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左边右边
谢世子苦大仇深的熬过一个晚上,想起何娇花,便派人出门,结果带回来的消息简直毁三观。 娇花和苏秦仁两个东窗事发,正被禁足。 据回来的小厮添油抹醋描述,昨夜苏尚书家的公子居然摸黑翻进何娇花的绣楼,孤男寡女共处一床滚了个尽兴。 何娇花的老爹有个故交带着儿子上门拜访,娇花爹很中意那小子,想着让自个儿的千金出来面一面,老头子原预备着亲自走一趟嘱咐嘱咐女儿乖巧,谁曾想,娇花她房里藏了个汉子! 何老头定睛一看,那衣衫不整一脸害羞的兔崽子居然是死对头苏尚书的儿子,气得简直要死。气得要死也没办法,生米熟饭这俩人一看不知多少回,不正当解决迟早药丸。 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大胆撩骚连失足少男都不放过的何娇花连踹苏秦仁数脚也无法挽回大局。 四处拈花惹草的娇花即将被套上辔头,从野马变成苏秦仁独有坐骑,呜呼悲哉。苏秦仁这厮做了无数回野汉子,终于把偷香窃玉这违法勾搭变成合法的污污污开车,也是可喜。 “这对狗男女,哦,不,有情人,终于要成眷属。”谢昭摸摸下巴,露出关爱笑意,“本世子祝福他们。” 苏秦仁也挺不错的。拖把的公主来,也不可能抢夺已婚妇男? 看来大家各有高招。不能真找个妹纸嗨一夜然后负责的谢世子就很悲剧了,断袖这东西它恐怕有挡不住‘真情’的危险,何况她还是个伪断袖。 她指望来应付‘皇帝叫我结婚’的高招,特么的至今还在不遗余力拆家拖后腿,连个秀恩爱的机会都没有。 何娇花是指望不上,谢昭只好亲自出马。 但卫星阑扒着门死活不肯和世子出门,花瓶变身年画紧紧贴在门上,还是世子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谢昭就纳闷了,上个街而已,整得跟逼良为娼似的凄惨罪恶,花瓶除了脑子有毛病,难道耳朵也进水? 虽然她确实给他预备了几头洪水猛兽。 世子站在门前,看卫美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清清嗓子,“你以前没出过门?” 她的花瓶扭头含情脉脉望她一眼,不说话,贴脸依偎门板像扑进某个又高又猛男盆友怀抱。 谢昭额角一跳,一股暴躁油然而生。这哪家养的深闺,人不识啊! 世子一声令下,侍女仆从扑了上去,不容拒绝的将年画美人撕下来拖出府。 卫星阑像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悲伤低气压。 绿竹还不忘悄悄在主子耳边告状。“这位公子天天躲在屋里不露面,只折腾物什都能到天黑,咱府上最近损失好大。”世子你还是退货。侍女指指门外暗示。 还要你说?谢昭摸摸额暗道:本世子也接受不了要破产的风险,否则怎会在拖把公主来之前不秀恩爱反倒互相折磨? 世子挥一挥衣袖,带着被拖出府塞进马车的美人上街。 到了地方卫星阑又变成壁花贴在马车里下不来。世子淡定让人继续撕。 “再不下来,本世子立马叫人拆了这车,你还得下来。” 这奇葩,强迫症重到这样已经算少见,居然还有社交恐惧症?!谁这么本事,能养大这天天作的小蹄子?谢昭又开始琢磨‘姓玄机’,然而无果。 莫不是哪家藏着的私生?她开始思考这种可能。 后宫臭着脸从车里下来,用不堪忍受的目光扫了一眼人流熙熙的街道,接着脸色怪异。 谢世子下巴一扬,“走啊!” 两人扎进人群,家丁们缀在身后。 迎面一个络腮胡子大汉走来,和一脸崩溃的卫美人擦肩,不,撞肩而过。 “对不住对不住。”大汉回头道歉,笑着走人。 卫星阑正走着神一脸烦乱思索着什么,冷不防被人一撞右肩,整个身体倾斜几分,而后,这位主就站定不动。 谢昭手臂环胸,斜眼看他,“什么问题?” 摸着自己右肩,眼睛看自己左肩的卫美人,“世子,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谢昭立马拒绝。 “我还没说完话呢……”纠结的新欢很委屈。谢昭像是跟他有心电感应似的,居然很懂他的脑回路,“本世子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你想让我干什么。” 世子用蔑视的眼光把他看着,“但不可以。撞你的又不是本世子。” “你有两个选择。”谢昭无情冷酷地建议,“第一,立马去追那个汉子,请他依葫芦画瓢复刻行动。第二,继续走,反正也没少块肉,人家也道了不是,世界依旧美好。” 花瓶转身遥遥望着人流,果然意动地搜索起刚才的汉子。 谢昭凉凉地继续补了几句,“哦,不过我要提醒你,被当成神经病不是什么好事,另外,这力道没把控好,瓢画的不像,无限循环也让你崩溃,何必?” 世子说完,面前已经没有花瓶的影子。支着下巴,谢昭忍不住露出邪恶一笑。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卫星阑才回来。满脸阴沉。 谢昭早让人跟着,强迫症犯病的过程简直不能更清楚。 卫星阑追上那路人,强烈要求右肩上要再来一撞。 “你再撞我一下。” 美人脸色冷冷,杵在大汉面前有种莫名渗人的气场,再加上语气不太好,大汉把那话一理解,得出算账的意味。 你特么再撞我一下,试试?! “我赔过不是了,这位公子。”汉子态度诚恳地再次重申,“真是对不住,要不,我给你撞下还回来?” “我说,让你再撞我一下。”卫星阑语气更冷几分。 大汉连看几眼身板没自己魁梧的斯文公子,眼色渐变,这丫果真是来找事?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汉子不得不语气沉重暗含警告。 “你是聋子?”满脸不耐简直霜雪逼人的卫美人发飙,“还是听不懂人话?!” 你敢撞老子一下,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汉子觉得这句话应该这样讲,要找事就找事,何必整这些瞎的?干架就干架,直接上不用怂,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汉子我成全你! “是你逼我的。”虎背熊腰的汉子沉重道后,伸出了拳头。 花瓶一手伸出,如拖住飘落的羽毛般接住对方虎虎生风的一拳头,力气惊人的青年公子直接扭转对方的手腕,骨骼咔擦声中,八尺高的汉子嗷嗷直叫。 “我让你再撞一下我,不是用拳头。”卫美人语气沉沉。 汉子泪流:“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撞到别人了! “再撞我一下!”只会一句台词的花瓶语气如寒冬腊月的狂风。 “我以后不敢了,大侠,饶过我这次!”更加崩溃的汉子求饶。 “我让你再撞一下我!”苍白的语言无法形容卫美人的暴走。 无数回合的鸡同鸭讲后,汉子终于相信,这位斯文美人的要求就是这么粗暴简单。 不用道歉不用求饶也不用痛哭流涕,再来一下这罪恶的时刻重演。 特么的,就碰着一下就这么惨,再来一下岂不是要被人道毁灭?!吞口口水,被放开的汉子小心翼翼在青年公子左肩上撞一下,回头如应试的考生,“可以了?” 卫星阑皱眉。 汉子如临大敌。殴打要来了! 过了一瞬,卫星阑:“轻了。重来。” 汉子:…… “可以了?” “重了。重来。” “这次呢?” “右边再撞我一下。” “左边。” “右边。” “左边。” “右边。” …… “大侠,放过我!” 老娘,求你!再爱我一次,我想回归您的怀抱! 汉子跪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