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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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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很安静, 明月心里没来由一阵忐忑, 暗忖:“不会那么不巧,他刚好不在?”    京卫的人没提前跟他通过气?弄成那样一副鬼样子, 又受了伤,能去哪里?    正胡思乱想间,房门被人自里面猛地拉开, 疯驼子站在门内, 安静地注视着她。    明月怔怔地回望对方,似喜还忧,停了停将手上拿着的包袱送了过去, 眼角余光小心地瞥向左右:“我来感谢你那天相救,可以进去说吗?”    疯驼子接过包袱,退开两步。    明月闪身进屋,两手在背后一合, 关紧了房门。    这次是白天,时间也充裕,她可以细细打量对方。    眼前这个人身体佝偻着, 后背高高鼓起,明月那日已经亲眼见到他怎么阴死了老狱头儿, 知道这个逼真之极的驼峰是假的,但他的脸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论五官, 真是看不出哪里像谢平澜来,更别说那坑坑洼洼的皮肤。    只除了眼神。    这眼神明月可是太熟悉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试图摸对方的脸。    “疯驼子”单手拿了包袱, 抓住了明月的手:“别碰!”    魂牵梦萦的声音入耳,令明月长长吁了口气,一手抚胸:“可吓死我了。”    稍迟她才感觉到相握的那只手掌竟是异常粗糙,布满了茧子和伤疤,这完全是一只长期干粗活的手嘛。    她好奇道:“咦,这都是怎么弄的?不能碰,是碰一下就会露馅儿现原形么?”    “自然不是。”谢平澜松开她,将包袱放下,“遇水都不要紧。只是我衣裳碎个口子你都要难受半天,我怕你摸了之后心里不舒服。”    说话的工夫他把手放在明月衣领处,目光在她嫩白如玉的脖颈上逡巡一番。    明月笑道:“还找什么,早就长好了。”    谢平澜不赞同地道:“你那日实在太过冒险了……”    “知道了,费长雍已经说过我了。”明月嘟嘴。好不容易才见到谢平澜,明明好多思念的话想说,好多问题想问,一时间竟不知由何说起。    她抬手终于摸到了谢平澜的脸,软软的,带着点微凉,简直同真的一般无二。    “这……”    谢平澜笑了一下,配着这副尊容看上去颇为恐怖:“就不怕我当真变成这样?”    明月认真回答:“不怕,谁让你是谢平澜。别动,让我仔细摸一摸。”    谢平澜正感动不已,听她那里又低笑一声,道:“好想用粉把这些坑都填平了。跟真的一样,到底是谁的手艺?”    谢平澜并不瞒她:“左已平,听说过么?”    “那位失踪的太医?他还会易容啊。”    谢平澜笑笑:“左已平的易容术当年在江湖上可是很出名的。”    他已经假扮疯驼子多日,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强自克制着不与明月过于亲近,道:“不是我不想与你联络,到了京城才发现,各方的探子简直无处不在。”    要成事,就不能一直躲在暗中,而京里认识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几经考虑,他盯上了给京卫指挥使穆致尧做打手的疯驼子。    此人因为外貌怪异,十分暴躁孤僻,平素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    加之齐洪自认是司徒翰的门生,不怎么招惹穆致尧,这么综合一考虑,拿下疯驼子取而代之就成了最佳选择。    目标有了,谢平澜下了大力气把太医左已平争取过来。    不但是为了请左已平帮他易容改装,那位太医还有更大的用处。    “我反正已经进京来了,你不成事我是不会走的。你到底要对付谁,我帮你啊。”明月听他说离别后的经过,不再追着易容的事情问,去到床榻边上坐下来,两条小腿踢啊踢,身子后仰望向谢平澜。    谢平澜取笑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就算帮了大忙了。我哪还敢指望别的?”    明月不满地斜睥他,目光流转之际,谢平澜已然改口:“齐洪。”    一猜就是他!    “有计划了么?喂,干嘛离得那么远?”    谢平澜苦笑:“这副鬼样子,怕你不习惯。”    “那我闭着眼好了。”明月说到做到。    她仰着脸,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在期待什么,令得谢平澜心痒了一下,默默咽了口唾沫。    他挨着明月坐下来。    “只有一个大致的想法,齐洪为人十分多疑,据传凡是他能接触到的人,不管是对头还是手下,他都习惯留一点把柄在手中,否则便睡不着觉。既然是把柄,必然要落到纸面上,这些秘密的东西一多,就需要地方存放,他不会放在宫里,一定是都存放在缇密院中某个地方。”    明月闭着眼睛深思道:“你是想要拿到那些东西?”    “不但如此,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左已平的事为什么令齐洪如此紧张,只因左已平临走时留的那封信上,有几件秘辛原本是不该他知道的,齐洪想不到我悄悄调查过我那姑姑,怀疑手下有人泄密。若我猜得不错,他收集的那些秘密必定十分精彩,只要拿到手,就足以置他于死地。”    “那我知道了,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明月突然睁开眼睛,“费长雍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早就认识,对不对?”    谢平澜没有否认:“几年前我与萧老打过些交道,同他自然也就认识了。还记得开州那会儿么,我曾与你说过,有一个朋友,有些沉迷于诡道,那说的就是他。”    “有么?”    谢平澜很笃定:“见到王桥卿的那一天。”    明月也想了起来,喜滋滋地问:“那是不是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    “都记在心里呢。”    “真开心。”明月主动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谢平澜小心翼翼抬胳膊揽住了她的香肩。    明月抬眼看看他,笑道:“我说他怎么总是有意无意地帮我,原来都是冲着你的面子啊。那家伙,整日故弄玄虚,想叫他说句实话好难……”    谢平澜慨叹道:“看他做事,莫看过程,只看结果就好。邺州百姓多亏他才避过了陈佐芝的这场匪祸,真正为着黎民着想,造福千家万户,我不如他啊。”    明月靠着他颇有些心满意足,微微闭上眼睛,唇边带着笑:“别这么说,杀齐洪,把皇帝赶下皇位哪样都是令天下人拍手相庆的大事。”    相聚的时间总是有限,两人紧挨着又细细商议了一阵,明月就不得不起身准备走了。    虽然知道来得多了会引起齐洪手下的探子注意,她还是忍不住问:“我能再来看你么?”    谢平澜也觉着难以忍受与她长久不见,略一沉吟:“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来想办法。”    明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出两步,回头又道:“司徒郡主人挺不错的,以后会怎么样?”    谢平澜意外了一下,但他很快答道:“朝廷方面不错的人不少,尽量争取,司徒家的情况有些特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平澜说他会想办法,也不知他怎么向外传递的消息,当天夜里齐洪在京的三处别院同时遇袭。    除去缇密院一番恶战之后确保不失,另两处守卫死伤惨重,火光冲天,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    令齐洪尤为震怒的是,对方大约知道落到他手里讨不了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死者看衣着装束是出自于大赵军方,有两柄兵器上还刻着个小小的“景”字,以示他们是景国公李韶安的人。    这种不入流的栽赃嫁祸手段,叫齐洪最先怀疑杜昭的密州军以及同景国公府有过节的谢家。    他对着七八具尸体暴跳如雷:“怎么会没人认识?这么多生面孔混进京里来,司部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    这固然是那些探子们的失误,可司部的老大江鹏已经被抓了起来,正在受审,底下人难免人心惶惶地受影响。    齐洪发火都找不着出气筒,冷静下来一想,觉着不能将景国公府排除在外,江鹏便是同他们眉来眼去,说不定这正是李克明的高明之处。    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半天,愈发觉着全天下的人都想害自己,叫来侄子迟大士,问他萧学真的两个徒弟为何还未招揽到手。    “叔父,那匪首陈佐芝颇具枭雄气度,对姓费的小子言听计从,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实在太好了,姓费的小子很是固执,任侄儿百般示好拉拢,都不肯背弃他。不过叔父您只管放心,我已经下了帖子,请他明天赴宴,到时候把咱们给他准备的杀手锏拿出来,不怕他不屈服。”    “如此最好。谈妥了就带他们两个来缇密院,我见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停一天,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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