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你是甜筒吗，为什么我想舔遍你全身——杜蕾斯】 星期日的上午，高小天先是被奔儿头施展了踩脸神功，愣是不到九点就被踩醒了。接着，又被抓了苦力，给池老板搬了好几大包装备放到车上。这还不算完，最后还得他当司机，载着大摄影师到了曹磊的拳馆。 谁见过混这么惨的模特？ 高小天好久没来，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这后现代加工业风的设计真不太像曹磊那土老帽的风格。 土老帽·曹带着他们俩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感慨道：“你说以前咱们是怎么忍那场地的？哪哪都破破烂烂，连个空调都没有。现在这逼格怎么样？我觉得涨五千会员费太便宜了。” 高小天冷笑了一声，送给他俩字“奸商！” 吐槽无力的高总监来不及发表一通高谈阔论，就被捉去当摄影助理，一个灯一个灯地帮忙架好。谁叫他们穷呢，希望曹老板多收五千块钱以后，哪怕找个野鸡团队呢，也比让个厨子当摄影师强。 大摄影师不紧不慢地在那测试机器，调整白平衡，还让曹磊找了个小桌子给他放笔记本电脑，同步查看拍好的照片。虽说池陆阳的团队极为精简，他以一己之力承担了摄影师、修片师、化妆师、服装师多项职能，但是人家的装备可一点都不精简，MacBook、Canon 1D X MarkⅡ哪个都不便宜，全都是顶配。 高小天扫了一眼这些装备，感觉没准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准备就绪，高小天走到池陆阳身前：“大师，灯都给您架好了，您还有啥吩咐？”最近两人“友情”升温，彼此都不太拿对方当外人，说话也随便起来。 池陆阳放下手中的相机，抬头看了一下说：“唔，没有了，你去换衣服。” 他从包里翻出一身黑色的衣服，丢给高小天，又低头摆弄他的相机去了。 等高小天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池陆阳站在一面黑色的墙前布置摄影灯，两盏灯高高架起，对着墙面一打光，还真有点摄影棚的意思。 高小天一边在手上缠着绷带，一边大方地站到了背景墙前。也不知道池陆阳从哪搞来的这身衣服，就算他亲自去试穿，也就这样了，特别合身。 池陆阳见高小天站过来了，迅速举起了相机。直接用肉眼视奸目标对象不太方便，有了镜头的遮挡就顺理成章了。取景框里，充满弹性的黑色紧身背心包裹在高小天匀称的肌肉上，露出利落的上臂线条，发达的胸肌在衣服下若隐若现，简直荷尔蒙爆表。 高小天用牙齿咬着布条，一只手在另一只手上反复缠绕，池陆阳默默地用镜头捕捉每一个细节，牙齿的拉扯，专注的眼神，宽大有力的手掌…… “看这里！”池陆阳喊了他一声。 高小天微微抬头，扬起眉毛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不耐烦，还有点挑衅，无声地表达了一个意思：你找揍呢！ 池陆阳按捺住自己的心跳，飞快地按下连拍快门，肆意的表情定格在了传感器上，也定格在了摄影师的心中，这个拽样儿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虽然拍摄前高小天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只要他答应了的事，就会全力投入去做，一点也不扭捏，甚至还会有点镜头感，只是不太清楚如何摆出好看的姿势，这个只需要池陆阳稍微提示一下就好了。 “扯着绷带别动，看镜头。” “这就开始拍了吗？”高小天保持住一个拉绷带的动作。 “拍些花絮，握紧拳头！” “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掌打开……”池陆阳非常尽职地指导模特摆出各种动作，快门声响个不停。 高小天问：“还要怎么拍？” “就是做一些动作，准备，出拳，踢腿……你随便就好。”池大师又补充说，“注意一下眼神，假装我就是你的对手，狠一点。”说完马上又端起了相机，遮住了眼睛。 高小天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怪，就觉得他老是拿个大相机挡着脸，他也没细想，开始配合地摆pose。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池陆阳不停夸赞他：“很好，就是这个眼神。”有时也会让他重复一些动作，实验不同角度的拍摄效果，总之，专业得几乎叫人忘了他其实是个厨子，不，忘记他是个设计师了。 这时，曹磊拿了几瓶水过来，池陆阳马上招呼曹磊一起看图。曹磊其实什么都不懂，就是一直夸池陆阳拍得好，高小天算半个行家，自动带入甲方爸爸挑剔的眼光，看这组片子也是没毛病——前提是别看自己脸，一看到自己的脸就觉得浑身别扭，鸡皮疙瘩掉一地。 “拍这么多有用吗？”高小天忍不住问。 “就拍这一回，能多拍点是点呗，回去还得挑呢。”池陆阳说，“这部分拍完了，下一部分得需要磊哥帮忙了。” “行，没问题，需要我干嘛？”曹磊问。 池陆阳笑着说：“接下来去拳台上拍，为了效果真实，您得跟小天配合一下，就当是打比赛，您的脸不会入镜的。” “这没问题啊，我去换下衣服。” “您把空调打开，出汗快些。” “好。” 池陆阳说完，弯腰从包里拿出一瓶不明液体，递给高小天：“你把这个抹身上。” 高小天拿着小瓶子问：“这是什么？” “哦……橄榄油！”池陆阳又强调了一下，“就是我炒菜用的橄榄油，抹身上有光泽，拍出来效果好。” “果然还是个厨子！”高小天瞥了他一眼，拿起小瓶子，扭脸去了更衣室。 过了一会，高曹二人一起从更衣室出来，池陆阳看他还穿着那个背心，上前说道：“那个什么，这回得把上衣脱了。” “刚才怎么不说！”高小天直接把背心从身上扒了下来。 “油……”池陆阳指指他的胸前，示意他要把刚才被衣服盖住的地方也抹上。 高小天皱皱眉，拿起小瓶唏哩呼噜往身上乱抹一通。 “没抹匀……” “没抹匀你帮我抹一下不就完了，怎么那么磨叽！” 高小天实在是被他整烦了，一句话脱口而出。 池陆阳：“……” 他在心里感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想出来这么个鬼主意，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低级趣味，今天看来，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一大坑！ 他太低估高小天的身体对自己的诱惑力了，不管是穿着衣服还是脱了衣服，那些不经意间释放的荷尔蒙好像挥发的酒精，腾的一下就把自己点燃了，他的心脏在燃烧，他的血液在燃烧，他的脑子也在燃烧。这个时候别说碰高小天一下了，就是多看他一眼都会化成灰烬。池陆阳感觉自己快憋成一只千年老龟了，没想到高小天还让他帮忙抹油。 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弄一手油没法拿相机了，你，你让磊哥帮你。” 断然拒绝了这么名称言顺揩油的机会，池陆阳心都在滴血。 高小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让曹磊帮他把上身的油抹匀，俩人一起站到了拳台上。 池陆阳已经把几盏灯移了过来，他说：“你们随意打，就跟打比赛一样，不用管我。” 高小天用大拇指抹了一下鼻子，对着曹磊招招手：“曹老板，别打脸！”曹磊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打算好好满足一下他的心愿。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地过起招来，池陆阳咔嚓咔嚓快门按个不停，拍了一会就把两人叫停，去查看了一下成片。 池大师皱着眉，好像不太满意，感觉没有拍出汗水肆意挥洒的感觉，于是提了个建议：“天气太冷了，没有汗，你是去跑两圈还是我给你喷点水？” 高小天瞪了他一眼，说好了拍照片，怎么还成了体力活了？不过最终他也没有偷懒喷水，乖乖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直到身上的汗水直往下滴答，才又回到了拳台上。 池大师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不惜自降身段，蹲着，趴着，躺着抓拍了各种角度的镜头。接着他们又转场到器械区，借着沙袋、速度球、跳绳这些道具拍摄各种特写和细节，包括一些曹磊假模假式指导他训练的镜头。这些以后设计宣传单都能用上。 最后，池陆阳把拳馆的光源全部关闭，让曹磊帮忙把一盏摄影灯举到头顶上方，呈45°角打下来。 他让高小天站在灯下，双臂自然下垂，不用做任何动作，自己则躺在地板上，从下往上拍了一张高小天的半逆光照。 高小天低着头看向镜头，高大的身影充满压迫感，结实的胸肌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微微起伏，汗水蜿蜒而下，与人鱼线一起消失在短裤边缘。 他的脸一半在灯光下，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像天使又像恶魔，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镜头，池陆阳有种错觉，不知道下一秒他是要暴起揍人，还是俯身来个缠绵的亲吻，他希望是后者。 本能地按下一串快门后，池陆阳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逃进了洗手间。 洗手池的水哗哗地流着，池陆阳不停地往脸上撩水，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就快爆炸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抬头看了眼镜子中狼狈不堪的自己，突然，一股热流从鼻腔中喷涌而出，瞬间就在嘴唇上画出了两条红线。 池陆阳：“……” 作者有话要说： 池陆阳：我都为你流鼻血了，你得对我负责。 高小天：没事少视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