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牛的
“哎呀!”明月不由地叫了一声。 耳垂上传来又痒又湿的触觉, 带着温热, 由心底泛起的异样叫她忍不住将惊呼转至嘤咛。 长长的发丝缠住了两个人。 明月身不由己躺倒在柔软的被子上。 谢平澜的吻像雨点样转至她的颈间,面颊, 终于落在她的双唇上。 灯光下,明月的唇带着诱人的光泽,叫他辗转难耐, 化为焚身的□□, 不知是谁的心跳,扑通扑通,震得耳膜生疼。 出门在外为了行走方便, 明月这段时间一直都做男孩儿打扮,今天谢平澜来得突然,她没有换衣裳,臃肿肥大的男装平时也到罢了, 此刻在被褥间一滚,领口散开,露出了一大片粉嫩的肌肤。 莹白中透着绯红, 艳如桃花一般。 谢平澜猛然抬头,深深呼吸, 轻声唤道:“明月,小月亮!” 他的十指还插在明月发际间, 爱怜地不住摩挲着她的秀发。 明月蜷曲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眼神迷茫, 她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然攀在谢平澜颈间。 “怎么了?”她喃喃道。 这个样子,就是神仙也要动凡念啊。 谢平澜觉着自己的身体冲动得就快要炸开了,喉咙干涩,怕是要流鼻血的先兆。 他俯下/身,同明月面颊相贴,感受着那迷人的柔软与热度,蹭了又蹭,忍不住将一只手自她散开的领口伸了进去。 “明月。” 趁她应声之际,他的吻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长驱直入,唇齿相交火热又缠绵。 明月有些透不过气来,微微皱起眉头,挣扎了几下。 谢平澜担心压疼了她,立时停下来,手肘撑起上身,小心问道:“怎么了,不喜欢我这样?” 明月面颊绯红,微张着嘴,唇上还带着点水渍,微微有些气喘:“喜欢你摸我的头发,抱着我,不喜欢你亲我,还是这样亲,湿哒哒的,难受。” 她这般直率地吐露感受,到叫谢平澜有些傻眼。 什么意思,给抱给摸不给亲?老天爷,他也是**凡胎,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啊。 谢平澜觉着这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掌下一片柔软,那弧度同样超出他的想象,令人血脉偾张。 明月虽然比自己小了几岁,可也有不少姑娘家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嫁为人妇。 她的家人不就一直费尽心思,想给她找个合心的夫婿么,害他这段时间每当想起这事来,都担忧不已。 再说明月这么机灵懂事,对自己又是全然地依恋,这反应,青涩固然有,更多的怕是真不喜欢。 这么想着,他就试探地揉捏了一下掌心的挺立,果然小姑娘又皱了皱眉,嘟囔道:“不舒服,不要!” 枉谢平澜平时智计百出,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他呆滞片刻,将手留恋地在那片肌肤上又摸了两下,方从衣襟里拿出来,重新放回到她头发上。 他侧着身子趴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克制住了汹涌的欲念,心道:“还是太小了,等以后成了亲,慢慢来。” 明月这会儿满意了,往他怀里又着意靠了靠。 谢平澜苦笑,前路好像不似他想像的那般美好,还有许多坎坷在等着他啊。 这般想着,他就凑近了明月的嘴巴,在那翘起的双唇上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哎呀,又咬人,你属狗的么?”明月嗔道。 谢平澜翻了个身,四仰八叉躺在被子上,道:“我属牛的。” “瞎说,在安兴的时候你明明说过自己今年二十四,属马的嘛,又骗人。”明月趴在他旁边,两手托腮瞪眼望着他,两条匀称修长的小腿在半空踢呀踢。 谢平澜道:“马没有牛能忍。”说完他也忍不住乐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明月给了谢平澜一个白眼,方才的亲昵令她放松了很多,随意地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时间不早了,明日还有事,你真不困?” “不。”谢平澜把玩着她垂在自己眼前的一绺乌发,寻思身畔没有剪刀,不然就把这绺头发剪下来,用那条发带束好了,那才算真正的定情信物。 “那我同你说个事。”明月道。 “嗯?你说。”谢平澜脑袋里想着旁的,随口答应。 “咱们说好了,你既然想要同我结发……”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 果不其然,谢平澜呵呵笑了起来,直到明月不高兴地嘟起嘴,他才道:“没错,我特别想,那又怎么了?” “……我可不和你私奔!” 这下轮到谢平澜诧异了。 他收敛了笑,往明月望去,道:“我何时说过这话?我未婚,你未嫁,年纪虽然相差了几岁,万幸都没有婚约束缚,我谢平澜有幸,能与你两情相悦,当珍重自身,以期与你相携百年,明明是上天注定的好姻缘,何需搞得藏头露尾,好似见不得人?” 他顿了顿,觉着自己大约是没设身处地地为明月着想,以致叫她到现在了还满心的忐忑不安,道:“你爹那里你也不用担心,他跟着陈佐芝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再等等,待时机成熟,我便跟杜昭提议,许以重位,把他招揽过来。就算到时候进行的不顺利,我也会有旁的法子,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安心准备嫁妆就是了。” 说到此,他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明月的脑袋:“到那天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我遣媒人上门求娶,你爹总不会不同意?” 是啊,到那天,爹爹总不会不同意。 若没有谢平澜,她不可能活下来,家也早就不存在了,甚至就连爹爹自己,鸡台山遇袭的时候有汤啸在旁虎视眈眈,不是谢平澜到得及时,那一关也未必好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爹上回的反应,明月心中总觉着有些不安。 她决定把这事先抛在脑后,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家里那边,就不用再理会了是不是?” 谢平澜很少提到顺德侯府的事,明月只知道他同家里人因为在吕飞白行刺的事情上态度截然相反,最终反目,他差一点就被两个弟弟“大义灭亲”,好好的世子之位也没了。 具体的,怕勾起他的伤心事,明月一直没有主动问过。 这一次朝廷大肆株连抓捕,顺德侯府似乎并没有牵扯在内。 随着谢平澜为密州军效力,他和谢家人的矛盾只怕会越来越深,直到无法回避。 果然说到谢家,谢平澜就皱了皱眉。 “先不用管他们,而今是各为其主,以后若是情况有变,就等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你还在为他们暗算你的事伤心吗?”明月伸手过去,手指抚平他的眉心,“别难过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谢平澜忍不住抱紧了明月,他的小姑娘,问都没问缘由就选择了相信他,坚定地同他站在一起。 有一个秘密,他本打算烂在心里,直到带进坟墓,可是面对这样的明月,叫他不忍心隐瞒。 他需得叫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知道,虽然对家族而言他是个逆子,若不痛下决心剪除,很可能就把谢家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在,这件事,错不在他。 谢平澜坐了起来,叫明月躺在他怀里,用手指为她梳理着头发,低声道:“明月,我同你说一件事。答应我,你不要再说给旁人听。” “嗯,我答应。”明月丝毫不曾犹豫。 谢平澜相信她,接着道:“我姐夫的那封信,你还留着的么?” 吕飞白的绝笔信?自然。 明月点了点头,手伸到里衣内,想要自贴身口袋往外掏。 谢平澜按住她手,顺便帮她把散开的衣襟往一起拉了拉,道:“我不是要看。他信上的那些话,我早就能背下来。你可知他为什么要行此下策,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明月不解地望着他。 谢平澜目露悲凉,伸手过去,蒙上了明月的眼睛,而后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道:“他都是为了我的姐姐。他俩相识的时候,我姐姐刚满十六岁,比你稍稍大一点,家里也在到处给她相看合适的人家。” 顺德侯府的嫡女,生得雪肤花貌,绝色出尘。 多少世家子当朝权贵的少爷想得谢家青眼,娶得美人归,谁想那谢小姐独独相中了个白身穷小子。 她说一早就在闺中读过他的文章,才华横溢的后面是至情至性,若只以真人论,是自己配不上他。 谢家两房的大人们没有一个同意的,谢小姐外表柔弱,性子却颇为执拗,为了能嫁吕飞白,什么办法也使了,足足同家里抗争了两年多,顺德侯夫妇软硬兼施,几乎将嘴皮子磨破,那段时间谢平澜和胞弟帮她拦着爹娘,替她挨的打数也数不清。 “真下得去手打你们啊?关你什么事?” 谢平澜沉浸在回忆中,道:“脾气上来了,哪还管那么多。” 那时候一家人虽然整天吵吵闹闹,可同后来发生的事相比,竟是难得的叫人怀念。