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没有来自迦勒底的罗玛尼·阿基曼的联络, 也没有接到工藤新一的电话, 阿斯特拉从英国回来后，得知沢田纲吉忙着处理彭格列的事务，这几天都在待在新修建好的彭格列总部, 不会回住宅了。 阿斯特拉就一个人懒洋洋的宅在沢田纲吉的住处, 享受着少有的安静和悠闲。自从人理拯救任务开始，他和藤丸立香几乎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四处奔波，比那个初入战场的少年要好的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战斗, 也见惯了生死。 至于为什么他不回自己家？天知道现在是不是会有人等着暗算他，反正知道他和沢田纲吉之间有关系的人，一个个都巴不得和他打上一架, 也不知道是不是彭格列的人都是战斗狂，阿斯特拉对此敬谢不敏。 “您还真是悠闲。” 梅林从门外走进来，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御主的另外一个从者，对方此刻正睡得天昏地暗。由于御主的关系, 明明召唤出来的是少年时期的从者, 却极为懂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他所说的普通的从者。 来到桌子边坐定, 梅林看向阿斯特拉。 “有事？” “我突然有点同情藤丸立香了，同样作为御主，您可以这么舒适，而他却只能待在迦勒底那个极有限的地方。” 梅林的话让阿斯特拉有些猝不及防，他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 斜睨了一眼对方。 “有什么好同情的，我和他不一样，我是这个世界的原著人群，出于责任才去那里的，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帮他分担。” 梅林两手一摊，颇为意外道：“您今天情绪好像有些激动，是发生了什么吗，御主？” 阿斯特拉反思了下今天的自己，好像是有点奇怪，从早上开始就有种提不上劲的感觉，浑身软绵绵的。 而一直坚持锻炼和修行的他，是和缺少运动无缘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思来想去，阿斯特拉觉得还是之前冬木那个状况让他的身体受到了比较大的打击，联想到艾俄洛斯那个时候说过的话，他越发觉得茫然了。 有一个问题，让他十分想要知道答案。 在遇到沢田纲吉之前，他是谁，他做什么的，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个情况？ 见自己的御主已经神游天外，梅林不由得开口道：“您打算把那个孩子怎么样？” 立刻被唤回了神，阿斯特拉看向那边的黑发男孩，其实他一直都觉得对方很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名，我能拿他怎么样？” 给梅林倒了一杯茶，阿斯特拉慢悠悠开口道：“能够战斗就带上，不能的话就让他负责搜集情报，他的隐藏能力还是挺强的。” 梅林想起第一次看到男孩的时候，有多么的惊悚。 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给跟了一路，问他是谁？只说是御主派来的，至于为什么要跟踪他，那个孩子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命令。 直到一起回来，梅林才知道这是他的御主的恶趣味，这个没有见过的男孩从者则是他最新召唤出来的。 “说起来，阿加斯怎么了，伦敦以后就没有见到过他了，是您召唤失败了？” 阿斯特拉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开什么玩笑，好歹我也是迦勒底的御主之一啊，就算平常做着跑腿的事情，时常在后方支持藤丸立香，我也不会失败到召唤都出问题。” 将他御主的话在脑中重新回顾了一遍，梅林只想问一个问题——他的御主所说的人到底是谁？后方支援明明是迦勒底指挥官做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做跑腿的事情？那个一看到敌人就直接撩起袖管开揍的人……难道不是御主，是他们集体人的错觉？ 张了张嘴，梅林还是决定不要拆穿事实了，谁知道这位御主恼羞成怒会不会直接一脚把他给踹了？ 好不容易可以到外面的世界来，梅林自然是乐意多待会儿的，阿瓦隆是不错，可是太过安静，而他也几乎是在梦境中度过的。 仔细端详着男孩的面容，梅林忽然道：“御主，您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阿斯特拉头也没回道：“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差不多。” 对于御主这般不靠谱的回答，梅林就知道他想岔了，急忙开口解释道：“您看他……像不像年幼版本的阿加斯？” 这次阿斯特拉倒是给反应了，他侧过身倚着墙壁，远远望着被梅林捏着脸的从者，皱眉道：“好像还真有点像……” “那他会不会是阿加斯的幼年时期？” 见阿斯特拉还是一脸迷糊，梅林耐心的补充道：“您看，您现在的力量呈现出一种衰弱感，那么召唤出来的从者应该也是大打折扣的。” 见阿斯特拉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梅林强调道：“我虽然是您召唤的，可是却是连着迦勒底的魔力供给的，这样的话……您的身份也不会被怀疑。” 梅林的话倒是让阿斯特拉精神了些许，他懒懒打了个呵欠，瞥了眼依旧没有清醒趴着睡觉的男孩，叹了口气。 “你猜测的方向是对的，不过遗憾的是——这个孩子确实不是阿加斯。再说得直接点好了，他和阿加斯没有任何关系。” 想了想，阿斯特拉这般说道：“赝作。这是我们对于模仿或者假冒物质的称呼，而这个孩子毫无疑问就是阿加斯的赝作。” “您……召唤出了赝作从者？” “不是我，召唤从者的是圣杯。” 阿斯特拉将一个金色的正方形物体给放在桌子上，煞有其事道：“我用来召唤的圣遗物依旧是这个，可是召唤出来的从者却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也就是说——用来负责召唤的圣杯出了问题。” 阿斯特拉有点担心，这个世界的圣杯不会和冬木最初那个一样，真的是这样的话……别管什么圣杯战争了，直接净化了就好。 而至于拥有这个圣杯的人，通过与埃尔梅罗二世的对话，他大致上已经能够知道对方是谁了。他现在的优势是，他知道对方，而那个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梅林沉吟道：“……这可真是让人意外，看起来这个世界的圣杯出现了变故。” 阿斯特拉用余光瞄了眼梅林，暗道：真的是这样倒好了。 解决了眼前的疑惑，阿斯特拉继续懒散，如果不是山本武上门找沢田纲吉的话，他估计可以这么这么颓废到圣杯战争开始。 当山本武看到开门的人是阿斯特拉，不由得退后几步，确认门牌号没有错误，才挠了挠头：“我看玻璃窗开着，还以为阿纲在家呢。” 阿斯特拉语气淡然：“沢田纲吉的话短时间不会回来了，你有事情找他的话直接去彭格列总部就行，前提他还有空见你。” 就算是守护者，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见得到那位的。 就阿斯特拉现今知道的时间安排里，沢田纲吉就有好几个会议要开，还都是一开就是一天的，有Reborn在，他这个明面上的保镖自然就可以偷闲了。 “这样啊……” 山本武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一脸兴致的问道：“阿纲不在也没事，反正我也有事找你。” 阿斯特拉轻轻挑眉：“找我？” 除了互相打斗外，他自认为和守护者们并不是关系很好，也想不出什么要让这些人找他的理由的。 “你不是负责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吗？” 阿斯特拉纠正道：“不是负责，是作为一方参战。” “那就没有问题了。” 说着，山本武就拉住了阿斯特拉的手，后者身体有些僵硬，口气十分不自然。 “你松开……我自己会走。” 山本武后知后觉道：“难道你——不习惯与人接触？” 看着阿斯特拉挪开了他的手，山本武有些疑惑道：“我还以为阿纲的朋友里只有云雀是特例，没想到你也是啊。” 阿斯特拉冷着一张脸，声音冰冷。 “你不是说关于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有问题要问我？既然这样的话，就赶紧问，我还有事情，没有那么多时间。” “要知道答案的人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其他几个守护者，我肯定是把你带去比较好解释啊。” 一直以为狱寺隼人还在焦头烂额的处理彭格列之前的烂摊子，阿斯特拉也就没有想到他，现在听到山本武这么一说，他便问道：“狱寺隼人不是在处理事务？” “阿纲之前留言和我们说，优先圣杯这边的事情，他忙完了也会赶过来，所以我们先去集合地。” 当阿斯特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山本武给拽上了飞机。 “等等，为什么要坐飞机？” “因为目的地在并盛啊。” 一直知道沢田纲吉和守护者们对并盛有着难以磨灭的感情，万万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为了集合还特地坐飞机去那个地方。 看了眼除了他和山本武两人的飞机，除了说有钱任性，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有两个人的机舱特别空旷，山本武好像也是刚刚从哪里赶回来，只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没有和往常一样拖着其他人说话。 很快的，阿斯特拉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站在一片海洋边，听着巨浪翻滚的声音，阿斯特拉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他记得他刚刚上了飞机，会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梦境，或者—— 转过身，阿斯特拉看到了时钟塔发疯了一般寻找的两个人。 “很久不见了，阿斯特拉。” 有着明媚笑容的银发女性身上穿着十分奇异的服饰，看到阿斯特拉，她显得很高兴，冲着他招了招手。 在她的身边，卫宫切嗣正穿着一套简易的黑色西服，一脸温柔。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倘若这是梦境的话，阿斯特拉发誓他要揍梅林一顿，因为这两个人是不可能出现在他梦里的。 “嗯，我想也是。那么，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 阿斯特拉的原御主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食指抵着下巴，显得十分苦恼的样子，光看她就觉得特无语。 见状，卫宫切嗣只能替不擅长这方面的妻子做了解释。 “那个时候，你代替爱丽向圣杯许了愿望，是这样没错？” 阿斯特拉点头道：“对，没有错。” “可是那个圣杯并不是万能的，没有人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作为小圣杯的爱丽能够成为一个普通人类。” 阿斯特拉极为不解，歪着头道：“我们确实不知道，可是只要圣杯知道就行了。” 卫宫切嗣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沮丧。 “我们知道了方法，让圣杯给兑现，这才是那个圣杯可以做到的事情。而我们不知道如何做到的情况下，就算是圣杯……也无法给到我们任何帮助。” “那你们最后许了什么愿望？为了找到能够救爱丽丝菲尔的方法，你们将自身的时间给停留在了冬木圣杯战争的时候？” “我们也想，可是那个时候大圣杯被你给带走了，所以——” 阿斯特拉接下了卫宫切嗣的话：“你们……也跟着我回到了这个世界？” “是的，就是这样。” 阿斯特拉没有想到，他不仅带回了圣杯，还连带着将两个过去时代的人给带到了未来。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你放心，为了防止时间驳论，我们只会以英灵的形式留在你的世界里。” 阿斯特拉：“……” 这种瞬间多出了两个从者的心情……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