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由于阿斯特拉一直没有联系迦勒底的众人, 也没有和藤丸立香以及玛修交待什么, 并没有人知道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二天就会终结。 藤丸立香本来是在闭目休息的，由于总是遇到突发事件，他现在习惯一空下来就抓紧时间休息, 因为他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 保持充分的休息是很重要的。 并没有给藤丸立香放空自己太久，他就收到了来自于迦勒底的通讯。 “喂喂喂——！藤丸立香，玛修，能听到我说话吗？” 藤丸立香和玛修立刻从原地站起身, 走到了立体投影边。 “医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 罗玛尼·阿基曼已经顾不上语气是否客气了，急忙道：“你们所处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不尽快处理了那个因素的话，就真的会成为第八个特异点了。” 听到这话，藤丸立香不禁错愕道：“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喂！” 达芬奇面不改色的抢了迦勒底总指挥的位置，语气依旧温和。 “藤丸立香, 玛修, 阿斯特拉在哪里？” 经历了好几个特异点了，藤丸立香自然不会和最初那样无知, 他不知道达芬奇的这番话是不是暗示了什么，不过却能够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自从将他们送到这里来之后，阿斯特拉就只出现过一次，而且什么都没和他们说。 而且——刚刚这个家的主人，同时也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 也带着他的从者出门了。 这说明了什么？ 毫无疑问，阿斯特拉隐瞒了他们十分关键的部分。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对达芬奇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阿斯特拉。” 说着，就掐断了联络，带着玛修离开了远坂宅，走向了冬木大桥。 …… 阿斯特拉怔然。 停留在一个地方，看着另外一个意识掌控自己的身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上一次是因为敌人太强，加上他没有做足准备，才会逼得另外一个自己出现，那么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海皇彭透斯。” 阿斯特拉有些意外，又仿佛带着些许意料中的神色。 “你不惊讶？” 顿了顿，身旁的棕发少年微微叹气道：“随着彭透斯出现的次数越多，你的存在就会越来越稀薄，也许用不了多久……” 见阿斯特拉还是没有说话，那人便把话给说了下去。 “作为‘阿斯特拉’这个个体的你，就会彻底消失。” 阿斯特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眸色更加暗沉了几分。 许久，他忽而一笑。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可能是我吞噬他也说不定。” 别人说这话的话，那人还会去嘲笑对方不自量力，竟然妄图夺取最初神明的神格，可是若是眼前这个人的话……倒也并非不可能。 “那么，在这件事中，你和雅典娜也插手了不少。” 阿斯特拉原本是蹲着的姿势，他现在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道：“让我以意识体获得身体的那场圣杯战争……是你们整出来的，盖亚。” “不错。” 被人给揭穿了，名为盖亚的少年笑了笑。 “为了让你成为新的海皇，不得不出此下策。其实你很清楚，阿斯特拉，彭透斯并非最初的海皇，越是纯粹的海洋之力，就越发纯粹，而你现在看到的海皇……又是怎样？” 阿斯特拉端正了神情，望向眼前的虚影，就像是站在双面镜前一样，一面是他，一面是那个彭透斯的海皇，而他这边能够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对方却无法看到他。 以近乎残忍的方式扭断了赝品的月亮女神，而后又用自己的力量使得周遭的一切被粉碎，阿斯特拉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神明，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说什么让我成为他……简直是扯淡。” 阿斯特拉并不傻，不管那个存在现在多么突兀，始终是他的一部分，或者说——没有转世的他的原来样子。 “转世为人类降临到地面，可以洗去灵魂中的疯狂因素，雅典娜是这样说的。” 慢慢踱步到阿斯特拉眼前，盖亚语气淡淡：“我想，这或许是她自己也转世了的关系，才会这么清楚。” 在冬木圣杯的时候，阿斯特拉还是灵魂实体化的状态，加上第一次被另外一个意识控制了身体，他除了吃惊外就再无其他，也就没有考虑更多了。 其实，以灵魂状态存在的时候，只要稍微思考下，就会回想起过去，那些因为圣杯许下心愿而失去的记忆，也就会一点点的回来了。 说到底，向圣杯许愿为“成为没有过去的新生人”，是通过用身体封印住以前的记忆来进行的，并非将曾经给抹去。他毕竟是神的战士，不可能简简单单就被一个人造出来的产物给彻底改造。 想起曾经的心愿，阿斯特拉不确定那到底是他的愿望，还是彭透斯的意识浮现许下的，在他看来这个愿望十分的荒唐，让人忍俊不禁。 见他沉默，盖亚看向眼前的影像，一副问天气如何的口吻：“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摧毁这里？我没记错的话，沢田纲吉他们也在附近。” 阿斯特拉不急不缓道：“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按照预计他们应该已经抵达把人给救走了。” 盖亚问道：“那个曾经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冬木圣杯御主？” 阿斯特拉轻轻点头，脸上的神情十分平静。 事关圣杯，言峰士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和撒加联手，将暴走的两个人给分开，一对一单打。 看着下面混乱的局面，埃尔梅罗二世心有余悸，转头看向了战车上的几个御主，就算手上握着阿斯特拉给的礼装，也依然难以平静。 将战车给驱使到安全的地方，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对着自己的御主点了点头，看着其他几个醒来的人走下车，这才开着战车冲向了天际。 有战场的地方就会有征服王，这是埃尔梅罗二世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对于他的从者如此任性的离开，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和十年前一样试图使用令咒强迫什么的心思。 彭透斯就算是海皇，遇上了撒加也讨不到好，对方毕竟也背负了弑神的称呼，其力量和手段自然不可与从者同日而语。 “雅典娜的圣斗士？” 通过对方身上熟悉的黄金色铠甲，以及那十分显眼的金色光芒，海皇彭透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明明他处于上风，却占不到好。 撒加沉声道：“双子座撒加。” 似是不愿意与这个人多说一句话，手中力量凝聚而出，星辰粉碎过后产生的巨大力量足以让空间都产生扭曲。 待在身体中的阿斯特拉皱眉道：“撒加做得太过火了。” 盖亚不以为然道：“不将海皇逼到极限，他也不会就此罢手。更何况，撒加知道你的身体情况，自然是不需要手下留情。” 本来就是圣杯赋予的身体，若是可以保住就保，不行的话就摧毁，总之是以世界安危为主要。 听到这里，阿斯特拉问道：“关于我的事情，撒加知道了多少？” “我们给他的解释是，海皇的意识留存于你的灵魂之中，关于你的身份……对撒加来说，你依然是那个不太好沟通的前辈。” 阿斯特拉当做没有听到挖苦他的话，语气凉薄：“趁着现在有人压制他们，你不妨和我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收尾？” “你们既然连圣杯战争都给整出来了，自然是有所准备的，为了迎接‘我’的归来。” 盖亚侧眸，盯着蓝发少年许久，笑了。 “这是必须的。” 当藤丸立香等人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扶着阿斯特拉，后者龇牙咧嘴着，看上去十分狼狈。 “阿斯特拉！” 藤丸立香率先跑了过去，望了望四周，问道：“结束了？” 阿斯特拉调侃道：“一般不是应该问我有没有事？” “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还需要问？” 阿斯特拉默然，或许他彪悍的时候太多了，让藤丸立香真的是完全相信他会解决一切。 藤丸立香这才注意到，阿斯特拉身旁的人有着一张和其十分相似的面容。 “这一位是——？” 阿斯特拉抬手，刚想介绍，却听到撒加的声音响起：“我来自于圣域。” 他的话使得两人反应截然不同，藤丸立香是茫然，阿斯特拉则是震惊。 “……圣域？” 不知道何时，罗玛尼·阿基曼的立体影像出现了，他难掩神情中的惊讶。 “为何圣域会插手这件事？” 撒加微笑道：“雅典娜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问题，让我等来支援，希望能够帮助到迦勒底的诸位。” 事关圣域，罗玛尼也不好多问什么，径直批斗了阿斯特拉几句，诸如“为什么不联络就擅自行动”之类的毫无责备意味的批评。 对此，阿斯特拉掏了掏耳朵，也不知道是否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