东西准备走了。结果现在却······    就在顾明玦还在犹豫怎么办的时候，前面桌的对面，也就是35号桌，发生了戏剧化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前一秒还在掉眼泪的黄女士。    “你个混蛋！给我滚！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立刻！马上！”    “余余，我，都是误会，你别听邰筱意和这个女人的。我都没见过这女的。她俩这是合起伙来拆散咱俩。”被泼了满脸咖啡的男子指着35号旁边坐着的女人说道，还在垂死挣扎。    “你觉得我该相信你，还是交往了二十六年的朋友？舒彤，我不了解。但是筱意我了解她。还有证据都摆在这。那个人就是你。陪着照片里的女人去打胎的就是你。我还说你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接电话，说公司里临时有事。一个小助理，有什么事啊。敢情是勾搭女的去了。”    “我，不，余余，真的，这照片是假的。是合成的。”男人抓着旁边女人的胳膊不肯放开。    原本在一旁坐着静静地喝着咖啡的35号听到这么说，不高兴了，把杯子往桌上用力地一放，站了起来，抱着胳膊，不屑地看着男人，“假的？医院里监控记录还在呢。要不要我和舒彤去保卫室调出来给你看。更何况，你们那单子还是舒彤开的呢。还狡辩。如果不是我碰巧去妇科找舒彤，说不定你还真骗着余余了，可惜，老天是长眼了的。”说完，邰筱意用手指了指天。    站在原地的顾明玦在邰筱意侧身看着那被泼了咖啡的男人的时候，有些看见了她的眼神。对，就是这个眼神，昨晚上，她就是用这个眼神看自己的。    “现在你没话说了。快走。现在不走，我保不定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了，比如你的工作······”    一听这话，男人赶紧放开女人的胳膊，拿起外套，一身狼狈地朝外走去。    “我天呐。这女人怎么做到的。完全都不拖泥带水的，连滴眼泪都没掉，简直就是霸气啊。”黄女士看得眼泪都干了，眼神中带着敬佩，不由得发出感叹。这太强了。要女人都像这样，这世上看还有几个男人敢随意对待女人，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而站着的顾明玦的关注点从那一刻35号眼神的出现，就改变了。到底，是什么，让35号初见自己，就用对渣男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明两人从未有过交集啊。    “好啦，余余。这种渣男早点甩早过安生日子。”邰筱意走到余余站着的那一边，拉着余余坐下。    余余跟着邰筱意坐下后，唰了唰袖子，把袖子卷到胳膊处，猛灌了一口咖啡，“哎呦，没事。你还不知道我。这种事，不到一个星期就能过去。反正天下男人多的是。这样。舒彤，为了报答你这份恩情。我请你和筱意吃大餐，怎么样？反正筱意今明两天休息，你应该今天也是休息。起码中午是有空的嘛。”    舒彤对余余这个提议有些犹豫，毕竟两人也不是太熟。刚刚那也是受筱意拜托，她才会来。作为医生，泄露病人私人信息是大忌，好在那男人不是病人，算是病人家属类的。这让她心里稍微也平衡点。    刚想要拒绝，就看见了对面筱意冲她使眼色。    “哦，好。”最终，舒彤还是答应了这顿饭，让她有点难以心安的饭。虽然那男的是渣男，可是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这样做，到底是好不好？    一直走到餐厅的时候，舒彤的脑子里都还被这个问题缠着。做是已经做了，可是她能说她现在很后悔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41:顾恩屹才是**oss    “那个，顾律师，那我就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去兴趣班接孩子。”    “好。您回去了记得按我说的来做。凡事都试一试嘛。好好想一想。”    “好的。谢谢您了。”    “路上小心。”    送走黄女士，顾明玦没有之前的匆忙，刚刚看了那场咖啡泼渣男戏后，他对那个护士，心中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结论就是：此人猛虎，请勿靠近。危险得很。就这暴脾气，还能当护士完全就是毁了护士姐姐向来温柔的形象嘛。难怪，昨晚上，那样对他。真相就是，她就是用那种眼神看人的。    这就是顾明玦思考了很久得出的结论。很明显，这是带有自我安慰性的结论，无异于掩耳盗铃。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顾明玦心里还记着顾恩屹早上说的，中午和林音悦的约会，没办法，赶时间，就原地在咖啡厅打包了一份慕斯蛋糕。当然这不是买给他自己的，一个大男人吃这么甜腻的东西？必须是沈澜啊。待会儿要沈澜再给他送饭来。这蛋糕就当是跑路费了。反正周末，她也没课。    然而当顾明玦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和顾恩屹约好的林音悦，而是没有朋友重要的男朋友，靳谦言。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顾恩屹语气中满带着惊讶。她以为他会回来很迟的。一般谈案子，不都需要很久很久吗？现在倒好，靳谦言也在这，顾明玦上午走之前打趣的话还在耳边热着。    “这不是怕你迟了吗？想让你和林音悦多点时间啊。本来两个人工作就忙，在一起聚一次也不容易。不过，看样子，是我想多了…”顾明玦意味深长的眼神在顾恩屹和靳谦言之间徘徊。    “靳谦言是顺路，他刚刚和脑科协助完了一个手术，于是就过来了。”顾恩屹一听连忙解释着。脸都红透了。她对此也很无奈啊。她本来给靳谦言打电话，结果是个女的接的，说他正在手术，有什么事转告。没成想，他手术完了就奔过来了。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啥时候变这么认真。连我开玩笑都听不出来？”顾明玦看顾恩屹急了眼，赶紧顺毛。免得让她给炸了。那后果就惨了。    “好端端的开什么玩笑？毛病啊。”顾恩屹也是被气着了。本来心里就急躁得很，顾明玦还捉弄她。哪有正经的样子。    把蛋糕放到桌上后，顾明玦深呼气，不生气，不生气。他这样在心底麻痹着自己。反正，顾恩屹的行为越来越回到小时候去了。上了几年班，眼看着已经步入正途了，现在又成以前那样了。说话没大小。爱闹脾气。    如果以电视剧为参考的话，大概这就是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敏感，无理取闹。任性。    “小靳，要不咱俩去吃饭。我们都没怎么聊过。恩恩她和林音悦之前约好去吃饭。估计是不会带上你的。而且你还在工作，也走不开。”这样也省的让沈澜跑一趟，而且他真还没和这个“妹夫”没深聊过。    顾明玦都这么说了，靳谦言也不好再拒绝，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哦，好。那我待会儿还有手术。我们就去食堂。”    两人倒是约好了，但是顾恩屹不高兴了，鬼知道她哥心里又安的什么心思，“去什么去。不准去。哥，你难道不应该和澜澜姐联络联络感情，今天可是周末。”后面那句暗示性十足的强，顾恩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还有靳谦言，待会儿手术，你还有心思去食堂吃饭？就那，那蛋糕归你了。中午就吃那个。高糖分，不会晕的。我晚上回来带你去吃。嗯~”顾恩屹冲靳谦言挑了挑眉，斜眼示意着靳谦言。    这凌厉的眼神让靳谦言转个了方向，规避着她投来的眼神，望着窗外，对顾恩屹不予理会。    顾明玦见此，摸了摸鼻头，学着靳谦言，转过身，走到靳谦言的边上。    “哎，天气不错哈。乌云一层层的。”顾明玦将手搭在靳谦言的肩头，滑稽地说道。    靳谦言get到了顾明玦的点，无声地笑了笑，对着顾明玦，应和着说，“对，不错。估计是老天爷嫉妒谁了，正恼火呢。派乌云过来助兴。”    而被两人共同选择忽略的顾恩屹，听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感觉像被这两人抛到了所谓的“乌云”中，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然。    还处于懵懂中的顾恩屹，这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whereveryouare，iwillwaysmakeyousmile…”    是oneorrock的“whereveryouare”，taka的才气&声线让这首歌打动了无数人的心。毫无疑问地也穿透了顾恩屹的少女心。    “喂，13层。1306。嗯。好。”    林音悦已经到了，在楼下门口了。    “恩恩，你换铃声了？以前那个untilyou用了那么长时间，就这么果断抛弃了？”顾明玦可是知道之前那首铃声，她从大学就开始用，中途换了好几个手机，这首铃声都没换，现在却…    不仅是顾明玦注意到了这一点，靳谦言也注意到了。当初她手机响起的时候，那首铃声还吸引他了呢。不过，现在这个，也还可以。    就是歌词，是不是有点肉麻。    “总要换换口味嘛。那么多好听的歌，得多宠幸宠幸。”顾恩屹手上把玩着手机。在两手之间转来转去。摔坏了干脆就换个新的。反正身边都是土豪，随便敲诈。    “嗯哼……”靳谦言听到顾恩屹说“宠幸”，莫名地有点想笑。但是又不敢明笑出来，只好用手摸了摸鼻子，假装不舒服。    顾明玦很能理解靳谦言的心情，用手拍了拍靳谦言的胳膊。以表同道中人。    咚咚咚~    “肯定是音悦来了。”顾恩屹把手机放口袋里，麻溜地跑去开门。    可是，来者却是那位…    “您找？”顾恩屹没有让开，守着门，问道。    “顾裕民。”女人平静地看着顾恩屹，清晰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恩恩，怎么回事？”顾明玦见顾恩屹迟迟没有回来，走了过去。把门一打开，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把顾恩屹往屋里推了进去，自己走了出去，把门在外面带上了。    被推进去的顾恩屹看着紧闭着的门，心里烦躁躁的。积压在心中的不安在见到那女人的那一刻，那双手，似乎就找到了源头。就在那个女人的无名指上戴着那枚与她抽屉里相同的戒指，而手腕上正是顾恩屹早上在顾裕民摸到的那串佛珠。她就说她在哪见过那串佛珠。    在原地呆了会儿，顾恩屹刚想转回去，敲门声再次响起。此时的顾恩屹就像是被抽了灵魂样的提线木偶。走路都没劲儿，摇摇晃晃的。靳谦言注意到了不对劲，走过去，扶着顾恩屹，开了门。    “hello，小宝贝~”    这次，是林音悦，如假包换。    “怎么了？见到我怎么是这幅表情？”林音悦本来心情很好的，一进来就做着丑脸逗趣着顾恩屹。可是，顾恩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刚刚打电话时，语气还是很好的啊。这才几分钟，就成这样了。嘴都白了。    “走。饿成这样的。胃疼。早饭都没吃。”说着，顾恩屹作势捂了捂肚子。    扶着顾恩屹的靳谦言没有戳穿顾恩屹的谎言，他虽然不知道刚刚外面那个人是谁，但是冲顾恩屹和顾明玦的反应，他想那个人应该是给他们很大冲击的。不然，顾明玦不会把门锁住，带着那个人离开，不让顾恩屹参与。    “行。那你爸呢。交给靳医生吗？”林音悦虽然没怎么接触过靳谦言，但是她心里早有怀疑了，顾恩屹和他关系不纯粹。只不过，顾恩屹一再的否定，她也懒得再说，说了真把顾恩屹给急着了，得好长时间都不理她的。    “不管他的。会有人过来的。我们先走。”顾恩屹现在对顾裕民心里很排斥，在她心里，她可是一直把他当做超级英雄的，遮风挡雨的巨人。可是，现实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的温情又带着几分真心，她现在不敢深想。    “对了，靳谦言，你把那个蛋糕拿去吃。我估计我哥是不需要了。你拿去。不过，这就当零食算了。你还是得去食堂吃正餐。一连好几台手术，消耗太大了。”顾恩屹也没那么软弱，静了会儿，人也渐渐恢复过来了。走之前，不忘叮嘱靳谦言吃饭。    “哦，好。”靳谦言在顾恩屹和林音悦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拿过了那个慕斯小蛋糕。    “那我就走了？”靳谦言走到门前，对顾恩屹说道。    “嗯。”顾恩屹点了点头，在外面看着靳谦言上电梯后，回到病房，拿起外套和包，拉着林音悦，走了出去，关上门，朝电梯走去。    被顾恩屹紧紧抓着的林音悦，看着顾恩屹，脸上带着犹豫，“恩恩，应该不会有事的。就这样把顾叔叔一个人留在病房。”    “没事。这一层人本来就少。过会儿，我哥就回去了。”现在顾恩屹也懒得管太多，就剩今明两天了，不能因为这个搞得最后走都走不好。影响所有人的心情。    “好。那咱们去吃什么？石板饭，怎么样？CBD二楼开的一家餐厅里面韩料都还很好，味道很正。我们部门去那聚过一次餐。就上个星期来着。”    “不吃火锅了？上次不是吃得还不错的吗？这天气吃完火锅，绝对超级棒”顾恩屹在电梯里浅笑着说道。一想到上次去吃火锅，林音悦倒是没有哭了，不过后来回去后，好像反应很大，胃翻江倒海了一晚上。她也是和靳谦言吃不了辣，但是靳谦言控制得住自己，直接隔绝辣的，但是林音悦属于那种吃不了辣，但是又喜欢辣的那一类。说白了，就是自作自受。    “你成心的。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这样我不去了。”林音悦撞了撞顾恩屹的胳膊，腮帮子气鼓鼓的。这丫又吊她胃口，最后罪又她一个人受。上次，真的是胃疼了一晚上，药都没用。    “好了，好了，就石板饭。依你的。而且咱俩每次吃饭都是依你的啊。是不是？”顾恩屹继续打趣着林音悦，这方法能够让她心里对刚刚那件事的注意力降低，心情也在和林音悦的拌嘴里渐渐恢复。一打一闹的，也是蛮有意思的让人放松的办法。    “切~对，你说的都对。每次都是我自己作来的。”无奈~，顾恩屹说的没错，每次都是她自己吵着去吃火锅的，可不就是自己作嘛。    叮~    “到了，走了。”顾恩屹看林音悦都不为所动，傲娇去了，没办法，只好拉着她的胳膊朝外面走去。林音悦是开车过来的，待会儿去吃饭还得靠她开车。这妞现在摆谱着呢。    顾恩屹拉着林音悦，不，是拖着，一步一步地朝她的君威过去。走到车前了，林音悦杵那，抱着胳膊吹冷风不动了。    顾恩屹明白了，赶紧讨好，谢罪，“好了，我的乖乖。都是我不好。待会儿我请客，可以不，借此赎罪，实在是冒犯了。小女在这道歉了。”    林音悦就等着那句“我请客”，一听到这仨字，立马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实在是她“小气”啊。顾恩屹就知道这丫心里打的这个小心思。财迷，小财迷。钱全磕衣服化妆品上，想吃啥好吃的呢就借口“哎呀，某某新开了一家店，我们去~”来勒索她。    坐上车后，两人便朝CBD出发，目的地二楼某家韩料餐厅，目标物：石板饭。    13层楼梯过道。    “你说。你到底想怎样？是想转正？过把顾夫人的瘾，一洗这十几年来的屈辱？”顾明玦靠在墙上上，看着手里提着大小包的女人。眼神里尽是不屑。没错，这女人叫吴京梅。这三个字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刻在他的脑海里，另外三个字也同样深入骨髓“吴为君”。身上流有一半相同血液的人，同父异母。只是，这同父异母来的太龌龊，那个人的出生注定是个错误。    “我就是来看看裕民，怎么说，他也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关心孩子的父亲有问题吗？”她不甘示弱，将问题甩给了顾明玦。吴京梅当然知道顾明玦心里是怎么看她的。但是，她不在乎。这么多年过来了，周围人又不是不知道。她还不是照样过来了，还活得好好的，有滋有味。再也不用在底层挣扎，受人使唤。    “呵~父亲？有法律认证吗？法律确定这段关系了吗？”这句话顾明玦几乎就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她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叫顾裕民“父亲”，顾家承认了吗？真TM地不要脸。孩子父亲，越听越恶心。厚脸皮，不要脸，大抵就是这种了。可是，顾明玦天真了，这算什么不要脸，就这点远说不上不要脸。时隔几月后，顾明玦甚至顾家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不要脸。小人得志。    “法律认证？我想只要我想把这段关系打上法律认证的话，应该很简单的。一张纸不就可以了吗？而那张纸的得来又是那么的简单。你是律师，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说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顾明玦已经很气恼了，额头上青筋已经凸显了出来。一想到整个家会因为这个女人而搞得鸡飞狗跳，家破人散。他那心里就跟针戳一样。钻心地疼。    “我也说了，我是来看我孩子的父亲。还有，我的目的？为什么要告诉你？”吴京梅说完这话，提着东西走了。她特意请假，在家里煲汤，昨天特意问了医生，说在今天之内会醒来的。    顾明玦看着吴京梅离开的身影，巨大的无力感从手心蔓延。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以为这辈子会平稳过去的。起码在奶奶离开之前会是这样。但是，现实永远捉摸不定。    吴京梅到了顾裕民的房间后，将保温桶放在一旁。拉着顾裕民的手，揉捏着他的手，凑到顾裕民的耳旁，“裕民，该醒了。我给你带的山药羊肉汤。你不是很爱吃羊肉吗？我可是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的新鲜羊肉，熬了好久。为君昨天还说你好久没去看他了。我没敢告诉他你住院了。要是他知道了，怕又是逃课不去上学，各种闹脾气。再过没几天就是春节了，我们娘俩没有你还过什么节啊。而且再过一个月就要百日誓师了。那时候家长也要去。我还指着你去给为君助威呢。虽然他不聪明，可是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本来就欠我们的。”    吴京梅说了这么多，然而床上的顾裕民，依旧睡得安然。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征兆。眼看着就要一点半了，她就要去工作了。自讨无趣，吴京梅把保温桶提着，朝外走去。反正这汤留这，也是被某些人给扔了，还不如提走，自己还能带回去。这东西可不能便宜了某些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42：该来的还是来了    吴京梅走在走廊时，凑巧碰上了早上值班的那位医生。科室里突发手术，他刚在家躺了会儿，饭都没弄上嘴，就被一个电话call了回来。    医生并不认识吴京梅，本来临床工作的就不怎么和行政管理层接触，要接触也都是科主任级别的接触。更何况，吴京梅只是一个收费的，可有可无，行政都谈不上。    但是这人很眼熟，好像是昨天邰筱意指给他看过，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他还记得，邰筱意，昨天指着离开的那女人，信誓旦旦说“那人是个狐狸精。浑身都散发着骚味。”    邰筱意在科里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谁都敢怼，但是就这性子特招科里人喜欢，尤其是护士长。这就是个人魅力问题了。爱怼，却还一致地不招人厌。科里的医生都乐意和她搭班，有趣，遇到事了，法子多。而且她自带辟邪作用，只要和她搭班，晚上就没出过突发意外。但是，细想，这不过都是邰筱意把病人各方面都处理得好，不给意外发生的契机。    等吴京梅从身边经过后，医生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看手里提着的保温桶，又是从1306出来的，应该就是邰筱意昨天说的那个人。    顾明玦在吴京梅离开后，并没有选择回病房，而是出去了一趟。在医院继续待下去，他就真喘不过气来了。他去了上午去的那家咖啡厅，点了杯咖啡，沉淀自己的心情。喝完咖啡，肚子还是饿，他只好又去了附近一家麦当劳打发下。心情不好就得跟着自己的心走，这样才能最快的打起精神来。    店里，人很多，特别是小朋友。最近那啥，小黄人套餐据说很风靡。是怎么着了就送一小黄人公仔。顾明玦边排队边看着招牌，想着吃个啥，结果一看，发现出了好多新鲜的东西。犹豫不决中，结果已经到了他。还是没想好。后面的人在催。顾明玦看着柜台上放着都是小黄人的宣传，哎，算了。    “一个爆浆芝士鸡排堡，一份香蕉派，一份那么大鸡翅”    “要加小黄人吗”    “额~加。”他看好像刚刚过去的人盘子里都有一小黄人，那他也要一个顺应潮流。还挺可爱的。回去给顾恩屹玩好了。”（我天~顾兄，您这真是把妹妹当女儿养啊。笑哭）    顾明玦端着吃的还有小黄人在二楼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一楼人满为患，找不到位子，把他逼得只好向二楼转移。    坐到座位上，顾明玦望着这一堆吃的，啊，心想，都十多年没来过了。还是高中以前经常来，后来大学去了那边，天天都啃汉堡，没一个月，他看见汉堡炸鸡，就食欲消退。那段刚到美国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原本一直期待着的汉堡薯条，去了那边，才知道米饭有多好吃。天天做梦梦见的都是吃着糖醋排骨，油焖大虾。醒来后，枕头上一滩口水。自此，在美国的那些年，他学会了做饭，也是从那之后，他特别排斥去麦当劳，肯德基这样的地方。学校聚餐他都只顾着喝。    把这些全部扫光后，顾明玦才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些，至少心跳正常了。顾明玦纵使很不想回去，不想看见顾裕民，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生为子女。哪有儿女与父母过不去的这一说。    等顾明玦回去的时候，推开门，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这下让他慌了神。赶紧跑去找医生。    “1306房里的病人呢。怎么没人了？”顾明玦在中途截住了一位护士，抓着人的腕子焦急地问道。    “哦，是1306的家属对。”护士手被顾明玦抓得有些疼。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脸上还是保持着客气的微笑。    “对。人呢。”    “刚刚人醒过来了。才被送去做检查。我们有打过您的电话，但是好像关机了。”    顾明玦听到是人醒了，提着的心才安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护士的手。赶紧松开。    “不好意思。太着急了。没伤着。”顾明玦看了看护士的手腕，愧疚地问着。    “没事。您现在快去CT室。在四楼。才过去不久。家属在旁边跟着比较好。我也还有事。”护士看了眼本子，对顾明玦建议道。她事还多着呢。下午好几个病人出院，得过去做协助出院。    “哦，您去忙。”顾明玦没有再拦着护士的路，自己也朝电梯口去。四楼，四楼。醒了就好。再不醒，他都不知道怎么跟何静那边说了。老出差着，没个音信也不叫事。关键是自己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还有那吴京梅来势汹汹。    “医生，情况怎么样？”顾明玦没有进去，在外面走廊上等着，看见医生走了出来，说实话，他有点无措，待会儿见到顾裕民了该说些什么。    “是1306的家属？”医生往上提了提眼镜，打量着顾明玦。    “对，我是。我是他的儿子。顾明玦。”顾明玦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道。    “哦，那行。把这个拿去找主治医生。等会儿人就出来了。把人送病房了再去找医生。基本是没什么问题了。具体的就得问主治医生。”医生将X片递给了顾明玦，官方话地在一旁指着X片里的某些部位，解释道。    不过，这医生指得再清楚，具体，顾明玦也是看不懂的。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呦，出来了。”医生收住了话，看着1306的患者说道，本来还打算继续往下说的，感觉这小伙子挺实诚的，点头点得真带劲。结    果门就打开了，打断了他的话。    顾明玦顺着医生的目光看向了头发包扎着纱布条的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的顾裕民。    “明玦~”顾裕民率先喊了出来，才醒来，声音有些嘶哑，但也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    “嗯。醒来就好。”顾明玦并没有喊顾裕民一声“爸爸”，也许此刻顾裕民心里应该很想听这声“爸爸”，毕竟是劫后余生，醒来后更重视亲情。但是，顾明玦依旧没有叫出来。中午吴京梅的话还印在他的脑子里，“不过就是一张纸，这张纸再容易不过”这世上除了他和顾恩屹。还有另外一个人叫他“爸爸”，他不缺人叫的。    顾裕民见顾明玦对自己还是如往常那般疏远，似有千滩万水隔着一般，原本的喜悦心情，一下子被浇灭。两人之间再次变得静寂无声，就连推着轮椅的护士，和边上站着的医生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喂，小伙子，快去推轮椅啊。”医生见顾明玦拿着X片站在原地不动，两眼放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轮椅说道。    来的时候本来就应该由家属带来的，但是顾明玦不在，又联系不上，只能由护士代替了。当然，这种时候，就是医生用来缓解气氛的手段罢了。    “哦，好。”顾明玦反应过来，赶紧接过护士手里的轮椅。    不得不说，医生阿加西也是为了这父子俩的关系做出了小小的贡献啊。    “先把人送回病房了再去找医生。这需要静养。多睡。”看着顾明玦推着病人朝电梯口走，医生阿加西在后面再次叮嘱道。    这模样，倒是惊住了后面跟着的护士。这阿加西平常可高冷了。很少愿意和后辈搭话。都是与前辈一起来往，对后辈都是呼来唤去的，人也严厉得很，很多来影像科实习的学生，都被他教训得经常忍着眼泪，操作。一结束，就跑到外面哭鼻子，她们这些正式员工可是看了不少。大家后来对这位医生统一都有了一个称号    “半句话大叔”，半句话就能把姑娘气哭。很多人都对他的孩子很好奇。好奇这样的男人会有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不管是其中哪一种，都有些难以想象。    “诶，小心，慢点!”护士跟着顾明玦进电梯的时候，看见顾明玦把轮椅给卡在缝里了，过去搭手，叮嘱着。    把轮椅给抬起来，推到电梯内，护士又按了13层。    “谢谢!”顾明玦对护士道谢道。这个科室，他也接触了好几个了护士医生，现在看来人都挺好的。很友好，就除了那个35号，剽悍，动不动拿眼睛斜人。这都在一个地方工作，每天朝夕相处的，怎么人与人差距就这么大呢。    “没事，举手之劳。”护士回以客气的笑容，就没了下话。这护士本来就不是顾裕民的责任护士。过来，也是受托。顾裕民的责任护士负责的另一位患者要做冲洗伤口。这边又事发突然，抽不开身。    “到了。”出电梯那条缝的时候，护士又帮着顾明玦将轮椅往上抬了抬，待出去后，就离开了。剩下顾明玦带着顾裕民朝病房回去。一路上，两人依旧没有任何交流。    把顾裕民送到病房，扶上床后，顾明玦独自带着X片去了医生办公室。    “您好。我是1306的家属，这是刚刚出来的CT。那位医生要我带着这来找您。”顾明玦对着医生办公室的一位医生说道。    此时办公室里医生就两个，一男一女。两人坐得一里一外，隔得远。顾明玦照着就近原则，问了就近的一名男医生。    男医生听到顾明玦的问话，抬起头，接过了顾明玦手中的片子，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什么，“1306，哦，靳医生家里的，是。”    家里？顾明玦从外人口里听到这话，有点不是很适应。咳了咳。    “咳咳~还不算家里。不过快了，快了。”应该是快了。感觉顾恩屹和靳谦言两人还蛮对盘的，靳谦言脾气好，顾恩屹脾气不好，额，可以综合一下。    男医生站起来，拿着片子走到观片灯前，将片子放到上面，打量了许久。指着一处地方，    “这儿，看见没，你父亲就是大脑基底区出血。所幸，出血灶较小，出血不多。经过手术后，部分脑脊液都被抽吸出来了，现在已经进入恢复期了，血肿和被破坏的脑组织被渐渐吸收，最后会下形成胶质疤痕。但是，毕竟也不是年轻人了，脑一旦受到外伤后，就会留下后遗症。而且这个年纪一般又伴有高血压。因此，一定要注意。要保持情绪稳定。因为现在怕有后期的脑水肿，发生颅内高压，使脑静脉回流受阻，脑动脉阻力增加，脑血流量减少，使脑组织缺血，缺氧继续恶化而导致脑疝形成或脑干功能受损。出现肢体语言障碍，偏瘫都是很有可能的。我们建议继续住院观察一段时期。现在你可能看见人挺好的，但是脑里面的病变发生的是很快的。这里面又很复杂，我们涉及到这，都会小心谨慎许多。希望你可以体谅。”    听完医生的话，顾明玦沉默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以为人醒了就好了，刚刚他看着顾裕民那与往常无异的样子，他还以为真的就好了。    男医生见顾明玦低垂着头，人没了刚进来的精神气，大抵明白他心情的转换。但是，医生这一行，不是别的职业，赶着讲好听的。这是事实，提前打好预防针，也是必要的。这一点，恕他不能安慰。    “好，按您说的来。还是住院观察。”    “行。那就先这样。后续也要进行药的调整。换药的时候再跟您做深一步的解释。”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顾明玦对医生说后，便退了出去。    一出门走到走廊，顾明玦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受刺激，这是何其的难。这两天下来，他看吴京梅应该是都做好翻天的准备了。就这，还不得最后由顾裕民来收摊。但是顾家，哪里又是只有顾裕民不能受刺激？    顾明玦回到病房的时候，顾裕民已经陷入熟睡了，病房里充斥着他的鼾声。比起前几日的无声无息，这声音虽然难听，但让人心里还是踏实的。    反正顾裕民睡着了，这样挺好的，免去了他和他独处的尴尬。他也可以沉下心来研究案子里的破洞。    可是按墨菲定律来看，事情好不过三秒。最不想发生的事，往往最可能发生。    在商场中的顾恩屹和病房里的顾明玦同时接到电话。一个来自靳谦言，一个来自何静。    “奶奶进抢救室了。下病危了。快过来。”    顾明玦听完，立马跑了出去，朝内科大楼奔去。该来的还是来了。    与此同时，顾恩屹和林音悦也快马加鞭中朝医院往回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43:细思极恐，他已经没啥地位了    音悦，来的太快了。我都还没准备好。明明昨天去看，还是好好的。”说着说着，顾恩屹哽咽住了喉咙，扑到膝盖上哭了起来。    此时，林音悦除了将车开得快些再快些，别无他法。这是她现在最能帮得上的事。    一路疾驰。    顾恩屹赶到抢救室的时候，顾明玦正扶着何静在手术门前站着。还是靳谦言先看到她，朝她走了过来。    顾恩屹刚要过去，却一个扭头，看见了走廊十字口处站着的一对人。只一下，顾恩屹就明白了一切。比如，这个女人与顾裕民的关系，旁边那个高中生模样和顾裕民的关系，还有恢复得好好的奶奶怎么突然就进抢救室，下病危通知。    毫无疑问，都是因为这对母子。    顾恩屹越想，郁结在心多日的那团无名火，找到了出处，她已经气得浑身在发抖。拳头紧捏下，血管暴露，给人，下一秒就要破裂，鲜血喷张的感觉。    林音悦注意到顾恩屹不对的情绪，赶紧跟着上前，按住了她颤抖着的手。抚慰着顾恩屹的情绪。    顾恩屹在林音悦的抚摸下，转过身，就那么一眼，眼泪再次霹雳哗啦地掉了下来。    “音悦~我~”她有很多想说，话到嘴边，却始终凑不在一起。顾恩屹将紧握的拳头最后不得不松开。转身，朝抢救室去。    那对母子早就在她看见的第一眼，就拉扯着离开了。在他们的眼中，她一点愧疚紧张都没有看到。至少，她看向他们的那一眼，是没有的。甚至，带着讥讽，嘲笑？    靳谦言见林音悦在顾恩屹的身边了，便没有再往那边走，站在了原地。一直同顾家人在走廊等着里面的消息。时间过得很慢，在外面等着的每个人心中都是复杂的。    嗡嗡嗡~    靳谦言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是科室的电话。    靳谦言要走，但是这里的一老一少脸上都还挂着眼泪，靳谦言只好对顾明玦打了招呼后，便先行离开了，这期间，和顾恩屹一丁点交流的机会都没有。最后拐弯前，回过头担忧地看了顾恩屹一眼，还是离开了。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是中午，还是下午，顾家人的反应都大得让他有些吃惊。更没想到，顾奶奶会在他手术期间突发情况。他在协助脑科手术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说，顾奶奶再次突发脑溢血，人陷入昏迷。让他从器械护士手中接过手术刀时，顿了顿，差点划到了自己的手。    靳谦言在临进手术室前，给林伟发了条短信。    “帮我查查顾恩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尤其是医院来往的人。”    可能是林伟很忙，并没有立刻回复短信。靳谦言没有时间等，便先进了手术室换衣服。    上次那个未知联系人信息，后来经林伟查了许久，却发现那人信息被加密了，据解释，可能是政务或军队人员。这让靳谦言小心了许多。特意要林伟在暗中调查之前因为他而入狱的那伙人的亲属及同伙。自己平常出行也留意着周边异常。他在顾恩屹身边也加了暗线在背地里留意保护。    殊不知，M集团这边，林伟也是忙得团团转，因为靳谦言的弟妹，表妹，表弟，黎妤，严东霆。这俩尊大佛同时突然驾到，搞得他措手不及，具体来的目的暂时不知。但是靳俞霆又不在，他刚刚收到消息，说临时攒了个饭局。晚上他得留下来等他回来后加班。    也就是说这俩活佛，得他一个人小心伺候着呢。千万不能让他们互相掐架。和平为贵。    这边，严东霆坐在休息室的大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起一本杂志，似是而非地翻着。对对面坐着的黎妤，一个眼神都不屑投过去。他今天可是来办正经事的。来这找姑父取经的。他手里的那份策划广告案再次被广告公司否决了。对方广告公司一直回应要他把要求给的再明确些，具体化。最初在他要求下，做出来的几个样本，他也是很不满意。对老头抱怨，想要换家广告公司，可是这老严头像是吃错药了的，怎么说，都不肯换公司，说这个案子最适合的广告公司就是聆视这家。他都怀疑是不是老严头让聆视踩着什么尾巴了。有把柄在聆视的手上，才不肯换公司。还特意嘱咐聆视的上层，尽管使唤他，对他的无厘头要求直接忽略。    也是被聆视拒绝了无数次策划，严东霆实在是没得法了，才趁今天聆视放假，跑到这边，求助姑父。他原以为M集团也会像聆视一样，全体休假的，哪成想，扑了个空。可是这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M集团老董的秘书必须是上上人才，十八般武艺都掌握的全能型人才，一个小小的策划案肯定是难不住他的，于是，严东霆的目标已经私下改为了林伟。要是被现在正在倒咖啡的林伟知道了严东霆的心思打到了他的身上，怕是咖啡什么的全洒得一滴不剩。    而同样坐在沙发上的黎妤则是过来拜托靳俞霆私事的，有一场宴会由城东汪家举办的，将在两天后举行，据传是汪家老爷子作八十大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前不久，她父亲的那位律师就是所属这户汪家。很巧，就那么一眼，她看中了他。但是两人一直自那之后，就没有交集了。这次，宴会，是个契机，但是邀请的人都是G市最一流的家庭，黎家论这个，是排不上名号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舅舅身上了。这次，也算她的用劲一搏。    两人各怀心思，表面上的平静，空气气流之间却在不停地进行着争锋。严东霆瞧不起黎妤，而恰巧，黎妤也瞧不起严东霆。两人从小就互看不爽。    端着咖啡一路小碎步过来的林伟也是不容易。今天周末，公司里人都休息，另外几个秘书都休假了，就他一个因为所谓的“能者多劳”被强留下来陪着老董加班。今天运气还差到爆，一下就碰上两个沾不得，碰不得的小祖宗。    “来，黎小姐，这是你的咖啡，不加糖的。这是严公子的，加糖加奶。”林伟将手上上端着的咖啡，分别放到了这两人的面前。    严东霆用勺子慢慢搅了搅咖啡，看着黎妤端着咖啡讲究地小口小口地抿着，俨然名媛作风。这就让严东霆看不过眼了，总感觉自己是凤凰，在他看来，最多也就是个头顶羽冠的戴胜罢了，离凤凰差远了。    “哎呦，这黎大小姐，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啊，能否告诉我跟哪着哪部电视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