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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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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还在叠罗汉,恨不得埋进对方身体里,这会儿,溪壑分离,恨不能岔开八百米远。    “江羽骞,江羽骞……”周皓把身子凑了过去,一连喊了好多声,手和嘴侵袭式地在男人身上点火。    男人嘴里咕哝了几句,翻身压过周皓。    “想要?”男人半睁半醒问道。    “睡不着,想整点事干。”    一拍即合,两人又紧紧叠在了一起……    大约半个小时,两人都差不多从彼此身上得到满足。男人推开周皓,进了卫生间,随即就传来一阵哗哗啦啦的水声。    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周皓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了。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事后总得一根烟。烟雾能够麻痹神经,暂时忘掉许多事,还能忘掉方才的鱼水之欢。    没多久,男人冲洗完毕,腰部以下裹了层浴巾就出来了,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水迹,滴答到肩上,还有地板上。他打开了房间的灯,一下子黑暗没了。    粘稠不堪的床单,周皓的**,还有周皓大腿间那一团白色液体,瞬间跳进了男人的视线里。    “去卫生间洗洗。”男人拧眉说道。    周皓笑了笑,把烟蒂怼进烟缸里,抬头挑眉问:“刚才舒服吗?”    男人没有理他,自顾擦拭起头发来。    “江羽骞,”周皓在心底酝酿了很久,极为郑重地喊出了这一声。    男人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明天是我生日,你晚上过来。”    男人的眼睛里闪过若有似无的嘲讽,似乎在指责他的逾矩,“明天是周一。”    隐形的条约横亘在两人之间周一至周五,男人根本不会来这里,只有周末他才会过来。    这是个过分好看的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瞳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的深浅,寒冰般坚不可破的面容,永远都绷着一张脸,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良久,周皓都没说话,他把自己关进笼子里慢慢舔伤。伤舔得差不多了,他才自嘲一笑,无所谓地说,“是周一啊,我差点都忘了。成,那我自个儿过了。”    总有一种人,装得孤傲自负,甚至已经到了惹人嫌的地步,他都不肯轻易卸下那层伪装。明明心里脆弱得要命,孤独得要命,更是要命得盼望能有人陪他过个生日,但他就是不肯认怂。    好巧不巧,周皓就是这种人。    江羽骞擦干头发,走到床头,看了看烟缸里的半截烟头,神色凝重,“以后别在房间里抽,味道难闻。”    周皓眨眨眼睛,痞里痞气地说,“怕吸二手烟啊?”    江羽骞漠然以对:“我去客厅睡。”    周皓像是突然间受了刺激,冲过去堵住了门,“不许去!你哪里都不许去!”    “你又抽哪门子疯!?”    股间的精液顺着大腿滑到小腿上,像是身上挂了无数条透明的蛇,周皓的身体软了下来,他缓缓移到了旁边去,让开卧室的门。    江羽骞也看到了自己刚才的“耕耘”,他的神色软了下去,“你去冲个澡。”    颇似关心的话,周皓又燃起了一点点希望,他抱住了面前的男人,“我这就去冲澡,你别去客厅。”    少有的一次,周皓毁掉自尊地妥协了。    窸窸窣窣间,周皓先是去冲了个澡,洗完澡后,他掀开床单,丢进洗衣机里,又从柜子里掏出一条新的换上。    周皓忙得很快,不敢耽误一秒,生怕江羽骞反悔,跑到客厅里去睡。    他在心里已经把自己的生日提前了,就当是今天,就当是今天过生日。    两人躺在干净的被单上,周皓睁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看,看来看去没意思,他又开始盯着江羽骞的后背看。    “江羽骞。”他小声喊道。    背对之人没有反应,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隐约在夜色里。    “江羽骞。”他又喊了一声,比刚才的声音大了点。    背对之人还是没有反应。    周皓突然伸手揪住江羽骞的头发,强迫他转了过来。    “你发什么神经!?”    周皓眨眨眼睛,窝在床上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眼睛像望穿秋水似的,盯着江羽骞躁怒的脸。    他没想做什么的,他就是想听男人跟他说一句    “皓皓,生日快乐。”    周皓这才慢吞吞地掀开被子,懒散地收拾回家的行李,买了明天的火车票,是硬座。    六年了,他终于要回去了。    候车室的椅子上坐着一排排满脸倦容的人,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各自手里都盘转着手机,或者两三个人凑一块叽里咕噜,嘴皮子里蹦出的话,刺耳又嘈杂……    周皓疲惫地闭上眼,倚在椅子上,他觉得很累。    没等多久,就检票进站了。    车厢里,大家都在忙着摆放行李,过道上穿来插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总少不了身体上的摩擦。    10车062号,位子上坐了个中年妇女,手里抱了个三四岁的孩子。    周皓晃了晃手里的票,“请让一下,这是我的座位。”随后周皓就抬手把箱子搁在了行李架上。    中年女人露出爽朗的笑,有些抱歉,“小兄弟,你看我这还抱着个孩子,我下站就下了,很快,”然后逗弄了下怀里的孩子,“来,给叔叔打个招呼。”    周皓面无表情:“这是我的座位,请你让开。”    女人面色明显不好看了,嘴里叽咕了几句,抱着孩子站了起身,就这么直杵杵地立在座位旁边。周皓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他才无所谓,闭眼休息了。    嘈乱的环境里,他根本睡不着,只是稍稍阖眼休息。脑子里闪现的是他六年前,从清江坐火车来市的情景,其实跟现在差不多,很乱很吵。    返程?还是归家?他没有太大的家乡意识。好像这辈子他都在四下流离,逃不开奔波流浪的命。    三天后,火车到达清江,周皓直奔清江县医院。    晚了两个小时……只晚了两个小时……    他的母亲死在了南方的梅雨季节里。    医院走廊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80年代的水磨石地面这会儿显得又脏又破,病房里面是李衡婷尖锐哽咽的哭腔……    他从门缝间往里看,白花花的床铺上躺着他的母亲,那个梦里的粉红色的妇女,只是她的肚子现在是扁平的。    70.电话粥    设置了购买比,30看不了的话六小时过后看!抱歉呀!    酒过三巡肚里的苦水也倒够了周皓明显醉了,脸上都是酒晕“老板,再加五串烤腰花,要带血丝儿的。”    严明:“你可真重口。”    周皓:“你懂什么,壮阳的。”    严明长着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儿带了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他无意与朋友在这种问题上多纠结,转而开始劝慰周皓。    “你放过江羽骞,他心思就不在你这儿你干嘛非要找罪受?”    “那你呢?你怎么不放手?”周皓反问。    严明不说话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极为相似,都魔障一般得了所谓的偏执症。    周皓知道严明喜欢那个历史系老师的时候,他俩正好大四结束。    那段时间,他跟江羽骞尚在冷战中,心情不好,他邀严明一起去附近的城市来个毕业旅行。但他拒绝了他说他要帮老师整理资料。周皓只当这个书呆子学傻了也没再强求。    后来,有一天,严明告诉他,他以后再也不写诗了。    周皓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附和着说:“不写诗好,你们这些文艺男青年太可怕。”    那人却回复了句,“他说,奥斯维辛之后写诗都是野蛮的。”    “……”但周皓仍然憋住了陈年老口水,多问了句,“他是谁?”    “江老师。”    后来的故事,就是整整一年的暗恋。周皓不喜欢磨磨唧唧的恋情,他无数次的跟严明说,你去告诉他啊,老藏着掖着算什么事儿。严明却不以为然,他说柏拉图式的爱情,只需要精神的交流。他站在我面前,我就很开心了。    终于有一天,周皓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位历史系老师,那人叫江维扬,大约三十多岁,头发柔柔顺顺十分服帖,不长也不短,跟严明一样,戴了副眼睛,长相很儒雅也很帅,算得上是历史系的风云老师。女生们都喜欢围着他问问题,严明也喜欢。    老实说,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周皓想,也许那个老师知道了严明的爱意也说不定。不过那位江老师离过婚,大概是喜欢女人的。    这实在不是一件能够柳暗花明的事情。    周皓直接拿起啤酒瓶,咕噜咕噜就是一整瓶,然后“砰”的搁下瓶子,“我昨天看见他跟那小娘炮了。”    “他俩在干嘛?”    “也没干嘛,就是送娘炮回家。”    严明举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周皓,你累不累啊?”    “不累,”周皓又开了一瓶,灌下大半,“大不了互相折磨呗,谁也别让谁好过。”    严明完全不能理解他这位朋友的脑回路。不过,周皓当初看上江羽骞,本来就是件让人不能理解的事儿。    爱情,总得是两厢情愿才叫爱情,人家压根没那意思,他瞧上了,非得硬插进去。    所以这么多年,江羽骞对周皓不好,严明倒没觉得那人有多坏。    “这里面是不是加利尿剂了啊?怎么老想撒尿!”周皓已经灌了四瓶,站起来撸了串羊肉,嚷嚷道:“我去撒泡尿。”    烧烤店里人声嘈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咋咋呼呼一锅粥,左青龙右白虎的混社会的小弟,戴金链子的大哥,也有像他俩这样的斯生。    周皓放完水,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拨弄了几下额前的刘海。有鼻子有眼,棱角分明,想不明白,他比那个小娘炮差在哪里。    借着三分醉意,他给江羽骞打了电话。    “喂,是江羽骞吗?”晕乎乎的,说话完全不经大脑。    电话另一端的人没有说话。    “江羽骞,我想你了……”    那端终于有了动静,是似乎嘲笑的淡漠口吻,“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周皓酒劲儿上来,说的话有些孩子气,这会儿倒没了平时的浑身是刺,还有几分委屈,“我没耍把戏,我想你了……”    江羽骞知道这人是喝酒了,直接挂断了电话。“嘟嘟嘟”,周皓不是很清醒,继续站在镜子前重复了遍,“我想你了……”    “大哥,能不能让一让啊。”一位社会纹身小弟不耐烦地冲着周皓,嫌他挡在卫生间门口了。    周皓赶紧从镜子前走开,踉踉跄跄地走到座位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严明问。    周皓像是中邪了,双颊酡红傻笑了一阵,“我想江羽骞了……”    “唉。”严明叹口气,把盘子里烤好的肉串推到那人面前,“赶紧吃。”    桌上的啤酒周皓没有再喝了,喝了点凉白开,两人把剩下的烤串吃掉,也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寻思的时间还早,酒劲儿也过去了。周皓硬拉着严明去附近的商场逛了逛。    两个大老爷们一起逛街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还不如回家闷头睡觉,但钱包里的卡该花一花了。    商场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从里面进去的一刹那,感觉进了天堂。他实在没啥好买的,就给严明买了两身衣服,花了将近一万块。付款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这是江羽骞的钱?”严明都不用深想。    “嗯。”    “把这衣服退了,我不要了,太贵了。”    “干嘛不要?他的卡,不花白不花。”    江羽骞是个有钱的主儿,大一的时候他父亲把集团底下的子公司交给他打理,由他作为子公司的法人。大三的时候,江羽骞眼光独到,并购了家计算机工作室,后来这家工作室开发了一款游戏软件上市了,赚了一大笔钱。    江羽骞不缺钱,也舍得花钱,这么些年,至少在吃穿方面,周皓占了他不少便宜。除了日常的开销,每每周皓不开心,还会拿着他给的卡四处撒钱。买什么东西无所谓,反正都挑贵的买。    “感谢江大金主。”周皓依照往常一般,给冤大头发了条信息。    至此,早上的气,这才稍稍缓解了。    江羽骞在家先是收到银行的短信提示,再有就是收到了那人的揶揄信息。想了一下,周皓拎着东西的小人得志样儿,江羽骞揉揉太阳穴,把手机怕撇到一旁。    “咚咚咚”    “进来。”    江母端了杯牛奶进来,搁在床头柜上,“把牛奶喝了,早点睡。”    年近五十的江母,看着只有三十多,虽然眼角有些细纹,但能看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气质温婉的大美人。他母亲平时说话也是温言温语,和和气气的。    江羽骞受他妈妈影响,教养好懂礼貌,甭管多生气,都不会说太过粗鲁的话。    与周皓在一起的日子,已经把他这辈子的脏话都说了。    “我今天见着你张阿姨了。”    江母坐在床头,跟儿子唠了几句,“还记得她吗?她儿子旭旭以前跟你还是同桌呢。”    江羽骞内心软软地塌陷了,他话不多,但这会儿却想跟母亲多唠几句,“记得。”    “也是巧,那天我收拾你以前的东西,还翻到了几张你跟那孩子的合影,旭旭瞧着像个小姑娘。”    他知道那些照片,是高三毕业,班级组织去临市游玩,他跟程子旭在海边拍的几张。有一次,他生闷气,把那些照片拿给家里阿姨,让她扔掉。等气消了,回过头来向阿姨讨那些照片,阿姨只说已经丢掉了。没想到,这些合影还在家里。    “妈,在哪儿?我想看看。”    “明天拿给你,不早了,赶紧睡。”    “我现在就想看。”    “哟,多大的人呢,还跟妈妈撒起娇了。”儿子难得跟她撒娇,江母嘴上嫌弃,心里很是开心,“我去给你拿。”    背靠大海,他展臂搂着程子旭,两人都笑得恣意飞扬。    江羽骞伸手摸了摸那几张照片,拇指放在程子旭的笑脸上,轻轻搓揉……    最后从那几张照片里,挑了张小的,正好放在自己的皮夹子里。    三年前。    九月份的大,正是开学季,学生们陆陆续续返校,新生们也都拎着大包小包前来报道。燥热时节,稍微动一下,那都是挥汗如雨。周皓从篮球场回来,脸上、脖子间、还有球服紧贴着身体的那块,都是汗渍。    宿舍楼下,严明还坐在小板凳上,周围摆放了一圈红红绿绿的日用品,水壶,塑料盆,小桌子什么的……    “今天赚了多少?”    严明竖起三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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